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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殇宫-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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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在他伯父的面前,他从来就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他从来就是只识风花雪月,而不识挥斥方遒的纨绔王爷。
  龙斩律闻言,先是一叹,随后看了看他,道,“罢了,你的朋友还不如朕的调遣部队。”他何必要求过逝弟弟的孩子,有何等的能耐呢,他只要他的孩子能好好的活在北胡就好,其他的,就让轩儿一力承担吧。
  “父皇这是质疑孩儿的能力。”龙炎洛没有生气,语气依旧平缓,“绵兰吉人天相,断不会有事。”
  “罢了,你下去吧,御书房新添了书籍,你可以去跟黄云起研究一下筑书和地经。”龙斩律摆摆手道,他见龙炎洛已经起身叩拜回身,忽然又叫住道,“对了,现在天凉,你出门的时候记得多带个暖手炉,你跟协律一样,一到冬天就容易生病。”
  龙炎洛没有言声,他眼中泛起淡淡的冰霜,覆在房檐上还未化净的白雪都没有这般寒冷,这就是他在宫中的职位,这就是他在皇帝眼中的地位,亦是王爷,亦是太史,掌管文书编撰的清闲一品大员。
  何其悠哉,何其安全,何其不知所谓。
  他身后跟着的依旧是下手绝不手软的百杨,他一直跟在龙炎洛的身后,他能够感觉到世子在听完皇帝最后美其名曰的那声担心之后,周身升起的沉沉怒气。
  龙斩律的弟弟,前任陇南王死去的那个清晨,也是这样的一片初雪天气,五岁的龙炎洛被奶嬷抱走避开的时候,他那双眼睛丝毫不能离开躺在雪地里,手脚冻的发乌的父亲,奶嬷那时骗他,说王爷是睡着了,可是,任凭一个小孩儿也不会信,有人会睡在雪地里吧。
  “世子,前面就是雪清殿了。”百杨从来不多话,可是也好心提醒了一句,这是龙炎洛的禁区,只是他一直在想事情,竟是忘记了还差几步,就踏入了雪清殿的范围。
  龙炎洛收起心绪,舒了舒眼眉,犹记得昨夜,怀中那个衣衫尽湿的女子,对着自己说,兴许是想你了吧,才让你去见她。
  “嗯,我们进去吧。”一改往日冷冷的态度,百杨先是一惊,随后转为正常,看来叶回雪终还是等来了世子来看他的这一天。
  不过,昨夜的激战,他百杨也是看的分明,蓝末跟东方洱掉进汤泉瞬间不见之后,龙炎洛竟是命令李运将自家的后院掘地三尺,也未能找到通往底下的暗道口。世子索性派了秘洛卫三十人,纷纷守在卫尉府方圆十里范围,封锁出口,誓死找到他们。
  而那两名音攻女子,也被龙炎洛囚在天水城的陇南王府,其中因伤及喉咙,不能说话,还特别派了翠儿去照顾。
  只是……百杨想到此,已看见龙炎洛率先迈过了雪清殿的门槛。
  “主—主子,快醒醒!”夜之一路小跑到主殿,手中还握着一把细梳和精致的玉簪。

  ☆、046…旧时蛊毒1

  “何事?”叶回雪静静道,即便是卧在暖炉环绕的软榻之上,剔透如白玉的脸颊还是衬不出丁点儿血色。
  夜之身穿浅粉小袄,她小心地梳着叶回雪莹白的发丝,欣喜道,“王爷来了。”
  “哪个王爷?”叶回雪用手撑了撑床榻,木梳不由带下几根银丝,夜之连连相告,“是二皇子啊,娘娘。”
  蓝末的消息传递的确然及时,叶回雪看到那抹锦兰长袍的身影,越过白水晶珠帘时,她的心里是暗暗谢了蓝末的,只是嘴角的笑意还未全部呈现,一声沉入深潭地声音,不出意外地在殿中响起,“儿臣参见母妃。母妃别来无恙。”
  龙炎洛抬眼望向一身人如其名的雪白女人,他的心竟是没有片刻的不舍,他的心竟是由着这片白猛然凝成冰块,再不能被击碎一分。
  叶回雪起先怔了怔,但直视龙炎洛的双眸没有片刻闪躲,她道,“二皇子有礼了,平身吧。“
  夜之手中的簪花还没有为雪妃佩上,她心虚地看了看极为客气地两人,正想说话,却见叶回雪扭头冲她笑了笑,“御厨房应有新做的白莲糕,夜之,你去端一盘进来。”
  “百杨,去门外守着吧。”龙炎洛回身吩咐道,百杨也跟着夜之一并退了下去。
  转眼间,清清冷冷的大殿,只剩下两只人儿。
  叶回雪撑着床沿起身,她身上披着的淡紫色大裘,细细的软毛随着行走的微风在脸颊两侧随意晃动,一双极美的眼似是能滴出水来,她快步走向龙炎洛,如轻灵的雨燕环住龙炎洛的臂膀,她含情脉脉地看向龙炎洛,全然没有妃子与皇子的亲疏之礼。
  “你对蓝末说了什么?”龙炎洛一动不动,寒入骨髓的话语刺如刀锋。
  “不要无端提起一个陌生人,我只要你心中有我。”赤果果地袒露,叶回雪她已等的太久,“炎洛,你还是爱我的,不是么,否则,你为什么要来找我,为什么?”
