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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倾国记-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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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天性俭朴,只因为父亲喜欢。只要是父亲喜欢的,他就投其所好。
这也是为什么他秦王府至今没有一个姬妾的原因。原来,他有个王妃,几年前,难产死了。自此以后,为了给父亲留下一个不近女色的好印象,他没有再娶。
反正府里有得是侍女,反正侍女和王妃的用法一样,先凑和着用吧。
月光透过淡黄色的窗纸,渗进慕容德的寝室,洒在哪里,都是一片朦胧的凄凉。
月光凄凉,慕容德的睡榻上,可是热火朝天,春光无限。
许久之后。
慕容德沉重地一翻身,翻成了个仰面朝天的姿势。呼呼的喘息间,两名侍女小虫子似的,一前一后,四脚着地的蠕动到榻尾,静悄悄地并排跪好。
过了一会儿,黑暗中,响起了一声类似叹息的长长呼气声,紧接着响起的,是慕容德微哑的声音,“滚出去。”
两名小侍女蚊子哼似地齐应一声,撩开帐帘,一前一后地下了榻,悄无声息地滚了。
窗外,风呜呜地刮得凄厉,大概明天,或者待会儿,又会下雪了吧。
意识越来越混沌。
阿璧,你最好别作让表哥失望的事,不然——
完全睡去前,慕容德淡漠地想。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回 敲打
慕容攸生在暮春时节,此时正是一年之中最好的时令,草长莺飞,杂花生树,哪儿哪儿都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慕容攸虽然崇尚俭朴,然而,生日还是要过的。加之又是一国之主,再如何节俭,生辰庆典也不好太过寒酸。
是以,万寿节这天,燕宫中虽没金饰银妆,不过,看上去也是漂亮亮,喜气洋洋,简约之中,不失贵气。
老天很赏脸。这一天,碧空如洗,和风习习。习习的和风中,春花款摆,翠柳轻拂,柳浪间,玄鸟急掠,黄莺娇啼。
探身从车上下来,慕容德放出目光,作了个远眺的姿势。
遥远的天边,另一个自己,头戴通天冠,正微笑着俯瞰着地面上的自己。
于是,他对着天空中的另一个自己,回以一笑。浅浅的笑容里,是遮掩不住的踌躇满志。
收回目光,作了个深呼吸,他正了正纱冠,掸了掸衣袖,又清了清喉咙,随后,昂首挺胸,迈进了燕宫的东门太康门。
所有中外宾客,无论身份高低,一律须在太康门外下车,下马,然后,再换乘燕宫为宾客们准备的便辇,前往此次万寿节庆典的举办地,显庆宫。
便辇不大,仅能容下一人乘坐。每乘便辇由四名健硕的内侍抬着,前面两名,后面两名。
慕容德稳稳当当地往便辇里一坐,便辇转眼腾了空。温暖的阳光透过辇上的碧纱窗,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照亮他唇角那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他有些迫不急待了。
迫不急待地想要把他的宝贝亮一亮,让那些个俗物开开眼,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好玩意儿。想到这儿,他斜出目光,看向便辇的右窗。
右窗外,跟着一名秦王府的小内侍。小内侍也就能有十四五岁的年纪,中等身材,皮肤白净,眉目清秀。
慕容德斜睨着小内侍,嘴角向上一牵——玩腻了小侍女,偶尔他也换换口味,玩上个把的小内侍,比如眼前这个。脑中,很快浮出小内侍不着寸缕的模样,他的嘴角又是一牵。
