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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娇宠[金推]-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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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到阿宴头上呢!老祖宗啊,您可要明察秋毫啊!”
    这一幕,看得大少奶奶都不由得无言以对,良久后,终于转首,对拧眉颇为不悦的老祖宗笑着道:
    “老祖宗啊,您也别焦急,咱们先把看着阿宴的那几个妈子叫过来,问一问不就是了。”
    老祖宗最是喜欢这个孙媳妇的,当下点头。
    “好,我老了,实在是受不住这事儿,看着就头疼。你去把她们叫过来,一个个细问。”
    大少奶奶得了这令,便忙清点了,招来了柳嫂,张嬷嬷和孙嫂。
    当下这几个人恭恭敬敬地跪在那里,大气也不敢喘,只等着大少奶奶问话。
    盯着底下的几个人,大少奶奶笑了下,可是那笑却不曾到了她眼睛里。
    “今日呢,我就代老祖宗问问你们几个,你们可要如实说,若是有一个隐瞒,我可不看你们是几世的情面,到时候少不得将你们一个个都赶出府去!”
    这话一出,下面张嬷嬷等都不由发冷,忙恭敬地道:
    “奶奶问便是,婆子不敢乱说的,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
    大少奶奶点头,却是开口问道:
    “我且问你们,这郭姨娘是什么去的祠堂,去了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张嬷嬷低着头,恭敬地上前回话。
    “郭姨娘来的时候,天刚刚亮呢,我们正说要带着三姑娘过来见老祖宗的。谁知道这郭姨娘来了,指着东抱厦的被褥,说是怎么三姑娘不是跪着的,竟然睡在这里呢?”
    张嬷嬷说到这里,语气歉疚而自责。
    “这个原本是婆子们不好,我和柳嫂,孙嫂年纪都不小了,三个人盯着在那里看一夜,实在是受不住。便在东抱厦放了一个被褥,想着三个人中只要有两个人守在那里就行了,另外一个可以歇息,所以这一夜,是我们三个轮流去东抱厦睡一会儿的。这件事,实在是我们的不是,老祖宗若是要责罚,婆子们也认罚的。”
    柳嫂和孙嫂见此,也忙低着头认错。
    “张嬷嬷说得极是,我们知道这是我们的不是,我们是情愿受罚的。”
    大少奶奶点头,而一旁的老祖宗却有些不耐烦。
    “你们年纪都大了,守一夜确实辛苦,便是轮着去歇歇,这算什么!就是往日值夜,也都是轮着来的。快别啰嗦这些,倒是说个正经的,这郭姨娘后来到底怎么回事。”
    张嬷嬷见老祖宗这般说,知道这事儿是逃过去了,便继续说起来。
    “郭姨娘非要说是我们不严加看管三姑娘,我们几个也好生委屈,便说要拉着郭姨娘来老祖宗面前评理。这郭姨娘一听来老祖宗面前,便顿时蔫了,跺着脚骂了一声,就这么走了。”
    “当时呢,我们想着要着急来老祖宗这里,便也没理会,就带着三姑娘过来了。接下来的事,老祖宗就知道了。至于这郭姨娘到底怎么回事,我们却是不知道的。”
    此话一出,大少奶奶又问了柳嫂和孙嫂,这两个人自然是又将张嬷嬷的话说了一遍,谁也不会在这时候给自己找不自在的。
    大少奶奶想了想,又叫来了看管祠堂的家仆,对方却是对此事一无所知。
    “早间在祠堂外见到过郭姨娘,确实是没好气的样子,倒像是和人吵架了。后来她急匆匆地离开了,我们也便没管。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却是不知的。”
    大少奶奶这么审讯了一圈,最后一无所获,反而看得一旁的老祖宗头疼不已。
    “罢了,等那太医来了,先把把脉再说吧。”
    既然老祖宗这么说了,于是大家也只好各自散去。当下大少奶奶伺候着老祖宗离开,后面一群的婆子丫头拥簇着。
    很快,这流芳园里便空落落的了。
    五姑娘望着大家离去的背影,回到屋里,看着自己那个被绑在床上,浑身不能动弹,甚至连嘴里都塞了松江汗巾子的姨娘,不由得泪流满面。
    “姨娘,你赶紧好吧,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跟谁好,我就跟谁好,我以后也不和你吵架了,你快醒过来啊!”
