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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殇宫-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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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进去搜。”陈涛威风凛凛地大声呵斥身边的侍从,再观已然翘起的船头,根据常年混迹在江面中的经验判断,他恍然明白,那两声响为什么从船头传来。
  “大人,不好了。“奔过来的小侍卫,慌张说道,“咱们的舵手控制不住这艘危船,眼瞅着撞上礁石了。”
  “该死!”陈涛狠狠地跺了跺脚,甲板上被塞住嘴,捆住手和脚的老坚头和冯长生,拼命的冲陈涛使眼色,一会儿工夫,在地上的位置竟是向前挪了几步。
  “大……大人。老坚头会开船,他能帮到你们!”冯长生嘴里的污布被取下,陈涛银色头盔上的红色飘絮在江风中随意飘动,他点点头,就见老金头被松了绑,冯长生正想舔着脸为自己求个饶,却是被侍卫迅速给塞回了污布头。
  “回大人,底舱就发现了一个丫头。”两个小兵押着头发凌乱,衣衫褴褛的凤女走上甲板的时候,陈涛有那么一瞬,犹如发现猎物般眼冒金光,但是随后,那层光芒逐渐的暗了下去,用手抬起那只平淡无奇的脸,陈涛就知道,他这一次又扑了个空。
  蓝末翻过底舱的窗栏,死死扒着船头底部,这点并不难做到,只是她现下身负重伤,却还要带着一个拖油瓶江煜城实属不易,更不要说还是一个话唠般的拖油瓶。
  “姑娘,你怎么这么厉害,你学过武功吧,你叫什么名……”江煜城刚吃了一些饭,力气足的很,他根本就不能体会刚刚拔出箭头,失血过多的蓝末现下重新泡在冰冷江水里的处境,是多么的难熬。
  “不想早死,就先闭嘴!”蓝末低喝了一句,其实带一个拖油瓶也是带,带两个拖油瓶也是带,本想把凤女也一并带走,可是这个姑娘却说掩护他们,蓝末想到此,方才这突然触上暗礁的船头,她只能说,天意难违,她注定还有机会,龙炎洛派人来抓她,抓不到只能怪他们时运不济。
  江煜城连忙住嘴,他说白了就是一个文弱书生,除了能说会道,还真没什么求生的本领。论说这世间的大侠都是男子居多,怎偏偏自己遇上个女大侠,还是一个不让人多说话的女大侠,真是耐人寻味啊,飕飕的冷风忽而灌进脖子,他这时才又体会到一直浮在江中将死的感觉,好冷啊。
  老坚头的技术不差,这艘翻新的捞尸扁舟,用的虽是老朽的沉木,但是也经得起撞,眼瞅着船向着西蜀的方向顺利行进,陈涛的脸上才显现出依稀舒缓的表情。
  将底舱已搜寻完一遍的侍卫,小心凑近他的耳朵,“但是底舱的饭菜不像是那女人一人吃的,不但是温热的,还是三个人的分量。”
  陈涛面色大变,他身为一个都督,竟然被小姑娘玩的团团转,他抽出长剑,一把指向跪在地上的凤女,“识相点就告诉本大人,你把那个女人藏哪里了?”
  “不知道。”凤女小小的身躯被麻绳捆的一道一道,细细的白肉从衣服窟窿里显现出来,她只说了三个字,一个字不多,一个字也不少,此时的江面已然越过了郁江的边界,这里应是西蜀国南空江的范畴了。
  “是么。”陈涛忽而收起剑,他咂巴咂巴嘴,瞅见麻布衣裳下掩藏的细皮嫩肉,“啧啧,不知道是么,本官也许久没有尝过新鲜的肉味了,今儿带弟兄们尝尝鲜。”
  老坚头不敢直视这帮恶徒,他眼看着,陈涛带着四个侍卫围住凤女的幼躯,他的手在颤抖,他只是一个六十岁的老头,他就算放下舵,他也打不过这帮人的,老坚头不停的麻醉自己,他甚至听见了绳子被剑割断的声音,衣服被粗暴撕裂的声音,还有凤女因害怕求饶的声音。
  “你们要找的是我,何必为难一个小姑娘?”蓝末一身肃穆再次跃上甲板的时候,腰以下全部湿透,她怒视着在场的一切,上身衣服全部被扯开的凤女,几只下贱的黑掌印在凤女的肩膀上,身前没有长全的双峰,就这样毫无遮掩的暴露在空气之中,陈涛淫笑着一手环住凤女的胸,并且不断往里用力,他看着蓝末不动声色的表情,甚为嚣张,“怎么的,终于肯现身了,大人!”
