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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娇宠[金推]-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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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曾伤到没有?快小心些吧。”
    待平溪公主亲自检查过后,却发现那茶盏虽然碎了,可是九皇子却是毫发无伤,这才放心下来。
    侍女们开始收拾那片狼藉,于是平溪公主拉着九皇子,一众人移步到了外间厅中。
    九皇子淡笑着道:“姑母,往日最爱吃你这里的桂花酥,今日可有?”
    平溪公主见九皇子并无大碍,松了口气,一时命人带着他下去先换了衣袍:“你先去更衣,本宫这就命她们把桂花酥上了来。”
    可是九皇子却扫了眼一旁的阿宴,只见阿宴微咬着唇,一言不发地低头站在那里。而一旁的威远侯呢,则是耳根发红地盯着阿宴看,那目光,都不带掩饰的火热。
    九皇子挑眉,眸中泛起冷笑,口中却是道:“姑母,不妨事儿的。我昨晚不曾好生用膳,今日早早地就饿了,你快命人上膳吧。”
    平溪公主心疼九皇子,又看他说并不妨事儿,也不愿去更衣,只好听从了。
    于是接下来,在九皇子的提议下,先是吃了点午膳,然后去后花园里赏了赏新开的桃花儿,最后则是九皇子拉着威远侯说要比试下拳脚功夫。
    可怜的威远侯,他被九皇子硬拉着要离开,他舍不得啊。
    可是不离开总是不太合适的。
    一时他想起那对玉镯子,想问的,可是见母亲似乎不再想起这个事儿,他也不好巴巴地特意去提,没奈何,只好跟着九皇子去比试拳脚了。
    这一天,他拳脚输得很惨,前胸那里被九皇子狠狠地踢了一脚。
    其实他平时就知道自己这九皇表弟不简单,深藏不露,做起事来狠绝凌厉,平日又是个不露锋芒的。
    可是今日,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得罪了他,竟然被他这么踢了一脚!
    而此时的平溪公主,已经午歇睡下了,阿宴一个人在客房里小歇,她思来想去,只觉得心中好苦啊,到手的玉镯子就这么被九皇子搅和没了!
    仿佛自从昨日遇到了这九皇子,就没好事儿发生过!
    这么说仿佛也不对,如今认识这平溪公主,还是九皇子从中牵线搭桥呢。
    阿宴叹了口气,无奈地捧着可人的小脸坐在那里,蹙着好看的眉:“这到底是个福星还是个煞星呢。”
    惜晴从旁,也是拧眉:“你说这九皇子吧,平日里待咱们家三少爷也是不错,怎么如今竟然处处坏咱们的事儿呢。”
    阿宴闻言,哼了一声:“我看他这个人古怪得很呢!”
    这时候,有侍女递上了一盏汤,却是雪蛤汤,当下惜晴捧着,伺候阿宴去吃。原来平溪公主今日已经请了御医为阿宴看过了,说是虽然受了伤,但不过一日功夫,恢复得倒是极好,过上三五日就能走路了。阿宴这才舒了一口气,平溪公主又问了阿宴平时吃些什么,特特地让灶房给她准备了。
    惜晴一边伺候阿宴吃着,一边从旁想了半响,忽然诧异地望着自己家那千娇百媚我见犹怜的姑娘,灵光乍现:“姑娘,该不会这九皇子对你有什么想法吧?”
    阿宴茫然不解:“什么想法?”
    惜晴惊疑不定地道:“他不会倾慕姑娘你吧?”
    阿宴闻言,顿时一口雪蛤汤不可自抑地呛在了喉咙里,咳个不停。
    惜晴吓了一跳,忙上前帮着捶背收拾,半响后,阿宴眼睛红得跟个兔子一般,望着惜晴:“以后可不许乱说,今日你这话是把我吓坏了。”
    九皇子仰慕她?
    那也得她有这个福气啊!
    阿宴可不敢认为,她有这天大的福分被这么将来要问鼎帝位的人仰慕。
    更何况,平日看他脸色冷淡的样子,实在和仰慕之类的事儿半点不搭界的。
    还有一点呢,那便是,不管将来的九皇子是如何的至高无上尊贵无匹,他现在实在也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小少年罢了!