    五姑娘凑到一旁,流着泪这么说。
    可是郭姨娘呜呜咽咽的,却根本说不出话来。

  ☆、第23章 这是一条好路子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胡太医在府中孙管家的陪同下,急匆匆地进了这敬国公府,到了二门上,换了一个小厮送进去,及至到了流芳园,那小厮退下,又换了一个丫鬟引领着,这才到了正屋来为这郭姨娘把脉。
    这胡太医一进屋,却见暖阁里半躺着一个妖美的妇人,只是如今钗乱鬓散,满脸惊慌,手脚都被绑着,嘴里还被塞了松江汗巾子,在那里呜呜咽咽的。
    胡太医见状,忙命人将这妇人放开手,他去诊脉。诊脉半响后,又强迫这妇人张开唇舌,看了舌苔。
    半响后,一个嬷嬷上前:“大夫,姨娘这到底是怎么了?”
    胡太医见此,便上前将自己的结论告知这嬷嬷。
    “依下官所见,这位夫人是受惊吓过度,导致深思忧虑,魂不归体。正所谓肝主藏魂、肺主藏魄、心主藏神、脾主藏意、肾主藏精,如今夫人惊惶失措之下,心肺紊乱,肺不能藏魄,心不能藏神,导致神思恍惚。”
    这嬷嬷是个不识字的,哪里懂得这些,听来听去如坠云雾之中,却是个有听没有懂。
    胡太医见此,叹了口气。
    想着这敬国公府这几年实在是每日愈下,前几年每次上府,总要封上五两银子的,并有管家娘子亲自接送。可是如今呢,才封二两银子呢!
    这也能拿得出手?
    更何况,让他给府里一个什么姨娘看病,再请一个根本什么都不懂的老嬷嬷在这里接待?
    茶水呢,茶水在哪里?
    胡太医暗自冷笑一声,看着眼前两眼昏老迷茫的嬷嬷,干脆直接说白的。
    “这位夫人呢,是受了惊吓,一时心魂混乱,才吓傻了。若要她好,倒是需要慢慢静养,这个原本是急不得的。”
    说完这个,便在白色的宣纸上,提笔写下处方。
    那墨是早已研好的,有些冷硬,下笔很是不流畅,胡太医心中暗暗又鄙视了一番。
    最后写好了这处方,里面不过是一些人参鹿茸等补品罢了,只要这府里舍得给这个姨娘吃,每日吃吃,总是没坏处,顶多是流点鼻血罢了。至于以后这疯病能不能好,却是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这胡太医写好了方子,便有个大丫头过来,递上一个红色的绣包。胡太医捏了捏,知道不过是两三两的样子,倒也没什么意外,道了声破费,便跟随引路的小丫头离去。
    **
    却说阿宴,被哥哥顾松抱着急匆匆地离开,回到自己的院落。
    顾松将她小心地放在榻上,就要挽起她的裙子看这伤势如何,却被阿宴一把推开。
    “这又不是小时候,你也太莽撞了!”阿宴虽成了小孩子,可是身体里还藏着一根后宅妇人的弦儿。
    况且……阿宴坐在榻上,笑眯眯地望着自己的哥哥,歪头对他说明真相。
    “我才没有那么傻,真得跪一夜的,昨晚上我拿了两个褥子在各位老祖宗的牌位前打了一个地铺,睡得比你都香!”
    顾松原本担忧得眉头都皱紧了,此时听到阿宴这么说,吃了一惊。
    “你说得是真是假?”顾松是真得担忧妹子啊!
