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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凤江山令-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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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整二十年了,为何这名字会出现在边关小城的一块古碑上,杨老不觉此事太过蹊跷了吗?”陛下追问道。
  定国公叹道:“陛下,老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杨老但说无妨!”
  这一回,老者缓缓起身,作了个揖道:“二十年前的那场战争,咱们赢得很是时候,然而,究竟是如何赢的,不知陛下是否还记得?”
  一时之间,皇帝屏息敛气,不禁让人觉得定国公的言语正在戳向他内心的隐秘,他抿嘴道:“杨老是说,这事与二十年前的旧事有关?”
  “老臣也只是猜测罢了!”
  “然则,杨老的这番猜测,定不是毫无凭据的吧?”陛下试探道。
  “陛下,”定国公再次作揖,诚恳地说道:“依臣之见,这块古碑的出现绝非偶然,首先,我们可以判定,造碑之人,是想以贺兰旌之名,引得朝廷的注意,但这一行径背后有什么目的,却又是发人深省的。”
  皇帝单手支头,听得很是认真,故而定国公便不加犹豫地说了下去,“不知陛下可否注意到古碑上的第二句话——‘逐凤以兴’?”
  陛下瞥了一眼定国公,略微点头示意。
  “臣想,那姚关县令的推断倒也不无道理,也许,这一切事由,真的和那个江湖门派——逐凤楼有关。”
  “逐凤楼?”陛下闷声重复道,“朕倒是略有耳闻﹍﹍相传,它不是什么的普通的门派,不以传道受业、研习武学为要义,行事也一向低调神秘﹍﹍朕不解,难道他们真能助我匡扶天下?”
  听着陛下略带嘲讽意味的言语,定国公反倒面色凝重了几分,“陛下,能不能匡扶天下臣不甚明白,只是,他们确有几分手段可翻云覆雨,倒是不假!”
  陛下又笑,道:“杨老不要捕风捉影。”
  “一个江湖门派,能在数日之内,引得陛下深夜诏臣前来,还疑心是否有前朝余孽作祟,此般智谋手段,又岂是捕风捉影可一语概之?”
  定国公言辞郑重,一时之间,陛下刚松动几分的神色又变得凝重起来,“杨老的意思是?”
  老者神色淡定,然而眼眸之中那波澜不惊的模样,却依稀见得几分当年的杀伐狠厉,“陛下,天下祸患,往往起于疏漏,正如千里之堤,亦尝溃于蚁穴,逐凤楼,不可招之,便宜除之!”
  “招之?除之?”陛下思索道,“若真是那贺兰旌留下的蚁穴,朕又岂会手软!”
  “此事,可交由羽林卫,都统韩绰,忠心耿耿,足智多谋,足可胜之!”定国公举荐道。
  然而,龙座之上的陛下却没有开口,他沉思一阵后,淡淡道:“可是,未经查实,便行杀伐,是否有失妥帖?”
  定国公再次谨慎开口,补充道:“既如此,陛下为何不派个可信之人前去查探一番,也好判清虚实。”
  闻声,陛下微微抬了抬下巴,问道:“那依杨老之见,谁最适合担此重任?”
  面对帝王的暧昧一问,久经官场的定国公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淡静,他没有抬头去看对面之人的神色,只双手抱拳,声音平稳地答道:“广陵王!”
  陛下仰着下巴,微眯着眼,自言自语道:“笠儿?”