    个子长得高,并不意味着这个人就是大人了吧?说到底还是个小孩子罢了!
    今日不是连拿个茶盏都能摔个米分碎么!
    ****
    阿宴满腹忧伤地过完了她的午歇,晌午时分一过,平溪公主身边的大侍女偎红便过来,说是平溪公主在凉亭里赏花儿呢,请三姑娘过去,又特意派了仆妇抬着软轿带三姑娘过去。
    阿宴听了,自然是忙答应了,满心欢喜地去了。
    待到了那里,却见凉亭四周围早已经挂起了帐幔,一旁有众侍女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地侍立在那里。
    平溪公主悠闲从容地坐在凉亭中,正品尝着案几上的瓜果和各色点心,见阿宴过来,忙和蔼地招呼着:“阿宴,过来。”
    阿宴忙上前见礼了,平溪公主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一旁杌子上。
    杌子上铺着云团锦绣的垫子,阿宴原不想坐的,说到底平溪公主位尊,又是长辈,可是平溪公主却执意让她坐,没奈何,她只好半坐在那里。
    平溪公主笑呵呵地望着阿宴,却是问道:“阿宴啊,原不曾问起,你和九皇子倒是极熟的?”
    阿宴听了,清澈的眸子泛起疑惑,随即便摇头,认真地道:“我身处闺阁之中,只幼时和九皇子见过一两次,之后再未谋面的,自然和他不熟。我三哥顾松一直陪在九皇子身边练武,所以我三哥和九皇子倒是熟稔。这一次因我出来上香为母亲祈福,错过了时间,不曾想城门就这么关上了。三哥顾念我的清誉,这才烦恼,于是九皇子便开口援助。”
    平溪公主闻言,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其实熟不熟的,原没什么要紧。说起来啊,你敬国公府中的大姑娘却正是我的皇家侄媳妇,又是九皇子嫡亲的皇嫂,原本都是一家人,彼此间都有来往,原本没有不认识的道理。但只是你不知道这永湛的性子,只因他自小没有母妃教导,从小跟着四皇子永坤,可是你也知道,永坤那性子,早先是个不善言语的冷硬性子,后来更是被皇兄派出去戎守边疆。这永湛啊,打小儿性子就古怪,不太爱说话,总是冷冷清清的一个小孩儿,平素也是无欲无求的样子,好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也因为这个吧,我对他倒是比我那亲儿都要偏疼几分呢。”
    阿宴听着这平溪公主对那九皇子评头论足,这种话,平溪公主说得,可是她的身份却是说不得什么的,当下只是从旁恭敬地低头,并不言语。
    平溪公主慈爱地笑着,示意一旁的侍女递上来那锦盒,然后拿出那对流光溢彩的玉镯子,牵过阿宴的手,但见那手可是柔若无骨,软滑细腻的,十根手指头削葱一般,其上十个贝壳一般莹润的指甲泛着米分泽。
    平溪公主爱不释手,笑着叹道:“你这手,可真真是个天生有福气的。”
    说着这话,她笑望着阿宴,帮阿宴戴上了那凤纹和田玉镯。
    流光溢彩的玉镯子在纤细的手腕上带出沁凉的触感,润泽通透的碧玉和洁白的肌肤相互映衬。
    平溪公主笑道:“可要收好了,这是当年番邦进贡的上等和田玉做成的镯子,当日也就三对,先帝怜本宫年幼丧母,这才送了一对在本宫的嫁妆中。”
    阿宴听着这话,忽觉得手腕便沉甸甸的,她之前是一心盼着若是成了威远侯那门亲事,自然是极好不过,这辈子哥哥便是不攀附九皇子,从此也不必忧虑。可是如今,不知道怎么便觉得有些沉重。
    这玉镯子收了,若是以后自己和这威远侯出个什么岔子,那简直是不知道如何收场了!
