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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凤江山令-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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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妃且说!”
淑妃点点头,而后转向一旁的阿箬,她语声何其轻柔,可落在阿箬耳中,却只觉得浑身上下不舒服。
“元青,本宫看见你们安全回到帝都,心中甚是欣喜。不知当初本宫赠你的两样东西,在这一路上可发挥了作用?”
阿箬赶紧拱手,答道:“这两件东西对我们作用甚大,元青还没来得及谢过娘娘呢!”
“如此甚好!”淑妃感叹一句,“不过有一言,本宫要提醒你,那不死草乃是剧毒之物,你若手中还有剩余,最好还是交还于本宫,否则若为他人所取,指不定闹出什么腥风血雨!”
“娘娘放心,药早就没有了,不会再落入旁人手中了!”阿箬回答道,可她心中却全然闹不明白,这淑妃究竟是什么意思。
只见淑妃轻轻一笑,又言:“你也莫要怪罪本宫妇人见识,本宫只是忽然想起了当初为你温泉宫诊病的旧事,你体质特殊,若沾着那药也是十分危险的!”
阿箬心中咯噔一声,这才明白,原来淑妃是暗地里威胁她呢!
这个女人,果然不是好相与的。
阿箬笑了笑,“多谢娘娘提醒!”
淑妃嗯了一声,这才辞别皇帝,往皇宫而去。
由此,场中又恢复了寂静,所有人的注意力也重新转移到了皇帝那里。
第581章 同罪(一)
然而,皇帝对于一路饱受委屈与辛苦的司马笠却没有半分安慰,他盯着司马笠,良久竟问:“你要向朕解释的,便只有这些吗?”
众人一惊,方知,皇帝的顾虑并没有消除。
司马笠倒是非常平静,他立在原地,没有任何反应。
只听司马佑继续问:“你也知道,当初朕定你之罪,并不全是因为文策的那几句指控。”
司马笠依旧不做声,阿箬却已隐约猜到了什么。
“告诉朕,文策口中,那个刺伤他的高手,究竟是谁?”司马佑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果然!阿箬捏紧了拳头,紧张地注视着司马笠的一举一动。
“父皇!”他跪在地上,极为诚恳地解释道:“儿臣绝无欺瞒父皇之意,儿臣也是被贬之后才知道那人竟与西楚有关!不过,尽管如此,儿臣却敢以性命保证,师父虽心怀故人,但他绝无半点谋逆朝廷、倒行逆施之意!”
“师父?”司马佑惊讶地重复道。
“是的,儿臣与元芷早就相识!”于是,他简单地将自己与元芷间的关系向司马佑解释了一翻,并有意无意地强调——元芷绝不是逆贼!
司马佑平静地听着这一切,阿箬很难从他那波澜不惊地表情上去判断他此刻心中的感受。
“父皇!”司马笠言罢,又十分忐忑地唤了那人一句。
司马佑抿抿嘴,而后缓缓起身,走到司马笠面前,将他扶了起来。
“笠儿,你赤诚一片,有忠心,有孝心,这让朕十分欣慰。”司马佑拍着他的肩膀,竟然说出了赞赏之语,可是,阿箬心中却十分忐忑,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果然,司马佑又说:“不过,朕一人赞赏你又有何用?你要让天下人赞赏,才会体会到其中的快乐。”
他顿了顿,“朕这样说,你可明白?”
司马笠垂着头,迟迟不肯做出回答,但阿箬知道,他这样的反应,恰好说明他已全然了解了司马佑的意图。
“朕再说得明白些!”司马佑沉声道:“这大兴江山,说起来是我司马家的,可是,能将它开拓到如今这幅盛世局面,绝不是我一人之力可以做到的。这背后,还有一大批文臣武将,他们帮着朕打江山守天下,可谓劳苦功高。朕看不到的地方有他们,朕想不到的地方,亦有他们,你觉得,他们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兴的土地上还存活着一个前朝余孽吗?”
