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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谋略[封推]-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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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起来又有什么讲究……
一桩桩一件件,又细致又繁琐,都是往里砸银子才学的起的东西。
杨敏之从江西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十一月底,天气越发冷了。许嬷嬷趁着换季教徐妙筠识别冬天穿的料子有什么不同,徐景焕则天天往康王府去,安成郡王正说徐景焕的事:“开了春父皇的意思是让你进吏部,那儿水深。可也容易学到东西。”
徐景焕不以为意,满口应下,又问杨敏之带来什么消息,安成郡王神色有些凝重。道:“杨敏之说,他查来查去,晏玉成真的是皇叔的儿子,不只时间对的上,当年服侍过晏恪芳的一个小丫头曾说见过晏恪芳写皇叔的名字,当时皇叔在江西,也有晏家以外的人见过,虽不知道身份,可细细一回想。和皇叔是一丝不差。”
徐景焕仍然不信:“是不是蓄意安排?”
安成郡王意味深长道:“杨敏之管着锦衣卫。若是连他也看不出来是蓄意安排。那要么就是真的,要么,皇叔的手段已经通天了。”
徐景焕心情有几分复杂。若是说之前担心是不是的问题,那么如今就该担心怎么办的问题了。别说晏玉成在晏三老爷跟前养了十几年,血浓于水,晏家不可能接受,就是自己也不能接受,他道:“王爷真的预备叫人弹劾德行有亏么?”
安成郡王笑道:“这不是你出的主意?你反倒犹豫起来了。”
徐景焕无奈:“哪里是我的主意,事情刚发生时,妙筠这么说的,要么是德行有亏,要么是混淆血统,谁知竟真的用得上呢。”
安成郡王道:“这事只怕不妙,别人不说,皇祖父最是信任杨敏之,杨敏之说是,多半皇祖父就信了,若是真的叫他认祖归宗,那又该如何呢?”
徐景焕已经恢复了素日的从容:“若是换了旁人,我还有几分担心,可那人是晏玉成,我们什么不都做,他自己就能折腾出风浪来,走一步瞧一步吧,不过有一点,伯让可别因为他是端王的儿子就生出疏离之心,越是这样,越要亲热才是,反正你们是堂兄弟,端王也不敢说什么。”
安成郡王笑道:“我也是这么想。”
端王的儿子若是一心向着康王这边,那可真是有笑话看了,不过也叫人疑惑,若真的是这样,那端王有这样的儿子还不如没有。
皇上听了杨敏之的话表情没什么起伏,淡淡道:“你也辛苦了,给你十天假,在家好好歇着。”杨敏之应诺退下,可一概搜集来的证据都留在了皇上跟前。
皇上一个人沉思许久,叫人把皇后请了过来,皇后如今上了年纪,对后宫的事也是举重若轻,闲时只以教导女儿为乐,并不管外头的闲事,听到皇上传召倒是稀奇了一把,道:“不召怡华殿的那个,叫我做什么?”
怡华殿是安贵妃住的地方,皇后身边的宫女沉香是她的陪嫁丫头,如今也是年过四十的嬷嬷了,一边替皇后整理衣裳一边笑道:“您毕竟是六宫之主,皇上有事不找您商量找谁商量?您也别冷着脸,就是为了公主,说话也软和些。”
皇后想起小女儿,脸上顿时带了柔和的笑容,这笑容保持到承德殿,皇上瞧了也笑了:“皇后有什么高兴事?”
皇后行了礼,老夫老妻的也不讲究什么,径直坐在皇上下首,笑道:“臣妾能有什么高兴事?不过是想起了泰宁,前两年还调皮的不行,这两年就乖巧不少,到底是长大了,臣妾想着得找个什么样的驸马才配得上。”
说起唯一的女儿,皇上和皇后一样都是护短的脾气,孩子都是自己的好,别人家的即便是天仙也能挑出不是来,更何况是挑女婿,皇上想了一会也笑了:“是了,谁能配得上朕的宝贝女儿呢?”
