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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强]女凰诀-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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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依言而做,两滴血液一落,便瞬间融入了玉佩之中,再也无迹可寻。
刹那间,大地开始了微微的颤抖,巨大的铁门也随之开始晃动,三人足尖一点地面,便离开了原地,下一刻,巨大的铁门便缓缓开启,带起四周厚厚的尘土飞扬。
铁门打开,隐约露出通往地下的长长阶梯,三人对望了一眼,慕容修文当先走一步,跨上了阶梯之上,玉潇然见龙延拓没有要走的意思,便跟了上去,随即龙延拓才紧跟其后。
古朴厚重的阶梯踩在脚下,每隔三步,都有一颗鹅蛋大小的夜明珠照亮,三人刚一下阶梯,厚重的铁门,便“碰”地一声合上,隔绝了尘世外的一切喧嚣,留下一地的寂静无声。
对于墙壁上镶嵌的夜明珠,三人早已司空见惯,这样的东西,在宫中也是常见的,唯一吸引几人目光的,是空荡荡的地宫内壁上,形形色色的壁画。
从几人下了长长的台阶的那一刻起,就被雕刻在石壁上栩栩如生的壁画吸引了,地宫并不见得多么富丽堂皇,但却给人一种高山仰止之感,入目第一眼的,是金戈铁马的沙场征战。
“原来这壁画记录的是当年韶琼与始尊帝征战天下的情形!”玉潇然肃然起敬,但看到当年哀鸿遍野,不禁又瞬间心生感慨,继而眼神微微一顿,看着壁画上一身长袍毫不起眼的一人,尽管如此,但韶琼这幅画,却让人不易忽视这人的存在,顿了顿道,“这个是……”
“这位,应该就是纳兰一族的先祖吧!”龙延拓接过话来,“但是史书之中,从未出现过一个姓纳兰的英雄人物!”
☆、十第三十回 终究不能如人愿
女凰诀;第三十回 终究不能如人愿
玉潇然看着石壁上的画,从战乱伊始到战争时收服各方势力,再到占据四方僵土一统天下,再到始尊帝登基君临天下,至始至终,都有着三人的面孔:始尊帝、韶琼以及那个神秘的纳兰族人先祖。舒悫鹉琻
再后来,便是频频出现后宫佳丽,画面到这里戛然而止,仿佛是谁在回想当年,却突然间被打断畅想,再也找不出当时的韵味一般。
玉潇然偏首看着身侧二人,淡淡道:“这江山,果然是三人打下的!”
龙延拓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神色未明。
玉潇然亦是微微一顿,直觉自己失言,作为龙家后人,一直以来都以为这天下是一对恩爱夫妻携手打下来的,而今却冷不丁半路杀出一人,而且这人当年的能力丝毫不下于始尊帝,但为何这人最后却只屈居于九浮楼不出,这就是值得耐人寻味之处了,只怕当年的是非波折,后人是无法考究的,而龙氏子孙,一向以始尊帝为容,如今再闻真相,只怕心底早已汹涌澎湃。
“纳兰家的先祖,的确天纵英才!”龙延拓漫不经心看她一眼,面色未改,“事实便是事实,我龙家人,还是拿得起,放得下的!”
玉潇然顿了顿,继而一言不发地向通道处走去,却被慕容修文止住了去势:“小心!”
他话音刚落,便上前一步走在她前方,向前走去,一脚踏入,身形便晃眼间不见,玉潇然虚手一抓,却猝不及防被一股大力吸了进去,隐约间,她听到身后一声惊呼:“然儿!”
下一刻,她觉得脚下一空,眼前情形一转,竟直直向下坠落而去,抽出腰间虹争,一剑刺入崖壁之上,借势攀岩而下,顷刻间便落入了一个山谷之中,她四下一看,这是……地宫中的琅嬛福地?
