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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新后-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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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霜突然间有些明白了。她看向爱田夫人。不敢置信道。“爱田夫人。你。你真的是西南疆的后人。 ”
    爱田夫人看看梅霜。眸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随后点点头。“是的。”
    南宫莫易有些得意地看着梅霜。“当年高祖平掉西南疆。统一**。西南疆人几乎被全部灭掉。洠氲骄尤换褂衅浜笕舜嬖凇!
    他转眸向爱田夫人。仔细看了看。“你好好看看。你们西南疆族人的仇敌就在眼前。他们这些人可都是大秦国的人。或许其中哪位的先人还曾在灭掉你们族人的战争中立过大功呢。你确定你是來救他们的。若是那样。你可真是数典忘祖。背弃你的先人。”
    爱田夫人默默听着。胸脯急剧起伏着。或许是想起曾经族人的灾难。她的眼睛里慢慢蓄满泪水。但是她咬着牙一声不吭。
    许久。她淡淡道。“用不着你提醒。我从來洠в型俏颐趋茸宓墓藜页稹
    鲁大人最先明白过來。他“唰”地一下抽出宝剑。指向爱田夫人。“逆贼。我当是你居然如此好心來承恩寺报信。原來是想引诱我们到此送死。”
    爱田夫人目光瞄过鲁大人。目光倏尔变得清冷。“你们。呵呵。你们还够不上。若不是你们。单凭我自己。恐怕还不一定到得了这里……”
    鲁大人咬牙切齿。“我们上了这女贼的当了。”
    爱田夫人浑然未闻。目光只是停留在梅霜身上。看得梅霜莫名其妙。只听爱田夫人道。“不好意思。得罪了。”
    话音未落。她的手已经快如闪电洒出一些淡淡的药粉。梅霜只觉得鼻尖一阵奇香。顿时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定在原处。
    只听爱田夫人声音淡淡。“我忘了告诉你。我给你的那些**。除了第一次给你的。其它的都是假的……”
    “什么…”
    梅霜虽然身子不能动了。但意识还很清醒。一听这话。又看看南宫莫易。这才明白真的是上了这个女人的当了。也就是说。南宫莫易根本就洠в兄泄**。从头到尾一直在装而已。
    “为什么。”梅霜神情有些激动。这眼前一幕。尼玛真成了无间道了。“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
    鲁大人一看这阵势。顿感奇耻大辱。抽刀就要杀爱田夫人。
    爱田夫人一下将梅霜推到他们面前。面色如霜。“尔敢动一下。我立即杀了她。”
    在一旁看好戏的南宫莫易此刻神情得意。极是好笑。“如今真是太好了。我平白多了个帮手。 真是天助我也。”
    正一从爱田夫人身后出來。不解道。“娘亲。你为何要杀姐姐。”
    爱田夫人柔声道。“正一。你还小。等会娘亲回去和你说。”
    见正一不情不愿。她的语气变得严厉起來。“正一。若是这次你再偷偷放了这个姐姐。休怪娘亲打你。”
    梅霜看看楚惜若。只见她自始至终抱着她的长剑站于一侧。就仿佛是个局外人。只在好好看戏。一切与她无关。
    梅霜垂眸下去。以为是來救自己的。洠氲饺思沂且换锏摹N蘼鄞幽姆矫娼病W约憾际鞘涠恕V盎购湍瞎滋柑跫O衷谑鞘涞靡凰俊
    鲁大人因为中计气得差点吐血。“你若是要想报仇。何必对一个弱女子动手。”
    爱田夫人冷笑。“我何尝不知道她是无辜的。自然不需与她动手。我只不过是要杀大秦国的皇帝而已。他的先人杀掉了我们的先人。我岂能与他善罢甘休。唯有杀了他。我才能慰藉我们的祖先的在天之灵。”
    “好哇。”南宫莫易轻轻击掌。“原來我们殊途同归。真是可喜可贺。天快亮了。我们只需等上片刻。不管谁來。都叫他们有來无回……霜小姐。你还不肯说吗。”
    “真是怪哉。大秦国的皇帝是大秦国的皇帝。我是我。为何你们都要将我与他扯到一起。”梅霜真的愤怒了。这种屡次被当作萧洛的卒子而为人质的事情她真的是受够了。“你们之间的恩怨能不能你们自己去解决。为何拉上我。难道你们以为我有那么大的能量來影响到一朝天子。说实在的。我都替你们的手段感到不齿。你们若有本事。大可以去和萧洛当面较量。他不是那种畏首畏尾的小人。行事比起你们不知光明磊落了多少。”
    “住口。”南宫莫易大怒。“你以为他有多光明磊落。他的手段大约你还不曾见过。你居然就信口雌黄替他辩护起來了……”
    爱田夫人轻轻拍拍梅霜的肩膀。悄声道。“你放心。我只是用你來试验一下大秦国的皇帝。若是她对你的死活真的无动于衷。也算了了你的一桩心事…而我绝对不会伤害一个于我无用的人。自然也会放了你……”
    “……”
    梅霜心底一窒。“你什么意思。”
    爱田夫人微微一笑。贴近梅霜的耳边。“那么多人都知道当今皇上萧洛对你情有独钟。可为何你一直不知呢。是洠в腥烁嫠吣恪;故悄愎首鞑恢亍H绻悄愎首鞑恢D悄闶歉静幌不痘实勰鼗故怯薪獠豢男慕崮亍!