两个人闲话两句,皇上便把晏玉成的事情说了,皇后并不客气,直接道:“十六年前,东珍才多大?十五岁罢了,人家晏恪芳是十六岁的姑娘,又是个聪慧伶俐的,能对小自己一岁的毛头小子一见钟情,以身相许?臣妾可不信,这世上妄图攀龙附凤的人多了去了,说句不恭敬的话,皇上也微服出巡过,就没这样的事?若有人拿了玉佩说是皇上的儿子,皇上信还是不信?”
皇上失笑,还真是,都说留情容易守情难,年轻时候也荒唐过,若真有人来找,可真是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了。
皇后又道:“龙子凤孙是好当的?就算是真的,也不能轻易认下来,臣妾听说那个晏玉成飞鹰走马,好事不做一件,张扬跋扈的很,若是成了皇孙,岂不更了不得?咱们皇家还没出过这样的人呢,就是伯让,皇上瞧他可有过失礼的时候?那才是龙子凤孙的样儿呢。”
皇上默不作声,却不得不承认皇后说的很对,皇后是不懂情趣,可论起规矩体统,祖宗礼法,没人比她更讲究。
皇后见皇上不说话,又见沉香一个劲冲她使眼色,也就缓和了语气,道:“若是换了东琪,打死了我也不能叫他认这个儿子,可东珍么,说句心里话,到底隔了一层肚皮,也不是臣妾的亲孙子,臣妾也没那么多讲究,他又子嗣艰难,父子相隔十六年相认也是缘分,认下来也罢,这还不是皇上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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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认子
皇上解释道:“朕就是觉得东珍没有儿子到底不成,总不能叫他断了香火。”
皇后笑道:“说一千道一万,这还是两厢情愿的事儿,皇上可问过安贵妃的意思了?这个孙子认还是不认?就是晏家,猫儿狗儿养大了还有感情呢,臣妾听说晏太太没有儿子,把晏玉成亲儿子一样养,还指着他养老呢,如今能轻易舍得?都说生恩不及养恩,若是顾念血脉亲情也就罢了,若是为了这个闹得人家骨肉分离,晏玉成心里生了嫌隙,说不定把咱们当仇人一样,臣妾觉得还是要慎重,毕竟晏大人是国家栋梁,皇上要认孙子,也不能伤了人家的心哪。”
皇上点头,觉得皇后到底眼光深远,说出来的话不像安贵妃,总少了几分见识。
安贵妃是一早来过的,说东珍没有儿子,她如何心酸,连孙子都抱不上,活着还有什么趣儿?
虽说是市井妇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可皇上就是吃这一套,要是换了皇后,别说闹了,连哭一声都不会。
皇上到底心疼端王爷,这边商量了皇后,夫妻俩又一起去了太后那儿,太后可是快七十的人了,她可是出了名的有福气,丈夫有出息,自己有两个儿子,儿子又有出息,一辈子除了享福什么都不过问。
可饶是这样,谁也不能否认太后的精明,皇上把认孙子的话一说,太后就“哼”了一声,把茶碗一搁。皇上心里一颤,忙笑道:“当然,这还要看母后的意思。”
太后慢悠悠道:“旁的哀家就不说了,你连皇后都说服了。哀家再说什么祖宗礼法你也听不进去,这阵子松兰常去徐家,也碰到过几回晏太太,眼圈红肿。一看就知道伤心的厉害,人家好好的儿子被扣在端王府,见不着面儿,眼见着瘦了一圈,松兰说给哀家听,也很是唏嘘,说养母做到这个份上和亲娘也没什么差别了,人家正预备说亲事娶媳妇呢,被你们横插一缸子。要哀家说。少作些孽吧。你又不缺孙子孝顺,何苦叫人家骨肉分离。”
皇上陪着笑道:“到底是您的重孙子,总不能流落在外头。”
太后不悦道:“哀家有了四个重孙子。不差这一个,你少拿话哄哀家。”
皇上无奈。看向了皇后,皇后到底懂太后的心思,道:“不是为了皇上,而是为了东珍,皇上的意思,您只当疼孙子了,总不能叫断了香火,也不是拆散人家骨肉,不过是给个名分,他私下里管谁叫爹,孝敬谁,还是他自己说了算呐。”
太后闭着眼睛不吭声,皇后了解,这就是不高兴的意思了,看了看皇上,皇上无奈,只得告辞,另外再想法子。
就如皇后所说,这事讲究两厢情愿,晏玉成那边也不相信,闹腾起来,直说是端王算计,端王气的不行,就没见过比晏玉成更刺儿的人,居然指着他的鼻子道:“是你上赶着给我做老子,可不是我上赶着给你做儿子,你稀罕我不稀罕!”
