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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凤江山令-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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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上那绿衫女子?”司马笠疑惑道。
容隐之未置可否。
“倒是个美人!”司马笠幽幽道,“如何,是哪家的小姐,竟入得了你容大族长的眼?”
“她,出身民间,长于乡野,并非什么千金小姐!”
司马笠嗯了一声,忽然道:“乡野之中倒是多出有趣之人!”
阿箬贴耳于门,听着屋中一举一动,却不甚明白司马笠说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而那容隐之,似乎想要转开话题,便开口问道:“你来,就是与我闲话家常的?”
司马笠用手指敲击着身旁的红木立几,而后缓缓抬起头,沉声道:“容隐之,世人只知你寡淡无趣的表现,却不知你算透一切的机谨。不过,你这性子,倒也不全然是无用的,起码,很对本王的胃口。”
他笑了两声,起身道:“卓启忠进京了!”
闻言,容隐之神色一凛,“什么时候的事?”
“今日傍晚,岭西王在城东三十里接的他,如今已住进了卓家外宅!想必明日一早就会进宫面圣。”
“卓启忠为人倨傲,卓家在西境势大,他几乎已有十年没有回帝都述职了,如今却专程赶来,不知是为了你这新登位的太子,还是将来的太子妃人选!”容隐之语气深沉地分析道。
然而,司马笠冷声一笑,淡淡道:“还真是被你猜着了,卓启忠带来了他的孙女,卓氏长房的二女儿——卓漪然,看来,是冲着太子妃之位而来的。”
“哦,是吗?”容隐之反问道。
司马笠点点头,道:“岭西王前年已定下了兵部尚书何延年之女,一品公爵的女儿,会给人做妾?”
“如此说来,在试婚的皇子中间,只有你东宫太子,有这艳福了?”容隐之戏谑道。
司马笠垂首沉吟,“是呀,看来,我艳福不浅!”
“不过,这卓启忠的如意算盘打得是不是有些早?”容隐之忽然问道:“以你如今在朝中之势,四大家族中,已有两家支持,陛下会放心为你再添个凉州卓氏!如此,便不符合他一向的制衡之策了!”
“父皇……”他顿了顿,“对我的婚事,态度很暧昧!”
容隐之一怔,问道:“此话怎讲?”
第106章 瞒报
司马笠摇摇头,很显然有些答不上来。
容隐之扭过头去,淡淡问:“那你呢,打算如何处置?”
“我?”司马笠轻轻一语,“还是上次那句话,女人嘛,若是父皇硬塞,就收着呗,无甚影响。”
他顿了顿,又道:“只不过,之前筹谋的那件事,可以开始了!”
容隐之神色一凛,“好,我去安排!”
司马笠看着他,微微一笑,淡淡说了句:“辛苦你了!”
屋中人一字一句全都落在了阿箬的耳朵里,可是她却实在有些弄不明白他们这些模棱两可的言语背后究竟要表达什么样的意思。
风雪正紧,而那两人的正事,似乎已经聊完了,只听司马笠带着一种轻松的语气,道:“你有没有注意到,其实方才那绿衣女子,长得着实很像一个人!”
“哦,像谁?”容隐之明知故问。
但司马笠似无察觉,“你还记得九郢山那小师爷穿女装的模样吗?”
“一年已过,我又如何记得清楚!”容隐之面无表情道。
“有那么一刻,我仿佛觉得,他就站在那里,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甚可能,因为眼前之人,分明就是个女子。”司马笠的言语中满是感叹,像是带着一种极大的惋惜。
“时光匆匆,许是殿下的记忆发生了混淆,实际二人应是相去甚远!”
司马笠叹了口气,道:“或许如此吧!”
门外的阿箬听到此语,觉得已无什么有用的信息,她蹑手蹑手,正准备走,忽然又听司马笠说了一句:“也不知这小师爷怎么回事,走了足足一个半月,也没到达帝都,我派出了几路人马前去路上相迎,都不曾见着!莫不是有意躲着我?”