    当下她抬手,几乎就想褪下那镯子,可是平溪公主却看出她的心思,抬手阻道:“既已戴上,可不能摘下来,不然那就是眼中没有本宫。”
    被这话一压,阿宴要撸下那镯子的手只能停顿在那里了。
    她硬着头皮笑了下,没想到来这公主府做客一番,就把自己的后半生给卖出去了。
    低头望着那镯子,她心道,还好,还好,至少这威远侯比沈从嘉不知道强了几条街。
    平溪公主也远远要比沈家老太太好相处许多。



  ☆、第46章 挨打

阿宴在平溪公主府中住了几日,这平溪公主又请了御医来看过,说是这腿伤不知道上了什么灵药,倒是恢复得极好,没几日便能好了。阿宴这几日也能走动了,只是走多了便怕累到,并不敢多走。不过本来她一个深闺女儿家,原也没什么路可走的。
    如此住了几日,那边母亲到底担心阿宴,又因为老祖宗问起来,于是哥哥顾松就奉了敬国公府的命令过来,一则是来谢平溪公主,二则是过来接人了。九皇子也恰巧在这一天离开平溪公主府。
    这日,阿宴在客居的小院中梳洗了,便等着稍后软轿来接,因临走前还是要再向平溪公主告别的,于是带了惜晴,亲自来到平溪公主的闲居别院。
    平溪公主拉着阿宴,说了好一会子话,又提起过些日子可要再来陪着本宫的话,阿宴自然是笑着应下。
    从闲居别院出来后,正走着间,谁知道在那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上,恰好迎面走来一人,可不正是九皇子么。他今日穿着的衣袍是鸦青色杭绸素面的,绣着雅致的竹叶花纹滚边,衬得他少年骤然抽条后的身形越发的挺拔修长,又带着几分难以忽视的清贵。
    九皇子迎面走来,最后停在阿宴面前,与幼时一般的黑眸一瞬不瞬地凝视着阿宴。
    惜晴见此,暗暗蹙眉。
    阿宴强自镇定,上前笑着道:“阿宴拜见九皇子。”
    惜晴忙也跟着,低头从后面拜了。
    九皇子清冷的目光扫过那惜晴,忽然道:“适才我在二门碰见了敬国公府的三少爷顾松,他说有急事,要惜晴姑娘过去一下。”
    啊?
    惜晴微楞,只觉得此时透着诡异。
    可是九皇子那不容置疑的目光投射过来,惜晴顿时打了一个冷战。
    其实惜晴平日里也算是个从容的,可是怎奈这九皇子的目光实在是让人不敢应视,仿佛常年处在高位时那个居高临下的凛冽,让你心中不由自主地想要去服从。
    阿宴低头,咬了下唇,低声吩咐惜晴道:“你去吧。”
    惜晴得令,不放心地看看阿宴,再看看九皇子,终于狠心出去了。
    阿宴何曾是个傻的,自从前两天她遇到了九皇子,这事儿就透着古怪。虽则她根本不曾去想什么这位诡异的九皇子可能对她有男女之情,可是她也看出这九皇子显然是找她有事儿。
    尽管她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到底是什么事儿。
    此时,她低低地垂着优美的颈子,恭敬地问道:“九皇子,敢问您拦下阿宴,是有事儿吩咐吗?”
    其实九皇子和阿宴交叉的机会实在是少之又少,可是因为少,他却几乎能够清晰地回忆起每一次见到她的任何一个细节。
    望着她弯下去的颈子,那段优美的弧度,和上一世隐约见到的何曾相似。
    九皇子眸中浮现出烦躁。
    他握了握拳头,松开,又收起。
    曾经的他,出生尊贵,十三岁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容王,十九岁登上帝位,俯瞰天下。
    他经历过沙场征战,也见识过宫廷政变,在位十三年,既施展得怀柔手段安抚人心,也使得出雷霆手腕镇压群臣。
    可是他对付得了群臣,镇压得了边塞敌军,却从未对付过什么女人。
    他上辈子,其实除了一个皇后和两位贵妃,其余妃嫔实在不多,便是有,也是一些他记不住名字的。
    后来那个皇后一把匕首自缢于万福宫,因为他派兵攻打了皇后的母族北羌,使得北羌退守极北沙漠之地,也使得皇后的两个兄长一个侄子战死沙场。
    两位贵妃,一个因错处被他罚入了冷宫,永世不得出来,另一个则是被他囚禁在天牢中,受尽了苦楚。
    他曾经的那些女人,根本不用他哄,或者自己贴上来温言软语,或者被他雷霆手段吓得瘫作一团。
    于是此时的九皇子,尽管他有两世经验,却依然有了一丝不确定和迷茫。
    他该怎么让她抬起头,笑嘻嘻地对自己说话,牵着自己的手,温柔地喊他的名字?
