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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为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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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过两个丫鬟,来到方晚身边,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方小姐,你感觉怎么样?方小姐!”
可惜此时的方晚已经听不见沈冶的话了,她只是觉得热,好热,浑身上下仿佛被看不见的火焰包围着燃烧了一般。
她睁着眼睛,却看不见周围的人,也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声音,灵魂深处滋生出来的空虚包裹了她,让她不知该何去何从。
见方晚这幅模样,沈冶便知是那媚药起了作用。他略一思索,便抱起方晚施展轻功离开
了那处院落,只留下两个被打晕的丫鬟倒在地上。
第十三章龌龊本性
丞相府,顾绫的院中。
“什么?晚儿不见了?”
顾绫本在歇晌,却被大丫鬟玉洁唤醒,说是大小姐的丫鬟有事禀报。
顾绫以为是女儿有什么急事,便吩咐玉洁让她们进来,没想到云莺和霜晴两个一进屋,就跪在她面前,神色惊慌地道,“夫人,大小姐不见了!”
直把顾绫听得一口气梗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险些背过气去。一旁的玉洁听到大小姐失踪的消息,也是震惊不已。她见夫人状况不好,忙过去为夫人抚顺胸口,还不忘向跪在地上的两个丫头问话,“说清楚些,好端端地,大小姐怎么会不见呢?莫不是你们躲懒,大小姐去了别处,你们不知道”
被沈冶在情急之下敲晕的云莺和霜晴于片刻前醒来,让她们感到惊慌的是,方晚不见了。她们将房前屋后寻了个遍,却连方晚的影子都没看见。而在她们失去意识之前,见到的是自家小姐软塌塌地靠在那位锦衣的陌生公子身上,似是神志不清……
小姐被歹人劫持了!两个丫鬟被这个猜测吓得半死,一刻也不敢耽搁,便去禀报了主母顾绫。
此刻被玉洁这么一问,见上座的夫人也是怀疑地看着自己,霜晴回话的时候已带了些哭腔,“夫人,奴婢没有撒谎,大小姐是真的不见了。”
跪在她身边的云莺没忍住,已经哭了出来,“夫人,小姐被歹人劫走了,呜呜……”
“你说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听到云莺的话,方夫人眼前一黑,险些晕了过去。她的大脑有短暂的空白,不明白女儿好好地,怎就被歹人掳去了。
霜晴和云莺一边哭一边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顾绫听罢,首先想到的便是,可能有贼人趁公爹过寿,丞相府中忙乱之际,钻了空子,潜入府中,掳走了女儿。
可因着今日会有不少的达官贵人到场,府中戒备并未松懈,反而较平日里更为森严,怎会发生这样的事……
顾绫只觉心乱如麻,如何也理不清头绪,一旁的玉洁也跟着着急,她跪到顾绫榻下的脚凳上,握住夫人冰凉的手,安慰道:“夫人莫急,将军一定会将大小姐找回来的。”
“是了,还有大将军……”顾绫口中喃喃,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玉洁,你速去将此事禀给将军。此事关系晚儿声誉,你要多加小心,万不可叫旁人知道了。”
“奴婢省得,夫人放心。”玉洁口中应着,脚步匆匆地出去了。
另一边,丞相府书房。
书房的院子已清了闲杂人等,只留了可靠的心腹在房外院中守着,方将军正在书房内与父亲谈论朝中政事,无意间往窗外看去,却发现自己的心腹小厮大宁在不远处探头探脑,一副有事禀报又不敢上前的样子。
方将军见他这副模样,就知恐有急事,便向父亲告了罪,招了大宁进来。
“将军,夫人身边的玉洁来了,说是有急事要禀给您。”大宁见自家将军终于看见了自己,忙不迭地跑过来。
方将军皱眉,“可有说是什么事?”
