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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诱反派的正确方法-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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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次易千城不再那么小气,请大夫的时候没再刻意“忘了”连笙。
连笙身上好几处淤青,惜玉和绿儿看着都红了眼睛:“姑娘怎么伤成这样了。”
连笙摇摇头,没再说话,心里叹息,她这还算好呢,易千城那一身才叫伤得不轻。
第13章 心思???“你说,姑娘回来了?”……
“姑娘忍着些,奴婢会一些推拿,淤伤要推散了才好得快。”惜玉说。
连笙好不容易结束了折磨,她掩好衣襟,道:“走,去看看将军。”
“姑娘不休息下吗?”
连笙摇头,如今易千城的情况才是她最关心的,颍东会不会有一场胜利?她的哥哥连祁现在怎么样了?一切都是未知,她悬着心,惶惶不安。
……
颍东的大帐外,传来一片笑语声。
“主帅英明,此次打得西羌人措手不及,哈哈哈!当时他们那个样子,像是见了鬼一般,怎么也想不到我们会主动打过去。”
连祁笑笑,举杯喝下了杯中酒。
昨夜他率领精兵突袭,打了西羌人一个措手不及,这是西羌人攻打颍东以来,颍东的第一场胜利。
不仅仅如此,他们还顺利地烧了西羌人的部分粮草。连祁垂眸,掩盖除了喜悦以外多余的神色。
这次大捷,仅仅只是因为西羌惯于进攻,疏于防守。以后西羌人一定会加强防守,再想攻打可就不容易了。
颍东的战士强压下疲乏打赢了这一仗,作为颍东的主帅,连祁却知道,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
再想不出办法,等西羌人缓过来,便会迎来更强烈的反噬。
“主帅,城主给您的信!”一个士兵双手呈上来一封信。
周围的欢声笑语仍不断,连祁接过信拆开,仔仔细细读了一遍以后,皱紧了眉。
二皇子会帮颍东?颍东被围这么久,所有城池都是遥遥观望,而老皇帝病重,已经拖了小半年,皇子们正在为皇位争得你死我活。
连祁嘴角泛出一丝冷嘲,那些蠢货也不想想,要是国家都被别人攻陷了,争到皇位又有何用?
二皇子主动提出帮助颍东,连祁的手指摩挲着信纸,眼里没有一丝温度。
连祁可不觉得这是由于二皇子深明大义,深知唇亡齿寒的道理。
这分明是想要谋求什么!
连祁脸色难看,二皇子一个争皇位的人还能谋求什么?分明就是想要他的妹妹连笙!
或许连城主不知道那段往事,连祁却记得清清楚楚,一年前二皇子奉旨来颍东代替天子巡城,一眼就看上了连笙。
二皇子用尽心机和手段接近连笙,都被连笙躲了过去。
连祁发现不对劲儿,当时心里暴怒,有种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觊觎的愤怒感。
二皇子空空披了一副好皮囊,内里却好美色,性子乖戾。要是连笙真被他染指,一辈子都毁了!
因此连祁当时设计让二皇子提前回了京,也屡屡不动声色地施计让二皇子见不到连笙。二皇子这才暂且熄了心思,回皇城去争他的帝位。
如今颍东危难,他表示要施以援手。能不能调动兵力且不谈,父亲知道这个消息,肯定会心怀感激,对二皇子有求必应。
连城主会把连笙送出去。
连祁蓦然捏紧了信,信纸在他手里皱得不成样子。
兵将们纷纷看着主帅突然变了脸色,都有些惶惶不安。连祁定下情绪,对他们露了一个笑。
“众将士好好庆祝,我有些事,待会儿再回来。”
连祁回了自己的营帐,又把那封信拿出来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没有一点和连笙有关的消息,他心中的不安更加浓郁。
父亲知道阿笙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为了安抚他,不可能半点都不提到连笙。
除非,父亲心虚、惶恐。
连祁心中的怒意翻滚,甚至有种想回城去看看的冲动。他这么努力地守护这这座城,父亲却要伤害他最在乎的人!
