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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强]女凰诀-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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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怀仁眉头紧皱看着一边整理自己仪表一边与百姓打得火热的玉潇然,无奈策马前行。
  不远处转角处,小侍卫嘟囔道:“主子,咱也就这么回去了?永宁可不太平啊!”小侍卫小心翼翼地试探。
  龙延拓眼神深邃,慵懒一笑,转身离去:“不必,她是九天展翅翱翔的雄鹰,而不是偏安于牢笼之中的金丝雀!”
  “哦!怪不得这么彪悍!”小侍卫看了一眼被人群包围的囚车,转身跟上自家主子。
  “还不快走,王总管还等着你呢!”漫不经心的声音轻飘飘地传入某侍卫的耳朵,却如同击缶一般让其心中直打鼓。
  “唔……主子不能太无良,属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小侍卫撒开双腿赶紧追上无良主子絮絮叨叨。
  玉潇然等回京,早已有人在城门守候,着两位钦差速速前去面圣,足见成元帝焦急之心。
  玉潇然打发青谨和青慎回相府,自己连相府那条街都没踏上,下了囚车便与钟怀仁直奔皇宫。
  御书房外,玉潇然‘扑通’一声跪下,钟怀仁顿了顿,随即跟随引路太监进了御书房。
  奏请回朝的折子三日前便已送到,皇上对瘟疫之事颇为上心,长垣自然一有任何风吹草动便可传入皇上的耳朵里,包括,知洲身死。
  所以,还是主动请罪的好,否则待到皇上亲问,那便是被动了。独宠——无赖皇后
  钟怀仁进去不到一刻钟,便有人来传话,让玉潇然御书房晋见。
  冤家路窄啊,玉潇然进门之后,看见里面一脸得意之色的裘光柯暗道,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
  本来不是很担心的心情,顿时因为这俩不速之客而沉了几分。
  玉潇然进了御书房,老老实实叩首:“罪臣余冉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噢?”成元帝微微开口,“听闻余卿家治疫有功,保朕江山社稷,如何跪在门外不进,又何如自称罪臣啊?”
  玉潇然恭恭敬敬开口:“疫毒已去,乃是有圣上鸿福相罩,微臣不敢居功!微臣有罪,微臣杀了长垣昏官唐俞!”
  话音刚落,成元帝高喝一声:“大胆余冉,身为朝廷命官,难道不懂我朝律法?竟敢擅自杀害朝廷命官!”
  玉潇然又叩一首:“微臣知罪!”
  成元帝轻击龙案,声音听不出喜怒:“此事到底如何,余卿家速速如实道来,不得有所隐瞒!”
  “是!”玉潇然抬首,从头至尾一字不落的讲了一遍,当然,其中不乏声情并茂的神形。
  “放肆!”成元帝听完玉潇然讲述,一拍案几,“岂有此理,如此昏庸至极的知洲,竟荼毒我北牧子民十余年而安然无恙,我北牧当真无人了吗?”
  底下无人出声,很显然,皇上正在气头上,谁敢答话。
  片刻,皇上开口:“但是,纵然如此,也应该有刑部缉拿大理寺会审,何时轮到你兵部郎中来越职施行了?嗯,余卿家,你来说说!”群魔追妻插翅难飞
  玉潇然见皇上虽怒气冲天,但显然不只是针对自己,又重重一叩首道:“微臣自知有罪,但微臣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并不后悔,微臣对得起朝廷对得起百姓!”字字铿锵有力,洒在御书房的每一个角落。
  “皇上!”裘光柯生来便不是省油的灯,躬身一礼适合开口,“不可听信余大人一面之词啊,况且,即便那唐知洲有巡私惘法之嫌疑,那也轮不到余大人施以极刑吧,不经大理寺会审定案,无凭无据就这样把人杀了,置我朝律法于何地啊!”
  “皇上!”钟怀仁躬身,“余大人此举虽有违律法,但其心可昭日月,那唐知洲的的确确有贪赃枉法之嫌,这是证据,还请皇上过目!”说罢,钟怀仁自怀中掏出账簿,交由皇上近侍呈了上去。
  成元帝看罢,沉声道:“裘爱卿,你看看吧,小小一个知洲,竟能滥用职权如此贪赃枉法!”
