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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疑案录-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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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宜帝慢悠悠的饮着茶,嘴中的话却一点也不含糊。“这落笺香宫中一共就只有十瓶,淑贵妃手中的那瓶落笺香,莫非不是皇后送去的?”

    皇后无言以对。

    景宜帝将茶盏放到一旁,又继续道:“皇后与淑贵妃貌合神离已久,而如今淑贵妃又因落笺香中毒,皇后难得要朕以为这一切都是巧合吗?”

    的确,落笺香是出自她手,她的确不知道落笺香与石枯草相克之事,可她说不知道,难道淑贵妃中毒一事就是巧合吗?况且她与淑贵妃在后庭争宠,恩怨来源已久,她的确有想杀了淑贵妃的心,如今,她这是有口难辩。

    “臣妾问心无愧。”皇后正色道,脊梁骨挺得笔直,带上了一丝桀骜。

    “娘娘心善,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娘娘与皇上乃是结发夫妻,皇上岂有不信娘娘之理?娘娘且放宽了心,皇上定能还娘娘一个公道。”孟槿青上前,将皇后扶到座位上,一番话下来,却让景宜帝说不出质问的话。

    皇后十六岁嫁于景宜帝,倾全家之力,力助景宜帝夺嫡,两人更是有着二十年的夫妻感情,景宜帝若是此时驳了孟槿青的话再去质问皇后的话,他这个忘恩负义的罪名可是担定了。

    闻言,慕容络也抬眸又再次打量了孟槿青一番,没想到皇后如今身边竟有如此一个不简单的人。

    “槿青说得对,朕自然是信皇后的,只是悠悠众口,朕也是无可奈何。”景宜帝笑着安慰皇后。

    慕容络好笑,不管是前朝还是后庭,几句话中都是绕着多少弯弯曲曲,不知景宜帝这话,那个槿青会如何应对?

    “皇上,奴婢有几句话想说。”孟槿青上前几步,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

    慕容络忽然端正了身子,他觉得他对眼前的这个宫女十分的感兴趣。

正文 第八章凤主禁足凤央宫

    景宜帝望着孟槿青,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意味。孟槿青的聪慧,景宜帝自然知晓,只是一个人若是太过聪明,或者太效忠主子了,这可就犯了天子的禁忌了。

    “说。”

    “奴婢有四点不解,奴婢虽入宫不久,但也知道皇后娘娘与淑贵妃貌合神离,暗中争宠,试问,娘娘赐下的东西,淑贵妃怎么会毫无防备?这是其一。其二,皇后娘娘并不是蠢笨之人,若真想拿落笺香去害淑贵妃,为何要经过自己的手,徒惹了怀疑,皇后的身份珍贵,想要通过他人再转赠落笺香于淑贵妃也并不是难事。其三,落笺香乃是西域之物,娘娘久居深宫,又怎么会知道落笺香与石枯草?”

    这些事并不难看透,但敢当着景宜帝提出来的,恐怕也只有孟槿青了。

    景宜帝忽然勾起了一抹笑容,问:“那其四呢?”

    “其四。”孟槿青正色,显得格外严肃的又朝着景宜帝磕了一个头,方才回:“娘娘是皇上的结发之妻,一切皆以皇上为先,娘娘如果要害淑贵妃,为何要把此事捅到皇上面前,惊了皇上。”

    此话一出,慕容络和景宜帝眸中都闪过了一丝杀机。虽说孟槿青说的只是惊了皇上,看似合理,却把这件事彻底的从后庭争斗中扯了出来,直指景宜帝。景宜帝当日受伤之事并未外传,可孟槿青却能将此事联想到这么深,足见其心智。

    殿内忽然陷入了沉默,景宜帝和慕容络都各怀心事,皇后此时则是不敢多言。她怎么会听不出孟槿青的隐含之意,她此时是绝不能开口的,否则孟槿青的这番话也就白说了。孟槿青这招其实是个险招,倘若景宜帝真起了杀心,孟槿青小命不保,她这个皇后杀淑贵妃的罪名恐怕也就落实了。

