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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殇宫-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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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竟是拿了一串厚重的铁制钥匙。“太子殿下需要去看谁。拿着钥匙进去就好。小的们就不打扰了。”
  殷慕期满意地正要点头。却见龙炎洛已一把夺过侍卫手中的钥匙。很恬淡地朝暗处走去。“你倒是着急。”殷慕期心中暗骂了一声。随后想到刚才狼狈的样子。怎么说。这个北胡大皇还是救了自己。也就不便多说。连忙跟了上去。
  此刻已在灯塔黑暗一角。默默察看多时的龙炎轩。面上闪过一丝焦色。手心摸捏成拳。神态沉着。却是在隐忍中暗暗积蓄力量。蓝末能够感受到来自身后男人不甘地情绪。她不由小声地问了一句。“轩。刚才那两个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龙炎轩故作轻松道。见蓝末还在忧思。他解释道。“这皇宫里那么多高官贵族。许是谁家的臣子犯了事。到这里来看望罢了。否则。怎么能让人把机关全部都撤了。”
  蓝末舒心地笑笑。觉得轩分析的很对。也就不去多想。
  接下来的路颇为好走。两人只需藏匿行踪。悄悄潜入即可。
  只是。两人在哀嚎的牢房中四顾游走之时。却是发现刚才那两人也正在前面不远处默默行走着。只是与蓝末跟龙炎轩盲目寻找的方式不同。他们是有目标的在前面走着。
  “轩。不如我们跟上他们。”蓝末提出心中所想。“那人手上拿着钥匙。我们两个一起上。定是能打过那两个人。”蓝末只知这话刚说出口。就被轩给否定了。他头一回眉头紧锁。似是很不满意蓝末的提议。他不言声。只是继续默默找着。蓝末见此。也就不便多说。毕竟她是求神秘人帮忙救人。既然人家都不愿意。她一个弱女子。就算失忆前会武功。但是没有人帮忙。也是没有什么胜算的。
  拐过了两道阶梯。越往里去。越发幽长。龙炎洛此时的心情却是有些忐忑。自刚才在牢门跟前。就隐隐感觉到。在他身后不足十步的灯塔暗处。似是藏了些什么。只是他快步走来。确也能察觉到。这是有人正在跟着他跟太子。他的脚步忽慢忽快。那阵气息也就跟着他变化而变化。
  他嘴角漾起笑意。从北胡一路来此。身后就没有少过来人的跟踪。只是这里是西蜀最隐秘的天牢。舒云纤的爪牙未免伸的太长了些。越过重重官家人不说。竟是连密不透风的西蜀天牢。也能牢牢跟着自己。他还真是小看了那个外表柔弱。蛇蝎心肠的舒家小姐。
  关押裘汝霖的暗室四面皆是石墙。只有头顶二十层高的方向。有一个圆圆的天窗。从上面下来的龙炎洛看向此处如枯井般的大牢。脚下的台阶也随着龙炎洛的心情开始变的陡峭起来。
  “炎洛陛下。本宫没有说错吧。“殷慕期邪恶的笑道。他心想又有好多赤金要被自己吞掉。狰狞贪婪的神情又一次地表现出来。
  “嗯。”龙炎洛低低应了一声。牢中的这个人他是见过的。在九龙客栈里被簇拥进宫的男人。后唐太医院里最年轻的医官。不但救了后唐身中五步蛇毒差点死掉的蝶妃。还曾经在战场上救过奄奄一息的现任后唐大皇。东方誉。“他犯了什么事。”
  “大皇是不是应该先对此人的身份了解一下。”殷慕期卖着关子。见龙炎洛只是静静站在远处观望。并未上前。也就接着说道。“他把凝妃弄死了。并且。他是后唐太医院的人。”
  “真是有趣。紫金宫太医院的人都死光了吗。竟是要他国的太医来救治一个将死的凝妃。”龙炎洛讥笑道。
  “大皇有所不知。这个人本来佯装江湖郎中揭了皇榜。进宫是要救那殷十一的歌姬。却不料返回途中被我二弟截住。押去了紫微宫不说。还让他救那将死的老凝妃。自然是救不活。他也被扣上了屎盆子。其实我倒觉得。这是一次绝好的机会呢。”殷慕期老奸巨猾地说道。
