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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凤江山令-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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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箬眼皮一跳,只听那齐大人连忙阻止了沈大人的话语,“诶,沈大人,你我当庆幸在朝为官,还有这般的美食可享。”
沈大人像领悟了什么似的,赶紧道:“正是正是。”
那沈大人虽缄口不语,但阿箬心中,已然有了结论,东海靠进江南,而掌着海盐命脉的,正是——会稽谢氏。
第252章 长女芳菲
闻言,阿箬颇有些心烦意乱,方才觉得美味无比的食物,到此刻也味同嚼蜡。于是,她胡乱扒拉了几口,便离开了饭堂,回了兵部衙门。
整个下午,阿箬都在衙门里看资料,熟悉兵部府库的情况,她看得仔细,效率也颇高,只是不知为何,只要一停下来,她便会想起午间听到的传言。虽然此事如今并未成为朝廷关注的对象,但她心里却有着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她不禁猜测,司马笠忽然离开东宫,会不会就是为了此事?
“元老弟,时辰已到,可以回府了。”阿箬没有料想到,曹质竟站在门口,似要同他一道离开。
阿箬不忍拂了他的好意,便将摊开的公文重新收好,而后与他一道离开了兵部官衙。
曹质邀阿箬同乘一车,于是,她便将老马不舍交与曹府管家,自己登上了曹质的牛车。
一路上他们皆是闲谈,直到行至若耶巷,阿箬又不禁想起了中午那二人的对话,因而,不禁叹了一口气。
岂料,她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却叫曹质全都看在了眼中。
“元老弟何以叹气?”那人诚挚地问道。
阿箬抬起头,赶紧解释道:“这若耶巷里,住的全是二品以上的官员,我等既是为官之人,见之,当然不免心生喟叹。”
曹质微微一笑,刚想附和什么,外间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喧吵之声,牛车也被迫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曹质问车夫。
那车夫小心翼翼地地回答,“禀大人,前方是大理寺在拿人,故而封锁了街巷,不一会儿,便会解禁的,还请大人稍等片刻。”
阿箬循声望去,果见一群公差模样的人,正在一朱门大户前列队,不多久,便有公差从那府中提出人来,男女老少,数量颇多。
阿箬对于若耶巷中的情况不甚了解,不过看那形势,她也多半猜到了这是谁的府邸。
果然,便见身旁的曹质感叹道:“朝登天子堂,暮为阶下囚,这若耶巷虽是帝都名门望族的聚居之地,可是其间风云变幻,倒也颇为惊险,说实在的,元老弟,这也没有什么值得羡慕的。”
“想必眼前这家,定是前任兵部尚书何延年的府邸吧!”阿箬问道。
“确是何延年家。”曹质倚在牛车椅背上,微眯着双眼,“昔日门庭若市,风采直逼四大豪门,如今,就连家中女眷都前程未卜,可叹可叹。”
阿箬叹了口气,不好妄加评论。
然而,就在此刻,一声尖利的女声忽然传来,吓得她心中一颤。
“放开我阿娘,你们有什么手段,只管冲着我来。”女子的声音中带着愤恨,愤恨中纠缠着绝望。
方才还平静如常的曹质,此刻竟猛地睁开眼,他掀开车帘,循着女声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红裳,头戴珠钗的美貌女子,正奋力地想要挣脱官兵的桎梏。
阿箬看得很仔细,曹质嘴唇紧抿,那模样,分明是在压抑心中的怒火。
“那女子是谁?这样英勇刚烈。”阿箬好奇道。
曹质叹了口气,缓缓放下车帘,再一次靠在了椅背之上,“那是何延年的长女,何芳菲。”
第253章
阿箬一怔,原来这就是传闻中的岭西王妃,只不过,伴随着何延年案东窗事发,她这王妃之位也是不保了。
不知为何,那素未谋面的女子此刻所表现出的无奈的抗争、卑微的勇气,却让阿箬心头五味陈杂。
多么像一年前的她呀!
