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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媳妇日常-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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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启听后,眉头一皱。
  “你和福娘不一起回燕地?这会不会不太妥当?”张启试着提了那么一话道。
  朱高熙心头苦笑。
  果然,没人傻啊。
  瞧瞧,他岳父这不都有疑惑了吗?
  “也无妨。”
  朱高熙这般讲道。
  张启听女婿这意思,也算是品出点味道来。看来,这八成是燕王的意思。
  “也好。你们夫妻在京城,这彼此见面方便。”
  张启这时候,自然是往好的方面想了。
  宏武十七年。
  七月。
  宏武帝同意了燕王的请辞。
  秋。
  燕王府的诸人,就是准备离开之事。
  对此,福娘有喜有忧。
  喜的是,头上没了直系的长辈,他们小夫妻的日子会更加轻松。忧的是,京城波澜诡异,她担心夫君的安危。
  毕竟,政治场上,那是生死之间难料结果。
  有时候,你不想沾了某些事情,别人未必乐意放过你啊。
  福娘的担忧,朱高熙是知道的。只是,他未曾名言出来。毕竟,他一个男人,觉得用实际的法子,做出些实事,宽慰了妻子更适合。
  送别之日。
  福娘夫妻是早早起来。
  一路相送,送出了京城十里之外。
  直到,燕王府的队伍是远去了,望不见影子后。
  朱高熙是执起妻子的手,说道:“回吧。”
  福娘望天地之悠悠,在旷野路亭的官道上,她突然心生感概,她说道:“好。”
  往后会遇上什么?
  福娘不怕了。
  因为,执起她手的那一只手,给了她无限的安全感。
  回程之时,夫妻二人坐了同一俩马车。
  等到回了京城的燕王府后,白嬷嬷连忙来禀明了消息。
  “世子、世子妃,小世孙又哭闹了。”
  白嬷嬷的话,让福娘觉得打脸。她一夸了她儿子不认生,结果倒好,这是亲娘不在身边小会儿,如今想是睡醒来,就是闹小脾气呀。
  “走,回去。”
  福娘回了三个字。
  她表示,她得去哄了她家宝贝蛋子。
  朱瞻元在哭。
  好吧,只是干哭,没眼泪。
  这等态度,也是最近他使了出来,硬要留在了京城燕王府的法子。
  一个小小的婴儿,很不方便。奈何,朱瞻元想改变了他爹、他娘的命运,所以,他就不能像前一世一般,被祖父、祖母带回了燕地。
  那样的话,宏武二十年,他远在燕地,如何救他的亲爹?
  这些日子里,朱瞻元表示,只要见不到亲娘,他就是哭闹不休。小婴儿的招试,老归老,有用就成。
  “娘的小宝贝,瞻元,乖,不哭,不哭。”
  福娘一进屋,从奶娘怀里接过了儿子后,就是摇啊摇,哄了小话。
  还别说,之前在奶娘怀里,那是干嚎不止的朱瞻元这一回,是住了小嘴巴。他心头想,他也是嚎得嗓子难受,亲娘见到了,可以停止小把戏了。
  “真是乖孩子,真听娘的话。”
  “……”
  福娘一边哄了怀中的儿子,一边感叹儿子啥时候快快长大?
  对于她的大儿子,福娘甚在意。她总觉得,她的儿子是个小滑头。
  “哇哇。”朱瞻元回了他娘两句外星语,然后,一个大大的笑容挂了脸上。卖萌嘛,是小孩儿的专利。
  长得白白胖胖的朱瞻元,对于他的长辈而言,他完全不需要做大多。一记大大的笑容,就能收买了他的长辈们。
  小婴儿,就是这么的讨人喜爱。
  特别是哄乖了的小婴儿。
  “这孩子是个懂事听话的,将来应该很会孝顺你。”朱高熙在旁边吃味的说道。
  “来,给你抱。”福娘哈哈笑着,把儿子塞进夫君的手里。她表示,她一贯执行了,让夫君和儿子培养感情的事情。
  在福娘看来,夫君这是也想宠儿子了。
  “哇哇。”对亲娘笑了,朱瞻元表示,他是一个公平的人。于是,他给了亲爹一记大大的笑容。
  在心底,朱瞻元已经算着日子了。
  嗯,今天应该是祖父、祖母,还有二叔、三叔离开京城的日子。
  所以,他是留在了京城吧?