曲径通幽,流水潺潺,数里桃花,一眼看不到边际,桃林中隐约有飞鸟惊起,桃花水岸,竟还泊了一条简约却又精致的兰舟,桃林深处,隐约有屋角浮现,炊烟袅袅入云天,眼前美景,美则美矣,最令人心仪的,便是四周这份纤尘不染的清静与安和,诚然她不想打断这份宁静,但想起慕容修文方才也是从此处落下,便朗声道:“慕容大哥,你在吗?”
她声音空荡地响起在山谷,惊起一滩飞鸟,回应她的,也仅仅只有飞鸟之声。
她顿了顿,看了看桃林深处的炊烟,正诧异此处怎么会有人,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看看,便将虹争往腰间一收,抬脚向桃林深处走去,青石板的台阶,一路铺到篱笆小院,院子清雅宁静,但是,从屋内走出的人却是让她住了脚步。
那人的风华和眉眼,只一眼,便此生也无法忘记。
他斜长如柳的眉,他精致妩媚如盛珠露的眼,他邪魅散漫的神情,他刀削俊朗的鼻端,他带一抹曼珠沙华般浅笑的红唇,他泊一滩莹白鸥鹭的旖旎唇畔,他紫色妖娆的身影,他举手投足间可让天地为之沉沦的气度和芳华,都是这天地间最令人无法忘怀的惊鸿飞月,他是散落在一地芬芳桃香之中的一道惊天紫气,令人一眼,惊艳此生。
龙延拓。
无论何时何地,他都是大千世界中最为耀眼的明珠。
他从屋内走来,步履旖旎,紫色的衣衫曳地摇摆,唇畔一抹浅笑在看到她时开始变得柔软,声音好听且带几分欣喜地迎了过来:“然儿,你来了!”
她眉目轻轻一蹙,听这口气,像是等待她许久了,她面色一沉,声音有些冷:“你在等我?”
“当然!”他似乎是没有看到她的冷漠,笑意盈盈上前,替她捋了捋方才因为下坠而有些散乱的发丝,唇边一抹笑意愈发扩大,“不然你以为我在等谁?”
“应天帝,朕是平和帝的妻子,请你自重!”她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他,却因他明媚的笑容而有些心神恍惚,连忙瞥开眼神四下看了看,“平和帝呢,他在哪?”
龙延拓似是一声轻笑,继而叹息一声:“然儿,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妻子!”
“朕与平和帝早已成婚,有天下为证,应天帝莫要胡言乱语!”玉潇然心头一震,继而冷声道,却依旧不去看他。
“嫁给平和帝的,是赫连捧月,我要娶的,是玉潇然!”龙延拓似是不在意她的冷漠,漫不经心答道。
“强词夺理!”玉潇然冷笑一声,“所以,这里的一切,都是你设计的?”
“不也是你期望的吗?”龙延拓笑意盈盈,“然儿,我知道你喜欢自由自在与世无争的生活,你看看这里的一切,都是我为你精心准备的,以后,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
只有我们两个!
两个!
他声音不轻不重,却恍然间响彻山谷,荡漾不止,使她的心神,不禁为之一动,她似是不可置信一般看向他,不自觉出声问道:“那你的天下,你的……”
“嘘!”龙延拓修长的手指,轻轻压在她的双唇之上,使她接下来的话尽数吞进了肚中,他声音轻柔且缠绵,“不要说那些,管他什么东西,我说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个!”
“那以后呢?”玉潇然抬首问道,声音虽冷,却有些期切。
“以后,自然也是我们两个!”龙延拓声音依旧,笑容愈发扩大,“我们,就在这里生活,哪也不去,好不好?”
玉潇然看着他绝美的笑颜,却是没有说话。
他似是知道她心有疑虑一般,继而侧过身来携了她的手向院中走去,将她按在院中的石凳之上,自己却俯首对上她的眉眼,声音喃喃且缠绵:“然儿别动,让我好好看看你!”
她刚欲开口的双唇,便因为他这几分惆怅几分缠绵悱恻的情话而静止了下去,看进他深不见底的双目,只觉得愈看愈发觉得像是一张编织成网的柔情,将自己裹得密不透风,她心中的一道坚不可摧的高墙,瞬间坍塌成齑粉。
良久之后,她才悠然醒转,猛然间别过头去,冷冷道:“看够了吧!”