    压抑的气息,让殿中的众人的额上都渗出了冷汗,就连皇后手心也是捏了一把汗,而唯孟槿青,不卑不亢的跪在那里,面色如常。

    “皇后有槿青这么一个可人,是皇后的福气。”景宜帝忽然出声。

    闻言,皇后松了一口气,忙笑道:“槿青是个可人儿,臣妾有她陪在身边,倒是宽心不少。”

    景宜帝挥了挥手,“起来吧。”

    “谢皇上。”孟槿青磕头谢恩,随后站起身,又回到了皇后的身边。

    “槿青此话不假,可毕竟只是空言,并无实证,而落笺香的的确确是出自皇后庭中。镇国候虽年老,但手中兵权在握,朕也不得不让他三分。这样吧,还是要委屈皇后,在凤央宫待几日。”景宜帝很快便就下了决定。

    这话便是要皇后禁足了,只是禁足并没有实质的惩罚,这对皇后而言,已经是个好兆头了。皇后又怎会不明白,自然笑着回:“臣妾明白,臣妾近几日也感不适,正好在宫中休息几日。”

    这么一来,皇后禁足的事算是定下来了,景宜帝便也就起身离去。离去时,慕容络忽然转头,视线落在了孟槿青的身上,孟槿青感受到一道注视后,抬眸,两目相对。

    慕容络微微一笑,随后转身离去,倒是让孟槿青暗中心惊。

    “这个槿青是什么人?”慕容络问景宜帝。

    “朕记得,大概是一年前,皇后身边的一个大宫女放出了宫,随后槿青便到了皇后身边伺候。槿青此人,的确聪慧,今日你也见到了。朕也曾调查过她的身份,并无可疑之处。”

    并无可疑之处。这个人太不简单了,不惧天颜,敢于直言,心智深沉,屈居一个宫女,倒是显得有些奇怪。若是她想要取代皇后的位置,恐怕也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只是她真的安心做一个皇后身边的宫女,还是另有目的?

    慕容络不由得多沉吟了一番。

    皇后屏退了众人,只余下了孟槿青与司颜两人,这才略显虚弱的坐倒在床榻上。

    “娘娘。”司颜上前扶住皇后,略显担忧。

    皇后挥了挥手,示意无事,这才看向孟槿青,沉声:“槿青,今日的事你太过冒险了。倘若皇上对你动了杀心,你要如何?”

    “娘娘,奴婢相信,皇上是个明君。”孟槿青笑道,只是她不会说,不仅是景宜帝,就是那个十三王爷,也都对她动了杀心。

    “即便如此,你也不该如此莽撞。”

    “娘娘,奴婢倘若不说,今日凤央宫恐怕难逃一劫。”孟槿青低眸,心中却对皇后产生了一丝怜悯。

    皇后闻言,阖上了眼眸,显露出一丝无力与厌倦,她抬起手,挥了挥,“都下去,都下去吧。”

    司颜与孟槿青对视一眼,心里也有一些唏嘘。皇后能走到今日的地位,怎么可能会不明白,槿青说的那些,景宜帝自然明白,可即便明白却还是要来质问她,怕是景宜帝是想要将计就计,借她来引出幕后黑手。只是,景宜帝可曾想过,一旦她认下了这个罪名,无论日后是否平反,她这个皇后总归是有了一个不光明的一笔。而且倘若凶手迟迟没有抓到,景宜帝又要让她这个皇后如何?

    原来,二十年,在天下面前终究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两人虽有心安慰皇后,但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正想要转身离去,皇后却又开了口:“去太子府传个信,让太子切勿轻举妄动。”

    两人应了声是,这才退了出去。

    太子自小就带了病根,前些日子又病倒在府,是而,宫中这些事,太子怕是还不得风声,如今皇后禁足,太子府那边想来也会得到消息。太子素来敬重皇后,若是知道此事,定然是要进宫的,皇后不忍太子的身子,也不想太子在这个时候参合进此事,对方既然是冲着皇上来的,那么大抵就是帝位了。太子,绝不能有任何一丝懈怠。

