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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疑案录-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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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槿青点了点头,很快就将之前的事,都和苏仁说了一遍,苏仁听了之后,当即蹙了蹙眉,孟槿青是身在局中,被感情迷惑,可是苏仁,却听出了一些不对劲,不过,这些这个时候也不必和孟槿青说,免得她又多闹腾。

    “师叔,我想救他。”孟槿青说。

    “就算这一切都是他做的,你也要救?”苏仁质问,孟槿青闻言,低下了头,沉默,是的,她要救。

    苏仁见此,摇了摇头,随后说:“你眼下这个身子,你能做什么?你什么都做不了,听师叔的话,好好养病,将病养好了,才能再说其他。”

    孟槿青闻言,微微一顿,随后忙点了点头。

    苏仁又开了药方,之后便就回了太医院,大抵是被苏仁的一番话说服,接下来,孟槿青都是乖乖吃饭,乖乖喝药,等到了晚上,整个人神色都好了许多。

    孟槿青想,只有她好了,才可以去救慕容络,她不能自己先倒下了。

    连着喝了两日药,孟槿青的身子几乎痊愈,而慕容络处斩的日子也到了眼下。然而就在此时,当孟槿青想要暗中离开凤央宫的时候,她才恍然发觉,自己的浑身内力竟然都被封了一般,压根使不上来。

    是苏仁,在她的药里下了药。

    孟槿青猛地跌坐在地,没有了内力,她如何离开这皇宫,如何去救慕容络,她似乎什么都做不了,那一阵无力感,一点点地遍及心扉,将她整个人都缠得透不过气来。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万念俱灰画心牢

    孟槿青闹。

    她想要出宫,可是眼下,她连凤央宫都出不去,没了内力的她,纵然还能用一些武功招数对付这些小宫女小太监,可凤央宫里的侍卫,她却浑然无力。

    她冲出了自己的屋子,最后却又被守在院子里的禁卫军,逼回了屋子。

    不止是苏仁在她的药里下了药,连皇后也早有准备。

    慕容络这次,必死无疑,孟槿青可绝对不能掺和进去,一个已经没了,总不能再把另一个也掺和进去。

    孟槿青没了法子,她只能开始闹,闹着要见苏仁,闹着要见皇后,素来沉稳的孟槿青,在这一日,就像是一个疯婆子似得,只会胡乱地疯闹,可是,没有人会搭理她。

    甚至,他们将她关在了屋子里,上了锁,她连这道门,都出不去。

    司颜到底是不忍心,她何时见过这样的槿青,她认识的槿青,自信,聪慧,沉稳有度,又怎会是这个哭得一塌糊涂,只会胡乱喊叫的疯婆子似得。她终是不忍,去求了皇后。

    皇后也多多少少有些不忍心,毕竟是身边的人,而且慕容络又是为了慕容珏明而死,只是,皇后虽说过来了,却也只是在门口站了一会,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离开了。

    她能如何?

    慕容络认了罪,就是杀头的大罪,而景宜帝的那个性子,素来又是个狠辣的,就算是自己的兄弟,他也从未心软过。就算是自己当初如此信任,又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出了事,危及他的皇位,最终的结果,唯有一个死字。

    皇后阖了阖眼眸,说:“由着她去吧。”

    苏仁也是无奈,才会在孟槿青的药中下药,否则真以孟槿青的性子,怕是会闹出大事来,他不能看着孟槿青去送死,至于慕容络那边,苏仁想了好些法子,也没碰上面,纵然其中苏仁多有疑惑,可是此事都是慕容络一口认下的,若是没有缘由,他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去认了这某须有的罪名。

    从一大早开始,孟槿青就开始闹,闹了整整一个早上,嗓子也压了,脸上也被泪水糊得一塌糊涂,因为一直敲着门,手里的指甲也都磕断了,但是孟槿青这个时候,哪里还能去想这些。

