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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疑案录-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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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疑案录
作者:九绾

文案:
后妃癫狂,离奇而亡,一桩疑案之下,是京城之内的暗波涌动。
夺嫡之路,权势之争,她本是纵往江湖的名门之后,无奈入宫,化身为皇后身边的一等宫女。
因案结识,因案结缘,然,后宫桩桩惨案之后,掩藏的却是与前朝息息相关的夺嫡相争。
皇位之路上,鲜血淋漓,万千白骨堆积而成的阶梯,风起云涌之后,满目苍夷。
阿槿,后宫尔虞我诈,前朝阴谋算计,唯有我待你心,多年不变。
待天下终了,我便陪你去看这万里河山,锦绣天下。

正文 第一章离奇癫狂红颜逝

    夜深。

    殿门外的宫灯微晃,景宜帝微微敛了敛眉心,又继续低首批阅奏折。年逾四十的景宜帝因操劳政务,发间已有了不少白发,当初年少英俊的长相在岁月的雕刻下也略显沉稳沧桑。

    “皇上,夜深了,该歇息了。”殿外,一身着繁华宫装的女子,挽着一个雅致的食盒,莲步轻移。

    景宜帝抬眸,眸中闪过一丝笑意,望着女子走至他的身前,握住她的手,笑道:“爱妃怎么过来了?”

    此女正是宫中最受宠的淑贵妃。

    淑贵妃将食盒放到案上,语气温婉:“臣妾担心皇上的身子,特地让人煮了汤,皇上要尝尝吗?”

    景宜帝轻笑颔首,淑贵妃便从食盒中取出一蛊汤,亲自舀了一勺,递到景宜帝的嘴边,景宜帝也未拒绝。

    殿外的宫灯摇晃的更厉害了些,风顺着宫门吹至案上,烛火闪烁了片刻忽而熄灭。

    黑暗中,淑贵妃微抬起头,月光打落在她的脸上,苍白无力的脸色,似是死水一般深沉的瞳孔,面无表情的脸上忽然勾勒出一抹诡异的微笑,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的阴森。

    景宜帝并未注意到淑贵妃的异常,见蜡烛熄灭也并未多想,只是寻了火折子,又将蜡烛点上。而待他回头,映入眼眸的便是淑贵妃阴森可怕的脸,月光打落在她的身上,更像是从十八层地狱爬出的厉鬼。

    “爱妃?”景宜帝惊。

    景宜帝的一声呼唤,似乎是唤醒了淑贵妃。她机械的转动着无神的眼珠,随后好似看着一头猎物,紧紧的盯着景宜帝。月光下,她泛起冷笑,双手迅速的出招,直往景宜帝的喉咙抓去。

    景宜帝自幼习武,淑贵妃的动作虽快,但还是被景宜帝躲过。淑贵妃一招不成,跃身一跳,便再次朝着景宜帝攻击,身手敏捷,武功招数鬼魅,又杀机尽显。

    “救驾!”景宜帝眉心微蹙,几招交手下来虽处下风,但也未见惊慌,沉声的朝着殿门外喊道。只是本就夜深,先前守在殿前的侍卫也都被他打发走,一时之间,外面的人也并未发现殿中的异常。

    锋利的指甲划过龙袍,龙袍竟被生生的割开一个口子,手臂上也被划破了一处,鲜血很快就渗透了龙袍。就在此时,淑贵妃却突然愣在了原地,面无表情的脸上忽然露出一阵迷茫,随后又露出痛苦的神色,双手抱头开始大叫起来。

    叫声凄厉而又惊悚,也惊醒了宫殿外的侍卫,忙冲了进来。

    “啊!”淑贵妃痛苦的吼出一声,一双手痛苦的抓着身上的皮肤,锋利的指甲划过那张倾国倾城的脸,留下一道道伤口,鲜血瞬间溢满了整张脸。侍卫冲进殿门的时候,看到的便是淑贵妃一脸是血,头发糟乱,身上的宫装也被抓的残破不已,渗着血迹。

    忽然,淑贵妃喷出一口血,痛苦的微缩着身子,两眼一黑晕倒在了地上。

    景宜帝低眸望着龙袍上被溅到的血渍,微微蹙眉,但还是沉声吩咐道:“景葉,去看看淑贵妃。”

    侍卫首领景葉领命上前,即便是面对如此恐怖的淑贵妃也依旧面不改色,蹲下身,恰巧遮住了景宜帝的视线。景枼探了探淑贵妃的鼻息,随后转过身,下跪,回:“启禀皇上,已经没气了。”

    闻言,景宜帝眸色微暗,随后沉声道:“传旨!”