  这算不算改变命运的开始?
  朱瞻元不知道,他年纪太小了。他想弄清楚很多事情,除了偷听身边人谈话,然后,整理了信息外。他没有别的法子。
  朱瞻元目前年纪太小,他的活动范围有限。
  所以,不是他不给力,而是硬件的条件不够啊。年纪,以及幼小的身体,是朱瞻元目前的软肋。
  京城,东宫。
  朱高锦身为东宫的目前主人。
  他知道,他的四皇叔离京了。不过,他没有去送行。因为,他的嫡母病了,他在侍疾。
  对于嫡母,朱高锦是在意的。毕竟,嫡母,以及嫡母背后的常氏一族,对于支持太重要。在父王去逝后,他的势力,可以说,一半就是常氏一族在支撑着。
  对此,朱高锦和嫡母已经算是心照不宣了。
  他们在上演了,母慈子孝的戏码。
  四皇叔燕王的离开,朱高锦只是提前送了呈仪。其它的,他做的并不多。
  朱高锦在疑惑的,是他的皇祖父的一些举动。
  当然,朱高锦更有一点小小的雀跃。因为,他算是看出来了,他的皇祖父对他心软了。他向前走一步的机会,在增加。
  心头的火苗,用野心浇筑而成的火苗,在朱高锦的心底燃起。
  “殿下。”
  胡雅莲给朱高锦送上了熬好的汤药。
  “嗯,你退下吧。”朱高锦接过了汤药,然后,他领着嫡妻马氏,准备是夫妻一起去侍疾。这算是儿子儿媳的孝心嘛。


第69章 
  太子妃常氏见到长子长媳来侍疾; 虽然; 这不是她亲身的儿子。不过; 心情还是不错的。至少,这母子和谐的戏码,他们彼此都演得像模像样。
  宏武帝是皇宫主人。
  对于宫中发生的一切,帝王只要想知道,就一定能得到了答案。若是帝王不知道的消息; 那么,一定是这一位开国的帝王,不想知道了某些答案。
  对于大皇孙的一直举动,宏武帝是满意的。
  “高锦这孩子像他爹……”
  宏武帝看着秘奏; 一边肯定了此话,一边是满满的追忆。
  有一句怎么说的,活人嘛; 永远争不过死人的。因为,活人活着,就一定会有缺憾在的; 而死人死了,留在人心目中的印象,很容易在时光的流逝中; 被人美化了。
  要说太子……
  这位东宫的储君; 还活着的时候。宏武帝对于嫡长子是满意的,但是,也不意味着; 全然就没有遗憾的地方。
  子不类父,这是一个死穴。
  宏武帝是血火之中拼杀出来的皇位。这一路上,尸骨满地,用无数的人命,筑就是大周朝的帝王宝座。
  太子活着的时候,因为教导读书的师傅们全是儒家出身。以至于这位太子的性格,在宏武帝看来,未免有些绵软了一些。
  当然,太子对待兄弟的那种友善,是最让宏武帝满意的地方。
  毕竟,帝王是人,也有百年之后的忧患。在宏武帝看来,太子这等软绵些的性格,将来对待兄弟会很好,不会让皇家祸起萧墙。
  然而,命运无常……
  太子死了。
  太子死得太早了,宏武帝是白发人送了黑发人。
  “好在老天爷待朕不薄,高锦这孩子是一个性格纯朴的。”宏武帝夸了一句后,更是满面笑容,讲道:“同时,这孩子随他爹,也是一个有手段的。”
  对于大皇孙朱高锦名声好,手段是软硬兼备的行事风格,宏武帝是满意的。
  特别是太子两周年的忌日后,太子妃常错是病倒了。朱高锦又是侍疾,又是办差,都是一根蜡烛,两头燃着。
  在宏武帝眼中,那就是瞧着大皇孙,哪儿都不错。
  宏武帝看着大皇孙,总有一种太子还活着的感觉。那种感觉,让宏武帝很欣慰。
