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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如血-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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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里把闵家上八代下八代全都骂了个遍,可面上却只能装作还算可以的样子,让人把闵安带进厅堂去。
    她还不知道昨晚闵安就进了府的事。
    苏叶不打算说,就单看闵安昨夜进了府之后又突然态度大转懂得避嫌,她也料到闵安是不会说的了。
    闵安的主意就是在进了府之后才改变的。
    他定然是不准备走下策了,而是想高高兴兴的把她娶回去。
    林佩云有些坐立不安,饭也吃不下去了,但苏叶却吃的香,比往常的速度更慢,平时只食半碗粥,今早竟然足足一碗,后来还食了果子。
    而厅堂里,闵安等了好大一会了。
    长乐就低声道:“这是故意在下咱们的面子吗?咱们人都到了,他们怎么还不来……”
    “人家正在用早饭,是咱们来得太早……”闵安咳了一声。
    “客人都来了,还能继续用得下去吗……”长乐皱了眉,很是不悦。
    闵安瞪了他一眼,长乐方才深吸了一口气没再说下去,但并没安静多少,他就又问:“你一会儿子可得找着机会就多和九小姐说说话,可千万别提昨天晚上的事。”
    闵安皱了眉:“为什么不提?我还打算借着昨天晚上的事向九小姐道歉……”
    “废话!你都想着让九小姐高高兴兴的嫁给你了,你再提昨晚的事,岂不是惹她更不高兴?人多嘴杂的,不提才是正经!到时再惹个闲言碎语出来,你就算娶了九小姐,到时候九小姐的名声也让你给抹黑了,亏本的不还是你自己?”
    闵安恍然大悟,重重的点了点头。
    苏叶和林佩云来的时候,不似昨晚人丁单薄,今次来厅中会面,这母女二人身后竟是足足跟了有十几二十个婆子和丫环,廊下的下人们看见他们过来,远远的就俯了首行礼让开道来。
    苏叶就像视而不见似的,微扬着下巴向厅堂走来。
    一进厅堂,闵安立即起身,恭敬有礼的作了揖。
    苏叶连眼角都没看他一下,目光落在了长乐手边桌上放着的那个蜜蜡山茶上。
    这让她小吃一惊。
    这成色,这份量,闵安可真是下了血本了啊。
    闵安见她看那蜜蜡山茶,就朝着苏叶笑了笑,算是单独打了个亲和的招呼,然后就示意长乐把那蜜蜡山茶端过去:“我听说九小姐尤其喜欢山茶,府上的园子里也种养了许多,这次是专程来送这个蜜蜡山茶给九小姐的……”
    苏叶愣了半晌,下意识的余光睨见向来见钱眼开的林佩云都露出了快要忍不住的怒意。
    “九儿喜欢的是活的,而且这蜜蜡山茶太贵重了,你还是收回去……”林佩云沉声不悦地道。
    闵安就笑的很和善,就像听不出这话里的不喜似的,道:“活物自然漂亮,但是这蜜蜡山茶也是栩栩如生,而且植物终有一日会死,但是这棵蜜蜡山茶就不同了,配上九小姐的尊贵,还可以存在万年……”
    “但是真是太不凑巧,九儿对蜜蜡并不喜欢,世间那么多金贵之物,九儿尤其讨厌蜜蜡。”林佩云非常不客气的道。
    这让闵安立即没办法接下去了,面色立即就是一愣。