    当夜,刑部尚书,刑部侍郎,大理寺卿,太医院院史连夜被召进皇宫。

    院史苏仁苏太医在替景宜帝包扎了伤口之后,又简单的查探了淑贵妃的尸体,殿外也被侍卫层层的包围。景宜帝坐在一边,面色深沉,让站在一边的三位大人胆颤心惊,都只敢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子,反观苏太医则淡然的多。

    淑贵妃的死相极为恐怖,全身上下包括脸,都已经被抓的面目全非,甚至露出了白骨,而淑贵妃面上也带着极为痛苦的表情,身子紧缩在一起,表明死前的痛苦。

    苏太医依次检查了淑贵妃的眼耳鼻嘴,并未发现异常,而当检查淑贵妃的手时,苏太医微微蹙眉,用小铅刀轻轻地从淑贵妃的指甲间刮下了一些异物,这些异物需要等他回去后再做查探,只能暂且放置一旁,转而又检查了其他地方。待全身简单检查了一番后,苏仁起身,朝着景宜帝一拜,沉声回:“启禀皇上,淑贵妃的死因,老臣无能,无法查明。”

    “死因不明?”景宜帝的口气冷到了极致。

    苏太医已是不惑之年,比起那几个不过三十多岁的大人,沉稳了许多,即便面对如此的景宜帝,也依旧冷静的分析着:“老臣查过,淑贵妃身上并未中毒的迹象,唯一可疑之处便是那双指甲,指甲似乎是故意修剪的十分锋利,淑贵妃身上的伤口应是指甲挠伤造成,但,死因不明。”苏仁还没说的一丝怀疑是,淑贵妃很有可能是身怀高超武艺,不过这事,不能随意来说,而且尚未确定,苏仁也绝不敢贸然提出,毕竟淑贵妃的身份也小觑不得。

    景宜帝颔首,“不错,淑贵妃身上的伤的确是她自己挠伤,不仅如此,朕身上的伤口也是如此。只是人的指甲为何会锋利至此?隔着衣服也能划伤人?而且朕倘若没有看错的话,淑贵妃身上有多处伤口已露出些许白骨。”

    “皇上所言甚是。老臣也觉得这指甲极为诡异,但是是何原因,老臣还未明白。待老臣再仔细检阅淑贵妃的尸体,查阅古籍,希望能得出结论。”苏太医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其实也没有给出任何明确的答案。

    但即便如此,景宜帝也微微颔首,并没有深究之意,挥了挥手,便让苏太医退下,顺便也命人带走了淑贵妃的尸体。

    直到苏太医离去之后,景宜帝望着地上残留的血迹,面色越发的阴沉。“三位卿家,对此事有何看法?”

    三位大人皆低眸不言,气氛瞬间就压抑了下来。景宜帝不怒反笑,“三位卿家的日子似乎是过的太安稳了些。”

    此言一出,三位大人一个激灵,都跪在了地上,直呼“臣不敢”。

    “不敢?”景宜帝微微颔首,望向大理寺卿,问:“李卿家对此事有何看法?”

    李大人跪在地上,额上渗出了冷汗,可也只能硬着头皮回:“臣以为,此事定是有不法之党意图谋害皇上,须彻查。”

    景宜帝又转向刑部尚书刘大人,再问:“刘卿家又有何看法?”