  “臣遵旨!”裘光柯接过账簿道。
  玉潇然心中有数,成元帝既如此说,又将账簿拿给裘光柯看,那自然是偏向于自己了。
  裘光柯正阅账簿时,守门太监来报,丞相求见,说有要事上报。
  成元帝眸中精光一闪:“宣!”
  裘光柯边看账簿边嘟囔:“还不是求情来的,能有何要事!”声音不大不小,恰巧屋内几人都能听到。
  丞相一进门,匆匆行了礼道:“启禀皇上,北方边界处有匪做乱,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几次围剿而未果,已有不少牧民惨遭其害!”
  此话一出,裘光柯脸色几不可闻难看了些许。
  成元帝广袖一拢,声音难听了几分:“岂有此理,如今我北牧大祸临头了吗?昨个京机布防图被盗,今个瘟疫,明日匪乱,再过个几日,是不是就该亡国了!”

  ☆、第六十五回 最是难过美人关

  一个惊雷下来,玉潇然知道成元帝是真的怒了,吓得在场几人连忙下跪:“圣上息怒!”
  上方静谧片刻,才听到成元帝缓和下来的声音:“众爱卿平身吧!”
  几人谢恩起身,除却玉潇然。
  “余卿家也起吧!”成元帝道。
  “罪臣不敢!”玉潇然再次叩首,亏得在碧遐谷时整天被师父罚跪,早已练就得刀枪不入,跪上一跪也无妨。
  成元帝松了松脸色,刚要开口,裘光柯抢先道:“皇上,祖宗理法不可违,纵然余大人有天大的理由,那也要杀人偿命,否则众人皆效仿之,那便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裘将军!”宋世涵开口,“余大人纵然有罪,一来其为民之心天地可昭,二来此次治疫有功,怎么说也罪不致死吧!”
  “若是人人都携功而惘顾律法,那我北牧威严何在!皇权何在!此后若有人一触律法,皆拿余大人说事,岂不是天下大乱?这个后果,不知宋相可负得起?”裘光柯掷地有声步步紧逼,说得头头是道。
  宋世涵也非三言两语就能打发得了的宵小之辈,答得从善如流:“若是余大人身兼如此大功最后却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未知可有人肯为朝廷卖力,这个后果,裘将军可担得?”
  “你!”到底是个武夫,纵然拥千军万马,逞口舌之便又怎比得过一个满腹经纶的文客。
  “好了!”皇上一拍龙案,轻喝一声,“日日争吵,两位爱卿何时能让朕省心一点!”
  “臣不敢!”宋世涵与裘光柯连忙低首。
  “皇上!”钟怀仁此刻开口,“那唐俞贪赃枉法荼毒百姓证据确凿,余大人确实是为民请命,而且一路回京,余大人已身处囚车反省思过,纵然有罪,的确罪不致死啊!还请皇上网开一面!”说完,跪了下去。阳性反应
  成元帝沉吟片刻,刚要开口,御书房外忽然传来嘲杂声。
  玉潇然与钟怀仁对望一眼,眸色沉重。
  “大胆!御书房重地,谁人敢如此喧哗?庞得正,给朕去看看!”成元帝不悦道。
  “是!”太监总管庞得正领命出去。
  不一会儿,便回来复命:“启禀皇上,唐嫔娘娘门外求见,说说是……”
  “说什么?”成元帝眉毛一皱,“朕不是交代过,商议国事之时,任何人不得打扰,唐嫔说什么了,吞吞吐吐地作甚?”