    “自然是真的。”阿宴笑得颇有些得意,几乎要在榻上摇摆起小身子来了。
    “那你刚才在老祖宗那里,还委屈得跟什么似的!”顾松看着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小妹子,顿时觉得自己好像上当受骗了,虎目圆瞪,开始兴师问罪了。
    “哥哥啊,刚才在老祖宗那里,我要是不装着点,她能轻易放过咱们吗?如果她知道我根本没腿,还不知道怎么罚我们呢!你如今生我气,难不成还真盼着我跪了一夜,把腿弄废了,你就开心?”面对哥哥,阿宴还是很淡定的,开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行吧,你如今真个狡猾啊!看来母亲是知道的,你们都明白,就瞒着我呢!”顾松又不是个真笨的,自己想想,也就明白了。
    依照母亲对阿宴的疼爱,若是阿宴真得在那里跪上一夜,还不知道怎么个撕心裂肺痛不欲生呢。
    “这不是也怕万一你做戏不真,被人看了去嘛!”阿宴笑着道。
    顾松低下头,自己这两天的事儿,眼圈儿就有点泛红,望着床上犹自笑得天真烂漫的妹妹,忽觉得心疼不已。
    “阿宴,我知道,如今咱们三房根本不被人看在眼里,别人都想着欺负咱们呢。你以后放心,我再不胡玩了,倒是要好好进学,以后争取混出个前程来,这才能护着母亲和你。”
    顾松十三岁,生得结实高大。
    可是只因往日行事孩子气,那脸上总透着几分阔家少爷的稚嫩。如今阿宴这么仰脸,逆着光看过去,却见那结实的脸庞上,有了几分坚定和刚毅,那虎目中透着真诚和温暖。
    阿宴心中微热,她低下头,眼眸里不知道怎么就有点湿意。
    曾记得,五姑娘阿洛曾去沈从嘉府中看自己,言及顾松,曾经直截了当地说:
    “他啊,不过是个旁闲破落户,能有什么前途!到底是皇上仁爱,靠了贵妃的颜面,给他做了个皇商。”
    阿宴咬着唇,心道,自己的哥哥原本不是什么旁闲破落户。
    浑金璞玉,只看怎么去雕琢。
    上一世,三房无人,倒是把一个好好的热血少年给带歪了呢。
    正想着时,听雨过来,端上了茶水糕点,身后又有数个小丫头一排地进来,端来了热水等物。
    待一切都放置好了,听雨便命令各小丫头们出去了。
    她自己上前,对着阿宴福了一福,这才开口道:
    “姑娘,虽则咱们没受伤,可是总要掩人耳目的,现如今惜晴在外面等着大夫呢。我先让小丫头们准备了热水布巾,作势给你敷腿。又想着你该是饿了,这会子功夫了,早点还没吃呢,便准备了你素日爱吃的几样茶点,你先吃着,也挡挡饥。”
    阿宴点头,便命她先将这茶点等物摆好了。
    “哥哥,你闹腾了这一早上,也该饿了吧?”阿宴知道自己的哥哥向来饭量是个不小的。
    “那还用说,为了你,我这是什么都豁出去了!”顾松知道这里是没人伺候了,便自己净了手,用听雨递过来的巾帕擦了,这才过来坐在那里,陪着阿宴用早膳。
    听雨一边从旁陪着,一边说起外面的事儿。
    “少爷和姑娘刚离开老祖宗房里,便听到外面有人叫嚷,说是郭姨娘发疯了呢。”听雨说着这个的时候,小心地为阿宴挽起袖儿。
    “发疯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阿宴回想了下上一世,这个郭姨娘可是比自己都活得长,活得好呢,倒是不曾有发疯这档子事儿。
    “活该!我看这郭姨娘是个黑心的,就想着害咱们呢!”早间的事儿,顾松多少知道一些了,对这个郭姨娘是不满极了。
    “后来呢?你再说说?”阿宴没搞明白,便决定多问问。
    “后来啊,听说老祖宗,还有大少奶奶都过去流芳园了。这郭姨娘可是疯得不轻。于是老祖宗便把今早上在祠堂里里外外的人都找来了,审问了一番,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谁也不知道这郭姨娘到底是怎么疯的。最后不了了之,倒是说请了胡太医,给郭姨娘好生看看呢。”听雨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都一一说了。
    胡太医?