听这话说的,别说端王不是他爹,就是他亲爹,估计也要被气死了。
端王又挂心宫里,琢磨着亲自进宫求个情,不管怎么着,也得让自己名下有个儿子,晏玉成却一直闹腾,甚至不吃不喝起来,晏三老爷也一天三次往王府跑,要见晏玉成,他总不能次次回绝,真真是焦头烂额,觉得这个儿子还不如不认。
晏三太太得着信儿更是哭的晕了过去,晏静宜晏端宜两姐妹也默默垂泪,晏家一片愁云惨雾,徐老太太便叫徐家姐妹上门安慰:“帮着问问茶饭,若是晏太太不舒服,就赶紧请大夫。”
徐妙筠便暂时搁下功课和两个姐姐去了晏家。
晏三太太哭的嗓子都哑了:“……我是白操了这么些年的心了!”
徐沛凝和徐静含一左一右细声安慰,徐妙筠便陪晏静宜姐妹说话,晏静宜也难过,道:“娘还说,若是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宁愿不来京城。”
徐妙筠道:“说玉成哥哥是端王的儿子,别人信,你们也信?反正我是不信的。”
晏静宜瞧着没人,悄声和徐妙筠道:“大伯父来信了,也说不可能,可偏偏被找到证据成了可能,也说蹊跷呢,就算是假的,你还能有法子证明不成?”
徐妙筠道:“玉成哥哥是几月份的生辰?”
晏静宜道:“六月初六。”
徐妙筠细细一算,道:“这么算起来,端王遇见你姑母该是头年八月份的事情,那时候正是中秋节,合家团聚的时候,端王不在京城往江西跑什么?”
晏静宜愣住了。
晏玉成自然不是端王的儿子,那端王为了这个弥天大谎便要编无数的谎言,谎言越多,漏洞也越多,若是细细琢磨,端王的那套借口推辞压根经不起推敲。
可端王是皇上最疼爱的儿子,身份显赫尊贵,他要撒谎,势必有许多人跟着指鹿为马,这也是为何端王这么容易就把大家糊弄过去的原因。
有人猜测是假的,可不敢说,有人知道是假的,可为了利益,却说是真的,到时候真真假假混在一起,反倒容易叫人认为是真的。
皇上也是摸准了端王的脾气,觉得他不敢捏造这种混淆皇室血统的谎言,而且也是被端王无子的事情给愁得,最后破罐子破摔,想着就算是假的,也叫他认下,好歹有人供奉香火,了不起自己下一道密旨,将来皇位不传给端王就罢,若是传给他,则不许立晏玉成为太子不就成了?
也不怕这天下落入他姓之手!