理智将他的冲动压了回去,现在不能回去。将士们都需要他,连祁已然成了颍东将士的精神支柱,要是他一走,颍东城便岌岌可危。
他不能弃一座城于不顾。
城里还有许多无辜的、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倘若他放弃了他们,那他们便只能任由西羌人屠戮。况且自己的家人都在城中,他不能因为内心的不安就如此冲动。
连祁定下心,换了个角度来思考问题——即便二皇子有那个心,在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做到。
连祁有时间传书给父亲,让他不要打连笙的主意。
阿笙在一日,他便会抵死保卫颍东城。阿笙若不在了,自己心中的坚持也就没了。相信父亲分得清孰轻孰重。
连祁沉吟片刻,提笔回信。
……
傅承昱回到沙棘的时候,看见宋元忧虑着一张扑克脸,守在城主府外。
傅承昱一扬眉:“哟,宋小呆被女人甩了?”
宋元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傅承昱这个祸害竟然回来了。一年不见,傅承昱还是这幅德行,嘴贱心黑。
宋元心知自己嘴笨说不过他,便木着脸不去搭理他。
傅承昱的眼睛往城主府中望了望,亲卫们五步一哨,站得笔直。
“易千城出事了?”
“你闭嘴!别咒将军,将军只是受了点伤。”
“哦,那不就是出事了嘛,易千城做什么去了?太平日子不过,跑去挨刀子,该不会被他媳妇给行刺了吧?”
宋元原本下定决心不搭理他,可每次这个决心都会被破坏得干干净净!傅承昱嘴贱说自己可以,但是决不能诋毁将军!
宋元当即开口反驳:“别胡说,将军是因为接姑娘下山,遇到贼人才受的伤!”
傅承昱脸上的笑意凝滞了一秒,眼里轻快的东西渐渐被沉思所取代。
眸中暗含了几分波涛汹涌,傅承昱掀了掀唇:“你说,姑娘回来了?”
“是。”
然后宋元看见,傅承昱这个神经病不明所以地笑了两声,那笑容透出两分狰狞,还有些阴森森的东西,笑完了,他还舔了舔唇。
宋元心里吐槽,这样的傅承昱看起来更神经了。
“我去拜访下姑娘。”傅承昱平静地道,垂眸掩去眸子里的狼光。
傅承昱是将军的下属,他爹还是将军最倚重的军师,他此次立功回来,宋元不好拦他,只好警告了一句:“别打扰到了将军养伤!”
傅承昱笑:“不会。”
他没那个心思去打扰易千城,他又不好这一口。他想打扰的,另有其人。
傅承昱进了城主府,目光在西苑停了一瞬,那是易环在沙棘城主府闺房的方向。他垂眸笑了笑,步子轻快地往易千城房间的方向走。
恰好遇上出门的连笙。
连笙疑惑地看了眼傅承昱,傅承昱脑子活络,看着面前美貌的少女,当即猜到了她的身份。
“见过夫人,我叫傅承昱,是将军的……属下。”
连笙“嗯”了一声,很有礼貌地还了礼。能在城主府自由来去的人,易千城想必都很倚重。
“听说将军受了伤,我去探望将军,不知可否方便?”
“将、将军不住这里。”连笙有几分尴尬。
易千城不睡她房里的事整个城主府都知道,可是易千城管人也严,外面的人都不知道将军不碰夫人。
“想必将军在别的地方养伤,夫人能否为我指个路?”