第009章 相助
  八月十五一过,天气就渐渐转凉,出门前,阿娘特地叮嘱阿箬,戴上她新制的一顶布帽。这布帽虽是常见的灰布裁成,款式却十分独特,再加上新东西特有的那一分质感,阿箬捧在手里,喜爱非常。
  “阿娘,戴着这帽子出门,像是时时有一千钧之鼎压在头上一般,即便走路,也是不自在的!”阿箬按着头顶上的帽子,冲着阿娘玩笑道。
  闻言,阿娘没好气地戳了戳她的太阳穴道:“你这傻孩子,不喜欢就还给我。”
  阿箬见娘红了眼,赶忙陪着不是,“喜欢喜欢,只要是阿娘做的,即便是顶绿帽子,我也戴得高兴。”话音刚落,她便大步流星地往院外走去,边走还边挥手道:“今日府衙有要事,我晚些回来,不用给我留饭。”
  望着阿箬远去的身影,中年女子无奈地矗立原地,然后微微叹了口气,但只一瞬的功夫,一个颀长的黑色身影便出现在她面前,女子不显惊讶,反是立刻作了个揖,然后沉声唤道:“楼主——”
  ﹍﹍
  这会儿时候尚早,所以,阿箬再去府衙之前,先绕道去了湖边,自那日与离忧碰面过后,连着几日,离忧都再没找过她。阿箬担心离忧是因为剑法的事恼怒于她,所以专门抽空将剑法多练习了几次,虽然力度上没有丝毫提升,但剑法的流利程度却还是有了质的飞跃。昨天夜里,她便飞鸽传书约离忧来此见面,孰料,她环顾一圈后,却始终不见那熟悉的身影。
  “离忧这个小气鬼,该不会真的生气了吧!”阿箬坐在草地上,心情很是有些憋闷,但她只要一想到离忧那万年不化的冰块脸,心里就不禁打了个寒颤,“诶,不行不行,这几日当要勤加练习,以挽回一些颜面。”
  想及此,抬头一望,似也到了当差的时辰,阿箬起身,还顺手拍了拍自己的长袍,准备掉头往府衙的方向去。
  然而,正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喧闹之声,阿箬顺着声音的方向定睛一瞧,果然看见几个手持刀枪的悍匪,正气势汹汹地围着两个白衣书生。阿箬与他们之间隔得有些远,故而并没有听清那些悍匪说了什么,但她可以肯定的是,那两个白衣书生一定遇上了极大的麻烦。
  “这九郢山的土匪何时变得如此嚣张?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距城不到两里地的湖边打劫过路书生,这事要是传出去,姚关县一直以来的淳朴民风不就毁于一旦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师爷当久了所产生的使命感,那一刻的元青箬不顾个人安危,满脑子想的尽是怎么为民除害,于是,连三脚猫功夫都算不上的她,竟抓起桃木剑,义无反顾地向前冲去,直至冲入人群,她方才正气凛然地喊道:“大胆悍匪,青天白日,休要胡作非为!”
  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懵,尤其是那些悍匪,眼看就要成功的一次抢劫,竟还出现了个半路程咬金,关键是,还是如此瘦弱丑陋的程咬金,他们面面相觑,像是受到了极大的羞辱。
  “你是何人?九郢山做事,识趣的便赶紧滚开!”为首的匪徒大呼道。
  那声如洪钟,气势很强,阿箬却没有丝毫地怯懦:“果真是九郢山的败类,怎么,有些日子没尝到官家的长枪,皮痒了不成?”
  匪徒有些气恼,直呼:“喂,你小子,人长得丑也就罢了,嘴还如此臭,爷爷今日非要给你些教训不可!”说罢,那高壮的悍匪提起大刀,作势要朝阿箬砍来。
  “不好!”阿箬在心里大呼道。


第010章 证明
  情势虽急,然则硬着头皮也得上!
  阿箬提起桃木剑,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抵过了悍匪的当头一击。她脚步不稳,当即便有些颤颤巍巍,幸亏离忧送的这把特质桃木剑够结实,才勉强躲过一劫。
  然而,那匪徒迅速识破了阿箬的伎俩,他冷嗤一声,嘲讽道:“我道何处来的绝世高手,岂料,竟是个虚张声势的!兄弟们,上呀,今日买二送一,干完这一票,咱们还能在天黑之前赶回九郢山乐呵乐呵!”
  悍匪一声呼号,周遭的宵小亦摩拳擦掌。见此情景,阿箬微微颔首,咬唇想到:“如今骑虎难下,既救不了人,亦无法自救,不若背水一战,也好搏个机会!”
  于是,阿箬镇定道:“尔等且慢!”