    身在高位,却未必过得舒心快意。

    皇后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落,只是在孟槿青和司颜离开了之后,皇后的眼神猛地锐利了起来,槿青这个丫头,虽说她方才说的那些话,看着是为了救她,但是若是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她素来是个沉稳的性子,今日却突然开口说了这些话。皇后的指尖微微敲打着桌面,发出叩叩叩的声音。

    虽说槿青来了她的身边,也的确做了不少让她宽心的事,但毕竟来她身边不久,能力虽有,但是到底比不上一直跟在自己身旁的司颜。日后,怕是也得提防着槿青一些。

    皇后禁足,身为她身边的大宫女,自然也就闲了下来。孟槿青别了司颜,便回了自己的房中,只是心里却是蠢蠢欲动。

    落笺香,石枯草。

    天下能知道这二物相克的人屈指可数,而且落笺香乃是西域奇香,便是朝贡也只有小小的十瓶,可见其珍贵,而石枯草,乃是生长在悬崖峭壁,难以采摘。能想到此法的人,定然不简单。

    师傅曾经说过,落笺香与石枯草两种香味夹杂,会产生剧毒,而且此毒毒性发作极快,能立即致人疯狂,随后自伤至死。此毒虽有解药,但是因中毒至死亡时间间隔太短,是而,中此毒者一般都是必死无疑。

    孟槿青对于此毒也只是听过,却未见过,是而,越发的好奇。而且虽然她不知内情,可看景宜帝与十三王爷的态度,便可看出此案的不简单。只是么,越不简单的案子,她孟槿青就越有兴趣。只是可惜,她现在就是一个宫女,不能参与到案子中,这样没有办法接触到第一现场,知道第一线索,要查起来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忽然间,孟槿青想到了清涧,沉下了脸色。

    这件案子,她必须插手。

    是夜。

    慕容络站在屋顶上,遥望皇宫。宫中灯火明耀,在夜幕中显得格外的安宁,只是安宁之下却又隐藏着重重杀机。

    槿青。慕容络低念这个名字,直觉告诉他,槿青的身上一定还隐藏着什么。想到这里,慕容络指尖一动,只见一道黑影闪过,随后便有一个黑衣人单膝跪在慕容络的面前。

    “皇后身边名为叫槿青的宫女。”慕容络淡淡的说,黑衣人闻言,只是一点头,随后便消失在了原处。

正文 第九章墨砚之中暗藏谜

    石枯草迟迟未被发现,苏仁最后决定要再去正勤殿走一趟,慕容络自然陪同。

    正勤殿一直被严加防守,慕容络倒不怕有人混进来动手脚,只是,慕容络捏了捏眉心,他身后跟着的三个拖油瓶实在是让他烦躁。

    “王爷,臣听说淑贵妃中的是一个什么落笺香的毒?”

    “王爷果然是博识多学,臣等自愧不如。”

    ……

    三位大人跟在慕容络身后,不是阿谀奉承,就是意图想从慕容络口中探听此案的消息。他慕容络查出来的东西,岂能让这三个废物拿去做功劳。慕容络先前还敷衍的搭理几句,实在烦了,就懒得再搭理他们。

    苏仁忽然发出一阵冷笑,随后就不耐道:“谁再吵着老夫,就给老夫滚出去!”

    苏仁的这一吼,可将三个大人震住了。虽然苏仁的职位低于他们,可满朝文武都知道苏仁的能力,就算是景宜帝那也要对苏仁礼让几分。更何况,倘若苏仁愿意,如今就不是苏太医,而是苏太傅了。苏仁这一发话,三人也就乖乖的闭上了嘴。

    看来还是苏仁厉害。慕容络笑着挥了几下扇子。

    淑贵妃来正勤殿只带了一个食盒,苏仁检查过那个食盒,并未发现什么,也就是说石枯草是在正勤殿中。苏仁沿着桌案,视线缓缓的扫过。

    石枯草如果要藏在正勤殿中,几番检查不可能会被遗漏,如果不是石枯草,那么是……

    落笺香本是一种香料,香料经过多种程序才做成了一小瓶的落笺香,而石枯草也可能并不是石枯草,而只是带有了石枯草的气味。

    想到此,苏仁的视线落在了墨砚上。事隔三日,墨砚上的墨水已然干了,苏仁拿过墨砚,在鼻间微嗅了几下,随后便露出了一丝严肃。

    心中怀疑,苏仁立刻取了一些水,倒在墨砚中,然后拿过一边的墨锭,磨了几下。苏仁又闻了闻墨砚的味道,随后脸上便露出了一抹笑意。

    “王爷,找到了。”

    闻言,慕容络也是一喜,见苏仁先前对着墨砚捣鼓,便明白,道:“是这墨砚?”