闻声,阿箬再也挪不动脚步,她分明记得自己初来乍到之时便已知会过容隐之,让他务必要将此事禀报给司马笠,可如今看来,容隐之虽满口应承,却丝毫不见任何行动。
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只听容隐之淡然道:“元兄弟吉人天相,想必是初次离家,留恋于沿路美景,故而耽误了!”
司马笠咬着唇点点头,转而又道:“你的人若是见着他,务必要奏报于我。”
容隐之作揖称是,态度很是诚恳。
“这个容隐之,两边欺瞒,隐而不报,看来是不打算将我借居容府一事告诉给司马笠!”阿箬在心里小声嘀咕着,“为今之计,只有自己想办法离开这里了!”
屋中之人又聊了些杂七杂八的话题,阿箬无心再听,便顺着墙根悄悄离开了。
一回梅园卧房,筱渔早在其中点起了炉子,如今,门外风雪凄紧,屋内确实一派暖意无边,阿箬一走进屋子,脱下披风,便不自觉伸了个懒腰,恨不得直接钻进被窝,睡至天明。
可这还不是任性的时候。
“公子,回来了?”筱渔软声问道。
“嗯!”她闷声一答。
“夜宴之上,你一直戴着面纱,想必是没有吃饱。所以,我回来的时候特意熬了些核桃杏仁米浆,你喝一碗,暖暖胃吧!”
第107章 太苛刻了
阿箬一听,几乎眼神一亮,她走到火炉边坐下,而筱渔已将一碗香浓的甜汤端到了她的面前。
阿箬抱着柔和的陶碗,一边将米浆吹凉,一边小口小口地啜。等到一碗甜汤喝完,她整个人顿时又重新焕发出活力。
“筱渔。”她唤了侍女过来,并指了指身旁的矮凳,让她也坐下。
“我有一事要做!”阿箬神色严肃道。
“但凭公子吩咐!”
阿箬将方才听到的司马笠和容隐之的谈话简要重述了一遍,并最终问道:“我只有离开这里去了东宫,我想做的事,才能顺利进行。”
筱渔微微颔首,道:“容府虽看似松散,实则戒备森严,公子若想逃出去,恐怕还得依靠逐凤楼之力。”
“我也正是此意,明日,你便去将此事禀报给离忧吧,让他早做筹谋!”阿箬淡静地吩咐道。
“是!”
火炉中火苗正盛,阿箬喝完第二碗甜汤过后,便在筱渔的伺候之下,卸去妆容,洗漱歇下了。
大概是炉火温暖的缘故,阿箬这一夜睡得分外踏实﹍﹍
话说司马笠自从容府返回东宫过后,并没忙着休息,而是一头扎进了偏殿,仔细地翻看起白天宫里送来的奏章。
这些奏章全都是今年的各地官员熟知奏表,父皇日理万机,加上年终事多,便将查阅奏表一事全权交由司马笠处理。
这是一项极其繁杂的工程,大兴共有九州二十郡,每郡之下又设有数量不等的县,所以,每年的年终奏表加起来,至少都有千分之多。往年,司马佑只是随机抽取着来看,里外不会超出两日的功夫,而司马笠,由于新登太子之位,又急于对国内各州县有个全面的了解,所以这一回,他打算抽出五日的时间,将这些奏表全部看完。
经过前几日的劳心费神,如今已进入扫尾阶段,司马笠做事从不拖沓,故而就算秉烛熬夜,他也必须今日事今日毕。
更鼓响过,子时都已过了,偏殿的小太监打了个哈欠,恰被合上奏章的司马笠看在了眼中。
“李蟾!”司马笠沉声唤道。
李蟾正是那小太监的名讳,他虽年纪小,却已是东宫太监总管,又因他自小就跟在司马笠身边,所以无论是在东宫还是在司马笠的眼中,都有着特殊的地位。
他一听司马笠这佯装愠怒的声音,便知道自己方才那打哈欠之举,被太子看在了眼中,于是他赶紧跪倒在地,“太子饶命呀!小的知错了。”
“错?”司马笠疑惑道:“何处有错呀?”
