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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强]女凰诀-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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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潇然还未答话,门外便有人脆生生接道:“是吗?有多美,我看看!”
来人话音刚落,玉潇然便面色顿了顿,神色刹那间飘远,恍然间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还未来得及相忆旧事便被赫连湛奶声奶气的声音打断:“阿秋姐姐!”
秦秋一踏进内殿,便看见盛装落定的玉潇然,脚步顿了顿后眼中便是与众人一样毫不掩饰的惊艳,唏嘘了几声之后放忆起还有她人在场,忙做了个样子道:“微臣参见……”
“好了,今日诸事颇多,那些虚礼,就免了吧!”玉潇然看着慢吞吞下跪的秦秋,不耐摆摆手。
秦秋咧嘴一笑:“谢皇上!”
“你们去门外候着吧!”玉潇然扫了满屋的宫女太监一眼,“这里不用伺候了!”
“是!”众人齐齐恭敬道。
众人刚出了殿去,秦秋就忍不住大发感慨了:“啧啧,昨日我还说你有艳福,今日看来是娶了你的人有艳福!”
“得秦大姑娘一夸奖,真是难如登天!”玉潇然浅浅一笑,俯下身去去给赫连湛穿衣服。
“姐姐穿这么漂亮,是要成亲吗?”赫连湛歪着小脑袋问道,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玉潇然。
秦秋接道:“小子,你说对了,今日你姐姐成亲,你小子又多了一个姐夫!”
“湛儿不要姐夫,湛儿要姐姐!”赫连湛撇撇嘴道,继而又兴奋起来,“原来成亲可以穿这么漂亮,那姐姐以后每天都成亲好不好!”
玉潇然和秦秋的面色齐齐一顿,继而秦秋开始毫无形象地大笑起来:“哈哈哈,每天……每天都成亲……哈哈哈……你弟弟真是心疼你啊……潇然……哈哈哈……不过,你身为女皇,每天娶一个,也不是不可以的……哈哈哈……你说对不对,湛儿!”
“对!”赫连湛不谙世事,奶声奶气答道。
“你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永宁来得官员,你都安排妥当了?”玉潇然斜了眼看她。
秦秋笑声一顿,继而打了个干哈哈道:“你有钟丞相在,什么事情还用得着我操心!”
“你用起人家丞相可也是毫不客气的!”玉潇然这句话说完,门外的钟鸣声便开始一声声的长鸣了。
“我用谁都客气,不用白不用!”秦秋看了她微怔的神色一眼,答得欢快,继而将赫连湛往床边一放,给他床上鞋子,牵着他道,“小湛儿,咱们一起把你姐姐送到门口,然后我带你去青谨哥哥那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好不好?”
“好!”赫连湛乖巧答道,然后牵着玉潇然的手。
秦秋则去了另一边扶了她的手,似是叹息一声,继而笑着道:“想不到最后竟是我给你送嫁!”
“走吧!”玉潇然正了正神色,声音淡淡,抬脚向外走去,刚一出殿门,门口的礼仪官便高声道:
“皇上出嫁——”
☆、第九回 终究不能如人愿
喜乐奏起,四面立时欢闹起来。
一身着大红色喜袍绣金龙的慕容修文自仪仗队中徐徐走来,看着盛装的女子,一愣之后便回过神来,在她面前站定,修长的手指伸向她的面前,笑意款款,语气温柔:“我来了!”
秦秋适时放开手去,走过一侧牵起了赫连湛,后退一步。
玉潇然看着在日光下纤长有力的手指,良久之后,终于浅浅一笑,伸出手去,搭了上去,与之并肩而立。
四下宫女太监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来,这,真的是人间的帝王吗?
