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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殇宫-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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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力向来非凡的蓝末,又岂能听不见莺儿的抱怨,她笑意嫣然,原来这匹通人性的黝黑骏马,正是龙世子的坐骑。起先蓝末看他外出只乘马车,完全忽略了御龙族可是御马的高手,果真是想将自己藏的严严实实的么,可是,锋芒遇见阳光就会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何况你龙世子可是锋芒中的锋芒,也不枉我来此一遭了。
“懒猪,日上三竿了还不起床!“蓝末推开这扇曾经藏匿过的寝室大门,率先印入眼帘的还是让她叫苦不迭的镂空衣柜,好吧,看来上次那一掌并没有将它震碎,蓝末的声音犹在房间回荡,她发现屋中没有人,唯一的床铺叠的整整齐齐。
青衫磊落的男子站在门外,他眯着眼睛看着走进去安然审视的女子,峻冷的脸上浮起丝丝笑意,他不发一言默视着女子,犹如看着从前的人儿。
蓝末走到久违的衣柜前,将背上的包裹取下来,一条刻有龙纹的腰带泄了出来,蓝末统统塞进衣柜,“你的衣服我可还给你了。”随手关上柜门,转身就要离开。
“喂,你在这里做什么!”一张清逸的面容呈现在毫无防备的蓝末眼前,虽是熟人,也难免吓她一跳,毕竟向来警觉灵敏的蓝末,怎能没有听见龙炎洛行至跟前的动静。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是。”龙炎洛反问道,他缓步上前,将蓝末堵在门槛边。
“我自是来还衣服的。”蓝末心虚,她还衣服是其次,当然有要紧事,只是很久没有跟异性保持如此近的距离,难免不习惯,想逃离又不能。
“只是还衣服吗。”龙炎洛的眼中有种不容拒绝的意味,他见蓝末面无表情,强装镇定地模样,本来心中的郁结之气,也就迎刃而解,“你本去了想去的地方,何苦又回来,我于你而言,还是不如韩旭尧有用。”
久违的名字在耳边响起,蓝末抬眼冰冷地望向陌生的男人,那日抱着她,有如炭火般暖热的温度,此刻却如缓缓流淌的定南水般寒冷如初,她眸中寒光一闪,随即释然,“那你既是查到了我的过去,又何故在这继续等我。我以为,舒家的银票到手,龙世子从哪儿来,就该回哪儿去了。”
这次换龙炎洛哑然了,他跟某人的交易只有百杨知道,蓝末不给他任何回嘴的机会,“不用想了,除了你的贴身护卫,当然还有一个人知道。”
“舒碌?”龙炎洛吃惊地说出这个名字,他不能想象,舒碌告诉她这个消息对他们的合作而言有什么好处。
“可以说是他,也可以说不是。”蓝末丝毫不着急地看着面前的救命恩人,言道,“虽说大恩不言谢,但是我还是要报恩的,你既然知道我曾是东原七皇子的人,就该明白我的立场从来都不是一个人来决定,你命舒碌存于东原钱庄的银票,数额虽不是最大,但也绝不是小数,对于东原的黑色势力来说,要追查这笔钱的出处,并不是什么难事。”
“我还是小看了你。”龙炎洛静静道。
“你不必高看我,东原的黑色势力最多查到源头,但是真正让我发现是你的原因,你猜是什么?”蓝末兴致盎然的吊着男人的胃口,她挑战的是一个老虎的耐心。
龙炎洛一只手探上蓝末的下巴,举止极为轻佻,沉声道,“末卿,是什么?“
一阵熟悉的呼喊,记忆中封存的裂缝肆意侵入脑海,狰狞,夺目,绚烂,消融……
“末卿,我杀了给你烫下烙疤的侍郎。”
“末卿,父皇答应将世上仅存的百尾锦鲤赏赐于我。”
“末卿,等本王灭了三弟的余党,本王就给你一个名分。”
“末卿,落央山上的彼岸花开的正好,今秋我们就搬上去住。”
……