“小的,小的,不应该在殿下面前表露出疲惫之态,影响殿下看奏章!”
司马笠冷哼一声,放下手中的最后一份奏章,道:“起来吧!这寒冬深夜,你也辛苦了,下去歇着吧!”
李蟾起身,而后非常恭敬地说:“殿下,还是先让小的伺候您就寝吧!”
司马笠摆摆手,道:“得了吧得了吧!我乃行伍之人,没那么娇气!”
司马笠的命令让李蟾有些为难,他站在一旁叹了口气,既不挪脚,也不说话。
“哟呵!你胆子渐长呀,连本王的命令也不听了吗?”
李蟾叹了口气,答道:“殿下,今日就算您将小的拖出去斩了,有些话小的也一定要说!”
司马笠本就无甚愠怒之意,如今更是饶有趣味地看着他,“但说无妨!”
李蟾似下了极大的决心,道:“小的觉得,殿下对自己太苛刻了!”
第108章 学府盛会
司马笠哑然失笑,追问道:“你倒说说,我对自己如何苛刻了?”
“殿下自少年时起,便勤于读书习武,更是小小年纪就被送到军中历练,以至于长到现在,整日里除了看奏章就是写奏表,日子过得委实无趣。如今好不容易陛下有旨,要为您择一位贤惠的太子妃,您竟然,连看几张的画像的心思都没有!您说,这不是苛刻是什么?”李蟾一脸怨怼,像是司马笠做了什么错事一般。
“听你这样一说,似乎我的确是缺了几分趣味。”司马笠沉吟道。
“殿下,勤勉可嘉,可是,您也该找个太子妃来照顾你的起居,料理东宫日常事务了。”李蟾苦口婆心,最后竟略带忧愁地补充道:“如此,九泉之下的皇后娘娘才会心安呀!”
也只有亲近熟悉如李蟾,敢在司马笠面前这样直截了当地提起他已过世的母亲,若是换了别人,即便是没有眼力劲儿地提了,司马笠也一定会大发雷霆。
司马笠的母后,便是大兴皇帝司马佑唯一的皇后,出自会稽谢氏的谢绾绾,她生下司马笠不足一年,便遭西楚余孽刺杀,死于非命,这件事,成了司马佑心中不可抹去的伤疤,也成了司马笠成长过程中不可避免的疼痛。他是一个从小就没有母亲的孩子,但他依然在自己的独立与坚强中长大了,所以,当他在姚关看到小师爷因为丧母之痛而一蹶不振时,说实话,他的心里,是有一点点好奇,一点点不解的——
他很想知道,在这个世间,会不会也有人那样担忧自己,为自己伤心欲绝,为自己痛哭流涕。他想到了那个一脸傻笑的小师爷,这样一个被母亲呵护着长大的人,这样一个与他全然不同的人,会不会有一天也为他牵肠挂肚。
司马笠猛地摇摇头,简直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脑海中会有这么羞于启齿的想法。
他反复提醒自己——看重元青,是因为他的忠勇,而非其他!
“你说得很对,我会认真考虑你的建议!”司马笠冲李蟾道。
李蟾俯首,以示感激。
司马笠再次开口,“最近帝都中可有什么有趣之事?”