  匪徒停下脚步,很不耐烦地问道:“你这丑八怪,又要干什么?”
  阿箬瞥了那匪首一眼,然后轻轻摇头,语气深沉地说:“哎,我路过此地,本不想暴露身份,岂料,你们这群匪徒实在欺人太甚,叫我如今即使想作罢亦绝无可能!”
  匪徒闻声,面面相觑,刚想发声再叹虚实之际,只见那丑陋青年转过脸来,目光凌厉地问:
  “你们,可知道我是谁?”
  这一回,一群人等皆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们个个屏声敛气,只等着阿箬说出答案。
  于是,阿箬一字一顿,清晰而响亮地回答道:“你们,可听说过——逐、凤、楼?”
  此言,如一颗石子,在悍匪平静的湖面上激起了千层之浪,阿箬知道,他们这是被“逐凤楼”三个字震慑住了。
  然而,为首的匪徒却也不是那样轻易便能被唬住的,只听他厉声问道:“你少在此处胡说八道,逐凤楼威名不假,却决计不会出现你这样一个武功低劣之辈!”
  那人话音刚落,阿箬便仰天长啸道:“山野莽夫果真井底之蛙!你可知,逐凤楼号称‘达成天下愿’,靠得可不单单只是独步天下的高超武功,更有常人难敌的无上的智谋!”
  阿箬语气平和,可她盯着那匪徒的目光却没有半点退缩,反而越见决绝起来,“而我——则是那智谋的核心,逐凤楼的命脉中枢!”
  一番言语,早叫悍匪彷徨不已,但他们还是大起胆子追问道:“你如何证明?”
  阿箬冷哼一声,只道:“证明?”她微微抬手,手中所举乃是当日离忧赠与她应急所用的烟花弹,那烟花爆于空中时,色彩光亮,甚是夺目,阿箬此刻别无他法,故而权来充数,“逐凤楼的烟花弹,想让我放上一枚,召集近在咫尺的逐凤弟子吗?”
  为了进一步达到糊弄人的效果,阿箬扯动拉环,右手高举,不到两弹指的功夫,那鲜红的烟花便腾空而起,划裂苍穹。说实话,上次用这烟花弹,还是几年前离忧与她相识不久之时,那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所以离忧权当普通的烟花在夜空里放了出去。没想到,这烟花弹在白日里的效果,也毫不逊色,难不成,离忧那些不明所以神神秘秘的庞大家族产业中,真还有烟花爆竹一项?
  烟花还没散尽,阿箬刚想问声“如何”之际,那些悍匪竟连滚带爬、丢兵弃甲而遁,那番狼狈和仓皇的模样,让阿箬都觉得惊诧。
  “公子!”阿箬只盯着那些悍匪消失的方向出神,耳畔却响起了一个温柔深沉的男声。


第011章 隐之
  阿箬转过身去的一瞬间,便被惊呆的。
  大概是从小见惯了自己这张丑脸,所以她几乎觉得世间一切的脸都是好看的,阿娘好看,离忧好看,就连前几日被她无情拒绝了的茵茵也是好看的。可是,眼前这个白衣男子的好看,却与她之前的所有认知截然不同,阿箬形容不出来,只觉得那是清风拂面般明朗,俊逸的同时又带着一丝丝的忧郁与疏离。阿箬只感觉,这样的人和自己,一定是上天在造人时所设立的两种极端。
  没有人比他更好看,亦没有人比自己更丑陋。
  阿箬在瞥见那白衣男子双眸的一瞬间,就下意识地低下了头,而那人却似乎并没有被她的容貌所吓倒,反而温和地说:“行路至此,忽遭不测,方才还要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说罢,他和身旁另一个白衣书生一道向阿箬作了个揖。阿箬赶紧抱拳,客气道:“公子言重了,我也只是路过,糊里糊涂撵走了那些土匪。”
  “公子莫要妄自菲薄,方才若不是你的机智勇敢,说不定我和同伴已成了土匪的刀下亡魂,你对我们的恩情,又岂是糊里糊涂四字可以一言蔽之的?”
