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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谋略[封推]-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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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心里疑惑,叫人抬了屏风来,又叫了个上了年纪的嬷嬷掀开徐妙筠的衣裳一看,忍不住惊叫起来,徐妙筠腹部青紫一片,让人看了心生不忍。

  皇后看着宋太医,声音都抖了:“是有淤青。可有大碍么?”

  宋太医咳了一声,道:“徐姑娘腹部骤然受伤,五脏有损,这也就罢了。可就是怕将来于子嗣有碍。”他话音一落,皇后便愣住了,皇上厉声问他:“你可看准了?”

  宋太医吓得跪在地上:“臣不敢撒谎。”

  这时,躺在榻上的徐妙筠呻吟着慢慢醒转,她觉得肚子上很疼。好像被刀割了一样,同时胸闷气短,嗓子发痒,头一偏,忍不住“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这口血,让徐妙筠慢慢清醒,却让芳玉郡主一头栽倒,晕了过去,这次,再也没有人做她的替罪羔羊了!

  徐妙筠睁开眼,模模糊糊好像看到了皇后皇上,甚至还有安贵妃,纵然腹部疼的她要晕过去,却还记得要为自己辩解,她想爬起来,却完全动不了,皇后一把把她按住,低声道:“你好好躺着,不要乱动。”

  在徐妙筠疑惑的目光中,皇后看着皇上:“皇上说,该如何处理这件事呢?”

  皇上语默,安贵妃缓缓开口:“请徐姑娘在宫里住几日,等伤好了再出宫吧,徐家那边,也不要让他们担心了,什么都别说就是了。”

  皇后冷笑,问宋太医:“可还有没有法子治了?”

  宋太医有些迟疑:“以前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臣还要细细斟酌才能医治。”

  皇后冷笑:“是呢,以前谁遇到下手如何狠毒的人呢。”又吩咐沉香:“你去徐家报信,就说徐姑娘出事了,是我把徐姑娘召进宫的,徐家人要追究,我就去偿命,我这辈子还没对不起过谁呢。”

  沉香无奈,只能应声,皇上完全沉默了。

  对于宋太医的医术皇上还是很信任的,他现在关心的是,徐妙筠受伤了,将来于子嗣上有碍,那她还能嫁给伯让么?若是嫁给伯让后真的生不出孩子,难道让伯让也后继无人么?

  徐妙筠则是完全糊涂了,她不就是和芳玉郡主打了一架么?难道自己真的运气那么好?皇后这么偏袒自己?问都不问就认为是自己吃了亏?

  那怎么又说偿命呢?自己虽然最后被踢了一脚肚子很疼,可也没缺胳膊少腿的,至于么?

  既然情况对她有利,徐妙筠便没有多嘴,反而安安心心躺了下来,说起来还是吃亏了啊,居然躺在床上动不了,这次定叫芳玉郡主受到惩罚!

  虽然皇后说要召徐家人进宫,但沉香想着徐老太太上了年纪,怕把老人家吓出什么好歹,便只偷偷叫人知会了安成郡王和徐景焕。

  两个人在宫门口遇到了,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焦急,二话不说进了宫。

  在凤仪宫看到狼狈不堪,满身是伤,躺在榻上动不了的徐妙筠时,徐景焕脸色一沉,他没说话,但连皇上都感受到了他身上的寒气凌冽,他默不作声行了礼,便坐在榻前握住了徐妙筠的手,徐妙筠给了哥哥一个让他放心的眼神,徐景焕的脸色却没有丝毫放松。

  安成郡王虽然也是心急如焚,却更理智一些,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谁把妙筠打成这样的?”

  不等皇后开口,安贵妃冷冷道:“伯让光看到徐妙筠了,难道没看到芳玉也浑身是伤么?”

  安成郡王没说话,皇后却勃然大怒道:“本宫还没说话,你胡乱插什么嘴?”