    就在九皇子陷入了迷茫中时,可怜的阿宴低头低得脖子要酸了,她艰难地抬起头,小心地看了眼九皇子。
    到底有什么事儿啊?他不说,可也不能让她在这里傻站着啊。
    就在这时候,九皇子的目光陡然落到了阿宴的手腕上,那纤细皓白的手腕上明晃晃地挂着个和田玉的手镯,赫然正是平溪公主的那一对。
    于是顿时,九皇子仿佛陡然喝了一盏冰冷的隔夜茶,堵在心口,刺骨的难受。
    他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不及多想,竟然伸手抓住那手腕,冷道:“到底是给你了?”
    阿宴不及防备,忽然就被这九皇子把手腕抓个正着,虽说这九皇子到底年幼,可也是十三岁的少年郎了啊!
    她羞愤地望着他,水润的眸中迸射出怒火:“放开,放开!九皇子你要干什么?”
    说着这话时,她拼命挣扎,试图摆脱这九皇子,怎奈九皇子根本不放,不但不放,反而冷笑道:“你干嘛这么害怕?怕我弄坏你的镯子?放心好了,我不会的!”
    阿宴脸色惨白,她是吓怕了,这么一刻,她忽然记起了上辈子这当皇帝的他曾干过的事儿!
    她怎么就傻到只记得他待人的宽厚,却忘记了他一怒之下的血流成河呢!
    她努力抑制住颤抖的唇:“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九皇子脸上神情稍稍缓和,他垂眸,凝视着那被自己攥住的细白手腕,那手腕那么纤细柔弱,被他这样握住,他都不敢用力,怕稍微一个不小心便将这手腕折断。
    他深不见底的眸中涌起一点隐约的怜惜:“你觉得威远侯如何?”
    阿宴细喘着,紧张地道:“他,他挺好啊……”
    九皇子抬眸,凝视着她,又问:“你是不是想嫁给他?我要你说实话。”
    这话问得,太直接了!
    阿宴又惊又恼,又羞得不行,半响终于抑制住打颤的双腿,小声小声地说:“是有点……”
    九皇子闻言,面上便阴晴不定,握着她手腕的大手犹如钳子一般,越握越紧,疼得阿宴脸色越发白了。
    九皇子却忽然笑了下:“顾宴,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情景吗?”
    第一次见到……阿宴脑袋迷糊一片,她只是觉得自己的手腕好疼好疼啊,疼得她满眼都是泪花儿。
    九皇子却道:“你可真是傻,要多傻有多傻,自以为是的聪明,看在别人眼里却是傻得没救了!傻得把你一脸的谄媚都写到了脸上!”
    阿宴羞愤地望着他,不敢置信地瞪大沁满泪水的眼睛。
    谁知道九皇子还没说完呢,他冷哼一声,又继续道:“还有,你真是太笨了!笨到被一个花笺骗出来,又笨到自己把自己绊倒,最后——”
    他抬眼望着阿宴,眉目间尽是清冷,说出的话却犹如刀子一般:“你笨到被尿憋了一整夜,连吭都笨到不敢吭一声!你说你如果憋死,别人会怎么说你呢?敬国公府的三姑娘因为笨到不知道说要撒尿,被尿憋死了?”
    他这话一出,阿宴眸中的眼泪几乎都化成了怒火,直射向九皇子!
    她拼命地挣扎着,忿恨地低喊道:“你放开我,放开我!”