“我恰好也要去侍奉将军,你便随我一道吧。”连笙打量了傅承昱一眼,心道这又是个敏锐聪颖的。他没有道出连笙不受宠的事实,还帮她找了个理由,说易千城只不过去了别处养伤。
对这样的人,连笙向来秉承着尽量不得罪、尽量远离的态度。两人一前一后往易千城休息的院落走。
院子里飘散着淡淡的药味,一身青衣的易环端着药壶正要进屋。
“环儿。”连笙出声叫住她。
易环回头,看见连笙,轻声叫了句嫂嫂,又问连笙:“嫂嫂也伤了,伤得重吗?”
“我没事。”
易环回头,自然也看见了连笙身后不远处的傅承昱,傅承昱的目光一开始就灼灼盯在自己身上。易环眸中泛出浅浅一丝涟漪,很快就将这点情绪压回去。
她不能大悲大喜,有太激烈的情绪,这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因此易环看着仍是那副淡淡的,没半点情绪波动的模样。
傅承昱的指甲已经狠狠地嵌入掌心,面上仍是和善的笑模样。
他目光落在易环身上,最后终于淡淡移开了视线。
“夫君怎么样了?”
“大夫看过了,哥哥没有大碍,嫂嫂不必担心。”易环看了眼自己手中的药壶,“我先去给哥哥送药了,嫂嫂和……傅、傅大人进来吧。”
与易环接触两次,连笙大体知道她是什么样子的人了。
面上看着虽然淡漠,可是十分心善且聪慧。
连笙看易环娇娇弱弱的模样,上前几步接过了她手中的药壶。药壶在手中沉甸甸的,连笙笑道:“我来吧。”
“也好。”易环也不执着于亲自把药送到哥哥手中,和连笙一起进了房间。
傅承昱不紧不慢地跟了进来。
还有连祁哥哥,也要冲冠一怒为美人了~~
你们喜欢谁?
这章莫名其妙被锁了好久。。。委屈。
第14章 喜欢???“你以为你是谁!”
连笙和易环进去时,易千城正在看手中的信。见他们进来,眸光微动,淡定地将信叠好,又塞进了信封之中。
连笙看了眼那封信,心里有种很强烈的想看一眼的欲|望。
她有种预感,那封信一定和颍东如今的战况有关!
连笙强迫自己移开目光,不让自己的心思外露得太明显。她知道易千城不可能半点都不关注颍东,他娶了自己,要说没有图谋,或只是为了泄愤,连笙不信。
易千城性子古怪,心思深沉。连笙摸不准他什么时候会翻脸,自然也揣测不了他对颍东究竟是个什么态度。既然厌恶,憎恨,为什么又轻易同意陪自己回门?
或许是易环和傅承昱在,易千城也没有难为连笙,接过药碗一口便喝了下去。他倒也不怕连笙下毒,毕竟现在,连笙最需要的便是他。
“傅承昱。”易千城开口。
傅承昱转过目光,淡淡“嗯”了一声,看着易千城。
“我以为你明年才会回来。”
“本来是这样打算的。”傅承昱轻笑了一声,“但听说将军娶了新夫人,特地快些回来看看。”
易千城勾了勾唇,目光在傅承昱身上打量了一遍。
“人你也看到了,傅仪先生还在家等你,你可以回去了。”
“将军真是无情,事办完了,我就没有价值了,转眼就要把我踢开。”
连笙放下易千城递回来的药碗,心想,这两个男人的关系,貌似并不怎么好?易千城对傅承昱不像是对待下属的态度,傅承昱也不像是对城主的态度。
两人更不像是好友,当然,也没有剑拔弩张的氛围。这倒非常古怪了。
看来沙棘内部,也不像表面看着那么简单。这个叫傅承昱的男人回来,沙棘内部一定会发生某些改变。
而且,易千城说“傅仪先生在家等你”,那么傅承昱也就是傅仪的儿子?