只是,她的运气更好,有离忧一路相助,还有司马笠和容隐之的不离不弃。
她低声问道:“她和岭西王既有婚约,为何王爷不出面相保?”
“相保?”曹质对此嗤之以鼻,“这场联姻本就是为了他拉拢何延年的招数,如今,何延年倒台,他尚无暇自保,更遑论那会给他带来麻烦的何府中人?”
曹质一针见血,倒让阿箬无言以对。
“不过,何延年是咎由自取,朝廷三司会审,自会给他应得的惩罚,只是,不知容尚书会如何判定何府女眷的命运。”
阿箬心头一颤,要知道,大兴律法素来严苛,罪臣家眷,轻则贬为庶民,重则……很有可能便会被冲入乐籍,永世为奴。
“曹兄似乎与那位何小姐甚为相熟?”
曹质微微一怔,神情间竟显出了慌乱,“先前只在何府宴会上见过几面,不甚相熟。”
阿箬哦了一声,却始终有些怀疑。
没多久,大理寺官兵在何府大门上贴上了封条,而后,一应女眷,全都被压走,方才熙熙攘攘的街巷,此刻又恢复了平静。
车夫赶着牛车继续向前,阿箬与曹质俱是一路无话。
最终,阿箬在绮兰阁外下了车,曹质与她告辞过后,她才骑着马,抄小路回了东宫。
她怎么好意思告诉曹质,如今的她,还寄住在东宫。
……
入夜,阿箬站在正英殿前遥望未央殿的方向,那往昔灯火通明的宫殿,如今却是漆黑一片。
阿箬微微叹了口气,却又不想回到正英殿中,于是便抬脚,往情思小院走去。
初春的夜晚,依旧透着凉意,阿箬拉了拉肩上的披风,脚步却放得尤其慢。
从正英殿往情思小院去的那一路,本就人迹罕至,如今司马笠又不再东宫,故而,一路上,几乎不见旁人踪影。
阿箬心事满腹,走着走着,竟然莫名其妙地发起了呆。
然而,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将心中任何一件事想清楚,一柄寒光凛冽的宝剑,便直直地冲着她而来。
也许是这几日练武,让她有了些长进,宝剑贴近面颊的一瞬间,她便轻轻一侧身,轻而易举地躲了过去。
“什么人?”阿箬做出防守的姿势,冷声喝问来人。
那执剑之人,冷笑一声,并未似乎并没有回答阿箬问话之意,而后,他再一次发起攻势,以一连串细密的剑花,将阿箬逼得退无可退。
“救我这点三脚猫的功夫,能抵挡至现在已是奇迹,若再这样打下去,十招之内,我必成他剑下亡魂。”于是,阿箬深吸一口气,之后厉声问道:“我武功奇差,你要夺我小命,只在旦夕之间,然则,即便将死,我也想要知道,杀我之人究竟是谁,还有,我究竟为何而死?”
