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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娇宠[金推]-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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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后,他眸光带着些许笑意,将那封信递给了阿宴:“这个倒是和你有关的。”
    阿宴接过来一瞧,其他也就罢了,只有一条,原来是洛南陈家的姑娘和前去拜望外家,近日恰好从这平江城经过,再过一日就到了,也恰好是顺路的,同是要去洪城的。
    阿宴得了这个消息,想着竟无意间能邂逅这位未来的嫂嫂,自然是极为高兴。
    虽则接触并不多,可是她喜欢这位前世的陈侧妃,也是盼着能和她多接触一些的,到底是未来的嫂子。
    这下子阿宴兴奋起来了,抛却了刚才的懒洋洋,忙起身命丫鬟仆妇打扫了房间,又准备了各样吃食,以迎接这位未来嫂嫂。
    阿宴这边忙碌着,容王却径自去花厅那边接见前来拜访的知府大人了。
    谁知道这边忙碌了半响,到了吃午膳的时分,容王还不见回来,派人一去问,容王竟然是在那知府大人的陪同下,出去游玩了。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不说一声,就这么跑了。
    阿宴心里难免落寞,不过想着他来这江南,原本就是公务在身,凡事多有不得已之处,也就不说什么了。
    谁知道逗着两个娃儿,眼巴巴地盼着,盼到了日头西落,他总算回来了,却是一进屋就一身的酒气。
    阿宴无奈地上前,帮他换下外面沾染了酒气的锦袍,又推着他进入了浴室:“快些去洗洗吧,可别让儿子闻到这就酒味。”
    容王两颊微泛红,道:“阿宴,我没有喝多少酒。”
    说着这话时,阿宴又闻到酒气袭来。
    无奈蹙眉,摇头道:“你啊,平日里就不怎么喝酒的。”
    当下命奶妈照顾两个孩儿,她亲自牵着他进了浴室,帮他脱了衣服,仔细地服侍着他沐浴。
    昏暗的浴室中只角落亮着一盏灯笼,晦暗的光线下,容王刚硬的脸庞在阴影中看不真切,他带着些许醉意,就那么定定地凝视着阿宴,却见阿宴因为浴室的热气而两颊酡红,娇软得犹如一个熟透的桃子。
    视线往下,却见她今日穿着海棠色中衣,那海棠色颜色较深,可是映衬着她凝脂一般的肌肤,却别有一番娇艳动人。因她是弯腰服侍自己的样子,胸部便压得较低,露出里面白腻的沟壑。
    容王喉头微动,暗哑地道:“阿宴……”
    阿宴正低头帮他擦拭着身子,此时听到他这声音,不经意间抬眸:“怎么了,殿下?”
    娇软的语调,就好像一掐出水儿似的。
    容王喉间溢出一丝叹息,今夜他总是有些难以忍耐,或许是酒意醉人吧。
    他盯着面前这可口的女人,声音粗噶地道:“如果不是你怀着身子,本王现在就可以把你按到那里。”
    阿宴本就脸上发烫,如今听到这个,是越发红了,娇睨他一眼:“你可真是醉了!”
    ********
    这边好不容易伺候完容王沐浴了,阿宴陪着两个孩子用膳,如今孩子四个多月大了,也开始尝试着吃些软羹了。
    他们开始的时候还不吃,后来有一次尝过了,竟然是一看到大人吃饭,就开始馋得流口水,两只晶亮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瞪着你。当阿宴用勺子舀起那汤羹喂他们吃,他们二人就如同待哺的小鸟一般,仰着小脸,一个塞一个地张大了小小的嘴巴,露出米分嫩的小舌头,嘴里还发出“啊啊啊”的求食声。
    阿宴看到这情景,都险些喷笑,当下一人给一勺。他们得了吃的,便用那没牙的小嘴儿在那里香喷喷地吃着。
    这边正逗弄着两个娃儿的时候,便见惜晴过来了。
    惜晴一脸的郑重,看了看左右,竟像是有话要说。
    阿宴见此,便命众人退下,只留了她和惜晴。
    惜晴等到大家退下了,这才凑上来,小声道:“王妃,我听羽飞说,昨日个是那个知府大人带着殿下去了花楼,听说吃了酒,听了曲儿呢。”
    阿宴一听就拧眉:“想来也是。”
    此时她忽而想起,那沈从嘉昔日也是时常要去各处办差,平日里那些地方官员可没少巴结他,去酒楼吃酒听曲儿那都是常有的。
    不曾想容王也开始了?