他见司马笠似乎有些不为所动,又继续道:“即便今日朕信你,在场诸人信你,可是,只要元芷存活一天,就会有人拿他之事来说道,拿他之事来威胁于你!到时候,你拿什么来堵住悠悠众口,乱象可见,江山难稳,这真的是你愿意见到的吗?”
话说到这份上,司马佑也算得上苦口婆心了,但这一番言语的效果,似乎比他预计的差了不少,那司马笠依旧跪在原地,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司马佑见此情状,当着众人的面,向司马笠凑近道:“笠儿,朕信你是为文策所诬陷,今日,只要你答应朕铲除元芷,朕便还你东宫之位……可你若是不愿意,便是与西楚余孽同罪!”
第582章 同罪(二)
阿箬十分痛恨司马佑说出这样的话,可她知道,作为大兴皇帝,这个要求——并不过分!
司马笠一直垂着头,过了许久,他方重重磕了一记响头,答道:“儿臣始终忠于大兴,忠于父皇,绝无半点违逆之心……然则师父对儿臣有恩,儿臣又岂能为了个人之权位,而辜负长者之意!”
司马佑满脸震惊,只直直盯着司马笠不知如何言语。
司马笠深吸一口气,决然道:“父皇若执意如此,儿臣便只能舍弃权位,做个不孝子了!”
“你……”司马佑雷霆大怒,“你这小子,恁地如此不开窍?”
“陛下,”杨玄远起身拱手道:“不知您可否听老臣一句!”
“杨老请说!”司马佑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怒火。
“依臣所见,今日咱们最主要地是弄清新任太子是否有诬陷之实,至于废太子与那西楚余孽的事,从大处说事关国本,从小处说亦算得上陛下的家事,所以一时之间也不好妄作判断。私以为,废太子需要时间去考量,陛下也需要时间平复心绪,不如先将他们三人暂时收押,待到大家心平气和之后,再行商议。”
杨老这话,算是给了双方一个台阶,司马佑虽在气头上,可更希望司马笠能迷途知返,所以他很是无奈地挥挥手,而后道:“来呀!将这三人暂时收押大理寺,等他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让他见朕!”
司马笠垂着头,应了句“谢父皇!”
可就在这个当口,阿箬与容隐之交换了一个眼神。而后,两人几乎同一时间迅速起身,将司马笠左右挟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带走。
也许是刚经历了这一场突变,司马笠整个人似乎有些发懵,直到追兵赶来,阿箬与容隐之奋力反抗之时,他才猛地回过神来,加入到了对敌的战斗中。
三人合力,终于脱险。待他们穿过一片树林,远远地便看见左麒麟驾着马车而来。原来,他自祭台下撤离过后,便悄悄离了当场,而后在事先商定的撤离路线上准备车马,以备不时之需。
坐在马车上地司马笠一直保持着沉默,阿箬知道,此刻他的心中定是惊涛骇浪,久久不可平复。阿箬和容隐之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可是他们都没有试图去安抚他。
或许,静默,是此时此刻最好的选择。
……
司马策自打回了东宫,便如同进了牢笼一般,他出不去旁人也进不来,先前甚至母妃来探,守门的卫士也愣是没让她入内。
司马策一直在想,皇帝究竟是何意,若他信了司马笠,那便该当即定了自己的罪,而不是软禁了事;若他不信,那为何又摆出一副十分愤恨的模样?
司马策越想越焦躁,越焦躁就越有铤而走险的念头。
可是呀,现在,周围尽是皇帝的耳目,他又如何逃得出去?
司马策将头埋在膝盖之间,一副困兽模样。
就在此刻,忽然有人从身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猛然一惊,一转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司马策不由得笑出了声。
第583章 仇怨(一)
“外公,文策盼你盼得好苦呀!”司马策赶紧起身作揖道。
“太子!”卓启忠拱手道,“老臣来迟,有愧殿下!”