  “梓橦,朕会把皇位留给咱们的子孙……”
  在一本秘奏上,宏武帝批了一个准字。然后,就是悠悠然的讲了这一话。
  在这时候,宏武帝的心头,已经做出了打算。
  是的,帝王的心眼偏了。
  他能看到了大周朝的万里江山,他更是回忆了,那等艰苦的岁月里,那个陪他吃苦,那个陪他一路风雨历程的嫡妻。
  他百年后,要合棺而葬的女人。
  宏武帝的心中,想把他的万里江山,想把大周朝的社稷,留给了他们的子孙。
  其它庶子,并不在宏武帝的考虑范围之内。
  宏武十七秋。
  十月。
  宏武帝下旨,让三皇子晋王归藩地。
  这等消息一出来后,整个朝野震动。
  皇子们都归藩地了,东宫里住着一位大皇孙。有些事情,不言而喻。
  宏武帝的态度,已经表示了出来。
  然后……
  自然是等着某些领会了帝王意思的朝臣们,纷纷上奏,给大皇孙造起声势来。
  京城,燕王府。
  福娘与夫君自然也是谈起了此事。
  “皇祖父是要立皇太孙了,对吗?五郎。”福娘蛮直接的问了话。在夫君面前,她没隐瞒了什么。毕竟,这等事情眼瞧着,就是板上定钉的事情。
  “是啊,皇祖父要立皇太孙了。”朱高熙满眼的复杂。
  他万万没想到,事情最后还是走到了妻子曾经说过的那一步。
  人心,果然是偏心眼的。
  呵呵。
  朱高熙对此话,深有体会了。
  “唉,如今想来,父王、母妃当初请归藩地,也是好事情。至少,比起三皇伯来,咱们府上没怎么碍了东宫主人的眼。”福娘深有体会的说道。
  “算是吧。”
  朱高熙有点不确定的说道。
  对于东宫的新储君,将要水落石出了。朱高熙有些松一口气的感觉。毕竟,结果出来了,意味着风波会慢慢平息下去。
  同时,朱高熙也有一些的失落。
  说到底,东宫的储君之位,哪个皇家的皇子龙孙们,会不肖想一下呢?
  想一想,没行动,又不犯了哪条规距。
  “这等消息够重大,想是燕地的父王那边应该得到情报了。”朱高熙很肯定的说道。
  这一对夫妻谈得兴起。
  在榻上,本来睡着了,然后,醒来,感觉肚子饿饿的朱瞻元正要“哇哇”叫唤两声。提醒了大人们,应该给他投食了。
  然后……
  没然后了。
  朱瞻元继续装睡,因为,他发现,他听到了不得的消息。
  所以,小肚子再饿一饿也没关系。朱瞻元表示,他一个小婴儿,非常需要情报啊。忍耐,是一样美德。
  朱瞻元闷心自问,他的灵魂里,就拥有着忍耐这一项美德的。
  朱瞻元在装睡,在认真的听了父母的谈话,并且,在分晰了里面的条条道道。他需要慢慢的规纳了各种消息。
  以便将来做出了计划,好如何完美的改变了他爹、他娘的命运。
  他这等重生之人,要保护了他的家庭,要保护了他的爹娘。
  “皇子全部在藩地,大哥住在东宫。又有朝臣在造势,想必今年应该会落幕。大哥应该会成为了福娘你所说的皇太孙。”
  朱高熙说了这话后,又感概道:“人人在意了皇太孙的事情。倒是二皇伯被刺一案,都是有些风声消减下来。”
  “未必。”福娘摇头。
  她说道:“我瞧着,朝廷指不定在暗中调查。拱卫司不是门面货,不是装饰用的。一位皇子被刺杀,岂会轻易的算了?如今没有大动作,不过是因为幕后之人,还没有翻出来罢了。一旦结果出来……”
  “呵呵,后面必然是皇祖父的雷霆之怒。”
  “帝王一怒,岂能不用人命去平息?”