如玉的男子五官精致,黝黑的长发高绾,精致的白玉钗在青丝间流光溢彩,倾泻的流髻宛如流泻的瀑布一般披散在肩头,眉若三月里半开的嫩柳,柔软地仿佛承载不住春风的摇摆,眼若秋水旖旎,比这九天的明日还要明亮温暖,薄如蝉翼的红唇上,一抹如花浅笑,温软得好像可将这天下最为坚硬的苍山冰石瞬间化为一汪旖旎的春水,修长挺拔的身姿将这大红的喜袍,竟不自觉穿出一种君临天下高不可攀的气概来,他静若婉转承接诸神之光般美好温润,动若高山流水倾泻而下般从容优雅,他是集日月之光而生的宠儿,他又是遗落在尘世的谪仙。
而他身侧同样一身喜服的女子,金色的冠冕将青丝绾成飞凤髻,明换色的流苏在耳畔熠熠生辉,昭告着主人的雍容华贵,发尾的玉钗步摇随着女子清浅的挪移而摇曳不止,而这一切,都不及那张清丽绝世的容颜美妙,她额际的一点桃花妆,衬得容颜愈发娇艳无双,她细长的眉如远山青黛,起伏间便是气势磅礴的瑰丽之美,她黑如墨玉的双眸如浸了水一般清润,熠熠生辉间流露出清冷与高贵的颜色,她白皙的面容因为略施粉黛而白里透红,她浅笑的红唇鲜艳欲滴,却也含着疏离有礼的弧度,鲜红的喜服掩不住她婀娜的身姿,因为常年奔走习武,她的身姿,她比寻常女子看起来多几分刚劲利落之美,尤其是身前的那只五爪金龙,隐隐约约被她穿出几分仿佛要踏云归去的气势来。
男子的外柔内刚,女子的外刚内柔,天作之合,佳偶天成,用在此处,再合适不过。
二人的相携与共,美到极致,却也华贵到极致,极致到让众人觉得,如梦似幻。
众人跟在二帝身后,一路脚踏红毯,一步步向祭坛,长长的云梯直通向祭坛高处,北牧和傲苍文武各处一列,起伏有致的宫殿苍茫大气,二帝相携,缓缓登上高处,俯瞰众生。
这是一场他以江山为聘礼,她以江山为嫁妆的有史以来最为盛大的婚事,自然大气华贵。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四周群臣跪地,侍卫仆人匍匐,连绵不绝。
“恭喜平和帝,恭喜飞凰帝!”众人再拜。
“愿两帝永结同心,愿两国永修秦晋之好,万古长存!”再拜。
慕容修文与玉潇然相视一笑,广袖随着手腕的抬起而在空中迎风做舞,他们的声音威严与和蔼相融,沉稳有力与清丽婉转相合,从高高的云梯顶端传往四面八方:“平身!”
“谢皇上!”众人利落起身,看向宛若生在云端的二帝。
慕容修文朗声道:“今日,是朕与北牧飞凰帝大婚之日,至今日起,飞凰帝便是朕的妻子,傲苍与北牧,将合为一家,荣辱与共!”
“微臣遵旨!”傲苍大臣们齐齐躬身道。
玉潇然朗声道:“今日,是朕与傲苍平和帝大婚之日,至今日起,平和帝便是朕的夫君,北牧与傲苍,将同舟共济,和谐永生!”
“微臣领旨!”北牧前来的文武代表齐齐躬身道。
之后,二帝共同祭天,拜祠堂,慰高祖。
礼仪将成的一刹那,大殿之上,傲苍突然传来急报,传信的小将风尘仆仆:“报,圣华集兵二十万与我国边界城门下叫嚣,天行派来援兵三十万,五十万大军大有进攻之势,请圣上裁断!”
联姻大典上庄严肃穆的氛围顿时戛然而止,上方二帝齐齐顿了顿,不动声色对望了一眼。
慕容修文神色未明,偏首看向一侧玉潇然:“飞凰帝以为如何?”
“傲苍之事,朕尚不清楚其中究竟,平和帝还是自行决断的好!”玉潇然浅浅一笑,而后顿了顿,“不过,敌既已兵临城下,要么战,要么和,端看平和帝如何了!”
傲苍文武中最先排的一位大臣出列道:“启禀皇上,微臣以为,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北牧大臣中一人嘟囔道:“敌人既已兵临城下,待你从长计议完,只怕临阳都岌岌可危了!”
