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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凤江山令-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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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须逃走,必须活下去——这是她此刻唯一的信念。
  然而,祸不单行,在马车高速奔跑的过程当中,她似渐渐听到了一些木榫摩擦的尖利声,紧接着,马车越来越摇晃,速度也是逐渐慢了下来。
  “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出什么乱子!”阿箬祈求道。
  事与愿违,马车在一阵左摇右摆之后,忽然“轰隆”一声,往地上重重一顿,阿箬意识到,那是车轮脱落所致。
  “定是方才拉倒长亭之际伤了轮毂。”她猜测到。
  阿箬知道事情不妙,本想拼尽全力跨上马背,可谁知,车厢坠地的瞬间,马匹便挣脱了缰绳,撒欢似的往远方奔去了。
  她虽极其不愿,可事已至此,她已经丧失了所有逃跑的机会。


第219章 栖风来了
  黑衣人很快追上,将孤身立于草坪之上的阿箬团团围住。
  “你这小子,着实狡猾,快说,东西究竟在何处?”
  事实上,早在阿箬收捡黑漆竹筒之时,便已然将竹筒与筒中布帛分开放置,方才她扔在地上的,不过是个没有丝毫用处的空筒罢了。
  “别白费功夫了,东西不在我身上!”此刻的阿箬,下巴高昂,没有半分惧怕之意。
  马上的黑衣人拔出大刀,直指于她,“我劝你最好明些事理,要知道,你已没有任何逃跑之机了!”
  “哼,今日我命丧于此,乃是天道不公,但即便我死,也不会叫你如愿!”阿箬铮铮气节,颇有一副视死如归之状。
  那黑衣人受了刺激,显然不愿轻易放过阿箬,“你既然要死,我就成全你!”
  说罢,那黑人高举大刀,竟已大刀为匕首,直直投向阿箬。
  阿箬端立原地,已是避之不及。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白影在阿箬眼前闪过,其疾如电,力道千钧,竟生生将那大刀给击倒在地。
  阿箬定睛一看,只见,那通身洁白羽翼的栖风,此刻正张开翅膀,保护于她。
  “哪里来的畜生?”黑衣人嘴里不干不净。
  那极有灵性的栖风,似乎将这话听了个明白,它仰头嘶鸣,而后,更是翅膀一扇,迅速升空,并张开它的利爪,直直向那人的脸面击去。
  鹰爪锋利,那黑衣人失于防备,只刹那间,他的面庞便被划得稀烂,鲜血直流。
  那人坠马,发出痛苦哀嚎,而一旁的人和马皆受到了惊吓,队伍中出现了一丝骚乱。阿箬很快便明白,那坠马之人,似乎是他们的首领,如今他们失了指挥,自然要骚乱一阵,而这短暂的骚乱,则正是阿箬的机会。
  于是,阿箬双目紧盯那匹空出的马。而后,她啜起嘴,轻轻呼了一声,栖风便像领了任务似的,再次张开翅膀往前飞去。
  阿箬在那巨大白头雕的掩护之下,找准时机狂奔而去,当周围黑衣人注意到她时,阿箬已经翻身上马,她勒紧马缰,掉转马头,便往帝都的方向冲去。
  黑衣人毕竟是训练有素,就在这刹那之间,他们已经调整队伍,并产生了新的指挥者。
  他们马不停蹄,对着阿箬穷追不舍。一路上,栖风不是向他们发起攻击,而他们,有了方才的经验,虽然追逐的速度慢了不少,但却没有人再受伤。更有胆大者,已拔出大刀,对着那猛禽左砍右劈,好几次,都险些触及了栖风了羽翼。
  阿箬边跑边回头看,“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栖风虽竭力护我,但它很有可能便会被黑衣人所伤,若是前方再出现更多的埋伏,我们一定无力抵抗。”
  阿箬手捏成拳头,越发责备起当初自己学武不精。
  但此刻,并不是自怨自艾的当口,她咬紧牙关,下定决心,而后对着天空一阵呼号。
  栖风接受到了阿箬的讯息,第一时间便飞身而至,立在阿箬肩头。
  阿箬腾出一只手来,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布帛,而后递到栖风的鹰喙之下,“栖风,这里的消息十分重要,你快回去,将消息带给离忧,他知道该怎么办!”
