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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强]女凰诀-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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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元帝在这低声呜咽中无奈而笑,笑容里却有诉不尽的满足和欣慰,他所见过的她,或是睿智冷静,或是孤傲冷睥,或是讥笑不屑,如今她终于卸下周身防备肯在自己面前如此,说明她是真的将自己当做了父亲,跨越了两人长久以来的隔阂,他如何不为之欣喜!他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和蔼:“好了,好了,我的月儿,不哭了!我的月儿可是个不输男儿的女中豪杰,若这副模样传了出去,岂不是叫外人笑掉大牙!”
  他一边哄着哭泣不止的女子,一边给庞得正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转身,自衣柜的最下方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黑色的匣子。
  庞得正走到床前,躬身道:“公主!”
  玉潇然知道无事庞得正不会出声,抬首看着黑色的匣子,沾满泪水的眼中满是疑惑:“这是……”
  庞得正无声打开匣子,成元帝拿起一方折叠整齐的明黄色锦缎和一块黄布包裹着的道:“这是传位于诏书和传国玉玺!赫连捧月接旨!”
  玉潇然立刻正了正神色,挺直了身板,跪地不起,恭敬道:“儿臣接旨!”
  “朕,北牧第八代君王,现正式将皇位传授于赫连氏后世子孙赫连捧月,望其早日清除反贼,匡扶朝野,做一代明君,不得有误!”成元帝神色庄重,一字一句如同千斤般压在了她的心头。
  她缓缓伸出双手,接过那象征着地位最为尊崇两样东西,心中如同泰山压顶一般沉重,然而她却毫不迟疑道:“儿臣领旨!”
  “好了!”成元帝慢慢将她扶起,这一连串的动作极费力气,让他开始重重喘息,他稍稍平息了气息,让她坐在床边,又自怀中掏出一样形状如狼的物什,放入她的手中,声音微弱,像是随时可散去一般,“这是独属于北牧帝王才有的天狼卫队,足有一万之众,个个足以以一当十,幻影便是他们的统领,只是父皇被困在这皇宫之中,无法召唤他们,这狼符背后刻有召集之法,从此以后,他们便属于你了!”
  她垂首敛去眼中光芒:“是,儿臣谨记!”道友,吹箫不?
  成元帝略微偏首,对着那面无表情的中年人道:“幻影,从今以后,她便是你的主人!”
  那叫幻影的人沉默片刻,深深看了成元帝一眼,才恭敬道:“是!”
  成元帝又拍了拍她的手,指着床边不远处的一道书架道:“那书架之后是一个通向宫外的密道,等下幻影会为你打开,你从那里出宫,待唤得天狼卫队,召集四方忠义藩王,再回来清除逆贼!”
  “不,父皇,儿臣现在不能出宫!”玉潇然出声拒绝。
  成元帝一愣:“为何?你可知外面危险重重,你身兼重任,稍有不慎,那么我北牧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啊!”
  “儿臣知道,儿臣的做法极为冒险!但是儿臣答应过唐妃娘娘,无论如何不能让湛儿弟弟受到伤害,儿臣此去,一定要将他一同带出!二皇兄是绝对不允许有威胁他皇位的人存在的!儿臣不能独自离去!”她坚定道。
  成元帝面上一愣,忽然间想起他还有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儿子,他看着女子精致的容颜上坚定不移的眼神,微微叹息一声,抚了抚自己的胸口:“果真如你娘亲一样倔强的性子!你去吧,父皇相信你,一定会保护好湛儿!”
  玉潇然看着已经不复当初一般威风八面的君王,她提及娘亲时目光中满是思念和怜爱的深远,多年来失去挚爱的人,可他却独自在那高位之上忍受了十六年的寂寞,兢兢业业地为北牧苍生日理万机,最痛苦煎熬的人,非他莫属,可她不久前竟还自私地不肯原谅他,她思及此,眼泪便又簌簌而落,声音哽咽:“爹爹,女儿不孝,女儿对不起爹爹……”
  “不,月儿,我的月儿是天下最为出色的女子,月儿,不要哭!爹爹这一生,能够遇见你的娘亲,便已经是最幸福的事了,如今又有了这样一个如此惊华满腹的女儿,爹爹的心中,只有无限欣喜……咳咳咳……”成元帝说到此处,突然咳嗽了起来,越咳越厉害,到最后竟“哇”得一声吐出一口黑色的血液来。
  玉潇然与庞得正立刻惊呼一声:“爹爹(皇上)!”