李蟾万分感慨,觉得太子殿下终于开窍了,竟然主动问起帝都趣事,于是,他绞尽脑汁拼命地想,誓要想出一件足以当得上有趣之名的事情,“哦,想起来了!”李蟾灵光一闪,高兴地说道:“好巧不巧,就在三日后,帝都最大的书院——璟山书院,将要举行一年一度的海内文魁赛,今年的比赛与往年便有些不同。”
璟山书院在帝都大名鼎鼎,司马笠自然听说过,他虽没有在璟山拜师学艺,但书院的院正他却是十分熟悉的,那人便是早年致仕的定国公——杨玄远。
“不就是书院的年终大考吗?会翻出什么花样来?”司马笠很是不屑地问道。
“小的听说,上个月定国公在书院大发雷霆,说是因为院中学子不仅惫懒而且骄傲自大,所以,杨老决定,今年的年终考要广招天下贤士,凡是读过书,有些文才的人,皆可报名。殿下您想,定国公可是陛下倚重的臣子,如今虽已退出朝堂,可他的门生故旧可谓遍布朝野,试问,天下读书人又有谁不想攀上他那根高枝呢?”
璟山书院之中的学生,虽聚集满腹经纶的真才实学之辈,却也有不少凭着家族势力进去的纨绔子弟,定国公能想到这招来对付他们,让他们在普通读书人面前自取其辱,也算是激励他们的一种方法了。
司马笠淡然一笑,一拍膝盖,当即决定,“李蟾,明日替我去送拜帖,这样的学府盛会,本王岂有不参加之理?”
第109章 嘶鸣喑哑
好像,无意中听见了一两声白头鹰的嘶鸣,正坐在卧榻上发懵的阿箬便陡然转醒。
要知道,这个声音在一年以前几乎就是她的噩梦,燕翎庄山洞中那只表面温顺的白头鹰,总是趁她不备之际,啄破她的书稿。
阿箬苦不堪言,曾数次向离忧抱怨,可那厮,不仅不体恤她的无奈,甚至还嘲笑她的无能,按离忧的话——这是对她的训练,只有对白头鹰的嘶鸣有了足够深刻的印象,才会养成一种下意识的习惯性反应,如此,才不会疏漏每一次重要的信息。
阿箬掀开被子,甚至来不及穿戴整齐,便打开房门,冲了出去。
门外,雪停了,但太阳并没有出来,天地白茫茫一片,积雪压梅枝,森森寒意不言而喻。
阿箬只着单薄的睡袍,便在庭院中四处张望,她边望边模仿着养鹰人那粗野的呼号,这是当初在山洞中学会的必备技能。
可是,她呼了半天,却连栖风的影子也没瞧见,而且,那嘶鸣声也消失了。
“难道是我听错了?”阿箬摇摇头,难以置信地说。
久寻不得,她心下稍稍有些失落,于是便垂着头,打算原路返回。
可是,没走出两步,她才意识到,此刻朔风呼啸,那寒风透过衣襟,几乎是刺骨的痛。
阿箬不禁苦笑,觉得自己大概真是脑子有毛病。于是,她双手环绕胸前,将自己紧紧抱住,然后加紧步伐就要往回跑去。
她一路闷头而奔,却在穿过一条回廊后,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个胸膛之上。
阿箬重心不稳,就要向后仰去,忽然,对面那人一伸手,揽过她的腰际,将她牢牢固定在了怀中。
“对不起……”阿箬慌忙抬头,却见到了容隐之那张清淡俊逸的脸庞。
“箬儿,怎么如此不小心?”容隐之柔声问道。
“我……早起惫懒,想出来吹吹凉风醒醒神!”她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容隐之眼神游离,疑惑道:“穿成这样,吹凉风?”
“我……出门之时,未觉得这样寒冷!”她顿了顿,道:“我这就回去将衣服加上!”
然而,容隐之却没有半分放手的意思,他伸手捋了捋阿箬的额发,然后竟曲身将阿箬打横抱起。
“你,你干什么?”阿箬惊诧地问。
“小心哦,这会儿大家都醒了,你一吵,周围的人都过来了!”