    苏仁点头,“有人将石枯草炼制,将带有气味的汁水混入墨砚中。此为,虽然使石枯草的味道淡了很多,可人若是在这书桌附近,还是会吸入石枯草,再加上先前淑贵妃身上所带的落笺香,两者相遇,产生了毒素。”

    石枯草被找到,也就是证明了淑贵妃的确是在正勤殿才中毒。凶手究竟是谁?不仅能在淑贵妃身上下了落笺香,还能潜入正勤殿,在殿内放置含有石枯草的墨砚,而且,如果是这样,为什么景宜帝没有中毒?按理说,景宜帝也应该闻到了落笺香和石枯草,为什么却没事?

    解开一个谜,似乎落入了一个更大的迷局之中。

    而且,既然凶手的手都已经伸到了正勤殿,为什么不下一个简单致命的毒,却还要兜那么大的一圈子把淑贵妃也扯上?

    或许,凶手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淑贵妃和景宜帝两人,只是景宜帝为何没有中毒,而淑贵妃的尸体也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

    究竟,真相是如何?慕容络忽然也摸不准凶手的心理了。

    宫墙之中,慕容络踱步缓行。

    时过三日,可这案子还是疑点重重,所有事情似乎都还隐藏在迷雾中,破解了淑贵妃死亡之谜,可却又更多的疑点需要去查探。这件案子,还有四点慕容络想不通。

    其一,凶手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淑贵妃和景宜帝都是他的目标,杀景宜帝很有可能是为了皇位,再杀淑贵妃又是为什么?其二,凶手究竟是如何把石枯草放到正勤殿中?淑贵妃身上的落笺香又是从何而来?皇后的确赐了落笺香,可身为对敌,淑贵妃不可能会用皇后的东西,这瓶落笺香又如何会被淑贵妃留下。其三,淑贵妃中毒至狂,但尸体却为什么会没毒?景宜帝又为什么没有中毒?其四,淑贵妃会武,还是诡异的路数。一个后庭嫔妃,一个堂堂镇国候之女,却会一些诡异的招数。而且淑贵妃会武,为何要瞒着?作为一个将候之女,会武是常事。

    联系这一切,慕容络倒是想到了一个可能,杀了景宜帝,淑贵妃涉嫌刺杀皇上,她的孩子三皇子自然也就与皇位无缘,接下来,又把皇后扯进来,将太子也拖下了水,一下子将最有竞争力的两位皇子打倒,那么最后最可能得到皇位的,应该是五皇子慕容延衡,不对,慕容延衡如今还在边疆,宫中发生这些事,他根本就是鞭长莫及,这么一想的话,便是在三方势力中勉强生存的七皇子了。

    七皇子倒是也有些势力,夺嫡之心显然也有,他,倒是有些可能。但是转而一想,慕容络又觉得不对劲,就凭着这件事,想要把三皇子和太子都一下子拖下水,俨然不太可能。

    真相,到底是什么,凶手,又是谁?