  “龙炎洛竟有你这样不堪的手下,简直是耻辱!”蓝末格外的沉住气,她的扇坠已然用完,凤女在此人手中,不能轻举妄动。因她手中没有武器,就让面前的禽兽占去了三分契机。
  “我当然不是大皇的人,我是舒家的人,云纤姑娘,才是我的主人。你用啐了毒的暗器伤了我们家主子,我倒觉得,你才是大皇的耻辱。”陈涛的手臂上水渍连连,那是凤女流下的泪水。凤女干冷的脸庞上留下的是两道淡淡的泪痕,在这三九天中,果露着上身,就好比站在冰窟窿里面。
  其实蓝末的双腿,若是再不动弹一下,也跟凤女的状态类似了。
  时不我待,跟禽兽没有条件可讲,她运足气力,向着船头最高点跳去,老坚头手中的槁杆立刻被蓝末抢走,女子在空中回给众人一个意犹未尽地眼神,就见槁杆立刻碎成十节,就算在场的人有通天的本领,想划到岸边,那么就用手吧!
  “这要怎么回北胡啊!大人!”再愚钝的人也看明白了蓝末的用意,只是那施加在凤女上身的淫…爪竟然没有松开半分。
  蓝末皱了皱眉,她一掌拍向陈涛的左肩,因近身攻击,陈涛一时迅速抽离挽住凤女腰间的手,想去捉住主动送上门的蓝末。
  然而,她又怎会如此容易就被来人捉住,如猫儿一般狡猾老练,覆手之间,蓝末已将船上的帆布盖在凤女身上,再跃起的时刻,竟是翻手抽出陈涛的腰带,左手搭上男人的后背,闪电般双压膝关节,右手轻松反夺男人的长剑。
  胜利的曙光即将来临,从蓝末背后齐齐传来的跋涉之音,竟如魑魅般惊悚地响起。
  “我一人又怎能捉住你。”被夺了兵器也不恼怒的陈涛笑道,“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082…险象环生2

  强忍住喉咙口翻涌而出的腥甜,她最后看了一眼将身体紧紧裹在帆布里的凤女,她紧张的做了一个口型,姐姐,快逃吧!
  嘴角的黑血已经溢出,蓝末轻咬唇面,眼中的光愈发愤然,她极力地沉住气,心中默默回了句,对不起,凤女。
  再观陈涛带领放毒箭的随从逼上前来,蓝末的身形略微一闪,“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如愿以偿。“寒于冰水的眼眸是她留给禽兽的最后一个眼神。
  她跳入江水中的时候,陈涛追到栏杆边为时已晚。
  “大人,还追么?“
  “追什么追!你不知道这女人是什么出身么。“陈涛不再做声,他再没见识,也是知晓此女的轶事,后唐,水牢,女奴,将军……新大皇的口味当真不是一般的重。
  “那他们怎么办?”小侍卫小声询问。
  “女的送到慰军房,男的充军。”陈涛吩咐道。
  他怎知,他此刻的决定,今后会以十倍代价,用血来归还。
  ……………………………………
  若说小书生江煜城除了会读书,还有什么本领的话,就是这水中闭气的功夫了。
  他没有蓝末雨燕一般的身法,好相携飞上去为凤女解围。当蓝末不慎跌入水中,也是让他明白,这船上的歹人,一个会功夫的女人也还是对付不了的。
  于是他随后悄悄潜入水底,将已昏迷过去的蓝末给救上来的时候,尽力远离那艘贼船,愣是拖着昏迷的她游了好几里远。
  “苍天啊,这么游下去,我们两个都得死在水中。”江煜城一边漫无目的,拼着最后一丝气力游,一边暗叹时运不济。
  本以为遇见女侠,能救自己于水火之中。好么,现在反倒是他来救她了,倒不是说,他不能救,只是,他的手臂真心好酸啊,双腿也跟灌了铅一样,那渐渐暗沉的天色,也无不昭示着他游了很久很久了。
  俗话说,天无绝人之路。
  当远处闪耀中的零星光芒,被江煜城心中认定的,绝望之中的星星之火,正在向他骄傲的招手,顿时面临气力崩溃边缘的江煜城,犹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他定睛细看:浮在江面上,一排排颜色呈现出红蓝相间的花灯,夜空中醒目的彩色萤火,那里无不昭示着,是有人烟的陆地啊!