  那白衣男子客气有礼,而此刻的阿箬,却已完全沉浸于他那温和低沉的声音中,一时恍神,竟没听清男子接下来的言语。
  直到周遭陷入了一片尴尬的静默中,阿箬才不好意思的问道:“你,你方才说什么?”
  男子轻轻一笑,淡淡道:“在下容隐之,还未请教恩公大名?”
  “在下姓元,单名一个青字!”阿箬也作揖回答道。
  容隐之又问:“我见方才恩公在驱离匪徒时那胸有成竹的模样,莫非,你真的来自传说中的逐凤楼?”
  阿箬就知道,以逐凤楼的赫赫声威,一定会招来大家的好奇,于是他赶紧解释道:“不瞒容公子,方才情势紧急,我又武艺不精,因而只得冒领逐凤楼的大名,只求虚张声势吓吓那些土匪,寻个脱身的机会,实则,我与那江湖传言中的神秘门派,并无半分联系﹍﹍让公子见笑了﹍﹍”
  “可是﹍﹍”容隐之欲言又止,而后他将眼前这个有些羞涩的青年上下打量了一番,便露出了不明所以的微笑。
  阿箬埋着头,因此并未察觉到他神色的变化,见容隐之不再言语,阿箬便又开口叮嘱道:“姚关县虽民风淳朴,但说到底还是个边陲小地方,有些悍匪刁民在所难免,二位出门在外,还是应当多留个心眼,如此才更为妥帖!”
  “多谢元公子提醒,我们方才确实大意了!”容隐之温和地谢道。
  此时的阿箬很想抬起头对他笑一笑,可是,一旦想起自己与他的天壤之别,又只能悻悻作罢,她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而后作揖道:“那元青便不再耽误二位公子的行程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江湖再见!”
  容隐之似乎也有事在身,在他们相互告辞过后,元青便先一步离开了。
  待这白衣的书生看到那瘦小身影远去时,他身旁的另一人才沉声问道:“公子,方才为何不让小人出手,若那元青的计谋不成,匪徒伤了公子,小人又如何向王爷交代!”
  容隐之没有看他,却在嘴角漾开一丝浅浅的笑,只听他幽幽道:“你太紧张了,我做什么,自有分寸。况且,元青的计谋不也成功了吗?”
  后来,白衣的侍卫听到公子嘴里小声嘀咕了一句,“真是有趣!”,当然,他并不清楚此话是什么意思。


第012章 钦差
  阿箬赶到府衙的时候,苏大人正穿着官服,候在府门之外,他身旁还聚集了一众县衙官吏,瞧这正式的模样,仿佛空气之中都透着紧张的味道。
  阿箬趁大伙儿不注意,悄悄溜到了苏大人身旁,垂头而立。
  “诶,师爷呀,你可算来了!我正要派人去寻你呢!”苏大人的语气虽然平和,但阿箬已明显听出了一丝焦躁的味道。
  师爷这个职位,虽时时与县令联系在一起,但实际却不在官员系统之列,因而,阿箬也不必每日到县衙应卯,只在县令有需要时,才会奉令而来。
  “瞧今日这阵仗,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阿箬回问道。
  苏大人叹口气,道:“你可还记得那日你向我所解的古碑内容之事?”
  阿箬一惊,猜测着这便到了离忧所说的时机,但她还是不疾不徐地问:“大人可否明示?”
  “当日我将这解释写进了年度述职奏表之中,没想到几句简单言语,竟受到了陛下的重视,如今正派了钦差前来,正要细细研判呢!”
  判?很显然,苏大人至今仍觉得古碑是天降神赐,没有对它的来历产生过任何怀疑。
  阿箬抱拳恭敬道:“不知朝廷是何态度?钦差大人如今又身在何处?”
  苏大人直起身子捋了捋胡须,而后道:“昨日已有圣旨送到,陛下对这古碑很是赞叹,说若是确有其事,当以宗庙祭祀之最高礼遇将古碑迎回帝都。”他笑了笑又说:“我听那传旨之人说,陛下有意对姚关县的一众官吏论功行赏!元青,这奖赏自是有你一份。”
  阿箬客气地说了三遍不敢当,心里却愈发有些猜不透,只想着一定要找那离忧问个清楚!
