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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媳妇日常-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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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的野心不暴露,祖父如何会讨厌了他一直欣赏的嫡次子啊?朱瞻元是恨不能,早早让二叔滚去了藩镇就藩。
只要离开了权利中心,一个藩镇的藩王,注定是起不了浪花的。
因为,他祖父就是藩镇起家的。在祖父之后,藩王的权利会被大大的削减了。想一想,前一世祖父对待藩王像是养猪一样的策略,朱瞻元就是心头闷笑。
若是二叔朱高晸去了藩镇就藩,终身不得出了京藩的城池。
唉呀,那跟一个大一点的牢笼有区别吗?
特别是祖父当上天子后,又会慢慢的削了藩王的军权。亲卫是没有了,就一支观赏用的亲卫队?
那能顶事吗?
守护一个藩王府安全还成。想造反,完全没可能了。
十月初五。
百官与燕王的三辞三让戏码后。在百官们的纳头跪拜中,燕王终于决定了,他要担起了天子的责任来。
朱瞻元是当场见识了,一个新时代开启的人之一。
场中央,燕王立那儿,如一擎天柱,巍峨如山。四周全是拜服在地的官员们。朱瞻元莫名的,觉得他的祖父的身影显得非常的伟岸。
朱瞻元突然觉得,也许这就是他想追求的。
就像是祖父一样,为天下人创造出来一个太平盛世。
让自己的明君之名,流传于青史。
登基的事情,在燕王答应了,要登大宝后,自然是纳上了日程。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的,便是燕王让登基仪式简略一些。
“祖父,可是让燕藩的祖母,以及父亲母亲、二婶婶、三叔三婶,也来京城为祖父贺登基之喜?”
朱瞻元在私下时,对祖父寻问了此话。
在心中,朱瞻元明白的。祖父不会同意的。
因为,南边的京城,不是祖父心中的理想京城。祖父心中的京城,在北边,在蓟城。
“是啊,父王,像瞻元侄儿所讲,应该让母妃南下才对。”朱高晸的嘴里,只提了他的母妃。对于兄长和弟弟来南边,他心头是不乐意的。当然,嘴上没讲。
原由够简单的。
若是父皇登基了,太子呢?
朝臣会不会要求立了太子?
一旦立太子,肯定是嫡长子的朱高熙上位。朱高晸可不想大哥当太子。毕竟,大哥成了太子的话,朱高晸想上位的希望会变得更加的渺茫。
“不必了。”
燕王简单的回道:“待本王登基后,这京城将迁往蓟城。”
“至于如今的京城,成为陪都即可。”
燕王对于南边的这一座京城,没什么太好的印象。这里不是他的根基所在,他怎么可能在这里常住?
北边,那蓟城才是燕王苦心经营的老巢。
鱼儿离不开水,人嘛,还是自己的巢住着安心。
天子又如何?