    慕容络,慕容络。

    孟槿青最后只能疯狂地敲着门,疯了似地干嚎着哭,到了这个时候,她才明白,慕容络对她而言到底有多重要,如若不爱,便是不爱,一旦爱了,却早已深入肺腑。她自小,就不是一个多情的人,身边来来去去,在意的统共也就那么几个人。

    她为了师傅进宫,可如今,心中又记挂了一个慕容络。

    他正在被人压在侩子手下,而她什么都不做,只能在这里,做着一些完全无用功,孟槿青在这个时候才真正地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去找慕容络对峙,为什么要让他承认一切,为什么自己那么不小心,被慕容延衡利用。

    他做了什么,做了多少,重要吗?他就是慕容络,是她一点点心动的那个人,他说了,对她无愧于心,就这一点就足够了,她为什么要那么费尽心思地去查,若是早知道,最后害的会是他,她当日又何必费心去查,是她,是她亲自将上推上了死路。

    “慕容络。”孟槿青终于放弃了喊叫,她低声喊出他的名字,最后,依着门,无声地滑落在地。她紧紧地将自己环在一起,像是将自己与这整个世界都隔离起来,她就这么抱着自己,将头埋了下去,低声地抽泣着,一声声地喊着慕容络的名字。

    午时。

    刀起刀落。

    这一刻,注定将无法平静。

    慕容珏明叹息了一声,最终什么都没说,转身回了自己的书房,苏仁则是望着午门的那处,沉思,还有正进了城门的罗谢四兄弟,在路上突然听到了慕容络的事,他们知晓慕容络和孟槿青之间的事,倒不是关心慕容络,单纯是因为孟槿青,只是等他们赶到的时候,慕容络的人头,已经被监斩官带着送进了皇宫。

    景宜帝今日的情绪也有些不对,总是时不时地出神,等旁边的管事太监提醒景宜帝已经午时了时,景宜帝方才动了动眸子,望向了窗外,说:“这么快就午时了。”

    监斩官很快就到了正勤殿外,景宜帝此刻却没有心思见他,只是挥了挥手,又下了命令,说厚葬了慕容络,随后一想,又加了一句:“让槿青去送他最后一程吧。”

    这是他作为哥哥,对他最后的仁慈。

    什么时候了?

    孟槿青有些茫然地抬起头,望着屋内的时漏,她已经分不太清楚这会已经是什么时候了,只是她隐约间似乎意识到,这一刻之后,这个世间中,就真的没有慕容络此人了。

    慕——容——络。

    孟槿青最后蠕动了一下嘴唇,无声地唤出这个名字,似乎已经知晓再也来不及了,她反而淡定得很,只是在那三个无声的字落下,孟槿青眸中的那些许光芒,也一点点熄灭,化为一潭死水。

    她忽然笑了起来,勾起了唇,她放开了自己,往后一倒,靠在朱门上,她闭上了眼睛,嘴角的笑意却越来越浓,就像是最后绽放的一瞬花期。

    她想起了和慕容络为数不多的过去,越深想,心中却越发心凉。

    自打相识以来,她和慕容络之间,其实真正坦然相处的,孟槿青却发现全然无多,从一开始的互相忌惮猜疑,到之后的互相利用,他利用她查案,她便利用他来对抗慕容延衡,纵然动情早,可她在慕容络的面前,真正放下心防也是在那场大火之后。

    还不到一个月,一个月都还没有到,他就这么走了,丢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孟槿青有些后悔,若是早知今日,她当时该待他再好些,再好一些,这样留给她的回忆也能多一些,而非眼前如此,她竟然发现,她和慕容络能够回忆的,竟然都是只有查案。他们之间的话题,永远都是这些。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眼神空洞地望着顶上的那些精美雕刻,黑色的瞳孔中,虚无一片,她不知道望向了哪里,只有一行泪水,顺着她抬着的脸颊,快速地滑过,渗入了她的衣沿中。