那人似也察觉到阿箬的不济,于是便略略收了锋芒,“世间多少无辜之人,平白无故沦为阶下之囚,他们又何曾问过一句为何,就凭你,追名逐利之辈,又有何颜面苟存于世,今日,我便替天行道,在此取你性命。”
第254章 忘恩负义
“原来竟是个替天行道之辈。”阿箬心中哭笑不得,看来,今日除非奇迹降临,自己当真便要枉死于此了。
“这位好汉,元青不知何处得罪了你,但人活于世,总有自己需要拼尽全力去完成之事,或许,我之所为,伤了你的要害,但我自问,无愧于心。”阿箬长叹一口气,而后张开双臂,“我这人,虽出身贫寒,但向来还是很爱整洁的,请好汉长剑一挥,务必留我全尸。”
那人没有说话,但阿箬即便闭上双眼,也能感受到剑锋凌厉,正向她胸膛逼来。
阿箬静静地等待着,她甚至很好奇,长剑刺穿胸膛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然而,她却始终没有等到这种感觉,因为,一只温暖的大手将她一把拉开,带给了她重生的欣喜。
阿箬睁开眼,发觉自己已被人护在身后,而护住她的,正是几日不见的司马笠。
“殿下……”她有些难以置信。
司马笠冷冷讽刺一句,“怎么,才晋了官职便想着一死了之,你这个人,恁地太没追求。”
阿箬还没来得及回答,那刺客便已仰天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阿箬沉声问道。
“你的背景,果然没有那么简单!”那人只丢下这样一句不明不白之语,便纵身跃出了院墙。
司马笠停在原地,似乎也没有要追的意图。
“殿下……又救了我一次。”阿箬低着头,尴尬得连一句感谢之语都说不出来。
“你可知道他是何人?”司马笠转而问道。
阿箬摇摇头,道:“我不知,不过……这会儿冷静下来一想,倒觉得他有些眼熟。”
“眼熟?”司马笠追问道。
“嗯,”阿箬忆起了那日在弘农读书台,容隐之所遇到的刺客,似乎与此人有些相似,于是她便向司马笠简单陈述了几句。
岂料司马笠那厮,淡淡嗯了一声之后,竟问了一句与此事全然不搭边的话,“你私下里去见过容隐之?”
阿箬一怔,只得如实回答:“容兄邀我于读书台一聚,故而,我便去了。”
“他找你……所为何事?”司马笠有些不自然地问道。
阿箬心中一紧,没料到,竟会在如此情景之下,向司马笠提出搬离的请求,于是,她恭恭敬敬作了一揖,而后道:“殿下,元青自来帝都以后,便在东宫叨扰,原本我是太子属官,所以并无大碍,而今我却受了天子令,就职于兵部,我思前想后,发觉自己似乎已经没有理由再继续逗留于此了。”她顿了顿,不知为何,说及此事,心中竟有一种莫名的难受,但话到嘴边,即便再伤人心,她也不得不说出来,“元青蒙容兄照拂,为我寻了一处极佳的住宅,那日,他便是邀我过去,商讨此事的。”
司马笠冷冷地盯着她,声音里也没有一丝温情,“所以,你今日,是要向我请辞?”
阿箬咬着嘴唇,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不料,司马笠竟破口大骂道:“忘恩负义的东西,今日,便应叫那刺客将你一剑刺死算了。”
闻言,阿箬手足无措,她从来没有意识到,司马笠竟会如此失态。
第255章 好似闺中淑女
然而,司马笠并未像她料想的一般负气而走,反而只是矗立原地,一脸不屑地看着阿箬。
“殿下……可否应允?”阿箬心怀忐忑地问道。
“你接受容隐之的馈赠之前,可否考虑过我是否应允?”
“先斩后奏,是我的不对,但此事能否成行,还是皆听殿下的意见。”阿箬只是后退一步,方可给司马笠一个台阶下。
果然,司马笠冷声答道:“你久居东宫,确实不合朝廷法度,你既已找到了合适的落脚之处,我亦没有理由阻拦于你,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你需得答应。”
“殿下请讲。”阿箬再次拱手。
“何延年一案,三司会审结果出来之前,你必须留在东宫。”司马笠微微凑近了些,语调深沉迷醉。
“殿下……”阿箬刚想反驳,但却即刻意识到司马笠是在为她担忧,故而半带无奈半带感激地拱手道:“多谢殿下垂爱。”
司马笠嗯了一声,而后抬脚便朝着未央殿的方向走去,他刚走了两步,便对身后发愣的阿箬道:“愣在那里干什么,陪我去未央殿坐坐。”
阿箬猛地回过神来,当即小跑着跟上了司马笠的脚步。
……
未央殿内早已灯火通明,待司马笠与阿箬一坐下,李蟾便端着盘子进来了。
“殿下夜里方归,想来也是受了寒,喝点杏仁露,正好暖暖身子。”
话音刚落,两只绿色土陶碗,便摆上了桌,碗中乳白的杏仁露还微微冒着热气,阿箬口齿生津,当即便捧起陶碗,一边吹气一边喝了起来。
司马笠瞥了她一眼,亦是单手执碗,大口地喝着。
这场景原本安静,然而,却被李蟾的一阵捂嘴而笑所搅。
司马笠眼皮一抬,冷冷地盯着他。
李蟾自感失态,当即跪地请罪。
“说说吧,你在笑什么?”