    长乐就躬了身,转手就把蜜蜡山茶往桌上放下,边放边道:“送出来的东西怎么可能还搬回去?夫人莫要太客气,九小姐不喜欢,我家爷可以再送别的来,这蜜蜡山茶,夫人您收下,喜欢就摆着,不喜欢丢到库里也成。”
    这话一出,就算真的讨厌,也不能放库里了。
    至少闵安出现在苏府的时候,不能了。L

  ☆、第293章 碰巧

这副架势,苏叶若是还不能确定闵安真正所想,也就不用再混了。
    蜜蜡山茶不得不收下,苏叶也和他打过照面,未出阁的女子,随便寻个由头就可离去了,才出了正厅,苏叶就转头叮嘱婆子把蜜蜡山茶送去田庄里去。
    婆子一怔,看着下人们小心的抬着那金贵的物件,不由的抬眼道:“二姑爷这阵子可能都会在桐州,这样会不会不大妥当……”
    苏叶看着那东西就觉得扎眼闹心,随口又道:“八小姐不是很喜欢这些东西?反正她人不在府里住,搬去淑乔阁,就当是夫人赏的。”
    这下自然妥当,婆子连忙应了声,让下人们抬去了淑乔阁。
    闵府坐落在定州最中心的南桥坊边,靠近着河岸商业区,河边是一排长街,个个都是生意不错的商铺,是定州最繁华也最贵的主要街道,闵府不是太大,但重在地段好,纵然不大,也够阔气。再加上苏荣过世之后家中重新修茸过,更加不错了。
    名贴虽然准备好了,但却不是递去闵家的。
    定州城主接到白子胥的名贴后,慌张兴奋的就差让全家都整装出列去城门口迎了。
    此时城主大人的长子汪子杰正陪着白子胥游逛这定州最繁华的主干大街。
    车水马龙,风和日丽。
    这两个公子哥执着公子扇,身后跟着护卫小厮跟随若干。走在大街上,纵然是这样的繁华市街,也是抢眼的很。
    不知是谁有意或是谁无心。走着走着,白子胥就停到了一座私家大宅的门前。
    执扇横臂一指:“这户人家好阔气。”
    汪子杰怎敢怠慢,连忙就让跟随进去敲门,回头笑呵呵地对白子胥道:“这是闵家,在咱们定州是有头有脸的大户,巧的是我与闵家的家主闵安甚是熟悉,偶尔也一同赴过几次席面。相请不如偶遇,不如我引荐你们二位认识一下?”
    白子胥当然笑着应和。同意的不能更同意。
    不一会子就有管事的笑着来迎,一面往里请人,一面热乎的跟汪子杰行礼打招呼,汪子杰这才知闵安并不在家。问及去了何处,那管事的就笑道:“我家主子这两天去了桐州拜访岳母一家,亲家身体近来抱恙去问候一二。”
    白子胥就驻了足:“那就不方便了吧……”
    门都进来了,怎能连盏淡茶都不伺候,府里还有闵安的近身在前的,早早的就认出了打头的是城主大人的长子汪子杰,其他的除了汪子杰的人以外一个也不认识,但看汪子杰对白子胥的那副巴结相,闵安的近身也知道来头必然不小。
    他一听这话连忙就上前笑了笑。对着白子胥规规矩矩的行了礼,算是打了个招呼,后而很是热情的就把人往厅里请:“这都到了家门口了。歇歇脚也是该的,我听说汪公子来,都已经让人备了好茶,不管我家爷在不在,您这盏茶也得喝完了再走。”
    白子胥听见汪子杰很满意的笑道:“你家爷果然没有看错你。”
    既然如此,白子胥自然配合。
    只是进厅。也是能看出闵家大概的,府里的下人不少。不知是不是因为汪子杰这个贵客又带了个贵客,还是别的什么,白子胥和月七都注意到这些下人的分布有些许不大正常。
    这正厅里,人员似乎多了些。
    月七就侧了侧脸看了看偏厅的方向,装作无意的笑道:“这闵府可真够阔气的,家丁都这么多,单是这正厅里,就有这么多人守着跟着的,偏厅不知道有多大?又有多少人?”