“并未。玉洁说,夫人吩咐,定要当面禀告给您才行。”
方将军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不见了,所以当他听到跪在地上的玉洁说的话时,难以置信地愣怔了好一会儿。
一旁的顾老丞相也是既惊讶又气愤地瞪大了眼睛——在他这自诩护卫森严的丞相府里,居然有人能来去自如,不仅如此,还带走了他最为疼爱看中的孙女儿,可他散布在各处的暗卫竟然无一人前来禀报,真真是岂有此理!
翁婿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多年的默契让他们无须多言,便能明白彼此的意思。如今,最重要的不是如何再次加强丞相府的守卫,或者是惩罚那些看上去威风八面实际上却没有什么用处的暗卫,而是找到方晚。
纵然他们都是男子,可也明白名誉对于女子来说有多重要。哪怕他们方家权势滔天,可也无法管住悠悠众口,若是不能及时寻回晚儿,被有心人知晓了,不知会因为他们父子的缘故而怎样污蔑晚儿……
想到这里,两个大男人的心里都觉得生生的疼,那可是他们的晚儿,是他们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里怕摔了、放在心尖尖儿上千娇百宠着养大的小姑娘……若叫他们知道了是谁做下这等天理不容之事,两家哪怕竭尽全力,也要将其人千刀万剐,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顾丞相和方将军将手下可靠得力的人手都派了出去,下了死命令,哪怕掘地三尺也要将大小姐找回来。
在外人看不见的地方,又是一番忙乱肃杀。
出了这等事,顾丞相与方将军也无心再谈论政事,方将军担心顾绫,便回了内院去陪她。
这边厢,方家的主子们都忧心忡忡,坐立不安,全然未料到不多时之后,将会在他们丞相府发生怎样滑稽荒唐的事儿。
如今的国家安定、百姓富足,朝中没有什么紧要事情,于是贵人们也都习惯了在炎热的午后多歇息一会儿。等到客人们在丞相府中醒来时,天色已渐渐暗沉下来,目力好的人,还能看见天边隐约闪烁的几颗星子。
因为府中除了三位主子和他们的心腹下人,再无旁人知道大小姐失踪之事,因此丫鬟仆妇们也不觉慌乱,行动间井然有序,三位主人又是早已练就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事,倒也没叫贵人们瞧出什么不对劲儿来。
有夫人问起怎的不见方晚,也被顾绫三言两语不着痕迹地搪塞过去了。
却是没有人发现,四皇子沈冶、五皇子沈冽,还有方府收养的二小姐方荛,都没在晚宴上出现。
再说沈冽这边,他已按着先前同方荛幽会时计划好的,趁着周围没人注意,偷偷潜入了方晚在丞相府居住的小院。
据方荛给他的消息,顾丞相宠爱方晚,因此特地在为她预备的院子中辟出了一间不大不小的书房,而方晚又爱好读书写字,因此每每总要在书房内翻看几页书后,才在安置在书房厢房的碧纱橱内歇下。
此刻,沈冽就站在那垂着帐幔的碧纱橱外。
天色渐晚,屋内又没点烛火,他只能隐约看到那雪白的纱帐上绣的粉色荷花,至于纱帐内躺在床上的人,则只能勉强看出一点轮廓。
想到往日里因各种“巧合”见到方晚的情形,她出尘绝艳的脸,窈窕曼妙的身姿,还有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间的万种风情,沈冽只觉得喉咙一阵阵的发紧。
再过一会儿,这般风华绝代的美人儿就是他沈冽的囊中之物了,这叫他怎能不心潮澎湃,更遑论还有随着这美人儿而唾手可得的各种助力——方晚嫁给他之后,老丞相和方将军便不得不站在他这边,那么,他离那个位置,就更进了一步。