  领了任务的栖风,浑身一抖,那双鹰眼更是瞬间明亮起来,它张开羽翼,傲然升空,很快便消失在了云层之间。
  阿箬像是卸了一个大包袱,身心瞬间畅快起来,“这下好了,即便我死了,这些消息也一定会被带到帝都。”


第220章 莫名被救
  前方是个岔道口,平直一条,通往帝都北门,可是此路宽阔,周围没有任何遮挡。阿箬几乎可以预料,不出一炷香的时间,身后那些穷凶极恶的黑衣人便会将她逮住,到时候也不会有第二只栖风前来救她。
  另一条路,弯曲狭窄蜿蜒而向东南,东南侧有什么,阿箬并不清楚,但她一眼望去,便可瞧见密林巨石等诸多遮挡之物。
  阿箬心一横,一勒马缰,便往东南方向跑去。
  万分凶险前路,她所有的,只一人一马,和这满身尘土而已。
  然而,由于路途难行,阿箬很快便被黑衣人追上。这些黑衣人大约是想极尽全力羞辱于她,故而,大刀挥来,最先倒下的是她胯下马匹。
  马匹倒地,阿箬自然也跟着坠地,她在地上翻滚一圈后,还是踉跄着爬了起来。
  她怒目看向那些黑衣人,气势汹汹,毫不退怯。
  被她这样一瞪,那些黑衣人反而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副统领,不要再犹豫了!砍下他的人头,带回去好交差!”有人提议道。
  “是呀,副统领,此人狡猾非常,咱们即便是为大统领报仇,也当一刀宰了他!”有人附和道。
  那副统领似乎与他们意见不太一致,他纵马上前,语气略带温和地说:“你伤了我们的兄弟,本该处以极刑,可如果你愿召回那只白头鹰,并且将东西交给我们,我们或可留你全尸。”
  阿箬仰天大笑,笑声穿彻云霄,“这位统领好生心慈手软,我即已命丧于此,也便没那必要留什么全尸。至于证据,呵呵,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天理昭昭,国法于前,他日,我这条贱命还需他的亡灵来祭!”
  “不识好歹的东西!”那副统领已被惹恼,他挥起大刀,对着阿箬就是一劈。
  可在阿箬感觉到疼痛之前,她便被某种不明之物击中,而后直直倒在乱石之上,不省人事。
  黑衣人劈了个空,正莫名其妙之际,便有碎石不断飞来,将所有黑衣人全都击落马下。
  野地上,忽然变得无比寂静,只余枯树、乱石和阵阵寒鸦。一个裹着披风、手持柴刀、背着背篓的身影慢慢靠近过来。
  他查验了那些倒地的黑衣人,将他们的武器一一踢开,最后,站在了阿箬面前。他蹲下身来,探了探阿箬的鼻息。待确定她只是晕倒过后,便将她打横抱起,而后往山林深处走去。
  天空中传来白头鹰的嘶鸣,男子脚步一顿,而后下意识抬头望向天空,白头鹰的声音似乎越来越近,男子的嘴角微微向上一扯,便加快了前进的脚步。
  ……
  阿箬迷迷糊糊醒来之时,闻到了一股浓郁的松脂之气。接下来,她眼眸聚焦,方才看清了屋里昏黄的灯光,和灯光下简陋的居室陈设。
  阿箬本没有受伤,可一旦闲下来,方意识到是胳臂也疼、腿脚也疼,全身上下酸软非常。
  她挣扎着坐起,方看见一个人影推门而入……
  “谁?”阿箬本能地问道。
  进来的男人盯了她一阵,而后很淡然地开口:“我若想杀你,你便永远也到不了此处!”