司马策双手扶起他,“外公不必多礼,此刻情势危急,咱们还需从长计议才是!”
卓启忠收回手臂,而后说:“殿下不必着急,老臣此番悄悄潜入,正是要与殿下商量计策的。”
司马策扶卓启忠坐下,替他斟了一杯茶,“外公,文策现在弄不明白,父皇究竟是什么心思?”
卓启忠的手捏成了拳头,答道:“别说是你,即便是老夫,也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司马策叹了口气,苦恼非常,只听卓启忠道:“说起来,从陛下还是太子之时起,老夫便跟随于他,那时候咱们卓氏,还只是偏安一隅,虽说手里有些兵权,可也不足以与其他三家相提并论。这一路来,是陛下提携,才让我们有了扬名立万的机会,灭西楚、杀女帝、镇边关,方才有了今日的赫赫声威!但老夫始终明白,咱们这位陛下,心智城府,绝非常人能及,任谁都不能轻易揣度他的心意。”
“外公,按您的意思,本王便只能在此处干等着?”
卓启忠抬眼瞅了瞅他,答道:“非也!”
“外公有主意?”司马策燃起了希望的火花。
“老夫,没有!”
一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得司马策心头直发慌,他眉头紧蹙,袖子一甩,像个孩子似的坐在一旁发气。
“要想知道陛下会如何处置你,或许应该先知道他要如何处置司马笠!”卓启忠沉声道。
闻言,司马策一下子来了兴致,他赶紧问道:“那依外公之见呢?”
“不管废太子手中有多少对你不利的证据,只要他不能与前朝余孽划清界限,陛下就永远不会复他之位,而你,是陛下剩下的诸皇子中,最适合继任大统的,到时候,他顶多斥责你几句,扣去几年俸禄,但东宫之位依然是你的。”
司马策嗯了一声,觉得卓启忠所言甚是有理,“说起来,本王倒觉得奇怪,为何司马笠所呈之书信中,只说贺景源叛敌,却只字未提本王与此事的联系呢?”
卓启忠静静地扫了司马策一眼,答道:“这便是司马笠最为致命之处,在朝廷这种腥风血雨的状态之下,他竟因顾念手足之情而放弃铲除你的机会,同样的,他也会因为顾念与那元芷的师徒之情,而不伤害于他。”
“这便是了!”司马策的言语中甚至带着一丝兴奋,“这不正是天助我也!”
卓启忠的表情却还是一派严肃,“殿下,你是不了解那元芷!”
“哦?难道他还会自裁不成?”司马策惊讶道。
“当年,元芷为了替贺兰旌报仇,执意要进宫行刺陛下,可是,他进到皇宫,遇见的却是与贺兰旌情同手足的先皇后。先皇后为保陛下,不惜替他而死,那元芷也为此事所感,竟放弃了刺杀之举,这么多年以来,莫说陛下,就连老夫,也没有遇见来自于他的任何危险。老夫想不明白,他怎么那么容易就放下了当年仇怨呢?”
第584章 仇怨(二)
卓启忠叹了口气,沉声道:“可是,经过这段时日,老夫终于想明白了!那元芷,去做了司马笠的师父,将自己的武功,乃至自己的思想灌输给司马笠,不正是期望着他能继承皇位,然后再以大兴皇帝之名,接纳所有的西楚余孽,到时候西楚之人遍布朝野,他们可以通过各种方法掌握大兴的命脉。他要的,不是陛下血债血偿,甚至不是复立西楚,他想要的,是整个江山!为了这个目标,他甚至可以替司马笠做出抉择,舍身赴死!”
司马策心下一颤,猛然间,似已被吓到,“竟如此厉害?”
卓启忠点点头,“不要小看了这批西楚余孽,他们的荒唐程度绝对超出你的想象!”
“不可以,我们绝不能让元芷的计划得逞!”司马策攥紧拳头,狠狠道。
卓启忠瞥了他一眼,从年轻人的脸上,他看到了愤恨与志在必得!