目光下移,由小内侍的脸,滑到了小内侍的手上。小内侍的手里,捧着个锃光瓦亮的方形漆盒,盒盖上,用朱漆绘着二龙捧日的图案。
盒子里就要进呈的宝贝了,慕容德定定地盯着盒子。为这礼物,他可是费了不少心思。
慕容德对自己的眼光素来很有信心,他觉着盒子里的礼物,必定能获得父皇的惊喜与夸奖。
万寿节,与其说是慕容攸的生辰庆典,莫如说是一场一年一度的竞技比赛,看谁的演技最好,谁最能讨得慕容攸的欢心。
慕容德憋着一股子劲,势要在即将拉开帷幕的竞技比赛上,拨得头筹。
等着瞧吧,他踌躇满志地收回目光。他对自己的演技有信心,对自己的礼物也很有信心。
不一会儿,便辇停在了兴庆宫的宫门外。
慕容德弯腰从辇上下来,分立在兴庆宫门口的两名内侍,登时扯着尖利的公鸭嗓,齐齐扬声道,“秦王殿下到——”
带着细皮嫩肉的小内侍,慕容德微笑着往里走,没走出几步,就听身后又响起了通传之声,“太子千岁、太子妃千岁到——”
一挑眉毛,慕容德停下脚步,当即作了个向后转。脸上也在瞬间绽出了暖如春风的笑。
想见慕容麟,很容易。每日上朝,都能见着。要见杨欢,可就不大容易了。大婚前,问题还不大,大婚之后,就不大方便了。
虽说,他俩是姨表亲戚,可杨欢毕竟是表妹,不是表弟,而且还是成了婚的表妹,普通人家尚要避嫌,更不必说皇家了。
放在先前,见不见杨欢的,倒也无所谓。不过,今天,他还非得近距离跟她打个照面,仔细地相看相看。
刚下便辇,杨欢便瞧见了慕容德,她的心,顿时“咯噔”一下。及至慕容德转过身来,四目相对,杨欢听见自己的心“嗵”的一跳。
她知道,万寿节免不了要和慕容德碰面。
早从几天前开始,直到来时这一路上,她都在不断地鼓励着自己,鼓励自己勇敢面对慕容德。如果可能,她想在这次庆典上,找机会和表哥当面说清楚——她不愿,也不会,再为他去作有损阴德之事。
没见着慕容德的时候,她觉着自己的勇气已经储备得差不多了,可真见了面,她的勇气,眨眼之间灰飞烟灭。
杨欢看见了慕容德,几乎和她同时下辇的慕容麟,自然也看到了。慕容麟和慕容德的关系一般,倒不是他摆储君的架子,而是,他这位皇兄对他一直都是个不冷不热的态度。人家不冷不热,他自然也不好热情如火地往上贴,天生不是那性格。
不过,这回既然慕容德主动示好,大喜的日子,他也没有冷面示人的道理。想到这里,慕容麟牵起杨欢的手,微笑着向慕容德走去。
“皇兄来得早啊。”慕容麟先打了招呼。
慕容德站在宫门的阴影里,笑眯眯地答道,“彼此彼此,太子殿下贤伉俪来得也不晚。”
然后,他笑着看向杨欢,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亮得很有内容,“阿璧好像又长高了,瞧着比去年又高了不少。”
他最后一次瞧见杨欢,还是在去年冬至日的宫宴上。那时的东宫,还有杨欢,还都正常。不过,从两个月前开始,东宫出现了异动。
原本,父亲对东宫是大为不满,东宫一动,又满回来了。
他气,他恨,他急,有心找杨欢问个清楚,却又没有机会。春节宫宴,杨欢没有出席,慕容麟说她受了风寒,病得厉害。至于东宫的眼线,是他连威逼带利诱,好不容易收买过来的,轻易不能暴露,也不能让那人和杨欢联系。
杨欢一咬牙,迎上了慕容德的目光,“是,又长了些。”她暗暗给自己打气,“表哥近来可好?”
慕容德眉眼含笑地凝着杨欢,把她的表情,一点不落地,看进眼里。
果然……
他煞有介事地长叹一声,面色随之也带了几分沉重,“阿璧是想听真话呢,还是假话呢?”
不等杨欢回答,慕容麟淡笑着问,“真话怎讲,虚话又怎讲?”
慕容德一伸手,作了个“请”的姿势,慕容麟跟着作了个同样的姿势,一番谦让后,三人并肩走进宫门。
慕容德在左,慕容麟在中间,杨欢在右。秦王府的小内侍,以及东宫的两名内侍,跟三人保持了一步远的距离,尾随在后。
慕容德道,“若是虚话,我会说不错。若是实话,唉!”他打了个不深不浅的唉声,“最近不知怎么了,成宿成宿地睡不好觉,熬得我呀……”,他一指自己的眼睛,向二人展示,他因纵欲过度造成的两个大黑眼圈。
慕容麟问,“都梦见什么了?”