  然而,苏大人却又道:“朝廷派来的钦差大臣今早派人送信,说是已到姚关县,看时辰,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了,只不知是不是被什么事给耽搁了!”
  话音刚落,远处便传来一阵响亮的马蹄声,接着就有衙役高喊:“钦差大臣到!”
  毕竟是帝都来的官员,姚关一众官吏皆不敢怠慢,他们以苏大人为首,上前百步相迎,阿箬本想退到一旁,可那苏大人却有意拉着她一同前往,于是,她只得死命低着头,慢慢踱步而前。
  马蹄声止,显然,人已靠进,只听苏大人扯开嗓子道:“臣姚关县令苏忠明,叩见钦差大臣!”
  钦差大臣代表的是陛下、朝廷,故而苏大人非常恭敬地行了君臣之礼,阿箬虽不敢抬头,但一应礼节却做得极是到位。
  “苏大人久等了,快请起!”这声音温和清澈,阿箬几乎为之一震,这——明明是方才认识的容隐之的声音呀!他怎么成了钦差大臣。
  阿箬紧守礼数,直到所有人起身,她才敢微微抬头,去打量那个所谓的钦差大臣。然而,目之所遇,虽已华袍锦绣,却正是方才那清透温润一身白衣之人。
  容隐之也几乎在第一时间发现了阿箬,他略略一震,但很快便恢复了平和,只听他浅淡开口,“哦,忘了正式介绍,在下乃是尚书左丞,东山容隐之!”
  这一番介绍虽是平淡,可言语一出,却叫在列之人皆惊讶非常,他们甚至已经开始忍不住小声议论了,阿箬知道他们在议论着什么,因为她的心中拥有着同样的惊奇。她埋怨着自己的愚钝,心想:“普天之下,还能有几个容姓之族?又有几人能年纪轻轻,就身居正二品的高位!大兴之大,算来算去,也就只有那个传说中的东山容氏,可有此殊荣!”
  看来,陛下实在在意着那块古碑上的内容,不然怎么会派他前来!
  所以,此事究竟是好是坏,怕是没有之前预想的那般简单了。


第013章 逐凤
  阿箬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前方所立之人,此刻他虽脱去白衣,换上了衣饰华丽的官服,然而周身散发的温润气质却并未改变。
  只一眼,阿箬便又赶紧低下了头,满脑子思索着她究竟应该如何为方才满嘴跑的火车而解释。
  “钦差大人远来辛苦,还请屋中叙话!”
  苏大人将容隐之引进了府衙,一众官吏皆殷勤跟随,阿箬走在队伍的最后面,自然也站在所有人的最末端。
  容隐之开门见山,刚刚坐定便问起了有关古碑的事。苏大人一一俱陈,不敢有所怠慢,甚至连那发了疯的张秀才也被人抬进了府衙。
  一番询问,好不无聊,阿箬忍不住打个哈欠的当,只听见容隐之开口问道:“本官有一事不明,还请苏大人分析一番!”
  苏大人赶紧道:“大人请讲,下官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容隐之嗯了一声,然后缓缓问道:“这姚关县城之中,究竟是谁发现古碑之上那八字之意的?”
  阿箬垂着头,心里叹道:“该来的终于来了!”
  只听苏大人道:“是府衙的师爷——元青!”
  于是,几乎同一时间,所有人的眼光都投注于最末端的这个丑陋书生身上。
  元青长吸一口气,淡静地走到厅堂中央,行礼道:“姚关府师爷元青,参见钦差大人!”
  容隐之眼皮一抬,开口第一句竟出人意料地“哦”了一声。
  在场之人,皆以为,钦差这句“哦”是为元青的容貌所震惊,然而,只有当事人才明白个中纠葛以及啼笑皆非。
  但容隐之说起话来还是保持着他惯有的克制,“元师爷,你是如何判定此语便与逐凤楼有关?”