  小书生眼冒金星顾不上多想,再次确定了蓝末昏迷未醒,于是单手划水的速度陡然加快,眼看着就要碰到那层陆地的时候,他的脑门被突如其来的木棒打到,两眼一黑,再没了知觉。
  碧绿的南空江面,来自西蜀鬼蜮的王侯贵族,今日受到船上主人的邀请,纷纷乘着不同品级的小舟,前来赴宴。
  三十三条葱绿竹排构成的江中小岛,十一座亭台楼阁,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宛若天成的六角回廊,不绝如缕的假山怪石,花坛盆景,也都点缀其间。漂浮在江面上的莲花宝灯,其实是逆节气生长的叠翠(注:地名)玉莲,而在每个花芯中间,都点着一只望秋国的稀有蜜蜡。
  于是绵软的江风,顿时芳香四溢。
  就见位于第十座的竹排之上,造的是两层高的亭台小筑,中间的楼梯全部由紫竹修建,一个梳着双丫发髻的小丫鬟,正踩着紫竹台阶,踉踉跄跄地跑向二层小筑翻阅书册的锦袍男人。
  “顾大人,苗杉姑娘忽感风寒,今夜差刘妈妈来话,怕是来不了了。”千红说话间,眉头紧锁,她担心道,“要不,就十个人唱吧。”
  “不可,说好十一个,不能有误。”歌礼大人顾宛,是负责船宴礼乐的头官,来报信的正是船主的贴身侍婢,“千红,这是主子的意思吗?“
  千红十五岁的稚龄,伺候主子不过两年有余,她也是揣测道,“奴婢就是给大人提个醒,主子喜静,若非是娘娘的意思,主子怕是还在唐门的书阁卧着。”
  “好吧,这事我去处理,你先不要惊动其他人。”顾宛目光温和,就见千红十分卖力拍拍胸脯,“当然守口如瓶,一言既出,十条马都追不回来。”
  “马不能用条来说。”顾宛叹道,千红的背影早就奔去了来时的地方。
  他走到窗前,看向江中的蜜蜡就要燃去一半,他叹,主子应是快到了,须得找找能够替代的女人。
  一盆温温的洗米水浇醒了地板上两个昏迷的人。只是,一个有些惊喜,一个却更显疲累。那惊喜的不用说,正是解除带人游泳困扰的江公子,而那显得极其疲累的,也就是还中着毒的蓝末。
  “啧啧,你看看,我说没死吧,快点快点,两吊钱!“厨子张麻子挥着大勺,就敲上小德子的大脑门。
  “张大叔,赢了就赢了呗,敲我作甚。”小德子满脸懊恼的从怀中取出铜板,正要数数,就被那张麻子一把抢了过去。
  “趁着还活着,赶紧交给柳大人,唐大人发落,否则被那谁看见了,你就等着吃苦头吧。到时别怪我没提醒你。”张麻子随口说道,就吹着口哨,拿着饭勺继续做饭去了,倒是这处只剩下三人的阴暗仓库,气氛却有些阴森森的。
  “那个,这位,大哥?”江煜城已起身,本没有干透的身子再次湿透,他搭讪道。
  “谁是你大哥,少乱叫。”小德子显而易见的娘娘腔,让江煜城一阵发憷,长这么大,算是第一次见正儿八经的小公公,让他缓缓。
  “那个,公公好。”江煜城十分有礼貌,“多谢公公的救命之恩,小的无以为报,还想打听一下,这里还在水上吗?”