“殿下还是饶了奴婢了,那不过是一时的恍惚。”
然而,李蟾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反而彻底勾起了司马笠的兴趣,“恍惚也好,刻意也罢,说出来听听。”
太子既已下令,李蟾万般无奈之下,只好答道:“方才奴婢见殿下与元大人各自饮水,一个豪放不羁似江湖好汉,另一个……”
豪放不羁的江湖好汉——说的自然是司马笠,所以,阿箬很是好奇地问道:“另一个似什么?”
李蟾轻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另一个则细致中带着几分温婉,好似闺中淑女,对了,是选妃那日所见的容隐姝。”
闻声,阿箬有些后悔,于是,她赶紧捧起陶碗,心虚地用碗遮着脸。
而此刻,司马笠正一手撑着膝盖,一手把玩着空碗,眼眸流转,神色之中,颇具深意。
“元大人莫生气,奴婢玩笑之语,请您不要放在心上。”李蟾面带笑意地解释道。
阿箬放下手中陶碗,压低了嗓音,“李公公这句玩笑在此开开也就罢了,元青血气男儿,又尚未娶妻,若将这行肖女子之言传到坊间,只怕这终身大事,就永远不会有着落了。”
第256章 困于心魔
李蟾连声应是,而后,他便告辞出去了。
此刻,暖阁之中,只剩下阿箬与司马笠二人,阿箬一直垂着头,不知该如何打破这个僵局。
但是,若她一直不开口,这尴尬的氛围定会持续,无可扭转,于是她赶紧顺着容隐姝之语,往下问道:“距离选妃之日已过了数日,不知陛下圣旨何时能下?”
司马笠放下手中陶碗,直直盯着阿箬的眼眸,“我不想娶卓漪然。”
“殿下谋局已久,为何到了此时变卦?”
“因为,那日的选妃,我已选出了心意所属之人。”司马笠定定道。
闻言,阿箬神情一滞,一时之间她的手脚竟微微有些发麻,“殿下不可任性。”
司马笠轻轻一笑,而后,竟抓住阿箬领口,将她一把拉了过来,“任性?”他重复道:“你竟说我任性?”
阿箬诚惶诚恐,不知如何作答,于是,只得伸手,意图推开她与司马笠的距离。
幸而司马笠并未在意,便任凭他和阿箬之间,保持着这微妙的距离,手却是不松的。
他将下巴压得很低,而后几乎贴着阿箬的左耳轻轻道:“便是方才李蟾说的容隐姝,本王觉得她美貌端方,才华卓越,正是本王寻觅良久之佳人。”
阿箬心乱如麻,已全然慌了神,“殿下真是爱开玩笑,那日的容隐姝是何许人,殿下不是再清楚不过吗?”
司马笠闻言,神色竟颇有些哀伤,“清楚……本王从未像此刻这般清楚!”他顿了顿,更凄凄而道:“只是不知,元卿可否清楚?”
阿箬手脚缩作一团,浑身透着惧意,“殿下,元青不懂殿下何意,元青堂堂男儿,只愿立身处世,报效我主,别的,皆是茫然一片,无所知晓。”
司马笠苦笑道:“我已向父皇请过旨意,如今朝中生乱,我身为太子,当以家国为重,立妃之事当且缓缓。”
阿箬一惊,缓——便是拒!
那人鼻息之间吐着热气,尽皆流窜于阿箬的耳垂脖颈之间,“你猜父皇如何应答?”