“你……”北牧那人声音不大,但在寂静无声的大殿之中犹显突兀,让那人面色一红,无从反驳。民国重生之交锋
玉潇然双眼微微一眯,眼底闪过未明的神色,唇边浅笑依旧。
“大军既已兵临城下,我傲苍再不战,只怕要被天下人耻笑了!”慕容修文平静道,“刘爱卿,朕命你带兵三十万率先而去,抵御外敌,不得有误!”
“末将领旨!”傲苍中一人得令而去。
傲苍文武顿时噤声,圣旨已出,表明圣意已决,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
慕容修文长袖一甩,负手而立,声音清朗:“婚典继续!”
一段军报,成为二帝成婚大典中的小插曲,虽然婚典继续,但是群臣已然觉得再不如最先那般绝美,看向相敬如宾的二帝,也掺杂了几分政治审视的目光。
饶是如此,参拜婚宴等一系列繁琐事宜还是到月上枝头才结束。
慕容修文携着玉潇然一直来到皇宫内一个清静的小湖边,随着一干随侍候的太监宫女麽麽们道:“你们先退下吧!”
玉潇然眸光微敛,看着相继离去的宫人,片刻只余下她与慕容修文二人,她忽然抬首玩笑道:“常听宫人们说你把婚殿布置在不为人知的地方,莫非藏在了这水底不成!”
他轻轻一笑,跃上了岸边的精致小舟之上,边向他伸出手来边道:“我倒没这个本事!”
她看着红色袖中伸出的修长白皙的手指良久,方伸出手去搭上,踏上了小舟之上,小舟荡漾不止,水面一圈一圈的涟漪荡开来,她这才发现,没有撑篙人,诧异道:“莫非堂堂傲苍国君,要亲手撑篙?”
他见她坐稳,轻轻一笑,拿起竹篙,向水中轻轻一杵,小舟便平稳地向水面中划去。
“清波荡漾芙蓉面,未见仙人有画舟!”玉潇然见他熟练灵巧的动作,温软的月光在他的大红色喜服上流光溢彩,他双手撑篙唇畔浅笑,温雅的侧脸绝美如谪仙,使她不自觉喃喃低吟。
“好诗!”他又是一声轻笑,双目亮如北极之光,与这波光潋滟的水面相得益彰,缓缓接道,“对月双双望相互,只羡鸳鸯不羡仙!”
玉潇然面色一红,她本是随意吟哦,他却突然吟出如此情意绵绵的诗句来,虽深知其中意,但她却无论如何是应不下去的,不禁望向他处,心中无声叹息一声。
慕容修文看着她闪躲的眼神以及渐渐暗淡的面色,眼中闪过未明的神色,一时间二人无话。
轻舟渐至湖深处,水中残荷一片,在这冬末愈现萧条之景,再往前,便隐隐约约有了雾色,迷迷蒙蒙一大片,罩在轻舟上,如梦似幻。
她极目看去,只觉雾色深处可见汀渚,上面隐约高大的房屋可见,在越发浓郁的雾气中宛如蓬莱仙处,似不真切。
她不禁由衷赞叹道:“想不到你傲苍皇宫竟有此曲径通幽之地,如见蓬莱仙境!”
他浅浅一笑,眼中却有未明的悲伤一闪而过,快得不着痕迹。
她因他未明的神色而一顿,忽然间想起许久之前他说过的话来,便微微收敛了神色。
慕容修文停在泊舟之处,起身去牵她:“到了!”
玉潇然看着眼前湖心岛上古朴大气的宫殿,看样子是有些时日了,但却被人打理得十分干净整洁,便笑了笑:“数日未见你,原来你躲在了这里!”
“我带你见见我母妃!”他看着她笑了笑,牵着她径直向岛中走去。
玉潇然脚步一顿:“她不是……”
慕容修文却是径直牵着她向前走去,不作停留。
一座干净古朴的坟墓前,静静竖着“生母杜文清之墓”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落笔是慕容修文,墓是新的,碑,也是新的,玉潇然一愣,新修葺的坟冢。
慕容修文恭恭敬敬地跪在了墓前,声音清朗:“母妃,孩儿来看你来了!”
“媳妇儿见过母妃!”玉潇然顿了顿,却也是随之跪下,郑重其事道。
他偏首深深看她一眼,继而执起了她袖中的手,看着墓碑道:“母妃,这是孩儿最为钟爱的女子,母妃,你可以安心了!”