  福娘表示,她对于帝王位位置上的皇祖父,那是心有余悸的。
  这位宏武帝打从登基后,这些年来,平均下来,每年不杀掉上百颗的人头,那简直就是笑话。拜托,这不是大周朝对外战征的敌亡人数。而是朝廷内部的贪官,以及被宏武年间的三大案牵连的死亡人数。
  从马丞相一案,到留侯一案,再到蓝子诩统领一案。
  这中间,牵连了太多的人。死亡的人,冤枉的人,有没有?
  福娘是不知道的。
  福娘能瞧见的,就是人头滚滚落。
  “其实,我从父王那边有得到了一些消息。据说,二皇伯的死,跟白莲教有关。就是太子太伯的死,白莲教在里面也不是全然的无辜。”朱高熙吐露了一个天大的消息。
  朱高熙说到这话时。
  朱瞻元的眼捷毛是忍不住动了动。
  好在这时候,福娘夫妻都在说着要紧的话,没注意到了装睡的小婴儿。
  这屋里,也没有旁人。就是他们一家三口。
  福娘夫妻怀疑了谁?
  也不可能怀疑他们家刚出生不久的小婴儿瞻元嘛。所以,朱瞻元就是从亲爹的嘴里,听到了秘辛啊。
  朱瞻元这时候,脑海中有了愰然大悟的感觉。
  他突然有些明白了。
  为何前一世,他的二叔朱高晸在一手好牌的情况下,会跟皇位绝缘,最后,无声无息的死在宫廷之中。
  呵呵,前一世,那时候,他的祖父可是就两个活着的儿子,二皇叔死了,三皇叔是一个残废的耳聋之人。
  如此情况下,他才会有机会,登上了储君之位,最后,被皇祖父培养成为了继承人。
  现在看来……
  原来如此。
  白莲教,这等祸害,果然是皇家的毒瘤啊。
  “白莲教?”福娘吐出了这三字,问道:“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教派有什么活动的迹象?他们不是在皇祖父登基后,就被剿灭了吗?”
  福娘表示,宏武帝不是手软之人啊?怎么可能留了白莲教这等危害大周朝安危的大麻烦。
  “剿灭了,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朱高熙神色凝重的说道:“大周朝是在白教莲的尸体之上,成立朱氏根基的。”
  朱高熙慢慢的解释了,这中间的原由,以及一些皇家的秘闻,他继续说道:“白莲教有内外之门,当年,皇祖父剿灭了外门,内门之中有漏网之鱼。如今兴风做浪的,就是那些余孽。”
  福娘点点头,示意她完全明白了。
  白莲教啊。
  这等顶顶大名,她是听过的。
  当然,这个教派,是兴也勃焉,败也速焉。
  “可惜了,这等秘官的教派,最是难以根除。”福娘表示,转入地底暗藏的那些传教士,可不是那么好动的。
  毕竟,老鼠在洞里,他不出来浪一浪,哪那么容易被发现?
  “哼,他们冒头了。皇家已经盯上了那些人。这一回,他们居然敢动二皇伯,我从父王那边得了确切的消息。那些人,就算有逃掉的,也注定会再难兴起。”朱高熙非常肯定的说道:“瞧瞧吧,会有结果的,今年内,必然会有些大风波出来的。”
  朱高熙说得言辞凿凿,福娘自然是姑且信了。


第70章 
  冬月。
  京城; 雪花纷纷。
  一场雪后; 整个京城被银白色染了一回。
  初十。
  皇宫。
  御书房内; 宏武帝在暴怒。
  秘奏上书的内容,宏武帝在看完后,就是怒火中烧。对于帝王而言,他觉得,有些人活腻了。宏武帝在怀疑; 他是不心慈手软了?