    一个跟随,说话这般无遮无拦,而以白子胥这样身份的,贴身带的跟随这般失礼,足可见汪子杰巴巴的这位少年郎白子胥,性子应该也是倨傲的厉害。
    隐隐的就听到后方有家丁在窃窃私语的不满,声音非常小,但是挡不住白子胥和月七这样的耳力,就听那声音嗡嗡像只蚊子似的道:“也不知道这位爷是什么来头,也太傲气了些,就算汪公子视他为上宾,可毕竟是出门在外又在别人居所,再是背景厉害,总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白子胥眼睛一转,不露痕迹的和月七对视了一眼。
    就见月七很是默契的点了点头,突然扬高了声,也不冲着声音的来处,就大声地道:“真是耳朵好用也不见得就是件好事!”
    汪子杰虽然听不清闵家的家仆说了什么,但是却是知道有人在后面小声议论的了,再一看月七这反应,立即就不快了起来,但是无论是息事宁人也好,安抚也罢,这个时候总不是把人给挑出来的时候,闹将起来岂不是更不好看?索性不如打个哈哈,回头等闵安回来了,再让他处置。
    汪子杰便就把话题跳了回去,算是卖白子胥一个面子,顺着月七先前的话就问了闵安的近身:“不说还不知道,今天这厅里怎的这么多人?”
    闵安的职位虽然要高于汪子杰,但是居在定州,就得仰城主的鼻息,闵安平日里没少对汪子杰陪三陪四的,就冲他现在这仪仗和进府这架势也够让闵家这些人添堵的,这闵安的近身以往虽然少言少语,但是今天就得顶着上来应酬,但是他心里清楚闵安是做什么去了的,等闵安回来的时候,那摇身一变身价可就大不同,到时候这汪子杰只怕还要巴巴的跟在闵安后头才是。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的就看了偏厅一眼,想着既然是迟早的事,不如现在就先锉锉这汪子杰和这个少年的锐气,他踌躇了一下方才道:“汪公子见谅了,今天我们闵家有客,在您来之前正巧我们亲家的管事过来府里,此时正在偏厅……”
    一听是桐州苏家的管事,汪子杰的脸色果然有所不同,心道难道苏家和闵家的关系不是他想的那样尴尬僵持?
    他只道闵安去桐州是巴结苏家去,却没想到苏家的管事会出现在闵家。
    也就是说,这两家的关系其实还是挺要好?
    那闵家……
    汪子杰觉得自己要重新审视自己对闵安的态度了。
    而白子胥也是一咯噔。
    汪子杰脸色的变化,他也是看在眼底的,思量了一下,就顺着汪子杰的情绪解了局:“茶也看过了,人家有家事,我们就别过多打扰为好,等闵兄回来,再叙也无妨。”
    这话正和汪子杰之意,这也就起了身,在闵家一众有脸面的家丁亲随的相送下,出了闵府。
    白子胥寻了个由头便就在胡同口子与汪子杰话别,汪子杰这时早就没了心情,心绪也是复杂的很,很想赶紧回去跟自己的城主父亲说说这事,礼让了几句,便就匆匆的告辞。
    而白子胥和月七两人,在长街上兜了个小圈子之后,就又回了胡同口子,悄声的盯着闵家大门。
    而陈大总管,出了闵府才走到胡同口,自然就‘巧合’的碰见了正在胡同口子往外走的白子胥。
    他很意外。
    而白子胥就像比他还惊讶似的,赶紧就和陈大总管相互见礼。
    月七却道:“陈大总管怎么会出现在定州?是苏家有什么要事需要您亲自来定州?”
    因为闵安的那件事,再想着白子胥和苏叶之间的事,计划是暗中解决这件事的,他下意识就不想让白子胥知道内里的情况,就笑道:“是九小姐让我来二姑爷这里取一些以前二小姐生前的旧物,这就办完事了,就要回桐州。”
    听陈大总管果然是苏叶派来的,白子胥心里一跳,皱了眉拉了陈大总管过来说话:“九小姐可有什么叮嘱?”