    阿宴心中一动。
    她记得,上一世她是知道这胡太医的大名的,后来恩远侯夫人一直不曾生育,就是请了这胡太医开了药,吃了两三个月,就这么有了的。当时她心急,想着有个自己的子嗣,可是当时的沈府哪里能请得动太医啊,于是她就低头进了当时的荣王府,去求自己那四妹妹,当时的荣王侧妃。
    可是任凭自己说了许多,这四妹妹却是一脸同情,不说答应,也不说拒绝,最后才一脸为难地说:
    “这太医,原本是给皇亲国戚看病的,便是以前在国公府里,那也是看了老祖宗的情面人家才来的。如今我若是有个头疼脑热,请了也就罢了,别人也说不得什么。可我若是请了他来给姐姐看病,难免被人家说道。”
    阿宴听了这话,当时就几乎无地自容。
    她和这四妹妹说的,原本都是女人家的私密话儿,真个是为了求她,把自己多少私密都告诉了她,结果她倒好……
    想起这事儿,阿宴淡淡地笑了下。
    别说她是个贵妃,就是她要当皇后,这一世她也没法和这四妹妹去交好的了!
    如今,这胡太医既然来了过国公府中,先不管日后如何,自己何不借着这腿伤,先请他过来,给自己诊治一番?
    “哥哥,我近日总觉得自己身子虚,猛地一起身子便觉得眼前发黑,心里想着确实要请个大夫来看看,只是到底不是什么大毛病,又怕母亲担心,还一直不曾提起呢。如今既然这胡太医过来,你何不清了他过来,也给我过一下脉,让我心里有个底儿。”想明白了这个道理,她赶紧对自己哥哥顾松说。
    顾松听了阿宴这么说,却是顿时皱起了眉头,眸中透着担忧。
    “阿宴,你既不舒服,怎么不早说!”
    一边说着时,一边就要起身,却是跑去二门外,要去截那个胡太医了。
    阿宴见他忙不迭地就要往外跑,虽则是担心自己,可是到底太急躁了,便从后面提醒道:
    “你好歹稳着些!”
    可是此时,顾松早已蹿得没影了。
    只剩下一个人的阿宴,低头捏了一个松子糕喂到嘴里,心里却在琢磨着,自己哥哥这性子,若是读书,真个能有长进吗?
    她蹙眉沉思着,却是眼前忽然一亮。
    如果她没记错,过个三四年,约莫在她十三岁的时候,那时候北方的游牧民族羌族就要骚扰大渊呢。她记得上一世,这仗打了好几年,一直打到后来,总算是宁王带兵出战,才亲自将那个羌族的大王降服了,从此后这大羌才算归顺了大渊。
    听说当时才十岁的九皇子也是跟着去了,一直被宁王带到身边的,凡事儿都亲自指导。
    后来呢,太子坏了事儿,几个皇子争夺帝位,宁王仗着昔日的兵权,才算是平定了这场夺嫡之战,从此后登上大宝,天下太平。
    如果自己的哥哥注定无法在读书上面有所成就,那他是不是也许会更适合走武将这一条路呢?
    阿宴想到这里,眸中忽然灿灿生辉,把手中的箸子往那里一放!
    这是条好路子啊!



  ☆、第24章 胡太医

这胡太医原本刚迈出二门,正要在小厮的引领下往外面走去,却正在此时,一个浓眉大眼的少年过来,却是一把将他拉住。
    他吓了一跳,待定睛看过去时,却见这少年穿着蓝色缎纹袍,头发上束着冠,倒是生得一个器宇轩昂,便知道他并不是什么歹人,更不可能是普通下人。
    这顾松心里着急妹妹的身体,把个胡太医揪住了,待见他吓了一跳,也知道是自己心急了。
    他一个抱拳,真诚地对这胡太医说道:
    “太医,我乃国公府顾松,排行第四的。如今我妹子腿上有些不好,久闻胡太医大名,知道太医是神医圣手,所以想劳烦太医过去,帮着看一看。”
    胡太医一听,便眉头便皱了起来。
    怎么这国公府如今越发的抠门会算计了,包一个红包,竟然是要看两个人?