    “臣以为李大人所言有理,淑贵妃之死甚为诡异,恐受人暗算,须以彻查。”

    景宜帝也失了兴趣,摆了摆手,“此案就交由你们三人负责,刘卿家主审,李卿家与赵卿家辅之,朕命你等,半月之内必须查清此案,倘若不能破案,三位卿家的乌纱帽也就不用再戴着了。”

    “臣等遵旨。”三位大人忙磕头,心里却是苦不堪言。连苏太医都查不出死因,竟然让他们半月之内破案,这谈何容易?只是皇上有命,为了头上的这顶乌纱帽,三人就算是拼了老命也要将此案得出一个令人满意的结果。

正文 第二章心思缜密巧洞悉

    二日。

    凤央宫中,宫人们早早便起了,因皇后还未起,众人也有些随意,一边做事一边不忘闲聊几句。

    “槿青姐姐。”眼尖的小宫女见皇后身边的大宫女槿青出来,忙笑着凑上前喊道,“槿青姐姐,你可饿了?御膳房的早膳已送过来了。”

    槿青一袭浅蓝色宫裙,眉眼间带着和善的笑意。槿青生得也算小家碧玉,但在美女如云的皇宫之中却也不值一提。可即便长相平凡的槿青,在众人眼里却有一番连贵人都难及的气质。这种感觉不知该如何说,只是觉得她通身气派都十分的优雅,其中不乏一些高贵,远远不是一个普通宫女能所及。

    槿青听小宫女这般说,视线便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道:“娘娘近日胃口有些不好,鸡肉粥便退了吧,吩咐小厨房,去煮些清粥来。”

    小宫女微愣,“姐姐你怎么知道今日的早膳中有鸡肉粥?”

    槿青一笑,纤手扶起小宫女的衣袖,“闻闻。”言罢,不等小宫女反应便往外走去。

    小宫女疑惑,但还是乖乖的闻了闻袖子,虽不浓,但凑近了还能闻出些鸡肉的味道。就这样,槿青就知道了今日的早膳中有鸡肉粥?

    槿青还未走出宫门,就有三三两两的宫女凑上前了,为首的便是皇后的另一位大宫女司颜。“槿青,我将我的玉镯藏在了凤央宫中,不知你能否在一炷香的时间之内替我找到呢?”

    槿青闻言,摇头轻笑,“司颜,你怎么也跟着她们一起打闹?”

    “娘娘还未起,姐妹们也是想寻个热闹,这么小小的一个要求,槿青你难道都要拒绝?”司颜上前挽住槿青的胳膊,笑得格外的谄媚。

    “罢罢罢。”槿青无奈。

    “姐妹们,摆香!”司颜笑着招呼道,随后很快有宫人在殿内摆出了一炷香。

    槿青围着司颜慢慢的转了三圈,司颜身上有着淡淡的菜香,也就是说她很有可能去过厨房。皇后的膳食一直都是司颜负责,去过厨房也是正常。随后,槿青又注意到司颜的右侧的衣袖沾染了些残碎的树叶渣,而她的鞋子上也有一些泥泞。

    只不过,槿青却微微摇头。司颜的性格她太过了解,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厨房因为司颜每日都去,按理应该是最佳的选择之地,但因必定是她所去之处,司颜反而不敢放在厨房。而鞋子上的泥泞和衣袖上的树叶渣,这不难看出司颜今日应去过凤央宫中的落衣院。只有那,因昨日宫人浇过水,所以才会留下泥泞,而皇后酷爱落叶,所以落衣院中的落叶很少清扫,司颜衣袖上的树叶渣很有可能便是那些落叶。

    若是以往,槿青几乎可以确定司颜是将玉镯藏在了落衣院中,可相处了这么些时间,司颜又怎会不知道她能从这些之末细节中推测出落衣院。现在这些留下的线索,倒有些故意错引的意味了。

    “司颜今日可去了落衣院?”槿青笑问。

    “我今日并未去过落衣院。”司颜坦然道,眼神中却带着一丝难掩的笑意。

    槿青轻笑,几乎断定道:“那玉镯便藏在你的身上。”

    司颜眸色未变,但依旧故作镇定道:“你确定?若是没有你可就输了。”

    槿青颔首,“拿出来吧。”