脑海里闪过各种各样的念头,沈冽只觉得气血上涌。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撩起柔软的帐幔,欺身压上了躺在床上睡得深沉的女子……
“啊——救命啊!有流氓啊!救命啊!啊——”
尖锐的女声划破了丞相府中欢乐祥和的气氛,在内院由顾绫招待的各家夫人小姐们神色微妙,互相交换着彼此才懂的眼神。因着这喊声太大,连在前院饮酒宴乐的男客们都听了个清楚。
顾绫听到这女子的喊声,心中便是一跳,她忙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番在厅中的夫人小姐们,见并没有哪家千金不见了,这才将心放回了肚子里。
毕竟是丞相府设宴,若是有闺秀在相府被轻薄了,说来也是丞相府招待不周。好好一个黄花闺女,不过是去赴了丞相府的寿宴,便遭遇如此不堪之事,叫人好说不好听。
而且,虽说无人敢因此在明面上找爹爹和夫君的麻烦,可私底下使使绊子总是会有,她不想因此给家里的两个顶梁柱平添烦恼。
顾绫向贵妇贵女们告罪,想去将这等丑事遮掩下去,可这些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女人们哪里肯,说说笑笑地跟着顾绫就去了喊声传出的院子,暗藏心思的方荛也在其中。
谁知到了地方一看,原该在外院喝酒的男人们也都站在院子里,脸上皆带着鄙夷轻蔑,似笑非笑地看着垂头站在房间门口、浑身狼狈的五皇子沈冽。
后来的夫人们看看沈冽,再看看旁边坐在地上、衣衫不整的小丫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种污糟事儿,在世家大族里摸爬滚打讨生活的人,哪个没见过呢。
第十四章事情败露,心意难平
“哟,五殿下怎会在这儿啊?这里似乎是女子起居的内宅呢。”风流惯了的宁王世子“啪”地一声甩开折扇,一双多情的桃花眼里流转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宁王世子与五皇子不和,这是京中的公子哥儿都知道的事儿。除了宁王世子,看不惯沈冽的贵公子也有不少,因此宁王世子这明显带着嘲讽之意的话一出口,就引来了不少人同样嘲讽的嗤笑。
“五殿下,能不能同我们这些同窗说说,您身边这位姑娘是谁啊?”说话的这位是安乐侯的次子,幼时做过三皇子的伴读,和诸位皇子们一同读过书的。
“小侯爷莫是看错了,那哪里是什么姑娘,她身上穿得分明是下人服饰,看样子,似乎只是丞相府中的粗使丫鬟。”户部尚书的三子是这小侯爷的跟班儿,此时他亦是附和着“老大”的话。
这下子,笑声便从错落站着的男客中爆发出来,更有甚者,因笑得太过力而疼了肚子,
洋洋得意的表情凝固在方荛脸上,她本来走在女眷前头,想要第一时间看见方晚狼狈的丑态,可是眼前的这一切全然在她意料之外。
她害怕了,藏在女眷中,躲在众人身后,不敢让沈冽看见自己。
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他冷血无情起来,比幽冥中的罗刹还残忍,这次,她不但没有办好他交代的事情,反而还给他惹了大麻烦,他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可是方荛不明白,她明明亲眼看着方晚喝下那碗被她加了料的银耳百合莲子汤的,怎会如此?被轻薄的人,难道不该是方晚吗?怎地突然变成了这个身材丑陋的烧火丫鬟。方晚呢?方晚又去哪里了?
沈冽也是,下手之前,怎就不能看清人呢?