    正犹豫间,恰好惜晴从里面过来,原来她是让外面小厮去请了个大夫过来,一时让那小厮引领着大夫要进府,她就在这里等着。此时她见了这四少爷,倒是拦着一个大夫模样的问。待走近了细看,却见那大夫穿着是四品的官服,知道这怕是宫里来的。
    她从旁听着,却见顾松又深深地一鞠躬,恭敬地道:
    “我妹子如今才九岁,本就体弱,如今更添了一些症状,还望胡大人能够去看上一看。”
    这惜晴虽然不明白既然三姑娘既然没病,干嘛要请这个胡太医,可是既然四少爷在这里求着人呢,她自然不可能从旁干看着。
    她当下摸了摸袖子里头的暗兜,摸出来的,却是一个沉甸甸的十两银子,原本是知道今日用钱的地方必然多,便揣在袖子里以作不时之需的,此时正好派上了用场。
    笑盈盈地走上前,先向顾松福了一福,这才笑着对胡太医道:
    “大人,我家三太太说了,劳烦大人帮着看看,实在是搅扰了,这些小小意思,还望大人千万莫要嫌弃。”说着这话,便将那十两银子塞给了这胡太医。
    胡太医触手一碰,便知道那是个大的,想起刚才去看那个什么姨娘时,二两银子的寒酸,顿时觉得眼前这个,才是真正的好主顾啊!
    要知道他虽然是太医院的名医,可是家里消耗也大啊。有一个天天爱穿金戴银到处攀比的太太,又有一个专门喜欢去庙里施舍香火钱的老太太,他这日子过得穷苦,见钱眼开,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啊!
    当下胡太医原本绷着的脸,便缓和下来,温暖地望着眼前的一主一仆,笑道:
    “往日我也是时常来这敬国公府的,说什么搅扰,倒是见外了。两外在前引路,咱们这就去看看如何?”
    顾松原本是抱定了主意,这胡太医若是不去给妹妹看病,他就死求到底。若是他依然不愿意,自己就要楞押着他过去的。
    不曾想,这小小的惜晴来了,只略用了个银子,就令得这胡太医变了脸色,笑逐颜开。
    这件事对顾松的震撼,不可谓不大。
    他一边和这胡太医引着路,一边想着:自己果然是太嫩了吗?
    片刻之后,胡太医来到了阿宴闺房外,因为阿宴到底年幼,便只放下了一个水晶帘儿在那里。
    胡太医刚进了屋子,便听到这脆生生的女孩儿声音道:
    “胡太医,这里为您备了一份礼呢,还望您不要嫌弃。”
    这……
    还未曾看病,竟然就送礼?
    胡太医不知道走过多少侯门公府,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好事儿呢。
    说着这话时,一旁早已得了吩咐的听雨,却将一个红木盒子打开,却见那红木盒子里是白花花的纹银,足有十个锭子。
    一个锭子是十两,十个,那就是一百两啊!
    可怜的胡太医看病这么久,还没见过如此豪放的主儿。他顿时忐忑起来,这里面该不会有什么阴私吧?
    谁知道这时候,里面阿宴笑了下,用着稚嫩而沉稳的声音道:
    “太医放心,今日来请太医看病,只有两事相求。若是这两件事儿,太医能应了,便请收下这银子。若是太医不愿应,那太医尽管走了便是,阿宴绝不为难。”
    胡太医何等世面没见过,见这小姑娘家的,虽则听声音不过是八九岁,可是那语调间的笃定,却仿佛久经历练的后宅侯门夫人一般。
    他当即便恭敬地道:“姑娘若有话,请讲便是。”
    “请胡太医来,一则是盼着太医开一些治腿上淤伤的药。只因阿宴长跪,腿上伤得不轻。二则呢,是请太医帮着把一把,阿宴身上有没有留下寒症。只因前几日不幸落水,怕因此留下病根。”阿宴这才笑着将自己的要求一一道来。
    胡太医何等人也,只这么一听,便顿时明白了。人家姑娘都直接说自己有腿伤了,也不用自己去看,反正必然是姑娘腿上有伤自己才开药啊!