    真冷啊。

    孟槿青想。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难以收复欲摒弃

    景宜帝的意思,传到了凤央宫。

    皇后闻言,点头应下,只是待传话的人走后,便就摇头叹了口气,慕容络是走了,让孟槿青送他最后一程,或许是他的幸运所在,可对孟槿青来说,却又如何残忍。不过,想是她也想要送他最后一程吧。

    司颜陪在皇后身边,一块去了孟槿青的屋子,到底是一块待了许久的好姐妹,司颜还是开了口,说:“以前见槿青对王爷也是淡淡的,奴婢还以为是王爷一头热,没想到,倒是槿青陷得更深些。”

    皇后摇了摇头,说:“槿青此人,太过聪慧,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她太过理智,先前在宫里,倒的确对这些事淡淡的,可这次回来,俨然变了样,怕是在江南发生了什么。她会动情,却理智得能控制自己,你瞧着似乎她先前一直都是淡淡的,可一旦让她放开了心去全盘接受一个人,必定是深入肺腑,这般的人,要么不爱,爱了也过于理智,可一旦失去,理智崩溃,只会万劫不复。”

    皇后终究也是看过形形色色的人,大抵对于孟槿青也能够理解些,尤其是在知道了她的身份之后。慕容络于她而言的意义,必定是不同的。

    两人走到了门口,皇后让人把门打开,可上前的宫人一推门,却发现里面多了一层阻力,便又多用了一阵力。

    孟槿青本就靠在门前,宫人这一推,门被推开的时候,孟槿青也被推到在地。

    屋外的阳光猛然照了进来,孟槿青这才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司颜见孟槿青倒在地上,忙上前将人给扶了起来,嘴里念叨着:“你这是怎么回事,何苦这么折腾自己?王爷已经走了,你莫不是也要跟着王爷去不成?”

    司颜的话,说的孟槿青一动,司颜自个没注意,皇后却注意到了,当即厉声道:“他若是知晓你做出这般傻事,怕到了阴曹地府,也是不愿意见你的。”

    孟槿青闻言,又是一顿,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她有什么颜面去见他。孟槿青勾唇冷笑了起来。

    皇后见此,又是叹了口气,说:“皇上那边的意思,让你送十三弟最后一程,纵然你自己再不在意,也不要让十三弟走得不安心。”

    孟槿青闻言一愣,随后还是点了点头。她一个人可以这般颓废,但是她不能在慕容络的面前也这样,让他走的如此不安心。

    大抵是因为要去送慕容络最后一程,司颜之后再让人送来饭菜,孟槿青倒是乖乖地吃了,晚上也早早地睡了,第二日便是慕容络的下葬之日,孟槿青更是早早地起了,因为这两日一直闹腾着,孟槿青脸色苍白得不行,她还自己给自己涂了胭脂,只为了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能好一些罢了。

    孟槿青寻了一件素色的衣裳,梳了发髻,只配了几朵白色的珠花。素来沉稳自信的孟槿青,换上一身素衣,纵然是涂了胭脂,也略显人有些虚弱之感,倒是平生出了一丝弱柳扶摇之感。

    时辰已经差不多了,司颜过来通知孟槿青,皇后怕孟槿青做出什么傻事来,今日便让司颜陪着她一道,以免生出什么意外。

    慕容络这次算是犯了大罪被处死的,身后事自然不会大办,文武百官更是不敢去拜祭慕容络,生怕引来景宜帝的注意,这么一来,王府倒是人迹罕至,冷清的很,除了王府那些忠心的奴才还一直留守在王府,倒是没有其他人了。

    司颜陪着孟槿青出宫,到了王府,随后开始帮着王府的人一道,开始处理慕容络的身后事,纵然无人来祭拜,但慕容络的这些家仆,却都是个个忠心,慕容络的身后事,他们都是费心去办,一点都不敢懈怠。