  “咳咳咳……续命丹药效已经……渐渐散去……月儿……父皇……父皇该去了……”成元帝拍了拍玉潇然的手,“抱歉,父皇不能陪你了,但如今父皇还有一息尚存,便在最后祝你一臂之力吧!”
  他说完,一把掀开身上明黄色被褥,踉踉跄跄下床,玉潇然立刻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低声惊呼:“父皇,您……”

  ☆、第七十九回 一朝得守君王侧

  成元帝四下看了一眼宁安殿,目光之中满是缅怀之色,而后喃喃道:“宁安殿在这宫中太久了,是该重新整修了啊!”
  他一把推开玉潇然,步履蹒跚走向层层叠叠的烛台,对着幻影道:“幻影,你武功高强,等下大火一起,你先出去,引走四周守卫,以助月儿出得宁安殿!”
  幻影面无表情:“属下遵命!”
  玉潇然看着成元帝的动作,这才明白过来成元帝要火烧宁安殿以吸引殿外守卫注意,立刻大惊:“父皇,不可!”
  “住口!”成元帝一声低喝,色厉声刃,刹那间又仿佛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君王,灯火跳跃中映衬着他熠熠生辉的双目,令人无从抗拒,“月儿,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父皇这不是在帮你,父皇这是在拯救我北牧万千百姓免陷水深火热之中!”
  她充血的双唇几张几合,最终还是将要呼出的话语咽了回去,双手紧紧攥在袖中,使自己渐渐冷静下来,而后躬身平静道:“是!儿臣,遵命!”
  “庞得正,大火一起,你便大开殿门出去,应该没有人会拦你,明白吗?”成元帝又对着已经上前扶着自己的庞得正道。
  “不!老奴已经跟随皇上几十年,皇上去哪里,老奴便一直追随哪里,老奴不走!”庞得正紧紧攥着成元帝,声音坚定。
  成元帝一声低喝:“大胆,庞得正,你敢抗旨吗?”
  “老奴听了皇上一辈子的圣旨,如今就抗一回旨吧!”庞得正皱纹满布的面上,净是执意如此的意念。
  “罢,罢!随你去吧!”成元帝低声一叹,复偏头看着玉潇然,“月儿,帝王之路举步维艰,但父皇会一直看着你的!”
  他说完,便单手一推,高大的烛台便倒落在地,烛台中的灯油迅速蔓延开来,带着绵延不绝的火势。
  “爹爹……”玉潇然看着那犹如毒蛇攀爬的火焰,最后唤他一声,再走到庞得正身边,重重鞠了一躬之后,足尖轻点地面,便顺势而起,贴在大殿另一侧的房顶之上。
  惊天的火势不消片刻便带起浓浓的烟尘,只听见外面有人大喊:“不好啦,走水了,宁安殿走水了,快救火啊……”
  远远地,玉潇然便听见门外女子凄厉焦急的呼唤:“皇上……皇上……这是怎么回事?起开,别拦着本宫,本宫要进去见皇上!”换掉你的小红本
  “娘娘,里面火势猛烈,娘娘不可啊……”
  “滚开,你个狗奴才!不许跟来,本宫要见皇上!”
  大门被“碰”地一声撞开,跌跌撞撞现出一个锦衣华服的婀娜身影来,那人慌里慌张不顾火势向内冲去,一边走一遍四下焦急呼唤:“皇上,皇上你在哪,臣妾来了,咳咳……皇上……皇上……”
  玉潇然高据于殿顶,眉头微皱,陈贵妃?
  只见她丝毫不在那意迅速吞噬一切的火舌,几经辗转终于到了安坐在榻前的成元帝身边,一把抓住成元帝的手臂:“皇上,皇上,走水了!你快随臣妾一起出去吧!”