  “我再问你一遍,你对蓝末说了什么!”龙炎洛一字一顿道,敏锐的眼神审视着面前如同枯槁的女子,纤细的腰身似是一捏即断,苍白的发丝让人发寒。
  叶回雪眼中惊现出一丝不解,“龙炎洛,你忘记一年前对我说过什么了吗,你说,会带我离开这里,你说,会带我远走天涯,你说,会为了我不顾一切!可是,可是,你最后做了什么,不但将我拱手相让,而且,你还答应了和犬戎族的联姻!”叶回雪眼角盈出点点泪珠,微微抽泣道。
  龙炎洛答道,“犬戎族长半年前已解除婚姻,你无需劳心。”
  “那是因为他们的公主移情别恋!”叶回雪愤愤不平,她突然紧紧抱住面前的男人,她的泪洒在他的肩膀上,“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以为你已经忘了我了。”
  “我忘了。”龙炎洛生硬地说出三个字。“你既然已是父王的女人,我不会跟父王较劲,我来这里,只是问你跟蓝末说了什么,其他的,我不想知道。”
  叶回雪声音凄凄,蓝末的音容笑貌浮现在眼前,乌黑的秀发由着两枚蓝色的扇穗,绾成两个灵巧的发髻,清减的面容涟着淡淡的笑意,面若桃花似水年华,她这副病容是万万比不得的,“你这么关心她,是爱上她了?“
  龙炎洛不紧不慢,伸手移开女子如葱般的手指,极寒的手心冷如冰雪,“你不必如此,若是无事,儿臣告退。”
  龙炎洛毫不犹豫地朝殿门外走去,叶回雪只傻傻地等了片刻,随即用尽全身的力气扑上男子的背影,然而,不知是龙炎洛走的太快,还是叶回雪已然耗尽气力,龙炎洛只听得殿中央一声巨响,叶回雪因跑的太急撞翻了身旁的烛台,而细软的大裘因沾上了火星,竟是毫无防备的生起了熊熊大火。
  “回雪!”龙炎洛见状,急冲过去,然而,大火已经将瘦弱的叶回雪包裹的牢不可破,他用洛水剑挑开已烧去一半的紫狐大裘,虚弱的叶回雪口吐乌血,银白头发被全部烧掉,连结头皮的部分已出现焦黑,背上被火烤出的水泡,一个一个硕大无比,龙炎洛心中无限懊恼,却也只能闷闷地朝着殿外大喊一声,“来人,传太医!”
  百杨带着宫廷太医和医女赶到此处时,龙炎洛命他守在雪妃面前,把早已哭的成泪人的夜之叫到偏殿,“这里没有人,说吧,雪妃究竟出了什么事,她的头发是为何?”