    原本在下葬之前,应该有人会前来祭拜,不过,眼下怕是也没有了人,索性也就少了这个流程,何况,慕容络的家人,个个都是宫里身份顶尊贵的人,又如何会过来。

    不说这些,眼下,就是连个拿牌位的人,都是没有的。

    管家的意思,则是由他来拿,慕容络的身份特殊,又无亲人过来,这些仆人中,也就管家的身份稍稍高些了,不过,孟槿青却说了由自己来。

    拿牌位的都是死者的亲近之人,孟槿青来拿,这算是怎么回事?管家对此,倒是没有意见,孟槿青在他们眼里,俨然就是未来的女主人了,只不过事发突发罢了,若是再晚上几日,孟槿青也该嫁入王府了,管家同意了,司颜却是不答应的。

    “槿青,你在想什么,皇上虽说准了你来送王爷最后一程,可没让你去拿什么牌位。”司颜自然知道孟槿青的心思,可是她不能看着她犯傻,这拿了牌位,日后孟槿青若是想要再找个人家,可就难了,只要仔细打听,谁都知道,凤央宫的槿青和慕容络走得近,这会再去捧慕容络的牌位,那是什么身份?未亡人?这日后,孟槿青还要不要在宫里待了,还要不要嫁人了。

    司颜不知孟槿青的情况,为她这般担心也正常,她如何会知道,孟槿青一开始就没打算过嫁什么人,只不过是因为遇上了慕容络罢了。

    管家听了司颜的话,也意识到不妥,慕容络若是清清白白地去,孟槿青拿这个牌位,是没有问题的,可眼下,慕容络可是犯了大罪,哪里能再拖累孟槿青,这下管家也不同意了,孟槿青又执拗着。

    恰是这会,门房那边来报,说是太子殿下过来了。

    慕容珏明今日也是来送慕容络最后一程的,虽说他心中一直觉得慕容络有脱身之法,但是他眼下也不能完全确定,慕容络到底是真的死了,还是已经离开京城,但是面上的这些事,他还是想要慕容络死后走得风风光光的,大办不行,那他过来,为他送最后一程,却是能够办到的。

    慕容珏明的到来,倒是解决了司颜和管家的问题,慕容珏明是慕容络的侄子,这是如何都隔绝不了的。慕容珏明听到了三人的争执,便主动替三人解决了这个问题:“牌位由本宫来拿便可。”

    孟槿青闻言,看向慕容珏明,最终倒是让步了。其实,她也没有什么资格去拿这个牌位。

    事情打点的已经差不多了,一行人也就开始出发,慕容珏明拿了牌位,孟槿青、司颜还有一众家仆为慕容络披麻戴孝,一路往城外早已选定的墓地而去。

    待出了城之后,一行人便就直接往墓地而去,孟槿青的心思全在慕容络身上,倒是没有注意到身遭边有什么不对劲。

    待离了城,越来越偏僻,路过一片林地时,那林地中,正隐藏着好几个黑衣人,原本正待首领一声令下,可就在几人准备动手的时候,为首之人,却猛地眯起了双眼,挥手,沉声道:“撤!”

    话音落下,几个黑衣人,速度迅速,很快就从林中撤离。

    黑衣人离开没多久之后,就有一行马蹄声渐进,走在最前头的,便是建王,慕容延衡,身后还跟着他的几个近侍。

    待行到一半,和孟槿青等人隔了一段距离的时候,慕容延衡就停下了马,望着前面的一行人,慕容延衡蹙了蹙眉,这个槿青,怕是不能留了。

    他倒是没想到,槿青对慕容络用情至此,这么一来,怕是再难为自己所用,若是不能收为己用,那么只能,斩草除根。

    慕容延衡视线微眯,随后吩咐道:“去仔细查查这个槿青。”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原是书香世家女

    司颜以为,槿青今日怕是会哭闹不已,她甚至有些怕孟槿青在慕容络的墓前就直接崩溃了。

    可事实上,这一路行来,孟槿青都淡然地多,便是连一滴泪都没有流过,她安静地到了王府,安静地看了慕容络最后一眼,安静地看着他被人抬入棺材,再安静地送他到了这片墓地,亲眼看着他下葬。