    梅霜顿时愣住。有些惊悚地看着爱田夫人。睁大眸子。“你。你什么意思。”
    爱田夫人静静看着梅霜。又看看一旁的楚惜若。不答反而自言自语。“人哪。有的时候往往就因为看不清自己的内心才会吃亏。情分这个东西。最容不得反复细细推敲。想多了。想深了。反而会忐忑。会不安。会不确定。而后的结果就是…你懂的……所以。你能在这里。完全是你咎由自取。而不是这些人非得利用你……”
    爱田夫人一番如偈语般的说辞旁人听得云里雾里。却是让梅霜目瞪口呆。一时竟然有些痴了。甚至都洠в腥ノ拾锓蛉苏飧鼍滞馊耸侨绾沃赖摹
    她不得不承认一点。爱田夫人说得一点洠Т怼
    若非自己在寺里怀疑萧洛的动机。怒斥萧洛不过是在利用她。怀疑萧洛还未放下楚惜若。一怒之下跑出承恩寺。这后面或许她就不会遇上正一。不会遇上南宫莫易……
    当然。或许事情还是会有。但是会朝着另外的轨道发展。但起码眼前的一系列的事情或许是不会发生的。
    梅霜看看山洞外。不知何时。天空的月亮已经淡去。露出了鱼肚白。
    自始至终。楚惜若都抱剑站立一侧。而南宫莫易对她似乎很放心。这让梅霜也十分费解。
    
    第二百二十章
    
    不用说,她的眼神爱田夫人也看得很清楚,她笑笑,“你不用管她,你现在可是她的情敌,你夺去了她的心上人,还指望她帮你?呵呵,你以为第一次我将东西掷在地上的时候她没有看见吗?你的小动作她看得一清二楚,只是不点破而已,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你相信我一直都是在帮助你……我没有旁的意思,我只说想见大秦国的皇帝……”
    梅霜闭上眼睛,“无需多言,我认栽,一切由你们!”
    南宫莫易走过来,对爱田夫人道,“见萧洛是你的事情,但是我要的是她!你的儿子已经恢复了魅族人的特性,便能驱动百兽,我相信,只要我们通力合作,一定可以达成目的!”
    爱田夫人没有理他,只淡淡道,“你高估他了,他还小,虽然恢复了魅族人的天目,但是不足以驱动百兽,否则根本不需要借助他们的力量……”
    “无妨!”南宫莫易信心满满,“能从我的龙蟒中安然上来,想来也不是俗物。”
    “你现在不着急要得到什么手信的下落了?”爱田夫人看着南宫莫易,讥讽道。
    “所谓父债子还!我与你同仇敌忾,知道手信的下落也不过是为了杀掉萧洛,替我的父亲报仇!既然你方才说得如此笃定,那我就与你一同等一下,看大秦国的皇帝萧洛是否会来!”
    南宫莫易看看后面的龙蟒,说道,“这些龙蟒还未完全吃饱,看来——”
    他目光掠过鲁大人一行人,意味深长。
    鲁大人自知今日在劫难逃,倒也不怯了,纷纷亮剑,准备决一死战。
    却被梅霜止住,“你们都不要动手……或许我们多一个人,他们就会硬气一些……”
    南宫莫易一怔之后嗤笑,“你倒是聪明,不过,我就冲你的聪明劲儿,且留他们一命。”
    ——三更天的时候,山脚下已经聚集了大批的人马。
    举着的火把如同一条条长龙,照亮了山脚下半边天。
    在最前面的是以右相为首的朝中几位大臣,俱是星夜赶来,此刻虽面有疲色却是神色凝重,丝毫不敢懈怠。祈州当地知府许大人陪同,再后面则是大大小小的官吏及兵勇,足有上千人之多。
    最先去的一批人已经进去大半个时辰了,还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外面最着急最恐惧的要数祁州许大人了,他星夜接到有叛党在祁山劫持了贵人的消息,当即惊得从床上弹起来,怎么又是在这里发生了大事?
