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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殇宫-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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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1…王的女人1

  “这个小十一。”殷梨璎一双纤长的眼。习惯上扬。她这是生气了。但见东方誉没有反抗。她只匆匆交待了一句。“好好看着他。不要有闪失。”
  “喏。”小宫婢小心答道。
  四个时辰一晃而过。窗外风声呼啸。却是丝毫不减缓东方誉闭目养神的时间。正对着他的小宫婢看着晚饭的时间已到。又见看管的人一直闭上眼睛。手和脚被拷上了锁链。她再没有顾虑。走到门外。将房门合上。
  一道细若游丝的线状铁丝出现在男人手上。他盯着四下除他再无别人的硕大客房。一盏微弱的香火在桌案上缓缓飘摇。他用铁丝熟练地插入锁眼。撬开手上的铐子。正要弯腰继续解开脚下的铐子。
  哒哒……脚步声越来越响。他沉眉。眯着眼坐直了身子。遂又将手放在桌布下方。待一切准备妥当。只听得一个小婢惊呼的尖叫声。随后则是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的声音。
  来人是一个女子。她穿着的衣服。东方誉是万分熟悉的。隶属工部的侍卫装。在袖口除绣了一个小篆体的工字。这是东方皇族对各个部的要求。为的就是便于各级官员。各司其责。严阵以待。东方誉此时看来。却是对面前女扮男装的陌生人。生出了几分怀疑。
  “大皇别来无恙。”女子的声音如流光婉转。她的眼沉寂如水。却是能够在一瞬间泛起波澜。“半年前流沙边境一役。死了不少后唐将士。大皇竟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你不是工部的人。”东方誉冷眼回应。面前的女子有种难以形容的歹意。甚至存着几分挑衅。
  “若是曾经末家军的首领知道。大皇当日所作所为。这一分恨意兴许会多添上一层呢。”女子的面上涌现出不怀好意的笑。她袖子里有东西盈盈而动。一只黑白相间的雪貂。正好探出了脑袋。
  东方誉神色初定。他没有急躁。甚至连激动也算不上。但听女子如此说。心里方才的考量全部在一瞬间记忆重现。那是在落央山上丢下蓝末。他同时命令洛疆将打散的末家军派往流沙边境抵抗犬戎的事情。
  因是对蓝末盘根错节势力最后的瓦解。他在得知犬戎部落骁勇善战的长公主。率领部族全面反扑的时候。不但没有施以援手。反而任由末家军战死而亡。
  这是一个秘密。却也是能够看穿时局。任何一个军帅所能分析出来的真相。
  犬戎长公主。是一个美艳的女子。而且她有一个爱好。喜爱收集各类食毒的动物。比如吃毒蛇的貂。比如吃毒虫的蝎子。
  “刀玉崖。”东方誉想明白之后。嘴边吐出这三个字眼。这里是鬼蜮城的紫金皇宫。这里是堪比天险的巍峨山脉。“长公主不远万里来到西蜀。穿着我后唐工部的衣饰。不要说只是为了来见本王一面。“
  “原来誉大皇还认得在下。”刀玉崖面似玲珑美玉。她的神态与动作都是极优雅的。“大皇难道不回答刚才的问题么。蓝末若是知道了当日之事。大皇就不介怀。”
  东方誉不做声。他的手里正在汇聚力量。能够潜入此地不为侍卫所发现。而且能够浑然不知潜入他的工部。犬戎的长公主也太费周折了些。
  刀玉崖见东方誉默不作声。舒缓的笑意陡然而变。“那么我来帮陛下回答吧。你现在来到西蜀。一是找蓝末。二是找蓝末。三还是找蓝末。北胡城墙一别。却是不能引得从前女奴的注意。甚至连个恨都讨不到。这点。想必大皇一直耿耿于怀吧。”