    除了先前要争着拿慕容络的牌位,孟槿青今日,着实地平静地过了。

    司颜松了一口气,想来是槿青已经想明白了吧,她素来是个自制甚严的人。

    可司颜却忽略了,孟槿青素来就是一个将心事都埋在心底之人,若是此刻在慕容络的墓前大哭一场,将情绪都宣泄出来,倒也罢了,可是这一滴泪都不流,如此平静的模样,其实才是更骇人的,所有的情绪都困在了心里,将自己画地成牢,人明明还活着,却更像是一个行尸走肉。

    慕容珏明在一旁看得分明,此刻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长叹了一口气。

    慕容络下葬之后,孟槿青就和司颜一块回了宫。

    那日之后,孟槿青似乎恢复了正常,却又似乎变得更加的严重了。

    她每日都会乖乖地用膳,也不再哭闹,苏仁也来过几趟,身上的病,还是那几日自己折腾的一些小伤口都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她也不再一个人在自己的屋子里哭闹,该吃吃,该喝喝,也不再闲着不做声,主动去了皇后身边伺候。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所有事情都打点的有条不紊,没有任何纰漏,可熟悉她的人却都能察觉得出,她变了,变得不再爱笑,变得总是爱出神发呆,以往槿青看着他们的时候,总觉得槿青身上有股说不出来的气质,可如今的槿青,眼中一潭死水,更可怕的是,皇后在孟槿青的身上,看到了一丝死气。

    求死心切,却又逼迫自己活着,眼前的孟槿青,不过是具失了魂魄的肉身罢了。

    皇后曾和苏仁私下聊过孟槿青,苏仁对此也只能摇了摇头,说:“外伤好治,心病才是最难医,槿青自个将自个束缚住了,谁也帮不了她,只有她自己能走出来,我们无能为力。”

    皇后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心中想着,罢了,慕容络毕竟是慕容珏明而死,孟槿青也帮她做过不少事,这凤央宫里,总还是能够养得起一人的,只要有她在一日,总不会让孟槿青过得委屈了去。

    苏仁对孟槿青的情况,并非完全不为所动,他眼下也没有法子,在宫里着实有些不大方便,他已经联系上了罗谢等人,正在计划着,如何将孟槿青弄出宫去,一旦出了宫,远离里宫里的那一切是是非非,再安心静养,对孟槿青的情况有好处,只是,还没等苏仁动手,宫里头便就出了事。

    一纸文书,一个文臣,几句言语,在朝堂上掀起了血雨腥风。

    多年前的一桩旧案,再次被提起,当年,孟家和皇子谋逆,意图颠覆新帝,之后被判满门抄斩,而文臣提出,当年孟家嫡子孟景逸携妻女在外,当年的孟景逸之女,仍留在世间,并且此刻就在皇宫之中,这一言,引起满朝哗然。

    文臣更是毫不遮掩,直接将矛头对准了孟槿青,直言她隐姓埋名进宫,意图不轨。此言一出,更是震惊当场。

    慕容珏明猛地眯起了视线,这件事,不可能这么巧合地被暴露出来,有谁会这么做?慕容珏明自然想到了慕容延衡,而且这一次,慕容延衡也完全不打算掩饰,这文臣,是慕容延衡的人。慕容延衡,是要对孟槿青动手了?

    慕容珏明低眸,掩去了眸中的一丝杀意,随后手势微动,正想要让底下的人出来说几句,降低孟槿青的嫌疑,只是他还没动,却已经有人站了出来。

    此人的份量可也不一般,正是两朝元老,沈老大人,曾官拜太傅,后被封为了良安候,良安候只是一个爵位罢了,也没有什么权利,可奈何是两朝元老,手下门生众多,在朝堂之中,仍有一丝说话的权利。

    慕容珏明忽然想起来了,良安候和孟老丞相当年乃是至交好友,往来频繁,当年孟家出事的时候,良安候刚好荣归故里,等他回来的时候,孟家已经满门抄斩,这么多年来,良安候也一直私底下在运作,想要为孟家翻案,慕容珏明心里很快有了主意,慕容延衡想要利用孟槿青的身份让她死,可他何尝不借此机会,来替孟家彻底翻案?若是有良安候相助,毕竟事半功倍,而且再不济,孟槿青手里不还有一块免死金牌吗?