    惜晴却依旧面有难色,吞吞吐吐地道:“还有一件事,大家都知道了,素雪也是知道,只是不敢告诉王妃你。”
    阿宴见她这样,越发心往下沉:“还有什么事?”
    惜晴低叹了口气,道:“今日个知府大人送来了两个美人儿,说是给殿下解闷的,如今就留在后院里了。”
    一听这个,阿宴顿时脑袋“嗡”的一声。
    她一手抱着子轩,忙问道:“这两个美人儿,是什么来历?”
    惜晴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听丫鬟们说妖里妖气的。”
    两个美人儿,知府大人送来的,妖里妖气的……
    阿宴脸上渐渐地失去了笑意,她沉沉地品味着这似曾相识的往事。
    轻笑了下,她将两个孩子交给了奶妈,淡淡地吩咐惜晴道:“随我过去看看吧。”
    待一路走过去,驿站里的侍女小厮们都低着头,看上去仿佛知道了什么似的。
    阿宴见此,便有些恍惚,总觉得此情此景和前世太相似了。
    一时她心神收敛,想着她如今这个夫君,可不是上一世的沈从嘉,永湛哪里是轻易被几个烟花女子迷了心窍的人呢?
    可是转念一想,今日自己给他沐浴,他两颊泛红,那直勾勾望着自己的眼睛,怕这几日实在是禁的难受呢。
    这男人被逼到这个地步,万一一个忍不住呢?
    她快步走着,转眼已经到了那后院,老远便听到两个娇滴滴的声音在那里说着话。
    连这说话声竟然都是如此相似!
    阿宴唇边泛起无可奈何的笑,她现在已经不需要去看了,便知道如今这院子里的是什么人。
    那本是打小儿便从贫苦人家挑选的根底好的小女娃儿,从四五岁的时候便好生培养,不知道经过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历练,最后一个个练得跟妖精似的。
    听说但凡是男人用过了,便再也舍不得离开她们的。
    上一世的沈从嘉,就是有了别人送的两个这玩意儿,后来每日里都沉浸在那个院子里。她当时到底年轻气盛,气不过,跑过去看了,结果刚进院子,她看到的情景,那几乎是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她不敢想象那是她的夫君,她那个平日里道貌岸然的夫君,怎么如今和那两个妖精似的人物在光天化日之下干出这种事呢?
    他那个样子,简直不像一个人,像一只扭曲的狗。
    当时阿宴就吐了。
    后来呢,就是永无休止的吵闹了,她没办法接受那两个做出那种行径的女人做沈从嘉的妾室,更没办法接受她们的孩子。
    于是后来,她开始固步自封,一个人困在院子里,不见人。
    你两个妾室也曾抱着孩子给她看过,说笑间都是媚态,笑着说你便是正室又如何,还不如我们这些出身低贱的烟花女子呢,连个儿子都不能生出呢你,笑着说看你长得也是容貌一等一的好,结果却不得夫君喜欢,不知道若论起榻上本领,你到底是差了我们多少?
    惜晴从旁见阿宴头晕目眩的样子,忙扶住:“王妃,你没事吧?”
    阿宴打起精神,深吸了口气:“我没事,走,我们进去看看吧。”
    一时走进那院子,却见两个腰肢纤细的美人儿,打扮得妩媚横生,正在那里逗着鸟儿。
    她们染着嫣红的指甲,指甲上画出一只梅花的形状。
    一切都是那么的眼熟,重来一世,她还是要和这两个女人遭遇?
    此时那两个女子见了阿宴,却是掩唇妩媚地笑着,轻轻地道:“哎呦,这么一个贵妇人,莫非是咱们的王妃?”