  “哼。你就是那日劫法场的女人。”东方誉被人说中了心事。依旧沉着镇定。急躁从来就不是他的性格。“原来跟北胡前任太子有渊源的。竟然是犬戎部落的长公主。真是让人叹服的意外收获。人人皆知犬戎部落的长公主爱民如子。却也敌不过一个情字。”
  “既然话已被你挑明。我们不如合作。各取所需。”刀玉崖不但不恼。反而聚精会神地笑道。“你一直掠过此女的名字。看来心中果然是放不下呢。”
  东方誉心中有团无名业火。本是封印在深如寒潭的心底。此刻被面前的女人不断撩拨。与蓝末相处八年的记忆。此刻如同汹涌潮水般冲出心底防线。他的心脏正在被洪水的冲击下。不能再无视一分。“你说吧。条件是什么。”
  殷梨璎一路杀到案发现场的时候。在客房门外左右开立。通芜城内长公主府的两个家奴。却是让许久没有见到大姐的三公主。微微皱了皱眉。
  “梨珞在里面么。”直呼其名。不尊其姐。一直是梨璎的处世原则。她对这个姐姐可没有什么好感。差点掀竿而起的献王。正是长公主殷梨珞的弟弟。她梨璎自然不知道里面的两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只待她要离去再寻消失不见的小十一时。身后的门忽而响起。“妹妹来了。却是不跟姐姐打个招呼。”
  殷梨璎心中默念。她要冷静。冷静。随后弯起嘴角转身。笑的极为不自然。“大姐不去看看二哥。却是来到北胡陛下的客房小憩。妹妹还真不敢跟姐姐来打招呼。”
  只见抬眼之际。龙炎洛一袭白衣。尊荣无比的装扮确实意气风发。只是与自己囚禁的那人相比。龙炎洛似乎还是嫩了一点。殷梨璎默默做着比较。龙炎洛却是直勾勾地看向了她这边。
  “妹妹。此话说的蹊跷。本宫从封地而来。自然是为了要事才进宫寻得能解围的人儿……”殷梨珞面上透着一丝嗔怪。她强作辩白道。
  “姐姐无需对妹妹解释。只闻得凝妃娘娘尸骨未寒。二哥软禁在深宫。而作为凝妃娘娘长女的你。理应该先去紫凝宫看看。确然出现在这里不合时宜罢了。梨璎虽是顽劣。却也明白孝经所出。”殷梨璎七下五除二。一层淡淡的笑意转而冷然。本就没有好脸色的殷梨珞。此刻面容阴沉的更深了。
  龙炎洛跟出来不过是送送面前的老女人。他不发一言。由着两姐妹看似客气的你来我往。早已退入了房中。
  西蜀大皇的子孙众多。且不说儿子们的争夺。就是余下的几个女儿。也是拔刀相向。不甘示弱。他的眉间蕴着一丝冷血。越是乱的局面对自己越有利。就好比。他刚刚从那个老女人殷梨珞献宝似的“好消息”。
  殷梨珞明面上是跟籽乌荣王共同协作。垄断西蜀跟东原的海盐生意。实际却是。殷梨珞狮子大开口。已将白白得来的八十万两赤金。全部用来纷纷收买籽乌荣王旗下。小势力商贾的分支。比如将主要的盐场落在殷梨珞的名下。比如在荣王运往东原的海盐中。掺杂点不能吃的白色细沙。
  回想至此。龙炎洛不禁笑了笑。用最粗浅的方法试图打击殷慕枫的气焰。未免也太小瞧荣王的爪牙。他殷慕枫有的是钱。就算亏了。他也赔得起。心想八十万两赤金悉数返回到舒家庞系人的手中。龙炎洛笑的就更具深意。
  不出意外。折断荣王跟通芜连结的羽翼。那么就要再帮她接上继续自断羽翼的理由。“东原的上官家。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你若是能搭上他这条线。荣王才会真正的有所畏惧。”
  “如此。能扳倒六弟么。”殷梨珞不经大脑思考的话又这么蹦了出来。
  “能不能。就看公主的本事了。”话不说满。他只是推波助澜罢了。毕竟。这里是西蜀。不是北胡。他没有为西蜀子民服务的道理。他只是。以静制动。
  夜色降至。蓝末来到殷慕枫早已开好头等客房的九龙客栈。回想。一个月前两人在此楼层的飘窗。开心吃东西的情景仿若重现。桌上的菜式没有多大的变化。然而坐在此处。心神不宁的蓝末。却是直愣愣地盯着飘窗外的繁盛夜景。神色恍惚。