为了不引人注目,阿箬只得噤声,任由容隐之将她带走。
容隐之在回廊之中,左转右绕,他脚法很快,即便阿箬有过目不忘只能,可是单单凭此她也难以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副详细的地图。
终于,容隐之在一个紧闭的木门前听了下来,他一抬脚,将木门轻轻踹开,而后迈进了屋中。
这间屋子位置虽偏,但屋内却是出奇地暖和。至于陈设用度,更是超出一般地精美。
“这是谁的房间?”阿箬不禁好奇道。
容隐之将阿箬轻轻放在卧榻之上,阿箬原本想暖和一阵便自行离开,孰料,那人竟从身后轻轻环住她,将她包裹在了自己的大氅之中。
阿箬全身僵直,因为,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情势的不同。
“箬儿——”只听容隐之声音喑哑地在她耳畔轻轻唤道。
第110章 此生无解
“容兄﹍﹍你,可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阿箬故作镇静道。
容隐之的胸口抵着她的脊背,虽然隔着衣衫,但那温热的气息,却还是让阿箬十分的不自在,而那容隐之,似乎半点松手的意思也没有,“我确实有许多话想对你说,只是,实在不知该从何说起!”
阿箬叹了口气,也没接话,心里只琢磨着要如何逃开此处。
过了一会儿,容隐之稍稍回过了神,只听他又在阿箬耳畔幽幽开口道:“箬儿,在我府中住得可习惯?”
主人对阿箬如此周到,她又怎敢当面拂了别人的好意,便说:“容兄对我无微不至,我在容府住得甚好,简直乐不思蜀。”
“乐不思蜀?”容隐之喃喃道。
“是呀!”阿箬语调轻松地答道。
“既如此开心,那便不要走了。”容隐之忽然道。
阿箬一怔,觉得他这个玩笑似乎开大了,“容兄说什么呢,我在此终究是个过客,就这般赖着不走,会影响容兄的生活的。”
闻言,容隐之的手臂竟猛然收紧,他将嘴唇贴在了阿箬的左耳之上,然后低低道:“我是说,你就留在容府,长长久久地住下去。”
“容兄别说笑了!”
“我没有说笑,我想让你留下来,永远留在我身边!”他顿了顿,情绪却很是激动地道:“箬儿,容府还缺一个女主人!”
容隐之,这是,在向她求婚吗?
这一回,阿箬再也无法老老实实呆在容隐之的怀抱之中了,因为,她已然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可能再向先前那样,保持着单纯的朋友之谊。
她挣脱出来,而容隐之也很温和地没有为难她。
“吓着你了!”他轻轻说道,表情温柔又带着歉疚。
阿箬摇摇头,本想严词相拒,可一旦面对容隐之,她的心中又生出些许不忍,“容兄,你一定会找到一个贤良恭顺,能主持容府大局的女主人。”
说罢,她有些内疚地低下头,不忍看他。容隐之扯了扯嘴角,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落寞,但是,他又很快伸手,勾起了女子的下巴,“箬儿,果真是我所料想的那般!”
什么?阿箬瞪大眼睛,满是疑惑地看着他。
“我说出方才那些唐突之语,原只是想要试探于你,然而,你的婉言拒绝却正好说明你是一个不慕荣华富贵的爽快之人,这一点,委实没让我失望!”
阿箬微微张开嘴,一脸惊讶,原来,这容隐之一大早阴阳怪气的言语,只是为了试探她的品性。不知为何,阿箬心头像是松了一口气,脸上也不自觉地露出轻松的表情,“我就说嘛,容兄这等神仙般的人物,怎么会﹍﹍”
阿箬意识到自己言语欠妥,便将后半句生生吞了回去,而那容隐之竟穷追不舍道:“会如何?”
那深邃温和的眼神,盯得阿箬浑身发虚,她抬高语调,满脸堆笑地答道:“没什么没什么,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容隐之望着她,也是极温和地扯了扯嘴角。
阿箬抬眼望了望门外的天光,“容兄,我该回去了,若再迟了,被人看见就不好了!”