“不够!”他看着她别过头去的生硬表情,不自觉再次笑了笑,“三生三世,也看不够!”
她突然间兴起,抓起地上的灰尘将自己脸上涂成大块的黑色,唇边带着促狭的笑意:“这样呢?”
他面上的笑意一顿,继而收起了笑意看了过来,微微俯身凑近,看着她本是完美的面颊上的一大块瑕疵,似在沉吟。
她在他沉吟的神情中,眼神渐渐冷了下去,刚欲感叹男人果真还是视觉动物,下一刻,唇间便柔软一片。
她睁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眼前放大的俊脸,感受着唇间的旖旎芬芳,刹那间,脑海中便白光一闪,灿烂成烟波瀚渺的云天,顿不知今夕是何年。
良久之后,他才缓缓放开她,目光灼灼,声音有些嘶哑:“这个答案,你可还满意?”
她双颊一片绯红,心中颤抖不已,看着他的眼神,不知是羞还是怒。
“然儿若犹不满意,我还可以……”他微微直了身子,眼神暧昧地上上下下打量她,声音是从未有过的缠绵与温柔,“以身相许!”
“谁要你以身相许!”她恼怒般嗔一眼他暧昧不清的神色,良久之后,存在心间许久的话才不得不问了出来,“你就这样藏了起来,真的什么都不要了?”
“要!怎么不要!”龙延拓修长的手指抚过衣角,神情淡淡。
她身形一顿,眼底波光闪动,沉吟不语。
“怎么会什么都不要,你就是我的全部!”龙延拓声音婉转响在她的耳际,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
她梦让你抬首,眼底带着无线欣喜,丝毫不在乎他戏谑的神情,问道:“那慕容大哥呢?”
“这里,是你我的天下!”龙延拓定定地看着她,“外面,自然是他的天下!”
“你真的愿意不再争夺天下了?”玉潇然声音惊喜无限。
他若放弃争夺天下,那这江山自然会落于慕容修文手中,如此一来,四海不仅一统,而且,百姓也少受了战乱之苦,不知省了多少是非,只是,她仍旧不可置信,他竟然,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放弃了天下。
“江山,没有你美!”他的食指掠过她的眉眼,继而略带不满地捏上她的面颊,“不许再慕容大哥慕容大哥的叫,不许再提别人!”
她不耐地打掉他的手,不悦道:“好了,不叫就不叫,小气鬼!”
“那你叫我!”龙延拓明媚的眉目满是笑意地看向她。
她故作不知:“叫什么?”
“你知道的——”他故意拉长了声音,一改往日里风华绝世的妩媚模样,如孩童一般满眼期冀地看向她。
她心头一动,撇开头去,在他殷切的目光之下火热从脸颊蔓延上耳际,不自然道:“好了,拓,你的饭胡了!”
方才一踏进院子,她便闻到了一阵饭香。
他犹不满足,笑意盈盈凑上前去:“今日,我想换个称呼!”
“哎呀,我饿了!”她起身去推攘他,唇畔不自觉带着清浅笑意。
龙延拓被推攘地有几分无奈:“好好好,你等着,就知道你是一只小馋猫!”
玉潇然看着她走向一旁厨房的背影,眼底未明的光芒,一闪而过。
酒足饭饱,已然夜色黯淡,两人相谈甚欢,半晌,龙延拓才道:“然儿,不早了,早些歇息吧,我存了些新桃的种子,明日一早,我们一起去种下可好?”
“歇息?”她浑身一顿,看着烛火中神色未明的龙延拓,再看看简单精致的房内的唯一一张床榻,不自觉心头一颤,“怎么歇息?”
龙延拓轻轻一笑,带起空气中一片旖旎的缠绵,继而他广袖一甩,幽幽起身,大步走向床榻,十分流畅地脱靴、穿衣、上榻,顺带拍了拍他身边空出的床榻:“然儿,过来,睡觉!”