    见槿青十分肯定,司颜有些挫败的从怀中取出了玉镯,随后便带入了自己的手中。而此时,一炷香才燃了不足四分之一。

    “我明明故意误导你往落衣院想了,为何你还是能猜出来?”司颜有些闷闷不乐。

    “你明知我习惯从一些细节着手,而鞋底与衣袖如此明显之处,你却丝毫未曾掩饰,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你今日应只去过凤央宫的小厨房以及落衣院,而厨房那,我了解你的性子,定然不会选择藏在那。其实我也不能确定,故而我便诈上你一诈。我问你是否去过落衣院,你神情轻松并且带有笑意,那落衣院必然也就排除了。剩下的便只有凤央宫内和你的身上了,若是凤央宫,你身上不可能不留一丝痕迹,而且凤央宫内只要有何处动过,自然瞒不过我眼睛,所以最后,那玉镯只能是藏在你的身上。”

    司颜颇为气氛的一甩手,“我这岂不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说着,司颜似是想了想什么,微微颔首,道:“若是我将玉镯藏到落衣院,而故意留下痕迹,这样槿青你定然会以为我是故意的,便会率先排除落衣院。或者我可以藏在身上,但应该故意将我去过落衣院的痕迹掩去,衣袖上应该没有树叶渣,但是可以有些褶皱,至于那双鞋子,我应该换一双,但是你为了知道我去过哪里,必然会去我屋中,那么一旦鞋子被你发现,你就可以确定玉镯在落衣院。”司颜忿忿的一拍头,“我怎么这么笨。”

    槿青失笑,“你已经做的很不错了。”

    凤央宫的宫人们都围在殿前,槿青与司颜的一番话下来,宫人们都纷纷点头,不愧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想的也比她们多一些,若是她们哪里会发现这么多。

    槿青正想招呼着众人散去,却忽然见小李子匆匆的从外赶来,神色惊慌。

    司颜自然也注意到了,忙笑着招呼道:“都散了吧,时候不早,娘娘快起了,都小心自己的差事。”话音一落,宫人们屈膝行了一礼便散去。

    这会,小李子也刚好进了凤央宫,快速走到司颜旁边,在她耳畔低语了几句,随后便朝着司颜行了一礼,又匆匆离去。

    司颜的面色有些不好,凑到槿青耳边,将小李子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槿青的面色瞬间沉了下来,小李子带来的消息正是昨日景宜帝被淑贵妃行刺一事。只不过她们听到的消息却是淑贵妃在正勤殿突然暴毙,未牵扯到景宜帝,只不过,小李子是景宜帝身边伺候的人,自然也将景宜帝昨日在正勤殿的事一同告知了司颜。

    “司颜,你去伺候娘娘,我去探探情况。”言罢,槿青便匆匆外凤央宫外行去。

正文 第三章只末细节露踪迹

    正勤殿乃是景宜帝平时处理政务的一处偏殿,此时已被封锁。虽然景宜帝已尽力压制此事,不让透露出过多消息,但淑贵妃之死,还是在后庭引起了轩然大波。

    后庭之中,明争暗斗,淑贵妃突发暴毙,后庭中人不由得人人自危,又都在推测着谁才是凶手,不放过宫中任何的一丝风吹草动。

    正勤殿外,侍卫轮班比往日多了一倍不止,守卫森严。

    不远处,槿青端着些东西缓缓走过,似是偶然,只是余光却频频瞥向正勤殿。

    待过了正勤殿,槿青收回视线,端正姿态,朝着凤央宫行去。槿青面上虽无异色,心中却疑惑顿生。

    淑贵妃身份尊贵不错,身后的镇国候也的确让景宜帝有所忌惮,但正勤殿外的守卫森严至此,应该并不只是单单因为淑贵妃的死。比淑贵妃更严重的事会是?传闻昨夜,景宜帝在正勤殿批阅政务,随后淑贵妃前去探望,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殿内发生异常,随后传出淑贵妃死亡的消息,也就是说,当夜,在正勤殿里还有景宜帝。

    槿青低眸,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此事绝不只是后庭争斗,妃嫔之间虽水火不容,但绝不会伤及景宜帝,一旦景宜帝出事,她们也捞不到什么好处。除非,有后妃与前朝勾结,意图取景宜帝而代之。不管是否有后妃参与,淑贵妃之死肯定与景宜帝扯上了关系,所以才会严加防范。

    心下这般想着,槿青的步子走得也越发快了些。

    而槿青的这一番行为系数落在了不远处一个华衣男子的眼中。男子微微沉吟,随后便对身后的人低声吩咐道:“去查一查刚才那个宫女。”

    “是,王爷。”

    男子正是当今景宜帝的幼弟,备受宠爱的十三王爷慕容络。

    “槿青姐姐,你回来了。”凤央宫的小宫女看到槿青纷纷屈了半身行礼。

    槿青收起心思,对着小宫女微笑颔首,问:“娘娘可起了?”