    这话一出,惜晴从旁冷道:“哪里来得没规矩的东西,见了王妃还不跪下!”
    那两个女子一时倒是被惜晴唬住了,便媚态横生地跪在那里,抿着唇儿,带着轻笑道。
    “品玉见过王妃娘娘。”
    “含香见过王妃娘娘。”
    连名字,都是一模一样的吗?

  ☆、162|161。160。158。 9。6

当阿宴离开那个院子,回到自己所住的正屋时,脑中浮现起一千个一万个对策。
    诚然,以她今日容王妃之尊,以容王对自己的百依百顺,只要将这两个女人设法打发出去便是了,只要自己愿意,她们是根本没有机会再见到容王的,更不要说兴风作浪了。
    可是心里终究是存着一丝不甘和侥幸,想着萧永湛不是那沈从嘉,难道只因为那醉生梦死的病态欢爱,萧永湛也会迷失了心性,沉迷于其中,再也不愿意看她一眼吗?
    难道往日的点滴甜蜜,一切都可以瞬间成空吗?
    人,真得会因为那特意经过密训的媚术,就这么忘记了自己的结发妻子,就这么忘记了自己曾经的誓言吗?
    这么想着的时候,她已经踏入了屋中,却见容王面无表情地端着一碗药,刚刚喝下。
    见她进来,有片刻的怔愣,后来见她满脸恍惚,失魂落魄的样子,忙起身过去,拧眉道:“这是怎么了?倒像是丢了魂似的?”
    说着,他抬手轻轻碰了下她的额头:“原也没病。”
    阿宴感觉到他的关切和怜惜,心中一热,便这么软软地倒在了他怀里,倚靠在他胸膛上。
    忽而觉得,自己未免太过疑神疑鬼了,她的萧永湛,怎么可能和那沈从嘉比呢?
    沈从嘉比不上萧永湛一根手指头。
    于是她在容王怀里轻轻磨蹭着,哑声道:“没什么,只是忽而累了。”
    容王揽着她,眸光看向一旁的惜晴,惜晴低着头,有些不敢直视容王的眼睛。
    容王一看惜晴那躲闪的神色,就明白了,垂眸看着怀里的女人:“你去了那个别院?都看到了?”
    阿宴在他怀里轻轻蹭着,点头:“我不喜欢她们。”
    容王闻言,不由低笑,揽着她,让她做到那里的椅子上:“她们算什么东西,也值得你说喜欢不喜欢的。”
    阿宴睁着湿润的眼睛,探究地看向容王,可是因为她被他搂在怀里的原因,只看到那刚硬的下巴。
    “你见过她们了吗?”她小声地问道。
    容王淡淡地道;“看过。”
    阿宴纤细的手指头捏着容王的一缕黑发,眨眨眼睛,装作不经意地道:“那你看了她们什么感觉?”
    容王挑眉:“我该有什么感觉吗?”
    阿宴低头想了想,自己也笑了,一时便觉得自己实在是想不开,太过疑心了。
    再抬头看自己那夫君,眉眼是怎么看怎么好看,这么年轻俊美,别说他是个手握重权的,便是没那滔天权势,怕是也有女人上杆子来求着给他的。
    她笑着,伸出手臂来,揽住他的脖子,低声道:“永湛,我好爱你的。”
    说着,她仰起脸,勾着去亲了他的嘴唇。
    容王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保持着那个姿势,垂眸凝视着怀里的女人。
    若是别人看到,会以为他是个无动于衷的,可是只有极为亲近的人才知道,他此时僵硬着笔直的身子,眸中震荡着感动和喜悦,品味着这难得说出的直白爱意,就那么呆望着自己的王妃。
    阿宴抬起手,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他刚硬的面容,一时心里泛起无限的怜惜和爱意。
    有时候觉得这个男人是她的父亲和兄长,给她宽阔的肩膀,让她倚靠让她信赖;有时候又觉得他是个孩子,是自己怀里的小婴儿,让自己恨不得捧着他的脸轻柔蜜意地亲着爱着哄着。
    当然了,更多的时候,他就是一个夫君,俊美无匹的夫君,床榻上勇猛持久,平日里细致温柔,她独一无二,无人能比的夫君。
    抚摸着他削薄的唇,当下便想起刚才进屋时看到的情景,便低声柔道:“今日怎么好好吃起药来了?”