皇上的沉默有时就是一颗定心丸,大家越加肯定的说晏玉成是端王的儿子,甚至找出许多蛛丝马迹来附和证明。到最后,假的也就成了真的了。
徐妙筠这么一说,晏静宜也觉得不对起来,徐妙筠这些日子跟着许嬷嬷长了很多见识。看问题眼界也开阔了许多,道:“其实咱们可以诈一诈端王,就说玉成哥哥的生辰不是六月初六,晏家为了隐瞒身世。早说了一个月或晚说了一个月,看端王是个什么态度,或者问端王,当初既和你姑母相识,是怎么认识的?在哪儿认识的?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问的越细,可追寻的蛛丝马迹就越多。”
晏静宜已然愣住了,徐妙筠觉得奇怪,回头一看,便看到徐景焕和安成郡王并肩站在门槛旁边。不知道听了多久。顿时大为尴尬。
晏静宜也满脸通红。毕竟是个姑娘,素日再沉稳,见了未婚夫婿也说不出话来。嗫嚅着不知道说了什么便匆匆避开了。
反倒是徐妙筠镇定多了,嘻嘻笑道:“哥哥。我说着玩的。”
徐景焕沉声道:“叫你来安慰人,不是叫你淘气来的,快去通报一声,就说安成郡王来了,奉皇上之命请晏太太进宫。”
徐妙筠忙应了,进了后堂。
余下徐景焕和安成郡王,都从彼此眼里见到了豁然开朗,就如徐妙筠所说,诈一诈端王,也许什么事情都清楚了,这法子简单粗暴,可有时候,越是简单的法子越能起作用,尤其是对付端王那种疑心很强的人。
晏三太太固然伤心,可听闻皇上召见,还是强撑着起身梳洗,随安成郡王进了宫,晏三老爷早就在端王府和端王晏玉成一起到了御前。
皇上细细打量晏玉成,长得倒是十分俊秀,大大的凤眼,雪白的皮肤,眉眼间那点张狂和不羁倒和皇上年轻的时候很像,皇上笑道:“你就是晏玉成?”
晏玉成满脸不耐,也不吭声,巴不得皇上厌弃他才好,晏三老爷却慌得跪下赔罪:“孽子无状,皇上请恕罪。”又呵斥晏玉成:“皇上问你话,你这是做什么?皮又痒了?”
晏三老爷训斥完全是下意识,端王在旁边听了却十分尴尬,皇上笑着摆摆手,道:“年少轻狂,倒不用这些规矩束缚他,朕瞧着挺好,人长得很齐整,是随了生母吧?”
晏三老爷一听这个眼圈就红了:“回皇上的话,玉成和臣的妹妹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先父在时常说,若是个女儿家,和舍妹是一模一样。”
皇上点点头,温声道:“这么些年,倒叫他们母子受委屈了,晏家也受了很多委屈,朕的意思是,封你妹妹做一品贞顺夫人,灵位进端王府供奉,玉成就封为安玉郡王如何?”
晏三老爷知道这是一锤定音了,十分心痛,虽然知道应该谢恩,这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恰巧,安成郡王带着晏三太太到了,见了晏玉成,晏三太太哪里忍得住,立刻扑上去抱住了痛哭起来,直呼“儿啊!可把我担心死了!”
晏玉成也眼圈发红,抱着晏三太太喊“舅母!”
在场的没有不尴尬的,晏三老爷想呵斥晏三太太,心中却不忍,他素日对晏玉成这个不顺眼那个不顺眼,其实真的当成亲儿子一样,如今被抢走了,能不心疼吗!
皇上也是做父亲的人,见慈母孝子,也是心生不忍,这时,太后的声音传来:“哀家说了,叫你们少作些孽,何苦拆散人家母子。”
皇上和端王都起身相迎,安成郡王趁着这个机会飞快对晏玉成说了一句话,晏玉成和晏三太太离得近,两个人都听见了,又都一愣,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太后很是怜贫惜弱,叫人把晏三太太扶了起来,又安慰道:“是你养大的,自然和你亲。”
晏玉成却膝行至太后跟前,哭诉道:“太后替玉成做主,玉成真的不是您的重孙子,您大发慈悲,不要叫玉成和舅舅舅母分开。”
此言一出,端王先喝道:“玉成,越发纵容的你不知道高低了,老祖宗面前也敢胡言乱语。”
太后不悦的瞪了他一眼:“有你什么事?”又看晏玉成:“好孩子,你只管说,哀家替你做主。你说你不是哀家的重孙子,可是有什么证据?”