连笙之前一直想见傅仪先生一面而不得,知道傅承昱是傅仪儿子以后心里觉得有些古怪。傅仪先生看着倒是忠心耿耿,但是傅承昱与易千城一来一回的那几句对话,就可以看出他和他爹完全不一样。
或许,他并不怎么尊敬易千城。
“既然将军不欢迎我,那我待在这里也没有意思,不如,”他的目光在屋子里的人身上都扫了一遍,最后淡淡略过易环,“姑娘送送我吧。”
易千城还没有开口,易环点点头。
“傅大人请。”
易千城眸色微冷,但也没有再说什么,傅承昱随着易环出了房间。
连笙眨眨眼,心里有几分了然。傅承昱看易环的眼神,不对劲儿啊。
但这事暂时不是她该操心的,她坐到易千城身边,顶着他不善的目光开口:“夫君,之前你说陪我回门的话还算数吗?”
被她眼巴巴地望着,易千城移开目光,落在窗棂上,本来要说的“算”字,转了个弯,脱口便成了:“不记得了。”
连笙瞪大眼睛,被他的无耻惊到。
“那、那你现在再答应一次,行吗?”
“我受了伤,不想去。”
“……”她确实不知道怎么勉强一个伤患者长途跋涉。
“好些了再去行吗?”她咬了咬唇,“这是我第一次嫁人,回门是规矩。”
“哦?第一次?你还想嫁第二次不成?”他的视线猛然转回来,寒意森森。
“不、不,我生是夫君的人,死是夫君的鬼,只喜欢你一个人。”
他压下心中的异样和莫名的喜悦感,故意沉着脸:“我身边不缺人,但是恰好缺个鬼。”
“……”
呵呵,她的夫君真的很欠揍啊。
“但连笙目前只想做夫君的人。”连笙心里默默地叹口气,自从来了沙棘,她的脸皮已经变得巨厚无比。什么样的话说出来似乎都没有难度。
易千城施施然躺下,不再看她:“我要睡觉了,回门的事,等我睡醒再说。”
连笙眸中的光亮了亮,她的嘴角轻轻上翘:“嗯!那我在这里守着夫君。”
等你醒来好第一时间商量。
易千城合上眼,掩盖去眸中所有的情绪,也没执意赶她走,径自睡觉了。
连笙等他呼吸渐渐均匀,也没能等到易环回来。她心里有些担忧,易环不会出什么事吧?傅承昱看起来不怀好意。
可是转眼一想,易千城既然同意易环去送傅承昱,应该就是能肯定易环没有危险的,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连笙很疲乏,她身上现在还是酸痛的,但她时间不多,不想在这个时候掉链子。
她的目光落在了易千城枕边,那里躺着易千城刚刚看过的一封密信。
连笙心跳加快,呼吸顿了一秒。
易千城现在睡着了,她偷偷看一眼他也不会知道。这是个巨大的诱|惑,那里面很可能就是她一直心心念念要知道的颍东的消息。
她的哥哥,父亲,城民,士兵,所有人的消息。
这无疑对她有致命的吸引力。
连笙咬牙,轻轻拿过来那封信。她在心里说,倘若看了一句不是有关颍东的,她就不再看,装好放回去。
她看了一眼易千城。
他睡得很熟,没有一点醒来的迹象。
连笙小心地拿出信纸,打开——
颍东主帅连祁主动率兵攻打西羌大捷,烧了西羌半数粮草。连城主频频往皇城递信,纠其去处……
“怎么样,看清楚了吗?”易千城冷漠的声音突然响在连笙身边。
连笙手一抖,信纸差点掉落。她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他眼里清明,带着三分志得意满的讥嘲,哪有半分睡意!他是故意引她打开信的!
……
易环将傅承昱送出易千城的院落,便停下了步子。
“你不该回来的。”她抬眸看他,眼里无波无澜,声音也很平静。
傅承昱想笑,却发现自己笑不出来
“怎么,不想看见我?不是装作和我不熟吗,现在这种命令的语气又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在命令你,实话实说罢了,待在封幕,对你而言才是最好的。”易环忍不住轻轻皱了皱眉,她模样秀丽,皱眉的时候也十分好看。
傅承昱猛然欺近她:“你以为你是谁!一年前我能被你影响,一年后却再也不会,以后也都不会了!”