  一块蒜蓉排骨。十分贴心的放在蓝末面前的青花瓷碟里。她现在吃不下。她能够猜到。那个忽然闪现的黑影。是谁的背影。轻功向来不错的月七。总是在关键时刻。让蓝末防不胜防。
  猛然间想起了什么。蓝末忽然正色看向拿好筷子。不紧不慢吃饭的殷慕枫。肩上缠绕的白色纱布。还掺杂着丝丝血迹。
  “你会轻功。下午的时候。为何不去追。”蓝末质问。她尽管知道这是没有意义的问。可是她仍旧没有控制地问道。
  “末儿。 不要这么紧张。先吃点东西。”殷慕枫神色轻缓。他顺手夹了一片竹笋。“雨后新冒的笋尖。这是特意让客栈的大厨做的。你尝尝。”
  “东方洱在你那里住了很久吧。”蓝末眼中无神。她在回忆。一些不甚分明的记忆。在心间如同燃烧的火把。一寸一寸烧的心疼。“他从前是很洒脱的一个人。却是我害了他。”
  “你若是继续抱怨。我不会带你进宫了。”殷慕枫看着日暮西沉。缓缓说道。“滴米未进。也是一样。”

  ☆、152…王的女人2

  这一招果然很有效。她不但听话地端起了碗。而且也开始吃一些新鲜的蔬菜。只是。他们隔壁的房间却不怎么安静。
  “主子。切勿动怒了。您刚欠了身子。不能大动肝火啊。”竹兰在收拾丢到地面的珠钗和绫罗。宇文翩蝶满目憎恨。却是不能说出一个字。
  竹兰曾经侍奉过脾气要差上百倍的孙渺渺。只是重新回到涟金宫中。能够跟在蓝末所托付的娉婷身边。转而侍奉最为低调的蝶妃。也算是她们余下的几个竹家姐妹三生有幸。
  然而。此时的宇文翩蝶却犹如一只失去犬牙的小兽。在她听到从紫金宫中传出的消息之时。确切的说。是听到东方誉扮作使臣的身份被揭穿。以及被年龄颇大的殷梨璎看中之时。刚刚小产的她。再也不能坐以待毙。
  “竹兰。捎封信给丞相。”见竹兰乖顺的默着。没有继续激怒她。宇文翩蝶终是镇定了心绪。忽而走到书桌前展开一张宣纸。就见她草草在纸上写了两行字。用一个黄色的信封装好。上面的字赫然可见。宇文及亲启。
  “把信交给门外的洛大人吗。”竹兰的声音轻缓。却是足够清晰。以至于候在门外的洛疆沉住气已听见。
  “你过来。”蝶妃神色不定。她将这封信。递给竹兰的时候。只用手指在竹兰的手背上。写了一个字。跹。
  “娘娘。这个字奴婢不识得。”竹兰没念过私塾。哪里识得这么复杂的字。
  宇文翩蝶倒是没有皱眉。她凑近竹兰的耳朵。身上的珠粉香气十分浓烈。只听得她张了张嘴道。“本宫的大哥。宇文翩跹。”
  “翩跹公子在西蜀么。”竹兰自言自语道。却是不敢再有所唐突。揣着信件走出房门的时候。洛疆大人的目光好似一直尾随着自己。
  “洛大人。请进来吧。”宇文翩蝶支走了屋中唯一的侍婢。她见洛疆站在门前不肯挪步。眉梢间尽显端仪。“王上一去未返。洛大人难道就一直在此等待。”
  “回娘娘。王上走时交待过。没有他的吩咐。不可以随意调遣东方隐士。以免引起西蜀跟后唐的干戈。”洛疆言声禀告。
  东方影士。耳力颇好的蓝末。声色震动。已去了小半碗米饭的瓷碗忽而轻轻放回了桌面。
  “怎么了。”殷慕枫随即也放下了碗。他疑声道。却也发现蓝末静默地好似坚冰一般。她的瞳孔聚焦成点。手指握拳。正死死撑在桌面上。如临大敌般。让人不能直视。
  “没什么。今晚我要进宫。”候在蓝末身后的凌珠冲着身旁的凌风使了一个眼色。但见荣王没有应声说好。便要开口缓和场面。然而殷慕枫转而笑道。“你急着进宫。是要见我的母亲。还是要见其他什么人。”
  “殷慕枫。你什么意思。”蓝末本还在听着隔壁房间的动静。荣王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却是将她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偌大的客房。顿时因两个人无声的争执。而变的十分严峻。蓝末起身便要离开。一只手被身后的男人紧紧握住。她转身抽离。一双坚定的眼眸触碰到热情似火的眼神。她一时怔愣。不明所以地已被男人反握进怀。