“唉,总是梦见个小女孩,哭哭啼啼地跟我说对不起。哭着,哭着,就七窍出血地倒在地上死了。嗨呀,别提了……”慕容德牙疼似地一咂嘴,又摇了摇头,正是个不堪其扰的模样。
慕容麟皱起了眉毛,“怎么会作这样的梦?”
因为过于专注慕容德的怪梦,他没注意到身边的妻子,在听到慕容德的怪梦时,脸色大变。
慕容德作出苦恼的表情,“谁知道呢。”
慕容麟没注意到杨欢的变化,慕容德却是看了个一清二楚。
害怕了吗,我的好表妹?
一路上,三个人穿花拂柳,溜溜达达地边走边聊。
兴庆宫的占地面积很大,进了宫门,照着三人的速度,要想到达万寿节庆典的举办地安福殿,且得走上一阵子。
杨欢恨不能一伸腿,一步迈到安福殿。
放在先前,能和慕容德并肩漫步,对她来说,是天大的美事,可如今,却成了天大的煎熬。
经过一棵披头散发的大柳树时,慕容德一抬手,掐下了一小截柳枝。柳枝柔韧,上面还带了几片嫩绿的新叶。
他本想再放出几句话,敲打敲打杨欢,不想身后忽然传来一嗓子别具一格的呼唤,“大~啊皇兄,三~安皇兄,等~等~等等小弟!”
闻声,三人齐齐回头,但见一名身材魁梧的白胖子,身着一袭墨绿素罗袍,正高一脚,低一脚地朝三人疾行而来。因为走得急,两条腿又不一边长,这几步路让他走得份外惊险,一窜一窜的,仿佛随时就要来个旱地拔葱。
慕容德笑了,“急什么,我们又不跑。”
慕容麟也笑了,“八弟,别急,慢点儿走。”
转眼间,和杨欢同岁,仅比她大了一个月的晋王慕容昭,呼呼地喘着粗气,来到了三人近前。对着三人恭恭敬敬地深施一礼,他笑出了一口整齐的白牙,“老老远,就就就看按见你你~们了,今今天,嗓嗓子有有点不不不~舒舒服,没没没~没敢喊。”
短短一句话,让他说了个结结巴巴,千回百转,说得慕容德哈哈大笑,慕容麟也笑了,不过笑得没慕容德夸张,边笑边摇头。
杨欢使劲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笑出声来,怕慕容昭不好意思。
慕容昭有一副好脾气,再加上从小到大被人笑话惯了,故而,对两位兄长的笑,丝毫不往心里去。不但不往心里去,还呲着牙,陪着二位兄长,一起笑。
自家兄弟,笑就笑呗,又不会因此少块肉。
慕容德一边笑,一边不着痕迹地往慕容昭身后扫了一眼。慕容昭的身后,也跟着个内侍。抱孩子似的,内侍怀里抱着个二尺多高的青色包裹。
对着晋王府的内待一抬下巴,慕容德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什么呀?”
慕容昭回头看了眼自家内侍,转回头告诉慕容德,“珊~安瑚。”
慕容德一挑眉毛,“呦!稀罕物儿啊!”
慕容昭没说话,只是搓着肥厚的手掌,嘿嘿地笑了两声,正是个有点羞涩,又有点得意的表情。
“两两位皇皇兄都都准准备了什什么呀?可可否让小小弟先先睹为为快?”
慕容德一抬手,给慕容昭拂去了一片落在他肩上的树叶,“为兄的,是块砚台,普通玩意儿,比不得你的稀罕物,没什么好看的。”
说完这话,他一转脸,笑微微地看向慕容麟,“倒不知你三皇兄准备了什么稀世珍宝,要孝敬父皇?”