  当着这么多人训斥安贵妃,安贵妃脸上怎么过得去,一阵青一阵白,又抹起了眼泪。

  皇后语气缓和了一些,对安成郡王道:“芳玉和徐姑娘打了起来,两个人都受了伤。”

  徐景焕冷笑一声,道:“敢问皇后娘娘,既然都受了伤,为何芳玉郡主还有力气跪在地上,我妹妹却疼的动也不能动一下?”

  皇后语滞,她实在没脸说出来,沉香只得在一旁道:“太医说徐姑娘腹部挨了一脚,伤了五脏内腑,说不定将来在子嗣上会有妨碍。”

  如晴天霹雳一般,安成郡王和徐景焕都呆住了,徐妙筠更是傻了一般,于子嗣上有碍,也就是说她有可能生不出孩子?

  徐景焕更是迫不及待掀开了徐妙筠的衣裳,看到了被衣服盖住的那片瘀伤,顿时心如刀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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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九章 震怒


  他从小放在手心里宝贝着的妹妹,从小连磕磕碰碰都很少的妹妹,他放在心尖上疼爱的妹妹,居然受着这样的苦楚,他猛地回头去看芳玉郡主,恨不得把这个害的妹妹如此的人给杀了。

  皇后劝慰道:“宋太医虽如此说,可若是好好养着,说不定会痊愈呢。”

  徐景焕已经上前跪下:“臣恳请将妹妹接回去治疗,希望皇后娘娘恩准。”

  皇后急了:“在宫里有最好的太医,更利于养病。”

  徐景焕慢慢道:“妹妹福气小,进宫一次便被人害成这样,若是留下,还不知会怎样,更何况若迟迟不归,家中祖母也担心。”

  这话说的十分露骨也十分放肆了,皇后却没有怪责,反而十分无奈,不知道该说什么,在一旁一直沉默的皇上却道:“徐景焕,你可想清楚了,你若把你妹妹带走,从此她只怕与皇宫无缘了。”

  徐景焕冷笑,他、就、知、道!

  皇家最重子嗣,若是妙筠没有子嗣,在皇室中大约也只是一个不被人重视的活死人,他怎么可能让妹妹受这样的委屈,可更让他寒心的是,妹妹还躺在这儿呢,皇上就说这样的话,更别提以后了,遂一字一句道:“臣已经想好了,妹妹既然于子嗣有碍,也就不堪服侍安成郡王,还请皇上收回赐婚的旨意。”

  安成郡王大惊,立刻道:“皇祖父,孙儿不会解除婚约的,不管发生什么事,妙筠都是孙儿的妻子!”

  皇后也急了,劝道:“事情还不至于这样。”

  可皇上却道:“朕既然赐了婚,那就不会收回,徐妙筠做不成正妻,做侧室也是可以的。”

  徐景焕气的要命,若对方不是九五之尊。他真想上去和他拼命,他看了一眼安成郡王,道:“臣不会让妹妹做妾的,做不成正妻,这门婚事就此作罢。皇上若觉得有损皇家颜面。臣宁愿把妹妹送进佛寺青灯古佛,了此残生,也好过受此大辱!”

  皇上震惊!皇后震惊!安成郡王震惊!

  敢和皇上呛声的。至今只有徐景焕一个,就是安成郡王也不敢,皇上看着徐景焕,仿佛看到了徐义臣,那个时候,徐义臣也是身姿如松,跪在宫门外,大喊:“我儿冤枉!受奸人陷害,望皇上明察!”

  为什么徐家人都是一个德行?为什么徐家人都是硬骨头?为什么徐家人不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

  皇上的神色也越来越淡漠。心中对徐妙筠的寥寥歉意也荡然无存,最后道:“既如此,那就等她伤好后把她送入佛寺吧。”

  安成郡王失声道:“皇祖父!”

  皇上喝道:“伯让,你脑子不清楚了吗?娶了徐妙筠,你要和你皇叔一样么?”

  安成郡王满眼不可置信,见徐景焕已经磕头谢恩。转身抱着徐妙筠要离开,忙上去拦,徐景焕却神色凶狠,抬脚把安成郡王踹翻在地,皇上猛地站了起来。喝道:“徐景焕!你要做什么?”