易环感受到这种满满侵略意味的气息,不适地后退了一步。
其实她并不是很想听到傅承昱提起过往。
他看着易环后退的动作,冷酷地笑笑:“对,就是这样,离我远些,不要靠得太近,小心我哪天又发疯,对你做出什么事来。”
他自嘲地补了一句:“反正以前也不是没做过。”
易环紧了紧拳头,随着他的话,记忆似乎又回到了一年前那个混乱无措的夜晚。
她感觉到自己脆弱的心脏不太舒服,因此缓缓调整了呼吸,让自己不要被傅承昱带着记忆跑。
她和傅承昱一起长大,知道他这幅露出獠牙的模样才是最怕受伤的模样。
傅承昱天不怕地不怕的时候,几乎都是笑着的。
易环忍不住去打量他,她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一年不见,仍是没变。外表变了些,可能又高了些许。但内里还是那个偏执毒辣的男人。
怪就怪在,这么个人,她竟然与他相安无事地相处了许多年。
约莫是她外在太脆弱,而傅承昱的内在太敏|感脆弱。
因此他从来不敢对她有过激的动作,她也从来不敢刺激他。除了一年前,让他离开沙棘,去封幕的那一次。
既然他已经回来,易环便也不会再刻意刺激他。
她平下心绪,尽量让自己像他的故友那样,轻声问:“你在封幕,过得还好吗?”
“倘若我说不好,你就会觉得愧疚,会心疼我一分?”
易环抿了抿唇:“抱歉。”
“呵,还是这两个字啊。我最讨厌的就是这两个字了。易环,不要顶着这幅为所有人好的嘴脸,我要什么你一直都知道!”
可是,她却一直不愿意给。
易环除了说抱歉,还真的不知该说什么好。她这次下山,万万没想到傅承昱会回来,平静的面孔下,易环是慌乱的。
她从来就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态度来对傅承昱,从前不知道,如今更是茫然。
仿佛在他面前,她不管做什么都是错的。
所有心思百转千回,到了最后,开口却只剩下一句。
“你别伤害哥哥。”
傅承昱眼里的东西一寸寸碎裂,她简单的一句话语,都似世上最锋利的刀刃,轻而易举划破他的翎羽。
“不会。”他听见自己这么说。
一年前不会,一年后也不会。
因为,你在这里啊。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若干年后——
两个男人讨论起自己的当年。
傅承昱:你觉不觉得我们经历很像?
易千城(冷漠脸):不觉得。
傅(微笑):一样的一样的,只不过我是先被打脸再吃到甜头,你的顺序是倒过来的。
第15章 差错???那个混账
易环和傅承昱分开以后并没有再回易千城的房间。
她自小身子骨弱,精神便也不济,很容易疲乏。昨夜她得知易千城坠崖的消息,便匆匆赶去他坠崖的地方,一直守到找到哥哥为止,没想到回来却看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傅承昱。她低声念一遍。
再熟悉不过的名字,但每次想起,每一寸血骨似乎都在战栗。她不知该怎么和他相处,更担心的,便是傅承昱的居心。
或许傅仪先生不知道,哥哥也不知道,但她很清楚。清楚地知道在他那副不羁的皮囊下,藏了多少不好的心思。
傅仪先生一直以为自己的儿子与自己一般衷心耿耿,可易环知道,不是这样的。
傅承昱讨厌哥哥,或者说,他讨厌的是这个世界。
在他娘亲死去的那一刻,他就讨厌这个世界。对他的父亲,对易千城,甚至易环,都有种说不出的怨恨。
他笑着,内里的阴暗却在滋长。
毕竟可以说是易家和傅仪先生,一同放弃了他的娘亲。
十年前沙棘有过一场疫病,这疫病如同疯长的野草,很快蔓延了沙棘小半座城。
彼时傅仪先生已经是易老城主的好友,他请缨去寻自己的神医朋友,最后带了可解疫病的药方回来。
那时恰逢易环下山探望父母,情势危急,易老城主来不及送她回山 ,便严禁她出房间。
易环年幼坐不住,悄悄跑出了房门。
那是她第一次见傅承昱,比她大几岁的男孩,瘦瘦高高,脸上带着泪。
他哀求地拉着傅仪先生的衣摆:“父亲,您回去看看娘亲吧。”
“昱儿不要胡闹,你娘什么性子!每次逼我回去都用这一套,此次沙棘的百姓正在水深火|热之中,我还要忙着控制疫病,没空陪你们再胡闹,你快回去!”