  “王爷,请饶了娘娘吧!”夜之是一个乖巧的孩子,她年方十四,正是懂事的年龄,只听她抽着鼻水,哀求道。
  龙炎洛眼中闪过一丝不忍,转瞬即逝,他道,“本王没有为难雪妃,也没有为难你,你若是不愿告知,本王走就是。”
  “王爷,你从来就是这个态度,在对待小姐的态度上,你也是如此,你向来从不争夺你喜爱的东西,你向来总是随遇而安,你向来总是大事化了,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大好人的做法,已经无形的伤害了许多人,包括现在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的小姐!”夜之愤然道,她已经没有继续抽泣,
  “小姐八岁识礼仪,十岁随着相府千金董千山进入国学读书,二皇子你那年十二岁,正是老太史大人的座前弟子,小姐本无心于你,你倒是总由着三皇子捉弄小姐,夜之跟小姐同岁,自是看的分明,幼时你明着帮助小姐,实际暗里却是跟三皇子一同整蛊小姐,这些且不说,既然那时的王爷跟小姐你情我愿,夜之绝无二话。只是皇后娘娘选中叶家的长女入宫时,你本是王爷,断可以在娘娘颁布懿旨之前,将小姐要回王府做王妃,可是,夜之就是不懂了,王爷不但无动于衷,还答应了仪贵妃提出的犬戎族联姻,你可知,小姐那夜有多么难受吗。夜之总以为,小姐爱上的是一个负心人,可是,如今看来,这绝非负心二字能够担当,只怕,还有伤心两字在当中。”

  ☆、047…旧时蛊毒2

  偏殿烛火凄凄,龙炎洛静静地听着小丫头夜之的数落,往事如白驹过隙,印象中的回雪是极其爱哭的,他总说,爱哭的人爱笑,他也知,回雪只在一人面前笑,那个人就是他。
  夜之的话里句句指责,字字带愧,指责的是龙炎洛的冷情寡意,带愧的是替叶回雪不值,“小姐现在生死未卜,夜之唯有一死才能报答叶家对奴婢的恩情。”说完就朝身旁的柱子上狠狠地撞去。
  龙炎洛上前拉住夜之,反问道,“你死了,谁来照顾回雪?”
  “夜之就是要一死了之,把小姐丢给王爷!”夜之气怒起来也全然没有大人的模样,小孩耍赖的本性尽显无疑。
  “那本王不拦着你了,你死了,也不会知道本王有没有照顾你的小姐。”龙炎洛随意道,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令人生厌。
  “哼!”夜之转身就走,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又转而正色道,“不要以为蓝末姑娘会喜欢你,夜之觉得,蓝末姑娘喜欢的是太子那般磊落的男子。”
  龙炎洛已坐回原位,他微闭着眼,听完夜之愤愤不平的最后一句话,敛在嘴角的笑意顿时消失无影,他心想道,磊落,用康明清驭兽千里,偷袭苍洱驻兵,也不是什么磊落之人。
  “王爷。”百杨越过遮挡偏殿的木制屏风,他与疾走而出的夜之擦身而过,他谨慎道,“太医说,娘娘大限已至。”
  夜之的脚步为之一顿,随即快步跑至榻前,叶回雪干枯的嘴唇上下微张,她的眼无言地张着,不停地扫视环绕在床榻周围的人。
  “娘娘,你在找什么,夜之拿给你!”夜之的泪水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洛……”叶回雪的嘴张成圆形,一直重复的一个字,任夜之再想躲避,也不能避开,她已成了这副模样,还在念着那个狠心的男人。
  夜之看向已从偏殿走出的龙炎洛,不带任何怜悯表情的龙炎洛,她更是厌恶的挡住了叶回雪的视线,“娘娘,夜之托公公去冰清殿请陛下,相信娘娘很快就能见到陛下了。”
  “洛……”同样的重复,因看不见龙炎洛而急蹙的眉头,叶回雪大口喘着气,一口一口的乌血从喉咙间汩汩地流下。
  龙炎洛看向北胡皇室中,最有发言权的太医院院首,问道,“雪妃究竟是什么病?“
  “回二殿下,娘娘自进宫的第二个月,就患上了消渴症,不出半月,头发就白了,方才被火烧伤,外伤与内伤一同作用,娘娘的五脏怕是承受不起。”院首胡须花白,龙炎洛心下着急,面上却是出乎意料的平静,他点点头,百杨上前的时候,他轻声吩咐,“命周时赶紧进宫。”
  “殿下,娘娘得的不是消渴症。”龙炎洛走上榻前的时候,夜之意外的嘤咛了一句。“奴婢若是说,娘娘是被人害成这样的,你相信么。”
  龙炎洛不发一言,因为他看见面若焦土地父皇正缓缓走近了雪清殿,他的身旁站着的却是方才在冰清殿卧床不起的………
  “儿臣参见父皇。“龙炎洛半跪在地,身后的太医和奴才都紧跟着跪在地上,“母妃。”
  月贝冰穿着一袭鹅黄色的夹袄,淡淡紫色点缀其间,极其的高贵与奢华,她明明比叶回雪要大上十岁,可是她的气色却比叶回雪还要好,还要年轻,方才在床榻上的病态一扫全无,“皇儿请起,你也来看雪妃妹妹吗?”