  凌珠跟凌风再也不能在房中待着。只见两阵风儿似的人影飞出飘窗。再然后。就是砰的一声合上窗棂。
  “你说我什么意思。”殷慕枫直勾勾地看这蓝末。他的声音沉入潭底。只余下他跟她的屋子。暖玉生香。撩人心弦。
  一个玲珑抽转。男人的手心滑过女人身着的柔软绸缎。空空如也的手心。握不住蓝末的身子。她的眼中温柔流转。只一眼。就要把面前的男人看穿。“我总以为。荣王跟其他男人不一样。”
  “……”殷慕枫指尖留有余香。然而不知道要如何接着蓝末的话语。
  “如今看来。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蓝末心头低吟。她的面上呈现出若有若无的离别。“既是不能相助。那么就此别过也好。”
  飘窗复而推开。坐在桌旁的男人竟然一个字都没有说。他只是默默地看向蓝末翩然飞出的身影。在他的注视下缓缓离开。
  从来就是如此。不问清楚。就要匆匆离开么。还是担心答案不是自己心头所想。所以迫不及待地离开。殷慕枫笑笑。现在的紫金宫只怕早已乱成了一团。那里又怎么会只有一个小十一让人头痛。只怕能够牵制两大国势力的女子。再度出现。才是让父皇最为头痛的事情了。
  三更鼓响。鬼蜮城的街头。无不大门紧闭。沿路只能听见蓝末软靴踩地的声响。静悄悄的夜。正如亲临鬼魅般骇人。
  只是。从来习惯走夜路的女子。怎么会惧怕再次孤独而行的境况。她担心的。只是正前方。已被里三层外三层重兵把守的皇城脚下。
  巍峨高山。曲殇流水。一派清平浑然天成。
  西蜀祖上将皇城建在高山之中。这正是不畏惧其他三国的根本所在。以及不畏惧贼子造反的缘由。一来。想攻下这里。须得先熟悉高山的构造。二来。想将殷氏皇族驱逐出境。先问问这粗略看去万人有余的禁卫营。
  遥想五天后的婚宴。蓝末眉头紧蹙。一抹淡淡的笑意跃然脸庞。
  她想道。万人护城。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皇子订婚宴。排场是不是太大了点。由此可见。这万人背后的实际兵力又会是多少呢。
  正在犹疑要如何进皇城的女子。却是看见一道莫名熟悉的身影。从城门的里面跟一名女子。颇为亲密地相拥而出。
  “北少保。本宫陪你出来也算是履行诺言啊。”选在即将天明的夜半出宫。这是八公主殷梨白屡试不爽的招式。这个时候的城门守卫比较松懈。只要有出行的皇女腰牌。自然能够轻松放行。只是苦了一心出宫寻师的北掠影。他自然是不愿与此女同行的。
  “卑职提议。公主留步于此就好。剩下的路程遥远。且旅途劳顿。掠影去墨峡不过两天。公主也无须挂念……”北掠影神色匆忙。却是被眼前颇为凶悍的八公主抢白道。“说了要一同去就是一同去。我都没有带那江家小子。可见我的决心是多么的坚定。你也不要劝我。墨峡。本宫是去定了。”
  一向说什么不是什么的皇族女。天生逆道而为。就是皇帝都管不好。这个挂着官职头衔的北少保又有何能。劝阻殷梨白返回宫中。
  就见心不甘情不愿的北掠影。强堆出一脸笑意。待坐定在马夫牵来的血马身上之时。他一扬马鞭正要驰骋而去。却是被身后的女子一把拽住了马鞍。“北少保再不济。也不能让梨白一人骑着一马。不是。”
  “你……”北掠影好歹也是翩翩君子。且不说从前的霜儿都没有跟他共乘一骑。这个只见过几面的殷梨白。仗着自己公主的身份。怎么可以提出如此无礼的要求。
  一个你字还没说完。年轻貌美的少女嘴边的笑意将将收起。就听得闷哼一声。扶着马鞍的手瞬时软软地滑落一边。整个身子斜倚着地面。昏了过去。
  北掠影面上一窘。翻身下马查看缘由。却是看到了一双软靴顿时出现在梨白的身旁。他顺着靴面向上观望。清冽笑容绽放在女子嘴角。盈盈的扇穗在女子发髻两侧随风飘动。他讶异失笑。“末。末儿。”