“不要靠近我!”少女捂着双耳,在后唐,没有人知道她的乳名,这个名字,只有一个人知道,也只有一个人能叫,只是,这个人也要消失了,也要在她的记忆中消失,她能够忍受亲人的背叛,她能够忍受世人的背叛,她能够忍受国家的背叛,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心底深处的那个人,也要背叛她,她不能独活,他亦不能独活。
再次睁眼,她已然平静地像小猫一样依偎在龙炎洛的怀中,“你还没有告诉我是什么。”
“什么是什么。”回忆需要摒弃,方才发生了什么,蓝末只觉脑袋奇痛无比,她中的九域虽已好了大半,可是能够惑人心智的翅幻,似还在脑中隐隐作痛。
“你发现我的秘密。”龙炎洛坦然道,“还有,你重新回来的真实目的。”
☆、024…他人嫁衣4
是日,东方誉将朝政转交给丞相和御史大夫时,身为太尉的孙龄一脸不悦,他自知宇文翩蝶得蒙圣眷,已封为妃子,但是傅光的丫头又没有什么作为,反倒也能得到东方誉的青睐,他心中不免郁结万分,面子上又不能主动问皇帝。
正是宇文及那只老狐狸跟傅光相携退下的时候,孙龄却迟迟不肯挪出军机处半步。
“陛下此番微服,不知臣能否同行。”以退为进一向是孙龄屡见不爽的招式。
东方誉拾起案上的朱笔,头也没抬的继续批复奏折,“不可,朕的禁军还需要太尉好生操练,边境犬戎部落蠢蠢欲动,若是旁人趁着根基不稳越境而入,繁华盛世也将岌岌可危。”
“因此老臣认为,陛下更不应此刻南巡啊。”孙龄一脸忧色,配上年老体衰的神态,不知者真会以为这定是一位忠心耿耿的老臣。
“孙太尉,请回吧。”毕目严肃地上前一步,孙龄未听到皇帝的回话,心下不服,狠狠瞪了毕目一眼,正要继续参奏,却听东方誉将最后一本奏折猛然一合,随手掷到孙龄面前,喃喃说道,“张真已去巴颜山一脉剿灭广陵王余党,朕以为,孙太尉骁勇善战,定能助张真一臂之力。”
“咳咳,陛下,老臣忽感不适,是时候告辞了,毕目大人不用相送了,呵呵。”孙龄退了出去,皇帝本就喃喃自语的话音,若是不去接,自然也是不必的。
毕目若有所思,目送着孙龄颤巍巍的身影远去,他扶着剑柄,正色道,“陛下如此吓唬他,只怕他出了城门就回过神来了。“
“朕吓的就是他,一向与广陵王交好的孙龄,朝中谁人不知?朕能留着他,他竟全不知足。”东方誉态度坚决,不知悔改,总有一天要办了他,这是东方誉的潜台词。他真正气愤的又哪里是这件小事,他气愤的事情从来都是跟某人有关,蓝途的逝去,心中永远的痛。
福喜公公小步迈进军机处,打了个千,随即禀道,“太妃娘娘得知陛下将要启程,特别命奴才转告一声,请陛下去锦绣宫一趟。”
半个时辰之后,皇帝乘坐的龙辇停靠至已秋意盎然的锦绣宫门外,东方誉一袭白色金龙袍,在落叶缤纷的锦绣宫,形容万分萧索,他轻声道,“锦绣宫的奴才都去做什么了,朕竟不知,落叶可以用来盖被子了。”
“回皇上,这是太妃娘娘的意思,说是落叶也是大树的子民,定当稳稳妥妥的埋在土里才是,而不是随着废篓车,跟污物一起焚烧。奴才们定是去将新扫的落叶拿去埋了。”福喜公公在身后小声回禀道。
东方誉不再言声,他相信福喜的话,这样有趣的事只有眉锦绣能够说的出,做的到。东方誉心中默笑两声,谁让她眉太妃,是东方誉的养母呢,而且,还是他准备去拜访的七弟生母,苍洱王的生母。
罢了,随她吧。
“兰草不可如此养,虽然你修他的枝叶,是为他好,但是也不可过度的修剪,万物还需自然。”声音中带着淡淡忧伤味道,还有些许小女子才生的出的情绪,眉锦绣一手端着个暖手炉,一手小心指挥着用了几十年的老花匠。
“母妃。”东方誉信步走来,站在不足十步远的地方,遥遥唤了声。
“誉儿,你来了。”眉锦绣一脸喜色的看向东方誉,好似看着自己的骄傲一般。“你看,哀家又种了三盆兰草茗,特别照顾你极刁的口味。”
“母妃来这边坐,你的手怎么这般凉。”东方誉伸手扶着眉锦绣的右臂,不小心碰到了端着暖炉的右手,那阵凉意在早秋的时分,极为不寻常。
“没有的事,哀家可是手炉从不离身,你是天子,手心自是比哀家的要暖上许多,对了对了,先喝下这碗汤,这是哀家吩咐丫头在膳食间做的,白鲷炖魔芋。”眉锦绣年仅五十的脸上细细的皱纹也不显老,一副清雅的慈悲佛像。
东方誉没有犹豫一口喝下,咸甜相间的味道,正是他所喜欢的,“谢母妃,不知母妃找儿子有什么事?”