  庞得正小心翼翼开口:“皇上忘了,五年前,唐嫔娘娘还是个贵人,初得圣宠,说自己是为了体面,求圣上给自己正当亭长的兄长谋个正当官职,当时长垣知洲一位空缺,皇上就……”
  这下成元帝听明白了,敢情这等昏官还是自己亲自任命的,当下更加不悦:“那这唐嫔是来……”
  “回皇上,唐嫔娘娘说,说要皇上主持公道!”庞得正老老实实道。
  “后宫不得干政,军国大事,岂是她一界女流之辈能插得上手的,你去回了她,让她速速回去!”成元帝声音微怒。
  “遵旨!”庞得正哈了个腰出去了。
  早先未回永宁之前,玉潇然从慕容修文那里就已经得知唐俞有一妹妹,正是如今恩宠正盛的唐嫔,不因为别的,只因为北牧皇嗣单薄,而这唐嫔肚子又极为争气地大了起来,想来也有三月有余。重生之朵朵桃花煞
  几人脸色都不是很好看,除却裘光柯得意地暼了一眼脸色铁青的宋世涵。
  “皇上皇上!”庞得正慌慌张张跑进来,“启禀皇上,唐嫔娘娘跪在门外不走,说是皇上不惩治凶手,为其兄长讨回公道,就不起来!”
  “放肆!”成元帝大怒,“御书房岂是她随便撒野的地方,随朕出去看看!”说罢,大袖一甩,当先大步而出,庞得正连忙跟出。
  留下屋内几人鸦雀无声,冷面相对。
  门外传来女子哭闹声和成元帝的呵斥声,不一会儿声音小了下去,再片刻之后,成元帝走了进来,重回案几之后坐下。
  玉潇然、钟怀仁和宋世涵看着皇上愁眉不展之后,各自的心都沉了沉。
  宋世涵忙抢先开口道:“皇上,这匪乱之事……”
  成元帝静默片刻,喝了口茶道:“朕感觉有点累了,有什么事容后再议吧!来人,先将余冉收押,其余人暂且退下!”
  宋世涵与钟怀仁对望一眼,随后躬身道:“微臣告退!”
  裘光柯欲言又止,随后也愤愤不平的告退了。
  玉潇然重重一叩首:“谢皇上!”
  玉潇然被侍卫带走,身后仿佛传来若有若无地叹息,直直敲进玉潇然心房。
  玉潇然刚被带出门,忽然刺耳的女声从侧方传来:“余冉,我跟你拼了!”
  前方不多远的宋世涵、钟怀仁和裘光柯停住脚步转过身来。
  玉潇然不胜其烦,有完没完,眼见着一锦衣华服的女子顶着头上叮叮当当的金步摇冲来,却被门口的几个太监拦下。总裁的惹火甜妻
  “娘娘,娘娘息怒!”一个小太监开口,“御书房重地,不得喧哗,否则圣上怪罪下来,我等吃罪不起啊!”
  ‘啪’地一声,响亮地耳光印在了开口小太监脸上,唐嫔翘起兰花指:“放肆!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拦我?你有几个脑袋敢冲撞龙胎?息怒?你哥哥被人杀了,你能息怒吗?啊?”
  小太监一手捂着脸,又瞟一眼唐嫔微微隆起的腹部,连忙下跪:“奴才知错,奴才该死!”
  其余几人眼见如此,那拦着唐嫔的手也渐渐松懈了下来,玉潇然讥讽一笑,看着冲上前来的唐嫔,刚要闪躲,却眼尖地看见房门口闪出的明黄色衣摆,随即一道威严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放肆!”
  然后,成元帝从御书房大步而出。
  门口一干人等慌忙行礼,那唐嫔一听成元帝声音,先是哆嗦一下,随即止住冲来之势,皱着眉头撒娇道:“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啊!您,您不能便宜了这余冉!”
  玉潇然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这皇帝老头的眼光实在是不怎么样!
  成元帝一脸不悦:“放肆,堂堂后宫嫔妃,大庭广众之下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皇上!”唐嫔依了过去,不依不饶道,“皇上,您要怎么处置这余冉啊?”
  “前朝之事,后宫不宜过问,如今你身怀六甲,理应待在寝宫内好好保胎才是!”成元帝缓和了声音道。
  “皇上,臣妾得哥哥不明不白死在这余冉刀下,臣妾……臣妾如何安心养胎……呜呜……臣妾就这么一个亲人了,往后孤苦无依,臣妾……臣妾还是随兄长而去算了!”唐嫔声泪俱下,哭得那是一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第六十六回 数来数去恩情债

  成元帝脸色软了几分道:“爱妃,你哥哥贪赃枉法荼毒百姓,就算余卿家不杀他,朕也必定不会放过他,爱妃知道,朕一向爱民如子,难道爱妃想让百姓指着朕的脊梁骨骂吗?”