  “师兄。是末儿。”蓝末眼角泛着泪光。她这是喜极而泣。本来已失去希望的她。能够在逆境中生存。即便遇到困苦也从不落泪的她。却是在遇到相别已久的大师兄。而不能自持。只见女子欢快地拥向男人。一个熊抱差点没让北掠影背过气去。
  “末儿。你身子略沉了些。”北掠影对他的小师妹向来毒舌。即便久后重逢。
  “去。你就不能说点别的么。”蓝末微嗔道。不由踢到脚下昏迷的女子。“她是谁。”
  “八公主。一个喜欢玩乐的公主罢了。”北掠影随口说道。却也没有忘记询问蓝末出现的缘由。“我跟师父离去的两年后。发生了什么事情。本以为你已成为东方誉的女人。自当荣宠万分。却是在辗转间。获知你早已成为后唐的通缉要犯。蓝末。你此时出现在西蜀又是为何。”
  蓝末没有立刻回话。亲人重逢的顺境不过是一瞬。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才是她需要审时度势的。“东方誉么。我跟他早无干系。我现在需要进宫。你能帮我么。”
  北掠影疑惑的看了看。已弯身面朝殷梨白蹲下的蓝末。她从怀中取出一张肉色的皮子。正在殷梨白的面上比划。
  蓝末。我说了谎。其实我是知道东方誉的动机的。只是。你毕竟是一个棋子。师父跟霜儿才是我心中所惦念。你。好自为之。
  “末儿。”北掠影站在蓝末的身后。他聚起一指。正要点上女子的昏睡穴。却是迎上了蓝末清冽如泓泉的眼神。
  女子诧异的眸光一闪。瞬间明白北师兄手指所指的方向。她心中最后的防线被深深击碎。“师兄。连你也要置我于死地。”

  ☆、153…王的女人3

  “末儿。对不起。”北掠影从腰身后拔剑而出。他眼中没有恨意。只有决绝的陌生。一抹冷光横在蓝末的脖间。将露鱼肚白的天空。默默审视着鬼蜮城一角。短兵相接的昔日师兄妹。
  蓝末不再吭声。迎锋向前。中指弹开剑尖。只看见一道血线登时出现在蓝末的脖子中间。脚下踩踏的野草。也沾上了几滴深红的血迹。
  北掠影大惊。他异变之时。却是给蓝末无暇思考的时间。既然不能帮忙。那么就是敌人了。这就是短短时间内。蓝末所想的事情。不能与师兄的七绝剑法与之匹敌。那么躲。还是躲的过的。只见女子面上乌云密布。她只回看了北掠影一眼。就再没犹豫的飞身而去。
  “北……北少保。我的头……好痛。”倒在地上的殷梨白开始发出低语声。本该别在她腰间的一枚玉牌却是不见了。
  北掠影不由暗恼。这个小师妹。真是从来不会被任何人影响。明明是他挟持了她。不但抽身。还带走了她需要的东西。
  蓝末沿着房檐虚步疾行。她在细想殷梨白的样貌。就算绘制出一张假皮。也需要一个人来作掩护。才能佯装进去。毕竟直接拿着腰牌进城。除非守城的人都瞎了。否则能进去才怪。
  正当蓝末躲在一里之外的墙头探看。有一队身着暗色骑装的队伍。正从城外的方向缓步而入。但见为首的头领跟守城的头领说了什么。那一拨守城的人。就打了个哈欠。向皇城脚下的练武房行去。
  这是在换岗。蓝末心头想道。趁乱可以佯装小兵混进去。只是。当那名前来接班的头领带着钢盔转身。蓝末只觉得世界真心很小。不过是短短两个时辰。她已经见到了从前的两个熟人。这个人恰巧也在后唐待过。
  恰巧也是蓝末曾经最秉承厚望的家伙。
  “李头领。十一殿下的订婚宴。如期举行。在这些天。可不能出什么大乱子啊。”说话的是一位长簿老者。胡须斑白。面容瘦削。只看见他一双橘皱的右手。正是拍在李渊的左肩上。
  但见李渊习以为常的付之一笑。再然后就是直接略过老者的话语。朝着中轴的方向。踏步而去。
  老者在身后轻叹。摇摇头就朝来时的练武营房走去。
  “其实长簿大人也是好心。”身边跟随的小兵在旁帮腔。李渊目不斜视。只说了一句。“既然是安平侯的人。就没有好人之说。”李渊话音刚落。但见帮腔的小子低着头十分不服气。他也就继续道。“时刻记住。你们是十一殿下的人。”