  成元帝静坐不动,抬眼看了看面带焦急之色的陈贵妃,动了动嘴唇:“朕哪里也不去,你走吧!”
  “不!皇上,走水了您没看见吗?咳咳……”陈贵妃急道,“臣妾知道您在生臣妾的气,臣妾答应您,只要您随臣妾出去,臣妾保证让明儿收手,您还是皇上,皇上,您快随臣妾出去吧!”
  “出去?”成元帝低声喃喃,而后一声咳嗽,又吐出一口黑色的血来。
  陈贵妃惊呼一声,连忙拿出绢帕替皇上擦了擦嘴,看了下那黑色的血液,伸出深宫多年,又岂会不知这代表着什么意思,眼中顷刻蓄满了泪水:“啊……血!皇上,您……”
  “你的好儿子啊,难道你还不知道吗?”成元帝瞥一眼陈贵妃,面容平静。
  “啊!不!明儿,他明明说这不是毒,只是让您浑身无力的迷药?不可能的不可能……”陈贵妃一愣之后面色大变,一脸不可置信之色,随后向外嚷道,“来人啊,来人啊,皇上在这里,快来人呐!”
  成元帝看着她慌乱无措的样子,声音沉重:“你真的不知?”
  “臣妾……臣妾只是想让皇上永远陪在臣妾身边,臣妾怎么可能会害皇上!”她浑身颤抖,紧紧攥着成元帝的衣袖,眼泪无声滑落,却在还未落地之前便已经被无情的大火蒸干,“臣妾只想让明儿坐上皇帝之位,然后皇上便只属于臣妾一个人的了!皇上,皇上您不知道,臣妾有多恨您,臣妾恨您曾经给了臣妾无上的宠爱和希望,却又对臣妾置之不理,可是臣妾再恨,臣妾还是那么想和您在一起!臣妾一直等啊等啊,等来的却是佟翎歌那个贱人!臣妾看您看她的眼神,臣妾便知道,臣妾再也等不来您了,臣妾知道……知道……”光头萌夫
  她到最后,声音喃喃,萦绕在大火之中,却迅速又被“帕里啪啦”作响的大火所吞噬。
  成元帝终于偏首仔仔细细看了她一眼,眼眸深邃,但又仿佛不是在看她,他的声音悠远沧桑:“那年也是如这般,落雪满宫墙,折梅园中的你笑容如同仙子那般纤尘不染,让朕怦然心动!朕以为你和其他女子不同,可是你呀,你却终究让朕失望,你以为朕不知你偷偷放了青苔在路上害陈美人跌倒滑胎,你以为朕不知道你让侍卫从丛妃那里衣衫不整的跑出故意让人误会,还有后来的马贵人琪嫔,你到底害了多少人啊!甚至翎歌的事到想必与你也脱不了干系,漫儿啊,你实在是让朕对你失望!”
  她在他一字字加重的声音中跌落在地,捏着他的裤脚,声音开始颤抖:“皇上,您……”
  “是!朕都知道!朕不揭穿你,是朕心中永远记着当初那份情义,可你呢?你唆使逆子谋朝篡位,你,你好啊,你果然不负朕对你的期望!”成元帝说到最后,怒极而笑,一把拂开她的手。
  “母妃是做错了许多错事!可是父皇你呢?你没见过母妃在露华宫落寞的背影,没见过你每纳一个妃子她的眼泪,没见过母妃为了见你不惜将我丢在雪地里得风寒,父皇,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母妃!”赫连明的身影自大火中大步走来,露出他有些激动和满是恨意的眼神。
  “住口!明儿,不许这么说你父皇!”陈贵妃一声厉喝,“你这个不孝子,你竟敢对你父皇使毒!你……”
  赫连明一顿,站在成元帝一丈之外负手而立:“儿臣这么做都是为了母妃!”
  “住口!”成元帝声音满是威严,“莫要再为你的野心寻找借口,你这个败坏人伦朝纲的逆子,你滚!滚!”
  赫连明看着神色有些动怒的成元帝:“父皇是服了续命丹吧,今日是第六日了,如此说来,这大火,是要为人造势了?”