  “田德,传朕旨意。魏国公忠心体国,朕加赏其为魏王。”
  “拟旨吧。”
  宏武帝说完这话后,田德是心头一寒。
  在开国之后; 宏武帝从未曾加封了活着的外姓王。没错,便是如此。
  凡是封王的,除了皇子外; 呵呵,就只有大功劳,且已经死掉的开国元勋。封王; 那也不是传国王,只是一个追封。其子嗣继承时,是要降一等的。
  宏武帝赏的爵位; 除了世袭不降等的; 还有一种叫做降等世袭的爵位。
  “诺。”
  作为宏武帝信任的太监大总管,田德自然是躬身应承了话。然后,利落的办妥当了宏武帝交待的事情。
  对于田德而言; 宏武帝就是他的主子,是他效忠的对象。
  特别是宏武帝的性子,最是严厉的。若是惹了这位帝王的一怒,唉,那后果严重啊。
  帝王的秘奏中,有什么消息?田德这位太监大总管不知道,不过,田德相信,这个消息对于魏国公府而言,一定是一个坏消息。
  因为,宏武帝这是在开始捧杀魏国公了。
  想当年,宏武帝最信任的兄弟,一个是死去的常山王,另一人就是魏国公。如今……
  田德这个太监大总管都忍不住怀疑,是不是狡兔死,走狗烹?
  午时。
  魏国公府。
  年迈的魏国公正在教导孙子辈的年幼孙儿们读书。
  这一位不太爱关心的魏国公,处于了半隐退的状态。要说起来,原由也简单。就是魏国公怕了。
  没错,当年那个戎马一马,战场上无双的元帅怕了。
  当年的大哥,如今不是朱丞相,而是帝王了。
  魏国公老了,他不想给家族招祸。所以,魏国公早早的退出了权利中心,他想用实际的行动,来宽慰了帝王那一颗多疑的心。
  毕竟,在马皇后这一位宽仁的嫂嫂过逝后,魏国公是看得出来,帝王在猜疑他们这些有莫大影响力的老臣。
  所以,马丞相一案,魏国公装作不知道。
  留侯一案,魏国公仍然装作不知道。
  到了蓝子诩一案时,魏国公还是躲在自己的家中,同样装了不知道。
  魏国公知道的,帝王在给继承人剪除了麻烦。帝王的动作,没隐瞒了人。所以,每一个开国之时,有从龙之功勋的老臣们,人人都是战战兢兢的。
  魏国公,亦不例外。
  稍稍让魏国公放心的事情,就是他的嫡长女嫁给了燕王。燕王一系的子嗣,全是他的嫡亲外孙。
  徐氏一族与皇家的联姻,这让魏国公多少放心些。
  如此一来,魏国公觉得,徐氏一族更低调些,未必不可。毕竟,帝王后宫中,有他的族妹为妃。
  他的嫡长女更是皇子妃。
  想来,从他的孙儿辈起,徐氏一族在大周朝的政坛之上,还是可以有些做为的。就是苦了儿子这一辈,得开始低调下来。
  “功课重要,日日需得向勤……”魏国公正教导孙儿们时。他的亲信进屋,禀报了消息。
  “公爷,有天使来传旨。”
  魏国公听到这一话后,有些惊讶。
  不过,魏国公没愣神,而是立马吩咐道:“开中门,上香案,请圣旨。”
  对于帝王有何旨意,魏国公不知道。不过,这请圣旨的流程,魏国公清楚的。当然,魏国公府是被帝王常年宠信的开国元勋府第。这府内的仆人们,不需要多吩咐,亦是清楚着本份的。
  所以,宫内来传旨的天使,没有久等。
  很快的,魏国公就领着府里的儿子孙子们,一起到正堂迎了圣旨。
  圣旨很长,上面的雅文,不外乎就是夸赞了魏国公的功绩。
  对此,魏国公府的人,自然拜礼恭听。
  直到圣旨的尾巴上,才是提到了正题。那就是魏国公被宏武帝封为了魏王。