    慕容络忽然抬头,望着身边的两侧宫墙,忽然觉得有些烦躁。

    皇宫的守卫向来森严,凶手究竟是怎么混入皇宫,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做下这些事?想到这,慕容络忽然想起了槿青。

    如果说是那个人设计了这一系列的事情的话,慕容络绝对相信槿青有这个能力。而且,她屈居在皇后身边实在太过奇怪,但如果她是拿着皇后当幌子,从而……皇后出入正勤殿并非难事,她只要从中做些手段,就能将那含有石枯草的墨砚放到正勤殿中,而来仪宫,后庭争斗,她要想在淑贵妃身上下落笺香,也并非是难事,而且在皇后的身边,自然能够接触到了落笺香。

    槿青的确有那个能力也有那个机会做下这些事。如果真的是她的话,慕容络忽然眯起了双眼,眼中杀机尽现。

    “监视槿青,一举一动,随时向本王禀告!”慕容络对着虚空沉声道,随后便有一道清风拂过。

    三日了,距离案情发生已经三日,可他还是束手无策,慕容络第一次觉得有些挫败。只是他虽贵为王爷,文武双全,熟读兵法,可对于查案一事,他也只能算是门外汉。这件案子疑点层叠,慕容络也觉得有些棘手。

    “身在局中,自然会被蒙蔽双眼,王爷不妨出局再来看这件案子。”苏仁摸着白胡子,慢悠悠的从慕容络身后走来。

    慕容络转身,“苏太医,此话孺礼不懂,还请苏太医指教一二。”

    慕容络的态度,苏太医很满意,并就开口解释:“王爷太过关心皇上,自然关心者乱,而且这几日王爷一直为此案忙进忙出,老夫见王爷眼下隐有青影,恐怕这几日都没有睡好吧。”

    “让苏太医见笑了。”慕容络有些尴尬。

    “王爷,老夫送你一句话,欲速则不达,查案已是如此。此案虽然棘手,但也不可操之过急,王爷不妨先回府休息,等休息够了,再来查案,老夫相信,会事半功倍。”言罢,苏太医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径直离去。

    望着苏仁离去的身影,慕容络忽然觉得,苏仁其实知道了些什么,只是却没有那个意愿再出这个风头。不知道苏仁年轻时又是怎么一番风华?

    苏仁的话,慕容络还是听了进去,转身便出了宫,睡够了十二个时辰才悠然醒转。

正文 第十章第十一瓶落笺香

    是夜。

    凤央宫中,灯火渐灭。

    孟槿青换上一袭夜行衣,对着窗外的某处嗤笑,想要监视她,那也要看她愿不愿意被监视。孟槿青弯腰吹灭了蜡烛,在屋中又等了片刻,才从偏窗跃出。

    平静的夜,一道黑影闪过,随后又隐入黑暗中。

    太医院漆黑一片,孟槿青四处扫视之后,迅速的蹿到另一处。早先,孟槿青便已摸清了太医院的情形,这会也算是熟门熟路,直接往苏仁的个人药室走去。苏仁既然插手此案,淑贵妃的尸体尚有疑点,最大的可能便是留在了苏仁处。

    孟槿青小心的进入药室,巡视一圈后,便发现了存放在内室的淑贵妃尸首。只要能检查过淑贵妃的尸体,想必案情就会有新的进展,孟槿青心中喜,加快步子便往尸体走去。

    就在孟槿青要接触到尸体时,突然一道劲风扫来,孟槿青大惊,忙往旁一偏,躲过。

    “哪来的小贼,竟敢在老夫的眼皮子底下闹事。”

    苏仁!孟槿青暗恨自己的失策,按苏仁的性子,没有搞清楚淑贵妃身上的谜底,很有可能会夜守在太医院,她在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老夫倒要看看是哪来的小子。”苏仁沉稳道,徒手便朝着孟槿青发起攻势。

    苏仁虽然年老,可身手却依然矫健,孟槿青自然不敢大意。几招交手下来,孟槿青落入下风,若不是苏仁手下留情,恐怕孟槿青早就一命呜呼。而苏仁心中却越发疑惑,两人的招式师出同门,只是孟槿青生疏的多。

    “你是谁?”苏仁一招直逼孟槿青的喉咙,沉声问。

    孟槿青叹了一口气,以苏仁的才智,她瞒不了多久。是而,孟槿青开口唤道:“师叔,是我。”

    言罢,苏仁一惊,转身寻了火折子,点了蜡烛。屋中撑起一片光亮,苏仁这才回头打量孟槿青,孟槿青也认命的摘下了脸上的黑纱。苏仁上上下下看了孟槿青几遍之后,才露出笑容,“原来是你这个小丫头。”

    “师叔的身手还是不减当年,槿青佩服。”孟槿青既然说破了自己的身份,也没有了拘束。

    “上次见你还是个小娃娃,一眨眼,都那么大了。方才交手,丫头你的招式还是过于生疏,若是遇上高手,怕是讨不到多少好处。”苏仁笑道,随后又想起了孟槿青的来意,问:“丫头来太医院似乎不是来寻师叔叙旧的吧?”