她因他的呼唤而心尖颤了颤,坐在原地岿然不动,心中血气翻涌,瞬间便涌上了双面,使得她面颊绯红,幸而夜色朦胧,否则必定又要被这厮戏谑一番。
“你再不过来,我便去请你了!”龙延拓声音漫不经心传来,语气里却有着独属于帝王的毋庸置疑,顺便,还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威胁。
她浑身不自觉颤了颤,踌躇片刻后才走了过去,默默地脱靴上榻躺下,身体尚未完全躺下,他纤长有力的手臂便从她身下穿了过来,一把将她搂在怀中,拍了拍她的背:“然儿,你还怕我吗?”
“谁……谁怕你了?”玉潇然的声音,毫无底气,甚至有几分娇羞,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有几分诧异,她那种所向披靡勇冠三军的气概哪里去了!
他轻笑一声,带起胸腔上轻微的震动,飞快地在她额头上留下一个吻,继而阖上了双眼,唇畔带着满足的笑意:“睡吧!”
“啊?”她不自觉诧异出声。
他微阖的双眼未动,纤长的眉却挑了挑:“莫非然儿有所不满?”
“啊不不不……”玉潇然连连摇头,继而干巴巴地打了个呵欠,“你说得对,睡觉!睡觉!哎呀,好困!”
龙延拓似乎又是一声轻笑,手上的动作紧了紧,微翘的唇角,似乎愈发柔软。
玉潇然松了一口气一般浑身松懈下去,幸而他阖上了眼,否则自己这般尴尬,真是丢大人了,看了一眼头顶上方那人精致的眉眼,余光在落到那人不自觉的笑意时而心间一软,连带着自己的唇畔也带了几分自己不易察觉到的浅笑,继而闭上了眼,不多时,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早醒来,她翻了个身子,手一摸身边的空荡荡的锦被,猛然坐起,瞬间惊起了一身冷汗,蓦然间想起多日醒来之后的场景,便掀起被子匆匆下床走到门口,却在触及到院中的情景时舒了一口气,院中那人,单一个背影,便皎皎夺人双目。
他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一把锄头,正在院中的一块空地上翻弄着什么,似是察觉到她的脚步声,微微偏过头来,鼻尖晶莹剔透的汗珠,在晨曦的映衬下熠熠生辉,似乎没有看到她慌张的神色,他放下手中的锄头走了过来,眉头皱起好看的弧度,略微不满道:“晨间这般凉,怎么光着脚便出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仿佛真的是一个晨间辛勤劳作的农夫一般,继而十分自然地走近牵起她的手,将她按在床边,优雅地蹲下身子,将她冰凉的足尖,握在宽大修长的手中,不满嘟囔道:
“瞧瞧,这么凉!”
她身形一顿,良久之后道:“我怕你突然不见了!”
她该如何告诉他,她浑身冰凉,是因为恐慌,并非是因为没有穿戴整齐。
他手上的动作一顿,继而微微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她,良久之后,才半是沉重半是玩笑道:“素日里你冷冰冰的形象,倒是欺骗了世人!”
她因他手间的温暖了渐渐放松下来,微微低首看着他:“我哪有那种本事去欺骗英明神武的应天帝!”
“不是你有没有本事,而是你我,早已心意相通!”龙延拓见她渐渐暖了脚,继而拿过踏板上的长靴帮她穿上,动作自然而轻柔,“然儿,今生今世,你我再不分离,可好?”
她浑身一震,良久之后定定地看着他道:“你若不离不弃,我必死生相依!”
他身形一顿,继而帮她穿好鞋袜,转身向外走去,不多时,便拿来两个杯子,自杯中溢出茶香,将自己手指咬破滴入杯中递给她:“从此以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她面色一顿,抬首看着他不似以往的玩笑模样,接过杯子,继而也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滴入另一个杯中,笑意盈盈:“这算是山盟海誓吗?”
“这是我对你的承诺!”他看着杯中通红的一滴血液,一饮而尽,姿态风流。
她亦是仰首一饮而尽,抬首看着他,目光晶莹如月倾泻而下,散落成一室静好。
一片桃林,一方篱笆,一隅小院,一个倾心相付的人,接下来的日子,宁静且美好。
五日之后,玉潇然与龙延拓正泛舟于水上,玉潇然喃喃道:“这样的日子,真的不想结束!”