  “是。统领大人。”小子们不敢再生事。只能说殷氏皇族间政权纷争。早已不是皇子之间的事情。他们的势力已然卷进了息息相关的各方权臣。
  安平侯这个老贼就是一个显而易见的例子。
  掀开临时搭建的营帐。李渊扫了扫身上的拂尘。就要坐定在案前休憩。然而一阵迅猛如鹰的身影却是突地闪现在自己身后。甚至一抹短匕已探上了他的胸前。他虽不能转身。却是已经看到如雪般光滑的肌肤正握着那只短短的匕首。
  李渊避开后唐的追兵。侥幸躲过犬戎一役。都没有深陷如此的险境。身后的细作。暂且称为细作吧。他甚至都没有感受到此人的气息。就这么浑然不知的将他反屈而下。只见他已单腿跪在了地上。一股深厚的内力正在逼迫着李渊不能回头相看。
  “李渊。不告而别很有趣么。“身后的女子忽而放松了力道。不等李渊发出惊叹的声音。以及惊喜的神色。蓝末说道。“看来西蜀的军营练兵倦怠。竟是有人进了营帐。都完全不晓。按照末家军的军令。该如何处置。”
  “杖责三十。以儆效尤。”李渊单膝跪在蓝末身前。慷慨陈词仿若从前一般。他总以为。自蓝末无端失踪。而后小十一找到姑娘。却总是避开他。不相呈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殷慕幽开始将蓝末的失踪。归结在从前跟随蓝末的李渊身上。因此。只见殷慕幽带着画舫的好友。照料蓝末。却是从来不将蓝末的行踪告知李渊。
  以至于。李渊现在见到从前的蓝将军。无比激动。
  “免了。”蓝末故作正色道。却是再也不能装作陌生人。冷言相对这位曾经的左右手。“李渊。你一直在某个人的身边。我来西蜀这么久。却是总遇不上你。”
  “姑娘。兹事体大。有些事情也不便说破。你此番怎么找到这里。而且。十一殿下不是放你出城了么。怎么会……”李渊起身相问。看到蓝末额间拧成一个结。不由补充道。“十一殿下现在已住进了紫咏殿。正是要好好跟惜惜郡主培养感情……”
  “你无须跟我说他的事情。我没有走成。不是因为他。”蓝末解开李渊心头的谜团。她转身镇静地看向从前最信任的一人。“你虽不是我的部下了。但是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为姑娘赴汤蹈火。”李渊说出此四字时。蓝末是没有怀疑的。她甚至都没有问当日为何李渊留书一封就走。她的心总是把身边的人想象的太好。于是现在的她不会计较前因。她的确没有其他人可以求了。
  照拂殿没有了聒噪的老三。当真清净了不少。以至于龙炎洛单手撑头假寐。竟是真个睡着了几个时辰。他醒来。是被院子里的刨土声吵醒的。
  “你们在做什么。”龙炎洛换了一身海蓝色银边长袍。上面刺着大气的云罗龙纹。只见他一出现在院子的上首。那几个正在用铲子拼命铲土的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跪在地上。
  一个样貌打扮都颇为老沉的嬷嬷。上前一步。叩首道。“回北胡大皇。这是长公主吩咐的。近来天气转暖。要在院中修建一座清池。可以连接照拂殿山涧的泉水。到时只需要拉上一柄玉石屏风。大皇就能在此沐浴了。”
  “撤了吧。本王参加完十一殿下的婚宴就走。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龙炎洛摆摆手。却见那些人并没有起来的意思。他不由道。“怎么。难道要本王亲自去找长公主说一说。”
  “大皇还是不要为难小的们了。小的们也是奉命行事。长公主也是为了大皇好。”嬷嬷的话并无不妥。可是连起来听就是这么刺耳。龙炎洛见没有跟他们继续辩解的必要。也就上前一步。越过跪了一地的太监宫女。朝着照拂殿外侧行去。
  “嬷嬷。还继续造吗。”小太监连忙相问。
  “当然继续。长公主交待了的。怎敢不从。再说。皇后娘娘都默许了。有什么要紧不要紧的。”嬷嬷嘱咐道。只听得原地稀稀疏疏的挖土声又开始继续。