而被她腹诽的沈冽,站在廊下的阴影中,烛火照不到的地方,他的头始终低垂着,叫人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那样冷漠的、阴狠的,宛若从十八层地狱爬上来的毒舌,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冷冷地吐着信子。
他身边的丫鬟还在呜呜咽咽地哭着,眼泪鼻涕在脸上流得到处都是,原本还算清秀的脸,此刻也只剩下脏污。
户部尚书的三子说得没错,这丫头的确只是府中的粗使丫鬟。她本是流落在外的孤女,靠天养活的,偶然间被丞相府中厨房的小管事看到了,小管事见她可怜,便收留了她。
熟料这丫头样貌虽还算清秀,却是个心智不全的。可那小管事见不得她可怜,怕她再次去乞讨,跟那些饿犬去抢吃的,便求了头上的大管事,想把这丫头留在厨房烧火。
大管事又一层层禀告上去,最终府里已经去世的丞相夫人的陪嫁孙嬷嬷做主,将那丫头留了下来,从此在厨房做个烧火丫鬟。
因为心智不全,所以她没少在府中闯祸,今儿砸了别人的花瓶,明儿又踩坏了厨房的筐……好在都是些小打小闹的,便被那小管事遮掩了过去。
小管事平日里也尽量拘着她,不许她到外面乱跑乱玩儿。只是今日丞相寿宴,厨房不知比平日忙了多少,这丫鬟便趁着没人管她,偷偷跑了出来,摘花折草、傻淘傻玩儿了一个下午,困了累了,便随便找了间房就睡了。
竟是如此之巧,那正是方晚素日里午睡的小书房。
方荛看着阴影中有些狼狈的沈冽的身影,找不到他平日里的风度翩翩、英俊潇洒,听着众人一句接一句的奚落他,嘲讽他,她只觉得心中一阵阵紧缩的疼。
都是一般的皇子,凭什么他就是不受宠的那一个?就因为生他的母亲是小小宫女吗?可是,从谁的肚皮里生出来,也不是他能选择的。
可见天下的父亲,心都是偏长的。
方荛心中思绪纷乱,想到沈冽和自己的身世,只觉得与他同病相怜,连心中对可能受到惩罚的害怕都冲淡了。
她这边都快把手里的帕子绞烂了,还是听到那边有人开口嘲讽沈冽。
“五皇弟,不是我这做皇兄的说你,父皇平日里赏赐给咱们兄弟的美人儿还少吗?你怎么偏要,偏要如此……”三皇子痛心疾首地说道,又是跺脚又是摇头。只可惜被他惋惜的五皇弟沈冽一直低着头,看不到他脸上逼真的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六皇子在一旁十分不给面子地笑了,“三皇兄,您就别教训五皇兄了。说不定啊,五皇兄就是喜欢这样的女子呢。民间不是有句话么,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想来,五皇兄该是爱这偷人的滋味儿吧。民间还有句话,叫做情人眼里出西施,咱们别看这丫鬟貌如无盐,说不定在五皇兄眼里,她比那天上的仙子还美呢。”
这话又引得在场的皇子们一阵哄堂大笑。
二皇子看了这上道儿的弟弟一眼,似是斥责,“堂堂皇子,金口玉言,怎可说这等污秽之事。六弟,谨言慎行哪。”
眼里却没有丝毫责备之意,反而是含着笑的。
“弟弟记住了。”六皇子嬉皮笑脸地答应着,全然未将二皇子的话放在心上。
顾丞相与方将军父子站在一旁看着这些皇子打机锋,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女眷中的顾绫见老爷子和丈夫都没出声,自己也跟着保持沉默。
若说这些讽刺的言语,在之前还能让沈冽的心中掀起万丈狂澜,可这片刻过去,他的内心已平静得无一丝波纹。
老丞相一直从旁默默观察着这些年轻皇子们的神态举动,他见沈冽身周的气息由狂躁转至平和,不由得暗暗心惊,如此短暂的时间内,便能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可见他心志的坚韧。若教育得当,将来必成大器。
可是想到他出现孙女儿的院中,且还轻薄了一个误闯入院中的丫鬟,老丞相的心中只剩下一片片足以杀死沈冽的寒意——若是晚儿在,那么今日被轻薄的人便是晚儿了,想靠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来获得丞相府、将军府的支持吗?简直是其心可诛!