  “此话怎讲。”龙炎洛故作不知。不动声色道。
  “你凑近点。我来告诉你。”殷慕期小心翼翼地贴上龙炎洛的耳畔。他说道。“用一个假郎中。肆意挑起后唐和西蜀的纷争。不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情么。我的父皇在皇位上坐的太久了。若是炎洛陛下能够帮帮忙。或者再助慕期一臂之力。他日西蜀跟北胡的联系。定当是更加美好的……“

  ☆、142…阴谋四起2

  “太子殿下的想法甚好。只是。这个人应交给我才是。”龙炎洛面上恬淡。他拿着钥匙去开牢门。却是被身后的殷慕期猛然上前一挡。“人自然是你带走。只是。说好的银钱。可是要算数。”
  “太子这是信不过在下。”龙炎洛目露寒光。他的决定从来没人敢否决。只是面前的西蜀太子颇有些自以为是。
  然而殷慕期的武功向来不好。他察觉到从龙炎洛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他的手不由松泛了一些。只是接下来的话才是让龙炎洛真正动怒的缘由。
  “炎洛陛下不愿施以援手。倒也无妨。本宫还想说殷十一手中的人。才是你真正祈盼已久的人儿。现在看来。倒不是那么重要了。“
  龙炎洛身形一顿。洛水软剑抽出只需片刻。软如蝉翼的剑身。架在太子的咽喉之上。“切莫再说一些不当的话。我能救你。亦能杀你。”
  裘汝霖盘膝而坐在杂草中。他的耳鼓动了动。门上锁链滑落的声响。在空旷的地下室十分悦耳。只见从牢门外进入的两人。其中一个是西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而另一个。他并不认识。
  “裘太医。你还记得我么。”太子殷慕期空洞地声音在远处响起。他还没有看到裘汝霖点头。肩头就被一记闷掌生生击中。再然后。就是两眼一黑。晕倒在地上。
  “我其实记不太清了。只在眉太妃的家宴上见过……”裘汝霖喃喃自语道。他能够看见不认识的冷峻男人正在一步步上前。
  龙炎洛很熟练地用钥匙解开捆着裘汝霖手上的锁链。他说道。“回去后。告诉你的主子。让他不要跟西蜀的荣王再有来往。”
  “你是。”裘汝霖不明所以道。这个人未免太嚣张了一些。只身探入天牢。救了他不说。竟然只是让他带一句话。
  “你无须管我是谁。他听了自然会明白。”龙炎洛已将面前之人的脚铐打开。只见裘汝霖身上再没有任何枷锁。他面露微笑。将软剑忽而抽离。丢在地上。“打晕我。然后你走。”
  “啊。”裘汝霖陷入诧异之中。“你不跟我一起出去。”
  “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出去。”龙炎洛反问道。见他没有动作。只能将洛水软剑复而拿回手中。一道寒光闪现。长长的剑伤立时显现在他的腰身。“沿路没有机关。你只需运轻功而行即可。”
  蓝末一直默默盯着那个自毁其身的男人。她的心中为何有种奇怪的错觉呢。那道伤明明是在一个陌生人的身上。她的心却是没来由的揪着难受。只是。这种奇怪的感觉没有消退。身旁的轩却是重新戴上面罩。忽而跃了出去。
  同样使用的是一柄长剑。只是这柄剑不是软剑。剑身笔直。上面的古纹路有几条火龙盘旋。从前只斩番奴的焚轩剑。此刻的剑尖却是直直指向那已自毁身体的龙炎洛的脖间。
  “你……“龙炎洛自嘲地看了看那柄指向自己的剑锋。他就猜到。他的大哥怎么可能没有行动。一直被龙炎洛误会的舒云纤。此时应该是长嘘一口气吧。至少。现在跟着他的。是曾经的北胡太子。他的大哥。龙炎轩。“你还活着。”
  “受死吧。“龙炎轩心中感慨万千。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的堂弟。夺了他千里江山的堂弟。此刻就屈服于自己的剑锋之下。他陡生杀心的另一个原因。恐怕还与那正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的女人有关。至少。这个不但夺了他江山。还险些夺了他女人的弟弟。死了会更好。