    “槿青。”司颜从殿中出来,看到槿青,忙招呼着:“你可回来了,快进来。”

    司颜虽面上平静,但语气中还是带上了一丝微不可闻的焦急,槿青自然不敢耽误,随着司颜往内殿行去。

    “怎么了?可是娘娘?”槿青低声问。

    司颜微微点了点头,“早先娘娘起身,就听闻了淑贵妃的噩耗,这一早上娘娘的神色都有些不对,你偏又不在,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无碍,淑贵妃死得突然,娘娘恐怕是吓着了。方才我去正勤殿走了一遭,此事恐怕并非表面这般简单,娘娘那边有我,你先去稳了其他人,此时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司颜点了点头,“我省得,你先快去看看娘娘。”言罢,司颜就往殿外走去,槿青则继续朝内殿行去。

    绣幔之后,皇后身着后服,秀发却还未曾打理,只是随意的披散着。槿青微微的蹙了蹙眉,加快了步子走到皇后面前,屈身一礼:“奴婢给娘娘请安。”

    皇后回了神,抬眸,看见是槿青,面上才有了些许笑意。

    槿青笑着上前,扶起皇后,笑道:“娘娘可是嫌司颜的手不巧?不如槿青替娘娘绾发如何?”

    槿青看似云淡风轻的一言,却惊醒了皇后。如今各宫各殿,谁不睁大眼睛想抓彼此的错处,恐怕没有槿青提醒,不多时宫中便会有传闻淑贵妃死后第二日,皇后行为异常之说。

    想明白这些,皇后就任由着槿青将她扶到镜妆前,顺着槿青的话头笑道:“司颜虽然手巧,但比起槿青,还是差了些。”

    槿青闻言微笑,玉梳沿着秀发一下一下的划着,看似平淡无奇,槿青却淡然的开口:“娘娘,淑贵妃之死恐怕并不如表面这般简单。”

    “此话怎讲?”皇后拾起一支金步摇,“今日本宫戴这支金步摇,如何?”

    “娘娘天生丽质,自是什么都好看。”槿青挽起一缕秀发,“奴婢听说,昨夜皇上也在正勤殿,不知是否受惊。”

    皇后闻言,眸色微沉,随后又露出笑容,“自是如此,皇上最爱本宫的那身百花紫儒,今日便穿这身。”

    凤央宫中虽暗波汹涌,却也维持着明面的平静,而此时御书房内气氛却是异外紧张。

    景宜帝将奏折狠狠的砸向镇国候,冷笑道:“镇国候莫不是以为朕的天下是你们镇国候府的天下不成?”

    “老臣不敢。”镇国候跪在地上,面上却毫无惧色。

    “不敢,还有什么是您镇国候不敢的?”景宜帝眸色微冷,言语中带上了一丝杀意。

    “这是怎么回事?大老远的就听到皇兄你的声音了?”十三王爷慕容络手持折扇,风度翩翩,满是笑意的踏入了御书房。

    见镇国候跪在地上,慕容络又忙着打笑道:“镇国候怎么跪在地上?有什么事这么严重?”

    见是慕容络,景宜帝呼了一口气,怒气也散了些。当年景宜帝虽夺嫡成功,但身边的兄弟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唯一留下的就是年仅十岁的十三王爷。这十四年来,景宜帝格外看中这剩下的唯一的兄弟。

    “孺礼,你自己看。”景宜帝瞥了一眼地上的奏折,一甩袖坐回案前。

    孺礼是慕容络的字,亦是景宜帝亲赐。

    慕容络闻言,望了一眼镇国候,方才弯身捡起那份奏折,看到奏折上一字一句所写时,慕容络的笑意却越发浓厚,良久才意味深长的感慨了一声:“镇国候真是爱女情深啊。”