    容王听到她问这个,半合上眸子,淡道:“我不喜欢让你再怀孕了。”
    等如今肚子里这个生下来,他们便有三个孩儿了,这么多也够了,以后两个人就守着这三个娃儿过日子就行了。
    阿宴一听这话,顿时机警起来,扒着他的肩膀,凑上前和他面对面:“你这是什么意思?刚才那是什么药?”
    容王感觉到她整个人都紧绷起来,眸中颜色微深,按着她的肩膀,俯首在她耳边淡淡地道:“以后再怎么弄你,都不会轻易怀孕了。”
    阿宴顿时呆了!
    她歪着头,不敢置信地打量着容王,半响后结巴地问:“为,为什么?”
    容王暗哑的声音从容地响起:“我们有三个娃儿,也够了吧?”
    不够!不够!
    阿宴委屈万分难以理解地望着容王:“可是我不想,我一定要生出一个小郡主的,万一这一次不是小郡主呢?”
    她忍不住捏住他的耳朵:“你到底吃得什么药,是不是吃了后再也没办法让我怀孕啊?”
    容王抬眼,看她着急的样子,不由笑了,淡道:“怎么,怕我以后不行了?”
    阿宴急得羞红了脸:“你明白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容王终于忍不住,揽住她的腰肢,低声道:“你放心吧,吃了后,顶多管个百日,若是要再起作用,还得请欧阳先生再配药呢。书上不是说百日生精么,若是你想再生,到时候我停了这药,过三个月就差不多可以了。”
    阿宴这才松了口气:“你可吓坏我了,以后这种事总是要和我说说,万一出了什么事,那可怎么办呢!”
    容王轻轻摩挲着她的腰肢,却不再说话。
    阿宴趴伏在他肩膀上,低声问道:“刚才说到那两个女人,你打算怎么处置?”
    容王眯眸淡道:“是那个知府送给我的,我就随便留在府里的,到底怎么处置,全看你了。手里捏着的是死契,你随意吧。”
    抚摸着她柔顺的发丝,他不由想着,上一世怕是她没少因为这两个别人驯养出的玩。物就那么生闷气呢,如今既然偶尔间碰上了,那就拿捏在手里,也好让她出口上辈子的气吧。
    阿宴原本确实因这两个妖物生了点不安,如今那点不安却是被容王抚得浑身无一处不舒坦,就好像在午夜时分刚刚做过,累得满头大汗却得了那慵懒舒畅的快意。
    当下她笑盈盈地揽着他的颈子,带着一点点撒娇的意味:“那就不许你管了,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
    到了第二天,阿宴先是派人去渡口接自己那未来的嫂子,在等着这未来嫂子的间隙,便想着先把那两个妖物处理了,免得碍眼,让未来嫂子看到,也没得是个笑话。
    一时命人将嫣儿姑娘请过来喝茶,那嫣儿姑娘被容王夫妇冷落了这些时日,心里正是焦急的,总是试图打听些消息,只可惜身边的两个侍女把她看管得滴水不漏,实在是没有半分机会!
    如今忽然被阿宴请过去喝茶,直以为是机会来了,忙略做收拾,便匆匆来拜见阿宴。
    谁知道一进来,便看到屋子里跪着两个女人,那两个女人生得身段妖娆,一脸的媚态,眼梢都是风情,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家出来的姑娘。
    嫣儿姑娘也是不解,垂下眉,轻笑着,乖巧地问道:“王妃娘娘,这是怎么了?”