    陈大总管笑的无害:“就是让我小心些别遗漏了。”
    看着陈大总管眼角的从容和微微的自信,白子胥松了手,拱了手放了行。
    等陈大总管不急不徐的拐了个弯不见人了之后,月七就问白子胥怎么不继续追问陈大总管。
    白子胥目光深重,道:“他来闵家要办的事已经办妥,还是让他早点回去向苏叶复命为好,苏叶有她自己的定夺,一定也在等着陈大总管的结果。”他迟疑了一下,目光又看向了闵家的大门,眯了眼:“不想告诉我,我也自有办法打听得到。”
    月七则是朝着陈大总管离去的方向啧啧的赞叹:“不是我要夸,而是真的觉得九小姐这人办事和识人的能力真不一般,以前苏家的陈大总管在苏府里真是大材小用,现在在九小姐掌事下,他才算是显露了他的本事。”
    月七这么说着,再回过头来的时候就思量着要怎么再进闵家打探虚实,但是现在尤其想知道的是陈大总管到底打探到了什么,既然是有用的,那陈大总管到底是知道了什么,才满意而回了呢?
    月七琢磨着,听见白子胥抿了抿唇,沉声道:“我们回去。”
    月七微微一愣。
    咦?不去闵家了?这是定州一日游?要回桐州了?
    白子胥说的回去,却不是回桐州,而是回了城主大人的府邸。L

  ☆、第294章 造假

汪子杰看见白子胥要来借住一晚,他真是又高兴又无奈。
    高兴的是能和白子胥有这个亲近的机会,无奈的是他想今天晚上和他父亲好好谈谈闵家现在的情况,却是不能了。
    酒过三巡,汪子杰又是本着巴巴的往白子胥身上套近乎的心思的,有个什么话,回答的甚是积极,是以,当话题不知不觉的飘到白子胥微醺着念叨着其实自己与闵安还算是半个亲戚的时候,汪子杰看白子胥的眼神就更亮了。
    他这才从白子胥口中听说了白子胥与苏叶的婚事来。
    这么一算,这白子胥不仅出身正,还是苏家的九姑爷……
    汪子杰双目发直的想:那苏家这下子岂不是更加尊贵了……
    那闵安他……
    汪子杰不禁的回想起自己以前是怎样瞧不起闵安,又总是时不时的刁难闵安。
    那以后自己的日子可怎么办……
    看汪子杰的脸色,白子胥也猜的*不离十了。
    像汪子杰这样出身高的,闵家早先又不怎么样,他在闵安的面前,肯定是对闵安颐指气使的了。
    现在人家闵安已经起来了,但是一直也是束手束脚,可如果和苏家再亲近起来,那就大不一样了,别管闵安是不是那种记仇记恨的人,单是想一想会有这种可能性,也够汪子杰睡不了安稳觉了。
    白子胥只当没看出来。端着酒杯一副愁容地道:“我来之前没来得及和闵兄在桐州得见,这次来定州处理一些私人事情,要是早知他人在桐州。就应该见上一面再来的。”白子胥先铺垫了一番,后而慢悠悠地道:“只是有个问题我个人很好奇,我和九姑娘也算相识了不短的时日了,却从来没有听她提起过闵兄这个二姐夫,现在想想,何止是九姑娘,就苏家上下我都算是熟悉了。可没一个人提过这位二姑爷,不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是我不清楚的。我现在很发愁这事,想着别到时候顺得哥情失了嫂意,我若是与闵兄称兄道弟,回头再得罪了岳母大人……”
    这话说的巧妙。不期而然的就让汪子杰觉得有种算是半条路上的人了。
    酒壮怂人胆,这么多酒下肚,什么都敢说了。
    汪子杰快人快语,当即就把那些年苏荣在闵家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这些事,全都竹筒倒豆子的跟白子胥说了。
    白子胥听得脸色发黑,很是不高兴。
    他这个反应,汪子杰很高兴。
    汪子杰甚是觉得,自己已经不需要考虑闵安会不会将来给自己小鞋穿了,自己和白子胥的关系好了。还用得着怕他闵安?