  裘汝霖就算再愚钝。也是明白这忽然出现的黑衣人要对他的恩人。做什么事情。
  “这位大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裘汝霖上前去拦下那剑。却是被龙炎轩一把推开。
  蓝末本来不想出来多管闲事。她是知道轩的身手。能够悄悄放倒幽阁暗处的大内高手。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太医和身上有伤的陌生男人。全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裘汝霖不能受伤。她来到这里。本来就是要答谢这位救了自己的医生。
  “轩。不要。”忽而从暗处奔出来的女子。神色涣散。步履轻盈。水袖掠过龙炎洛上空的时候。只那匆匆一瞥。他的目光就再也不能流转。末卿。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腰间的血液没有停止的继续流淌。似是跟男子极速减缓的心跳一般。他深爱的女子就在眼前。可是她怎么可以完全无视他的存在。甚至。仅仅一瞥的目光。都是存着十分陌生的。就好似。好似她从未识得他。
  “末儿。你带着他先走。我还有事要处理。”龙炎轩叮嘱道。他一点也不害怕。只见蓝末很温顺的扶着裘汝霖。轻声说道。“裘大哥。我们先出去。”裘汝霖当然知道蓝末失忆的详细情况。他也明白那个叫轩的男人。跟地上的这个人。似乎是仇家。
  裘汝霖毕竟只是一个俗人。他不能再管地上的男人。得罪了。话我一定会带到的。
  “末卿。”龙炎洛皱着眉。向着蓝末离开的方向低吟了一句。却是没有看到女子做出回应。离去的步伐没有片刻停滞。
  蓝末的心神不安。她听到了声嘶力竭的两个字。这是在唤她么。可是轩说了她的名字叫末儿。那么。一定不是叫她了。于是没有回头也是不要紧的。地上男人看着自己的目光分外夺目。只是她怎么一点都记不得了。
  “哈哈。二弟。你也有今天。”龙炎轩放声大笑。焚轩剑已经收起。“看到喜欢的人。却是不能识得自己的滋味。是不是很安逸。”
  “龙炎轩。你对她做了什么。”龙炎洛咬牙道。他已点了止血的穴位。他还不能消耗掉全部的体力。他要通知陈倌等人。‘
  “我要感谢西蜀的十一皇子。若不是他。蓝末也不会失忆。也不会忘记你这个狠心玩弄她的人。”龙炎轩最后冷笑着丢下一句话。向外跃出。去追蓝末跟裘汝霖。
  “失忆么。”龙炎洛沾满黑色血液的手掌忽而拍下地面。一个深深的掌印击碎了厚厚的石砖。男子面上乌云密布。他撑着最后一丝力气走到天牢的正中方向。看向那个天窗。从怀中取出一个火折卷。就听得一声破空之音。再然后。绚烂的蓝色焰火绽放在繁星满布的夜空之上。
  天已将亮。殷慕幽一夜未眠。千冷丫头从紫微宫被抬回来的时候。她一直支支吾吾地不肯说实话。
  “她放倒你。什么都没说。”殷慕幽明白再问也不能问出什么。当下只能说道。“这几日你好好在照拂殿闭门思过吧。千红。你跟我走。”
  千红算是机灵的丫头。只见她眼珠子滴溜一转。就连忙说道。“千冷纵是不对。可是姑娘也不是忘恩之人。料想办完事自然会回来。”
  千冷连忙附和着点头。却见殷慕幽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小丫头从来没有受到如此冷落。也就不敢将蓝末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说出来。
  毕竟。她虽知道。在她身后当时是站着一个人的。只是。那么快的速度。她怎么能够反应出身后站着一个什么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只能凭空猜测。