“要阻止他,”卓启忠顿了顿,略带阴狠道:“老夫倒有个办法!”
“外公有何良策?”司马策赶紧问道。
卓启忠压低了声音,“良策算不上,还要铤而走险!”
司马策面带紧张,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殿下附耳过来!”卓启忠招招手,示意道。
司马策按照吩咐,微弯着身子附耳过去,认真听那人讲起。只是这一回,司马策的表情变得很是怪异,怪异中有一丝惊惧,惊惧中还有一丝兴奋。
“殿下,方法即是如此,若做,是火中取栗,若不做,便只有听天由命。做还是不做,你自己选择!”
司马策咬着唇,显然是陷入了思索之中,他明白,此行,若是败了,他便永远与皇位无缘,可此行若是胜了,那么他……便将夙愿得偿,成为大兴土地上,人人敬仰叩拜的王。
这诱惑太大!
他的欲念,太过强烈!
“做!”他简短地吐出这个字。
卓启忠一怔,而后颇为满意地笑了。
……
司马佑很是懊丧,他完全没有料到司马笠会做出那样的选择,难道自己这个父亲,在他眼中还比不上一个外人?
他犹然记得几天前,他向来喜爱的长子是以怎样决然的表情拒绝了他的要求,那坚毅的双眸,倏地便让他想起了多年以前,他心爱的妻子横刀自刎的模样。
都是决绝,都是一样地舍他而去。
是什么仇怨,让母子二人,走了同一条路?
司马佑捏着手中那微微发凉的茶盏,心口之痛,一阵狠过一阵。
“陛下!”阿翁轻声道:“茶凉了,让老奴为您换一杯吧!”
闻声,司马佑仿佛梦中初醒一般,只沉沉呓语道:“茶凉了……”
人走茶凉,最痛苦的,莫过于沏茶的人。
“阿翁,”他没有移开手,只继续问道:“派出去的人可有消息?”
“回陛下,方才禁军廖将军才来回过话,老奴依稀记得,六路人马,似乎都还没有收获!”
司马佑嗯了一声,说道:“这廖洋算是年轻一辈将领中最为出色的,他新任禁军统领,定会尽心竭力。”
“陛下说的是!”阿翁缓缓附和道。
阿翁知道,陛下这话,不是在赞赏新晋的将领,而是在感叹——司马笠他们怎么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第585章 都城乱(一)
曾为炯在自家院子里乱转悠,往日这个时候,正是他下朝归家的时刻,可今时不同往日,皇帝自打那日祭坛归来后,已有三日没有上朝,今日,他鸡鸣便起,下定决心要去宫里看看。可方靠近陛下寝宫,阿翁便来告知,说陛下谁也不见。
曾为炯颇为愤懑,可也只得悻悻而返。
八月清秋,天气却一如既往地闷热,即便只是在院子里走上一阵,他的额头上也迅速渗起一层细密的汗意。
“爷,今儿这日头甚是猛烈,您还是上屋里歇着为好!”院里的小厮上前劝道。
曾为炯心头烦闷,却还是闷沉沉应了声是,便抬脚往屋里走去。
孰料,还没走出两步,便听得外间传来一阵扰攘之声,那声音甚大,仿佛还夹杂着铁戢碰撞之音。
“怎么回事?”曾为炯停下脚步,扭头问那小厮。
小厮挠挠头,只道:“小的马上去看!”
说罢,那小厮迅速跑向门边,曾为炯也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等待着那人回来。
没过多久,小厮便急急忙忙跑了回来,而后他跌跌撞撞,跪在曾为炯的面前,神色颇为慌张。
“怎么回事?”曾为炯追问道。
“爷,那院外巷子里,有大批人马举着刀剑,往宫城而去!”
“什么?”曾为炯为官几十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情形,“那都是些什么人?”