  阿箬这才想起方才与黑衣人对峙时,自己那莫名其妙地一摔。


第221章 十分相熟
  直到黑衣人走得近些,阿箬才发觉,他虽皮肤粗糙,但眉眼轮廓却是格外的好看,想必年轻时一定也是个迷倒万千少女的存在。
  阿箬掀开被子,站起身来,作了一揖,“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那人嗯了一声,却递来一个陶碗,“喝了它!”
  阿箬一惊,因为那人的语气,实在像是在要求它喝一碗毒药一般。
  但她还是只能接过陶碗,而后捏着鼻子将那苦药一饮而尽。
  那人见状,方才微微点头,道:“你一个女子,方才又是坠马又是逃命,这碗药正好调节你的气息,保你不会邪湿入体!”
  闻言,阿箬几乎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你……如何知道我是女子?”
  那人将她从头到尾扫了一眼,表情略带不屑,“如此拙劣的伪装,怕也只有傻子才看不出来!”
  阿箬哦了一声,心想,他这话可否定了不少人。
  “你且歇息一会儿,接你的人很快便到了!”那人忽然道。
  阿箬又是一惊,忍不住再问:“恩公知道有人会来接我?”
  那人微微一笑,略带神秘地回答:“不知道!”
  说罢,他也没等阿箬回答,便打帘出去了。
  于是,阿箬又躺回了卧榻之上,兴许是药物的作用,她几乎头一沾枕头,就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她只觉得身心放松,很少有这样踏实安逸的时候。
  然而,一阵苍鹰嘶鸣却猛地将她惊醒,阿箬几乎是径直从卧榻之上弹了起来。
  她甚至没来得及整理衣衫,便迅速冲出了房间。
  然而,她仰头观望,却并没有瞧见丝毫栖风的踪影。
  “难道又是错觉?”阿箬不禁疑惑道。
  也是此刻,她才有时间观察恩公所居住的这所房子——屋舍简陋,但院子却是不小,譬如阿箬眼前这片空地,就栽种着成片的兰花。她并不能便识兰花之名,但却深感于这缤纷色彩在冬日是何其特别。
  徜徉花海未完,忽然,她又听见了一阵白头鹰的嘶鸣之声。声音清晰明亮,阿箬可以确定,这绝不是幻觉。
  于是,她顺着声音的方向一路寻去,绕过房屋,果然看见了一排巨大的木架。这木架周遭挂着鸽笼,阿箬觉得,这一定是主任用来养鸽子的所在。
  然而,此刻的木架之上,一只鸽子也没有,所有的鸽子都飞走了,因为原本属于它们的地盘,此刻正被一个不速之客霸占。
  阿箬喜出望外,惊呼道:“栖风!”
  那白头鹰像是听明白了阿箬的呼唤,它煽动翅膀,身体一摇一摆,像是在给阿箬打招呼。
  阿箬刚想走过去摸摸那家伙的脑袋,谁知,栖风竟腾空而起,在接住一个不明所以的事物后,又重新落在了木架之上,接着,那家伙便仰着脖子开始吞咽方才接住的东西,阿箬一瞅,方才意识到,那东西,原是一块带骨的生鸡肉。
  阿箬下意识退后两步,这不是畏惧,而是心生疑虑。因为她清楚地记得离忧曾说过:“栖风这家伙,你将食物放置于地,它会自己去抢,可若要投喂于它,非得与它十分相熟才可以!”
  肉……是从空中掷来的。


第222章 山止道人
  阿箬有些不可思议地转过头去,果然,瞧见方才那个男子正在朝空中投掷鸡肉,那满脸淡定闲适的状态,似乎完全看不出他有半点对那猛禽的恐惧。
  阿箬走上前去,朝他作了一揖,“敢问恩公高姓大名?”
  男子扔掉手中最后一块鸡肉,也没看她,便答道:“山野中人,姓名本是无所谓的东西,你便跟着这十里八乡的百姓,唤我一声山止道人吧!”
  山止道人?