阿箬低着头,动也不敢动,更遑论回答。
“父皇说,我不是不愿娶妻,而是,困于心魔,非一人而无可救药。”
说罢,司马笠竟松开了抓住阿箬衣襟的手,转而大手向上,只转瞬之间,便要触到阿箬的脸颊。
阿箬顾不得什么规矩礼数,她抓住这个机会,身体猛地往后一缩,当即便伏倒在地,她颤颤巍巍,额头紧紧地贴着地面,“殿下……微臣感激殿下的赏识,忠诚之心未有一刻迟疑,只是,微臣人微言轻,又自小饱读诗书礼义,故而,不敢有半分僭越之心,还请殿下,体谅微臣,莫要让我难堪。”
司马笠呆坐原地,“难堪……元青,你之所作所为,几分为真,几分为假,你可曾未让本王难堪?”
阿箬心头一颤,分明觉得他这话中带着试探。
看来,昨日的误闯,还是让司马笠起了疑心。
“元青,”司马笠幽幽唤道:“告诉本王,你没有骗我!”
第257章 时间问题
阿箬深呼吸一口,而后,十分镇静地回答道:“元青绝无任何欺骗殿下之举。”
司马笠静静地看着他,不久,他终于疲惫地挥了挥手,而后道:“退下吧!”
阿箬忐忑不安,然而此时此刻,她已没有更多的话可说,于是她只得沉沉一叩首,而后退出了未央殿。
这时候,月亮已经穿破云层,悬于夜空之上。阿箬吹着东宫内那微凉的风,心里却久久无法平静。
司马笠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是猜测她为女儿身的试探,还是冲破世俗常理的某种不明情感?
阿箬觉得,司马笠知道自己的秘密,已经只是时间问题。她不敢去想象答案揭晓的那一刻,自己究竟会面对什么,而今,她唯一能做的,便是想方设法,躲避司马笠的追问,并且延长谜底揭晓的时间。
于是,当她回到正英殿的那一刻,她便将自己关进书房,而后,书信一封,阐明自己而今的困境,并命筱渔将这封信,连夜送到离忧手中。
当困厄交加,无计可施之时,她唯一能依靠的,还是只有逐凤楼。
……
第二日,阿箬起得很早,她要赶在司马笠离开上朝之前,先出得门去。
老马不舍大概是习惯了帝都“锦衣玉食”的生活,已经很少像今日这般一大早便开始工作,所以它一直垂着头,鼻腔里也不停喷气,以此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不舍老兄,我知你百般辛苦,但而今眼下,你若不帮我,我便无计可施了。”她拍拍不舍的鬃毛,软声相劝,“这样吧,等我领了这月的薪资,定给你加上新鲜的麦秸和青豆,你看如何?”
不舍是匹有灵性的马,尤其是当它听见麦秸、青豆这样的美味时,整个儿的精神振奋,引吭长鸣,刹那间便撩开蹄子,飞奔往宫门方向而去。
司马笠立在大门之后,将方才的一切全都看在了眼中,他本想唤住阿箬与他一道,可不知为何,他竟生了胆怯。
那人若是不理他,他该怎么办?
“殿下,马来了。”门房侍卫为他牵来了坐骑。
司马笠不及接过缰绳,转而问向来人,“夜麒麟已派出去了?”
那侍卫拱手道:“奉殿下之命,夜麒麟前日便已启程去了姚关,快马加鞭,不出三日,定能返还。”
司马笠嗯了一声,而后翻身上马,亦往宫城而去。
天边月还未落下,整个帝都也还在熟睡之中,司马笠迎着凉风策马狂奔,风割其面,却将他的头脑吹得更为清醒。
“元青呀元青,既然你不愿承认,那我便自己去查个清楚!”