慕容麟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扶在杨欢的腰上,“我?还和去年一样,一方我自己刻的印。另外……”他笑着看了眼杨欢,“还有一盒阿璧亲手做的糕饼。想看吗?想看,我让他们拿过来。”说着,他转脸向后,作势要叫跟在身后的东宫内侍。
“不不~用了。”慕容昭连连摆手。他知道三哥会刻章,也知道三哥的手艺挺好,他手上就有一枚三哥刻的章——敦厚有福。记忆之中,三哥已经送了好几回印章了,再好的东西,送多了,也就不稀奇了。至于,杨欢自制的糕饼,他更不好奇。
他是个会吃的,王府里的厨子调着样儿地给他做好吃的。他什么没吃过?什么没见过?
再说,他和阿璧也是自幼相识,阿璧,名门闺秀,千金大小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能会做糕饼?开玩笑。就算真是她亲手做的,想必也是临阵抱佛脚之作,手艺好不到哪儿去,不看也罢。
四个人并肩而行,慕容昭很没自觉地,夹在了慕容德和慕容麟之间,一个顶俩的胖壮身躯,无意之中,挡住了慕容德窥视杨欢的目光。
慕容昭并不知道自己碍了旁人的事,还在那儿结结巴巴,兴高采烈地连说带笑。
因为身体好,故而,他说起话来中气十足,口水也足。
在把三位听众的耳朵震得嗡嗡直响外,连带着,喷了慕容德一脸唾沫星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回 忌恨
今年的万寿节,办得比往年都要隆重些。今年是慕容攸的四十岁整寿,十年才有一回的整寿,自然要比其它生辰的排场大些。
庆典的布置自不必提,富丽大气,来参加万寿节的中外宾客,也比往年要多许多。
众人先在安福殿中吃了顿有酒有肉,有说有笑,有歌有舞的万寿宴,然后,开始鉴宝。
所谓“宝”者,是指众宾客敬献给慕容攸的贺礼。“鉴宝”,顾名思义,即指慕容攸和其他人对这些贺礼的品评,这是每年万寿节的惯例。
其他人的评价倒没什么,慕容攸的评价最是牵动人心。若是谁送的礼物,能从慕容攸的嘴里勾出一句半句与众不同的评价,那这礼,就算没白送。
然而,慕容攸的评价并不好勾,他是国主,经过见过,一般的玩意,吸引不了他的目光,更别说评价。
所有的贺礼,不论大小材质,全都放在了安福殿的偏殿。万寿庆宴结束后,慕容攸前呼后拥地,来到了这里。
大家跟在慕容攸的身后,一边在眼花缭乱的礼物中,寻找着自己所送的贺礼,一边留心观察着慕容攸的一举一动。
慕容德、慕容麟、慕容昭三人是一起来的,三人的贺礼也是挨个儿送上去的,故此,这会儿,三份礼物也紧挨着,摆在了一起。
慕容昭送的,是枝二尺多高的珊瑚。一般珊瑚都是白色的,慕容昭送的这枝却是粉色的。颜色已然少见,造型更加奇特,七扭八歪的,瞅着很是霸气,相当吸人眼珠。
果然,慕容攸在这枝珊瑚前,停下了脚步。
眼见着父亲在自己的贺礼前停下了脚步,隔着四五个人,慕容昭登时竖着两只颇有佛相的大耳朵,紧张地搓动着一双汗湿的胖手。
两只眼睛,在珊瑚和父亲之间,叽里咕噜地快速移动,一会儿瞅瞅自己送的珊瑚,一会儿再瞅瞅父亲,然后,再瞅瞅大珊瑚,再瞅瞅父亲。最后,他把目光定在了父亲那两片很好看的薄嘴唇上。
慕容攸没让他失望。