没人护卫,没有心腹经营,这京城掌握了,还要花功夫打理的。与其如此,在南边与这些官员斗来斗去,燕王就是直接掀桌子。
他要在蓟城另立天下中心。
用燕王的心底话讲,就是朕的地盘,朕作主。
宣惠三年,宏武二十五年,这一年,十月十五日。
燕王在这一天,于南边的京城登基称帝。
燕王没有接受了宣惠帝的宣惠年号,而是续了宏武帝的年号。这一年,宣惠三年,在大周朝的史志上,正式的称呼是宏武二十五年。
燕王以宏武帝的嫡四子身份,登基称帝。
没错。
燕王同样续了宏武帝的后宫马皇后的儿子们玉碟。他把他大哥、二哥、三哥,以及他自己全部记载成为了皇家玉碟上的马皇后生育的嫡子。
以嫡子身份,承继父皇的大统。
同时,燕王还宣布,来年改年号为永和。
十月十五日。
京城是热闹的。
新天子登基,肯定要祭祀。
那天坛地坛,百姓是见不到的。不过,皇家的队伍路过时,百姓能瞧一瞧帝王的威风。
倒是朱高晸这个儿子,朱瞻元这个孙子,肯定是在周围护持,能亲眼见证了一代帝王登基时的盛况。
朱瞻元这一天,表情都是严肃的。
但是,这不影响了,朱瞻元瞧得出来,二叔朱高晸的心情非常好。
对此,朱瞻元也能理解,王爷的儿子,跟皇帝的儿子不一样。二叔得意,也是必然的。毕竟,这些日子里,京城时给二叔吹了东风的人,不在少数啊。
朱瞻元冷眼旁观。
看他起高楼,等待着,看他楼榻了。
祭祀,祭天坛,祭地坛。祭祖庙。
燕王在祭天坛,向上天祷告之前,那是穿着王爷的服饰。在向上苍祷告后,才会换了天子的冕服。
那肩挑日月,缀有星辰,十二章,十二流珠的天子冕服,让朱瞻元瞧着是万里山河的重担。当然,更是一个男人一辈子最骄傲的权柄操于手。
在朱高晸看来,就是无尽的野心,无限的权力。
朱瞻元瞧得出来,他的皇祖父那一身的帝王冕服,让二叔心中的野心之从,更甚了吧?
挺好的。
二叔不作死,如何能摁死他呢?
只有他跳哒的越欢快,才会让皇祖父心生了警惕吧。
朱瞻元默默的垂了眼帘。他只是一个好孙儿,一个好孙儿足矣。
有些事情,能做不能说。
有些事情,能说不能重。
这中间的分寸,朱瞻元自己拿捏,拿捏好了就是关键。
宏武二十五年。
十月下旬。
南边的京城在忙碌。因为,帝王发话,要领大军回蓟城。
寿康宫。
常太后还住了这里。
当然,宣惠帝的两个庶出弟弟,已经被帝王册封给了两郡王的封号,打发到了不太富裕,也不太贫寒的益州去了。那地方除了偏避些,倒也没其它什么不好处。
这时节,凉意有些重了。
望着重重宫墙,常太后的目光是郁郁寡欢的。
她一个老妇人,落得如今的境地,还能如何?只是苟活。富贵吗?
寿康宫的一切,自然是富贵可见的。只是,全是寂寞罢了。只是,常太后还是得好好的过着属于她的日子。
很快,有响鞭声来。
常太后知道,这是帝王驾临时的提前预告。
果不然,不多时,帝王到来了。
“皇嫂,打扰了。”
常太后看着这位小叔子,淡淡的。
帝王不在意,帝王笑道:“朕准备搬师回蓟城。皇嫂,不如随大军一起去蓟城坐一回客人吧。想来,朕的皇后,还是想念皇嫂这位妯娌的。”
帝王在登基后,也算得大度。
给他的嫡出大哥追封了一个皇帝尊号。当然,常太后,也变成了常皇后。不过,是一位空有皇后尊号,却是没半分实权,过得软禁生活的过去式皇后罢了。
“圣上的吩咐,岂有人敢反驳了?”