“那些人都蒙着面,穿着各色的衣服,像是异族之人,小的只见着那旌旗之上,绘着一只敛翼低徊的凤凰!”
“敛翼低徊……敛翼低徊……”曾为炯小声念叨着,这个图案似乎在哪里见过。
忽然,曾为炯的脑子嗡地一声响,他猛然意识到,那低徊的凤凰,不正是当初西楚的标志吗?
一队全副武装的暴徒,举着西楚的旗帜……
曾为炯难以想象这是一副怎样的画面,可他已经意识到了,今日,必将被载入大兴史册。
“来人呀!”他低沉着声音,颤抖地命令道:“去将我的宝剑取来!”
那小厮以为自己听错了,“爷,您说的可是后院之中那一柄先帝所赐的宝剑?”
“除了它,这个府邸之中还有老夫趁手的宝剑?”
小厮慌张应了句是,而后赶紧起身,连滚带爬往后院而去。
西楚叛军已经冲到了若耶巷,不多久,就会到达皇宫了。曾为炯对皇宫的戍卫有充分的信心,可是,他却难以预料叛军的意图。
他一介文臣,此时此刻,最是无力,他护卫不了宫城,护卫不了皇帝,充其量,只能在此守候,逝与大兴共存亡。
……
永安二十一年八月十九日,大兴帝都发生了一件闻所未闻的怪事,数十路人马几乎同一时间,从帝都的各处街巷冒了出来,他们身着多彩的衣袍,蒙着面,手里举着西楚旗帜。他们数十路人马,沿着帝都的大街小巷,齐齐向皇宫奔去。
然而,就在这紧急关头,肩负着保卫帝都安宁之责的城防营,却如凭空消失了一般,不知去向。
第586章 都城乱(二)
山中很是清幽,如果没有那一切纷杂的话,岁月当是静美非常的。阿箬宁愿这样,时常倚在门柱之上,听风过的声音,看园中兰花在风中绽出各自的姿态。可是,她心里却比谁都清楚,纷争不可能就此结束,她预感,事态的紧张程度,只会一日胜过一日。
“不……不好了!”左麒麟一阵疯跑进入了草厅之中。
阿箬很少见到左麒麟这幅慌张的模样,故而下意识地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左麒麟调匀呼吸,答道:“我们在帝都安插的探子传来消息,说是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一队人马,在皇宫南侧的甬巷之中劫持了陛下。”
“什么?”阿箬惊诧地看着他,“光天化日之下,什么样的人能有本事劫持陛下,御林卫呢,城防营呢,禁军呢?他们难道没有半点反应?”
左麒麟摇摇头,答道:“事发太过突然,陛下又是微服出巡,除了一小撮随行的御林卫拼死抵抗之外,周围军队都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陛下便被叛军劫持了。”
左麒麟顿了顿,有些迟疑地说道:“我听探子还说……劫持陛下的叛军打着凤凰旗,看样子当是西楚后人。”
“怎么可能?”阿箬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可左麒麟那惊讶的表情,却让阿箬即时住了口,立马敷衍道:“我的意思是,此事绝不可能与山止先生有关。”
左麒麟点点头,答道:“我也如此以为,但此番情况复杂,也不知是谁要陷害先生。”
阿箬咬着嘴唇,懊恼非常。
“他们要害的,并非只有先生!”草厅内堂响起一个响亮的声音,声音沉稳,似已好久没有听见。
阿箬转过身去,充满惊喜地注视着站在墙角的司马笠,他一身寻常黑袍,头发高高竖起,看起来,只觉清爽明净,无甚嚣尘。