宫门已现,司马笠纵身便越下了马背,前来牵马的小宦官是个生面孔,故而司马笠的脚步也稍微停滞了一下。
“殿下!”那小宦官果然有话要讲,“淑妃娘娘命禀——蜀中飞鸽传书,河间王已经取到了不死草的解药。”
司马笠心中一阵欣喜,却只嗯了一声,便往宣和殿走去。
大殿之上,群臣静立,他们见到太子前来,皆恭敬地作揖问候,司马笠略略一瞥,眼光却只落在了队伍末端的阿箬身上。
“垂着头,就能当做没看见吗?”司马笠心中冷哼一句。
第258章 尽快完婚
今日的早朝,似乎有些繁琐。
从司马佑一出现,便有大小官吏依次递上折子。从各州府已有趋势的春旱,到各地府兵的新一轮换防,从秦州商户增税试点,再到近段时日东海倭患频发。一轮一轮的消息,一个一个的商议热点,可谓既有喜亦有忧。
等到大臣们的将各项事宜呈禀完毕过后,司马佑终于开口,将大伙儿关注的重心转移到一件重要的事上,“容隐之,三司会审进展如何?”
今日尚书左仆射曾为炯没有上朝,故而,身为尚书左仆射的容隐之,已然成为百官之首,他步出行列,作揖后道:“回禀陛下,臣奉命主持三司会审,各项事宜进展顺利,各方物证、人证皆已提取完毕,一应人等也已签字画押,何延年对其所犯罪行供认不讳,如今案件已可进入最后的量刑定罪环节。”他顿了顿,补充道:“臣今日之内便会将卷宗以及三司建议呈上,等待陛下圣断。”
闻言,司马佑摸了摸胡须,似乎对容隐之的果断行事甚为满意,“朕听闻,你已下令大理寺将何延年的家眷全都收押?”
“家眷之中,亦有此案共犯,所以,臣将他们集中审问,以求不遗漏重要信息,并且,何延年罪行不轻,按律,其家眷也应一并受连坐之刑。”容隐之淡然解释。
司马佑嗯了一声,似乎心有所思,“文策!”
岭西王司马策赶紧上前应答,“儿臣在。”
“朕记得,一年前,你曾通过你母妃向朕表达与何家联姻之意,最终,朕是将何氏长女许配于你。”
岭西王恭敬答道:“确有此事。”
“如今,何延年虽已沦为阶下囚,可是,婚约却尚未解除,如何定夺,你可有思量?”
皇帝这一问,倒也勾起了阿箬的兴趣,于是,她微微抬起头,观察着司马策的反应。虽然,她和司马策之间有很长一段距离,可是她却能明显感受到司马策浑身一颤。
“难不成,这就要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与何家撇清干系?”阿箬心中疑问。
谁知,那司马策竟嚎啕大哭,似受了天大的恩惠,“儿臣虽与何芳菲只有数面之缘,但却十分钟情于她,何延年事发之后,儿臣痛心疾首,本想为她求情,却也自知不可逆了朝廷大势。今日蒙父皇恩典,能以婚约之效,特赦于她,儿臣纵九死,亦不能表心中感激之意。”末了,他还带着哭腔,高呼一声:“父皇……”
司马策这一出,倒着实让阿箬始料未及,一时之间,她甚至搞不懂司马策是真的钟情何芳菲,还是他故意在此装出一副情深意重的模样?