常皇后淡淡的回话。
“也好。既然皇嫂也没有异议,便是如此吧。”帝王说完话后,对身边的嫡次子朱高晸说道:“你是晚辈,要记得多来给皇伯母请安。便是你皇伯母的搬迁事宜,你这个晚辈也不妨多进一进孝心。”
“儿臣明白。”
朱高晸应得一个顺溜。他也是听出来了,父皇这是不想让这位皇伯母跟宫外有什么来往。总之,这位常皇后当一个摆设,就足矣。
到了逢年过节的皇家家宴时,拉出来当一个牌匾挂一挂。
“明白就好。”
“朕还有政事,就不在这里多留了。一切由得高晸这个晚辈给皇嫂跑跑腿。”帝王说了这话后,离开了。
留下来的朱高晸自然是拳拳心意,准备办妥了皇父的吩咐。
常皇后是冷眼旁观,不多语了什么。常皇后是有自知之明的,她知道,她往后的半辈子,大概也就是这般样了。
第176章
宏武二十五年; 冬月。
一场小雪后。
燕王妃见到了已经成为天子的夫君。
蓟城; 前朝之时; 这是前朝的陪都。这蓟城是有一座帝王的行宫。如今,那行宫就是成为了帝王的新皇宫。
蓟城,在这个冬天,也是改了名儿。不再叫蓟城,而是燕京。
皇宫。
曾经的整个燕王府诸人; 在帝王回了燕京后,就是全数搬进了皇宫。皇宫,肯定是比燕王府的规格更大。
一场家宴后。
各自回了各自的寝宫。
福娘和夫君回去后,并未急着歇下。
夫妻二人还是拉着长子谈了一翻话。当然; 也是跟长子讲一讲,蕃薯在秋季的收获。朱瞻元听后,挺稀罕那蕃薯了。
“爹娘若献这等宝物给皇祖父; 皇祖父必是大悦。此等宝物于皇家而言,真乃天赐。”朱瞻元这时候是真高兴。
在这等关键的时刻,若是亲爹能早早当上了太子; 对于他们这一系人而言是好事。
“你皇祖母知道此事的。肯定已经说与你皇祖父听了。”
福娘笑道。
朱瞻元一听这话后,随即明白过来了。
爹娘并不想占得这一功劳。朱瞻元问道:“爹娘是想让功劳由得皇祖父领了?”
福娘和夫君朱高熙对视一眼后,都是相视一笑。朱高熙说道:“确实如此。”
朱瞻元眼睛一眯; 然后; 笑了,他说道:“爹娘考虑的周全,这等大事; 这等光彩,爹娘不沾也无妨。皇祖父是乾坤在心中,肯定是会更加欣赏了爹的。”
有时候,有些功劳领了,不如不领。
帝王的眷顾,比更多的功劳更重要。
朱瞻元当过帝王,他明白这个道理。
特别是他爹跟皇祖父之间,关系有些淡啊。若是能让蕃薯之事,在皇祖父、皇祖母面前讨个吉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这燕京的皇宫。
如今三位皇子住的,自然皆是皇子所。
那皇子所的三位皇子的宫殿名字,皆是照搬了燕王府曾经的名字。也是燕王妃的意思,说是念旧些。
没错,燕王妃还是燕王妃。
帝王要册封皇后,自然是要来一回立后大典的。
帝王颁发于天下的旨意,就是明年,永和元年的春暖三月,正式举办了立后大典。介时,各地的藩王亦是要到燕京朝拜的。
燕王,皇宫,坤宁宫。
燕王妃虽然还不是正式的皇后,不过,已经在帝王的口喻里,搬进了这一座国母的宫殿。
帝王这一晚,自然是歇了嫡妻的寝宫中。
夫妻多年,相互之间的默契那是深刻的。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帝王的话,说得简单。其语气里的信任,还是非常明显的。
燕王妃笑了,她说道:“夫妻一体,岂能用辛苦二字。”说了这么一句后,燕王妃转了话题,又道:“说起来,也是高熙夫妻有本事,能寻得那蕃薯来。”
“那蕃薯的于国朝而言,真乃天赐之神物。”
“待来年,皇庄种植收获后,由得圣上让勋贵朝臣们亲自见识了那蕃薯的高产量。到时候,也是为圣上正名,叫天下人知道圣上登基称帝,那是上苍的意思。”
“圣上本应为天子,如今就是顺了天命。”
“天命在圣上。”
燕王妃的话,说得帝王心头火热。
是啊,他这皇位来的时候,是靠了武力。可马上能得了天下,马上是治不了天下的。悠悠众口,还是需要一些青史令名的。
“甚好。高熙夫妻也是立功了。”
帝王随口夸了长子长媳一句。
燕王妃笑说道:“他们夫妻不准备报功,由得我给提一句。我瞧着,福娘嘴里的意思,是高熙想着这光彩他不应该得。这蕃薯为何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圣上得了天下时,它就出现?”