  “我看你是在水里泡久了,你也别谢我,咱们这儿可不要男人。咳咳,不过,看你的样子,要是……“小德子忽而翘起兰花指,“不过,宫里正缺人呢。”
  江煜城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他听出这意思了,这位看中他的排骨小身板了,他可不要当公公。“……”
  而畏在角落,脸色发白的蓝末,自始至终都昏昏沉沉,她听到的声音是放慢了十倍的回音,她看见的人影,是叠成了数十道人形的光影,她的眼跟耳朵就像蒙了一层厚厚的云雾,不能听见,也不能看见。
  她只是想睡,真的好想睡。透过底层仓库的暗门,隐约看见江中浮着的莲花朵朵,真是殇宫的白莲花么,蓝末闭上眼睛,眼前云雾缭绕,她听到熟悉的呼唤,
  “末卿,不要……末卿,求求你……不要……”相似的容颜,那是不符合年龄的旧时容颜。
  不同的门外,就在殇宫的永掖湖畔,竟然盛放着大片大片的白色花朵,就像一颗颗璀璨的明珠依偎在碧绿的叶片之间,但没有一种单色的明珠,可以如此流光溢彩,妖艳得仿佛夺去人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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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83…险象环生3(1更)

  一如既往的严冬。屋外寒风如刀。韩子姬踢了踢脚边的干草。额头上的汗珠不停下落。身为东原曾经的淳于公主。此时此刻正在后唐冷宫柴房生第二胎。
  从阵痛到分娩。全部是自己一力完成。她不敢回想。脐带相连的孩子。带着暗红斑点血迹的小肉球。正在她的瞳孔中闪烁不定。
  在她的身边有一把剪刀。还有一个瓷瓶。她生之前早已决定。若是个男孩。就留下。若还是个女孩。那么。就不要怪她了。
  心一横。韩子姬小心翼翼地看向婴儿的幼体。她精神一阵恍惚。若番是在望海都里的宣池殿。身边的他会不会也同意她这样做呢。
  然而任何理由都改变不了她的决定。
  她从瓷瓶儿中取出一枚小小的药丸。布满脸颊的汗水。没有掺杂一滴眼泪。甚至。还有一丝恶狠狠的笑。
  “韩夫人。你给她吃什么。“推门而入的老嬷嬷正抱着一个年仅两岁的**。她打翻了韩子姬手中的瓷瓶。药丸散了一地。
  柴房里一窜而过的老鼠。瞅准了机会。叼了去。不出片刻。竟是死在角落里。老嬷嬷大惊。“你……你想毒死自己的孩子。”
  韩子姬的神思被那陡然间死透的老鼠给惊了一惊。在两腿之间。血淋淋的孩子。正哇哇的哭着。老嬷嬷把手中熟睡的孩子放下。弯腰蹲下帮韩子姬扯断了脐带。“再艰难。这也是一条生命。你不能作践自己。作践她。”
  “蓝途卿。是为前程似锦。如今又添了一个女儿。穷途末路么。呵呵。那么。就叫蓝末好了。”韩子姬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重复道。眼前的玉嬷嬷看着在草垛中的两个**。她的心没来由的揪着痛。殇宫里许久没有喜事了。新生儿但愿能带来一些喜讯。
  殇宫里笼着一层淡淡的薄雾。永掖池旁的怀玉阁。少女万念俱灭。她看着面前与自己五分相似的年长女人。心如枯槁泪满心: “以上。都是玉嬷嬷死之前差小六子告诉我的。只是。过了十二年。我没有想到。孩子在你的眼中还是如此不堪么。“
  “末卿。不要……末卿。求求你……不要……不要告诉他们。他们会杀了为娘的。”相似的容颜。那是不符合年龄的旧时容颜。韩子姬手中握着的是一把锋利的匕首。那匕首上没有干透的血迹。正是属于她脚下那具年幼的身躯。
  “你走吧。“蓝末站在门前。异常平静的说道。“不要回来了……“
  殇宫的惨败景致在消退。太液池内的白莲花。从盛开到虚无。只需要一瞬。
  “姑娘。姑娘。”江煜城来不及跟阉人闲聊。咚的一声响。蓝末终是不能抵挡急冲至脑门的眩晕感。轰然倒下。