“哈哈,你这个傻儿子,你封了妃子,难道不要告知天下?”眉锦绣眉开眼笑道,“我儿终于长进了,东方家族至此有望,你可知,你如今的岁数,放在先皇当年,后宫都有十几人了。”
东方誉听到此,却是皱着眉道,“母妃,儿子正准备出巡,明天就出发了。怕是来不及张罗。”
“哀家来帮你张罗。”眉锦绣说到此,竟是吩咐丫头拿来了一个精致的雕金小盒,她打开盒子,取出里面的东西,言道,“哀家早就想把凤印转出去了,你可知,哀家只想清清静静的在后宫安度万年,这等事情还是交给年轻人去做的好。”
东方誉面上虽有为难之色,可是看着母妃如此关注的态度,他到嘴的不字确实说不出来,也就道,“福喜,你去把今夜能到场的官员,族人,都通知一遍,在锦宫的水榭摆宴。”
福喜点点头欲走,又见东方誉招手,连忙停下,“蝶妃的封礼,等朕出巡回来再办。”
“喏。”福喜小心翼翼地带着两名小太监从正门侧身退去。
东方誉见一切安排妥当,也就翩然起身,将送到手的凤印又还给目光怔怔的眉太妃,“凤印还是母妃收着的好,如今没有立后,凤印的事情等儿子立后了再说也不迟。”
流风回雪苑的马房正前方站着两个人,一个人秀发飘飘,一个人峨眉束冠,忽而一阵清风扬起,两个身影同时向同一个方向席卷而去,一片本在地上的落叶忽然被卷上天际,只听得清脆的笑声响起,“龙世子,我赢了哦。”蓝末坐在野烬的背上,马缰也稳稳地拽在手上。
不出意外已落在黝黑骏马面前的束冠男子,他颇为镇定地站在高高在上的女子面前,笑着说道,“上次被你骗了,这次我怎么能输呢。”
龙炎洛缓缓摊开温暖的手掌,末字扇坠稳稳的躺在手心之上。
☆、025…他人嫁衣5
蓝末眼中浮现出讶异之色,她轻扶发髻,果然有一侧的扇坠不见了,她自顾自地笑叹一声,“喂,我们说好谁先抢到野烬,算谁赢,你就算夺了我的东西,又如何。”
“是么,你再仔细试试,能否出了这里。“龙炎洛自信满满,他不在,被蓝末占了先机,带走坐骑,这只能说是运气,他如今在这里,宝马当然有三分忌惮,七分臣服。
蓝末没有乖顺的御马而行,她分明感觉到,野烬毫无奔跑的动静,与其让面前的男人看笑话,还不如她自己下马。蓝末柔韧的身形迅速调转,玲珑一跃,一手夺了龙炎洛手中把玩的扇坠。“你赢了,我走。”
“蓝末。”龙炎洛望向蓝末寂寥的身影,他见到女子略有停顿,说道,“舒沁身旁少一个陪侍的婢女,你若是不嫌弃,我能帮你要到这个机会。”
“你说话可算话。”蓝末回身问道,她眼角带着一丝怀疑的目光,“她透露了你龙世子的踪迹,你觉得她能答应吗?“
“舒碌不说,谁又能知道,况且,我来后唐早已不是秘密。”龙炎洛轻叹道,蓝末忽然发现龙炎洛竟然也会忧愁,“后唐的工部怕是早已传的沸沸扬扬了。”
蓝末不再言语,能让她确认舒碌助龙炎洛,存入五十万两银票至东原钱庄的,正是那位文文弱弱的舒沁小姐。酒楼里闲聊的话语,就算是玩笑话,也能被有心人听了去吧,更不要说,从来事事上心的蓝末。
“舒姑娘,听说,你将跟一个大人物去参加皇族的晚宴。那个人是谁?”醉风楼的三层顶间,面朝定南水的天窗,有几丝清香扑鼻的酒香自屋内向外飘去。