  安成郡王忍痛站了起来,拦住皇上:“皇祖父,让他打,这是我活该,是我没有履行好承诺。”

  皇上不可思议看着自己的长孙,却从他眼里看到了绝望。

  徐景焕走的很快,徐妙筠乖乖伏在他怀里,虽然肚子很疼,却忍着没说,她像小时候一样搂住了哥哥的脖子,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没有皇上,没有安成郡王,没有芳玉郡主,也没有什么于子嗣有碍,他们还在杭州,日子过得无忧无虑……

  凤仪宫死一般的寂静,皇后跌坐在宝座上,低声抽泣起来,皇上想去拉安成郡王,却被他躲开了,他一向骄傲喜爱的长孙已经恢复了平静,语气没有半分波澜:“皇上若是没有事的话,臣就退下了。”

  皇上睁大了眼睛。

  皇上?他的孙子叫他皇上?

  在他不可思议的目光里,安成郡王缓缓行了礼,走出了凤仪宫。

  皇后后悔不迭,狠狠打了自己一个巴掌,沉香赶忙拦住,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娘娘这是何苦,又不是您的错。”

  皇后抱着她大哭起来,太后一直静静看着,仿佛在看一场闹剧一般,直到此刻尘埃落定,这才站了起来,看着失魂落魄的皇上,缓缓叹了口气,道:“承嗣从来不会如此是非不分。”

  皇上一震,慢慢低了头,承嗣,是瑞王的名字。

  太后这么说,是单纯的指责?还是她后悔了?后悔当初没坚持让瑞王做皇帝?

  皇上精神恍惚,起身踉跄着回了承德殿。

  徐家此刻已经乱成一团,徐老太太看了徐妙筠,直接晕了过去,徐大太太虽然没晕,可也吓得够呛,倒是谢芝兰和晏静宜最冷静,一面叫人去请大夫,一面把徐妙筠送回了自己的房间。

  徐景焕守在跟前片刻没有离开,生怕一眨眼徐妙筠就不见了一样,徐沛凝和徐静含没有往跟前凑,直接派人送信给唐囡囡,请她进宫打听消息,而徐妙筠在路上时就昏昏睡去,任由大家围着她掉眼泪而丝毫不知。

  安成郡王赶到徐家,徐家门房却得了徐景焕的命令不敢放他进来,安成郡王试图硬闯,却被董子澄拦下了:“景焕哥既然不叫郡王登门,定然有他的道理,我虽然不清楚内情,可也要听景焕哥的,郡王请回吧。”

  安成郡王哪里肯离开,他守在徐府大门口,眼见着一个个大夫被请进来,心如刀绞,觉得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而这种难受,让他再也不想体会第二遍。

  最后,安成郡王是被康王派人带回去的。

  康王愕然望着长子,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解除了婚约还要把徐妙筠送到寺里去?”

  安成郡王在父亲面前没有隐藏自己的脆弱,神色悲怆,恍然若失,他现在还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事是真的,芳玉看妙筠不顺眼,两个人闹起来也是意料之中,可怎么就于子嗣有碍了呢?怎么就说到婚约了呢?他难道要和自己心爱的人自此擦肩而过,此生无缘?

  安成郡王觉得他的世界要塌了。再无一丝希望。

  康王却急的团团转,这个时候接到了皇上召见的旨意。

  皇上看着康王,好半日才说出一句话来:“伯让呢?”

  康王忐忑不安,道:“之前一直守在徐家大门口,徐景焕不让他进门。儿臣看也不是法子。就把他强行押了回去,如今失魂落魄的,问也不答。儿臣愚钝,还请父皇赐教,到底出了什么事?”