  殿顶上的玉潇然心中一沉,赫连明果然聪明,但却也是不动,他只问出,却未有所动作,必定存了试探的意味。
  “放肆!朕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给朕滚!滚!”成元帝面色微红,不知是因漫天大火的照耀还是因为激动。抗战之金属狂潮
  赫连明向外一声大喝:“来人,给我把宁安殿团团围住,不许放走任何人!”
  他话音刚落,站在成元帝身侧一直静默不语的幻影突然飞身而起,对着赫连明猛然抓去,赫连明反应倒也不慢,身形一动已然闪开,幻影却趁机飞身而起,头也不回地破窗向殿外飞去,刹那间只听殿外一震箭矢呼啸之声夹杂在一阵阵“噼里啪啦”地火势之中。
  “抓住他!不许他跑了!”赫连明面色一变身形已经射出,同时朗声道,“把母妃带出来!”
  他话音刚落,一道身影便快速闪进,正是平日里跟在陈贵妃身边那个武功高强的太监,他扶起陈贵妃却被之一把推开,只见陈贵妃紧紧抱住成元帝:“滚开!我不走,我要陪着皇上,滚……”
  她的声音刹那间断开,已是成元帝点上她的穴道,他对着来人道:“把她带走!”
  双目圆睁的陈贵妃泪水如同决堤之江,身体僵硬,目光死死盯住已经紧闭双眸的成元帝:“你竟连死都不同我一起,不同我一起……”
  她在低声喃喃中被来人扛起带出大火之中,遗落下的声音哀戚辗转,使人听之不忍。
  凶猛的火舌迅速舔舐到了殿顶,玉潇然看着熊熊火幕之间的成元帝,轻轻闭上双目,将最后一滴眼泪留在这漫天的火海之中,纵身一跃,翻出了已经被烧得惨不忍睹的宁安殿。
  她刚一出殿,便撞上了去而复返的赫连明。
  他先是一愣,而后冷笑一声:“我就知道事有蹊跷,否则宁安殿怎会无故着火!来人呐,给我抓住这个纵火的刺客!抓活的!”
  身后士兵立刻簇拥而上,玉潇然并不与之多费口舌,对于这无中生有的栽赃丝毫不曾在意,如今敌优我劣,是非黑白自然掌握在别人的手中,她原地腾身而起,洒出一把黑色粉末,同时喝道:“化尸粉,小心了!”
  四下兵将一听,哪有时间考虑,纷纷四处逃窜躲开来去,不小心沾染上的人还面色一变,惊叫连连,不停拍打自己身上的粉末,就连一旁赫连明也是面色一变,想也不想地连连后退。
  却就在他后退几步的刹那,他看向那飞身而起的身影,面色一变:“糟了,有诈!”
  再看那沾染上所谓化尸粉的将士,哪有什么异样,分明就是虚张声势!

  ☆、第八十回 世事处处难预料

  但是也就是在这一瞬,为时已晚,玉潇然已经腾空而起,跃上了墙头,她的声音不轻不重飘来:“皇兄,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不过是小小的烟灰而已,竟也让皇兄害怕至此,呵呵……”
  “混账!”赫连明面色一变,气得几欲吐血,英俊的面容上戾气大增,冷声道,“来人,传令下去,即刻搜查皇宫,捉拿刺客,即便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个女人给本王找出来,不得有误!”
  玉潇然丢下那一句话,并非有意嘲笑,现在的她哪里还有时间嘲笑别人,只是为了故意激怒赫连明,以争取逃脱时间,她并不直接前去唐妃那里,她跃去的方向,正是星辰殿的方向,她脚下未停向前奔去,半路方才改道而行,直奔唐妃那里!
  幸而唐妃宫门口的守卫不多,暗处有没有什么气息,她轻而易举的便进了内殿。
  “我……我听闻宁安殿起了大火,皇上他……”唐妃一见她,便直直迎了上来,面带焦急之色。
  她身形一顿,却还是幽幽道:“父皇他……已经驾崩了!”