  “这……”唐嫔说不出话来了,“皇上怎可听信这余冉的一面之词,就算哥哥真有什么罪,那也不应该就这么死了啊!这……这让臣妾以后如何面对我唐家列祖列宗啊……我我……”说着说着,这唐嫔竟两眼一番,晕了过去。
  “爱妃!”成元帝一声惊呼,“来人呐,传太医!”
  玉潇然敢断定,装的,别人没看见,她可看得清清楚楚,那唐嫔晕倒之前看向自己的怨毒得意的眼神。
  看着成元帝抱着唐嫔匆匆而去的背影,玉潇然眼神流露出讽刺之色,这便是帝王家吗?此时此刻,他可有想到大火中生死不明的娘亲?是否曾经娘亲也时时会看到自己的丈夫怀抱她人?心酸吗痛苦吗难过吗甘心吗?帝王之爱如流水啊,逝去了便逝去了!娘亲,你幸福吗?
  “余大人,请!”侍卫的声音打断了玉潇然的沉思。
  匆匆向不远处的钟怀仁和宋世涵点了个头,玉潇然便再一次地入了天牢。
  第二日,玉潇然被提出天牢带至宣乾殿。
  文武百官严阵以待,玉潇然心中打鼓,也不知昨夜那唐嫔给这老头子吹了什么枕边风,反正今日是不好过了!
  恭恭敬敬行了礼,成元帝道:“余卿家,你可还有何要说的?”
  玉潇然趁势看了一眼脸色不甚好看的钟怀仁和宋世涵,沉声道:“罪臣有罪,有负圣恩,无话可说!”驭兽道
  她倒要看看这唐嫔枕边风的效果!
  “既然如此,宣旨吧!”成元帝龙袖一挥,庞得正立刻上前一步,尖着嗓子道:“钟怀仁,余冉接旨!”
  钟怀仁出列下跪,与玉潇然同道:“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工部侍郎钟怀仁与兵部郎中余冉,治疫长垣,拯万民于水火,解我北牧之危,特此封赏,钟怀仁官升二品,任礼部尚书一职,赏黄金千两,良田百亩,而余冉,虽功不可没,但其惘顾律法,当众斩杀长垣知洲于刀下,本该以命相抵,现网开一面,革去官职,发配北疆充军,三日后启程,钦此!”尖细的回音回荡在大殿之中经久不息。
  玉潇然与钟怀仁叩首谢恩后,玉潇然凉薄讥笑,好一个唐嫔,果真有些手段,好一个……呵呵,果真是旧爱不敌新欢啊!
  她杀唐俞的确有罪,按道理来说的确是应该一命抵一命,但是,一来,玉潇然杀得是贪官,二来治疫有功,功过相抵也不过是长垣之行白忙活一遭,可如今却落得个革职发配的下场,纵然她不在乎功名利禄,可如今却也觉得寒心。
  好吧,为了一个未出生的小生命,忍了!
  永宁城外。
  “冉哥哥……呜呜……婉儿不让冉哥哥走……不让……”宋婉真紧拽着玉潇然的衣袖不放。
  “婉儿,不得胡闹!”宋相眉头紧皱。
  “婉真,我……我对不起你!”玉潇然诚恳道,一句话的意思,只有玉潇然自己知道,又转身对着宋世涵道,“余冉有负伯父厚望,还请受小侄一拜!”玉潇然说罢,躬身一礼,抱歉,欺骗了你们!妈咪,爹地说爱你
  “虚礼倒是不必了,唉,虽说你如今未达到本相的期望,可是本相对你却不曾失望!”宋世涵扶起玉潇然道,“你可知道,从你的身上,我仿佛看见了年轻的自己,那时,我也如你这般少年壮志,立誓驱尽贪官污吏,可如今……唉,不说这些了,此去路途遥远,我已修书一封于驻远边疆的定远王赫连成,此人刚正不阿见识不凡,以后如何,还是看你造化,但愿你能够在军营做一番功绩,早日还朝!”
  玉潇然恭敬道:“伯父知道,小侄不是矫情的人,大恩不言谢!两位小弟就劳烦伯父代为照料了!”