  “大人久居帝都,兴许对江湖之事不甚了解……”
  阿箬顿了顿,想看看容隐之是何反应,果然那人道:“本官也只是略闻其名,不太了解个中细节,不如……就请元师爷来为我讲讲吧!”
  阿箬点点头,回答道:“这逐凤楼乃是江湖中一个极其神秘的门派,相传,它是四有四无!”
  众人一听,很是好奇,便有耐不住性子的问:“元师爷,是怎么个四有四无法?”
  阿箬面不改色,继续道:“四有:指的是有金银财宝无数、有能人异士无数、有眼线细作无数、亦有鬼蜮伎俩无数,正是因为这四有,逐凤楼才可达天下之愿、做常人所不能做!”
  容隐之闻言沉思,问道:“那么,何为四无?”
  这一回,阿箬冷笑一声,眼光有些发直地回答道:“四无——认钱不认人之无情,翻脸不识旧之无义,不计是与非之无德,厌弃江湖名之无争!”
  阿箬话语一落,所有人都陷入了静默,他们也许是在细理这四有四无背后的深意,也许是在惊讶世间汲汲于蝇头微利、蜗角虚名者何只千万,然则就是这样一个毫不在意一切虚名的逐凤楼,成了威震江湖、叫人闻风丧胆的所在。
  上首的容隐之只有一刻地垂眸,而后有些自言自语地道:“怪不得那些人是那样反应?”
  阿箬心头一惊,而那些不知情者却面面相觑起来。最后为了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古碑之上,她便总结性地道:“既是天降的古碑,上又直白提到了“逐凤以兴”,只需稍将二者联系起来想一想,便可轻松解出其义!”


第014章 解释
  将近黄昏之时,阿箬才从府衙出来,然而,她并不为结束一日的工作而喜悦,此刻,但凡一回想起方才府衙中发生之事,她就自感一个头有两个大。
  本来一场集会快要结束之时,苏大人忽而开口道:“不知大人是否愿意亲赴现场查看古碑!”
  容隐之给出肯定的回答,于是,苏大人又言,“那明日,下官便在此恭候大人!”
  岂料,容隐之径直拒绝了苏大人的安排,“苏大人是姚关县的父母官,琐事纷繁,容某不便叨扰,况且,此事的主要发现者乃是元师爷,不如,便由他陪着我一道探查……不知元师爷,意下如何?”
  容隐之虽语气温和,但他这转脸一问,已让阿箬不敢拒绝。于是,阿箬只得再次作揖,说:“蒙大人不嫌,元青定当尽心竭力。”
  苏大人见场面一度冷清,便插嘴道:“官衙简陋,但好在方便,钦差大人若是不嫌,便可再次暂歇!”
  “苏大人客气了,容某在姚关县尚有一位旧友,他就住在城南竹林深处,我素来喜静,去那处住着便可!”
  苏大人不好多言,便只有答道:“一切就按大人安排!”他又转身来,语气略严肃地对元青说:“元师爷,你便每日准时往竹林去吧!”
  “是!”
  好不容易一群人客套来客套去地说完了话,容隐之也下令让大伙儿散了,孰料,阿箬一踏出府衙大门,一个身着劲装的青年便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元师爷,我家大人有请!”
  阿箬这才反应过来,这劲装男子不就是湖边另一个白衣书生吗?瞧他这模样,分明是个常年舞刀弄剑的练家子。一时间,阿箬心中更不是滋味了,只不断嘲笑自己蠢笨有加!
  但她还是很礼貌:“麻烦您前边带路!”
  那男子将他引到了府衙外一处僻静的所在,那地方除了一颗黄叶飘落的梧桐之外,便是什么也没有。
  远远地,阿箬看到了只才一刻不见的容隐之,他负手而立,仰头观云,闲静淡漠得如同化外之人。刹那间,阿箬不知当如何是好,便只能傻傻立在他身后,直到他转过头来。
  “参见钦差大人!”元青欲跪地行礼。
  容隐之一把扶住了他,略带笑意地说:“元师爷怎么如此客气!”