    阿宴一脸和煦地笑着道:“嫣儿姑娘,你快过来坐下。今日个原本是要请你过来喝茶,谁曾想忽而要打发两个下人,倒是要让你见笑了。”
    嫣儿姑娘忙摇头;“王妃说哪里话,不碍事儿的。”
    一时阿宴命人拿来了杌子,让这嫣儿姑娘坐下,然后她目光一扫,这才看向地上跪着的那两个女人。
    原本那这两个女子还要妩媚调笑一番的,可是后来却被旁边两排丫鬟以及众多嬷嬷的阵势给吓到了,便也渐渐地收了笑,恭敬地跪在那里。
    她们其实也是知趣的,知道应该什么时候做什么事。
    阿宴轻笑一声,问道:“再过几日,殿下就要往南边去了,到时候带着你们实在多有不便。如今本王妃给你们一个机会,先说说吧,到底有什么打算?”
    那两个女子一听,面面相觑一番,便开始眸子里带了泪珠:“王妃,我等原本浮萍,还望王妃怜惜,收留我们在身边,便是做牛做马,我们都没有不愿意的。”
    阿宴挑眉,别有意味地望着这二人,淡道:“怎么,如今本王妃放你们回家去,你们却是不愿意的?”
    此时这两个女子低着头,难免暗暗咒骂,心道若是放我们回家去,到时候去哪里找容王那等品貌上佳有权有势的男子?
    于是她们低下头,泣声说起来。
    “启禀王妃,品玉本乃孤儿,已经无家可归。”
    “启禀王妃,含香幼时父母双亡,才走入烟花之地,实在也是无家可归。”
    阿宴淡淡地“哦”了一声,一边品着这江南当地才有的特产紫雀舌香茶,一边慢条斯理地问道:“品玉,你说你是孤儿,可是本王妃怎么听说,你家中还有兄长和嫂嫂?”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上一世,这品玉可是特意让沈从嘉把那兄长嫂嫂都接过来了呢!
    那嫂嫂是个粗鲁的婆子,还曾因为一点小事跑到她的宅院里跳脚大骂呢,骂得极其难听,说她是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说她占着茅坑不拉屎。



  ☆、163|161。160。158。 9。6

那嫂嫂是个粗鲁的婆子,还曾因为一点小事跑到她的宅院里跳脚大骂呢。
    想到这里,阿宴眸中泛冷,就这么居高临下地望着那品玉。
    品玉是万万没想到阿宴竟然能知道她家里的事儿,一时有些慌乱,不过到底是训练有素的,忙笑着,细声细语地道:“王妃有所不知,品玉那兄嫂为人刻薄,若是把品玉送回去,还不知道品玉会受怎么样的磋磨呢?”
    说到这里,她抬起袖子,做拭泪状,这么一拭泪,还真有泪珠子就这么啪嗒往下掉呢,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王妃,万万不可将品玉送走,若是回去,他们必然再次卖了品玉的!”
    若不是上一世,这个品玉得意之后的狂妄全都被她看在眼里,她或许还真以为她是伤心得不行了呢。
    可是如今呢,阿宴自然是清楚地知道,当日那沈从嘉,后来和自己一闹再闹,竟然以为是自己欺负了他那两个妾室,其实归根到底,就是受了这眼泪的蒙蔽。
    想到这里,她眸中微泛冷,纵然她已经不会去记恨上一辈子的事儿,可是看到这惺惺作态的泪水,还是没来由地反感。
    于是她拧着眉,淡道:“你们竟然都不愿意走,那该怎么办呢?”
    说着,她望向一旁的嫣儿姑娘,无奈地道:“嫣儿姑娘,你看这两位姑娘,她们都不想离开呢?你说若是你,该怎么办吧?”
    嫣儿姑娘一愣,一时猜不透阿宴的意思,只好抿唇温婉一笑,安静地道:“既不愿意走,那就只能留着了。”
    阿宴听了嫣儿姑娘的话,点头道:“嫣儿姑娘说得极是。既然不愿意走,那就留下吧。”
    这话一出,那地上跪着的品玉和含香都不由眸中露出惊喜,品玉的泪也流得缓了,含香也不再把头埋得极低了。
    可是阿宴话音一转,却是道:“只是那知府大人送你们过来,原是要伺候殿下的。素雪?”
    素雪从旁一直恭敬地立着的,此时听到召唤,忙上前恭声道:“王妃,可有什么吩咐?”