    闻言,孟槿青面上露出一丝尴尬,“师叔不知,前几年我进了宫,现在在皇后身边伺候,听说了这件案子后,我实在是心痒痒,所以就想来查探一二。”

    “你啊,小时候就爱乱闯乱闹,这么多年,你师傅也不管管你的小性子。”苏仁嗔怪道,不过虽这样说着,苏仁还是主动开口向孟槿青阐述了目前案情的进展。“这件案子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淑贵妃的确是中了落笺香石枯草的毒而死,但奇怪的是,尸体上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

    “这不该啊。”听闻苏仁的话,孟槿青心中的疑惑更甚,“明明中了毒,为什么尸体上会没毒?”孟槿青略一思索,又问:“师叔,石枯草找到了吗?”

    苏仁点头,“找到了,在正勤殿的墨砚上。”

    正勤殿!孟槿青双眸中露出惊讶,原先她以为淑贵妃是事先中了毒,是凶手用了一些法子克制了毒性蔓延的时间,可如果石枯草是在正勤殿的话,景宜帝呢?

    “皇上没有中毒?”

    苏仁含笑点头,“这件案子颇为棘手,几大疑点师叔至今也不能全部明白。淑贵妃中毒却无毒,应该中毒的皇上却没事,凶手的目的,还有。”苏仁望向孟槿青,“淑贵妃会武,据皇上所说,淑贵妃的武功远远高于皇上,并且招数诡异。”

    “这件案子看来比我想象中的要棘手的多。”孟槿青露出了一丝沉重。

    自太医院回去后,孟槿青就心不在焉。思及整件案子,孟槿青发现,她就好似陷入了一片迷雾中,案子中明明有线索,可偏偏线索引出来的只是更大的谜团,而真相,似乎越来越远。

    石枯草,在正勤殿,而落笺香,也存在着疑点。淑贵妃真的会用皇后赐下的东西?或者说,淑贵妃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用了落笺香,不,凶手的目标,不仅是皇上,淑贵妃,还有……

    孟槿青睁大了眼眸,皇后。凶手的还有一个目标是皇后,从他定下落笺香这个计划时,就已经想好了要皇后做替罪羔羊,之前孟槿青以为,凶手只是想找一个替罪羔羊而已,可现在想来,整个计划中,皇后同样也是他的目标。后庭中,有更多比皇后适合做替罪羔羊的人,选择皇后实在太不明智,而凶手之所以做这个不明智的选择,只有一个解释可以说得通,凶手的目标中本来就有皇后。

    皇后,景宜帝,淑贵妃,三个人都是凶手的目标,为什么呢,凶手的动机和目的到底是什么?

    凶手究竟是如何做到这一切,而幕后黑手又是谁,显然,凶手与幕后黑手,怕是不会是同一个人了,此事牵扯到了皇后,景宜帝,和淑贵妃,大抵也与前朝的夺嫡之争少不了干系了。虽然,孟槿青到现在也没想出凶手这么做的目的,但是大抵是逃不过夺嫡二字了。

    孟槿青露出一股烦躁,双手渐渐收紧,不久又松开。不管如何,她一定要揪出那个幕后凶手!