    就像趁热打铁似的,汪子杰口若悬河说了一大堆闵安的私生活之事,就连闵安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喝的花酒。又和谁一起联手使诈诓骗了哪家公子的席面钱,这些琐碎的不值一提又上不得台面的事也都说了一大车。
    白子胥听着,不时的冷笑两声附和,在汪子杰喝了口水酒顺顺喉咙的当会,白子胥就疑惑的看他:“你知道他这么多事,他之前去了桐州。可我看你今天白天在闵家的模样,竟是先前都不知道?”
    汪子杰一口酒呛到嗓子。脸涨的通红,连连摇头又摆手地道:“让你这么一问,我这才想起来,先前他找我帮他找几个品行好的先生,说是想描个名家的字帖,我问他怎么好端端的要拽文,他说要送礼用,我当时还骂他怎的送礼还这么龌龊,既是送礼,又送个赝品。现在想来,事隔并没有多久,别是他描的字贴,是要送给苏家才好。”
    这话说的可就大了。
    就连月七,都不禁的倒吸一口冷气。
    倒不是震惊闵安这个龌龊的心思,而是震惊于汪子杰这大胆的栽赃。
    话说到这个份上,汪子杰一心想要抹黑闵安的心思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可这抹黑也抹的忒狠了些。
    白子胥在心里大叹一声绝。
    够绝。
    不过汪子杰肯定猜不到闵安根本就没有什么字帖送给苏家。
    这要怎么查?
    白子胥咬了咬唇,皱眉道:“不知可否方便把替他描字帖的先生给请来?”白子胥冷冷地笑,摇头道:“这事,他办得出来,可总不能让苏家到时候闹了笑话。”
    他这话说的合情合理,苏家要是把字帖展于人前,到时再被人瞧看出来,苏家闹笑话就等于他白家闹笑话,事情可大可小,不能不追。
    汪子杰自然高兴,不管到最后事情怎么解决,让闵安在苏家丢丢脸面也是好的,而且他并不是想让苏家不好,而是单纯的只需要闵安的日子别太得意,只要苏家对闵安有所保留,那闵安以后也不可能在他面前张扬不是?
    他当即就让人去把那先生叫来。
    月七就是一诧,心想这么晚了,方便吗?
    白子胥也没想到就是立即眼下的事,汪子杰却是无所谓:“我有恩于那位先生,随叫随到还是不在话下的。”
    月七的嘴角抽了抽,心想就你这样的,也会有恩于他人?
    这边闲话又说了几句,那边厅外就有了动静,一位胡子花白的老先生急急的进了来,进门就向白子胥和汪子杰躬身行礼。
    汪子杰上来就直奔主题,问他给闵安描的是哪个名家的字贴。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是那老先生吓了一跳。
    面容不见有变,但那花白的胡子却是一抽一抽的抖动个不停。
    汪子杰看着不对劲,当即就红了脸,厉声喝道:“看胡先生的样子,你莫非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这胡先生不知白子胥是谁,当即就抖了腿,竟是一软,扑嗵一声给跪了下来:“我,我真是被迫的啊!那闵安让我照着一本手抄经文模仿字迹,那字迹不是什么名家……”
    汪子杰不解,不是什么名家,那闵安作什么这样大费周章的,思量了一下就继续厉声逼问。
    胡先生磕下头去:“罪孽啊!我练了几日,很是相像了之后,那闵安就给了我一张条子,让我照着条子上的字用那手抄经文的字迹去写……”
    白子胥闻言心里一颤,当即就坐直了身子,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快要猜出来了。
    那胡先生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老朽到了这个年纪,还不知道能再活多久,无论是谁,都不是我能得罪得起的,要是我不照着写或是说了出来,闵安他不会放过我的女儿的,我这条老命也就完了,我的家也就没了……”
    “说!”汪子杰酒都醒了一半了,“你再不说,我让你现在就玩完!”