她似在低语,又似在无奈的苦笑,就连水中的倒影,也变得迷蒙不清起来。
“本就没有结束,这只是刚刚开始而已!”龙延拓笑容清浅看向她,手中的竹篙微动,“你又在胡说什么傻话!”
“胡说?”她看着笑意盈盈的男子,眼底飞快划过一抹痛色,眉眼渐渐变冷,下一刻,她便飞快的手按腰间抽出软剑,一剑劈向撑篙那人,声音冰冷,“天地清明,剑斩混沌,还不快快现形!”
她下手毫不留情,所向披靡的虹争在空气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快如闪电般斩了过来,毫不迟疑。
岂料撑篙那人却在这快如闪电的攻势之下,只不过轻轻一挪,便躲开了她这雷霆一击,面上笑意未变:“然儿,作何突然开如此玩笑?”
“然儿!不许你叫然儿,谁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看我不一剑劈了你!”她下手毫不迟疑,听到然儿这这二字时似有些激动,声音愤怒,连带着神色也有几分癫狂,却是手脚不慢地提剑而上。
☆、第三十一回 步步步杀机无妄谷
龙延拓见玉潇然提剑的姿势毫不迟疑,脸上突然间浮现一抹奇异的笑容,身形一闪,不知怎地就落在了岸边,远远地看着杀气冲天的女子,声音平静毫无起伏:“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龙延拓?”
“第一,我掉入山谷之前,龙延拓在我身后呼唤,那声音分明是猝不及防慌张不已的,他若真是精心策划的这一切,那么,又怎么会失态惊呼出声,只怕他自己现在也是生死未卜!”玉潇然握紧了手中的长剑,似乎在隐忍着什么,“第二,虽然你毫无破绽,但是,龙延拓岂是那么一个说抛弃天下就抛弃的人,且不说他本就有雄才大略,单是他若就此撒手离去,他又怎么对得起那些以死相护的属下!第三,我本以为这几日你不过是与我逢场作戏,可我却觉得你却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哪里还是那个半分睥睨天下狂妄自大的一国之君!”
“我这样,你很欢喜,不是吗?”龙延拓长身立于岸上,唇边浅笑依旧,但却有几分诡异。
“妖言惑众,看我一剑斩了你这妖孽!”玉潇然冷笑一声,直欲将这欺骗了自己几日莫名其妙的人一剑劈成两半。
“然儿,不要再骗你自己了,我是谁,你心中早有答案了,不是吗?”龙延拓轻笑一声,一句话便止住了她飞身而起的动作,继续带着未明的笑意说道,“你到底是怕我,还是怕你自己?”
“笑话,我会怕我自己?”她冷笑一声,冷冷地看着不远处那人飘然的衣袂。
“你心里很清楚,我是谁!”他站在岸边,笑意盈盈,看向她的目光,依旧温情无限,“我,就是你心中理想的那个他,这几日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由你心生,所以,你说我是龙延拓,我就是龙延拓,你说我不是,我也不算是龙延拓,因为,我是你臆想出来的!”
“胡言乱语!”玉潇然冷笑一声,而后再也不听他一句,足尖轻点兰舟,下一刹那,便顷刻间飞到了他的面前,抬手便是一剑,精准,不留余力。
那人微微一晃,便躲开了她这雷霆一剑,他声音旖旎散漫在四周:“然儿,我是你臆想出来的人,我一直在你的心底,那我自然是爱你的,你若真相要我的命,那我就把这命给你也无妨!但是你要想清楚,今日你杀了我,从今往后,你就再也没有一个能够为你放弃一切甘愿与你归隐山林的龙延拓了!你想一想,那个龙延拓,狂妄、自大、骄傲、狠绝、无情,一边与你温情脉脉,一边利用裴俊的女儿来巩固自己的势力,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你!”