  来之前,玉潇然已与二小商议,虽然二小极力反对玉潇然只身远赴边疆,但是玉潇然以“明王需要你俩监视”和“军营小孩子不得进出”以及“慕容修文一定知道自己已远离永宁”等理由扼杀了二小要跟随的决心。
  “这你放心,余凌和余苍两位侄儿本相很喜欢,一定不会让其受半点委屈!”宋世涵看了一眼“暗自伤情”而不说话的二小道。
  “贤弟!”钟怀仁在一旁良久开口,“此去,珍重!”
  玉潇然明白,钟怀仁在愧疚,此去长垣,一升一降钟怀仁自然别扭,但是,自己若是出口安慰,却更加别扭,只得望着脸色沉重的几人,咧嘴一笑:“哎呀!不就进个军营吗,别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就我这本事你还不知道,到哪都吃不了亏,放心!我早晚会回来的!”当然会回来,自己来这朝堂可不是要在这官场起起伏伏的,自己可有正经事要做!说罢,玉潇然转头看了青谨和青慎,揉了把青谨的脑袋道:“好好听话,听到没有!”
  青谨一把拍开玉潇然的手:“要你管!”显然是心情不好。上将的落跑新娘
  玉潇然无奈一笑,刚要开口,押送自己的侍卫前来催促:“丞相大人,时辰不早了,再不出发,就赶不上下一个驿站了!还请丞相见谅!”
  “嗯,走吧!”宋世涵大手一挥,竟挥出了几分萧索之意。
  “冉哥哥……呜呜……”宋婉真欲上前一步,被眼明手快的宋相止住,只得哭嚷,“冉哥哥不要走……不要走!”
  玉潇然回眸,日头下的宋婉真细汗微湿鬓角,早已红透的双眼又一次蓄满了水渍,玉潇然第一次开始问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有朝一日自己身份的密网撕开,这个柔弱单纯的女子又该如何自处?
  此去不知复何期,不,她不能耽误别人,想到这里,玉潇然猛地转身,大步奔向宋婉真,在女子的惊喜下拉起女子的衣袖:“婉真,我……我有话跟你说!”
  一旁青谨和青慎大惊,却也随后暗暗摇了摇头。
  宋世涵止住追随而来的押解侍卫道:“再等等吧!”
  宋婉真被玉潇然拉至一旁,脸颊绯红,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晶亮晶亮的,结结巴巴道:“冉……冉哥哥,你有什么话要对婉儿说啊?”
  玉潇然忽视眼中那抹惊喜,深吸一口气:“宋姑娘,余某配不上你!”
  “冉哥哥说什么呢!”宋婉真开口,“冉哥哥是婉儿心中的大英雄,天下有哪个男儿能比得过冉哥哥!就连此次革职发配,婉儿也知道,那时因为冉哥哥嫉恶如仇,婉儿钦佩不已,得此……”
  “我说配不上便被不是,你怎么这么顽固!”玉潇然打断宋婉真的话,着实恼火,不是恼宋婉真,而是恼自己。

  ☆、第六十七回 木头侍卫欠调教

  宋婉真听到玉潇然的怒吼,愣了愣,随即双眼又蓄起了泪水:“婉儿知道,冉哥哥如今远赴北疆,怕耽误婉儿……冉……冉哥哥……你……你干什么?”宋婉真又惊又羞的看着玉潇然牵起自己的手慢慢放至胸口。
  突然,触手的柔软让宋婉真毫无防备地突然惊恐地睁大了双眼:“你你……”
  “我同你一样,本是女子!”玉潇然扔出一记重弹。随后重重弯下腰去,深鞠一礼物,“在下乃是迫不得已,未想小姐如此厚爱,如今实不愿再欺骗……”
  “啊!”宋婉真一声尖叫,捂住自己的耳朵连连后退,“我不相信,不相信!”
  远处宋世涵见此异样,连忙奔了过来,玉潇然苦笑一声,暗叫不好,对着连连后退的宋婉真道:“在下如此,因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还望小姐予以谅解!”
  “婉儿!婉儿!”宋世涵扶住宋婉真,眉头紧皱,“怎么了?发生何事了?”