    胡先生硬着头皮道:“他让我写一份遗书,不用说你们也知道是苏家二小姐了,遗书的内容就是说苏二小姐当时临终前把她娘家的妹妹们召到近前,是想着让妹妹替她继续伺候闵安,给闵安做续弦……”
    月七震住了。
    汪子杰也震住了。
    而白子胥,只觉得胸口有一团火噌噌的往上冒,已经不是把闵安骂个狗血淋头就能消了这口气的事了。
    汪子杰脑子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该问什么好了,胡先生零零碎碎又说了些细节上的事,但大部分是说两句就求汪子杰几句,让汪子杰保他一家老小云云。
    后来再问不出什么,说来说去就是那么几句后,汪子杰挥了手让胡先生下去了,还吩咐了跟随叫上几个护卫去把胡先生一家接到汪家的宅院里先住一阵子再说。
    胡先生一走,厅里立即静谧了下来。
    半晌后,白子胥拍桌而起,拱手向汪子杰行了个礼。
    汪子杰受宠若惊,赶忙就扶。
    “我现在马上就得回桐州,他日有机会,必定再聚!”白子胥沉声道,转头月七就已经跟了过来,两人向汪子杰告辞。
    汪子杰自然不强留,差了护卫过来,非要护送白子胥深夜平安到达桐州才放心,白子胥推让了两次推不过,只得应下,一行人甚是利落,看茶的功夫,就已经驾了马车驶向城外去了。
    路上,白子胥想的是陈大总管白日里的神色。
    陈大总管的样子……
    他越想越觉得陈大总管似乎打探不到这些,因为闵家的人总不可能会把这件事告诉给他,就算陈大总管再是有能耐,顶多也就只能套出闵安手里有苏荣的遗书而已。
    而且,看陈大总管的那个神色,如果真的知道这遗书的具体内容和这遗书是找人做的假,他不可能那般轻松。
    连自己都尚且坐不住了,那陈大总管不气死也得急死。
    最关键的,是陈大总管未必想得到闵安真正的目的是苏叶,而不是苏贞!
    一想到苏叶这及笄之前的坎坷,白子胥急的就恨不得赶紧把事办了。
    喜事!
    宁玄、林政也就罢了,可这前一个莫泽衡,后一个闵安,这简直太让人气的想杀人了!
    月七陪着他坐在马车里,看着白子胥这一路千变万化的表情,肝儿都颤了。
    他咽了咽口水,道:“你想想,以苏夫人和苏九小姐的性子,别说那遗书是假的,就算是真的,他闵安就能得逞吗?”L

  ☆、第295章 遇刺

月七的话,让车厢内一片静谧。
    他顿时觉得有些潇瑟起来。
    “她万事都顾得周全,每次最终都可以逢凶化吉,我心里固然知道这次也不会例外。”白子胥的声音越来越凝重,他深吸了一口气,道:“但是,我却很希望有我在的时候,她可以不用这么坚强。”
    月七本是想让白子胥放轻松一些,却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句发自肺腑之言。
    看着白子胥有些黯淡的目光,他的情绪也跟着不由的凝重了些,轻声道:“您想要的,不就是九小姐这样的吗?”