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了几眼珊瑚后,他唇角向上一扬,绽出了一线浅浅的微笑。浅笑间,他伸手摸了摸珊瑚的枝桠,“嗯,不错。”
听到这句评价,慕容昭浑身的肥肉,顿时为之一懈,不由自主地长出了一口气。
行了,知足了。他不贪心,能得着父亲的好评,他就心满意足了。
来回搓着汗津津的手,慕容昭极力地想让自己表现得超然点,然而,因为心里实在高兴,在和自己的胖脸抗争半天后,他还是没能管住那一脸的肥肉。嘴也咧开了,牙也露出来了。越露越多的白牙齿,在光线不算那么充足的偏殿中,微微反着光。
紧挨着大珊瑚的,是慕容麟送的印章和杨欢送的糕饼。
慕容攸扫了一眼印章,没什么表情,扫完了印章,他一移斜眼,看见了杨欢的糕饼,顿时,眉毛挑了起来,伸手把那盒糕饼拿了起来,细细观瞧。
慕容攸虽然简朴,但毕竟是一国之君,自问眼界不窄。不过,这盒糕饼,却是让他开了眼界。
锃光瓦亮的黑漆盒子里,横平竖直地隔出了许多小空间,每个小空间里,放着一枚枚无论颜色,还是造型,都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的小糕饼。
圆的,方的,树叶形的,花朵形的,动物形的,单层的,多层的,粉的,紫色,杏红的,翠绿的,透明的,半透明的……
别说是吃,光是看,已经让人移不开眼,提鼻子一闻,喷香。
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慕容攸回头问众人,“这是谁送的?”
储君夫妇的身份,让慕容麟和杨欢得以超越众人,紧随在慕容攸身后。
见慕容攸发问,杨欢马上答道,“回陛下,是臣媳送的。”
慕容攸来了兴致,“哦?可是你亲手做的?”
杨欢微一低头,“是,是臣媳亲手做的。”
慕容攸不大相信,“没人帮你?”大家闺秀会琴棋书画,女工针指不足为奇,可还没听说哪家的闺秀会做糕饼。
不等杨欢回答,慕容麟抢先作了回答,“儿臣帮阿璧和的面,除此之外,全是阿璧自己一力完成。”
听闻此言,慕容攸和众人都笑了。慕容攸点了点头,不禁又打量了杨欢几眼,越看越满意。
长得好,心灵手巧,言谈得体,举止持重,慕容攸在心底给杨欢下了评价。
杨欢微笑着建议,“父皇要不要尝一下,看看臣媳手艺如何?”
做这糕饼费时费力,不过,她累得开心。因为,无论从糕饼的样式还是制作上,除了和面,全都是她一力完成,很有成就感。
慕容麟是第一个试吃者,说好吃,现在,她想听听慕容攸的评价。
“尝尝?”慕容攸笑了,“尝尝!”说着,他轻轻地从盒里拈出一块糕饼。
瞅着糕饼一皱眉,他叹了口气,“唉,这么好看,朕都舍不得吃了。”说着,他又对杨欢笑了一下,然后张开嘴,小心地把糕饼送进口中,微眯了眼,细细地咀嚼了起来。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盯着慕容攸缓缓蠕动的嘴,片刻后,但见慕容攸的喉头一动,不少人也下意识地跟着他作了个相同的动作。
咂了咂嘴,慕容攸用力一点头,“嗯,不错,好吃,很好吃。朕还是头回吃到这么好吃的糕饼,比宫里的手艺强。”
慕容攸的赞赏让杨欢心里有了底,“父皇若是爱吃,臣媳再给您做,就怕到时父皇看不上儿媳的手艺了。”
慕容攸呵呵笑道,“怎么会,父皇还怕你嫌麻烦,不肯作给父皇吃呢!”