舒沁脸上染上一朵红晕,她一手端着拇指大小的方玉小杯,一手指向窗外的方向,她看着其他三位窈窕淑女,说道,“这是秘密,你们问的太多了。”
三人皆是不死心,都想再问,却是朝舒沁指着的方向看去,一辆大气恢宏的马车正好停在醉风楼的楼下,而从楼下闪身出现的男子,却是一表人才,从未见过。
“想必这就是舒姑娘所指的人物了。”碎碎念的声音响起,早已从涟金宫复又出来的蓝末,此刻正坐在距离不远处的地方,将有效的信息全部收入囊中。
她心中不禁感慨,难道,稍有姿色的女子都是行事如猪头么。暗叹一声,将银两放在桌上,匆匆离去。
楼梯上,两人擦身而过,一人抿嘴轻笑,一人迅速暴走,那轻笑的男子稳操胜券,蓝末,你终是还会回来找我的。
明月当空的夜晚,从涟金宫主城门铺就的红毯,一直延伸到锦宫的宫门前,碍于锦宫全部建立在水流之上,这里换成了点满红烛的莲花灯,将本就波光粼粼的锦宫,衬得更加风华无限。
东方誉仍在百朝殿的军机处查看奏折,他看到洛疆方才呈上的折子之时,眼眸中有些疑虑在流转,无脸女尸身份不明,但是殓官查看之后发现,此女不是淹死的,而是中毒身亡,女子的肺部没有水分存储,若是杀死后被人弃尸到河道,还会有可能。
“毒死……”东方誉一手轻点桌面,他侧目,发现身旁的毕目也皱着眉正在思索,“毕目,你怎么看。”
“臣认为可以交给汝霖兄查验。”毕目坦言道,他抬眼顺便看到,门外久候多时,已然火急火燎的福喜公公,连忙提醒道,“只是在这之前,皇上要先回锦宫。福喜公公怕是不能再等了。”
“噢,朕倒把正事忘了。”东方誉合上册页,他起身走向面色斗转的福喜,“你怎么不进来提醒朕了,这要是误了时辰;没准母妃就要训朕了。”
“皇上恕罪,老奴也是万般不敢啊。”福喜连连说道,感恩的看了一眼皇帝侧边的毕目,继续道,“如今,皇族的人都来的差不多了,沉安阁的四位也到了,还有远道而来的他国王子……”
东方誉已然走上了九人抬着的九尊龙辇,他问,“沉安阁先前不是有位失踪了么。”
“回陛下,吟空阁的高姑娘后来被高尚书送回来了,奴才之前想通传来着,见陛下一直忙于政事,就没敢言声,高姑娘性子烈,而且没有受过传统的教育,也就失礼了,皇上可不要介怀。”福喜答道。
“福喜公公都发话了,朕怎么会计较了,没事,朕需要静一静。”东方誉闭上眼睛,他需要片刻的时间安静一下,洛疆方才的密报并不只有一份,梧州城北面聚集了大量不知底细的黑衣骑士,看样子,不像是后唐本土的势力,训练有素的黑衣人,每个人的坐骑都是只有北胡才盛产的野马宝驹。
龙炎洛的马车行至涟金宫主门的时候,在他们的前面刚好有一辆马车正在接受检查。
“麻烦你出示一下邀请函。”守城的兵士恪守尽职,只是面前的马夫似乎不买账。
“你连我们公子的马车也敢拦。你有几个脑袋可以赔?“马夫叫嚣着说道,狗仗人势,说的正是如此。
坐在龙炎洛左侧的蓝末,此刻换了一张极为普通的脸,这张脸是蓝末现做的,她敢肯定皇宫里的人,没有人能够认出她,那么,一会她也好行事。只是,听到前面不肯合作的马车磨蹭时间,蓝末就想掀帘出去看看。