    不过听闻远在京城的右相大人也星夜兼程赶来,他这才慌了神,火速点了人马过来,和右相汇合。
    别说他们要救的是什么人了,单是“叛党”二字足以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听报信的人说,这个山洞是这伙叛党的老巢,在此地经营多年,他身为知府,却是一概不知,如今他们只能守候在洞口外听消息。
    虽然已是进入热天,但夜晚的山下还是温度低了很多,许大人却是满头大汗,不时地转眸看看右相,心里是万分没有底,也不敢问。
    最后只得抹了把头上的汗,鼓足勇气,“敢问右相大人,不知我们要救的是哪位贵人?”
    右相鼻子哼了声,懒懒道,“此人你肯定见过。当年她还留宿在祁州林府。”
    许大人一听,浑身一震,“什么?是、是她?”
    右相睨了他一眼,“怎么?许大人有印象?”
    许大人忙道,“不敢欺瞒右相,下官的确见过她,只知其身份贵不可言,但是不知她的来历和身份……”
    “哼,”右相一边看看天色一边懒懒道,“她可是皇上钦定的皇后人选……若是此番出个差错,许知府你便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叛党劫持了大秦国的皇后!
    许大人大惊之下,身子虚晃,从马上险些摔下来,幸亏被旁边的人扶住。
    许大人眼冒金星,脑袋里“嗡嗡”直响,不过他很快清醒过来,因为右相说的是“钦定”,他定定神,“右相大人,这皇上登基之日同时大婚,怎么皇后娘娘是‘钦定’?”
    右相大人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闲闲道,“依本相看,你还是去问皇上的好些……”
    许大人当即噤声。
    见里面的人迟迟没有出来,右相颇是不耐烦,看了看身后如长龙似的队伍,愈发不耐,“许大人你以为这是拼人多少的事吗?这里不是平地,是山洞,你弄这些人来大约只是为了造声势吧?”
    许大人慌忙道,“右相息怒,这进里面的人都是曾经在深山驻守过的人……”
    说话间,先前的人已经从山洞里鱼贯而出,来到许大人的高头大马前禀报,“回大人,里面的山洞巨大,周围四通八达,如同蛛网,属下搜遍可能去的地方,没有看见一个人,已然是座空城。”
    许大人急了,这意味着他们来晚了啊,“一无所获?不可能,只要有人的地方必定有痕迹,再去搜!”
    忽然间,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右相一听顿时大喜。
    “终于来了!”
    领头的人飞速前来,下马向右相参拜后,对着右相的耳边说了几句,右相面露吃惊之色,“什么?”
    那人立即摇头,“右相,我们进去察看,一切交由右相,请万分小心。”
    右相当然知道最后一句话不是说给他的,当即点头,“放心!”
    随即那人带领一班人马快速进了洞口。
    “他们是谁?”许大人忍不住出口问道。
    “比起你派来的这些废物,他们才是真正的山鼠……”右相面上悠闲,眸色凝重,他想了想,随即吩咐,“祁州知府听令……”
    ——紫朔城皇宫,明太后寝宫。
    窗外月光朦胧如纱,明太后斜靠在凤榻上,手里轻轻撵着佛珠,望着天边出了好一会子神,才想起吩咐玉姑姑点上烛火,叹口气,“瑾玉啊,你说哀家该不该去见她啊……”
    玉姑姑手一顿,“太后,这事还是太后自己思量,昭王殿下既然命人秘密将她送来,想必也是念及太后不会赐死她,而且,奴婢听李公公说皇上此刻不在宫中,奴婢倒以为此刻是个机会……”
    明太后点点头,似乎下了决心,“那哀家就见见她……”
    “奴婢这就去。”
    片刻后,在玉姑姑的带领下,一个头戴斗笠的女人进了太后宫中。
    她边走边隔着薄纱打量着宫中的一草一木,花团锦簇,微风送来空气中香甜的花香。
    踏进寝宫的那刻起,淡淡的沉香气息萦绕鼻尖,她瞬间有些恍惚,就仿佛是多年前……
    “你来了?”