他说罢,便带着玉潇然连磕了三个头,一边起身一边道:“这是衣冠冢!”鬼手天医
玉潇然的身形一顿,微微蹙眉看向了他。
“母妃去后,我……并未找到她的遗体!”慕容修文神色淡淡,眼底似有深沉的伤痛一闪而过,却是俯下身去替她拍掉了膝盖上的尘土,“连带着她所有的东西,都一并被焚毁!这里面的衣物,是桂蓉麽麽偷偷拿给我的!”
她心中一痛,他寥寥数语,讲述了这个衣冠冢的由来,她却仿佛能猜到其中的艰辛与百转千回,她母妃被绞死在她眼前,冠以妖妃之名,更不能入皇陵,按照皇族的惯例,不是被火化便是丢去了乱葬岗,而乱葬岗那个地方,她再熟悉不过,若不是那时积雪深厚,她又去的及时,如何能找到止澜和杨敛的尸首,而他那时只有八岁,上无父皇庇佑,下无亲人相互,自己母妃的尸首,只怕是……
她想到这里,便猛然一顿,看向他看似平静的面色,彼时她在乱葬岗中掩埋止澜和杨敛的尸首,却不知他恍若幼年情景再现,那是怎样的痛彻心扉,想到这里,她便攥紧了手中有些冰凉的大手。
“这里是父皇为母妃寻的清静之地,本就没有几个人知晓,事后也被封了起来,再也无人问津!”他亦是反手攥紧了手中的大手,“我便偷偷一人过来将衣物掩埋在这里,却是不敢立碑墓,只是每年来祭拜,前不久,方修葺了一番!”
她口中有些苦涩,当时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的地方,却是他毕生清静和安慰之所在,他虽不说,但她自不会相信什么妖妃之类的无稽之谈,只怕又是造化弄人,但她,除却无声的安慰,却是什么也给不了他。
良久之后,他携了她的手,向岛上的宫殿走去。
推开巨大的宫门,一方宽阔雅致的庭院跃入眼前,最让她惊叹的不是亭台楼阁,而是曲水流觞的庭院中,不计其数的屏风和壁画。
高大的宫墙上,弯曲的长廊上,勾栏的石柱上,都画满了栩栩如生的桃花,满院的桃花盛开,不止如此,还有随处可见的屏风上,夭夭夺目盛开的,也是桃花,让人应接不暇,美不胜收,恍然间忆起数月之前满谷的桃花来,它有它真切的芳香之美,这有这琳琅满目栩栩如生的大气之美。
细细看去,每一朵桃花,都形态各异,娇羞的、妖冶的、嗔怒的、妖娆的、妩媚的,仿佛形态各异的美人面,若非真真切切地映在屏风之上,只怕她要以为这是真的桃花了。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桃花开。
只是,美则美矣,她的心,却有些酸涩,只因为,她终究回应不了他的任何示好和感情,如果时光倒流,初入世间,她必会为这满园栩栩如生的桃株所倾倒,只不过,只是如果而已,良久之后,她才抬首看了他:“早闻平和帝一手丹青冠绝天下,今日一见,只怕是世间无人所及!”
“今日只有你我,没有平和帝,也没有飞凰帝!”他浅浅笑道,携着她往正殿而去,“我已在院中种了桃花,待过几个月,便可见花团锦簇了!”
殿门推开,一阵温暖的清香气息迎面扑来,满殿的烛火,把宫殿照得如同白昼,刹那间飞花满目,飘飘扬扬不止,地上铺满了五颜六色的花瓣,宛如雨后百花凋谢的时刻,美不胜收,这番设计,匠心独具。
她站在殿门口,看着百花纷飞的寝殿,未明的神色自眼底划过,嬉笑道:“这么美的地方,我都不忍心涉足了!”
他轻轻一笑,牵着她走进:“美人如斯,步步生花,这天下群芳,便是为你而生的!”