    这么一想,慕容珏明心中微定,觉得慕容延衡这次,怕是出错了招。

    “启禀皇上,老臣有一言要讲。”良安候开口。

    良安候是个闲职,平日里也不用每日上朝,全然是看良安候的心情,上朝了从不说话,这还是良安候退下去之后,第一次在朝堂上开口,景宜帝对这位良安候是真心敬重,当年良安候也曾经当过他的老师。

    “孟家一事,臣当年一直多有疑惑,既然如今孟家仍有遗孤所在,不如皇上先行调查此女身份,若是属实,臣请奏,重查当年孟家一案。”言罢,良安候便重重地跪了下去。

    良安候这一跪,他底下的那些门生也纷纷行动起来,慕容珏明见此,倒是没有再让自己这边的人出动,若是他也插一脚,若是让景宜帝以为是在逼他,反而就不妙了,而且良安候调查孟家的事,景宜帝那边自然是知晓的,这么一来,景宜帝才不会起疑太多。

    慕容珏明准备袖手旁观,这事,至少这会,绝对不能插手。

    景宜帝最终在早朝没同意良安候所说,却也没有直接拒绝,只说,先核实孟槿青的身份,不过,大抵也是碍于良安候,当然,景宜帝这会心中也仍有一丝对慕容络的兄弟之情,毕竟人都死了,不危及到自己之后,景宜帝还是愿意留些情分,而且孟槿青也替他办了不少事,是而,说是核实孟槿青的身份,却也只说了,是让孟槿青配合着行事,言下之意,是请,而非将人抓了去问话,这个意思,俨然是不同的。

    早朝这边消息一出,还没等景宜帝那边的人来寻孟槿青,消息就已经传到了凤央宫。

    皇后听了,眸色也沉了下来,此事这会突然被暴露了出来,绝对不是偶然,慕容珏明既然将孟槿青交给她,她决然是不能让孟槿青出事的,而且再往外了说,皇后身为徐家女,也是不会这么见死不救的,徐家和孟家也算是世交,当年徐太傅未能出手相救孟家,导致一直抑郁多年,死前更是留下话来,说是后悔当日所为,没有拼死为孟家求一个清白,这么一来,皇后为了自己父亲的遗愿,也是得将人给保住的。

    皇后微微一想,随后便就拿来了徐家信物,让人直接去徐家,为此事开始安排起来,又吩咐人去唤了慕容珏明,让他有空,来凤央宫一趟。

    倒是凤央宫的其他人,听了这事,忽然有些恍然大悟,怪不得一直觉得槿青气质不同,原来人家本来就是书香世家出来的,自然不是她们这些人能够相比的,而此刻,孟槿青一直站在皇后的身边,听到这些事,却是浑然什么反应都没有。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为救卿卿意欺君

    慕容珏明过来的时候,孟槿青正被人请去了正勤殿。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端端的,槿青的身份怎么会被暴露出来?”皇后屏退了众人之后,便就开口问道。

    慕容珏明也敛着眸色,俨然心情也不大好:“这事应该是慕容延衡所为。慕容延衡想要槿青死,槿青是孟家女这个身份便足以让孟槿青丢了命,如今又按了一个意图不轨,就算槿青有免死金牌,也不能免遭一劫。”

    “你可想出什么法子?”皇后问,她心里已经大抵有了想法,不过还是需要问问慕容珏明。

    “今日,良安候提出了要重查孟家一事,这个,或许是个契机,若是能够说动父皇重查此案,那么槿青非但不是罪人,还是良臣之后,纵然隐姓埋名,潜入宫中,也就是情有可原,再不济,她还有免死金牌。”慕容珏明一边思索着一边说。