“别去。等着。”龙炎洛忽而拉住了蓝末的一只手,提醒道,只是他们两人这一动一拉,倒是让坐在右侧的舒沁尤其不适。
顿时,马车之中蕴着一层浓浓的醋意,“我去看看。”舒沁木木地起身,果然龙炎洛没有阻止她,她心里更是难过,但是话说出来,也不便退回来,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这位官爷,能否让在下先过。”舒沁一脸素容,清新雅致的妆扮极为得体,毕竟是舒氏的子孙,商人的第一点就是要会跟任何人打好交道,不轻易得罪人,不轻易惹怒人,只见她从袖中拿出一张函,谦恭地说道,“官爷,这是小女子的函文。”
☆、026…宝中利刃1
宇文蹁跹摇着山水扇面,踱步从马车里间出来的时候,正好与清秀脱俗的舒沁打个照面,“柳肆,就让这位姑娘先进去吧,我们不急。”说完还冲着舒沁点点头。
舒沁虽说有些见识,可是也从未见过这个人,论说后唐数的上名号的王孙也就那么几个人,这人看样子也不是长居梧州的主人。“多谢。”
柳肆本身还叫嚣着,见主子发话了,也就将马赶至一边,守城的兵士看到了来人的函文,也没有阻拦的理由,也都是赶紧相让。
“你认识那人么。”舒沁坐定于原先的位置,龙炎洛存着丝疑虑,面上带笑问道。
“不认识。”舒沁心间有些失落,世子只有主动索取消息的时候,才愿意认真地看自己一眼吧。“后唐的商界没有这号人,应是朝廷的人。”
蓝末默视着一切,宇文蹁跹怎不是商界的人,梧州城上百家商铺都要得到他的批文才能经商,只是他从来都是云游四海的风流人士,家财遍地,父亲权倾朝野,他还有什么盼头呢,不过是四处游历罢了。蓝末若是没有记错,他此番定是从东原沿海归来,碰巧遇上了东方皇族立妃。
宇文蹁跹站定于方才的位置,目送着看似淳朴,实为不凡的栗木马车走远,什么时候梧州城多了一个自己不知道的商户,那函文上明明写着一个人—舒沁,北城区舒氏一脉的西掌柜。而刚才远行的马车分明不是舒家的,看来那里面还坐着旁人。
他必须赶紧跟着进去,一探虚实。他连连上车,吩咐柳肆赶紧跟上去。
“不好意思,没有函文,不能放你们进去。”兵士的刀挥舞在柳肆的马前,十分尽责。
宇文蹁跹不由皱眉,好你个东方誉,当上皇帝把防卫搞的这么严实,好歹他也是相府的蹁跹公子啊,好歹他也是四海之内皆识得的蹁跹公子呀,“我说,我一定要在这里等我父亲出现,你才肯放行吗。”
兵士没有见识,不知所谓,犹如一具木头继续拦着。
柳肆却道,“公子,你快看那边!”
沉安阁的方嬷嬷修养了几日,身子也调理的差不多了,她今夜要带着四位主子前往锦宫接受各国的朝拜,还要接受众人的祝福,她特意将人手多抽调了十人过来帮忙,原本就阵容浩荡的四阁主人,此刻行走在涟金宫主道上就显的尤其注目。
“官爷,看来没有函文,你也要放我们进去了。”宇文蹁跹讪讪说道,一丝诡异的笑意漾在唇边,他遥遥地冲着沉安阁为首的那个人喊道,“小蝶!”