  “先生修道?”阿箬轻声问。
  那山止道人轻轻一笑,答了句:“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阿箬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隐匿山中,名曰道人,不一定是修道之人,但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
  她瞥了一眼那吃饱喝足的栖风,此刻白头鹰正在整理自己的羽毛,那神态酣甜,越发显得傻气。
  “先生似乎不惧这白头鹰,它可是极其凶恶的猛禽呀!”阿箬故作夸张。
  山止道人平静道:“猛禽如何,你只要摸清了它的脾性,取得了它的信任,供给它足够道食物,何愁不能收服于它?”他转过脸来,看着阿箬,问道:“你一个小女子,不是也将它治得服服帖帖吗?”
  阿箬一愣,回想起当初自己收服栖风的过程,仿佛与他说的别无二致。
  这山止道人真的这么神奇?
  然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男子便又说:“它吃饱了,也该活动活动筋骨,对它下个任务吧!”
  阿箬点点头,然后啜起嘴,给出了一阵极为短促的信号。
  随后,那白头鹰便振翅而飞,扶摇直上。
  山止道人提起身旁的竹筐,道:“你在此处等着吧,你的朋友应该很快就会到了。”
  阿箬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听懂了方才我的指令?”
  男子摇摇头,说:“没听懂,猜的。”
  他正提步欲走,阿箬却快步跟上,“先生留步!”
  那人脚步一滞,“还有何事?”
  阿箬走到他的正面,非常恭敬地作了个揖,“在下元青,多谢恩公救命之情,但是,有一事还请恩公务必答应。”
  “什么事?”
  “请恩公莫要将我女扮男装一事告知旁人!”
  山止道人轻轻一笑,道:“山野中人记性差,可没有那个空闲去四处与人闲聊。”
  闻声,阿箬方才定下心来,而后又极是悠闲地坐在了屋前台阶上。
  虽然已经进入了春天,但山间树木除了常青的那几种,别的都还是光秃秃的一片。放眼望去,远山碧云之下,是绿与黄的交替,枯与密的叠织。
  有风微微吹来,阿箬倚在墙根下,仰头眺望,这样淡远的景,这样闲适的情,仿佛一下子将她带回了多年以前的姚关,那时的她,也是这般,坐在墙根下门槛上,托腮望着朝霞落日。
  有时,她甚至会觉得,那样无忧无虑地岁月,仿佛只是幻梦一场。又何尝不是幻梦一场呢?
  她盯着天空中静止的云,一瞬间,不禁有一股温热盈满眼眶。
  她想伸手去擦,可下一刻,却已被拉入一个温热的怀抱。
  很熟悉的怀抱。


第223章 师父
  阿箬看见栖风的那一刻,以为来的会是离忧,可最终出现在他面前的,却是司马笠。
  而且,还这样肆无忌惮地抱着她。
  “殿下……”阿箬轻声唤道。
  司马笠没有松开手,而是附在她耳边,语带歉疚地说:“抱歉,我来晚了!”
  阿箬脸颊绯红,因为,她从方才的话语之中,明显听出了一种宠溺——这样的语气,不应该出现在司马笠对她的话语中。
  她有些尴尬,想要推开他。
  岂料,还未及动作,司马笠却已率先松开了怀抱。他双手按住阿箬的肩膀,满眼忧心地将他从头到脚审视一遍,而后道:“你应该等着我和容隐之回来的,像如此这般的贸然行动,以后绝不可以再有!”
  他的后半句有些严厉,阿箬也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殿下恕罪,我也是一时心急想出份力罢了……只是没想到自己能力不够,到最终还是给殿下添了麻烦。”
  司马笠叹了口气,连忙劝道:“此番你冒死出城找到证据,也算立了大功,我自当禀明父皇,给你应有的赏赐!”
  阿箬垂着头,一时不知如何答话,只听司马笠又讲:“此番逐凤楼在第一时间将你找到的证据送到了东宫,并且又派栖风一路引我们至此,幸亏你并无大碍,否则,我会一世内疚的。”
  司马笠情绪有些激动,他语速很快,并且那握住阿箬的手也加重了力道。
  “多谢殿下挂念!”她抬起头轻轻瞥了一眼司马笠,但触及他那深邃眼眸的一刹那,心下又不禁忐忑了起来,“从……今往后……我……我自当好好习武,不求有殿下那般如臻化境的造诣,也要……能够自保!”