  这一道圣旨,这等隆重的帝王恩典,让魏国公府的诸人是笑脸满面。魏国公的儿子,不,应该是魏国的继承人,世子是上前,直接给了谢礼。
  宫中来传旨的天使,还有护卫天使的亲卫,那是人人得了重谢。
  这圣旨自然是被恭敬的请进了徐氏一族的祠堂内。毕竟,圣旨嘛,那得恭敬的供奉着的。
  不同于晚辈们的开心,魏国公在送走了天使后,是满面的凝重之色。
  “惠桢、惠恩、荥阳,你们随我去书房。”魏国公点了名。
  这被点的三人,分别是魏国公,不,是魏王的嫡长子,徐惠桢是王府的世子。还有两人,徐惠恩是魏王的嫡次子,徐荥阳是魏王的嫡长孙。
  这三人,就是魏国公最看重的晚辈。
  当然,亦是魏王府内,最有权势的三个晚辈。
  “诺。”
  魏王有话,儿子孙子自然是恭敬的应了。
  至于魏王的庶子庶孙们,全是望着这三人的离开,皆是神色更不同。
  到了书房。
  魏王留了嫡长子、嫡次子、嫡长孙说话,其它侍候的仆人们,都让魏王挥手,示意退下了。
  “坐。”
  魏王落座后,示意了一下。
  徐惠桢、徐惠恩、徐荥阳是谢过礼后,恭敬落座。
  “祖父,您领了圣旨后,就是忧心重重的。可以有什么不对劲的吗?”徐荥阳是晚辈,当然,是魏国最宠爱的晚辈,所以,他拱手一礼后,带着晚辈的一些直率,问了话道。
  “对于封王的圣旨,惠桢、惠恩,你们兄弟如何看?”魏王对嫡长孙摆摆手,示意其坐下后,就对嫡长子、嫡次子问了此话道。
  “非是好事。”
  徐惠桢满面愁容的说道。
  “大哥,此话如何讲?”徐惠恩不同意兄长的看法。他笑道:“封王的圣旨都下来了,还有圣上给的王爵赏赐。这说明,圣上一直看重了父亲。”
  “二弟,此言差矣。”徐惠桢摇头,表示不同意弟弟的看法。
  “好了。”魏王打断了似乎还想争执的两兄弟。
  这时候,魏王的脸色并不太好看。因为,魏王有一种不那么美妙的预感……
  “是福是祸,近日会见分晓。为父只盼,你们兄弟间好好相处。要知道,兄弟齐心,合力断金。多少家业,再是庞大,若是子孙不孝,也是消散之间,不过烟云?”魏王这话说得够重,徐惠桢、徐惠恩、徐荥阳三人忙是齐齐跪了下来,连道不敢。
  望着儿孙跪那儿,魏王是一声叹息。
  冬月。
  十五。
  宏武帝邀请了魏王进宫述旧。
  帝王开口了,魏王自然是带着一种恭敬的态度,进了皇宫。
  只是,进皇宫前的那一刻,魏王有一种直觉,他觉得,他也许要面临了抉择。
  宏武帝与魏王述旧的地方,是御花园。
  彼时,有腊梅花开。
  在暖亭内,有酒温着,有下酒的小菜。
  宏武帝邀请了魏王述旧,自然就是没了旁人。那亲自侍候的,唯一人,便是太监大总管田德。
  “浮生半日闲。”宏武帝说这话时,还是笑呵呵的。
  “圣上为国事忧心,臣无能,不能为圣上分忧。唯请圣上保重龙体,以安众生之心。”魏王态度是恭谨的。
  宏武帝哈哈笑了。
  尔后,帝王打发走了田德。
  然后,暖亭之内,就帝王与臣子二人。
  “一恍经年,时光过得真快……”宏武帝这般感叹一话后,还是主动执起酒壶,给魏王的杯内,倒满了酒水。
  “来,联朕饮三杯。”
  帝王都这般讲了。
  魏王岂能拒绝?
  所以,魏王陪着宏武帝连饮了三杯。
  杯下肚后,魏王是有些醉意了。倒底是喝多了,毕竟,前面帝王也劝了酒,魏王没敢拒绝,全喝了。
  这喝多了,不比年轻时,还是有些酒意上头。
  “达胞,你如何看朕?”宏武帝突然问道:“你觉得,朕可是苛刻之人?”