长乐今夜是最重要的人,她不但被宫人们打扮的像朵金镂花,而且头上戴的,身上穿的,无不超出了她曾经想象的王族女人的情境,她头顶着五斤重的发冠,本就脖子酸疼,此刻却是从耳边传来了呼唤小姐的声音,不对,她现在是宇文翩蝶,不是长乐。
回过头的瞬间,她分明看到出去云游四方的蹁跹公子,正对着自己灿烂的微笑,曾几何时,他们一个是主子,一个是奴婢,如今的他们,却再也做不了陌生人,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至此要成为一辈子的亲兄妹。
“嬷嬷,能等下我么。”今夜,方嬷嬷要率先照顾好最重要的姑娘,这位姑娘是晚上的重彩,于是,当她听见翩蝶的召唤,连忙探身上前弯身道。“姑娘有什么事,老奴能够代劳。”
“站在城门那里的是我的哥哥,他在叫我。”翩蝶礼貌地解释道。
“可是,吉时就快到了,咱们需要……”
“不会耽搁太久的,谢嬷嬷了。”翩蝶已经下了露天的凤辇,她身边的娉婷丫头没有说话,只是扶着有些重心不稳的她,一步一步朝那人的方向走去。
一行队伍立刻停了下来,走在倒数第二位的飘渺阁,花镜正凑近孙渺渺的耳边,小声嘀咕着什么,本就寂静的大殿,不时传来孙渺渺娇俏的笑声。
“孙姑娘笑的还是矜持点的好,切莫学习闵竹的远洋笑法。”傅闵竹就在这两人的前方,“但是孙姑娘要是也想入主教,闵竹是愿意代劳的。哈哈哈。”住在紫竹林的傅闵竹还是一位虔诚的主教徒,成天跟一些白皮肤绿眼睛的人种打交道,她是相当有世界爱的女人。
“咳咳,傅姑娘言重了,我家小姐自小信佛,也谢谢傅姑娘的好意。”花镜微微躬身,福了福,就再没吱声。
孙渺渺的眼睛却是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城门的方向,男人与女人言笑,随后,男人上马车,驶向锦宫的方向。女人被丫鬟搀扶着,转身,向这里走来。
方嬷嬷舒了一口气,沉安阁的队伍终于继续向锦宫行去。
早已在锦宫大殿恭候多时的太妃娘娘,看着不慌不忙才从军机处赶来的东方誉,面上升起了一丝不悦,还不待眉锦绣言声训斥,就听见一声放荡不羁地笑声从正门外响起。
“好一个水中宫,好一个锦鲤满园。”殷慕期一身张扬的朱红色云纹太子袍,在崇尚色彩缤纷的后唐,实在也不是什么起眼的装扮,只是相比较东方誉的一身白色金边龙袍,就显的丰富了一些。
“哀家竟不知西蜀的太子殿下也莅临我皇的妃子宴会。”眉锦绣慈祥依旧的笑容久久没有散去,她看了一眼在一边没有言声的东方誉,又接着表友好道,“蜀皇身体可好?”
“谢谢太妃娘娘的问候,父皇身体康健,本宫来时,父皇还特意让我捎了一件佳礼送于陛下和太妃娘娘。”殷慕期拍拍手道,就见从锦宫的门外走进两位抬着木质箱子的健壮勇士。
东方誉的眼犹如一道利剑,他的警觉性极高,只是这木箱散发着浓烈的,祛除潮气的樟木味道,让他不得不跟防止腐烂的作用联系在一起,只见殷慕期正要命人掀开箱盖,却是从门外迅速闪进一人,一把剑鞘狠狠压在箱子上面。
“殷太子怎么这般心急,这箱中的可是西蜀的宝物?”洛疆声音幽幽响起,柜子上刷的一层红色漆皮似有掉落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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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宝中利刃2
殷慕期看向气势汹汹地洛疆上前阻挠,不由顿了顿,转念一想,诸位皆是被宝箱的樟木味道给误导,也就飒然一笑道,“哈哈,说是宝物也未免让人误以为西蜀的物华天宝竟是盖过了后唐的殊荣,不过是些泊来品,大皇不如先瞧上一瞧。”