    慕容络的笑意让身经百战的镇国候都不经打了个冷颤,景宜帝的怒气,镇国候自然不怕,可遇到十三王爷这诡异深沉的笑意时,镇国候竟是从心底泛起一种敬畏。景宜帝会顾忌朝纲而忌惮他,十三王爷却不同。

    “老臣只有淑贵妃这么一个女儿,如今淑贵妃惨死,望皇上体恤老臣的一片爱子之心。”

    “镇国候莫要忘了,皇后不仅朕的结发妻子,也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后庭之主。国丈徐太傅更是为我朝鞠躬尽瘁,立下汗马功劳无数。如今徐太傅尸骨未寒,镇国候竟然在毫无凭证的情况下让朕审问皇后,镇国候你可知道,冒犯污蔑皇后,罪可诛九族。”

    镇国候自然知道,可他兵权在握,就是真的冒犯了皇后,景宜帝也不敢拿他怎么样,所以他才敢上奏折直接提出要审问皇后。毕竟淑贵妃一死,最大的受益者是皇后,此前,淑贵妃和皇后也一直貌合神离。淑贵妃一死,镇国候自然而然的便怀疑到了皇后的身上。

    “皇兄,镇国候刚经丧女之痛,未免行事鲁莽了些。镇国候一向忠心耿耿,又岂会陷皇兄于不仁不义之地,镇国候,本王所言可对?”慕容络一直微笑着,说出的话却将镇国候逼入了绝境。

    不仁不义,这个罪名镇国候担不起,也绝对不能认,而十三王爷身份特殊,镇国候也不敢反驳。

    “老臣糊涂,请皇上责罚!”镇国候狠狠的磕了一个头,虽心有不愿,但也无可奈何。

    景宜帝好笑的瞥了慕容络一眼,故意微沉着脸,挥了挥手,“罢了,朕体谅你刚经丧女之痛,便不与你计较了。淑贵妃的死,朕一定会给镇国候一个交代,这几日,镇国候就在家好好休养身体。”

    “谢皇上开恩。”镇国候忍住怒气朝着景宜帝行了一礼,随后径直离去。

    镇国候离开后,慕容络就不厚道的笑了出来,“皇兄你这是变相的软禁他,他还得给你磕头谢恩,好,真是好玩。”

    景宜帝望着慕容络,露出笑意,摇了摇头,“孺礼,朕今日唤你前来,是有事需要你办。”

    慕容络敛起笑意,“淑贵妃的事?”

    景宜帝颔首,“此事你已大概知晓,恐怕他们针对的是朕,而非淑贵妃。那三个废物,估计只想着糊弄过关,这件案子,还是需要你亲自去查。稍后朕下一道旨意,命你去监督他们三人查案,朕要你明为监督,暗为查案。”说着,景宜帝又想起镇国候那副厌恶的嘴脸,面色也沉了下去:“那个老匹夫,若不是怕打草惊蛇,朕定要好好问问他养女不尊的大罪,哪里还用受他这股子气。”

    “臣弟定不负皇兄所托。”慕容络正色道,随后也笑道:“镇国候虽手握重权,不过也是个没脑子的,自以为拿捏住了皇兄,哪里知道皇兄也不过是在戏耍他罢了。”

    见慕容络这般,景宜帝却忽然笑出了声,“这事虽然棘手,但也不及你的终身大事。今年你已经二十有四,可别为了这些差事误了你自己的事。”

    慕容络的脸色蓦地一黑,“皇兄,你什么时候还抢起媒婆的生意了,你要是有时间就给臣弟的那些侄子们物色下,你老盯着臣弟做什么。”

    “你这个皇叔都还未娶亲,做小辈的怎么可以赶在你前面。太子今年也二十了,是时候立妃了,你可不能耽误了太子的事。”景宜帝笑道。

    “说的臣弟要娶珏明似的,诶,臣弟还有事要忙,就不打扰皇兄。”言罢,慕容络拔腿就跑。

正文 第四章相敬如宾巧洞悉

    慕容络前脚刚出御书房,迎面便碰上了皇后。

    “臣弟见过皇嫂。”慕容络笑着朝着皇后作了一个揖,“皇嫂来看皇兄?”