“父亲,万一……万一娘亲染了疫病呢,全城的大夫此时都在城主府,你带一个回去看看她可好?求您了,娘亲一直叫着你的名字。”
“你娘叫你这么说的?她日日在家,怎么会染病?别再说了,晚一刻,疫病扩散的可能便多几分,马上回去!”
年幼的易环往柱子后面缩了缩,看到那个男孩的手被傅仪先生甩开,先生迈着急匆匆的步子,进了父亲的书房。
那个男孩侧过头,眼里全然是茫然与不甘,隐隐还含了一丝愤恨。
他抬头时,看到了易环不小心露在外面的粉色裙摆,眼里微冷。易环知道他发现了自己,怯怯地探了个头出去。
傅承昱狠狠瞪了她一眼,似乎很不高兴被人看到自己现在这幅狼狈的样子,然后一抹脸上的泪,跑出了城主府。
五天以后,易环听丫鬟们小声夸赞傅仪先生。
“先生真是宅心仁厚,终于带着大夫们做出了解药。”
“可不是嘛,先生顾大我,连自己的夫人都……唉。”
易环听得懵懂,却突然顿悟,那个少年的娘亲,似乎死在了疫病之中。
也是自那次疫病事件,傅仪先生在沙棘的名望大增,得到了几乎一城百姓的爱戴。
彼时易环不懂,后来屡屡想起,都只能心中叹息,想必就是那时候,傅承昱心中埋下了不甘的种子。
傅仪先生越想要辅佐父亲将沙棘打理好,便越刺痛他的心。只是他太擅长伪装,心中有恨,也不会表现在脸上。渐渐的,等他也开始为这座城做事,不甘心与压抑的恨意,让他有了毁了这座城的心思。
天下之大,一座城被另一座吞并不是难事。
只要这变成了一座无主之城。
易环每每想起初见时傅承昱的眼神,便觉得心中发憷,从而悄悄去调查了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这才知道了真相——
他娘亲是个很可悲的女人,丈夫心中没有自己,只有建功立业天下苍生,她在家门口等了一年又一年,最后等到染上病死去。
他的娘亲常常生病,只不过不想再让忙碌的夫君操心,便说自己无碍,还斥责傅承昱不要再胡乱告诉父亲。
久而久之,傅仪先生便认定她装病,对她更加不耐。傅承昱辗转于真相之间,想必一直过得很苦痛吧。
她回忆起初见时那个有着凶狠眼神的少年,那才是他最真实的模样。
但愿,一年前她能阻止他做不好的事情,一年后他归来,再也没有不好的心思了。
易环想了想,易千城对傅承昱也不是完全信任的,始终有提防。她哥哥也不是好惹的,多加防备,便应该无事。
目前还有一事她比较关心,便是哥哥娶过来的新夫人。他成婚当日,甚至没接自己回来,证明并不是真心想娶这个新夫人,打从心里不认可她。
后来她知道嫂嫂是连家的姑娘,心里就有几分了然,想必哥哥心里也是恨的。
易环觉得头疼,怎么一个两个,全都是要劈了这个世界的模样。
她虽然也讨厌连家的作风,临危悔亲,冷眼旁观,但她知道,连家这位姑娘是无辜的。如今哥哥娶了人家,就不该用仇人的态度对人家,毕竟是要一起过一辈子的。
易环想通了这一点,决定不去打扰他们,她这个嫂嫂看起来还挺不错的,或许哥哥同她相处久了,心中的仇恨能化开呢?