“我以前倒不知你竟是一个如此懂得风花雪月之人!”她边走边道,笑意盈盈。
他如玉的面色顿了顿,良久之后,才道:“我是不懂,如何留住一个人的心!潇然,我做的那些错事……”
“已经过去了!”她打断他的话,目光坚定道,他所做的一切,她已经尽数明白,他的苦,他的无可奈何,他无法说出口的身不由己。
他没错,她也没错,错的是,姻缘向来由天定,缘分半点不由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可奈何,她,亦是如此。
若他不是傲苍的皇子,若她不是北牧的公主,那么他们,必定会是举案齐眉,恩爱到老的寻常夫妇,只不过,皆是假设而已。
他若不去争取,他的母妃,便永远冠有妖妃之名不得入庙堂,孤岛上的衣冠冢最终会被风雨无情的摧残,九幽之下的亡魂便永不会超生。
她懂,只是,却是迟了。
缘何心只有一颗,而且如此得狭窄,再也,装不下一个他。
他似是未留意她的神色,牵着她走向桌案上坐下,笑了笑道:“夫人且稍后片刻,待为夫回来!”
乍然间听到这两个称谓,怔愣良久,回身之际,他已经出殿而去。落花时节的诺言
她缓缓起身,细细走过殿中每一盏烛火,灯火明灭中,看不清她的神色与情绪。
一阵香味至门口传进来,刹那间将她的神思收回,一日未曾怎么进食,她立刻食指大动,转身看了过去。
慕容修文已将红色的外袍脱下,着了鲜红的长袍,鲜明地勾勒出他起伏有力的身姿,动作从容不迫,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案上,偏首看了她道:“过来吃饭!”
她因他话中的寻常和平淡而心中一颤,猛然间生出若时光果真如此静美的期冀,纵然不相爱,但相濡以沫携手此生,也是安乐幸福的,她缓缓走过去,看了桌上两碗面,两个简单的菜,还有一壶酒,笑了笑道:“原来你也会这些!”
她不自觉间,用了也字,出口后自己便是一愣。
聪慧如他,又如何察觉不到,顿了顿之后他却故作不知一般浅笑道:“饿了吧!”
“还真是!”她随即坐下,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虽是寻常的菜色,却只觉唇齿留香,刹那间令人觉得那些山珍海味索然无味,不由赞叹道,“只怕我吃过这菜之后,往后再吃御膳房的饭菜,便会觉得味同嚼蜡了!”
“我可以日日做给你吃!”他看着她满足的神情,脱口而出。
两人齐齐一顿,她笑了笑:“美味许久吃一次便好,整日吃了,便也觉得腻味了!”
慕容修文也不答话,为她倒了杯酒:“尝尝!”
其实她早已闻到了酒香,也不迟疑,仰首一饮而尽,一口酒下肚,方才的菜色,竟丝毫不影响这酒的甘醇,再次赞道:“这是我喝过的最好喝的酒……之一!”
“之一?”他自信的面色顿了顿。
她笑了笑点头道:“秦秋酿的酒,天下一绝!”
他笑了笑,亦是轻轻抿了一口,两人一来一去,不多时便杯盘狼藉,酒菜皆空,玉潇然伸了个懒腰,动了动脖子:“累了一天了,该睡觉了!”
话一出口,二人又是齐齐一顿,殿内方才轻松愉悦的氛围,刹那间一扫而空,空气中的酒香还留有残余,与殿内的花香,逐渐氤氲成暧昧的气息。
慕容修文的目光,渐渐变得深沉而缠绵,柔软地仿佛可以化出水来,他缓缓伸出手去覆盖上她放在桌子上的纤纤素手,握在掌心轻轻的摩擦。
玉潇然浑身一抖,感觉到握着自己的大手炙热无比,宛如火炉一般将她包裹,使她顿时心如鹿撞,微微敛眸低首。
她低首垂眉的模样,仿佛羞花照水一般雅致美丽,她纤细入鬓的眉,仿佛在对他浅笑,她纤长颤动的羽睫,宛如扫过他的心扉,她如水的双眸,似欲将他融化,她娇俏的鼻端,吐气如兰,她红润轻启的双唇,好似天下最美不胜收的风景,他的目光,亦因此而愈发深沉,他微微凑上前去,在她耳畔呢喃:“潇然!”