  龙炎洛心间颇为平静。殷梨珞不过是献媚的老女人罢了。能够说服她在他那里挖土的人才是能人。他想道这里。却是看到位于照拂殿水榭那边的小径。正走过来一个低着头的侍从。这个侍从步伐轻盈。一看就是功底极好的武学苗子。只是他这一身侍卫装。却不是西蜀皇族的打扮了。
  “你站住。”龙炎洛声色严厉。他已叫住了从他身边侧行而过的侍卫。“转过身来。”
  若说一夜平静的照拂殿是因为。没有三公主的原因。那么这个理由绝对充足。因为正当龙炎洛要细细查看身前十步有余的侍卫面容时。那忽然带着一干人等。闯进这里的殷梨璎。却是一步都没有犹豫地走向了龙炎洛。
  “北胡大皇。您今儿起的可真早。本宫是来捎带口信的。小十一不懂事。他昨日去你房里闹。是喝多了。没别的意思。他已去紫咏殿。跟未过门的新娘子培养感情了。你不要介意啊。”殷梨璎颠三倒四的话语。让龙炎洛再说不出一个字。然而。就是这个空隙间。刚才站在原地的侍卫已经退到了三公主身后的人群中。
  “三公主多礼了。你这是……”龙炎洛的目光看向笑意蔚然的领头男人。那人身穿绛色官服。九蛟瑞兽图纹印在男人的袍服上。三公主见状。连忙摸了摸脸颊。讪讪介绍道。“这几位是护送惜惜郡主来西蜀的礼部大人年鱼和工部大人沈必武。”
  “年鱼见过北胡大皇。”年鱼上次闯宫失败。也是因为失败了几次。也就等到了沈必武跟迎接的大人从远处走来。此刻的年大人全然没有当日的意气举动。堪为识礼的本色。让人不敢小视。
  龙炎洛说道。“年大人好。”说完又望向刚才不知长相的侍卫。正是躲在年大人身边大人的后面。龙炎洛微微眯眼。想要问话。却是被一个热情的拱手相迎。而弄的有些尴尬。“在下沈必武。后唐任工部侍郎。不是什么稀罕的官职。大皇好。”
  龙炎洛回以一笑。并没有应声。
  “你们闷不闷。还是速速去看看你们的大皇吧。他估计在本宫的宅子里要憋坏了。”殷梨璎神色轻缓。不由提议。
  龙炎洛却是冷笑。将后唐的皇囚在宫中。还敢叫东方誉的手下来观赏。西蜀的公主当真顽劣不堪么。

  ☆、154…王的女人4

  殷梨璎当然不是傻子。她来之前已吩咐宫婢。将东方誉好吃好喝招待着。那捆在身上的锁链全部摘除。当然。这是刀玉崖走之后的交待。那些被暂时击昏的侍卫和宫女。此刻应该是按照殷梨璎本来的交待。在那里好好伺候着。
  “不打扰大皇赏花。我们走。”殷梨璎见高高在上的龙炎洛一句话也不说。也不想与他有过多的接触。不由回看了沈必武和年鱼一眼。一行几人掠过他矗立的身影。就朝着璎阁的方向行去。
  “等等。”龙炎洛沉声唤道。园子里恍若有梨花飘过。微风拂过面颊。衬的男子一时丰神俊朗。他忽而跟上来。颇为儒雅道。“本王跟你们同路。约了陛下在紫梨殿对弈。”
  殷梨璎面色一僵。随后被身后的沈必武推搡了一下。却是立刻反应过来。“大皇既是同路。那么就一起前往吧。”
  一丝不寻常的气氛在几人间陡然而升。分属三国势力的三拨人。此时正并行在照拂殿的御花园中。沿路没有过多的话语。却是在踱步中能够听到踩踏花泥的软糯声响。殷梨璎的腰间一直被一个尖锐的器物抵着。一枚细针扎在随时破功的穴位上。她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被龙炎洛瞧出不对劲。
  白袍加身的丰神男子。缓步而行。终是在紫梨殿巍然的宫门前。忽而止步。“本王进去了。”
  殷梨璎回以假笑。面颊上的肌肉推挤的极为不自然。只见几个小宫婢连忙跟上龙炎洛。众星拱月般。才朝着紫梨殿的主殿走去。
  “怎么。三公主不是只对誉皇有兴趣吗。怎么看着北胡的洛皇也心生暧昧。”沈必武不卑不亢地声线在空气中飘荡。他能够看到殷梨璎忽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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