“高熙夫妻的意思,那就是认为,这是上苍借他们的手,送到圣上您手里的。”
燕王妃这一翻话说得帝王更高兴。
对于长子长媳的谦让与恭敬,帝王很满意。
哪怕帝王曾经讨厌了长子的软弱,不过,如今看来,这孩子还是有孝心的。对于蕃薯的好话,燕王妃在收获后的家书中,已经着重的写给了帝王详细的一切。
帝王当时就是跟燕王妃说的话一样,觉得这是上苍对他得帝位的证明。证明了,他是一个上苍认可的皇帝。
若不然,岂会降下了蕃薯这等神物。
蕃薯、蕃薯。
可不就是燕藩的命数嘛。
不光别人信不信?曾经的燕王,如今的天子是信了。
翻过了宏武二十五年,迎来了新的一年,永和元年。
永和帝是一位勤奋的帝王,这一特性是从宏武帝这位皇父的身上学来的。当然,永和帝的性子,跟其皇父也是相似乎的。都是有些刚烈的。
也许就是因为如此,永和帝才会欣赏了他的次子朱高晸。
毕竟,长子的性子在永和帝的眼中,有些软弱了。当然,这也是朱高晸这位嫡次子起了野心的一个借口。
朱高晸觉得,他父皇欣赏他,他凭什么就甘心让了大哥当太子?将来再当了皇帝?
都是皇父的儿子,争一争龙椅又如何?
春。
纪义迎着祖父,早早的来了燕京。
至于大哥一家人,则是留在了南边的陪都。
纪义已经瞧出来了,大哥这是避嫌啊。当然,对此纪义是心头感激的。
纪家奶奶为何乐意随小孙儿来了燕京?那是因为纪家奶奶想来寻了张家人,都是旧识,纪家奶奶想用她这一把老脸,给纪家求得一些方便。
哪怕被人骂了攀附富贵又如何?
纪家奶奶认为她这等老婆子活得够久了,脸面亦不算什么。
春,二月。
各地的藩王已经陆续的来了燕京。
朱瞻元在这等时候,出了燕京,去了燕京外的一座庙中。这里有他曾经的师傅道衍和尚。道衍和尚归隐之地,便是这一座庙中。
“皇孙不必再来贫僧这等世外之地了。”
道衍和尚的语气是淡然的。
朱瞻元却是笑了,说道:“我与师傅一场师徒,如何不能述旧?莫不成在师傅眼中,我是一个薄情寡义之人吗?”
道衍和尚听得这话后,脸上有些笑意了。
“皇孙如何?贫僧不敢评价。”道衍和尚非常认真的回道:“千百年后,自有后人为皇孙作了青史之评。”
道衍和尚这话里透露的信息,朱瞻元听出来了一些。
朱瞻元琢磨着,这位说是世外的修道之人的和尚师傅,看来,也不是心头那般平静啊。他如今看出来了,道衍和尚的隐退是皇祖父的意思喽。
果然不出所料啊,朱瞻元不得不佩服了皇祖父。这么一个称手的祭酒军师,应该用时就用,应该舍时就利落的舍掉了。
为何不用了道衍和尚?
朱瞻元很清楚。
皇祖父是不想将道衍和尚纳入了朝廷之中。
因为,这些修道之人若真得帝王许可,纳进了龙气的纲常之内,那是会窃了大周朝的皇家气运的。
曾经是需要一下,皇祖父还能容忍。
如今,自然是过河就拆桥了。
“师傅,你这扶龙庭,本皇孙瞧来,却是收获颇少。可曾悔了?”
朱瞻元开门见山的问了一话道。
说这话时,他不是平日里小大人的模样,而是一个少年孩童心性显露,那瞧着真叫一个率真直爽。
只是,打人不打脸。
道衍和尚只觉得脸被人煽得啪啪响。
当然,这是道衍和尚的心里想法。面上,道衍和尚还是端了高人风范。道衍和尚说道:“天子皆有天子的考量,帝王之爱,大爱无疆。贫僧世外之人,唯有敬服,岂敢私怨?”