  “什么!”唐妃一声惊呼,原本焦急的面容刹那间仿佛染上了死灰,她一步步后退,目光黯淡,“怎么会……怎么会……”
  玉潇然看着步步后退的唐妃,看着她目光瞬间化作了被熄灭的灯火,却只见她又在下一瞬间用力擦了擦滑落的眼泪,紧紧抿了下嘴唇,面容渐渐坚定,目光渐渐清明。
  玉潇然面上涌起钦佩之色,面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女子,果真不是一般的女子!她可以坦然面对杀害自己兄长的凶手,她可以在得知宫变之际以不变应万变,她可以鼓起勇气拼死一搏,她可以从绝地之中迅速地重生,方才那一刹那她哀戚悲痛的眼神,足以证明她对皇上的感情,可她却没有倒下。
  她依旧笔挺刚硬而立,指着桌角一处:“方才我听闻宁安殿大火,便已经知道了你要来,正好那时太医院的太医正在给湛儿诊治,我就把他打昏了,你快换上他的衣服,先糊弄出宫再说!”
  玉潇然顺着她指的地方看去,果然看到一人倒在桌角处,却是摇了摇头道:“不行,我与这人身形相差甚远,而且方才已经打草惊蛇,这样出去,目标只会更大!”
  “那你有何打算?”唐妃却也不急,看着她道。
  玉潇然却是没有答话,偏首看着窗外,冷声道:“谁?”
  她话音刚落,便有人悄无声息地滑进,看这人动作,想必筋骨十分灵活,又极擅隐迹,若不是她听到窗外之人呼吸有变,必定察觉不到分毫!至尊神算
  那人刚一落定,便单膝着地,平静的声音中仿佛有细碎的波动:“姑娘!”
  玉潇然面色一喜:“小黑?”
  那人缓缓起身抬头,露出自己普通至极的面容来,微微颔首:“是,姑娘!”
  她三步两步走上前,仔仔细细看了他一眼,满面欣喜:“太好了,小黑,你竟然在这里!”
  小黑面无表情的脸上有细微的波动,而后又重重跪下:“小黑无能,没有保护好姑姑和杨敛!”
  玉潇然面色一变,却是将之拉起:“你能够安全归来,我已经很高兴了!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在就好了!”
  “这就是你的丫鬟小黑?”唐妃瞪大了双眼,而后面目渐渐了然,看向这个与众不同的公主的目光多了一分钦佩和赞赏,却是疑惑道,“只是多了一人而已,难道他有什么通天的本领不成!”
  玉潇然眨了眨眼,声音笃定:“通天的本领没有,但湛儿却可以安安稳稳的出宫了!”
  “真的?”唐妃面上一喜,似有不信。
  玉潇然一指地上的太医:“他这样子,你能易容吗?”
  小黑看了地上昏睡不醒的人一眼,立刻低下头去,不消片刻,便抬起头来,露出一张与地上七八分像的脸来。
  唐妃捂紧了嘴巴,双目之中满是不可思议,却最终稳了稳心神,面色镇定了下来。
  “现在,你换上这太医的衣服,带着小皇子,马上出宫去!”玉潇然对着小黑毋庸置疑道。
  沉默片刻,小黑依旧面无表情,却是生硬道:“属下不走!属下要保护公主!”
  玉潇然看着他平淡的眉眼,心中微暖,却是冷声道:“你不走可以,哪里来,你就回哪里去!”
  小黑浑身一顿,最终默默点了点头,解下地上之人的外衣,穿在自己身上。
  唐妃抱来小皇子,深深看了一眼面色红润的婴孩,将包裹在他身上的被褥紧了紧,对着小黑道:“你放心,我方才给他吃了一粒安神丸,三个时辰之内,他不会醒过来!”
  玉潇然一愣,难怪一直没有听到湛儿哭声,原来如此,心中暗暗佩服这个女子狠绝的同时,也为她感到悲伤,安神丸对如此小的婴孩有害无利,但是这点创伤之于生命来说,那便两处其害取其轻。黑客
  这是个极其冷静聪慧的女子,无奈生不逢时。
  唐妃看着玉潇然看来的眼神,声音悠扬深远:“你不必可怜我,我这一生,能得到皇上片刻的怜惜,就已经知足了,如今又为他诞下皇子,我,无怨无悔!”