  “大人哪里的话,元青一介不入流的府衙雇工,见到大人自是要行大礼的!”
  “你是在为湖边之事怪罪于我?”
  “大人玩笑,元青岂敢。只是,那阵情急之下,我在大人面前使了些庸俗伎俩,如今想来,真是甚为可笑!”阿箬自嘲道。
  谁知,那容隐之竟轻声笑了起来,说:“元兄弟怎么如此妄自菲薄,我倒觉得,你那时反应敏捷、镇定自若,叫容某极是佩服!故而,方才一意要求,要请元兄助我一臂之力呢!”
  阿箬有些气恼地回答说:“所以,大人才叫身旁的高手按剑不动,在一旁看元青闹笑话?”
  容隐之摇摇头,淡淡道:“元兄聪颖异于常人,自然知道很多时候武力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途径这一道理,容格纵然武功了得,面对那么多的亡命悍匪,也难保不出什么差池,我们俩都在庆幸元兄的出现,并无半分看笑话的心里!”
  这番解释很是真挚,让阿箬也是无话可说,于是,她只得又说了些客套话,便与容隐之相约明日巳时城南竹林相见,而后就匆匆走了。


第015章 储君
  阿箬回家之前,还是绕道去了趟湖边,果然在那里见到了久不露面的离忧。
  “你在此呆了多久?”阿箬有些胆怯地问。
  “自某人放了烟花弹后,我便火速赶来,岂料这湖边竟空空荡荡连只鸟也没有!”离忧的话语冷淡疏离,但阿箬已经迅速便把握住他言语之中那难以掩饰的愤怒。
  阿箬小心翼翼地解释道,“其实,我早先也是想来湖边找你,才碰到九郢山悍匪打劫过路之人的,当时情况紧急,只能放出烟花弹以做权宜之计,我……不是故意的!”
  闻言,离忧叹了口气,转过身来很无奈地看着她,阿箬心头明白,这人又要开始他的苦口婆心语重心长了,“阿箬,我说过多少次,叫你不要故意逞能,你却是无论如何也不听的!”
  阿箬垂着头,像往常一样很有些脸皮厚地说:“我知道错了,保证不会再犯!”然后,她还抬起头,冲着离忧傻乎乎地笑了两声。
  离忧很是不满地冲她翻了个白眼,似乎也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多作纠缠,于是他背转身去,问道:“见过帝都来的钦差了?”
  阿箬点点头,沉声道:“见过了,果然如你所料,那古碑在帝都引起了不小的波澜,他们这么快就派人过来了!”
  “来的是谁?”
  “东山容隐之!”
  离忧冷哼一声,又言:“尚书左丞?”
  阿箬知道他这是在自言自语,故而没有搭话,只听离忧又道:“容隐之年纪轻轻,却已是东山容氏的族长,他如今虽只是个正二品,但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成为整个皇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所在!皇帝派他来……不……不对,皇帝不会派他来,他是跟着旁人过来的……”
  闻言,阿箬惊讶不已,她不禁问道:“离忧,这事可不能开玩笑,钦差大臣的身份又岂是随随便便可以冒领的?”
  “冒领不可以,但若真正的那个钦差大臣将职权移交于他,也就合情合理了!”
  “移交?什么人会行这移交之事?”
  离忧抬眼望了一眼湖面,忽然问了一个与此无关的问题,“容隐之夜宿何处?”
  阿箬似有些发懵,但还是立即回答道“城南竹林深居。”
  “竹林深居!”离忧反复念叨着这四个字,但只过了不到半晌,他便再次道:“皇帝老儿心机深重,不料,却有人比他更甚!”
  阿箬像听天书一样茫然无措,于是她干脆直接追问:“离忧,你这话什么意思?”
  离忧转过身来,俯视着眼前这个扮作男装面相丑陋的少女,“阿箬,动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究竟什么样的人可以差使得动四大家族之首的族长?”
  阿箬抿嘴,而后淡淡回答:“自然是比他地位更高权利更盛之人!”
  离忧轻轻一笑,“比他位高权重者不在少数,也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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