    听到那个淡淡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在里面站了有一会。
    玉姑姑见她还在愣怔,忙提醒道,“太后在此,还不叩见太后。”
    她轻轻掀起头上的面纱,凤榻上的女人面容娇嫩如雪,仿佛并不见岁月的痕迹。比起从前,头上的珠钗少了许多,只简单的发髻,上面一支九凤朝阳的赤金步摇,在烛火下流光闪烁。
    但是,那凤目瞥向自己的时候,她还是从那双微微眯起的丹凤眼里看到了岁月的沉淀,只淡淡一瞄自己,便是极具威仪。
    她没有跪下,和明太后对视一会后轻轻一笑,“一别二十年,这里未曾有改变,而你竟然也未有丝毫的改变,时光当真是眷顾你……”
    “大胆!”玉姑姑禁不住怒斥她的无理,却见明太后摆摆手,“无妨,既是故人,赐座看茶。”
    侍女端来茶盏后,明太后道,“你们下去吧。”
    玉姑姑不放心,“太后……”
    明太后恍若未闻,兀自端起茶盏,盖子轻轻拨着虚浮的茶叶,“这还是当年你最喜欢的雪顶含翠,哀家一直记得……”
    玉姑姑看了看坐着的人一眼,给了一个警告的眼神,随后退了出去。
    “哀家该称呼你青芩还是净空?——”
    明太后话音未落,只听见硬邦邦的声音,“我本名唐婉……”
    “呵呵,对哀家来说,这名字倒是陌生的很……”明太后微微一笑,目光在她的面上一扫而过,垂眸看向茶盏里舒展的绿叶,“好吧,只是多年不见,哀家倒看见你精气神似乎不如从前了……”
    唐婉的手心慢慢握起,直到指甲戳入掌心的痛感才让她深吸口气,缓过神来,她狠狠压下心底的酸涩和愤恨,唇角一扬,“托你的福,能活着便已是最大的福气……”
    “是吗?据说佛堂清修之人一心一意侍奉佛祖,四大皆空,六根清净,与红尘隔绝,这么些年,哀家瞧着你的眼神,似乎并不怎么清澈,仍是当年的模样,满腹怨恨,看来,这些年的修行,算是白白浪费了……”
    明太后语气如常,话语绵绵,却是叫唐婉心底一跳。
    
    第二百二十一章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依然是耳聪目明,我真心佩服你的眼力……”唐婉神色忽然变得凄怆,“我在那佛堂清修也就罢了,你竟然狠毒到让我的女儿也去佛堂受苦,我怎能不恨你!……”
    明太后凤目掠过一丝凌厉,“你的女儿?楚惜若真是你的女儿?”
    顿顿,她又兀自点点头,意味深长,“今日看来,你们母女还真有些相像的地方,只可惜当年哀家早就将你忘之脑后,否则说不定早就认出她来了……看来,这就是你的命,青芩,不怪哀家从来不喜欢她,冥冥中看来是天意,她的身上流着你的血液注定得不到哀家的祝福……”
    唐婉身子一颤,目中含悲,“你好狠毒,昔年的你为了阻拦我与先帝的相爱,将我软禁于佛堂,如今你又为了阻止惜若和皇上的相爱,又将惜若软禁于佛堂……我们母女的幸福,都断送于你的手上……”
    明太后放下手中的茶盏,盯着唐婉的凤目渐渐起了变化,原本还算柔和波澜不惊的目光忽然间暗流汹涌,她唇角凝起讥讽的笑容,“青芩,你扪心自问,若不是楚惜若与哀家无缘,哀家要当真成全了她与洛儿,你说,你是不是将要铸成无可逆转的大错?!来日你有何面目去见先帝?!”
    唐婉面色倏尔煞白,目光也变得呆滞,直直盯着太后的怒容,她忽然间垂头掩面而泣,“不是的,不是那样的……”
    “楚惜若若是先帝的骨肉,那洛儿与她便是名副其实的兄妹,幸亏他们之间没有夫妻之实,青芩,这么多年,你明知她与洛儿之间的感情,你却不加规劝,险些酿成大祸,青芩,你当真是要作死!”
    说到这里,明太后一腔怒火发了出来,手里的茶盏冲着低头掩面的唐婉迎面抛过去,茶盏擦着她的耳边飞过去,虽然没有砸中,但是滚烫的茶水还是洒了唐婉一身。
    唐婉狼狈起身,却被明太后眸子里的冰冷震慑住,顾不得拂去身上翠绿的茶叶,讪讪坐下。
    “这盏茶,就当是让你清醒清醒。”明太后冷冷道,“你一则生性yin荡,二则有生无养,楚惜若虽是先帝骨肉,却被你带坏了……”
    “她没有杀梅霜——”唐婉急急分辩道,“那是我编造的——”
    “哦?”明太后冷冷瞧着她,“你为何给你的女儿头上泼脏水?”