  从外面匆匆走进来的女子冷若冰霜。来人正是妙手娘子栖若。她走到殷慕幽身边。沉声说道。“有人劫天牢了。太子也被牵连其中。”
  “什么时候的事情。”殷慕幽已起身。他面色紧张。
  “今晨丑时。”栖若言语森冷。“正是姑娘消失两个时辰后。”
  殷慕幽听到此。再也坐不住了。他说道。“守住城门。不要放走一个苍蝇。”
  “城门那里跑不了。殿下不记得献王的三万大军正堵在四座城门。说是要陛下给他们一个交待。毕竟。献王突然被囚。这些兵戎出身的将领。是不会善意妥协的。况且。凝妃尸骨未寒。陛下如此做。也是陷二皇子于不义。”栖若跟着殷慕幽分析现下皇宫紧迫的形势。却也不忘最后补充一句。“姑娘除非会穿墙术。否则出不了这里。”
  殷慕幽听得胸有成竹的栖若如此说。心中却还是万分忐忑。“有没有查出来逃出去的囚犯是谁。”
  “说来也巧。正是救姑娘醒来的那个医生。”栖若禀告道。“不过。此事也颇为蹊跷。这个医生被认为是让凝妃娘娘身死的罪魁祸首。没有审判也没有刑令。就被太子殿下严令关押在天牢里了。”
  殷慕幽不再深想。他的脑中犹如万马齐喑。这里是西蜀深宫。光是后宫。就数不胜数。更不要说藏在各个天险之中的行宫。此时的她。又是没有任何记忆的人。要找到她的下落简直难上加难。
  千冷一直跪在地上。她在做巨大的思想斗争。见殷慕幽一直愁眉不展。她终于颤巍巍地说了句。“姑娘那时说了一句话。她说。你看到她要打我。所以。你动手了。”
  “她对谁说话。”殷慕幽忽而激动地摇晃千冷略显单薄的肩膀。

  ☆、143…阴谋四起3

  “奴婢也不知那人是谁。只听完那声之后。奴婢就晕过去了……”千冷泪眼涟涟。她被殷慕幽不能自持的神态吓到了。
  十一皇子从未如此失态过。他面色阴沉。掌心有股内劲在缓缓升腾。许是隐忍了太久。他的面目显的尤其压抑。他松开战战兢兢的千冷。面色发白的小侍婢终是在十一皇子的背影后面。斜斜地跌坐在地上。
  栖若不发一言。她冷静注视着十一殿下的情绪变化。她出师于一位精通奇门阵法的大儒。纵然不能深刻理解唐门的毒攻和柳门的冷攻。但是她也明白那套只传柳家子孙的无忧剑法是什么来头。
  殷慕幽尽得柳执真传所言非虚。练到第七重也已是真我境界。若非特别情况。这套剑法是不能在外人面前显现的。然而。栖若此时却能感觉到殷慕幽深入海底的眼眸。正在积蓄一种精锐的力量。这是剑气与杀气同时惊现的征兆。周身萦绕的莫名清风。在晴空万里的无风午时。显得格外反常。
  “殿下若是要在宫中大开杀戒。栖若自当助殿下杀出一条血路。”栖若缓缓开口。她身后的小型竹筒从未离身。“只是。殿下可否想过。你如此做。岂不是给带她走的人提供更好的机会。”
  持续变化的剑气在这一句后。忽然销声匿迹。本来阴沉着脸的殷慕幽。却因得栖若这一句话。陡然回身说道。“你难道有办法找到她吗。“
  “殿下忘记栖若的拿手本事了吗。”只见女子嘴边偶然滑过一丝苦笑。她要帮殷十一找到那个女人。多么可笑的自荐。
  “桃花阵。“殷慕幽面上陡现希望。
  “用桃花阵隐匿出宫门的必要宫道。除非他们能够飞出去。否则一旦触入桃花阵的机关。将不会那么容易走出去……”
  错综复杂的宫道边沿。竟是显现出若隐若现的曲折桃树。只见那一簇簇桃花开的饱满。在金色的阳光下。泛着淡淡的粉色微光。本来有些郁结的蓝末。面色终是因看到了一些花朵。而显现出片刻的舒心。
  “你从前就很喜欢花朵。”在两人身后紧紧跟随的龙炎轩。随声说道。
  “嗯。是吗。”蓝末反问道。她不由自主地折下一支桃枝。只见上面的粉色花瓣好多都没有打开花骨朵。
  “是的。你恐怕都不记得在百草园偶遇我的事情了。”裘汝霖喃喃自语道。本无心而言。却是被蓝末给用心记了下来。“百草园在哪里。可是裘大哥你不是不认识我吗。”
  龙炎轩看向裘汝霖的目光忽而带有一丝敌意。不能让蓝末想起在后唐不愉快的往事。“不是什么好地方。你无须问他。”只见龙炎轩上前终是走在两人中间。他目光沉着。“等我们回到瀚海野原。那里的曼莎珠华。你最喜欢。”