    阿宴却是淡问道:“素雪,近日殿下身边可缺人手?”
    素雪一听,忙低头道:“如今殿下身边更衣丫鬟两名,洗漱丫鬟两名,粗实丫鬟还有四名。若说起来,自然比不得在燕京城那会儿,可是却也不缺人手。再说了,如今出门在外的,自然是能少则少的。”
    阿宴满意地点头:“既如此,这两位姑娘执意要留下,又说做牛走马都可以的,你看着,哪里有个空缺,到底是先安置相爱他们吧。”
    素雪垂眸沉吟一番后,终于恍道:“如今后院倒是缺一个洗衣的丫鬟。”
    阿宴听着这个,看了下地上跪着的那两个姑娘:“这洗衣丫鬟,总是要粗壮一些的,你们未免太过纤细,若细论起来,实在是不堪重任的。”
    这品玉和含香闻言,忙点头:“原说的是,我们怎能做的了那洗衣的活计呢!”
    可是阿宴却笑望着这二人,淡淡地道:“虽说你们不堪重任,可是好在如今只缺一个洗衣丫鬟,你们却是两个人。两个人算作一个来使唤,勉强也能说得过去。素雪,你觉得呢?”
    素雪从旁笑着点头:“王妃,这个再好不过了,原本今日奴婢还愁着,这出门在外的,去哪里寻一个洗衣丫鬟来呢,如今可是有了着落了!”
    此时品玉和含香真是花容月貌顿时失了颜色,可怜兮兮地望着阿宴,跪在那里求道:“王妃,我们不会洗衣啊!”
    听到这话,阿宴将手中的茶盏轻轻扣在桌上,一声清脆的响声,不大,可是顿时一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她居高临下地望着这二人,淡道:“你们不是说可以留在这里做牛做马吗?如今不过是个洗衣罢了,怎么,不愿意?”
    品玉和含香面面相觑,半响后,终于点头,委屈地道:“我们愿意……”
    一旁的嫣儿姑娘看此情景,看得心惊胆战地眯起了眸子,低着头,咬着唇,小心翼翼地不说话。
    待打发走这品玉和含香后,阿宴笑望着嫣儿姑娘,轻描淡写地道:“其实殿下素来不喜这些妖精一般的人儿,怎奈总是有些姑娘家,也不知道个羞耻,动辄凑上来,没得丢了家里的脸面。”
    嫣儿姑娘羞得满面通红,低头点头道:“王妃说的是,这两个姑娘,一看便不是我等正经门户出身,哪里知道礼义廉耻呢。”
    阿宴点头笑:“说得原本是呢,我们正经人家出身的姑娘家,自然是懂得礼义廉耻怎么写的。”
    这嫣儿姑娘到底是姑娘,面皮薄,一时羞得低着头,咬着唇,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边正说着话时,就听到侍女来报,说是陈家姑娘的船已经到了渡口,此时派人去接了,月末一炷香功夫就该到驿站了。
    阿宴听说,只稍等片刻后,估摸着时间应该是到了,便带了众侍女前往驿站门口亲自迎接。
    在驿站等了月末一盏茶功夫都不到,远远地看着一个青油马车驶过来,前后拥簇着自己派过去的侍卫并丫头婆子等,阿宴知道这就是了。
    待那青油马车停了下来,一个姑娘便被扶着下了马车,这姑娘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生得娴静雅致,轻淡若素,如今下了马车,她一眼看过来,约莫知道这站在中间的便是容王妃,也就是她未来的小姑子了。
    当下心中有些意外,虽说是未来小姑子,可是以她容王妃之尊,竟然亲自到驿站门口来接,难免受宠若惊,当下清浅一笑,上前按照规矩行了大礼。
    阿宴忙上前,挽住她的手道:“姑娘何必行那些虚礼,如今天冷,咱们还是快进屋去吧。”
    这陈姑娘闺名是叫挽凝的,此时挽凝品度阿宴音容笑容,便越发觉得她是个好相处的,身为王妃之尊,却毫无半分架子,当下想着若是自己将来嫁过去,那婆母也应该是好相处的吧。
    一时心里也是喜欢,便浅笑着,陪了阿宴一起进了驿站。