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老丞相攥紧了拳头,苍老的手背上便浮现出一根根青色的血管来。
感受到父亲情绪的波动,方将军安抚地搀扶上岳父的手臂,稳住了他有些颤抖的身体。
顾丞相能想到的事,在宫里习惯了勾心斗角和各种阴谋论的太子自然也能想到。他随着众人刚进这处院落,消息灵通的小内侍便附在他耳边告诉他,这是方家大小姐的院落。
他听后心里一惊,生怕发出那声尖叫的是方晚,那样的话,他这个五弟的策略会让他拍手称赞。
不过可惜的是,那人不是方晚,只是丞相府中的一个下等奴婢。可是他已知晓了这个道貌岸然的五弟其心不良,因此,此刻太子看向沈冽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活生生的死人。
被众人围观的笑料沈冽,在此起彼伏的嘲笑声中,向着顾丞相的方向缓缓跪下,掷地有声地道:“沈冽酒后失礼,请老大人不必顾虑父皇,责罚学生吧。”
方将军在心中冷笑,都到了这种时候,竟然还想着拉着皇帝这面大旗来狐假虎威吗?真当他们顾家是吃素的了?以为自己是皇子便能将此事轻拿轻放了吗,不过是个宫女生的下贱胚子,却还没有一丝一毫的自知之明。
老丞相亦是冷着脸,丝毫不为沈冽的道歉所打动,“五殿下不要再说了,明日老臣自会进宫,向圣上禀明来龙去脉,求皇上一个公道。”
沈冽的心一点一点地沉入谷底,就在片刻前,他还在心中做着不为人知的美梦——抱得美人归,得到方家的支持,坐到了那个天下人都渴望的位子,大权在握,后宫佳丽三千……可是现在,这一切都成了泡影。
他非但,没能离那个位置更进,反而将自己推得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都怪方荛,都怪方荛那个贱人,若是她办事可靠,那么如今低声下气求人的,就不会是他沈冽,而是那目中无人的顾丞相,还有他居功自傲的女婿方将军。
到时候,他们方家都要好声好气,求他娶了方晚。
而这一切,他精心设计的、本该水到渠成的一切,都被方荛那个自作聪明和愚不可及的蠢女人给悔了她怎么能,她怎么能!他为了这一步,几乎压上了全部身家,一个方荛却让他输得血本无归,还在众人面前丢尽了脸面。
方荛,他一定要让这个女人生不如死。
而此时,害怕见到沈冽的方荛已经随着众人离开了,就像她方才随着众人一起过来一样,没人注意到她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养女。
方晚,你且等着,你欠我的,总有一天,我会叫你双倍奉还。我不信,你每次都能有如此好运。
第十五章君子温良,淡泊如玉
达达的马蹄踏过郊外的古道扬起一阵尘土,疾驰的骏马上是衣袂飞扬的沈冶,怀里的昏迷的女子全身发烫,额角冒着细密的汗珠,全身竟没有半分气力,如同一只无骨的小猫。
可还是下意识地用最后一丝气力挣扎道:“放我下来……”
前世的惨死让重生后的她无法信任任何人,更何况是这个只有几面之缘的男子。
“方姑娘莫动,你中了奸人下的媚药,越动药性发作得越快。”沈冶没有停止扬鞭策马。
一听自己中的是这种东西,方晚的脸更红了。
定是方荛,这个口蜜腹剑、蛇蝎心肠的女人。果然,老话儿说的不错,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她凭借着重生的先知之势躲过了方荛的数次算计,却还是被这恶女乘虚而入了。只是这位王爷是如何知道自己会被陷害,又为什么要救自己,亦或是这根本也是方荛计划的一部分。
无论如何,只要想到一旦药性发作,可能失掉完璧之身,最好的情况也是丑态百出,方晚就想立刻坠下马去。方晚愈发挣扎起来:“不用你管我……”
“在下是好心,帮人帮到底,断不可弃你于这荒山野岭之地,若是遇见歹人只怕……”
“你别说了……放我下来……”方晚顾不得那么多,拼了命要挣下马去,沈冶不得已只好越发用力地箍住方晚纤细的身子,脸颊在纠缠间贴上方晚滚烫的肌肤,不由地心中一阵悸动。
方晚见沈冶的臂膀越箍越紧,只当他欲图谋不轨,情急之下竟拔下发簪刺伤了沈冶的手臂。
“啊!”沈冶没想到方晚如此抵触,想来自己向来以翩翩公子形象示人,怎么着也不会做出趁火打劫之事,这小女子何故戒心如此之强?