  “嗯。”蓝末小心地点点头。她不敢再去探究裘汝霖无心说的一句话。也许不过是玩笑话罢了。自她醒来那一刻开始。这复杂的宫中有多少人想探听她的事情。光是从这复杂的境况就能得知了。
  蓝末看向已显凋零的粉色花瓣。默默叹了口气。也许什么都不记得。只有一个一心照顾自己的人。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不由看向身侧之人的目光显现出些许的明暖。阳光照在男人炯炯有神的眼眸上。蓝末一时间看到了一重叠影。龙炎轩郑重的眉目之间忽而闪现出邪邪的坏笑。一个男人手拿一枚扇坠。笑着冲着蓝末挥了挥手。
  “你怎么了。”龙炎轩见本来专注看向自己的蓝末忽而沉下了脑袋。甚至在使劲揉眼睛。
  “没……没什么。”蓝末再睁眼看向龙炎轩的时候。那道奇怪的人影立时又不见了。只是额前有些酸胀的感觉。再望向周围的宫道。繁衍不止的桃树。她竟是觉得身边生出了丝丝寒意。“我只是在想。为何走了这么久。我们还在这一条路上。而且……”
  “而且路上一直只有我们三个人。甚至连一个宫中太监都没有撞见……”裘汝霖已上前一步说道。常年习惯诊脉的裘太医。此刻却是不能为他们现下的状况诊脉。他眉头紧锁。幽幽说了一句。“方才就觉得哪里不妥。现在才恍然大悟。堪堪在三月才出花骨朵的桃枝。怎么在西蜀不但二月里开了花。还多是没有花骨朵的。想必。咱们这是已出了宫殿吗。”
  蓝末诧异。她手中的桃枝自拿下来后。就在以一种极速的过程凋谢。而不过行了几十步。就已将将成了一杆枯枝。她倏地丢掉。声音有些飘忽。“我们究竟在哪里。“
  龙炎轩笃定站住。他看向空中的神态。有片刻的迟疑。纵然是天有异色。也不该云朵都不走。只随着他们的步伐变化而变化。“我们恐是入阵了。”
  栖若跟殷慕幽带着一干侍婢。步行至四通八达的紫咏殿。这里是太子母妃温咏的宫殿。北连中宫。后连**。皇帝常常宿在紫梨殿。却是很喜欢来咏妃这里赏花作诗。寻的就是紫咏殿的安心自在。太子跟她的母亲性情大相径庭。
  本来无心为儿子争夺太子之位的温咏。就算久居深宫。也练就了一副与世无争的神气。她不如夏拂般假意诵佛。实则锋芒内敛;她也不如沧妃争风吃醋。事事据理力争;更加不如水嫔露嫔自甘位分卑贱。不奢望隆恩。她温咏只是有自己的爱好和兴趣。不爱与俗人叨扰而已。
  所以皇帝若是无心邀请其他宫的娘娘。来温咏这里做客。那些娘娘可是极其不愿来的。
  毕竟。来了就是自取其辱的。
  “画竹筒在震。应是就在附近了。”栖若步行至紫咏殿门前。她不由看了看已弯腰驻足的殷慕幽。
  “这么说。是在里面了。”殷慕幽兴奋地起身。他不由自主拉上栖若的袖子。就要往里走。
  却是没有发现栖若一阵脸红心跳。渗出些许细汗的手。忽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怎么不走。”殷慕幽回身后望。他面上闪现出焦急之色。
  “咏妃娘娘喜静。卑职以为就这么闯进去颇为不妥。”栖若面色潮红。她这是在强词夺理。转移话题以掩饰内心的情怯。
  “你的桃花阵都布进去了。说也有本王挡着。你怕什么。”殷慕幽拉着栖若的小手。已是朝宫门里面疾行而去。可怜了不爱说话。还有些害羞的妙手娘子。她这双手遭此一“劫”。可是要许久都画不出半个背影了。
  紫咏殿的墙壁皆是巨幅的彩墨山水。一曲曲幽深的走廊。漆上了靛蓝的珠光。在枝繁叶茂的绿色植被中透出几许莹莹的微光。
  顾不上赞叹咏妃的独到品位。殷慕幽只想快些找到他的人儿。他甚至都没有发现。栖若的手心早已湿腻一片。
  “未经通传就来到此处。夏拂生的老三如此。竟是连十一殿下。也是如此吗。”
  只见回廊斜侧的半山角廊。一尊镶满玉珠的无棱亭座里。正端坐着一位仪态端庄的秀色妇人。她身着绣满兰花样式的古朴宫装。貂子毛的白色坎肩。随意的披在肩头。显得更为华贵。她手中拿着的是一柄油润亮泽的羊脂玉如意。