    至于寒症,这个好办,乃胡太医拿手好戏也!
    于是胡太医躬身,正色道:
    “医者父母心,姑娘不必忧心,下官自然尽心尽力。”
    当下胡太医上前,阿宴伸出手来。
    那是一双细致婉约的手,九岁的小姑娘,手腕儿柔软细滑的,白净净,跟刚剥出来的嫩葱一般。
    胡太医将手指头扣上那细腕儿,找到了脉搏,凝神品起这脉象。
    “姑娘身上并无宫寒之症。”片刻后,胡太医却是正色道。
    “当真?”阿宴闻言大喜。
    “那是自然,姑娘虽则身子骨弱了一些,可是如今却是用了上好的药品来调着吧?若是能坚持下去,如此过一些时日,姑娘必然是神轻体健!”
    胡太医其实心里开始纳闷了,这补药是哪位名医调弄出来的,看着应是极好的。
    阿宴转世而来,每每想起上一世饱受不能生育之苦,如今却是下定决心万万要养好身子的,此时听到这胡太医的话,真是惊喜过往。
    明白至少如今自己身子是好的,只要以后好生将养就是了。
    至于什么药品调着?这个倒是奇了……
    阿宴一时也想不明白。
    再没别事儿,于是胡太医便出了这暖阁,来到外间,却见这里顾松早已恭敬地侯在那里,一旁准备好了上等的笔墨纸砚。
    胡太医一扫,便知道那是来自青江最好的宣纸。
    顾松心忧妹子,忙上前去问候。
    “我这妹子,身子如何?”
    胡太医捋着胡子笑了笑。
    “原本也没什么大事,我如今写个方子,好好养着就是了。”
    顾松连连点头。
    “好,胡太医,请这边坐。”顾松对这胡太医,如今是比亲伯父都要恭敬几分。
    胡太医知道眼前这个少年,便是这敬国公府三房的四少爷。瞧瞧吧,这就是差别,来这里看个病,怎么说也是个少爷来招待,再看看那宣纸,那笔墨纸砚,都是一等一好的。
    这才是他一个太医该有的待遇啊!
    至于那一百两纹银,胡太医笑得心肝颤。
    当下胡太医提笔写下处方,开了许多化淤血通筋络的,有内服的也有外敷的,都是治腿伤的,又随意开了一些灵芝啊孢子啊人参啊等物,慢慢搭配着吃吧,左右那阿宴姑娘也不像是会吃这个的样子。
    最后,听雨默不吭声地递上了那一百两纹银。
    胡太医原本还是端着的,此时将那沉甸甸的银子揣到怀里,却又觉得太显眼了,最后没奈何,只好塞到了行医箱子里。
    一旁顾松看着,想笑,却又只好忍住,最后忍得嘴巴一抽一抽的,假装看向别处。
    胡太医得了这银子,发了这一笔横财,心中高兴,虽则看出这少年人的异样,却不以为意。当下态度恭敬地告辞了,谁知道这顾松,因想着日后说不得还要劳烦人家,于是特意陪着胡太医走出去,一直送到了二门上。
    这胡太医顿时又觉得,其实这少年真个不错啊!
    不曾想,敬国公府,还是有个成器的三房的嘛。
    *******
    惜晴眼看着顾松送走了胡太医,却是不解地过去,问自家这三姑娘。
    “姑娘,虽则是个太医,寻常老太太那边请了来过脉,也不过是封上三五两银子罢了。如今咱们给十两,依奴婢看,这胡太医都高兴得跟个什么似的。怎么姑娘如今倒是给一百两呢,这一百两银子,都够请十几个太医了。”
    阿宴淡笑一下,给惜晴解释起来。
    “你想着,近日的事,你若是请外面的大夫,一则是不见得好,二则是对方万一传出去,被那是非小人知道,传到了老太太或者外人耳朵里,终究是不好。这个胡太医啊,你看他虽则有些贪财,可到底在太医院混了这么许久,嘴巴牢得很。这些话,他必然不会乱传的。”
    而最最关键的,阿宴却是不好说明的。
    只因她实在是对不能生育一事刻骨铭心,唯恐这一世也落得那个下场。如今既然能凑到这太医面前,何必干脆大方一些,这样他知道自己,以后若真要有事儿相求,也好张口不是吗?