“啪啪啪。”朱瞻元拍了掌,拍得响亮。
“师傅这话讲得真好。”
朱瞻元一脸的认真,似乎他说得话,就是心底的真话。那叫一个真,比真金还真。
可道衍和尚就有一种直觉,这个皇孙徒弟是在嘲笑他这个世外高人啊。
“皇孙,过奖了。”
道衍和尚说了这一话。
一时间,二人又是沉默了。
良久后,朱瞻元说话了,他问道:“师傅,你是修道之人,是世外高人。可知道,中原之外,天地有多辽阔?”
为这般想,完全是因为前一世,他娘给他讲过了,中原之外,还有许多的国家。
人的一生,能瞧的,不过是自己眼中的世界。
中原之外,除了蛮荒,还有文明吗?
前一世,朱瞻元没那个福气去探索了那世外的国家与文明。前一世,他少年之时,在二叔的一些打压下,汲汲谋生。青年之时,他查到了父亲的死因,他不甘心。所以,他要夺嫡。
尔后,母亲死了。死在了一场对他的阴谋之中。
前一世,除了夺嫡外,朱瞻元就是忙于对皇位的谋划。
及至登基后,也是朝廷之中,盘根错结的各系明争暗斗,他这位帝王若要帝王的实权,自然也是要一翻的龙争虎斗。
守业,守祖宗基业,想当一个明君,并不是那般容易的。
前一世,朱瞻元有能力,有威望,去组建了海外的探索,为中原大地上,为皇家统治下的百姓,用手中的剑夺得更多适合耕种的土地时……
他这位被世人喻为明君的帝王,却是因为早年的宫廷夺嫡伤了底子,身体变得赢弱了。大志未随愿,何尝不是抱憾辞世呢?
第177章
道衍和尚以为朱瞻元这位皇孙的问话; 只是一个话引子。所以; 他没有急着回答; 而是在继续的聆听。
但是,朱瞻元没有再多语,而是目光认真的望着道衍和尚。朱瞻元用态度表明了,他在等待着这位曾经教导过他的师傅给予了属于他自己的答案。
道衍和尚思考一下后,回道:“世间辽阔; 苍海一粟。贫僧也不过一个修行的方外之人。中原之外,也许蛮荒,也许文明,贫僧不敢多谈也。”
知; 是知。不知,是不知。
道衍和尚也不虚谈。
说到底,佛门与道门; 道门是东土大陆的本地道教衍生。而佛门则是由天竺外传,在本土扎根罢了。
佛门外来,那必然是中原之门; 再有文明的。
“师傅,果然信人也。”
朱瞻元先是笑了,尔后; 又是感叹道:“可惜; 千百年来,中原大地上杀戮颇多,皇朝轮换; 起因皆是百姓无食,每每皇朝末年时,豪门世族把持了全天下的土地,让百姓连立锥之地都无。”
“造反是死,饿死也是死。无食的百姓,肯定是要造反的,没人愿意去白白的死,也没人愿意亲人白白的死。”朱瞻元说这话时,有着一种语气上的平静。
他这一翻话,除了前一世,少年之时,他娘与他讲过外。更多的,还是他当了帝王的体悟。
帝王难当。
就像唐太宗所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师傅,为何修行之人,从未曾想跳出了中原这一片土地,去寻得更辽阔的天地?而是归缩于斯,固步自封?”
朱瞻元一直不解的便是这些。
这些求道成仙的,又或是修佛问心的方外之人,为何就是专门当了蛀虫,而不是为天下人尽一些力量呢?
“皇孙此话如何讲?”