  玉潇然收敛了目光:“好了,事不宜迟,如果我所料不错,赫连明应该很快会想到这里,小黑,你快带着小皇子走吧!”
  她说完呢,便将钟怀仁那处别苑的地址说给小黑听,并把钥匙交给他,嘱咐他若有异变,可随时带小皇子离开,一切以小皇子安全为上。
  殿外的守卫,只听屋内一声女子的厉喝:“混账,你为我皇儿看了那么多天的病,为何还不见起色,你个庸医,你给本宫滚出去,滚……”
  不多时,大殿的殿门便被打开,走出身背药箱的太医,他低着头,慢慢走出,灯影摇烛之下,显得他落寞悲伤。
  一身铠甲的守将心有不忍,迎上前来拍了拍太医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我说邢太医啊,你也别抬难过,如今宫里出了大事,这娘娘们个个都如坐针毡,这唐妃娘娘今日更是受了气,心情自然不好不好,您就多担待几分,别放在心上!”
  被安慰的太医依旧未曾答话,只是抬首看了这侍卫一眼,默默向外走去。
  身后的守将,看着那落寞而去的背影,无奈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如今的日子,不好过啊!”
  屋内,唐妃眼见送走了自己的儿子,松了一口气,看向玉潇然:“你怎么办?”
  “如今宫中守卫森严,各处出宫之处恐怕早已布好了陷阱等着我,看来我只有等等再出宫了!”玉潇然冷声道。
  “如今我这里还算安全,不如你就先待在这里!”唐妃出声道。
  “不行,我方才说过,赫连明可能已经怀疑到你了,若真是让赫连明发现我藏在这里,那你……”她眼波在跳跃的烛火中未明,声音决绝。
  唐妃满不在乎一笑:“如今,我还在乎什么,我……”
  她还未曾说完,便只听宫中钟声接连响起,悠远绵长,低鸣的声音仿佛呜咽的子规,在这空旷森冷的黑夜绵延不息。机械公敌
  “这是……丧钟……”唐妃看了眼半开的门窗,喃喃道。
  玉潇然却在这低声呜咽声中身形一顿,面色一变:“来得好快!”
  她话音刚落,大门便“碰”得一声被撞开。
  唐妃大步走去,一声厉喝:“放肆,谁这么大胆?”
  “唐妃娘娘!”一声不轻不重的声音自殿外传来,随即露出赫连明的声影来。
  唐妃面色一沉,淡淡道:“本宫当时谁呢,原来是明王殿下,哼,王爷无故擅闯本宫的寝宫,有所不妥吧!”
  “丧钟响起,父皇驾崩,唐妃娘娘却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当真是十分可疑!本王现在怀疑娘娘窝藏刺客!”赫连明紧紧盯着唐妃道。
  唐妃依旧面色不变:“王爷,说话可是要讲凭证的,王爷若是不信,大可搜宫,只是,若是搜到也就罢了,若是没有,传了出去,难免会有人说,人走茶凉,皇上这一去,明王殿下就开始迫不及待地欺负我们这孤儿寡母了!”
  “你……”赫连明声音一窒,面色变得十分难看,如今紧要关头,他根基未定,自然是怕悠悠众口,但他面上却是一狠,冷声道,“唐妃娘娘巧舌如簧,本王佩服,如今本王公事公办,哪里来得什么欺负不欺负之说,来人,给我搜!”
  “是!”他话音刚落,便涌进大批守卫四处搜查,想必门外也已被重重包围。
  “启禀王爷,这有一个昏迷的人,好像是邢太医!”一名士兵报告。
  赫连明面色一变,大步走近,上上下下看了一眼倒地不起的太医,冷声道:“去问问门外的守将,方才有没有什么人出去!”
  “是!”一人的灵而出,不消片刻便回来禀告,“禀王爷,门外守卫说大约半刻钟前邢太医出门去了!”
  “混账!邢太医明明就在这里躺着,何时出去过!”赫连明一声怒喝。
  那士兵一个哆嗦,却还是回道:“禀王爷,门外守卫都说他们都看的清清楚楚,的确是邢太医!”