  司马笠被她这副样子都笑了,方才那紧张的情绪也一扫而空,也是这会儿,他才有功夫可以停下来,审视四周。
  “这地方,倒是颇有野趣!”他赞叹道,又转而问阿箬:“你还没有告诉我,是谁救了你!”
  阿箬站起身来,恭敬道:“是一位自称山止道人的山中隐者!”
  岂料,司马笠一听到这个名字,整个人便如石化一般,愣在原地。
  “你方才说他叫什么?”他再次问道。
  阿箬非常肯定地说:“山止道人。”
  “他在何处,快带我去见他!”司马笠沉声道。
  闻言,阿箬只敢事情紧急,便赶紧前方引路,带着司马笠绕到屋中。
  方才阿箬来时,曾无意间瞥见那土石砌成的房屋中有一间堆满了各色药材的药房。她猜想,山止道人应该就在那出。
  果然,刚踏进门槛,她就看见了那身着麻布衣裳的男子,正背对着她,似乎在捣药。
  他知道阿箬前来,故而也没有转身,便问:“既然接你的人来了,便回去吧,以后出门在外自己当心,世道险恶,也不是每次都有这回的运气。”
  阿箬刚想道谢,岂料,身旁的司马笠,竟魔怔似的走上前去,而后跪倒在地,咳了一个响头,语带哭腔道:“十年一瞬,弹指匆匆,不料,今日竟在此处相遇,真是叫我好找呀——师父!”


第224章 衡兰芷若
  师父?
  阿箬有些不可置信地望了一眼司马笠,随即便将目光转移到了捣药那人身上。
  只见那山止道人双手一顿,而后缓缓转过身来。待他看清地上所跪之人后,似乎整个人具是一惊。
  “师父——”司马笠再次唤道。
  终于,山止道人似有动容地走上前去,而后沉声问道:“怎么是你?”
  司马笠抬起头,语气中带着惊喜,却亦是难掩哭腔,“我寻人至此,未曾想却遇见了师父!”
  山止道人嗯了一声,而后俯身扶起了司马笠。与此同时,那男子还转头看了一眼阿箬,阿箬从那表情中,读出了惊讶,更读出了思考。
  阿箬猜测,此人,多半已经猜出她与逐凤楼有关。
  而此刻的司马笠,面对近十年未见的师父,一时之间喜上眉梢,就像一个等待表扬的学前稚童。
  一旁的阿箬看见司马笠这副模样,真是有些瞠目结舌。
  “师父,这些年来,您一直隐居此处吗?”他有些忐忑地问。
  “这些年来,我亦辗转过许多地方,不过,到底是帝都一带最适宜种植兰花,所以我便留在了此处。”山止道人很淡静地回答。
  “怪不得我寻遍帝都也没找到师父的踪影,原来你一直就在帝都附近。”他顿了顿,又问:“我记得多年以前师父就挚爱兰花,没想到时过境迁,您的喜好倒是一点没变。”
  闻言,山野道人幽幽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说:“已成习惯,已入精魂,又岂是说变就可以变的?”
  司马笠听得似懂非懂,一旁的阿箬却不自觉地赞了一句,“被石兰兮带杜衡,折芳馨兮遗所思……先生隐于山中,可曾于衡兰芷若间,觅得佳人芳菲?”
  山止道人哈哈大笑,问道:“听你言语,似乎亦懂兰花?”
  阿箬摇摇头,有些羞愧地说:“我大概是命中缺木,所以这些花花草草,未有一样养得好。”
  山止道人又笑,一旁的司马笠见此情景,脸颊上也有了笑意。
  “你这朋友很勇敢!”男子忽然夸赞道:“那日早在岔路之上我便发现了她,本想立即出手,可实在好奇一个书生在一群穷凶极恶的亡命徒之前能撑到多久?所以,我一路跟随,直到她命在旦夕之际,才出了手!”