道衍和尚谈然的问道。问这话时,道衍和尚心头还是起了波澜的。
“我查过一些记录,东海之上有一国,名日出之国。那国里有神道与佛道并尊。这国位于我朝的东面。”
“南方,密林之间,更有安南等小国犬牙交错。那些小国有当地的巫术蛊师横行于世。”
“西南昆仑雪山上,密传佛教统治那片雪原高域。”
“北方更是胡人的萨满教泛滥。”
“四方之间,能让我朝真正归附的,不过是一个区区高丽小国,这还是儒家这等显学教化的结果。”朱瞻元说这话时,望着道衍和尚的眼神里,透出了一种疑惑。
这真是朱瞻元的疑惑。
“儒家为显学,是帝王的需要。”道衍和尚当道士前,曾经是儒教的门生。当然,他先入道门,更破门而去,再转修佛法。所以,道衍和尚本身对儒家的好感,还是非常浓厚的。他道:“治世当需儒家。”
“是啊,皇家治理天下,需要儒家。”
“如果道门佛门能够像儒家一样,展现自己的本事,又岂会在朝堂之上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朱瞻元前一世当过帝王。他很清楚,对于帝王而言,什么名头不重要,重要的是统治社稷江山时需要它。
道门、佛教,却没显出什么作用来啊。
朱瞻元不满的地方,就在这里。
道门清修也罢。
偏偏佛教在历史之上,却是贪婪的。寺庙这等明里给人拜佛的清净之地,实际上呢?哪朝哪代里,那些寺庙暗中是聚了多少土地,偏偏这些寺庙还是不纳税赋的。
这才是招了皇家恨的根由所在。
若不是因为佛家好歹有安抚人心的作用。而且,在中原扎根千年,也是懂得改了初传入中原时的一些不好西胡风气。哼,大周朝的宏武爷对佛门的动作会更狠。
道衍和尚为何入燕藩,为何辅佐了永和帝?
朱瞻元看得明白的。
归根结底,还是当初宏武年间时,他的皇曾祖父可是利害的开国帝王。再加上,这位开国大帝是在寺里被欺压过的那一类和尚。于是,大周立国后,佛门也是被狠狠的大扫聊了好几次,在根本上,皇家对佛门是警惕的。
“儒家不会给道门、佛门这等机会。”
“孝武之时,罢百家,儒家独尊。这千年来的优势,岂是能简单道明的?”道衍和尚苦笑说道。
“中原大地不可为?”
“若是海外呢?”
朱瞻元这般说道:“人挪活,树挪死。佛门本身的起源也非中原之地。再是传播它处又何妨?更何况,我个人浅见,佛本是道,这千年之间,佛门、道门都是吸纳了不少对方的高见。两相合作,携手前进,又有何不可?”
朱瞻元这话说完,道衍和尚沉默了良久。
“皇孙,这话真是你想讲的吗?”道衍和尚问道:“此话,非是皇孙的身份能提及的。”
朱瞻元沉默了小会儿后,说道:“不全是我的个人主意。”
“皇祖父准备组织人手,安排人员海外探索。”朱瞻元回道。
当然,朱瞻元不会讲,这中间有他的功劳。
因为,朱瞻元在偶尔里,提起这等话茬子时,都是不经意间会说一说蕃薯。说一说海外的富庶。
想一想,海外富庶,我中原的百姓却是每两三百年,就是土地兼并,百姓依食无着落啊。不何?
无它。
人口孕育,父生子,子生孙,一代一代人口增加。而土地就那么多,肯定会有一个极限的。
永和帝虽然是马上打下的帝王。
永和帝却也是治理了燕藩多年的,对于这等关乎了国朝社稷的大事。永和帝岂能不放在了心上?