  “嗯,她受伤了。”龙炎洛淡淡道,他由始至终的冷漠不会引起任何一个人的怀疑,当然,除了叶回雪的贴身丫头,夜之。
  “陛下,你看,贝冰刚醒,雪妃妹妹又睡不醒了。”月贝冰说起话来神采飞扬,她欢快地走向奄奄一息地雪妃面前,甚是无知地看了看她,道,“原来雪妃妹妹如此美丽。“
  前言不搭后语,月贝冰近乎幼稚地言语让在场知情的每个人都不习惯。包括,刚从外面归来的龙炎洛。
  夜之小心地退了出来,她提醒龙炎洛道,“贝妃只要醒来,脑子就有些不清晰。”说完后看向贝妃的眼神一脸不喜。
  龙斩律极其爱怜地走到贝妃的身侧,他扶着月贝冰的肩膀,遂看了眼一旁的龙炎洛,没有感情道,“雪妃身体不好,你要是没有别的事情,以后不要来了。”
  “是,父皇。”龙炎洛恭顺答道,他离开雪清殿的时候,没有任何一个人回看他一眼,这就是北胡皇族,庶子的待遇。
  带着四个随从驾着马车出皇城门时,百杨正带着胡医长老周时一路狂奔。
  马车立时挡住来人,“百杨,回府。”龙炎洛探出一个脑袋,百杨不由回头与周时互看一眼,“不看娘娘了?”
  “不看了。”龙炎洛道,他回到马车中继续闭目养神,夜之已把来龙去脉说的很明白,他若是不能领会,那么,叶回雪此番就算死了,也是死不瞑目,况且,她一时半会死不了,皇帝没有放弃的态度就能说明叶回雪还有救。
  陇南王府的炼药房中,四面的墙壁钻上了上万个小洞,龙炎洛褪去衣衫,泡在周时早已备好的药汤中,“王爷每天坚持固本培元,再过一年,王爷身上的隐疾就会渐渐消失。”周时身上的药布口袋还没有卸下,从口袋中抓出一些粉剂,抛进药浴中。
  “叶回雪是被当成药引了么。”龙炎洛随口问道,周时的手忽而一抖,随即镇定道,“王爷何出此言?雪妃娘娘的病是旧患。”
  “你不用瞒着我,她也中蛊了,我已猜到。”龙炎洛忽而睁眼,他看了看自己略显青紫的手心,一条细弱游丝的虫子在掌心中迅速游走,“叶回雪的手心很凉,靠近还会有寒气,现在虽不是冬天,可是她在温暖的室内还要披着大裘度日,况且,她即便是被火烧伤,手的温度也没有任何变化,因此,除了推论她中了寒蛊,就是成了制寒蛊虫的药引。”
  “其实王爷早年被奸人下的毒,也是蛊,只是,周时多年用毒草、毒虫相生相克,来制约王爷体内的蛊,所以才不会像寻常中蛊之人反应剧烈。”周时已然退到一边,他瞅见龙炎洛继续闭着双眼,也就道,“若是作为制蛊者的药引,回雪姑娘怕是已没了心智了。“

  ☆、048…旧时蛊毒3

  龙炎洛起身穿衣,肌肤上的水珠像是水银般流动,不作片刻停留,他只是站了一会,水珠全部落在地上,因被特殊的药材长时间浸泡,已练就了寻常水源不能附着他的身体,除了无根水。
  “周阁老没说实话,应是月贝冰的耳目了。”龙炎洛已佩好衣衫,他回眼看向一直低着头的周时,“你的哥哥,看来是要跟我们作对到底。”
  “王爷不必担忧,草民早就不是院首的弟弟。若不是王爷舍身相救,周时已被送往犬戎族当囚医了。”周时身为陇南王府医术排名第一的胡医长老,深为王爷看重。他又从布口袋里取出一样几月前的物件,就见八条小虫模样的标本在他的手心平躺着,“王爷,若是能再找到姑娘,问问这虫子的来由,兴许能找到根治王爷病症的契机。那么雪妃娘娘也许也有救了。”
  “这虫子你不是研究过了吗,对我的病症没有影响。”龙炎洛言道。
  莺儿正从屋外走来,她给王爷奉上了一杯青螺茶,眼睛也不由瞟见了胡医手中的虫子。“这虫子是姑娘剜出来的。”