    九皇子见她恼成这样,又低头间,恍然间那细白的手腕被自己握得都是红印,陡然一震,忙放开来。放开来后却见红印淤痕更是触目惊心,因为原本那手腕就是别样的纤细娇柔,如今更显得这淤痕的残忍。
    他望着她哭得梨花带雨悲愤交加的样子,顿时有些呆呆的,又是心疼又是无奈,也是气愤,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阿宴想起他那羞辱人的话,简直是气得浑身发抖,她一气之下,竟然恼得顾不得其他,凭着本能,抬起手腕,狠狠地给了这九皇子一巴掌!
    “啪”的一声,好生清脆。
    在阿宴看来是拼尽全力,在九皇子看来却是不疼不痒。
    不过再怎么软绵绵的一个巴掌,那也是打在脸上啊。
    还是打在当今九皇子的脸上,打在未来帝王的脸上。
    打完之后,阿宴全部的恼恨都消失殆尽,她怔怔地望着九皇子如玉般的面容上那一个清晰发红的小小掌印,吓得猛然后退一步,花容失色,浑身轻颤。
    她瘪瘪嘴,又哭了,这次是吓哭了。
    “我,我真得不是故意的……”

  ☆、第47章 九皇子的梦

她又哭了,这次是吓哭了。
    “我,我真得不是故意的……”
    九皇子带着那个掌印,神色晦暗地望着她,一句话都不说。
    有风吹过,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战:“我,我……”
    她睁着湿润的眼睛,恐惧又委屈地望着他,好像那个被打的人是她。
    良久,九皇子终于挫败地叹了口气,他挑眉,沙哑地开口道:“你别哭了,行不行?”
    阿宴无措地望着他脸上的掌印,一时脑中想起了许多,譬如哥哥的前途,譬如她的未来,她瞪大泪眼,抽噎着道:“你,你一定不会放开我的……”
    九皇子眸中颇有认命的神色,无奈地道:“我又不是阎王,为什么不放过你?”
    阿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做的事儿:“可是我打你了,我打你了……”打了六年后就要登基为帝的人……
    就在这时候,有脚步声传来,阿宴脸色一变,她如今泪流满面,九皇子又被打了,如果被外人看到,定然是大大不妙的。
    九皇子微蹙眉,忙一拉阿宴的手腕,将她扯到了路旁的花丛中。
    阿宴觉得不对劲,忙要躲,可是九皇子却一手按住她,一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少年略显粗糙的指腹带着火烫的触感贴在她的脸上,她顿时屏住喘息,一个字都不敢出。
    花丛后极为局促,她和他就这么紧紧贴着,她已经是浑身僵在那里了。
    而九皇子,喘息却渐渐急促粗重,有烧灼的气息在她耳边萦绕,她羞得耳根子都红了。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不见了,她的耳边只能听到那粗重的喘息,以及身后那环抱着自己的火热身体。
    她闭上眼睛,拼命地告诉自己,这是一个小孩子罢了,她不和他一般计较!