她现在不盼别的,就希望身边这两个一个比一个心思莫测的男人,放下那些过往,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哥哥那里,就靠嫂嫂了。
傅承昱那里……算了,自生自灭吧,她有点怕那个混账。
……
连笙被抓包,尴尬大过害怕。
她虽然性子跳脱一些,但是平日里也不做任何出格的事。偷看别人密信这种不齿的事,从前她是万万不屑做的。
可是事关颍东安危,她实在管不住自己的手。偏偏才做这一件坏事,就被正主抓包。
不对,不能叫抓包,易千城故意设了套,就等她往里面钻呢。她傻乎乎地钻了,可是仔细一想,也不怎么后悔。
因为她终于确定了,自己那个梦境是真实的!颍东在一步一步,朝着她梦里的方向走向灭亡。
在城破之前,哥哥连祁带着将士们打了一场胜仗,可是不久,他就会死在战场上。
连笙心一沉,甚至顾不上对易千城的忌惮与害怕,回头对上他阴森森的双眼。
“夫君,这是真的吗?我哥哥他、他真的打了这样一场胜仗?”
“怎么?高兴傻了,不为你哥哥鼓个掌吗?连家教出来的姑娘就这种品性,偷看别人的东西?”
“……对不起。”她垂眸,这实在没有任何可值得争辩的,的确是她不对。
“我担心颍东。”连笙的声音低下去,或许是悬崖下的一晚,让她不再那么害怕易千城,她终于愿意说出自己一部分真实的担忧,“我的家人全在那里,如今百姓也处于战乱中,我做了好几晚的噩梦,都梦到颍东城破了。”
易千城有几分意外,他以为她再提起颍东自己会愤怒,然而反感虽然还在,但是却并不如自己想象中那么激烈。
他更在意的是,连笙这个满口谎话的女人,竟然第一次肯对他说真话。
他压下内心复杂的情感,掀了掀唇角。
“我看你哥哥倒是挺勇猛的,如今西羌暂歇了攻打的心思,你应该高兴才对。”
连笙细细观察着他的表情,见他没有立刻讥讽自己,心里舒了一口气。
“夫君,你、你之前说,睡醒与我商量回门之事,你决定什么时候陪我回去呀?”她可半点都高兴不起来,一切都在按照梦境的发展进行下去,一次小小的胜利过去,便是疾风暴雨。
她必须得在这之前把易千城带回去,并让他同意出兵,扭转城破的命运!
“三日后吧,我安顿好环儿,处理完沙棘的事务便出发。”
这一次他真的没有再为难自己。连笙觉得易千城的心情莫名还不错,这出乎她的意料。虽然易千城的心思越来越难猜,但幸运的是,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她咬唇,真心笑了:“夫君你真好。”
他别过头。掩饰莫名涌上心里的喜悦感,耳后微微有些发热。
她笑起来极其好看,如沾了露的海棠,明艳到耀眼,那种妍丽直直穿破外壳,强势地闯进心上,占地为王。
易千城有几分抗拒,他努力让自己深沉一点,阴谋论一点。
对,他现在去颍东是要使坏的,不让连祁真的翻过了身。要是颍东不用他的救助就度过了难关,他还怎么攻下这座城池!
易大将军强行给自己洗脑了半天,嘴角却微微上翘。
然后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他听见自己高冷地应了一声:“嗯。”
她说夫君你真好,他回答嗯。
第16章 窘境???爱我爱到不行
所谓安顿易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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