  皇上眼中浮现一抹懊悔的神色,当时徐景焕要求带徐妙筠出宫的时候他就该忍住,不该说那番话,徐景焕那个人,脾气和徐义臣一样,死倔死倔的,结果话赶话。就到了这个地步,就算徐妙筠此后没有子嗣,他也不该在那个时候说那句话的。

  康王忖度着皇上的神色,再联系自己听到的消息,道:“伯让到底年轻,有时候说话冲动了。还请父皇息怒。”

  皇上十分失望:“昨天,他叫朕皇上,他不认朕这个祖父了。”

  康王忙道:“那都是气头上的话,父皇不可当真,儿臣叫他来向父皇赔罪。”

  皇上摆摆手。仿佛陷入了回忆,康王不敢打扰,正琢磨着如何说的时候,皇上来了一句:“当初朕就不该把徐义臣指给你做老师,朕真的好后悔啊。”

  康王神色一凛,正色道:“徐先生二十五岁的时候不眠不休半年,修建了江南长达五百里的河道,三十岁的时候又任山东学政,提拔了数十个人才,三十五岁的时候成为儿臣的老师,对儿臣谆谆教导,儿臣实在不知,徐先生究竟做错了什么?”

  皇上苦笑:“对啊,徐义臣没错,徐家也没错,一直是朕在错,东琪,你可怨朕?你是长子,原该立为太子,可是朕却迟迟未定储君之位,你心里是不是不好受?”

  康王心里一惊,裁度着道:“说实话,儿臣并不怨恨父皇,只要储君是有贤德之人,儿臣就不会计较,儿臣是怕父皇看错了人,错付了江山。”

  皇上竟然点了点头:“朕相信你,你从来不会撒谎,可东琪你知不知道,朕最厌烦的也是你这一点,你,皇后,徐义臣,你们都是一样的人,都是满口的道德礼仪,规矩体统,却从来没有一点人情味儿,朕倒希望你埋怨朕偏心,希望皇后跟朕撒泼打滚的闹,希望徐义臣能低头弯腰,可你们从来不会,你们让朕觉得很累,很累。”

  康王愣住了,他没有说话,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皇上长叹一口气,缓缓站了起来,他已经不复当年的英勇,如今站起来甚至不如长子高,他拍了拍康王的肩膀,道:“昨日的事是朕一时冲动,朕也是被徐景焕给气糊涂了,徐妙筠到底受了委屈,你去徐家劝劝,朕权当昨天的事情没发生过。”

  康王诺诺称是,心里却苦笑,让徐景焕低头?他自认没这个本事。

  徐家请来的林大夫和徐家的人相熟,医术也很高明,看过徐妙筠后迅速的开了药,又留了药膏,内服外敷,双管齐下,经过一夜,徐妙筠腹部的清淤已经消去了一半,也没有那么疼了,可林大夫得出的结论却和宋太医一样,外伤好治,内伤难治,将来会怎么样真是难说。

  因为药里有安神药的成分,徐妙筠一直昏昏沉沉的睡着,徐老太太和徐景焕守在跟前半步不敢离开,外头的一应事务都是徐家两个儿媳妇打理,唐家,冯家,谢家,晏家,苏家,来探病的人源源不绝,几乎满京城都知道芳玉郡主把徐妙筠打的起不来床。

  康王妃也来徐家看病,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人家好好地姑娘变成这样,再加上昨天皇上发话说要解除婚约,徐家和康王府的关系也尴尬起来,康王妃更担心的是因为这件事徐景焕和康王府生分起来,这对康王府来说可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康王奉命来徐家探病,和徐景焕私下谈了一番,徐景焕听到皇上说的那句“权当什么事都没发生”时,冷笑一声,抱拳道:“还请王爷转告皇上,这是我们徐家没福气。不敢高攀郡王了,这婚事就此作罢吧,我们徐家也是有骨气的人家,虽然不能严惩凶手为妹妹报仇,却也不能视若无睹和仇人做亲戚。我已经和祖母商议过了。等妹妹痊愈,便会送她进寺里清修,绝不会玷污了皇家颜面的。还请皇上放心。”

  话说到最后,已经带了几分讽刺,康王叹气:“景焕,你这又是何必呢?伯让在家里不知道多伤心,你就当看在他的面子上退让这一回如何?”

  徐景焕没做声,康王摇摇头,离开了徐家。

  康王并没有把徐景焕的话告诉皇上,这不是作死么?