  “看来你们真是患难鸳鸯啊。真可惜。啧啧。真可惜。”小德子翘着兰花指。见江煜城不唤其名。就是姑娘姑娘的叫。他哪里知道。江煜城还没有问出蓝末的名字。这个误会可大发了。
  顾宛由着宫婢小桃红掌着一方宫灯带路。下到食楼的底层仓库。总算看到了。一个时辰前。用特制的竹竿。排查结构的宫中太监。以及捞上来的两个溺水人。
  来这里的路上。小桃红就没停嘴。“听小德子身边的人说。男的是一个文弱书生。身子骨还算结实。可那双没有粗茧的手。就不像干体力活的人。倒像个常年用笔的。另一个是女人。看身形。应是二十岁左右。”
  顾宛听到此。不由暗暗捏了把劲儿。刚好跟苗杉的年龄相似。也许能够替代。毕竟对于过目不忘的十一皇子殷慕幽来说。如此迫切的时刻。让歌礼大人顾宛再去找一个新歌姬。实在是难上加难。
  “你们就是擅入此处的人。”顾宛问道。
  江煜城见来人气势不凡。也就赶忙点头。“正是。请问这位仁兄能不能先救一下我的朋友。她身子不好。受不起冻。一直贴身穿着湿透的衣物可是不好。”江煜城有点点小私心。他也不能确定来人是良人还是歹人。于是蓝末中毒的事情先不要告诉陌生人才是。
  “小桃红。带着这位姑娘去天字三号房更衣。”顾宛眉眼间一派清平。他立刻吩咐。就见小桃红跟其他宫婢扶着蓝末往外行去。而想跟着一同出去的江煜城。却是被顾宛生硬的一只手给挡在了门前。“小德子。这个人交给你们内侍府处理。”
  全没有方才应答的做派。江煜城看的顿时气不打一出来。“你……你什么人啊。我当然要跟我朋友在一起啊。”话没说完。就见方才还笑呵呵打着娘娘腔聊天的小德子。顺手将江煜城两只手用一块铁链子给锁在了一块。“你还来真的啊。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又不是小偷。”
  小德子从怀中取出一个破布头。“就讨厌你们这些擅闯禁地的乡巴佬。一副大爷样还不知所谓。公公今夜绝对让你毕生难忘。哈哈。咱们回敬事房。”
  江煜城想唤她提醒她。嘴里却被小德子立刻塞住了布头。他愤愤不平。却只能看着那道身影愈行愈远。
  天字一号房香气馥郁。一盏醒神香在唯一的原木桌上摆着。圈成一团团云雾向着房檐飘去。
  “顾大人。给她泡了澡。更了衣。还是昏迷着。而且……“小桃红有些胆怯。不敢直言。顾宛看似温顺实则狠戾的个性。让服侍过他的人。从来没有超过三个月。小桃红若是说出这个姑娘不能用。那么她将将十天的伺候记录。也将刷新歌礼大人最短的用人天数。
  “而且什么。”顾宛端坐在小筑之间。小桃红从天字三号房步行此处。只需短短的半柱香。
  “她的脸上有个明显的奴隶标志。小桃红以为……这个姑娘应不是正经人。”小桃红尴尬地半跪着答道。
  “奴隶……”顾宛在心中反复掂量。他半月前不在西蜀。莫不是雅王染上了他国的嗜好。开始学着别家的后宫。玩起了奴隶。否则。怎么会这么碰巧。在雅王府地界的南空江北岸。发现一个脸上被烙上奴隶疤痕的女人。“雅王今夜参宴吗。”
  “回大人。雅王的府邸就在岸边一百里外。说是乘马车而来。普台的宋州判倒是备了迎接的扁舟在岸边等候。”小桃红回道。她没明白顾宛的用意。
  就是还没到了。顾宛轻笑一声。这句潜台词只有自己知道。“去把画礼手下的雪菱请过去。记住悄悄的请。“
  “对哦。还是大人想的周到。雪菱姑娘的手艺。东施都能化成西施了。“小桃红掩面偷笑中。不敢再耽误一刻。
  梦中的人儿在蓝末的眼中不甚分明。脸上似乎总有一些爬虫碾过来碾过去。她抬手要去拨弄开。却是听到了一声娇呼。“小桃红。她醒了。”
  雪菱手中的白色珍珠粉撒了一地。就见那已经睁开眼睛。谨慎打量此处的女子。已经缓缓起身。疑惑的在屋中四处走动。
  蓝末扶着肩膀。那里的伤有些痒。应是开始长肉了。而被毒箭刺穿的胸口。竟是已被好好的包扎。蓝末检查时不由一惊。她向下看去。清澈见底的江水透过竹排的镂空二层。映入眼帘。
  她还在江上。那么。她身边的拖油瓶去哪里了。就算跌入江中昏迷的瞬间。她也感觉到身后有一个影子将她从水中拖上来。
  那个人。明显是拖油瓶。