一大圈贺礼看下来,除了杨欢的糕饼,再没哪份礼物,让慕容攸显露出特别的兴致来,包括慕容德的砚台,别说夸奖了,慕容攸甚至连正眼也没给一个。
慕容德很失望,很郁闷,也很生气。
他的贺礼是方松花砚,普通的松花砚都是紫绿,或者黄绿色的,他这方砚台却是罕见的枫叶红色,而且,那枫叶红中又带了团落日黄。
他让人把砚料作成了五龙捧日的造型,完工后的砚台色泽温润,镂刻精工,确实难得。
要不是为了讨慕容攸的开心,他自己都想把砚台留下了。哪成想,自己稀罕得不得了的宝贝,在父亲眼里,屁都不是。
一想到自己的宝贝受了冷遇,而东宫那么盒破糕饼,却受到了慕容攸的高度赞赏,慕容德气得心突突乱跳。
“鉴宝”结束后,众人离殿。慕容德不远不近地跟在杨欢身后,想要找个机会和杨欢谈谈。
他明白,表妹不会再帮他了,看她瞅慕容麟的眼神就知道了。不帮就不帮,不帮,他就成不了事了?笑话!不过是早晚的问题,不过是换个人,换个方式的问题。
可有一样,没人能背叛他,表妹也不行。
背叛他,就要付出代价。至于这代价是什么,多大,他还没想好。不过,惨痛是一定的。
不然,难消他心头之恨。
夜j□j临后,慕容德找到了机会。
天黑以后,安福殿开始了新一轮的庆寿演出,算是白天庆宴的继续和深化。表演期间,内急的,看腻了想出外透口新鲜空气的,随听尊便。
慕容德一直瞄着杨欢,看到杨欢起身离座后,他也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尾随而出。
此时,慕容麟端坐在慕容攸右下首的首席位置,神色安然地欣赏着殿中的表演。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回 摊牌
慕容德跟在杨欢身后,来到了安福殿的后身。安福殿的后身,是个环境清幽的花园,不算大,但也不小。
园子里还有个小小的池塘。
一边躲躲闪闪地尾随杨欢,慕容德一边四下乱看,正是个心里有鬼,怕人瞧见的模样。
远远地,他见杨欢朝池塘走去。
池塘边,黑峻峻地立着个人影,定睛一瞧,是五弟慕容超。明亮的月光下,慕容超独自一人站在池边,身旁是株双人合抱的大柳树。
慕容德的视线越过杨欢,看向慕容超。借着皎洁的月色,他看见一个无以言喻的笑容,绽放在五弟恍若天神的脸上。
从小到大,慕容德对自己的外貌一向很有自信,不过每次看见慕容超,他都不得不承认,他五弟的长相不说天上难找,也是地下难寻,他比不过。
花园里,除了池塘,还有假山,芳花,高树。
极小心地把自己藏在一块巨大的假山石后,慕容德试试探探地露出了一只眼睛。
柳树旁的二人,对慕容德的偷窥浑然无觉。
杨欢问慕容超,“阿远,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慕容超表字仁远,从小,杨欢和他的兄弟们,都以“阿远”称之。
慕容超微微一笑,“那你呢,你怎么也出来了?”
杨欢笑了,“殿上太吵了,我喜欢清静。”
慕容超看着杨欢的笑容,“我和你一样,我也嫌吵。”顿了一下,他沉吟着问杨欢,“三哥——对你好吗?”
杨欢有点不好意思,“好,”她轻声道,“太子殿下对我很好。”
杨欢的回答让慕容超沉默了片刻,片刻后,他挣扎着挤出了一丝微笑,“那就好,”然后告诉杨欢,“阿璧,过几天,我就要去宁州了,你多保重。”
杨欢眨了眨眼,“去那儿干什么?”
“父皇封我为武威将军,都督宁州军事。”
杨欢了悟地点了点头,“哦,这样啊。”说完,她对慕容超一笑,“我会保重,阿远你也要保重。夏天仔细不要中暑,没事多喝点绿豆汤;春秋早晚凉,仔细加减衣衫;冬天仔细别受了风寒。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还有,吃饭也要当心。初到异地极易水土不服。临走前,别忘了找宫里的太医,开几副调理胃肠的药带上。”
慕容超的心里生出了一股暖流。这股暖流在他心里来回拱动,把他的心,拱得又酸又甜。
他想,阿璧对他可真好!全天下,也就只有阿璧,会真心实意地关心他,对他好。可惜,可惜阿璧没能成为他的新娘。
想到这儿,他的心难过了一下。
心里难过,他的脸上却是相反的表情。孩子气地冲杨欢眯眼一笑,他从衣领里抻出块玉佩来。
捏着玉佩向杨欢一亮,他装出满不在乎的模样,“放心吧,我带着它呢,它会保佑我的。”
如银的月光下,细腻如脂的白色玉佩上,一只振翅欲飞的火凤凰,幽幽地散发着神秘的微光。
杨欢看了玉佩一眼,认出是自己幼时送给慕容超的。
她深以为然地一点头,“对,它会保佑你。”
慕容德实在躲不下去了。他觉着自己要是再不出来的话,阿璧和五弟能一直聊到天亮。
想到这儿,他从假山后转了出来,先是声音挺大的咳了一嗓子,紧接着他亲亲热热地打起了招呼,“哟,这不是阿璧和五弟吗?”