洛疆曾经远征塞外,自是明白殷慕期方才一句话的个中原因,他十分识时机地看了一眼东方誉,只见镇静如初的俊秀男子,眼中没有一丝犹豫,他沉稳的轻轻颔首,锦宫周边迎水而建,纵是殷慕期要耍什么花花肠子,也先学好了水性再说。
不过,就算学好了水性,也要先问问隐匿在锦宫之下的数百尾锦鲤同不同意。
洛疆顺势用剑尖一把挑开箱子上的铜锁,盖子掀开的同时,一缕奇香自箱中率先飘入众人的鼻尖。当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去捂住鼻子之时,只有一个人淡定地走上前道,“西蜀大皇果然重情义,竟是连临郸脚下的娑罗玉髓都送来了后唐,锦绣代先皇谢谢大皇的情义了。”眉锦绣已越过东方誉,走向殷慕期所站的位置。
东方誉虽不知母妃口中的索罗玉髓是何物,但是他儿时也略有耳闻后唐从前与西蜀的关系,口中的友好邦交看来似乎很好。
毕目眼力极好,早已瞟见了众人窃窃私语不时观望的宝箱里物,“一枯一荣,互相依存,名为娑罗树,不过是雕琢为娑罗树的死物玉髓,不是什么奇珍。”
东方誉闻声未动,他只略看了一眼那一枯一荣树,娑罗玉髓,曾让佛理盛行的临郸小国,为之臣服的佛家舍利,又岂会不是奇珍异宝,难怪一路会用樟木保存,是怕一点点的凡俗空气玷污了佛缘的灵气么。
一道念想忽然划过脑间,只有西蜀掠夺了那里。东方誉心间一寒,母妃已然同眼前的殷慕期谈笑如初,他这个所谓的大皇,反倒被晾在了一边。
“这娑罗玉髓的寓意极好,临郸国十世皇帝,均是因与皇后结成万年连理,慕期特将此物送于大皇,也是希望大皇能与蝶妃娘娘共享万年。”殷慕期津津乐道,他看向东方誉的神情分明是一种挑衅,甚至是为东方誉的粗浅见识为不值。
东方誉当然没有准备反驳,人家愿意将宝物呈上来,他哪有驳回去的理,况且,西蜀今日如此表态,不就是要让天下人都知道,后唐也是他的一家之连,毕目向来护主,但也绝不是冲动妄为,他眼见着场上的大皇落了下风,正要上前跟殷慕期打个照面,却是从宝箱身侧轻轻走出一个人儿来。
“自是领略了世间万物的精妙,也只西蜀大皇会将此等宝物送至后唐,索性,舍妹还是有所耳闻的,娑罗玉髓一枯一荣,说的是缘生缘灭,既是命数,亦是周期,太子殿下不如先品品在下带回的虫草片?”宇文蹁跹一袭紫衫极为晃眼,他镇定自若地看向面露尴尬的西蜀太子,这份尴尬同样略在了他身旁站着的眉太妃脸上,缘生缘灭,可不是什么好的意念。
东方誉一直都未有动作,但是心中自一碗水端平的心境,却是从未变过,若论见识,谁又能论过眼前的风流少年,若不论他背后的家族势力,若他只是一个平凡的仕途之人,东方誉是愿意跟眼前的少年交好的,只是,事事从不能随人愿罢了。
“蹁跹,东海的佳人美景竟没有留住你。”东方誉道。
“外面的景致再好,也不及家中的青草香。”宇文蹁跹边说边不时在搜寻方才匆匆一瞥的女子,他忽而凑近小声道,“再说,翩蝶能嫁给你,我怎能说自己没看住呢。”
一股隐隐的锐气在两人面前油然而生,对抗外敌向来同仇敌忾,只是,这两人之间,从来也不是朋友相处之道。
大殿里明里的融融暖意,却也掩不住暗里的剑拔弩张,此时坐在主位旁侧的丞相大人,也不能清者自清的安然坐住,且不说宇文蹁跹悄然无息来到宫中赴宴,且不说西蜀太子莫名其妙进献宝物,且不说孙太尉因之前在军机处折损颜面抱恙不来,且不说本该留守在翩蝶身边的长乐丫头忽然换人,一切看似自然却绝不自然的变化,让从来老奸巨猾的丞相大人,也开始如坐针毡起来。
由礼部侍郎陈殊安排的仙湖舞姬,一曲作罢,已然谢幕,宇文及正要起身,准备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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