  与此同时,青谨和青慎悄无声息地挪到玉潇然同侧,准备随时做出应对,同时责怪地看了一眼玉潇然。
  一旁上前的钟怀仁却是不明所以,待看到青谨和青慎的动作,眼眸深了几许。
  宋婉真一手紧紧扯住宋世涵的手臂,一手哆哆嗦嗦指着玉潇然道:“爹爹,他他……他……”一瞬间,宋婉真看进了玉潇然的眼眸里,无奈、苦涩、歉意、苍凉,却有纯善如水,让人的心瞬间软了几分。
  宋世涵从未见过自家女儿如此失态,急道:“他怎么了?冉儿你说,怎么回事?”后一句话,宋世涵抬头稍带怒气地看着玉潇然。
  玉潇然心中也是叫苦不迭,此后若想再入朝堂,那势必难如登天!都怪自己一时冲动啊,可是,她不后悔!
  玉潇然也默然不语,一切,听天由命吧!
  “他怕耽误女儿,他要退婚!”宋婉真话锋一转,愤恨的望着玉潇然道。
  宋婉真话音刚落,玉潇然便松了口气,不错,他赌的便是这个女子的善良与智慧,自己再一次利用了这个女子,不过,还好,此后,她可以少一份负担!重生娱乐圈之咸鱼翻身
  宋世涵皱眉:“冉儿,可是怕此去归来无期,误了婉儿终身?你放心,我宋家,绝不是什么背信弃义攀龙附凤之徒,我既已将婉儿许配于你,那便……”
  “我不要!”宋婉真突然高声打断玉宋世涵的话,狠狠瞪着玉潇然,“我恨你!我不会原谅你的!”她可以不害别人遭受苦难,但也绝不会原谅如此任人欺骗,说完,推开宋世涵,转身向来路跑去。
  “婉儿!”宋相高呼一声,忙对身后家丁道:“快去跟着小姐!”
  玉潇然悄悄给青谨使了个颜色,青谨道:“我俩也去看看婉姐姐!”说罢,扯着沉默不许的青慎追了过去。
  玉潇然看了一眼望着自己愁眉不展的宋世涵道:“相爷,余冉对不起小姐,还请相爷海涵!”
  “冉儿,你!”宋世涵一声叹息,“罢了罢了,我老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管不了了!冉儿一路保重,我去看看那丫头!”说完,大步离去。
  看着宋世涵远追而去的背影,玉潇然耸耸肩:“得,好好的送别变成了别扭!”又看了一眼前来催促的侍卫道:“钟兄,告辞了!保重!”
  钟怀仁欲言又止,泯着唇:“贤弟,珍重!”
  玉潇然转身大步走向囚车,还好,有惊无险!
  待玉潇然身影若隐若现,留在原地的人似生起无声的叹息,随后若有若无的声音慢慢消逝在风中:“你到底有什么秘密……”
  是夜,月明星稀。众人皆已熟睡,玉潇然靠在囚车中陡然睁眼:“谁?”
  只见月色中出现一个影子,随即露出一身侍卫服面容普通的男子,走至玉潇然跟前单膝着地道:“属下一级九号,奉前主人之命追随姑娘,拜见新主人!”不朽神器
  玉潇然皱眉:“是慕容吗?”
  “属下不敢直言前主名讳!”此人面无表情答道。
  “你先起来吧!”玉潇然点头,也不怕有人会骗她,毕竟知道自己身份的人也就那么几个,无非就是龙延拓和慕容修文。
  “是!”暗位起身道,“属下就隐匿在侍卫队之中,主人如有吩咐,可随时示下!这是前主写与主人的信件!”
  玉潇然接过信函,撕开封口,打开信笺,温暖有力的几行字瞬间如月光般流入心中:
  与卿一别,甚为挂念,今知潇然远赴北疆,特遣一人前来相助,望卿念余一片真心,莫要推辞。家中之事颇为繁琐,余当早日处理妥当与佳人相见。潇然,我心似卿心!万万珍重!