  赫连明四下看了一眼,又偏首看了眼面容笃定的唐妃,一甩袖:“敢问娘娘,为何不见小皇弟?”
  唐妃撇过头,不说话,只是这目光之中,仿佛隐约带着事已得逞的欣喜之色。

  ☆、第八十一回 恨不能掌世间事(入V)

  赫连明看着这神色,愈发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一心认为唐妃已经无所忌惮才有如此神色,面色一冷:“来人,唐妃娘娘暗通刺客,把她先关起来!你,马上去通知裘将军,让他密切把守城门,不要让刺客逃出永宁!其余人不必再搜了,刺客恐怕早已不在这里了,跟我一起去追!”
  “哼!赫连明!你这个败坏朝纲目无人伦的败类,你一手遮天,毒害皇上,你一定会遭报应的,你这个卑鄙小人!”唐妃被人抓着,动弹不得,冷声冷面地死死盯着赫连明。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
  大步走出的赫连明脚步一顿,冷声道:“来人啊,堵住她的嘴!”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向外追去。
  玉潇然出了一声冷汗,她咬了咬牙,眼睁睁看着唐妃被带走没有出声,她从衣柜的缝隙中看到唐妃在被带走之前看向她眼神,坚定果决,她在告诉她,不要出来,她用湛儿已经被带走的消息换得她一线生机,不是要她意气用事的!
  在察觉到赫连明在门外之际,她就已翻身藏入了衣柜之中,而唐妃利用有人已经带走湛儿的消息,赫连明又不知小黑的存在,让他误以为他想要抓的人已经不在这里,调虎离山之计,却让唐妃自己,身陷囹圄。
  衣柜中的玉潇然的双唇早已被贝齿咬破,一夜之间,亲人离去,自己身陷重围,此刻却还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的保护之下苟且偷生,屈辱、不甘、愤怒以及无奈反反复复萦绕在她的眼底,最终统统沉寂下去,只因为她欲起身而出的那一刻,她摸到了怀中之物,想起了父皇临终前的嘱托,使她最终选择了沉默。
  曾经她狂妄自大,不可一世,总以为天下事没有什么能难得倒她,即便她一时失败,她也可以重新屹立而起,重新开始,但如今,她真真切切感觉到,有些东西,是她永远也掌控不了的,比如说,生命,有些东西,是她无法拒绝的,比如说责任。
  有些时候,她必须要,忍。
  否则,一切将付诸东流。
  她慢慢走出衣柜,最后看一眼这令她屈辱苟活的衣柜,重重闭上眼睛,鞠了一躬,为了祭奠她,从此永远逝去的骄傲,是的,她没什么可骄傲的,她只不过是一个受命运束缚摆弄的玩偶。
  但是,即便如此,她也不会让命运看自己的笑话,她转过头,听了听殿外的动静,没有人呼吸,看来已经撤去了。
  她腾空而起,却还未行几丈,便硬生生顿住了脚步。
  远处锦衣华服的赫连明,在月光反衬的白雪之中,他的笑容,阴森诡异,他的右手边,明晃晃的利刃,架在了两个人的脖子之上。
  止澜和杨敛。
  原来真的落入了他的手中。
  “啧啧啧……”赫连明惋惜摇了摇头,“想不到这两个奴才,还真的可以威胁到皇妹你呢!”
  她站在远处,未曾有所动作,声音仿佛比这冬雪还要冰冷几分:“你想怎样?”
  “爽快!”赫连明双手交合,“那皇兄也就不再拐弯抹角了,只要你把父皇给你的东西交给我,我就可以放了他们,并且,你依旧是我的皇妹,北牧无上尊崇的捧月公主,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她站在原地,面色未变:“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父皇没有给我任何东西!”
  赫连明却也不恼,一把抓着止澜:“那就可惜了,皇妹你知不知道,你这奴婢真是忠心耿耿呢,你瞧她这额头上鲜血淋淋,你知道怎么回事吗?是因为方才来的时候啊,她自己想要撞墙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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