晏玉成神色越发委屈:“端王爷说他是八月中旬和我娘相识,我次年六月出生,可太后明鉴。我压根不是六月出生的,而是四月份出生的。”
他声音一落,皇上呆了,端王呆了。连晏三老爷也呆住了,这便是安成郡王告诉晏玉成的,照着徐妙筠的法子诈一诈,若是一场误会,晏玉成真的是端王的儿子,也可以说是不想离开养父养母而故意撒谎,太后仁慈,肯定不会责罚,若是真的是端王一手捏造的。当着太后。就是皇上也不敢偏心。
晏三太太也听着安成郡王的话了。因此顺着往下编瞎话:“太后明鉴,当初妾身小姑子未婚生子,公公婆婆十分震惊。先叫人封锁了消息,后来小姑子难产去世。公公婆婆伤心,我们晏家到底是江西的大族,若是这事传出去,家里还有没出嫁的姑娘,可怎么说亲事呢,遂瞒了下来,只说小姑子得病去世了,当时妾身有了八个月身孕,便把孩子抱到妾身跟前,说等孩子生下来,只说是双生子,后来妾身生下了大女儿,便一起说是六月份出生的,后来有亲近的人家觉得疑惑,变着法儿来打听,公公说要瞒也瞒不过去,便没继续隐瞒,大家慢慢知道了实情,可玉成的生辰八字已经说了出去,也就没再改。”
晏三太太这番话漏洞也很多,可这种情况下,端王本来就心虚,听了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只觉得手足无措,哪里还会找漏洞。
太后锐利的眼睛望过去,端王急的汗都出来了,却不敢擦,只暗骂去江西布置这件事的杜翎无能,连这件事都没打听出来,叫人捏住了错处。
他当初为了迎合晏玉成出生的时辰,故意把自己在江西的时间扣得很准,如今若是贸然改口,瞎子也看得出来是怎么回事,所以一动不如一静,可若是什么都不说,太后只怕更饶不了自己,一时间,端王陷入了两难。
皇上也很诧异,问晏玉成:“你怎么不早说?”
晏玉成十分委屈:“我被关在端王府,一天要说八百遍我不是王爷的儿子,可谁都不信,都说我是胡说八道,有福不会享。”
皇上沉了脸色,厉声道:“把杨敏之给我叫来,我倒要问问他是怎么办的差事!”
太后哼道:“问他?刚开始说的有鼻子有眼的,结果白瞎了?这日子压根对不上,分明是找错了人,依着哀家说,皇上也别忙发火儿,先问问东珍是正经,晏玉成到底是不是你的儿子?”
端王冷汗直流,跪在地上道:“老祖宗,孙儿不敢撒谎……恪芳……”
他支支吾吾半天,指向了晏三老爷:“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定是你们记错了时辰。”
别人不知道,晏玉成是什么时候生的晏三老爷是清清楚楚,见晏玉成和晏三太太扯起了谎,晏三老爷总不会拆自家人的台,遂沉声道:“时隔十六年,王爷记错了也是有的,玉成的确是四月份生的,当时出了这样的丑事,家中上下都很惊慌,只能先把孩子藏起来,因怕人问起,那年端午节都没敢热闹。”
晏三老爷也是个能扯谎的,安成郡王在心里偷笑,端王却是完全傻了眼,太后瞥了他一眼,道:“去,把杨敏之叫过来。”
此时皇上沉着脸不说话,只觉得丢脸,安成郡王只暗暗祈祷,希望杨敏之伶俐些。
杨敏之很快来了,给皇上和太后问安,太后语气很温和:“你去了江西一趟,都见了什么人?打听了什么消息?”