目的虽不明显,但效果却是极佳,龙座之上的司马佑点头赞许,更有品阶不低的大臣走出行列,夸赞司马策的重情重义。
更让阿箬想不到的,是司马笠竟然也加入了夸赞的队伍,只见他淡然一拱手,而后道:“文策之深情,让儿臣甚为感动,就仿佛遥见父皇之于母后之情一般。”
司马笠抬出了谢绾绾,几乎即刻就在司马佑的心中落下重锤。
果然,司马佑不假思索当即回答:“既如此,朕便赦了何芳菲,还她自由之身。”
然而,司马策还没来得及谢恩,殿中司马笠便再一次进言,“赦还自由之身只是其一,还请父皇当即定下日子,让二弟与何芳菲尽快完婚。”
第259章 开时人去时
闻言,阿箬差点噗呲一下笑出声来。
没想到,这个司马笠并非真心夸赞司马策,而是在此处留了后手。
大殿之上,几乎所有的人都将目光聚集在了司马策身上。精明如岭西王,此时此刻,他亦感受到了来自朝臣们的压力,他再一叩首,语带兴奋道:“太子殿下所言,实乃文策心中所愿,但一切,还请陛下做主。”
司马佑点点头,“你们兄友弟恭,朕心甚慰,只是,这何芳菲如今乃是罪臣之女,不同一般,朕决意,等到何延年的罪责定下之后,再来商议文策具体的婚期。”
而后,司马笠回到了队伍之中,那司马策再次谢过皇恩,亦回到了行列。
见此,阿箬亦是收回了自己那好奇的目光,可是正当她要回复那垂首而立的常态时,却无意间瞥见站在她的身旁曹质,只见昨日方还神采奕奕的他,此刻神情竟有些许落寞,似乎对于身旁的一应事物都不甚关心一般。甚至,连殿中太监一声长唤“退朝”,他似乎都没有听见。
阿箬跪在地上,伸手拉了拉曹质,那人方才回过神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曹兄,你这是怎么了?为何一副失魂落魄之态?”回兵部官衙的路上,阿箬好奇地问道。
曹质呆呆而行,仿佛没有听见阿箬的问话,只一阵自言自语。
阿箬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只仿佛听见了,什么“开时人去时”。她望着曹质踽踽独行的背影,仿佛已经猜测到了什么。
“如果真是那样,我岂不是害苦了他?”阿箬在心中慨叹道。
“元青!”阿箬正想着,忽然,竟有一明亮的女子之声在唤她。
阿箬赶紧转过身去,果然见到一身男装的九公主司马竺。
“元青参见公主。”她赶紧上前作揖。
九公主语调轻快地说:“起吧!”
阿箬有些担忧地环望左右,终于,忍不住问道:“殿下,这是前朝地界,按照宫规,公主不应出现在此处。”
九公主笑道:“无碍无碍,我一身男装,待会儿若被人瞧见,只假装是你书童便好。”
这公主如此自降身价,看来定是有事求她,但阿箬闭着眼睛都能猜到,这事定不简单,于是,她干脆直接问道:“不知殿下屈尊来找元青,所为何事。”
司马竺眨眨眼,面带喜色,“我就知道你聪明非常,定能猜到我有事求你,但是,你得先答应我。”
阿箬苦笑不得,“殿下,我一个四品小吏,纵使我有万分热忱,也不见得就有那个能力可以达成公主所愿。”
见状,司马竺竟耍起了赖,“我不管,你今日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否则,我就去告诉皇兄,你偷偷买了一个银马鞍,却又不好意思赠与他。”
阿箬吓得浑身一颤,几乎就要伸手去捂住这刁蛮公主的嘴。
司马竺一脸侥幸,“瞧你这模样,我果然猜对了,怎么样,还是答应我吧!”
阿箬长叹一口气,答应得十分憋屈,“公主请讲。”
第260章 冷嘲热讽
闻言,司马竺满脸委屈,几乎带着撒娇似的语气,道:“我好久没有见到容隐之了,你带我去见见他吧!”
阿箬心头一颤,说实话,这个要求听起来似乎很简单,但若真的去做,又很困难。别的不说,若是被陛下发现她私自带公主出宫,其中罪责,又岂是轻易便能推脱的。
她一拱手,想找个合适的理由拒绝司马竺,可当她一看见九公主那略略带了几分挑衅的目光后,当即又打了退堂鼓。
于是,她一咬牙,最终还是接下了这差事。
“公主,微臣后日休沐,如果我没有记错,容兄似乎也是一样。”
阿箬只一稍稍提示,司马竺立即心领神会,“就这么说定了!”她兴奋道:“后日巳时,我在东宫侧门等你。”
阿箬点点头,当即又补充道:“不过殿下,为了不被太子发现,您的位置最好离东宫稍微远一点。”
司马竺也不是个胡搅蛮缠的,她明白阿箬的苦处,故而立即便应下了。
“竺儿,你怎么又在胡闹?”司马竺刚想离开,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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