    小小的花道上行经的只是四个侍女,仿佛是去给平溪公主送什么的。
    待这几个人走过后,阿宴抬手,颤抖着碰触了下九皇子捂住自己嘴巴的手,示意他可以放开自己了。
    九皇子怅然若失地离开了那温软细腻的地方。
    阿宴挣扎着起身,低着头,看都不敢看九皇子一眼,抹抹眼泪,小声地道:“你若要生气,那就生我一个人的气吧,不要牵累我的哥哥。”
    说完,她再也不敢看九皇子一眼,挣脱了九皇子,迈着小碎步逃开了。
    ************
    这一日,九皇子都没来得及和平溪公主告别,就自己匆匆地离开了平溪公主府,回到了宁王府中。
    进了王府的时候,周围的侍卫见了九皇子脸颊上隐约的红印,倒像是被人打的,一个个都吓傻了,忙有人回禀了宁王妃。
    宁王妃也是一惊,忙来到九皇子所在的聚天阁。
    这些年,宁王一直戎守边疆,在外征战,轻易不得回的。宁王离开时,曾亲自把九皇子托付给宁王妃。
    “本王这皇弟,乃本王同母所出,是自小跟随在本王身边的,王妃万万要好生照料,它日本王归来,定不忘王妃之恩。”
    这是宁王临行之前的原话。
    后来宁王到底是不放心这九皇子,在九皇子八…九岁的时候,就命人将他接到了边疆之地,竟然开始亲自教他武艺,教他领兵打仗。后来这九皇子倒是也不负宁王所望,几次出入边疆,十二岁亲自带兵,首战告捷,斩获北羌敌军近千人。
    当今皇上原本对于这个放出去的九皇子都是可有可无的,谁让他子嗣众多,也未曾把谁放在心上过。不过自从知道了这些事迹后,他对于这个从小没见过几次的九皇子越来越重视,倒是时常召进宫去询问功课。
    对于这样一个金尊玉贵的九皇子,宁王妃当然不敢怠慢。
    照顾不好九皇子,她这个宁王妃从此后失去宁王的心——这是宁王妃胆战心惊体认到的事实。
    现在宁王妃也顾不得仪态,匆匆忙忙来到了聚天阁,却被九皇子的侍卫拒之门外。
    “启禀王妃,九皇子歇下了,请王妃赎罪。”侍卫长萧羽飞毕恭毕敬。
    尽管他也非常纳闷九皇子的脸到底怎么了,不过他并不敢去好奇。
    宁王妃拧眉,为难地望着那紧闭着大门的聚天阁。
    这九皇子从八年前她嫁过来,就是个古怪的性子,她寻常都是很难亲近的。
    如今他长大了,更是不容自己问上半句了。
    宁王妃叹了口气,终于吩咐萧羽飞道:“萧大人,若是九皇子有何不适,万请告知,本宫——”
    她原本想说本宫自会命人去请御医,可是话还没出口,就想起九皇子养在府中的现场有一位绝世名医,她就心灰意冷了。
    宁王妃只好重新吩咐萧大人:“保护好九皇子,万万不能有半点差池。”
    萧侍卫长恭敬地道:“是。”
    待到送走了宁王妃,萧侍卫长忙进去向九皇子复命。
    阁楼内,九皇子端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碧波荡漾的湖景,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得极为出神。在窗外余光的阴影中,他那点红色掌印越发的凸显,看上去竟然是个修长的小手儿?女人的?
    萧侍卫长越看越是胆战心惊。
    就在这时候,九皇子忽然开口,用凉淡的语气道:“萧大人,前几日你拦下那位惜晴姑娘,是不是得罪了那位姑娘?”
    萧侍卫长一听这话,苦不堪言:“启禀九皇子,属下当时以为这就是个普通姑娘,实在是不知道原来这是顾少爷府上的姑娘啊!”
    顾松跟随九皇子去塞外依然是以陪皇子练武伴读去的,尽管立了战功,可是如今顾松还没正式封赏,因此萧侍卫长依然叫他顾少爷。
    九皇子却挑眉,缓慢地转过头来,看不出什么神情的眸子望着萧侍卫长:“难道普通姑娘,你就该随便得罪吗?”
    萧侍卫长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噗通一声跪在那里:“属下,属下不该,属下知罪。”
    但其实可怜的萧侍卫长真得不知道他应该知哪门子罪。
    他不就是想盘问下,试图找出九皇子所说的潜伏在燕京城外的敌国奸细吗?
    九皇子重新将目光移向窗外,却忽然道:“现在你得罪都已经得罪了,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萧侍卫长用他那每日练武只能记住武功招式的脑袋想了好久好久,最后终于道:“我去负荆请罪?”
    九皇子凝视着碧波荡漾的湖水,望着那湖水旁的几株桃花儿。
    桃花儿开得娇艳,白里透着米分儿,一如她气恼时的面颊。
    九皇子心神微荡,收回目光,却是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双手。
    手心里那温润滑腻的触感,带着少女特有的馨香,仿佛依然在。
    他冷哼一声,忽然没好气地道:“你去负荆请罪,万一吓到对方呢?”
    吓到对方?
    萧侍卫长跪在那里,真是莫名所以,那他该怎么办呢?