“住口!你不是他!你不是他!”玉潇然突然间尖叫出声,手上的动作也加快了几分,“你这个赝品,我杀了你!”
“你与慕容修文大婚前日,你放下一切骄傲和尊贵委身于他,可他呢?却莫名地与你谈起了他的皇后,将你的尊严和骄傲脚踏地体无完肤!”他动作自如,神情散漫,一点也没有因为她的步步杀机而紊乱分毫,继续若有若无地说着,话语如钉,句句入骨三寸,揭开鲜血淋漓的现实,“你心中没有慕容修文,所以你想在大婚之前将自己交给他,可他却视你的真心……”
“住口!住口!”她大力摇着自己的螓首,神色有些癫狂,他的话,寸寸成戟,戳进她的内心深处,手中长剑已经毫无章法,最后索性支着长剑站立,身体竟不受控制地开始有些摇摇欲坠。
眼前紫色的身影一晃,一只坚强有力的手便按在了她紧握长剑的手上,那人声音散漫,带着浓重的蛊惑:“然儿,只有我是真心爱你的,你看看我,我不比那个龙延拓差,他不能为你放弃天下,我能,他不能陪你潇洒一生,我能,他不能与你相守到白头,我能!你看看这四周胜似蓬莱仙境的地方,你我在这里做一对逍遥的神仙眷侣,岂不是更好?”
她浑身颤抖,低首沉默不语,不知在想着什么。
“然儿,我知道你不想让别人勘破你的内心,你怕世人戳着你的脊梁骨骂你,你怕你留下千古骂名,你怕你负了天下,你怕天下因你而愈发纷乱,所以你不敢,你一直不敢向他说出你的要求!”他低首看着她沉默不语的容颜,按在她手上的手缓缓按上她的肩头,似在抚摸一剑稀世珍宝,慢慢将她放进怀中,声音里仿佛有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可是如今这一切都解决了,你不说,我依旧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我可以陪着你逍遥,我们在这做一对神仙眷侣,我会呵护你一声不相离!”
他说着说着,却突然间莫名地顿了一下,继而面色愈发苍白,衬得容颜愈发妖娆无双,他带着淡淡笑意的唇角,渐渐渗出了比红唇更加鲜艳的鲜血,继而顺着苍白的下颚滴落在她的肩头,她的指尖。
“你终于,还是动手了!”他声音凄楚无奈,缓缓底下头去,敛眸的刹那间,眼底的黯然仿佛令天地都随之失色,连带着四周的桃林悄然无声地开始凋谢,山谷之中瞬间洋溢成了漫天的花海,他的目光,顺着她紧握的手指继续看去,已然缩短成一把匕首模样的虹争毫不留情地插进了他的胸口,紫色的衣襟湿了大片,血迹顺着宽阔的胸口晕开成一片紫色妖娆的曼珠沙华。
抬首间,她眼中的迷茫和痛苦已然变成了一片冰山雪原,她握紧手中的虹争,似是不自觉间动了动,她面色平静看进他带着浅笑却有些凄楚的眼底:“你是我臆想出来的又怎样,可你,终究不是他!”
然,下一刻,她便面色变了变,看着他丝毫未变眼色的容颜,声音有些迟疑:“你……你早知我要杀你?”
“我说过,我们心意相通!”他身体开始下坠,面色苍白,目光却依旧柔情无限。
“那你还……”她皱了皱眉,实在不忍去看那张妖娆却又苍白的容颜,心底不自觉间有些抽搐般地疼痛。
她清楚他的实力,所以,那一剑,精准且不留余力,狠狠地,刺进了胸口处的命脉,她以为,他会察觉,会闪躲,却未料,竟然如此顺利,顺利到他的心神有片刻的恍惚。
“我虽然来自你的内心,但是,我对你的心意,却依旧不曾减弱分毫,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哪怕是,我的命!”他抬首看着她的侧脸,似是轻笑一声,继而按上了她的手,用力一推,鲜血飞溅,犹如漫天红雨。
“不——”她唇间麻木,下意识惊呼出声,对上他渐渐涣散的双眸,曾经,她在这人的眼底看到的,不是精光乍现,便是美不胜收的波光潋滟,而今这双邪魅的眼,刹那间犹如明珠蒙尘般失去了光泽,她的心口,突然间如刀绞一般剧烈疼痛。
然还未等她来得及再看一眼那充满温情的眉眼,眼前桃雨纷纷的蓬莱仙境,顷刻间尽数消散,还未眨眼,映入眼帘地便是一方安静古朴的石室,而她,不偏不倚,正仗剑站在石室中央,脚底有些发软,面色苍白如雪,浑身的衣衫,已被冷汗湿透,她声音喃喃:“好厉害的幻境!”