说时迟那时快,沈冶一松手,二人便滚下马背摔在地上。沈冶怕摔着方晚,落地那一刻抢在了前头,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
方晚整个人被裹在沈冶怀里,周身全是他温热的气息,心头涌起了一股热流,慢慢地越来越汹涌,如同滚滚的热浪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里激荡,整张脸涨得潮红。
方晚藤蔓一般的胳膊不由得缠上了沈冶的脖子,沈冶只当她是害怕,下意识顺势拥她入怀……
沈冶的手搭上方晚腰间的那一刻,方晚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用尽全力推开沈冶,沈冶慌乱解释道:“方姑娘冒犯了……”
“你快走……我……我不行了……你快走……”方晚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沈冶温润的面庞竟看似一张淫乱的笑脸……
“方姑娘,你再忍一会,忍一会……天亮了就好了。”面对这种情况沈冶也乱了阵脚。方晚痛苦地倒在了地上,像小兽一样扭动着玲珑的身子,低声呻吟。
沈冶靠近也不是,就这样看着也不是。从她咬紧的嘴唇中断断续续地逸出破碎的呻吟声,沈冶看着因药物作用而欲火焚身却又强自忍耐着的方晚,心中泛起一阵疼惜。
这样美好而又坚强的女子,哪怕是身中强烈媚药也能凭借自己的意志力而没有做出任何失仪的举动,这一点,让身为男人的他都打心底里觉得敬佩。
究竟是谁,要狠心对付这样一个惊才绝艳的绝世佳人呢若是今日他没有撞破那二人的密谋,若是他未能及时赶到带走方晚,留在丞相府中神智清明但却无一丝一毫反抗能力的她,又会遭遇什么?
沈冶忽然不敢想下去了,他的心中掀起一阵又一阵难以平歇的惊涛骇浪。她这样气质出尘、世间难寻的佳人,就该被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着、娇宠着,而不是被那起子心里龌龊、满脑子算计的小人玷污亵渎。
生平第一次,一直被父皇、母妃和身边众人保护、爱惜的四皇子沈冶,在心中有了想要保护一个人的念头。这念头是那样的强烈而无法抑制,在他的心上疯长,一刻也停不下来。
“公子……快走,我真的坚持不住了,求你了……”方晚的声音里竟带着哭腔与哀求。
黑浓的夜色里,方晚看见模糊中一个身影离自己渐渐远去,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可是与此同时,心头竟略过一丝落寞。
凄凄寂寂的寒夜,眼前尽是一桩桩黑压压的树,欲火在胸中燃烧,得不到半分慰藉,这荒郊野外,若是遇上歹人,只怕连自裁也不能够……不知这关过不过得去,若是可以,日后定不能绕过方荛……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烧得滚烫的肉体触到一阵舒适的冰凉。是他回来了。方晚似握住了救命稻草般,紧急握住了沈冶的手,轻声唤:“沈公子……”尽是感激之情。
“我方才听到不远处有流水声,知道前边一定有水,我沾湿了帕子帮你敷一敷,兴许会好些。方姑娘放心,既然是沈某将方姑娘带到这不毛之地,就定当护你周全……天很快就亮了,坚持住。”
沈冶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方晚只觉得重生以来从未如此心安。日日夜夜不敢轻放的防人之心,在这一刻随着无力的身体沉沦,原来放下戒备这样轻松,方晚将头偏在了沈冶的臂膀里,沉沉睡去……