朱瞻元的话,像是一门灵光。
当然,更像是一扇窗户,让永和帝有了那么些想法。
若是能给中原的百姓,用手中的剑,夺取到更多可耕种的土地。对皇朝的统治是好事。对永和帝而言,这也是千秋的美名。
人的一生,总需要实现了个人的人生价值。
像永和帝这等帝王,天下都是他的。他要什么?他的是天下大利,给子孙留下一个盛世,传予子孙的。
朱瞻元将心比心,他就是用他前一世为帝王时的那等求了明君美名的心愿,去给皇祖父拍怪比了。
然后,结果很明显。
对海外探索,永和帝上了心。
这也是为什么,永和帝吩咐了嫡长孙朱瞻元一事不二主,由得一个少年来探一探道衍和尚的意思。
说白了。
一旦帝王组织了海外之行,那肯定是大规模的。
这等情况,一些必要的防范需要。
这把中原大地上的道门、佛门打包出去,也是永和帝的一些心思。
对于这些所谓的方外之人,皇家可是即用且防的。
“旦有上命,贫僧愿效犬马之劳。”
道衍和尚没推辞。他一听了皇孙话中的暗示,就没打算表忠心了。因为,道衍和尚是了解永和帝的为人。
这位帝王,那是顺者昌,逆者亡。
对自己人时,算得慷慨。对等敌人时,手段特别的酷烈。
道衍和尚自然不会摆了什么世外高人架子,更不会以为有曾经的汗马功劳,就是躺了功劳薄享受的。
毕竟,帝王的赏识,帝王的情义,那是薄于纸。还是莫要凭白消耗的好。
“有师傅的话,我回皇祖父跟前时,回话就是特别有底气了。”
朱瞻元笑得高兴,他说道:“道门、佛门,师傅皆是有故旧之人,若得师傅你居中联络,必然能让皇祖父指派的海外探索一事,成为一场青史上记载的盛世。”
朱瞻元这时候,是真高兴的。
因为,朱瞻元想到了蕃薯。再然后,他想到了,前面跟爹娘谈话时,娘还讲了。如今能寻得蕃薯,指不定还能寻得更多的作物的。
毕竟,天下之大,海外的辽阔,究竟还有多大,谁又敢肯定呢?
永和元年。
二月,中旬。
燕京,张家。
这一日,张家来了两位客人。当然,都是旧识啊。
张李氏见到了纪家奶奶这一个同辈的老人,一时间,有些莫名的感概。两位老人家是谈了相互的近况。
纪义是拜会了张启,这位大哥的师傅。
张启对于徒弟纪德,还是挂念的。他问道:“阿德最近况如何?”
“大哥前面很颓废。最近,倒是好了些,也是能沉下心,在南边的京城里开了一家小铺子,与嫂子好好的养育了侄儿纪彰。”
纪义自然是挑了一些能说的,简单的讲一讲。
张启谈了徒弟,也是头疼的。
主要还是纪德的身份,纪德媳妇胡氏的身份,以及靠着纪德这个女婿一起生活的岳母身份。因为,纪德的岳母家跟宣惠帝之间的关系,太亲近了一些。
说起来,张启又不傻,他从纪义的话里,已经听出了一些意思来。
就因为听懂了,张启才是为难。
徒弟是重要的。
但是,女儿、女婿的处境,还有外孙们的处境,张启也是应该考虑的。
人啊,皆是自私的。
张启这一想,自然就是想多了。这心思也是复杂了起来。
纪义是一个会看人眼色的。从张启这位张家的家主脸上,他还是瞧出来了一些东西。只是,纪义在张启没明着拒绝时,自然是装了糊涂。
第178章
当天; 张家人留了纪家奶奶和纪义这一对祖孙一起用午饭。
在用午饭前; 由得媳妇柳秀秀热情的拉着纪家奶奶去了前院的堂屋。张李氏在寝屋中; 又是卜了一卦。
这一卦是心血来潮。
这一卦更是一些心悸。
张李氏是神婆,她自然信这个。所以,她对媳妇柳秀秀使了眼色,由得媳妇把人从后院迎去了前院。
果然,一卦象算出来后; 张李氏的脸色并不好看。
凶。
大凶。
张李氏这一瞧,就明白了。这纪家求上门来的事情,张家不应该沾手。一旦沾手,将来绝对会坏事儿的。
张家; 如今张启是闲赋在家。每日的事情,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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