  栖若是识得亭子中的女人的。只见她从十一手中抽离。忽然跪在地上。遥遥叩了声。“画礼许缇手下。执笔栖若。参见咏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儿臣参见母妃。”殷慕幽也已迅速回应。面前的妃子。他还是很敬重的。“不瞒母妃。十一擅入此处。情非得已。还望母妃行个方便。来日十一定当相报。”
  “都起来吧。”咏妃没有起身。她敛了敛笑意。这才回道。“既是有要事。本宫也就不阻拦了。你原先送我的前朝诗画。我很满意。你如今要借用一下我的园子。这有和不妥。来而不往非礼也。本宫刚才说的话别忘心里去。”
  “多谢。”殷慕幽说道。他朝身后的栖若使了一个眼色。两人就一同起身。又朝着指示的方向继续寻找。
  温咏另一只手中拿着的。是一张墨迹还未干透的上好宣纸。柳叶眉微微上挑。淡紫色的指甲触碰到纸条的边沿。“派人跟上去。若是看到他们捉了那人。就回来禀告;若是没有看到他们找到那人。就想办法让他们找到。”
  “喏。娘娘。”紫咏殿的管事嬷嬷轻声应道。却是没有瞅见温咏恍若隔世的眼神。她心里却道。儿子你在天牢闯下的篓子。还是要为娘来帮你圆满。
  只是。你那不争气的妃子。何时才能添下一个龙孙呢。
  殷柳巧作为太子殿下唯一的女儿。她不足十岁的年龄。显然让紫金宫的列位大臣不能直视。她小小的身躯依偎在一帘之隔的皇座后面。她早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皇帝爷爷。巧巧想找爹了。”已将头发在手中绕了好几圈的小女孩。不由小声地嘟囔道。

  ☆、144…阴谋四起4

  皇帝殷非物却是皱了皱眉头。带着孙女上朝还是略为不妥的。
  昨日他的四皇子。太子殿下将巧巧送来宫中之后。不但消失了去。还将女儿一个人放在咏妃那里。若非巧巧早上偷偷跑去紫梨殿看皇帝爷爷。还真是不能发现。一个太子一夜之间竟是消失了去。
  “众爱卿若没有其他事启奏。可以下朝了。”皇帝想到小孙女还在后面闷闷不乐。一向威严的他。不免有些心软。
  “陛下。城外集结的三万献王兵力。竟是一夜未退啊。”安平侯忧国忧民地神色。差点就让所有人都信服了。只是……
  “怎么又是你。”殷非物已经起身。他的神情中尽显不耐烦。“知道了。区区散兵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还能围了皇城不是。”
  身为丞相的林知上前一步。附和着排斥安平侯道。“侯爷如此忧西蜀之忧。不如将囤积已久的精锐侯兵。齐齐发来。必然以一敌百。也能为陛下分忧不是。“
  面对暗讽话语层出不穷的皇帝和林知。何侯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他笑了笑。也不发怒。“陛下若能首肯。臣乃至安平侯府。都万死不辞。”
  殷非物不去理会这假仁假义的何林。他早已安排了军机大臣姚眩带着迁移令。去往献王手下将领的家中。不但迁移其妻儿到紫金宫的险山行宫暂住。而且在几日内就会将手谕送到将领们的手中。
  围城威胁是么。他冷哼一声。他殷非物最不怕的。就是威胁。
  “巧巧。皇爷爷带你去咏奶奶那里赏小花。”从帘子后面一把抱起小团子般的巧巧。红红的小脸蛋就差没被殷非物掐出水来。
  只见小孩子弱弱地伸出一个小拳头。“皇爷爷只想着貌美的咏奶奶。却不带巧巧找爹爹。就先吃巧巧一拳。“
  “哈哈。”殷非物爽朗地大笑一声。却是没有理会小朋友的要求。毕竟。他殷非物还没有搞明白。谁把他的太子给掳走了。
  虽然他心里是有些感激这个人的。至少不会再有人天天关心自己的父亲什么时候死。然后好坐上皇位。但于亲人的角度来讲。他还是不希望他的儿子出什么危险。于是让禁卫营的人去找那消失的太子。也是十分之必要的。
  当裘汝霖说完那一段关于桃花不该此时开的见解。空中陡现锃锃两声。
  宫道深处。忽然出现的凌厉身影。正挽着数道剑花。直直刺向挡在蓝末身前的男子。