  他反复思量,徐景焕他劝不动。还治不了自己的儿子么?遂逼着安成郡王进宫给皇上赔不是,安成郡王听话已经成了习惯,闷声不吭就要进宫,康王又拦住了:“你这个脸色是给谁看呢?不如不去。”

  到底心疼儿子,又温声道:“你放心,徐妙筠不会有大碍的。徐景焕也是一时意气,他难道真的舍得把徐妙筠送到寺里去?你到时候好好陪个不是也就过去了。”

  安成郡王还是一声不吭,康王急了:“你这副样子给谁看?你越是这样,皇上越气徐家。”

  康王妃进来见到这一幕,她到底是懂自己的儿子的。护着安成郡王道:“孩子都这样了,王爷就不要再说了,如今最要紧的是徐姑娘的身体,若真的不能生育子嗣,这辈子可就毁了。”

  康王也是又急又气,道:“我能有什么法子?我能绑了芳玉去负荆请罪?”康王妃直抹眼泪:“这是做了什么孽?”

  唐囡囡和冯贞贞此刻也在围着徐妙筠掉眼泪,徐妙筠反而咧着嘴安慰她们:“我现在已经不疼了,你们这一哭,倒像我病的多严重似的。”

  唐囡囡哽咽着:“你放心,我一定替你报仇。”

  徐妙筠叹气:“别提什么报仇的话了,我也有不对,当时太冲动,早知道不和她争执就对了,我这样也是大意失荆州了,嘿嘿,没事的。”

  冯贞贞眼睛红红的:“这话你也说得出来,万一真的落下病根怎么办?”

  徐景焕端着药碗进来:“该喝药了。”

  唐囡囡和冯贞贞退到旁边椅子上坐着,徐景焕坐在床边小心翼翼把徐妙筠扶了起来,又亲自喂她吃药,十分细心,唐囡囡和冯贞贞对视一眼,联袂告辞了。

  屋里守着的人都被徐景焕打发走了,说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也不利于养病,徐妙筠不停地看着哥哥,徐景焕无奈道:“看我做什么?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徐妙筠摇摇头,道:“哥哥真的要把我送到寺里去吗?”

  徐景焕放下药碗道:“你想嫁给安成郡王?那芳玉郡主就成了你的小姑子,你能甘心?或者,你想做侧室?”

  徐妙筠摇摇头,她和芳玉郡主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再不可能和好,可是真的解除婚约……

  徐妙筠想起安成郡王温柔的眉眼和笑容,有些难过,徐景焕看在眼里,慢慢道:“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已经给过他机会了,是他没抓住,他配不上你,所以说,这佛寺你非去不可了。”

  徐妙筠伏在哥哥肩上,点点头:“我听哥哥的话,我去寺里。”

  忽然想起了什么,她抬头望着徐景焕:“我以后真的不能生孩子了么?”

  徐景焕心中一痛,怜爱的摸了摸妹妹的头发:“若是你不能生,哥哥便把自己的孩子过继给你,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好不好?”

  徐妙筠嫣然一笑:“好的呀。”

  站在窗外要进来的晏静宜听了眼神一黯,即便她现在成为徐景焕的妻子,在他眼里,还是妹妹最重要,妻子顶多排在第二位,不,甚至第二位都排不到,她前头还有徐老太太,还有徐家。

  晏静宜慢慢叹了口气,将带来的两样蜜饯果品交给了丹桂送进去,自己转身离开。

  两个月后,徐妙筠被送到了京城东郊栖凤山上的惠能寺。

  惠能寺的住持福慧大师是个很传奇的人物,他也是官宦人家出身,二十岁的时候中了状元,为官十年,三十岁的时候出家为僧,如今已经是七十岁高龄了,却还是面色红润,精神矍铄。

  当徐景焕下定决心把徐妙筠送到寺里时,是魏涯推荐了惠能寺,福慧大师和魏涯一样,是个棋痴,魏涯来京城赶考的路上就寄住在惠能寺,和福慧大师对弈,引为知己,后来更是隔三差五来讨教棋艺,却是输多赢少。