容隐之很是通情达理地点点头,然后将自己的大氅取下来,系在了阿箬的肩上,“以后不要再这般任性了,当心着凉。”
阿箬嗯了一声,而后起身向容隐之作了个揖,“多谢容兄,阿箬告辞。”
容隐之点点头,她便转身离开了。
外间已无风雪,阳光也渐渐穿越云层,落在大地之上,容隐之望着女子远去的身影,脸上的表情异常柔和,但就在木门关上的那一瞬间,他捂着胸口,猛咳一声,然后顺势倒在了卧榻之上。
东山容氏最年轻的族长,大兴皇朝的栋梁,陌上玉人、举世无双的翩翩公子,正在经历着从未有过的失落。
他知道,这种难受,或许,此生无解。
第111章 不让别人碰
这个房间的位置实在太偏,阿箬凭着来时的记忆,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返回梅园的路。谁知,穿过院子,一推开房门,她就被一双略显粗糙的大手从身后卡住脖颈,挣脱不得。
这是怎么了,才出狼窝,又入虎穴?
阿箬下意识地抓住那人手臂,可是这手,却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她呼吸不畅,但还是用尽全力,喊了一声:“离忧,快放开我!”
那人身子一僵,果然将她甩开了。
阿箬扶着屋中的桌子,弯着腰,气喘吁吁,她转过头去,一脸怨愤地看着眼前那个处于暴怒边缘的黑衣男子。
“你干嘛,大清早,吃了炸药啊?”阿箬气愤地说。
谁知,这一句,不仅没有让离忧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更进一步地激怒了他,他大跨一步,双手紧紧地抓住女子的肩膀,“元青箬,我叫你来帝都完成大业,不是叫你来勾引男人的!”
阿箬一听,火冒三丈,“你嘴巴放干净点,我勾引谁了?”
离忧怒气冲冲,仿佛下一秒就要燃烧了一般。说实话,这么多年以来,这个男子,在她面前,一直保持着一副冷漠的神态,可今日究竟是怎么了,竟然如此失态。
“他为什么会抱着你?”离忧质问道,那不肯罢休地神情,简直像极了一个要糖吃的小孩。
阿箬这才反应过来,这个离忧,一定是瞧见了方才容隐之那暧昧的举动。
“唉,这是个误会,那容隐之只是在以容府女主人的位置试探我,看我是不是贪图荣华富贵之人!”阿箬极力保持平和,向离忧解释道。
离忧冷哼了一声,狠狠道:“元青箬,你给我记住,无论什么时候,绝不能让别的男人碰你一丝一毫!”
阿箬知道,离忧是担心她的安危,故而非常诚恳地点头道:“放心吧!”
然而,眼前这个素来冷静地男子,却并没有松开双手,反而是一把将阿箬拉进了怀中,紧紧将她抱住,连头也深埋进了她的颈窝之中。
阿箬有些喘不过气来,也并不是很明白离忧此刻的反应,但她还是很自然地伸手拍了拍离忧的后背,以示安慰。
过了许久,离忧缓缓抬起头,而后低沉着嗓音幽幽道,“容隐之,竟然敢碰我的人,胆大包天,死不足惜!他最好老实点,别让我再看见下一次。”
话音很轻,阿箬却只感一阵彻骨凉意从背心袭来,“离忧!”她轻轻唤了一句。
终于,男子松开了手臂,又恢复了那副冷酷桀骜地神情,阿箬看着他微微发红的面颊,心里很是彷徨,可是她既不知该如何为容隐之开脱,也不知该怎样劝服离忧,所以,她只能转移话题,不让离忧此刻的坏情绪进一步发酵。
“我方才好像听见了栖风的声音!”
“嗯!”离忧不看她,道:“栖风跟着我来的。”
“我听筱渔说过,这容府之中戒备森严,你就这般大喇喇地潜入,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戒备的确森严,不过,拦不住我!”这一点,阿箬倒还是有些信心。
阿箬瘪瘪嘴,道:“说吧,怎么安排的?”
第112章 又有何用?
离忧轻轻哼了一声,道:“不知道你这脑瓜子里对先前背记的内容还记得多少?”
阿箬扬起下巴,信心满满道:“这个不用你操心,但凡经过我这脑海的东西,便无一件是能轻易忘却的!”