  一招忘忧无形。却是让手拿焚轩剑的龙炎轩。险些避过。
  “末儿。到那边去。”龙炎轩虽是避过。可是手臂上被划开的血痕。却是令人触目惊心。他一面示意蓝末站到桃树旁。一面看向少女倍显诧异担忧地眼神。心间一暖。焚轩剑顿时缠绕着数道火龙偏转而去。
  蓝末心神惧怕。她跟裘汝霖已躲到了一边。那个突然凭空出现的挑剑男人。她是识得的。那个说是自己夫君的男人。那个说深爱自己的殿下。一切都来的好不真实。刀光剑影中。女子瘦削的容颜上。那一枚淡淡的烙疤显的格外撩人。
  “他真的是我的夫君吗。”蓝末眉头紧蹙。面前斗剑的两个男人。她不希望任何一个人受伤。她只是在问自己。她也是在问自己没有记忆的心灵。要怎样的事情。才能让她成为众矢之的。成为众人争夺的对象。
  她。可曾有奋力保护的人。她。可曾有一念痴心的人。
  于是她本是自问自答的话语。却是在意外中得到了回应。
  “你说呢。”裘汝霖颇为镇定。他似是在看好戏一般。已坐在了地上。他拍拍地面。“他们这种打法。一时半会完不了。”
  “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个百草园是什么地方。”这是对从前事情的探究。这也是对自己处境的考量。“你若是认识我。请你告诉我。”
  “我不认识你。只是你长的很像我一个朋友罢了。”裘汝霖半眯着双眼。他见女子黯然失神地复又起身。一抹得意的神色在面上悄然显现。他怎么能说出她就是曾经威震后唐的。奇女子蓝末呢。就是让蓝末想起用末字扇坠。那他们两个斗剑岂不是没得看了。更何况。他的主人倘若知道蓝末失忆了。应该睡觉都会笑醒吧。
  能够让女子忘却一些不甚美好的记忆。然后他的主人跟面前的奇女子。能够重新开始。对裘汝霖来说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他才不要做什么唤醒记忆之类的事情呢。
  落花飞舞。两道剑气在上空形成强大的气旋。当日因一招之差输给名不见经传的的五皇子雅王。绝对是令殷慕幽。比吃下一颗苍蝇还要恶心的事情。而跟蓝末一直错过错过。也是让他此时到达临界点的所在。
  “住手。“蓝末的声音在气旋中不甚分明。“你们给我住手。”女子倔强地声音在桃花阵里分外响彻。
  龙炎轩本就受伤的手腕似是因这一生喊。而晃动了一下。却是给一直全神贯注的殷慕幽一个可乘之机。就见气旋忽而停止。背上乃至肩膀。全部都是密密麻麻剑伤的龙炎轩。却是以一力强撑。用剑抵着地面。不肯倒下。
  “轩。”蓝末疾跑到遍体鳞伤的龙炎轩身前。她有些不忍看向皮开肉绽的身体。再然后。满目疮痍地看向不沾染一滴鲜血的忘忧剑。以及持剑的男子。“你下手未免太狠绝了。“
  “蓝末。我要救你。”殷慕幽声音清冷。他看到蓝末侧目时的忧伤。
  “救我。你怎知我在危险之中。”蓝末扶着龙炎轩起身。她带着他向身后退去。
  龙炎轩尽管受了伤。但是他的神智很是清晰。只见他笑了笑。随后看了看云朵开始变化的天空。他低语道。“恐怕我不能带你去瀚海野原了。以后有机会。再带你回去。”
  “不要说话。我们一定能出去。”蓝末的第六感在告诉自己。她身边扶着的男人。正在一点点耗尽生命。她当然不知道。龙炎轩在此之前。已经受过虐心的水银灌顶酷刑。也曾千里带伤奔赴至此。只为博得红颜一笑。
  殷慕幽默默注视着这一切。这个场景是多么的熟悉。蓝末。她就算忘掉了从前的事情。她的性子。却仍然是不愿放弃给过她一点恩惠的人。她怎么就不能自私一点呢。
  蓝末的目光忽然变的很冷。她将披就的外衣脱下。盖在龙炎轩的肩头。她对着裘汝霖的方向。轻声说道。“不要让他死。”
  不等裘汝霖骄傲的回一句。他在怎么可能让人死的壮志豪语。蓝末已迈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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