天色渐渐破晓,东方露出了鱼肚白,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落,顾丞相的轿子已经在去往皇宫的路上。在他的轿旁,方将军骑马跟随。翁婿二人皆表情凝重。
今天是每旬一次的大朝会,顾丞相与方将军在皇帝宣布下朝后,随皇帝去了他平时处理政事的御书房。
“皇上,请为老臣做主。”
“皇上,请为末将做主。”
两人一进入御书房,未及皇帝开口询问,便“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那响声听得侍立在一旁的大内总管卫公公牙疼得紧,皇帝也惊讶,然而他的惊讶还没过去,就听到他这两位朝廷军中的左膀右臂异口同声地请他做主。
“两位爱卿快快请起。说吧,谁给你们委屈受了?”皇帝有些摸不着头脑,顾丞相的告老折子他没准,但看这翁婿二人的架势,似乎不是为了这事儿而来。
可是今年军中的粮饷也都发放下去了,夏衣也都备了……皇帝看看地上跪着的两位,一个是教导过他许多的丞相老师,如今总是递折子请求辞官荣养,一个是他从小到大的玩伴和如今的心腹,入了军中后却渐渐成了只会向他伸手要粮要钱的黑面将军。
他一向将朝中最好的给这二人,却不知除了他,还有谁敢给他看重的人委屈受。
皇帝亲自过来扶他二人起来,顾家翁婿便也站了起来。毕竟他们是来请求皇帝主持公道的,而不是来逼迫皇帝的。
“皇上,昨日岳父寿宴,得蒙皇上恩典,能够宴请朝中贵人与诸位同僚,谁想到,五皇子殿下却闯入小女的院中,意欲对小女身边的丫鬟不轨。”方将军双手抱拳,不卑不亢地将事情讲给皇帝听。
“竟有这等事。”听到方将军的话,皇帝的脑中有短暂的空白。
五皇子纵有诸多不好,也是他的儿子,吃穿用度,他这个做父亲的亦从未苛待过,这孽子怎能做出如此不知廉耻之事!他竟然要轻薄方家闺秀身边的丫鬟。
不对,不对,他这哪里是要轻薄那些低贱的婢女,分明是欲对方家小姐不轨,只是没能得逞罢了。逆子、这逆子,将皇家的脸面丢得半点儿都不剩了。
只消片刻,浸淫权利斗争一生的皇帝就想明白了五皇子此举背后的真正意图。
他只觉得胸口中气血翻涌,贱婢生的孩子,果然也是上不得台面的。
他大力地拍了一下书案,将砚台中的墨汁都震了出来。浓黑的墨汁滴落到雪白的宣纸上,形成了触目惊心的对比。
他扬声吩咐垂着头站在角落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卫公公,“去把那畜生找来。”
卫公公没敢应声儿,躬着老腰蹑手蹑脚地溜着边儿出去了。
五皇子接到父皇的传召,并不觉得惊讶。满朝廷的人都知道,他们这对翁婿,都是说到做到的人。
退一步说,就算他们不向皇帝告状,还有那些个虎视眈眈的兄弟都跃跃欲试的想要踩他一脚,看看他狼狈求饶的样子。
他神色有些木然地跟着前来通传的卫公公去了御书房,皇子中年龄最小的老七朝他扮鬼脸,他都像没看见一样。
“父皇。”沈冽一进入御书房,就跪伏在了地上,不敢看端坐在龙椅上的皇帝。
“朕没有你这样不知礼仪廉耻的儿子。”皇帝真的是气极了,拿起案上的砚台就朝着跪在地上的五皇子砸去。
沈冽也不敢躲,只能生生地受着,饱满的额头被那坚硬的玉石砚台砸得血流不止。
“父皇,儿臣惶恐。”沈冽卑微地伏在地上,涕泪横流地哀声祈求。他告诉自己一定要渡过这一关,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使出怎样的手段,都要让皇帝揭过这一页,不然,他此生就与那个位置无缘了。
“父皇,请您相信儿臣!儿臣只是酒后失仪,一时糊涂啊!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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