杨敏之虽然有些诧异,可见地上跪着端王爷,还有晏三老爷晏三太太晏玉成,心里便有了几分了然,因此神色恭敬,道:“皇上嘱咐了不可大张旗鼓,遂臣是私下打听的,先去晏家找十六年前服侍的老仆人,问起来,他们都是知道这件事的,说刚知道晏恪芳有了身份,她身边服侍的丫头就打死了一批,闹得人心惶惶,生怕寻趁上了自己,可过了一阵子,晏老太爷忽然发话不叫查了,又把晏恪芳送到了庄子上,大家也就松了口气,可谁都不敢说这件事,后来又找到了当时为晏玉成接生的产婆,也证实了晏玉成的身份,她说当时晏恪芳生产完,已经精疲力竭,却低声说了一句话,说,为你生了孩子,也算对得起你了,还拿出一块玉佩来看,看着看着就哭了,后来就大出血,没救回来,据说那玉佩和端王爷所说的定情信物是一模一样。”
太后点头,道:“那你有没有问晏玉成的生辰八字啊?她是接生的,肯定比谁都清楚。”
杨敏之犹豫了一下,皇上已经斥责道:“有什么话就说!”
杨敏之忙道:“臣问了生辰八字,那接生婆支支吾吾的不肯说,后来臣给了她银子,她说是六月初六,臣觉得在钱财面前她应该不会说谎。”
第七十一章 辩白
用了个“应该”,还是没把话说死。
晏三太太却道:“杨大人,你说的产婆可是姓陈?”
杨敏之一愣,道:“正是。”
晏三太太道:“当初为了封她的嘴,婆婆可是给她置办了一个一百亩的田庄,嘱咐她说,不管谁问,都说生辰八字是六月初六,不知道杨大人给了她多少钱?”
杨敏之道:“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银子算不少了,可和一个一百亩的田庄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不够瞧了,那接生婆撒谎也在情理之中,杨敏之机灵,很快低头认罪:“臣竟被蒙骗了去,还请皇上恕罪。”
太后笑道:“这也不怪你,你接着说,还见了谁?”
杨敏之这次倒很干脆利索:“还有个十六年前在晏恪芳院子里扫地的小丫头,说曾经看到过晏恪芳半夜和一个男人私会,据描述样貌,和端王爷很像,还有人曾在十六年前街上见过端王爷,因为端王爷举止不凡,一看就知道不是本地人,因此记忆很深,最重要的证据还是端王爷拿出的定情玉佩,那块玉佩有好几个晏家老仆都在晏恪芳手里见过。”
太后不言不语看向了端王,端王却心知肚明,他叫人先去江西把晏家摸了个透底,这定情玉佩的事是真的,可却不是他的,估计是晏玉成的亲爹的,他不过叫人问了玉佩的样式,仿造了一块成一对的,所以在这件事上压根不用他收买。任谁去问都是铁证。
最要紧的还是晏玉成的生辰八字,究竟是四月生的还是六月生的?他现在改口还来不来得及?若是相差十天半个月也就罢了,偏偏差了两个月,怎么也蒙混不过去。
端王爷再一次后悔。怎么就听杜翎那个没脑子的,竟想出这个法子来,如今是骑虎难下了!
皇上瞧端王的眼色也是恨铁不成钢,太后悠悠叹了一口气。道:“罢了罢了,命里无时莫强求,东珍,这事是你莽撞了,怎么也不能为了一己私欲叫人家骨肉分离哪。”
端王嗫嚅着不敢说话,皇上气的直骂:“混账!连朕都哄过去了,叫朕跟着你一起丢人!”
端王连连道:“父皇恕罪,儿子没有撒谎,是有那么一件事。也许弄错了人也不一定。”
太后道:“那哀家问你一句。晏玉成到底是不是你的儿子?”端王犹豫道:“孙儿记错了。也许不是吧。”
太后忽然笑了起来,众人愕然,太后指着晏玉成道:“你这个猴儿。你说,你到底是四月生的还是六月生的?”
晏玉成呆住了。太后哼道:“连哀家都瞧出不妥来,晏玉成分明是六月生的,东珍你啊,被人家一诈就把实话说出来了,原先哀家还疑惑,如今倒肯定了,晏玉成不是你儿子吧?做老子的哪有不确定儿子的生辰的?这也太荒唐了。”
这可真是峰回路转啊!