    上一辈子,被那个沈从嘉逼着,阿宴可算是低下头。
    而沈从嘉从这阿谀奉承和求人办事儿上面,也算是有个小小心得的,每每得意地对阿宴提及。
    那就是,但凡你要求人,总是要给好处。
    而给人好处,万万不能求到人头上才给好处。
    要在平日里记挂着,给对方施恩,那才叫真好处,才能让别人记在心里的。

  ☆、第25章 怨恨

胡太医走后,惜晴忙命人去药铺子抓了药,便开始着令仆妇丫头们都开始大张旗鼓的熬药了,又是内服又是外敷的,各丫头仆妇都熬得满头大汗,一碗一碗地往屋子里端。
    这若是不知道的,还当这三姑娘房里住着十个八个的病人呢!
    阿宴斜躺在榻上,靠着引枕,满意地望着这一切。
    “说起来,这惜晴真是个好的,细心体贴又伶俐,什么事交给她,再没有不放心的了。”阿宴忍不住这么感叹。
    “你说得极是,今日若不是她,我还真请不来这胡太医呢。”四少爷顾松想想今日的种种,这丫头惜晴确实不错。
    阿宴斜睨着这哥哥,想着他如今也十三岁了,其实房里是时候放个人了。
    若是哥哥真和惜晴好了,从此不错待她,未免不是一个好姻缘,自己这哥哥被这惜晴用言语规劝一番,或许更能上进呢。可若是如此,惜晴倒是没福气当个正头娘子,也是一辈子做人妾的命呢。
    阿宴心里这么想着,看着顾松的目光便有几分审视,有那么几分琢磨着何时为儿子娶亲的意味,又有几分替惜晴琢磨女婿的味道。
    这么小的小人儿,米分嫩嫩的小脸蛋儿,乌黑的头发,红润的唇儿,怎么看怎么跟早间犹自沾着露珠的小嫩花儿,就这么娇滴滴的倚靠在哪里,倒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
    顾松顿时唬了一跳。
    “妹妹这是怎么了,倒像是琢磨什么呢!”顾松终于忍不住开口。
    “哥哥啊,你觉得惜晴不错,我也觉得她不错,想着她年纪也不小了吧,正想着赶明儿请母亲为她物色一门好亲呢!”阿宴赶紧绽开一个笑来,故作调皮地问哥哥顾松。
    这话一出,顾松越发惊了下。
    “她不过也就十几岁的吧,我分明记得她和我同年,如今竟然要嫁人了?”要说起来,惜晴也算是和顾松差不多一起伴着长大的呢。
    “我也没说马上要把她放出去啊,无非是让母亲先寻觅着罢了!哥哥倒是着急什么?”阿宴故作懵懂地睁大清亮的眸子,不解地望着自己的哥哥。
    “也没急什么,就是觉得太突然了!”顾松自己怔了下,忙这么答。
    阿宴审视着自己哥哥脸色,忽然感觉到,也许其实他对惜晴有些好感的,只是上一世,终究是因为娶了一个蛇蝎心肠的女子,最后亏待了惜晴,让她产下一个瘦弱的女孩儿就此遗恨地离开了人世。
    这一世,纵然她想得开,可是世情如此,就算哥哥喜欢这惜晴,也是难以让惜晴名媒正娶的。若是不舍的把惜晴放出去,最好的结局无非是,给哥哥寻觅一个贤惠善良的女子,容得下惜晴的。
    顾松此时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时也没答话。
    这兄妹两个人正在这里坐着的时候,便听到外面动静,原来是三太太终于回来了。
    顾松当下去迎三太太进屋,阿宴也要起身,三太太忙急步过来,将她按在那里。
    “你不要动,躺在那里好好歇着。”
    三太太闻着这满屋子的药味,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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