    皇后颔首,“本宫听说昨夜正勤殿出了事,来看看皇上。许久不见十三弟,本宫倒挂念的紧,十三弟可忙,若是不忙稍后不妨去本宫的凤央宫坐坐。”

    “皇嫂的好意,臣弟心领了,只是皇兄刚给臣弟派了差事,他日臣弟有空,定去皇嫂的凤央宫叨扰。”

    皇后闻言,微微抱怨道:“皇上也真是的,十三弟正值青年,理应与佳人赏花对诗,倒把时辰都花在皇上的差事上了。”

    慕容络这辈子没怕过什么,就怕别人替他说亲。自他及冠,上至皇上皇后,下至文武百官,都十分关注他的婚事,美女的画像也不知道送进王府多少,这次进宫,刚被景宜帝教育了一番,没想到迎面就对上了皇后。这对夫妻还真是默契极佳。

    慕容络装傻似的笑了几声,“皇嫂还是去寻皇兄吧,臣弟有事就先走了。”言罢,慕容络转身便走,竟用上了轻功,脚上生风般,没多久就不见了人影。

    皇后的到来,早有人通报了景宜帝,此时,也出了人迎接皇后,皇后便在司颜的搀扶下,入了御书房。

    “皇后怎么来了?”景宜帝起身相迎。

    景宜帝十六岁娶妻,如今过去二十年,虽然说不上两情相悦,但帝后之间也算是相敬如宾。徐太傅操劳至死,景宜帝对皇后也就多了份愧疚,平时对皇后也是十分尊重。

    “臣妾见过皇上。”皇后盈身一拜。

    景宜帝扶起,“你我之间,何须这些虚礼。”

    皇后嫣然一笑,“臣妾听闻昨夜出了些事,担心皇上,所以特来看看。”

    景宜帝揽着皇后走到一边落座,“朕的确是受了惊吓,不过并无大碍,让皇后担心了。”

    “皇上没事臣妾就放心了。”皇后低眸一笑,眸中却突然闪现一抹疑惑。

    她入门,景宜帝迎上前,顺势,景宜帝应是右手揽她,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方才景宜帝分明是故意往左动了几步,随后用左手揽她。

    这是为什么?难道景宜帝的右手受伤?可是如果右手受伤,景宜帝又怎么能批阅奏折?能批阅奏折至少表明右手无碍,即便是受伤应该也是小伤罢了,可既是小伤,景宜帝为何要故意换方向?难道真的只是一个巧合?

    “皇上。”皇后故意拉起了景宜帝的右手,担忧道:“淑妃妹妹怎么会?臣妾实在是有些担心。”

    景宜帝的眸色微微一深,随即又恢复如常,抽出右手,拍了拍皇后的手,安慰道:“皇后多虑了,此事朕已命刑部尚书大理寺卿审理,又有孺礼监督,相信不日就会有结果。”

    “如此,臣妾便安心了。”皇后低眸轻笑,隐下心中的万千情绪。

    随后,皇后也只是与景宜帝说了些后庭中无关紧要的小事,不多时便起身离去。

    一路上,皇后都维持着平静的面色,直到回到凤央宫后,才面色一沉,屏退了众人。槿青早早的就候在了殿门外,见皇后回来,忙迎了上去。

    “槿青你说的不错,淑贵妃的死并没有那么简单。”皇后在凤榻落座后,才继续道:“本宫与皇上二十年的夫妻,他稍有不对之处,本宫便能明白。皇上受了伤,伤在右手。”虽然景宜帝隐藏的很好,可眸色一瞬间的改变,就足以让皇后明白很多事。

    “淑贵妃死,皇上受伤?”司颜惊讶,“娘娘的意思是,有人要杀?”皇上那两个字司颜并未敢说出来。“娘娘,打算怎么做?”

    皇后沉吟了片刻,正色道:“后庭都以为淑贵妃之死乃是因为后庭之中争斗,想来现在都是人人自危,又监视着各殿,企图寻找蛛丝马迹。即便本宫知道了此事的内情,也不能伸张。皇上既然瞒着本宫,自然是不想让本宫知道。司颜,稍后你还是派人去盯着各殿的人,上至贵妃,下至秀女,一个都不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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