  “参见歌礼大人。”雪菱等人面向客房的大门遥遥一拜。小桃红侧身行在顾宛旁边。第一时间通知大人才是明智的选择。
  “辛苦雪菱了。”顾宛看向面容已看不出疤痕的蓝末。他满意的点点头。“小桃红。把准备好的东西给雪菱姑娘。”一袋装满赤金的锦囊放在雪菱手中的时候。这位向来鬼斧神工的易容师。也丝毫不怀疑。歌礼大人用人从来不问过往的大手笔。她微笑着轻声言了句谢谢。就匆匆朝画礼大人的竹排行去。
  “你们是西蜀人。”蓝末这次没有询问。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些人在用她做交易。“而且还是贵居皇族的西蜀宫人。只有西蜀的皇族才用稀有的赤金。”
  “哈哈。姑娘果真有见识。”顾宛丝毫没有惊讶。他看中的又岂是蓝末真正的年龄。“我顾宛就说小小奴隶怎么可能意外落难此处。想来姑娘也是皇族中的人才是。”
  “不用跟我卖关子。你们帮我包扎伤口。祛除毒素。我理应说声多谢。我从来不无故欠人恩情。是非太多。我担心日后不好相报。你还是把你的用意跟我说明白。西蜀皇族用不用赤金。这点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怪只怪你交易的时候不注意。竟是忘记了赤金的形状是特殊的六角形。用软软的织锦包裹。我除非是瞎子。才看不出那是什么东西。”
  若说。顾宛方才没有一丝怀疑。现在却不得不怀疑了。这个女子直白的让人生畏。她似乎丝毫不顾及。自己会被搁在案板上任人宰割。而且。她现在的态度。摆明了是她来跟他谈条件。他本来是利用人的一方。却是被蓝末这么一说。把他的利用说成了还人情。

  ☆、084…险象环生4(2更)

  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胆大妄为的女子。他一边叹息的同时。当然不知道。蓝末此刻心里打着的小九九。
  顾宛这么做。显然不是好心的送她出去。而是让她去凑数。于是。蓝末很想知道。敢于用陌生人的顾大人。究竟是在西蜀任什么官职。那么东方洱的下落兴许就有着落了。
  “姑娘怎么称呼。”顾宛彬彬有礼。一脸谦恭的笑意。让人很难跟坏人联系到一起。
  “蓝末。”干净利落的两个字。
  顾宛知晓的点点头。他没有更多的表情。这点蓝末猜的到。她的事迹还没有顺利的飘到层层山峦起伏的西蜀之地。这里民风闭塞。想来看到她脸上疤痕的顾宛大人。除了些许的惊愕。随后就是用最好的易容方式来遮掩。
  “好的。那么请蓝末姑娘在接下来的一个时辰。暂且忘记你的名字。“顾宛从宽大的锦缎袖子中取出一枚腰牌。“从现在开始到子时。你叫苗杉。你是满花坊的头牌。今夜是去给十一皇子献歌的。”
  “咳咳……“蓝末找了个凳子坐下。她一时没有缓过神来。“你在开玩笑么。让我去扮歌姬。我不会唱歌……我还记得小时候唱歌的时候。周围的人都是有多远躲多远的……”
  小桃红一直守在顾宛的身后。她听到此。也是没憋住笑。再观已是满目黑线的顾大人。他清咳了一声。镇定道。“你可以……假唱。”
  “对口型。难道是大合唱。”蓝末没有笑。她甚是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不是独唱就行。我只怕。让你们十一皇子扫兴就麻烦了。“
  “扫兴……他的兴子何时被提起来过。“顾宛低声自语道。空气中忽然飘来的蜜蜡香气。让蓝末也不禁由衷的赞叹。“这香味好生勾人。你们西蜀还真是物华天宝。”
  “你若是办的好。事成后送你两箱。”顾宛面上透着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时候不早了。苗杉姑娘跟小桃红去主厅吧。”
  蓝末望向那自命不凡的男人背影。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样的随从。看来这西蜀的民风果然闭塞。真当她是吃面粉长大的么。忘秋国的特产。还需要你来送。真是好笑。姐姐在后唐边关跟忘秋国的来使商讨通商协议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给青楼的哪个花魁谱曲儿呢。