她依旧低首不语。
他突然起身,拦腰将她抱起,只觉触手间皆是令人神往的琅嬛福地,他低首看向怀中的女子,情意绵绵,一步步向着纱帐之后的床榻走去,带起地零零碎碎的花瓣,芬芳一片。
身下柔软的锦被触感传来,却仿佛有什么重物在撞击她的心扉一般,让她不禁又再次一颤,略一抬首,恰对上男子如水的双眸,那里温软一片,仿佛随时可以将自己化成一弯春水一般,她微微闭上了双目。
他看着双目微阖的女子,再也抵挡不住心中汹涌澎湃的情义,俯身细细凝视身下的女子,指尖掠过她的眉眼,带起一阵几不可察的颤栗,再一倾身,细密的吻,便落在了她的眉尖处,眼睑上,面颊上,鼻端,他声音嘶哑:“潇然!”
她羽睫轻轻荡起涟漪,却并未说话。
他看着那一方晶莹剔透的红润之地,终于俯身,缓缓落了下去,下一刹那,却落在了冰凉的唇畔。
是的,她躲开了,并非是她自己要躲开,而是那一刹那,她就那么不自觉的,躲开了,她知道,这对他,如斯残忍,但是,她却做不到。
慕容修文因为这冰凉的触感,身形一顿,顷刻间,目光中所有的缠绵和温润消失殆尽,一同而去的,还有那如火的热情,他只觉浑身入沁了冰雪般的冰冷,温软的唇畔,终于变成了一抹苦笑和无奈,他直起了身子,声音中情绪未明:“早些歇息吧!”
他说完,便起身离开了床榻,而后大步离开殿中,留下缓缓睁开双目的玉潇然,她眼中,满是愧疚和悲凉,最后化成一滴滴清澈的液体应声而落,到头来,原来是,她负了他。
☆、第十回 孤家寡人何必做
玉潇然成婚第二日,秦秋辞去侍书之位,离开临阳,她未做挽留,她知道,以夜微阁避世不出的行事风格,秦秋终是要离去的,而且,要离开的不仅仅是秦秋一人。
自此,天下正式落成两分之势,北牧与傲苍,占据西北部,天行与圣华,占据东南部。
天下之争正式登上历史舞台,战乱伊始。
八个月后,圣华向天行称臣,圣华国君自降为王,与天行正式合二为一,与此同时,北牧与傲苍选取北牧南部最为繁华的城市铎州作为新都,新都历经半年之久重建完成之后,两国正式迁都,两朝合二为一,文武百官无从变动,只取以左右之分,傲苍为左,北牧为右。
天下对峙之势正式形成。
铎州。
“湛儿,今日都学了什么?”玉潇然一身明黄色龙袍,看着庭院中正跟着小黑习武的赫连湛笑着走近,摸了摸他的头。
“姑娘!”小黑微微躬身行了个礼。
玉潇然手上动作一顿,良久才说道:“这么久了,也只有你一直在我身边!”
“还有我还有我!”赫连湛蹦跶着去扯玉潇然的衣袖,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小模样愈发俊俏可爱。
玉潇然替他擦了把额头上的细汗,无奈笑道:“好好好,还有你还有你!你还没告诉姐姐,今日你都学了什么?”
“湛儿上午跟先生学了识字,下午跟小黑哥哥学了一套剑法,姐姐想看吗,湛儿练给姐姐看!”赫连湛满眼期待地看着玉潇然,跃跃欲试。
“好!练得不好,姐姐可是要罚你的噢!”玉潇然拍了拍赫连湛的小脑袋,故作威严道。
“恩!”赫连湛有模有样地点了点头,而后拿起精致的木剑开始一招一式比划了起来。
玉潇然看着面色认真的小人,笑意盈盈对着小黑道:“湛儿学这套剑法多久了?”
“三日了!”小黑淡淡答道,眉目却比以前温软了许多。
玉潇然顿了顿:“才三日?”
这招式,三十天能这么精准到位已经不错了,赫连湛仅仅不到两岁而已。
小黑点了点头。
“你将湛儿教得很好!”她略微偏首看着身侧面容普通的男子,双目灼灼,充满了赞赏和感谢。
小黑面色微微一红,颔首道:“应该的!”