  这一话从帝王嘴里出来,魏王是后背出了冷汗。
  “圣上治国有方,普天之下,臣民莫不景仰。圣上所办之事,于天下有利……”魏王仔细着说词,他这时候,说一句,都在喉间想了又想,就怕哪儿说错了话。
  “青史之上,必是美名。”魏王继承说道:“一切公过,后人自有评说。圣上,何言苛刻二字?”
  魏王这一话说完后,宏武帝哈哈笑了起来。
  “朕这辈子,求一个国泰民安。”宏武帝起身,紧接着,魏王赶紧跟着起身。
  宏武帝走到了暖亭的门帘处,他掀了帘子,走了出去。
  魏王紧跟着,一起走了出去。
  外面是冷洌的风,还有那梅花的香气,萦绕在鼻间。
  红气的腊梅,像冬日里的火红云,开得艳丽而迷人。
  “达胞,朕这人,不怕天下非议。想当年四方征战之时,朕手上染的血,那就是敌寇的。朕这人,恩怨分明,敌寇尔,杀了就是。”
  “到如今这些年来,治理天下之事,却是明白了,难啊。朕发现,这世间哪有什么黑白分明……”
  宏武帝抬头望天。
  冬日里,看不见太阳。
  唯有白色的云。
  那阳光似乎被云层遮住了一般。


第71章 
  魏王听得心里的肝儿都在颤抖。
  他听出来了; 一些帝王没有明讲; 但是; 暗喻的够明白的东西。所以,魏王没有回话,而是静静的聆听了帝王的话。然后,揣摩了帝王的意思。
  “达胞,朕待你如何?”
  宏武帝的谈话; 最终,以这么一句话为结尾。
  “圣上待臣,恩典众多。臣铭记于心,徐氏一族; 感恩不尽。”魏王恭敬的回话。
  “是吗?”宏武帝语气里的反问,让魏王更加清楚了,这一回进宫; 呵呵,真是一场让他难以脱身的鸿门宴啊。
  只是,帝王都发话了; 魏王想来,得来。不想来,还是得来。
  有时候; 人在朝堂上; 不得不低头。
  “达胞,告诉朕,徐氏一族为何插手于夺嫡?”宏武帝说了这话后; 从袖中抽出来几页的秘奏书信。然后,朝着魏王洒了过去。
  纷纷扬扬里,那些秘奏的信纸,都是落在了石子铺就的小道上。
  魏王一张一张的拾起。
  “达胞,你看一看,看完后,再告诉朕,徐氏一族有何苦衷?”宏武帝似乎给了魏王一个辩白的机会。但是,魏王清楚的,一旦他看了这些书信。那么,意味着他将做出了抉择。
  一页一页的信纸,魏王仔细的看了。
  然后,魏王是心中震惊。
  上面的内容,是够吓人的。至少,堂堂开国元勋的魏王,被吓住了。
  他的嫡次子徐惠恩,他的嫡长孙徐荥阳,全陪是四皇子燕王的背后势力。这若是还能讲,徐氏一族的女婿是燕王嘛,这是帮亲不帮理。
  那么,徐惠恩的身边,隐藏了白莲教的余孽。这等消息,让魏王是恨得……不知道说啥了。
  堂堂一个朝廷四品官员,徐惠恩居然敢纳了一个白莲教的女子为外室?
  这是给徐氏一族招灾啊。
  对于嫡次子的胆大与妄为,魏王是深深的无力了。
  “臣无能,臣治家无方,以至于出现孽子。”魏王跪了下来,跪在了帝王的跟前。双手奉上了那几页的信纸,然后,恭敬的继续说道:“臣请圣上降罪。”
  宏武帝听完了魏王的话,是转过身来。
  这时候,宏武帝是打量着,跪在了他跟前的魏王,说道:“达胞,起来吧。”
  “你与你那孽子,是两回事。朕一直知道,你这人的性子,再是本份不过。是一个懂得感恩,是一个值得朕信重之人。”
  宏武帝如此讲道。
  魏王在宏武帝的宽慰之下,才是颤颤惊惊的起身。
  那几页的信纸,被宏武帝挥挥了手,说道:“至于这些东西,朕就不用了。达胞权且留着吧。”
  “不妨带回去,好好的再品一品,其中的利害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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