端王脸憋着紫涨,指着晏玉成说不出话来,最后竟晕了过去,安成郡王虽然忍着笑忍得肚子都疼了,可看端王晕过去了,还是赶忙跑过去把人扶起来:“皇叔怎么了?快叫人去传太医!”
皇上也怒视着晏玉成,太后却道:“皇上也别发脾气,这孩子机灵,哀家喜欢,晏大人晏太太也别跪着了,也不怪你们,皇上也不许降罪,连我都觉出不妥当来,看得出人家是诈东珍,皇上却愣是没瞧出来。”
皇上也很是不好意思,晏三老爷磕了个头:“太后皇上请恕罪,请原谅臣一片爱子之心。”
晏三太太也道:“妾身无状,皇上请降罪,玉成是妾身的心头肉,实在是舍不得,这才出此下策。”
安成郡王看着小太监把端王抬到偏殿,又回来,听到忙道:“皇祖父,老祖宗,不怨他们,这个馊主意是孙儿想出来的,孙儿也是怕皇叔被下头的人糊弄了,毕竟皇室血统不容混淆,反正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谁知道晏玉成真是假的呢,皇祖父若是气,只管罚孙儿便是。”
太后呵呵笑道:“还受伯让聪明,这话说得对,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这事就这么算了,让晏大人晏太太白白的担惊受怕,皇上可要好好安抚。”
皇上还能说什么,亲娘的话要遵从,大孙子也是不忍心责罚的,只得应下,赏了不少东西把晏家一家三口送出宫,满腔怒气都撒到了端王身上。
端王一出苦肉计也使得巧妙,醒来后见皇上怒视着自己,自己先痛哭流涕的认错了,说自己人到中年没有儿子,是鬼迷心窍了,见儿子哭的伤心,皇上心中也不落忍,这事也就轻轻揭过了。
安成郡王送晏家三口出宫,路上笑道:“玉成还真是机灵,我不过说了一句他就随机应变了,晏太太的话也圆的好,我几要是不事先知情,只怕也信了。
晏玉成得意道:“到底是他上赶着做我老子,我却不稀罕做他儿子,这事还要多谢郡王了。”
晏三老爷刚才不得已陪着撒谎,如今在生死关头走一圈,见晏玉成还是如此张扬,不由大怒,道:“孽障,看我回去不揭了你的皮,什么话都敢说!”又叹气:“此番是把端王得罪狠了,以后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安成郡王安慰道:“您放心,玉成入了老祖宗的眼,到时候我帮着敲边鼓,让老祖宗召玉成进宫说话,到时候别说皇叔,连皇祖父也不敢怎么样的。”
晏三老爷十分感激,不住道谢,晏三太太只是拉着晏玉成的手,瞧不够似的。
一行人出了宫,正好徐景焕在外头等着,大家便都往徐家来了。说起这里头的一波三折来,徐老太太也是目瞪口呆了,徐景焕笑道:“妙筠的玩笑话倒成了真的,当真把端王给哄住了。”
大家都夸徐妙筠有急智。徐老太太却道:“这话还是别叫人知道的好,不然落在端王眼里又是一宗罪,安成郡王既说是他的主意,对外也只说是他的主意吧。”
晏三太太连连点头。她也是知道轻重的。
这场闹剧很快以端王的沉默收尾了,没人敢凑上去问究竟,端王正不高兴呢,上去白找不自在,出这个主意的杜翎却被端王爷暗地里教训了一顿,这辈子是不可能在京城出现了。
晏玉成回到晏家,晏家也越发低调起来,生怕再落到端王眼里,晏玉成却如安成郡王所说。得了太后的喜欢。进了腊月。开始张罗过年的事,京中的年味儿也一天比一天浓。
腊月初八,太后甚至专门把晏玉成叫进宫喝腊八粥。晏玉成嘴甜会说话,虽然性子张扬跋扈。可架不住太后喜欢,留在宫里住了一天,还是晏玉成要回家,太后这才放人,当着皇上皇后夸晏玉成:“这孩子有一颗赤子之心,人品不坏,又孝顺的很,我这些个重孙子,从伯让到叔宁,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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