“甚好!”离忧点点头,轻轻夸赞道。
“你想让我怎么做?”阿箬歪着头问道。
“两日后,璟山书院有一场年终赛。”离忧淡淡道,而后转过头来,双眼直直盯着阿箬说:“你,去参加。”
阿箬瞪大眼睛看着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璟山书院的年终赛,难道不应该是书院学生间的比试吗,我去有何意义?”
“这些事,你不要管,只管去便是!”说着,他便将一个卷轴交给了阿箬。阿箬打开那卷轴一看,上面竟赫然写着“璟山论剑”四个大字,阿箬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一个书院,怎会带着如此浓重的江湖气。
然而,她转念一想,心中又不觉有些担忧,“这场比试,难不成要比武功?”
离忧轻哼一声,道:“就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若是真要比武功,我是断然不会让你去的。”
阿箬长舒一口气,而后轻抚胸口道:“放心吧,我自当竭尽全力。”
离忧转过身来,一双鹰眸直直地盯着她,叫阿箬心头有些莫名发虚,“光是竭尽全力有何用处?我要的,是你稳操胜券。”
这人,心口子未免也太厚了些!
阿箬吞了口唾沫,一声不吭。
然而,对面的离忧却是一脸戏谑地看着她,仿佛这就是一场好笑的戏剧一样。
……
两日后,阿箬一大早,便从容府后门悄悄溜了出来,筱渔说,这会儿正是容隐之上朝的时间,因而,阿箬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她骑上筱渔事先牵出来的老马不舍,迎着帝都的晨光,一路往南城璟山而去,璟山虽名为山,但实际不过南城的一个小山包,定国公杨玄远致仕过后,偶然间游览此处,觉得它一来紧邻庆河风光秀丽,二来嘉木环绕古树参差,杨老觉得这是闹市中一块难得的净土,便于此处建了书院,以求教养后进,为朝廷培养人才。
璟山书院虽不是皇家书院,却因了杨老的缘故,得到了陛下的特别照拂,学子们一来给养丰富,二来前途可观,故而,许多帝都中的名门望族,都挤破了脑袋想将自家子弟送进书院之中。纵使杨老刚直不阿,无奈朝中人际过于复杂,因此,面对这批学子,他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久而久之,书院形成了豪门贵子和寒门书生两个派系,他们一方仗着家族势力,一方自负一腔才华,都不肯与对方和解。杨老无奈之下,便从今年起,定下海内文魁赛,以求援引民间才子,用其文采精华,打压学生们那股嚣张气焰。
阿箬搞不懂,帝都这么大,容隐之稍想办法,便可将自己送进东宫,为什么非要去掺和璟山书院的事呢?
离忧说她傻,最终只淡淡地回了一句:“就算进了东宫又有何用呢?”
霎时间,阿箬恍然大悟。
第113章 扫雪的老人
因为时辰尚早,天气又分外寒冷,所以帝都街巷之中几乎没有行人的踪影。阿箬一路打马而来,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已来到璟山书院的大门边。
书院里没有传来朗朗的读书声,一个老翁模样的人正在门前扫雪。
阿箬下马,将不舍系在了东头的一颗老树下,从枝干的形状来看,这大概是一株有些年头的银杏,阿箬望了望,几乎能想象它在深秋时节那金黄满地的样子,古人说:“落叶满阶红不扫”,大概也是由于红叶铺地时那份萧瑟的美感吧,红叶尚且如此,更遑论那一地金黄了。
“学府书院,不就该银杏参天,黄叶满地吗?”阿箬这样想着。
但她不能再将时间浪费在赏景之上,阿箬拉了拉自己的披风,朝那老头走去。
“老先生!”阿箬作了个揖。
那老头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转过身来,表情却很是淡静,阿箬见此,颇觉有些惊讶,这样沉稳的神色,怎可能出现在一个扫地的老头脸上?
“年轻人,你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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