  “你亲眼见过?”周时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那天他只是瞅见了死物,却是不知蓝末如何将这东西给弄出来,此时见莺儿随口一说,不由来了兴致,“你且说说,是怎么剜的?这样么?“周时用手比划着,典型的老顽童。
  龙炎洛轻咳了两声,周时连忙收敛了一下,就见他道,“莺儿,你去通知齐伯,今晚我要去地牢。”
  “是的,王爷。”莺儿点头应道,手拿着托盘还有些犹豫,“王爷,有件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有话直言。”龙炎洛点点头,他看向莺儿的表情未曾有一丝温暖。
  “偌璃姑娘的伤恐是加重了,地牢潮湿,奴婢下午去送饭的时候,偌璃姑娘的伤口上有层密密麻麻的蚁虫,仔细看,剔出的白骨都能瞧见。”莺儿幽怨地道,“奴婢能不能只在府上伺候……”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下去。
  “知道了,你把事情跟翠儿交接一下吧,这些事,你跟齐伯说就好。”龙炎洛平缓道,但见莺儿还在屋内不肯走,他知道他没有写成文书,这小妮子是不会相信的,手执小狼毫,精细的梅花小楷在一张宣纸上匆匆写下两行,就见他递给满心期待的小妮子手中,道,“去给齐伯吧。”
  周时默默看着这一切,这就是陇南王府自上一任王爷留下来的规矩,任何的人事调动,事关一个小小的奴婢,都要经过王爷的文书调遣,才能算数,周时年轻时也是在氏族大家居住,只是如此严密的家法,不就是担心有外人潜入府中么,这样的做法何等严密,又何等巨细。
  他从来就不敢轻看这个向来大方的二皇子,他也从来不敢高看自己的本事有多么大,他心中所明白的就是,他暂时对皇子有利,那么救他,不过是他周时的手能暂时缓住龙炎洛身中的蛊毒罢了。
  午夜,破晓。
  天水城的三更更鼓已过,俊逸男子一袭月蓝长袍在夜色的渲染下,以几不可闻的脚步沿着后中回廊的一隅,扣动假山的扳手,顺势而下。
  龙炎洛趋步行走在异常潮湿的地窖中,这对于常年干旱的天水城来说,的确是一处奇特的所在,引用龙川江上游的水源来灌溉陇南王府万顷良田,樊泽不惜,也只有龙炎洛的小账房钟绍能够想到。
  只是百杨当初提议建造这处关押刺客的牢笼之时,钟绍也没有少添乱,说是风水宝地不可乱动,还说会影响他的农田水利,导致恶性循环。
  百杨就是一介武夫,他哪里管的了那么多,一声令下,先斩后奏,地牢修好了,钟绍的农田干渴了好一阵子,直到前两年陈倌从东原的海岸,引进了一套接引远处淡水的法子,钟绍才略为看百杨顺眼了一些。
  只是,因积水而导致地牢越发潮湿,却不是什么好的现象,不说砂岩中泛滥的危|蛄,就是习惯在砂层中刨洞的红蚁,也能让关押在此处的人,受尽折磨。
  “偌遥,你不要磨坏了琵琶,王爷到时修不好的。”偌璃用手按着腹部,她的腹部密密麻麻堆积着黑压压的蚁虫。
  “姐,我不能让你死在这,公子不知所踪,还不知在哪逍遥快活呢。”偌遥想来直言快语,手中的玉骨琵琶被拆的七零八落,最为坚韧的弦骨,在砂岩中凿出了一条小缝。
  龙炎洛的神色无异,他若无其事地看向石门中一坐一站的姐妹花,他道,“有空闲拆了武器,不如好好想想他们去了哪里。你姐姐的伤能等你凿穿这面墙吗?“
  “下作!“偌遥口没遮拦,她回身狠狠望向门洞中,不苟言笑地男子,她回道,“就算我知道,也不会告诉你,原来在北胡皇族中口碑甚好的二皇子,其实是个喜爱酷吏的变态!”