    这两位未来姑嫂相见,先是寒喧一番,原来这陈挽凝姑娘自小在外婆家长大的,如今外婆年迈,她想着明年开春便要离家了,是以特特地要去洪城外婆家看望,聊表孝心。
    如今走到半路,却是江上眼看就要结冰,无奈弃船从陆路,不曾想就这么巧遇了容王妃一行人。
    阿宴笑道:“都是亲戚,如今我们一道走,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陈挽凝听着,自然是浅笑一声,面上些许红晕。
    接下来几日,阿宴每日都有陈挽凝陪着说话解闷,也恰好这陈挽凝最是个能哄着娃儿开心的,。两个小家伙竟然都喜欢她,于是几日之后,阿宴和这未来嫂子已经打得火热,熟得都可以开玩笑了。
    如此下来,她也看出来了,这未来嫂子性子可真真是个平淡的,仿佛凡事儿都不放在心上,只知道平静地过着自己的日子。寻常时候,一卷书,一盏茶,她便满足了。
    阿宴见此情景,不免叹息,想着怪不得上一辈子那永湛的后宫之中,唯独这个陈侧妃过得最为安逸,其实是性子使然。
    此时她也越发有些期待,如果自己哥哥那刚硬的性子,遇到这么一个淡然如水的女子,不知道会如何?
    由于这几日容王实在是忙,阿宴左右也无事,偶尔便想起那品玉和含香来,于是便问起素雪这二人的情景。
    素雪听了,却是笑道:“这两个人,王妃见到,怕是都认不出来了呢!”
    阿宴微诧:“这才几日,她们怎么了?”
    素雪想起昨日个那二人的情景,笑道:“她们自小学得都是奉迎来往的事儿,如今派去洗衣,咱们府里那婆子一个个可都不是好说话的,活儿重,这天又冷的,没几天那脸那手都皴得不成样子了。要说起来啊,之前看着倒是一股子妖媚味儿,如今没了外面裹着的那层皮,穿着下人的粗布衣服,那个模样,实在是连咱房里的三等丫鬟都不如呢!”
    一时旁边的一个小侍女,恰好今日也见过那两个人的,便不由笑道:“今日个,这两个人竟然悄悄地想过来咱们院子这边,口上涂着红,看样子倒是寻觅什么事呢,结果被婆子揪回去,打了一顿呢,把她们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阿宴其实对这两个女人也不太在意了,说到底这都是上辈子的事儿了。如今把这么两个玩意儿和容王扯上关系,她想想都觉得玷污了他那清贵的模样呢!
    此时听到这两个人被折磨成这个样子,也只是笑笑。
    若说初见她们二人时,心里还有一丝不安,如今是彻底烟消云散了。
    至于那嫣儿姑娘,听说暗地里还打听过那品玉和含香那两个人的下场呢,她身边的丫鬟自然是添油加醋地说了,顿时这嫣儿姑娘也是吓得不轻,据说脸都白了。
    从这天开始,她倒是也安分了一些,只是偶尔会派人过来问问,到底什么时候去洪城啊。
    若说一开始,阿宴看着敬重平溪公主的处事,看着平溪公主的面子,对她还是以礼相待的。如今呢,却是打心眼里不屑,于是也只是派个人过去,随意将她打发打发,平日里只是和陈挽凝说话,对于这嫣儿是连搭理都不曾的。
    而容王呢,则是忙得前脚不着后脚的,总算是命人把账目全都查了一个遍,顺便把那位知同大人家里私藏的五万两纹银也给挖出来了。这事儿干得迅雷不及掩耳,以至于所有的人都不曾防备,就这么被他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局势大定,他开始大刀阔斧,整治这府衙里的大小官员,该降职的降职了,该升官的升官了。原本的知府贬为了知县,原本的通判升职为了知府。一时之间这平江城里有人怨声载道,有人叫苦连天,当然也有人拍手叫好。
    也有不长眼的,又把注意打到了他的后院,送金银的送财宝的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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