  司马笠作揖,又是一谢。
  “不过,她虽只孱弱书生,但临危之时那股子倔强劲,却着实让我惊叹!”
  阿箬挠挠头,极不好意思地说:“我那只是凭着一时的莽撞,见笑见笑!”
  司马笠面带笑意地瞅着她,而后像忽然忆起什么似的,赶紧问道:“师父,今日行事实在匆忙,带我返回帝都,收拾好一应事物,再来山中好好拜访!”
  司马笠知道山止道人的逍遥心性,故而根本不提迎他进入帝都之事。
  山止道人很是淡静地回答:“拜访便不必了,待你得闲,带些帝都美酒过来便好!”
  司马笠连忙作揖:“还有一事,请师父务必答应!”
  “讲!”
  “若您今后又忽然有了云游之志,还请一定告知徒儿!”


第225章 教我武功
  “云游之志暂时没有,若有,知会你便是!”
  这话像一颗定心丸,司马笠这才放下了手。
  山止道人仰头望了望外间天色,而后道:“天色不早,想必你们应该还有要事,我也不便相留,你们便尽早回去吧!”
  这个山止道人是个通透豁达的直率性子,阿箬很欣赏他那种直话直说的性情。
  于是,她和司马笠行过礼,便打算往外间走去。
  岂料,刚出得门来,那山止道人却又忽然叫住了他们。
  “师父,可还有什么吩咐?”司马笠赶紧问道。
  “这位……元公子既然喜欢兰花,便将这这盆君子兰带回去吧!”说罢,他走到兰圃前,选了不大不小还未开放的一盆君子兰交给了阿箬。
  阿箬有些忐忑,但在得到司马笠的默许过后,还是结果了花盆。
  “君子兰开时甚美,只是,它的花期却极不稳定,有时年年如约绽放,有时却又三年五载不打半个骨朵,希望你将它好好将养,看到它临窗绽放的那一日。”
  闻言,阿箬心中忽而有了一种莫名的动容,美丽的花与养花的人,其实也是需要缘分的。
  她抱着花盆,很恭敬地飓了一躬,“多谢先生慷慨赠花,我一定好生照料于它,不负先生的一番嘱托。”
  山止道人微微颔首,别的什么也没说,便径直回了居室。
  阿箬和司马笠步出小院,走了不到十丈之距,左麒麟便迎了上来,他接过阿箬手中的花盆,面色平静地说:“太好了元大人,总算是有惊无险!”
  阿箬拱拱手,不好意思地说:“此番真是麻烦你们了!”
  她本以为这只是一句寒暄之话,岂料,那素来寡言少语的左麒麟今日竟像没完似的:“我们麒麟卫宿卫东宫,保护太子殿下和诸位大人的安全本是职责所在,谈不上辛苦,倒是太子殿下,一听说大人下落不明,整个人便似疯了一般,若说感谢,大人真当多多感谢太子殿下。”
  “左麒麟,你今日的话太多了!”司马笠佯装愤怒。
  “殿下息怒!微臣这就去备马!”说罢,左麒麟几乎一溜烟儿就跑开了,果然是身手矫健地麒麟卫统领呀!
  阿箬垂着头,抿着嘴,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是那感激的话已不知说了多少,这会儿,她竟有些失语。
  “想说什么?”倒是司马笠开口先问。
  “殿下……”阿箬心一横,忽然道:“殿下教我武功吧!”
  司马笠面露惊诧,言语之中甚至颇有几分好笑,“你已过了习武的年龄!”
  阿箬不放弃,“内力修为虽然已无可能,但最起码的招式,也该会上一两套,还有长枪羽箭,这种普通士卒皆会的最基本的东西,我还是应该学会的。”
  司马笠哈哈大笑,而后,他俯下身来,轻轻弹了阿箬的脑门,道:“我可以教你,不过,你……要如何谢我?”