  偌璃随即看向仍器宇不凡地男子,她手中湿腻,细细冷汗也不能阻挡蚁虫爬来爬去,她与偌遥的急性子不同,她的性子极慢,却是个谨慎的女子,“主子去了哪里,我们确实不知道。我觉得,你似乎应该去问问跟主子一同离开的姑娘。”
  “你们今夜不用宿在这里了。”石门轰的一声被推开,偌遥下意识的要拿琵琶防备,却忽然想起她的琵琶被自己方才拆了,于是看向姐姐的血滴阮,可是想想不会用,也就作罢,倒是手中没有任何武器的龙炎洛,已是十分洒脱地站在门口,静待着二位出来。
  “你想干什么?”偌璃犹疑不解地看向龙炎洛,“你不必对我们好,因为,我们从来不懂感恩。”
  “是么,东方洱听到不知会作何感想。”龙炎洛的笑意自唇边凝成一股凛冽的清泉。“十年前的一场天灾,对了,是东原的一场天灾,那时,确是死了一些人的。”

  ☆、049…旧时蛊毒4

  偌遥和偌璃听到此,皆是警惕地互看了一眼 ,两个姑娘的掌心都不由微微颤抖,那是不能被人提起的伤痛,然而,面前的男人却一次又一次挑战她们的极限。
  “你想知道王爷去了哪,带你去便是。”偌璃正要阻止,就见偌遥出乎意料地走进龙炎洛道,她看向偌璃的眼角,流露出一丝不忍,随即消逝,“卫尉府的地涌泉,每三个时辰开启一次。”
  龙炎洛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他递给识时务的偌遥,没有丝毫犹豫道,“你们合作,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们,当然,也不会透露一些不该透露的消息。这是周时配的药粉,对你姐姐的伤有用,四个时辰用一次即可。”
  目送着龙炎洛再次离开,牢门外随后跟进来一个主事的丫鬟,还有四个侍婢,偌遥连忙咬开药塞,从头上取出银簪试毒。翠儿不由摇摇头道,“王爷不会害你们的,请姑娘赶紧给她用药吧。”
  偌遥虽不理会翠儿的提醒,她也看见偌璃额上的汗越来越多,但见银簪没有呈现出发黑的迹象,也就上前一步蹲下,将药粉全部撒在了伤口的位置。
  “你们王爷也不是什么好人,拿剑刺杀我姐姐。”偌遥反答道,正眼都不瞧翠儿一下。
  “翠儿没读过几年书,却也知王爷的剑从不置人于死地,想必是搏斗之人使出了必杀之技,王爷才会贸然动怒的。”翠儿说话极识大体,她印象中的龙炎洛从来就不是心善之人,但也绝不是不留余地的人,否则,眼前的这两个女人早就要发配充军了。
  偌遥没再做声,当时的情况,她很清楚,苍洱王使出了七七四十九重叠加,就算是音攻高手,没有足够的内力护体,也是自杀式的袭击,一想到姐姐是为了救那个臭王爷,受的伤,偌遥本就敏感的心灵就更加愤恨,没有人能伤害她的亲人,她从来就是如此。
  “好了,带我们出去。”偌遥心里已暗暗有了计划,她看向已疼的昏迷不醒的偌璃,心中道,姐姐,这次就由妹妹做主好了,跟谁不是跟呢。
  ……………………………………………………………………………………………回到异常诡异的山洞中……………………………………………………………………………………………………
  “我们中计了。”东方洱勃然大怒道。
  蓝末心存困惑,但是看向手中的假玉牌,又想想昨夜之事,她的心不由也蹦蹦跳起,口中念着东方洱脱口而出的人名,“叶青秋,叶青秋!就是位于阿克苏山脚下,那个小小瓦源城的叶州郡吗?”