  魏涯常常提起自己有个棋艺多么了得的徐师兄,福慧大师一直很想见见,却没有机会,魏涯推荐了福慧大师后,徐景焕便亲自去了一趟惠能寺,见福慧大师的确是个品行高尚的得道高僧,遂留在山上和福慧大师下了一整天的棋,最后请求让福慧大师允许徐妙筠在寺中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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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章 山中


  福慧大师也是个老顽童,佩服徐景焕棋艺高明,虽然觉得徐妙筠一个女子在寺中清修不妥,但想到徐景焕定会经常前来探望妹妹,到时候自己也有个棋友,便爽快应下了,还把惠能寺后面的禅房单辟出了几间让徐妙筠住,也免得受人惊扰。

  因为是清修,自然不可能像在家里似的三奴六婢的伺候着,徐妙筠身边只带了丹桂和银杏两个,都是打小服侍她的,徐老太太望着孙女满脸舍不得,拉着她的手嘤嘤直哭。

  徐妙筠反倒劝她:“在山上过两天清净日子也好,我一定会天天上香,为祖母祈福的,祖母别伤心了。”

  徐老太太哽咽道:“若是住不惯,就回来,祖母带你回杭州,咱们老家的宅子还在呢,总有地方落脚。”

  徐妙筠笑了:“我听祖母的,若是那地方不好,我一定回来。”又跟哭的哽咽难耐的唐囡囡和冯贞贞道别:“你们别去找芳玉郡主了,再闹出事情来也不好,又不是隔着山隔了海,你们得空了去瞧我也是一样的。”

  两个人齐齐点头,一个说“你安顿好了我就去看你”,一个说“到时候给你送好吃的去。”

  徐景焕亲自送徐妙筠去了惠能寺,福慧大师很会做人,叫人在徐妙筠住的院子新砌了两堵墙,和左右的禅房隔开了,成为一个独立的院子。

  院子不大,却收拾的干干净净,院子外头放着两口水缸,福慧大师道:“我会让弟子每日挑好水,劈好柴,不用徐施主费心一点。”

  徐景焕很是感激:“多谢大师。”

  福慧大师笑呵呵的:“你常来陪我下棋便是了,不用如此客气。”

  徐景焕做决定的时候想的挺好,可真的到了分离的时候,才发觉是那么艰难。一步三回头,等出了院子又重新折了回来,十分担忧:“若是遇到什么事,暂且忍耐些,哥哥向你发誓。最多两年。哥哥亲自接你回去。”

  徐妙筠不住点头:“哥哥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哥哥也要保重。”

  徐景焕点头。又把刚刚嘱咐过的话嘱咐了一遍:“我一个月来瞧你一回,山上清苦,又是在寺里,想吃肉也要忍着些,不可坏了寺里的规矩,哥哥下次给你带好东西。”

  徐妙筠使劲点头,最终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从小到大,她从来没和哥哥分开过呢。

  徐景焕一拖再拖。最后还是吃了晚饭才走。

  徐景焕一走,徐妙筠便觉得刚才还生机勃勃的屋子顿时没了人气儿,丹桂和银杏两个到旁边的小灶房收拾东西去了,徐妙筠环顾屋里,东边是一张长塌,那便是她睡觉的地方。旁边摆着一架屏风,一张矮几,中间是待客的厅堂,一张圆桌,四个圆凳。西边则是一张书桌,两个书架,摆的满满的书都是佛经。

  住的如此简陋就不用说了,桌子上摆着的油灯也是劣质的,灯火不亮,还冒着黑烟,徐景焕特地嘱咐她让她不要晚上看书,还说下个月来看她会带些好用的灯油。

  徐妙筠长叹一声,仰躺在榻上,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伤心,难过,失落,委屈……

  忽然,小窗户发出一声声响,似乎被小石子儿砸了一下,徐妙筠觉得奇怪,推开窗户一看,居然是安成郡王,短短两个月不见,他已经憔悴了许多,看到徐妙筠眼前一亮,嘴角也情不自禁噙了一抹笑容,徐妙筠大大惊讶了一回:“你,你怎么在这儿?”