  落款:慕容大哥。
  玉潇然嘴角翘起,将信笺放至胸口,夜凉如水,血液中却有片片温暖缓缓融入,到达心底,抬首对眼前男子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主人,属下九号!”男子依旧面无表情答道。
  玉潇然蹙眉:“九号?这是什么名字,不如我重新给你起一个吧?”
  依旧面无表情:“任凭主人吩咐!”
  玉潇然撇撇嘴:“这样吧,你成天爱黑个脸,就叫你小黑吧!”
  依旧面无表情:“小黑谨遵主人令!”
  玉潇然望天,真是无趣,本想刺激他一下,结果还当真了,木头人啊!唉,真是想念某家叽叽喳喳的小侍卫啊!甩甩头,真是怎么会想起那个大嘴巴玄彬!理了理鬓角,玉潇然道:“别主人主人的叫,听着别扭,换个称呼!”
  依旧面无表情:“请主人示下!”
  “你想想,有什么好听的称呼。”玉潇然有意为难。霓裳铁衣
  “主子!”
  “跟没换一样!”
  “主上!”
  “能不能不带主字!”
  “大人!”
  “我已经被革职了!”
  “小姐!”
  “容易暴露身份!”
  “……属下无能!”
  “那慕容大哥叫你来干嘛?”
  “……”
  “这样吧!”无良少女终于大发慈悲,“叫姑娘吧!”
  沉默片刻,小黑开口:“遵命!”
  在玉潇然还未开口前,小黑终于再也忍不住:“但属下有一事不明!”
  玉潇然换了个姿势:“你说!”
  “姑娘和小姐有什么区别?”原来是不满了,还好不算是木头人。
  玉潇然答得理所当然:“姑娘比小姐好听啊!”
  “……”小黑无语,良久道,“请问姑娘可还有其他吩咐?”
  玉潇然点点头:“去吧,若有事叫你,我会在手腕上绑跟蓝色布条!”
  “是!”小黑行了个礼,转身融入侍卫队之中。
  玉潇然看着小黑离去的背影嘴角翘起痞笑,孺子可教也,有了第一次波动,自然会有第二次,这个世界上,除了青慎姑娘我不敢招惹,其他人还是有受调教天赋的。

  ☆、第六十八回 铁齿铜牙磨人心

  正值八月初时,白天日烈,夜晚微凉,所以押解队伍行走的很缓慢,待到北疆之地,已经是半月有余,大约是因着丞相的关系,玉潇然一路上的待遇还算不错,但是,自小玉潇然便与青谨和青慎长在一处,头回分别这么久,还是有些不习惯,故此一路上有些憋屈地不想讲话,众人只当被革职发配心情自然不好,也就担待几分。
  用苍鹰与青谨通了几次信,得知明王最近很平静,也得知宋婉真掉泪了几次,但到底是为自己守住了秘密,也就略宽了心。
  这夜,一行人驻扎在北疆一个小村落的简陋驿站,接近边疆之地,牧草已经很少了,所以时不时的能见到一两个村落,玉潇然询问了侍卫长,大约明日傍晚便可到达军营。
  “姑娘,姑娘!”小黑的声音将玉潇然从睡梦中扯出,“姑娘,醒醒!”
  玉潇然睁开眼睛,一路上小黑很少主动找自己,此刻定不会无故相扰,道:“什么事?”
  “五里外有马蹄声向这边赶来,听人数不少,不像是军队,怕是……”小黑轻声道。
  玉潇然竖起耳朵凝神听了听,果真如此,冲着这个村子来的?脸色沉重:“知道了,你回去吧,免得被人发觉!”
  小黑轻行一礼:“是!姑娘小心,我会在暗处护姑娘周全!”
  “知道了,你自己也小心!”玉潇然仔细听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声道。
  小黑复看了玉潇然一眼,转身融入侍卫队之中。
  “杨侍卫,杨侍卫!”玉潇然边听着不远处的动静边叫道。
  侍卫长被惊醒:“余公子,什么事?”悠然山水间
  “马贼来了!”玉潇然直截了当,“快去通知村民!”
  “什什么?”几个被玉潇然惊醒的侍卫立马拿刀紧张站起,“在哪里,在哪里?”
  二三十个侍卫陆续被吵醒,看了看静悄悄的四周,领头杨侍卫长舒了口气,有些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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