  “正是。”东方洱默默道,他的面上浮现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本来看到你拿着我的假玉牌,我就知道事情有变,但是没有多想,如今看来,这是有人刻意的作为了,如果我猜的没错,昨夜的大戏正是我的哥哥一手策划。”
  “你是说那个人……”蓝末不肯提及那人的名字,仿佛带有魔障的声音,说一个字都会让她心生怨念。
  “东方誉跟叶青秋一向交好,我竟是忘了叶青秋的独女就是那宫中的雪妃。”东方洱说道,刚才的愤怒一扫全无,他开始分析,此次事件的来由,“用你身陷险境的假消息,诱使我出城,然后将苍洱军权牢牢掌握在手中,而利用叶青秋跟女儿的关系,跟你放假消息,诱使你出城,于是,北胡与后唐边境对他最有威胁性的两个人都被他给支开了,那么,他想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管了。”
  蓝末不言声,东方洱果然有洞察一切的能力,他向来看的分明,只是他不是一个愿意把矛盾对立拿出来说道的人,权力于他,就如一杯清茶,有则有,无则无,他此番分析,确实也是东方誉一向的作风。
  刚刚建立的后唐新政,根基十分不稳,与其坐山观虎斗,不如亲临最为险恶的边境要塞,用百座城池犒赏后唐各踞一方的权贵,让这些人放心依附于东方誉的帝权,让这些人知道,跟着东方誉能够扩张地盘,发展贸易,这些,不正是百年氏族大家所期待的最好形式么。
  于是,谁做大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大皇懂不懂得为他们牟利。此时后唐早期的政权,有着多重隐患的前朝余孽,东方誉若是要亲手一个一个铲除,是来不及的,因此,他必须用最快捷的方式,立威,而这个方式,就是讨伐。
  “离开这里,我知道怎么抄近道去瓦源城。”蓝末不苟言笑道,她的心已不能再被任何人摧毁,“他想策反叶州郡,还没有那么容易。”
  山洞中黑压压的蛊虫继续分裂再造,蓝末看向山洞上方,成倒立形态奇形怪状的钟乳石,一把夺过东方洱的碧落笛,“你这武器怎么伸缩?“
  “这样。”东方洱颇为严肃的用手指轻按碧落短笛,孔洞旁的小机关,就见只有三寸(一寸3厘米)长度的碧落短笛,瞬间变为十寸的骁勇长枪,蓝末随手试了试,问道,“这笛子坚硬吗?”
  “你说呢,可以直接跟削铁如泥的洛水剑抗衡,深至洱海千里的乌金矿石打造,这世间除了三大兵器能与之较量,我实在想不出还有第四个还有谁了。”半开玩笑半真话的东方洱,自信满满地样子,让蓝末不由一笑。
  “那我就敲敲这钟乳石。”蓝末挥向上方,东方洱没有阻拦,他明白蓝末是想做什么。只要接触陆地就会遁形不见的蛊虫,用同样是岩石材质的钟乳石来灭,实在是太过容易的妙招。
  就见乌金打造的碧落笛还真是好用,噼里啪啦一连串的碎石齐齐下掉,蓝末体态轻盈游刃有余,在飞石中来回穿梭,只见蛊虫一接触到石头,就像瞬间被烤干了一样,成为一团青烟。
  一半的蛊虫已经化为虚无,逐渐被钟乳石埋的严实的小河,还有仅剩几个挣扎不止的蛊虫在其中,蓝末和东方洱的眼神都齐齐看向了本该是清澈无比溪流,又出现了一个如地涌泉般的漩涡。
  “我觉得我们不能再下去了。”东方洱突然言道,“卫尉府的地涌泉,我熟悉,但是这下面还有什么,我只能猜测了。况且,我们还要快速离开这里,去找那个人。“
  “你熟悉才怪。”蓝末取笑道,“论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觉得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你且看看这漩涡是什么再说。”

  ☆、050…旧时蛊毒5

  东方洱定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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