  安成郡王的声音温柔而低沉:“我想看看你好不好,现在终于放心了,还吃着药么?”

  徐妙筠晃神,下意识的点头:“是调养身体的补药。”

  安成郡王点头:“缺什么就告诉我。”

  徐妙筠点头:“好。”

  表面上看来两个人都挺平静的,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一个是见到了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完全被震飞了神思,纯属下意识的问问题,而一个则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呆呆愣愣的,下意识的回答。

  在这之后,两个人便这么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沉默了好一会,还是安成郡王轻轻握住了徐妙筠的手,声音里满是歉意:“对不住,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徐妙筠愣了一下,使劲摇摇头:“不是的,是我太冲动了,不该和她一般见识,若不是拿话激她,也不至于闹成这样。”

  安成郡王却神色冷冽下来:“这笔债,我一定会替你讨回来,你放心,老祖宗已经发话让她禁足,哪儿都不许去,就连皇祖父也不敢求情,她不会再到你眼前晃悠了。”

  徐妙筠没做声,想把手抽回来,安成郡王却不松开,将她的手抬起轻轻一吻,那温暖的气息和柔和的触觉几乎让徐妙筠战栗,她看着安成郡王,他的眼睛仿佛星星,明亮,深邃,他的声音和夜空一样低沉,让人安心:“我一定会接你回去,我会让你做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让所有人见了你都要低头。”

  徐妙筠恍惚,跟做梦一般,这个时候传来推门声,徐妙筠下意识的回头,感觉手上又被啄了一下,再回头,人便不见了,徐妙筠有些失魂落魄,丹桂却惊呼一声,把她拉回来又关上窗户:“山上冷,姑娘又吹风,着凉了可不是玩的。”

  看徐妙筠乖乖坐回榻上,又端了碗热茶给她:“这山上东西少,姑娘也只能一切从简了,幸而二少爷细心,如今灶房里预备了一缸米,两篮子瓜果,这寺里每日又提供新鲜的菜蔬,吃饭是不愁的。”

  又悄悄道:“奴婢特地准备了两盒蜜渍猪肉条,姑娘若是馋了便吃那个。”

  徐妙筠笑道:“我可没那么馋嘴。”

  这时银杏也进来了,提了一壶热水,三个人一起草草梳洗了,坐了一天的马车也都累了,徐妙筠睡在榻上,丹桂和银杏便打地铺,主仆三个人凑合着睡了一晚上。

  第二日是被寺中的钟声惊醒的,丹桂吓得一溜烟爬了起来。迷迷糊糊好一会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山上,讪讪的推醒了银杏,收拾了铺盖,又服侍徐妙筠起床。

  徐妙筠歇了一夜,精神倒还好。说要去拜见福慧大师。总归是借着清修的名头来的,总不能吃吃喝喝正事不干吧,可福慧大师却在和弟子们做早课。这一等便是日上三竿,福慧大师昨日已经见过徐妙筠了,如今再见她脸上笑眯眯的:“徐施主是有什么事么?”

  徐妙筠施了礼,道:“大师,妙筠初来乍到,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还请大师指点迷津。”

  福慧大师笑道:“修佛在于修心,修心在于自身,徐施主觉得做什么事情能够修心便做什么吧。因人而异,老衲也不敢说施主该做些什么才合适。”

  徐妙筠知道和佛门中人,尤其是这些大师说话最是费劲了,三两句离不了修心,说了一车话,其实就是“你自己看着办”的意思。

  她想了想。道:“既然如此,便请大师赐些笔墨纸张,妙筠想从抄佛经开始。”

  福慧大师点点头,答应会让小沙弥送过去。

  福慧大师是只负责把人收留了,却不负责安排徐妙筠的生活。徐景焕也没真打算让徐妙筠修佛来着,遂这抄佛经的事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徐妙筠带着两个小丫头吃喝不愁,便在院子里自己过起了小日子。

  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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