  “谢……”阿箬一怔,自己可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来谢当朝太子。
  “我……”她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司马笠扯了扯嘴角,轻声道:“功夫可以先学,这谢礼便想好了再说吧!”


第226章 一桩旧事
  回去的路上,司马笠向阿箬讲起了他和山止道人间的事。
  “我虽自小习武,但你也知道,宫中那些教习碍于身份,根本不敢对我有任何的摔打和考验,所以,十岁以前的我,根本就没有学到什么真本事。”
  司马笠摇摇头,略带讽刺地笑了,“当然,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至少,扎马步一类的基本功还算练得不错。”
  “十岁生日那夜,”司马笠的语调略带伤感:“唉,那哪算什么生日?名义上是为我庆生,结果却成了卓贵妃向父皇谄媚的当场。”
  “我实在是难以看下去,便早早离席……你猜我去了何处?”司马笠忽然神神秘秘地问。
  阿箬微微一怔,竟下意识地答道:“你该不会……翻墙去了东宫?”
  司马笠眼带赞许地盯着她,语气中却有一种故作的夸张,“果然不枉费我辛辛苦苦来救你一场,猜得不错。”
  阿箬抿抿嘴,微微颔首。
  “我去了东宫情思小院……准确地说是那个竹坞。”
  司马笠神色复杂地看了阿箬一眼,见阿箬似乎没什么反应,他竟有些烦躁不安地说:“师父便出现了!”
  “我原本以为他是擅闯东宫的贼子,想装腔作势吓他一吓,结果,反而被他只用一只手就轻松制服!”
  司马笠顿了顿,“那时我很是惊讶,即便自己武功修为尚浅,可即便是整个皇宫之中最厉害的一等教习,我也可以抵挡十招左右!而这个人,只用了一招,便叫我彻底败下阵来。”
  透过那表情,阿箬几乎可以猜想出司马笠当时的震惊。
  “师父将我绑在了竹坞的柱子上,我见逃窜无望,便在一旁嗷嗷乱吼,那日我本就心情不好,所以,说了不少极端之语,说到最后,竟然哭了起来。师父也就放任我哭,一句不劝,还像个看戏之人那般,坐在一旁喝不知从哪里挖出来的竹叶青酒。”
  此情此景说出来或许有些好笑,但阿箬可以相见当时司马笠作为一个孩子的无奈。
  “后来,我哭累了,倚在柱子上动也不动。他喝光了酒壶里的最后一口酒,而后走到我面前,问我,想不想有朝一日为母后报仇?”
  司马笠面色沉静,仿佛又回到了初闻此语的状态,“我回答道——若能为母后报仇,我万死不辞!”
  司马笠语气坚决,以今日之风采模拟十岁孩子的口吻,却让阿箬仿佛穿梭时空般得见昔日场景。
  她保持着沉默,双眼却未有一刻离开过那人。
  “师父说——我是你母后生前好友,今日至此,便是完成与她的十年之约,你若想变强若想独当一面,从今晚后便每夜亥时至此,跟着我学习武功!”
  “不知为何,当时的我竟没有丝毫怀疑,当即跪地,拜他为师。”
  司马笠轻轻笑了,好像在戏谑年少时的毫无心机,又好像在为曾经的一切而感到幸运。
  “因为根基尚可,加上师父调教有方,不到一年时间,我的武功进步神速,宫里的一众教习也尽皆不是我的对手。”
  “竟如此神奇?”阿箬不禁问道。


第227章 没有解药?
  司马笠瞥了她一眼,而后微微颔首:“所以,时至今日,我都感觉十分幸运,若没有当日师父的悉心教导,便不会有今日的司马笠。”
  阿箬点点头,不能说感同身受,最起码也是能够理解的。
  “可是后来,师父竟不辞而别,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任何言语,他便在东宫之中消失得干干净净!”
  “后来,我派了许多人去寻,都没有发现任何有关他的行踪或线索,我理解师父的潇洒随意,不会阻拦他纵情山水,我不过……是想略尽弟子之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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