是的,方才的一刹那间,她落入了一方幻阵之中,鸟语花香的桃花源,温情脉脉的龙延拓,都是她心中所臆想出来的,此阵设计之巧妙,让人捉摸不到痕迹,一脚踏出,便已遁入幻境,最是让人容易误以为是落入了另一方天地,遇见了,另一个,人!
境由心生,然,这幻阵的厉害之处,并不在于它衔接之处的无懈可击和恰到好处,如玉潇然这般的用阵高手,稍稍费点心神也是可以摆出此阵的,这阵的最厉害之处,便是处处攻心。
若非她清楚地知道那人的性情,只怕早晚会中计,自此以后遁入假死状态永不复醒,杀人于无形的阵法,便是幻境,让人沉迷于自身编织的美好而无法自拔。
最后幻境中人的自我牺牲,是对入境之人最大的摧残和冷酷,试问,若是一般人知道有诈,杀了幻境之中的魔障破了这幻境也就无事了,可若是幻境中的人以爱之名自我牺牲,那无疑是对人的内心进行的一次鲜血淋漓的凌迟之刑。
她杀的,是自己的心,杀他,等于诛心。
她面色苍白,传说之中至臻幻境,竟被韶琼用在了这里,幻境中臆想的人物,已然有了灵性,不仅活灵活现,还能够有自己的思维,比一般的幻境,摧心何止千万倍,单单从她此刻衣衫浸湿全身发冷仿佛被抽干了真气一般的情形可见,便可知她已经经历过了一场生死浩劫。
“恭喜你,我的孩子!”一声如黄莺般出谷的清丽声音响在石室之中,使得玉潇然浑身一紧,抓着虹争的手也不自觉紧了紧,室内有人,她怎么没察觉到。
“谁?”她声音嘶哑,双唇因为巨大的心灵变动而有些惨白,用剑支起身子勉强站起,眼神冰冷地扫向四周,却依旧没有找到声音来源处。
“想必你听到我的声音,一定很惊慌吧!”那声音似乎在回应她一般,“你能来到这里,必然与我有血缘之亲,我是韶琼!”
她面色一顿:“韶琼?”
“这是我当年留下的一段声音,只有与我有血缘之亲的人,才能进入这间石室,听到我这段话!”那声音似是顿了顿,叹息一声,“彼时,我已经是枯骨一片了吧!”
她微微敛眸,毫不怀疑这话的真实性,能在这石室中留下声音的人,除却韶琼,再也没有其他人!突然间想起在幻境之中与那人喝下的那杯带血的茶水,原来是有此妙用,那方幻境,竟是韶琼为了寻到自己后人所设。
“你能走到这里,说明你足够有勇谋,你已经通过了我的考验,那我也就放心了!”那声音说一段话停顿一段,似乎在给别人思考的时间。
放心?她一愣,听这话里的意思,竟然是别有深意,看来幻境之中的杀机,并非是假,若是自己再大意一分,只怕真的会永远沉迷于幻境之中无法自拔,韶琼这么做,就不怕自己的后代在此丧命吗?
“这天下,本就不该落入他姓龙的手中!”韶琼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而又愤怒,却又带着无尽的哀伤。
玉潇然满脸震惊之色,这话若是他人说去也就罢了,可如今从韶琼口中说出,怎不让她震惊,听这声音,韶琼似是积怨已久了。
那声音接着道:“我陪他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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