玉潇然收回目光,看向赫连湛,却见其动作渐渐缓了下来,诧异道:“怎么了湛儿,好好的怎么停下来了?”
赫连湛看着手中木剑,小嘴一瘪,抬首看向玉潇然:“湛儿想慎哥哥了!”
玉潇然手上动作一顿,走过去蹲下身拍了拍赫连湛的肩膀:“姐姐也想他了,湛儿好好听话,练得一手好武艺,将来姐姐带你去南疆找慎哥哥,好不好?”
“好!”赫连湛面色一起,拉起玉潇然的手指,“拉钩钩!”
玉潇然笑容微敛,半年前,青慎被瑜罗带去了南疆,一个月后,青谨又说天下战乱,民不聊生,作为医者,理应悬壶济世,所以,他独自一人云游四方去了,只不过,也未曾走远,每月会回来小住几日,自此,关于飞凰帝豢养少年男宠的谣言,不攻自破。
数月来,傲苍与北牧大臣多有不和,傲苍文武对于飞凰帝身边男子太多已经多有不满,二小儿的离去,与此也是多有干系,就连小黑,如今也是整日一身太监服饰,对此,傲苍文武的才微微松了口,但是她知道,两国之间的鸿沟,不是这么容易就能跨越的。
人言可畏啊!
“湛儿就不想叔母吗?”一声娇俏活泼的声音打断了玉潇然的沉思,赫连湛却早已闻言飞奔而去。
玉潇然直起身子,看着门口缓缓走近一身火红衣衫的意气风发的女子,笑了笑道:“思思!”天道殊途
塔雅思款款走近,身后还跟着两个颤颤巍巍走路一模一样的小人儿,走在最后的,是同样意气风发的赫连成。
赫连湛狂奔而去,面上嬉笑不已,塔雅思连忙蹲下身去接着:“来,湛儿,叔母抱抱,看看胖了……没有……”
塔雅思的声音转了个弯,因为飞奔而来的赫连湛,在赶到她面前时硬生生地绕过了她,扑向她身后的两个瓷娃娃,勉强一手揽住一个,欢天喜地道:“盈妹妹,峥妹妹,湛哥哥想死你们了!”
四个月前,塔雅思回永宁将赫连峥与赫连盈带去与之共对沙场,彼时,赫连湛本就因为青谨和青慎的离去而伤怀,而后更是以嚎啕大哭抗议两位“妹妹”的离开,结果依旧阻止不了伊人的离去,至于这两个妹妹,自然是玉潇然无意间的玩笑话造成的根深蒂固的影响,此后无论他人如何纠正,赫连湛就是不相信赫连峥是弟弟。
塔雅思满脸黑线,站起身子看向玉潇然撇撇嘴:“敢问皇上,这就是你亲自教养的弟弟?”
“湛儿,什么妹妹,这是你的弟弟!”尽管赫连成自塔雅思口中早有耳闻,但真的见到了,依旧觉得愈发怪异,冷不丁皱眉道。
赫连湛眼中只有妹妹,这才注意到妹妹们身后还跟着一个让自己又敬又怕的叔叔,面上的笑容瞬间石化,口中嘟嘟囔囔道:“就是妹妹,不是妹妹怎么长得一模一样呢?”
“这……”英明神武百战不殆的定远王战神立刻被问住了,一时间不知怎样跟一个两岁的孩子解释这么深奥的医理。
塔雅思一见自家夫君要对小孩子进行深刻的思想教育,立刻依偎上去,一边将之拉向玉潇然一边亲昵道:“哎呀,阿成,小孩子家不懂事,你就不要较真了,你已大半年未曾见过皇上了,初次见面,岂能失了礼数!”
赫连成一顿,这才想起自己身为臣子,见了君王岂有不拜之礼,连忙正了正神色欲躬身行礼,却被玉潇然一把扶住,她无奈瞥了塔雅思一眼,对着赫连成道:“叔叔数月征战辛苦,这里没有外人,就不必拘礼了!”
赫连成也不是扭捏的人,抬首仔仔细细看了玉潇然的神色,皱了皱眉道:“数月不见,你竟已经嫁了人,却怎么愈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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