    他简直是想哭了。
    整个宁王妃都知道九皇子性子最为清冷,做起事来手段也狠厉得紧,这是个万万不能得罪的主儿。
    多年以来,别人都说他是傻人有傻福,能在九皇子身边当侍卫长当得风生水起。
    可是如今,他却是傻得已经找不到北了。
    他苦着脸,跪在那里:“求九皇子赐教,属下该怎么办?”
    九皇子抬眸,凝视着那湖边桃花树,低哼道:“回去想,想不出来,就不要来见我。”
    而这一日,九皇子闭门不见人,晚饭都是命侍女送到房中的。
    据说九皇子房中灯一直亮着,到了很晚才熄灭。
    又据说,第二日,为九皇子收拾床铺的侍女,猛然间发现了点异样,脸都红了。
    而身着一身白衣,飘然坐在窗前,一直怔怔凝视着湖边那几株桃花的九皇子,忽然用清冷的语气道:“出去。”
    待到侍女出去后,九皇子的目光缓缓落到了床铺上。
    他想起了昨夜的梦。
    他看到那个姑娘就站在桃花树下,背影婀娜,弱骨纤形。
    他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然后她就回眸一笑,百媚丛生。
    她娇美如花,一点都不怕他。
    他欣喜地上前,笑着说:阿宴,不要嫁给沈从嘉,他对你不好,他害了你。也不要嫁给威远侯,好不好?
    阿宴低着头,不说话,却娇滴滴地用水漾的眸子睨着他。
    他再也无法忍受,热血上涌,上前将纤细柔软的她抱了个满怀。
    芳香满体,馨香扑鼻,他抱了满手的柔滑细腻,忍不住摩挲着那娇软的红唇儿,忍不住将那妩媚纤弱的身子紧紧搂在怀里。
    他开始狂乱地抱着她,试图亲吻她娇美的唇儿,啄吻她滑腻似酥的肌肤。
    再后来,阿宴在他怀里乖顺的偎依。
    有风吹过,有云雾弥漫。
    似花非花,似雾非雾。
    回忆起昨晚那个让人心神荡漾的梦,九皇子闭上双眸,如玉的面颊透着一丝红。
    他轻轻叹了口气。
    这辈子,阿宴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他是坚信,那个又傻又笨的阿宴,也只有跟着自己,才能不被人欺负了。
    就在九皇子思索着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听到外面有人禀报:“启禀九皇子,宁王来信了,西北大定,不日即将归京。”

  ☆、第48章 封赏

阿宴回到敬国公府,是哥哥顾松接回去的。回到家里,她先把所有人都赶出去,捧着脸趴在锦被里狠狠地哭了一场。
    想起九皇子对自己说得种种难听的话,她简直是羞耻得恨不得撞墙。再想起她打了九皇子的那一巴掌,她简直是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然后呢,想起九皇子把自己拉到花丛后,两个人紧紧靠着的情景,她,她——
    这如果传出去,她真得是清誉毁尽!
    她恨恨地翻箱倒柜,把昔年哥哥顾松从九皇子那里得来的那块如来玉坠拿出来,气不打一出来,仍在了地上,用脚使劲地踩!
    真是个自以为是的九皇子!
    自己憋在房中无声地大哭了一场后,她总算是好受了许多。叹了口气,擦干了眼泪,打开了房门,去见自己母亲。
    几日不回家,总有许多事要去面对,还要去见老祖宗的。
    三太太见女儿回来后就躲进房中,倒是吓了一跳,问惜晴,竟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又见她如今腿脚上依然不大好,更是心疼。
    及到阿宴从房中出来,她赶紧过去嘘寒问暖,谁知道阿宴却对着她笑道:“母亲,我没事儿的,咱们赶紧过去老祖宗那边吧。”
    三太太一愣,看着阿宴,确实跟个没事儿一般,当下她也就没多想,带着阿宴前往老祖宗院里。
    现在满府里的人都知道她是得了平溪公主的喜欢。
    大少奶奶过来拉着她的手,一口一个三妹妹叫得那叫一个亲昵,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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