    足够独立,足够强大。
    因为白子胥没有过多的精力和时间去投入到对方的身上,因为侯门的水之深,因为庙堂的盘根错节,站在他身边的,必须是一位睿智、理智、坚强、强大的女子。
    苏叶绝对的符合。
    明明是放心的,却还是会担心……
    这种情绪……
    若非动了真心真情,岂会如此。
    月七的眼神不由的有些担忧了起来,他担心的不是苏叶。
    而是白子胥。
    “将来我与她就是一体,我固然欣赏她的理智和足够强大,但是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白子胥说的有些莫名,甚至还有些矛盾,还有一丝丝——隐藏。
    月七不想追问太深,既然他不想说,就由他吧。
    这一路风尘。觉得时间过的是如此之慢,路途竟是如此的漫长。
    然而这一路说是漫长,但当他们进入了桐州的城门之时。却又觉得这一路是如此之短。
    短到白子胥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把有些慌乱的思绪理的足够清晰,短到他都没有让自己平静下来。
    一踏入奢品阁,苗文初竟然在等着他。
    见到白子胥的时候,苗文初没有惊讶他为何这么快的急着赶回来,甚至都没有问起白子胥是否打探到什么重要的信息。
    他只是失神的看着白子胥,道:“闵安他……今晚在苏家用完晚饭,当街被人刺杀。”
    “刺杀?!”月七震惊不已。
    苗文初点了点头:“那个时辰苏家门前的长街还有夜市。人非常多,差点都要伤到路人。不过最后索性没有大碍,就只有闵安的跟随长乐手臂划伤了一下,毕竟人太多,他们也没有那么容易得逞。最后逃走了。”
    白子胥听的眼角直跳:“在晚饭后还有夜市的时候下手……”他皱眉凝重地道:“我看对方未必就是想要了闵安的命,顶多是想吓他一吓。”
    此话一出,月七与苗文初对视一眼,深有同感。
    “他今天在苏家用了晚饭?”白子胥气愤大于震惊,道:“他在苏家都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张妈妈有没有过来跟你联系,有没有跟你讨论过今晚这事?”
    “张妈妈今天去了定州,至少也要明天才会回来。”苗文初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闵安遇刺。我就赶紧想着快去问问张妈妈具体的一些事情,这才知道她今天白天就去了定州,必然是去闵家了。”
    “张妈妈也去了定州?”月七皱了皱眉:“九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有什么不对劲?我还想问问你们有没有在闵家遇到张妈妈呢。”苗文初也很错愕。
    “我们确实是遇到了。”月七道:“不过,我们遇到的是苏府的陈大总管,而并非是张妈妈。而陈大总管是受苏九小姐的意去的闵家。”说完,又道:“张妈妈必然也是受九小姐所托才去的这一趟,真是搞不明白了。”
    苗文初也是不解。
    不过眼下不管苏叶是如何计,都是不可能与闵安今晚遇刺之事有关的。
    月七眉头深凝:“我怀疑这件事与莫泽衡当日出事有联系。”他抿了抿唇。分析道。
    苗文初一震,但是想了想前后。就道:“但是若是按你的说法,岂不是宁公子和舅少爷林政也应该遭遇不测……”
    白子胥摇头:“莫泽衡和闵安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要做的事,都会有损九小姐的名誉。而宁玄和林政却不会。”
    月七听了之后也是一咯噔。
    细想下来,确实是这么回事啊!
    而且,并不对闵安动真格的也是说得过去的,想当初莫泽衡可是差点……
    相比之下,闵安算是非常低调的了,这也是因为闵安本身与苏家就沾着亲,而且闵安也不可能去做出那样的事,而且莫泽衡对苏叶的惦记不是一天两天了,再是有旁人助纣为虐推波助澜,牛不喝水不可能强摁头,莫泽衡若是自己本身没有对苏叶不轨之心,他也不置于最后落到那样的下场。
    而闵安不是,闵安是有着准备的,他不需要来强硬的,他手里有个王牌,可以顺理成章的把苏叶娶回去,自然不用像莫泽衡那样用那种无耻的法子。
    而且,闵安是有官位在头的。
    这点,是闵安的护身符,也是一个保护罩。
    真要是出了事,也是一件麻烦事,必然会深究下去。
    思及此,月七的后背一阵阵的发凉。
    也就是说,这次,也与沈重脱离不了干系?
    可是沈重现在在京都啊。
    “马上去查沈重现在是不是已经回了桐州!”
    月七还在想着,白子胥已经一声令下。
    苗文初惊诧不已,听到沈重这个名字,肝都颤了。
    “沈……沈公子?”苗文初的声音有些震惊的发抖。
    “不然还会有谁?”月七皱眉:“我马上去查。”
    “那也要等天亮啊!”苗文初一把将他拽住:“一切只是推测,没有真凭实据的,闵安才刚刚出了事,现在马上就去查沈重,这要是让人知道了,沈重岂不是要多关注你家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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