  她紧跟四个领路宫婢。下了天字三号房。往西转弯。穿过一个东西的水榭阁楼。向南大厅之后。仪门内的主厅四通八达。轩昂壮丽。
  蓝末才明白宛若小岛的陆地。是用上好的紫竹编制而成。这在后唐涟金宫如神般供养的紫竹林。在这里却只有铺地的份儿。蓝末不禁暗叹。西蜀的皇族跟外界的传闻还真是不一样。哪里穷了。这显然是富的流油的象征啊。
  她想到此。胸口传来阵阵抽痛。毕竟是新伤。不痛那一定是骗人的。恶都督陈涛的面孔瞬时出现。蓝末心想。他用毒箭的手段固然可耻。可惜的是。他的毒箭跟从前的九域相比。不过是一根毫毛。伤她。做梦可以。
  蓝末还未走到主厅的大门。端着冷碟急冲冲奔跑的杂役从回廊尽头出现。一个不凑不巧将蓝末生生撞到了一边。眼瞅着自己的身体。又要跟竹排下的南空江水来个热烈拥吻。她的腰上适时多了一张宽厚的手掌。将她整个人拥入怀中。再站定于回廊之上。
  蓝末抬眼细细打量来人。一张坏坏的笑脸。就连两道眉毛也泛着温柔的涟漪。云络纹饰的墨兰色锦袍也十分合身的衬着此人略显高昂的身形。另有一根古玉发簪将飘逸的墨发极好的束起。啧啧。是个美男子。
  “参见雅王殿下。”众人连忙微微躬身。就连一向傲慢的顾宛大人。也给来人深深的鞠了一躬。可见此人的身份尊贵非常。
  倒是蓝末只顾着掂量。一时竟忘记了现下的身份。毕竟。让西蜀的王爷这么一直搂着。可是旁人好生误会的。
  “以后要小心点。这么一个美人掉下去被河鱼吃了。本王可是会心疼的。”雅王殷慕容。正是西蜀皇帝第五个皇子。他平常没有什么爱好。只因王府建造在临江边上。倒是对南空江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有那么一些略懂罢了。
  蓝末犹如一只灵巧的狐狸。瞬间挣脱开雅王并不温暖的怀抱。她在原地微微行了个礼。“见过雅王。谢谢王爷的教诲。苗杉记下了。”
  反应速度还好不算太慢。顾宛小小的扼腕了一下。
  “你叫苗杉。是个新人吧。以前竟是没见过你。”殷慕容手中把玩着一颗核桃木。蓝末其实方才就瞧上了。这个雅王定是一个喜爱收藏的大叔。那顶好的核桃木若是能给她用来雕扇坠。可是再好不过了。
  “王爷说的是。苗杉是满花坊新送来的歌姬。一会王爷能听到她唱曲儿。这不。时候不早了。咱们也要赶紧过去了。”顾宛双手抱拳。回了个礼。见雅王只是点点头。再没言声。就带着蓝末赶紧往主厅走去。
  蓝末的耳力向来不弱。那从后面传来的训斥声虽然小。却也被她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
  “大城。你小心点啊。你这汤刚才要是洒在了歌姬脚上。你赔的起么。”她方才全然忘记了将自己险些撞进江水中的小杂役。她悄悄回眼看去的时候。那杂役的面孔甚是眼熟。她是在哪里见过呢。
  “喂。想什么呢。”小桃红歪着脑袋看着蓝末微微怔愣的眼神。“雅王很俊逸吧。”
  “嗯。”蓝末的神思被拽了回来。再观自己面前叫不上名儿的乐器。她才发现。那些穿着得体的女婢们人手一个。正坐在那摆成假山一般的圆凳上。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只是。正中的位置是空着的。
  “还愣着干嘛。快去把琵琶抱好。到中间坐着去。”小桃红劝道。蓝末拿过刀。拿过枪。甚至拿过师父的扇子。再不济也只拿过东方洱的碧落短笛。她想了想。就当拿武器吧。皱了皱眉。略微压低声音道。“假唱行。但是假弹。会不会被人发现啊。”
  “发现什么。这就是让唱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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