    孟槿青突然站起身,这件案子还是要从来仪宫着手,先将淑贵妃为何用落笺香这一点查清,或许会有所突破,而且淑贵妃既然会武,那么一定会留下些蛛丝马迹。

    想到这里,孟槿青立刻展开了行动,往来仪宫去。皇后虽然被禁足,但孟槿青作为其身边的大宫女,却还是能自由出入的。

    来仪宫自淑贵妃死后,冷清了许多。

    查来仪宫,孟槿青并未选择从殿内着手,虽然淑贵妃已死,但身边的清涧亦不容小觑,即便有什么线索,这几日也应该被消去的差不多,目前最能发现端倪的就是来仪宫附近一些偏僻的地方。

    想到这里,孟槿青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遗漏了至关重要的一点,但是一时半刻却又想不起来了。孟槿青摇了摇头,收回自己的思绪,准备全心去寻找线索端倪。

    越偏僻的地方,留下的线索,才越不容易被人破坏。孟槿青仔细的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的地方。

    皇宫内院看似繁华,可孟槿青所处之地,已是杂草重生,孟槿青查探的速度也就被大大的降低。好在皇后如今禁足,她倒是比以往有更多的时间。

    杂草中,露出一角异物。孟槿青上前几步,掩开杂草,才发现是一个普通的小瓷瓶。

    捡起小瓷瓶思索了片刻,孟槿青才抱着一丝侥幸之心打开了瓶子,放到鼻间轻嗅。只是这一嗅,孟槿青勾起一抹笑意,面色却是格外的沉重。

    虽然瓶子很普通,但是孟槿青还是分辨出了里面装的正是落笺香!而且恐怕这瓶落笺香就是皇后所赐那瓶。

    淑贵妃猜疑皇后,皇后送去的落笺香,淑贵妃根本没有用,甚至她还命人丢弃,只是为了防人口舌,所以才换了瓶子。慕容络在来仪宫找到的那瓶落笺香,的确是皇后送去的那瓶,只是,瓶里的落笺香早已被淑贵妃转移到了另一处,只是留下了那个瓶子罢了。而为何瓶中又变成了落笺香,显然是有人动了手脚。

    虽然这一切都还只是孟槿青的猜测,但手中的这第十一瓶落笺香,却足够证明皇后的清白。既然凶手的目标中有皇后,那么她便要破坏凶手的计划,让凶手自乱阵脚。

正文 第十一章巧救凤主洗嫌疑

    皇后得知落笺香之后,便命人去请了景宜帝,只是孟槿青没想到的是,这次陪同景宜帝前来的,除了十三王爷,还有二位皇子,太子慕容珏明,三皇子慕容卿炎。

    慕容珏明是景宜帝的长子,其母妃难产而死,是而慕容珏明自小便是养在皇后膝下,情同母子,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慕容珏明受到了徐家的鼎力支持,以嫡长子的身份被立为国储。虽说皇后已经命了人传信去太子府,但是慕容珏明此刻出现在这里,孟槿青微微低眸,心下也感叹,当今这位太子,对皇后还算是有心了。

    视线掠过慕容珏明之后,又落在了慕容卿炎身上。

    淑贵妃之案,孟槿青相信,跟皇储之位绝对脱不了关系,太子如今已是国储,地位还算稳定,如果说他要杀淑贵妃还情有可原,但是对景宜帝和皇后下手就未免得不偿失,如此看来,慕容珏明的嫌疑倒不大。而慕容卿炎,不可能会去杀自己的母妃。这二个人都没有嫌疑,那么余下的就是其他几位皇子了。

    “皇后,听说你发现了落笺香?”景宜帝落座后,便问。

    皇后轻笑颔首,“臣妾这几日都未曾出过凤央宫,臣妾可不敢揽了别人的功劳,这落笺香,是槿青发现的。”

    言罢,孟槿青便上前,在景宜帝面前跪下,“回皇上,奴婢途径来仪宫,在来仪宫的一片废弃处找到了。”孟槿青将落笺香双手置于头顶,“先前奴婢曾在娘娘身边闻过落笺香的香味,这种香味与落笺香酷似,故而奴婢猜测这是落笺香。”

    景宜帝的视线在孟槿青身上停留了一会,才接过瓷瓶。景宜帝并未接触过落笺香,自然也无法分辨,转手便让身边的宫人转递给慕容络。

    慕容络接过瓷瓶,轻轻嗅了嗅,眸中升起一股严肃。“皇兄,此香的确与落笺香酷似,但是否是落笺香,臣弟认为,还是要有劳苏太医。”

    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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