阿箬之所以惊喜,是因为司马笠自那日祭台归来后,整个人显得非常低沉,她自知愚钝,不会哄人开心,所以只得终日以各种理由为借口,守在司马笠身旁。她自是知道,以司马笠的性子绝不会轻易寻了短见,可不知为什么,她就是忧心忡忡,就是只觉要亲眼见到他自己才会安心。
“你都听见了?”阿箬急忙问道。
司马笠冲着他微微颔首,而后又吩咐左麒麟说:“你来说说当时具体情状。”
此时的左麒麟已是神色如常,他大致将整个过程与司马笠说了一遍,司马笠听得非常认真,甚至还反复确认其中的细节。
不知怎的,阿箬觉得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一般,可她也说不出来,究竟变在何处,是变得更好,还是变得更坏。
阿箬来不及深思,司马笠便叫来了容隐之,可当左麒麟去请元芷时,容隐之却插话道:“先生说给我的配药中还少了两味,要去山上采,这一两日恐怕不会回来。”
阿箬点点头,心想,元芷没在家中倒也还好,若叫他听得此事,恐怕又会多出许多波折。
如此想着,她也便安心加入了司马笠和容隐之的商议之中。
第587章 都城乱(三)
阿箬有点不放心,她知道劫持皇帝一事与自己和元芷无关,可是还会不会有其他人打着西楚的旗号出来谋事?比如离忧,甚至诸葛有我。
一整个下午她都心绪难宁,所以,她趁着夜深人静,悄悄骑马,往帝都而去。为了不被人察觉,她还特意换了女装。
但这一路还算顺利,她没有遇见追兵,很快便到达了帝都郊外。阿箬等到城门一开,本想直奔绮兰阁,可谁知,城门之下,却有官员在对行人进行逐一检查,他们身后还有两列全副武装的将士。
阿箬深呼吸一口,将手中老马放走,而后缓缓跟上了入城的队伍。
“进城做什么?”检查的官吏坐在案前问道。
“为我家小姐办货。”阿箬今日装束十分简单,所以她方以丫鬟自称。
“你家小姐?”官员瞥了她一眼,“你是谁府上的?”
“这位官爷,我家老爷没有入仕,不过是帝都郊外乡下的员外,有些薄产,比不得京城的大户人家。”阿箬婉转答道。
“哦,是吗?”官员的言语明显带着不屑,还没待阿箬反应过来,那人居然喝道:“来人呀,将她带到一旁看管起来!”
阿箬心下一惊,以为自己已然暴露,但她还是尽力保持克制,并且一脸委屈地问道:“这是为什么呀,官爷?”
“为什么?”那人故作姿态,“昨日起太子殿下便发出命令,戒严期间,城中女眷,不得私自出行,你这丫头,孤身一人,又说不清主家姓名,本官怀疑你是西楚逆贼派来的奸细!”
当是时,便有两个执刀的卫士向她走来,阿箬粗略估算了一下,只觉以自己现在的功夫,定然应付不了眼前这样多的卫士,她难道便只有束手就擒吗?
“你怎么跑到此处来了,真是叫我们一阵好找!”突然间,一个陌生的男声响起,阿箬下意识转头去看,发觉那人她也并不认识。
男子走近两步,手上举起一块不算太大的腰牌,那腰牌上篆着两个清晰的汉字——“淮渊”。
据阿箬所知,皇帝司马佑在给九公主和戎狄王子赐婚过后,为表彰公主舍身为国之功绩,特赐她封号——淮渊!
“微臣参见公主殿下!”那官员在看清了腰牌上的字迹后,立即跪倒在地,丝毫也没有了方才的嚣张气焰。
“大人请起,这位姑娘乃是公主殿下的亲信,只因她犯了些小错遭到公主责罚,便令她率先回城,公主昨日不在城中,并不知晓城中之令,故而产生了误会!”那男子解释道,而后他又装作一脸严肃的样子对阿箬说:“还不赶快给大人陪个不是!”
闻言,阿箬赶紧福身道:“小女方才不敢透露公主姓名,故而撒谎,还请大人见谅。”
那大人不知何时已自己起身,而他那张圆润的脸盘子上也早已挂满了笑意,“哎呀,误会误会,都是误会,姑娘这边请!”