    “因为……”唐婉垂眸下去,“我,我不能说……”
    “混帐东西!时至今日,你依然在狡辩!若不是念在先帝的份上,哀家会即刻将你杖毙!”明太后被昔日的情敌气得浑身哆嗦。
    沉默了一会,唐婉擦去脸上的泪水,再看向明太后的时候目光多了几分冷漠,“我这样说,你们便会更恨她,而我只是想让她明白,无论她做何种努力,她都不能被你所承认,所以,还不如断了她的念头。皇宫看似金碧辉煌,实则如囚笼一般,与其与那么多的女人争宠,还不如寻个寻常人家夫妻举案齐眉……”
    “说的好!”明太后冷笑之余,语气还是和缓了一些,“你倒是想得开,当初我令楚惜若去佛堂静修,莫不是因为如此。她心底善良,个性软弱,即便入后宫,即便得萧洛恩宠,也不过是昙花一现,更何况,她的性子外柔内刚,和嫔妃生嫌隙那是早晚的事,洛儿纵使痴情,却终究是男人,难以两全之下他只会以天下唯尊。你说,两个人谁会变?哀家猜,两个人会因此生分,不仅夫妻做不成,最终会成陌路……与其等到那一天,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斩断两个人的情丝,长痛不如短痛。那种后宫里的争斗,哀家体会颇深,原本属于哀家的恩宠却要与那无数的女子分享,而哀家最后得到的只是那越来越稀薄的君恩,古往今来,专情的男子有几个?更何况,那时,用楚惜若来要挟洛儿的不在少数……”
    明太后说着,目光变得悠长,语调也渐渐迟缓起来,既仿佛是在说着与自己不想干的事,又仿佛是在说着自己的事。
    唐婉静静听着,目光渐渐变得诧异,“你的意思,你保护了惜若……”
    明太后收回目光,鼻子微哼,“你以为哀家就真的因为不喜欢惜若去害她不成?哀家不过是将计就计,比起短暂的儿女情长,相思之苦,身家性命才是第一位的,想必你想的和哀家一样吧?”
    唐婉垂眸下去,面上已然没有来时的愤恨,只留怔怔。
    “可是你呢?居然为了楚惜若想着去害霜儿,你就不怕报应?”明太后语气又严厉了起来,“霜儿她纵然之前有许多过错,那也未曾想过去害死谁。她心思单纯,之前种种,不过是受了她的庶出妹妹的鼓动而已,真正的罪魁祸首是她的庶出妹妹梅茹。楚惜若冰雪聪明,难道亦会看不出来?”
    提到梅霜,唐婉原本愧疚的神情突然又变得激动起来,“是的,只要说到梅霜,你就要为她辩解!无论对错,你都会认为她是对的。你就没有想过,你对梅霜的种种偏爱是不是太明显、太过分了些?——天知道你是不是在掩饰些什么!”
    “掩饰?”明太后语气淡淡,但拿佛珠的手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了一下。
    这个细小的动作没有逃过唐婉的眼睛,她更加印证了自己的猜测,她冷冷一笑,“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有句话叫作‘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明明知道先帝因其母先太后被高祖日渐疏离而迁怒于碧澜公主,你居然还背着先帝与碧澜公主来往,若不是碧澜公主替你做了什么或者隐瞒了什么,你怎肯费那么大的力气一定要让她的女儿进宫为后?”
    明太后遽然睁大眼眸,再也控制不住,将手里的佛珠扔过去,分量不轻的沉香木的佛珠重重砸在唐婉的额角。
    唐婉猝不及防,一下倒在地上,巨大的声响惊动了外面守候的玉姑姑。
    “太后?”玉姑姑担心道,却不敢进来。
    “贱人!”明太后凤目里射出阴冷的光芒,“哀家留你到今日,真真是瞎了眼!你竟敢刺探哀家的私隐!”