乍见慕容德象个鬼似的冒出来,杨欢的心“突“的一颤,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别怕别怕,她一边去稳突突乱跳的心,一边不住地给自己打气。
笑面虎似地走到二人近前,慕容德语音温柔地对杨欢道,“方才,我和三弟一起从殿里出来,三弟正找你呢。”
慕容超把杨欢的恐惧,一点不漏地看在眼里。他有点纳闷,不明白杨欢为何要怕?
大皇兄是阿璧的表哥,两人的关系从小就好,这是众所周知的。以前看阿璧和大皇兄在一起,总是笑眯眯的,这回却象见了鬼。
怎么回事?慕容超心生疑惑,表面上却是滴水不露,“那你快回去吧。三皇兄找不到你,该着急了。”他的声音比慕容德更温柔。
杨欢心慌意乱地一点头,“嗯,我走了。”说完,她急急绕过慕容德,头也不回地向来路疾行而去。
慕容德望着杨欢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真是,看把她急的,还是小孩子心性。”
说完,他对慕容超一笑,“五弟,不打扰了,为兄也告辞了。”一转身,他跟在杨欢身后,也走了。
若有所思地望着杨欢和慕容德的背影,慕容超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两条又黑又浓的长眉,不觉皱了起来。
按下慕容超不表,单说杨欢和慕容德。
一个心慌意乱急急要逃,一个心怀不忿奋起直追。这一过程中,二人仿佛心有灵犀,谁也不说话。
说什么?彼此心知肚明,不用说了。
待到行至一僻静之处,慕容德紧追了几步一探身,一把钳住杨欢的胳膊向后一转,把杨欢转了过来。
胳膊被慕容德抓住的一刹那,杨欢在一甩胳膊的同时,发出一声尖利的惊叫。然而,前殿的笙簧之声实在太大,与之相比,她这一嗓子,跟蛐蛐儿叫也差不多少。
远处,一丛不高不矮的蔷薇树后,慕容超屏住呼吸,静静地窥探着二人。
双眼钩子似地凝定了杨欢,慕容德皮笑肉不笑地开了口,“怎么了阿璧,是表哥,又不是鬼。你怕什么?”
“哼”的一笑,他把杨欢又扯近了点,“自从你出嫁以后,咱们兄妹二人难得见面。今天好容易见了面,你不想对表哥说点什么的吗?嗯?”
二人的四周全是树,夜风阵阵吹来,树叶的沙沙声此起彼伏。月亮光从摇曳的枝叶间斑驳筛下,惨淡到近乎于无。
杨欢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不看慕容德,目光虚直地凝着黑乎乎的地面,她气息紊乱道,“阿璧不会再作有负太子之事。”
听闻此言,慕容德“呵”的一笑,垂下眼帘,从鼻子里喷出一声轻嗤,“是吗?”
漫不经心地一撩眼皮,他似笑非笑地盯着杨欢,“怎么,不喜欢表哥了?不是说最喜欢表哥,愿意为表哥作任何事吗?”他一歪脑袋掏了掏耳朵,“难道表哥记错了?”
杨欢的脸,火辣辣地发起烧来。心,在喉咙口一拱一拱地,仿佛随时都会从嗓子眼飞出去。压下心中的窘怕,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足够坚强。
“没有,表哥没记错。阿璧确实喜欢过表哥,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阿璧是太子殿下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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