阿箬又行一礼,便跟着那侍卫朝着城中走去。
她内心十分忐忑,她想知道——为什么司马竺会认识身穿女装的她。
第588章 都城乱(四)
很快,那侍卫便将阿箬带到了一辆马车之旁,马车停在僻静处,旁人不会轻易察觉。
侍卫示意她往前,而后便一字未说。
阿箬吞了口唾沫,而后走上前去,对着垂下的车帘道:“参见公主!”
帘后之人并未即时做出反应,良久,方有一侍女模样的人从帘中走出,下得车来,对阿箬道:“公主请姑娘车内叙话。”
阿箬愣了愣,最终还是按照主人的要求,恭恭敬敬上得车去。
司马竺静静倚着车壁而坐,待阿箬行过礼后,方道:“我初初只是猜测,然今日一见,方知你当真是个女儿身。”
原来,司马竺昨日确实有事出城,到了夜里方知帝都大变,于是她连夜赶回,却也只能歇在城门之下。也就是在那时,她才隐约觉得不远处的人影,有些眼熟。
阿箬抿抿嘴,幽幽一句:“多谢公主!”
谁知,话音刚落,便有一只细腻却有力的手扳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注视前方。
“你……”司马竺对着她打量许久,最终道:“果然生得漂亮,难怪他……”
司马竺的话没说完,便生生吞了回去。
阿箬垂着头,亦不知如何是好。
“你不在我皇兄身旁好好呆着,跑到此处来做什么?”司马竺问道。
“我连夜进城,此事……他们不知!”
司马竺一愣,“不知?你有什么秘密,还不能让他们知道?”
“陛下被绑,我觉得其中有蹊跷,但我料定此事与山止先生无关,所以忍不住好奇,想要进城一探究竟。”
司马竺冷冷笑了一声,“你倒是颇为热心肠!”
阿箬心头打鼓,这个公主与她往日所认识的那个已颇有差距,此刻,又怎知她究竟要做什么。
“我……只是相信山止先生为人!”阿箬搪塞道。
“罢了,本宫帮人帮到底!”
阿箬一愣,不知九公主这是何意,孰料,她当即便递过来一面腰牌,“这是公主府的腰牌,你拿着它,方便行事。”
阿箬没想到,公主竟然会主动帮助于她,“多谢公主!”
“你可别忙着谢,现如今帝都之内情势紧迫,这腰牌好不好使本宫也并不知晓,你若运气不佳,叫人逮个正着,可千万记得说,这腰牌是你偷的。”
阴晴不定,狠辣诡谲,这个公主果然与以往不一样了。
“公主放心,在下拿着这腰牌,定当物尽其用,找到究竟是什么人劫走了陛下!”
闻言,司马竺淡淡扯了扯嘴角,阴沉道:“本宫且不管那结果,我要的,只是让他记得,这帝都之中,还是有人与他一心的。”
阿箬轻轻应了声是,而后辞别司马竺,下得车去。
待她提步要走,方才那侍卫又叫住了她,阿箬转过身去,只见那人递过来一副马缰,“公主命我将此马赠予你,辔头之上已挂了公主府的标志,帝都之中,可畅行无阻。不过,有一事你需得记下……”
阿箬轻轻一笑,答道:“若被人逮住了,千万要说,这马是我偷的。”
侍卫微一怔,而后下意识地笑着点点头。
“公主大恩,元青莫报,还请擅自珍重,必有云开月明之日!”
说罢,阿箬对着马车长长作了一揖,而后翻身上马,朝着反方向而去。
第589章 都城乱(五)
阿箬拿着腰牌,一路上也遇着了许多查验之人,可有了腰牌傍身,再加上她系了面纱,所以几乎没有遇到太大的阻碍。
而按照她自己心中的猜想,她首先要去的便是绮兰阁。可是,整个阁楼之中,并未发现离忧身影。
“公主,您又来了!”面对她的突然造访,守阁的小童异常淡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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