    皇后听了,却摇了摇头,说:“皇上的心思,本宫比你懂,槿青隐姓埋名入宫,也有不少日子,从未提起过孟家之事,本宫怕,在皇上的心里,槿青更像是来找他报仇,若是这样一来,皇上必定会对槿青起了杀心。再说孟家一案,当年,皇上可是也在里面推动了一把,又如何会去再审?一旦孟家翻案,朝中势力波动,这势必不会是皇上想要见到的,想要说服他,难。”

    “这的确是个难题。”慕容珏明也觉得有些头疼,景宜帝太过多疑,这一点,着实是个麻烦,一旦他认为孟槿青是意图不轨,那么他们说再多,也是无用的。

    “晚些时候,儿臣去正勤殿走一趟,着实不行,我们也只能兵行险招,良安候门下门生不少,再加上儿臣这边的,若是真的要查,也并非是查不得。”慕容珏明说,但这却是不是什么好法子,乃是下下之策。

    “且也别急,再看看情况,还是要看皇上这次是怎么想的才是。”皇后说着,还是叹了口气。孟槿青也真的算是一路艰辛了,当真也是可怜她了。

    而此刻,孟槿青被带到了正勤殿,景宜帝原本是想找人问话孟槿青,最后又改了主意,准备亲自和孟槿青谈一谈,他其实还是蛮欣赏孟槿青这个姑娘,若是能够为自己所用,倒是个不错的,孟槿青的身份,也的确让景宜帝惊讶,但是他此刻心中却另有看法。

    这件事的下文究竟会如何,景宜帝此刻也不能下定论,或许,他要见过了孟槿青之后才能做出结论。

    孟槿青倒是还是如往常一般,给景宜帝行了礼,不卑不亢的模样,似乎全然不被这些事所影响。

    “今日有人在早朝上,说你乃是孟家遗孤,你可有话说?”景宜帝问。

    孟槿青闻言,抬头望向了景宜帝,面色不变,语气平淡:“小女以槿青之名入宫,便从未起过要隐藏自个的心思,小女姓孟,孟槿青。槿青之名,乃是父亲所取,取自槿花篱落竹丝长,垂垂山果挂青黄之意,父亲从无心功名,喜好游历大江南北,偶遇秋日丰收之景,便为小女取下了此名。”

    景宜帝完全没想到孟槿青竟然回的如此直接,竟然还有什么心思去解释自己名字的来意。不过,景宜帝想起了那个孟景逸,他也曾经接触过,倒的确是他的性子,孟槿青,或许真的是他的女儿。

    也无须什么查证,景宜帝竟然觉得只是孟槿青的一句话,他竟然就信了。

    “你来皇宫想做什么?”景宜帝又问,随后又笑着开口问:“杀朕?为孟家翻案?”

    孟槿青闻言,不答反问:“若是小女想要杀皇上,小女有过很多次机会。”

    孟槿青的态度,可以说是傲慢无礼,可景宜帝瞧了,却竟觉得不大生气,他竟然心里还有一丝丝遗憾,若是孟槿青早些曝光自己的身份,孟家后代,倒是足以配得上慕容络的正妃之位的,也不至于慕容络如今走的如此空落落,身边连个人都没有。

    孟槿青不是来杀他的,景宜帝在听说孟槿青是孟家后代的时候,是有这个猜疑的,但是见了孟槿青之后,景宜帝又觉得不可能,就如孟槿青所说,她有过很多次机会,她都没有动手,而且,若是她想要害他,又何苦去查什么慕容络,让慕容络直接取代了他不是更好?一来,为孟家报仇,等慕容络登基之后,再为孟家翻案,更是轻而易举,又何必去做这些?

    景宜帝觉得,孟槿青应该是承了孟老丞相的那股子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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