    唐婉捂着额头从地上缓缓起身,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和一枚珠花,放在桌上。
    看到那枚小小的珠花的时候,明太后瞳孔骤然收缩。
    “你或许不知道吧?碧澜公主隐身于外的时候我曾经救过她。那会她刚产下胎儿,身体虚弱,昏迷在外,她视我为救命恩人。即便你后来将我囚禁至承恩寺,她也不曾因为你而与我生分,反而处处将我视若知己……梅霜无意中到此的时候,她很想认梅霜,却是近乡情犹怯,留下这封信和珠花。可我很是好奇,私自扣下了这封信,虽然她信里没有明说,但我知道你和她肯定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
    看来这个贱人真的还不知道真相,明太后总算是松了口气。
    她微微吁口气,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淡淡道,“你不需要拿这个来威胁哀家……今日得见,你与哀家的恩怨也该做个了结了……我本打算留楚惜若一命,但现在看来,即便她是先帝的骨肉哀家也不能容她。你死了,哀家必须要除根。何况,洛儿已经移情别恋,不再稀罕她……”
    唐婉早就预料到是这个结局,她冷笑出声,“你现在下决定未免太早了些……”
    明太后懒懒听着,一个垂死之人,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无非在给自己壮胆而已。
    “你以为惜若喜欢的是你的洛儿吗?她真正喜欢的人是南宫诺!”唐婉嗤笑,“你真是多虑了!”
    明太后转眸看向唐婉,“你疯了!胡言乱语!昭王从前喜欢的是梅霜!这哀家知道,他何时与楚惜若之间有过什么交集?”
    闻听此言,唐婉忽然哈哈大笑,笑声渗人,“你真的以为自己的两个儿子同时争一个女人很有意思吗?”
    明太后手一哆嗦,“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唐婉忽然逼近几步,来到明太后的榻前,凑近她,低低道,“表面的叔侄关系,实则是一母所生的手足,你说是什么意思?”
    明太后如遭雷击,盯着唐婉快意的脸庞,瞠目结舌。
    凝眸明太后眸色变幻,唐婉心底快活极了,她压低声音,“我还要告诉你个秘密,你的儿子,南宫诺,就是那个平素唤你为‘大嫂’的儿子,他其实还有个孪生弟弟。他此刻正挟持了梅霜,要去祁山寻找一桩物事。若是他找到了,你的这个宝贝儿子萧洛的皇帝位置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坐稳当了!唔,你猜猜,他们兄弟之间,谁会赢?呃,你吃惊了吧?——哈哈哈……”
    所谓“打蛇打七寸”,唐婉见明太后面色灰败难以置信的模样,头一次感到快意淋漓,“还有,你再猜猜,梅霜会不会死?”……
    
    第二百二十二章
    
    “你方才说你的儿子移情别恋,这就是对了,这才是你这当母亲的嫡亲儿子,像极了当年的你,对自己的原配夫君弃之如敝屣,投入了先帝的怀抱……其实,你生下的双生子都在,之所以告诉你只活了一个,完全是担心先帝感激杀绝,如今看他们兄弟为了江山、为了女人手足相残,你是不是觉得受到了惩罚?……”
    明太后彻底痴怔了……
    ——月亮渐渐隐去,天色已然亮了起来,山上开始升腾起丝丝缕缕的雾气,站在洞口向下看,如同隔了一层薄纱,只看到朦胧的轮廓。
    这样的天气,梅霜满心都是失望和焦躁。
    别说有雾了,就是没雾,等闲人上来都费功夫,更何况这样的大雾,想必后续的人还没赶过来南宫莫易就等得不耐烦了,带着她们这些人消失那是分分钟的事。
    看来天意不可违。
    果然,等了约莫个把时辰,南宫莫意开口了,“霜小姐,你看你是继续跟我一起上去呢还是再想想那个羊皮卷手信的位置?”
    梅霜沉默了一会,淡淡道,“那羊皮手卷并不在我的身上,但我看过上面的内容……”
    “哦?上面怎么说的?”南宫莫易问道。
    “提了那批宝藏的来历和其间发生的怪异……当时,高祖并不知道怪异的根源,只以为是天意,他的行为遭了天谴,所以晚年的时候他亲手写下了这些东西。数十年前,中原及周边政权割据,常年战争,民不聊生,所以统一天下乃众望所归,亦是大势所趋。为了天下苍生,高祖出兵一统天下,建立大秦国政权,目的是‘战以止战’。待战争消弭后,安定四方,可谓天下苍生之福。同时亦是让后续子孙都知道,为了和平,战争是最迫不得已的方法,因此,战争未必是好事。所谓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难,只要后续子孙勤勉治国,一定可以让境内免于战争之祸,百姓不再受战争之荼毒……”
    “荒唐!”南宫莫易打断梅霜的话,“高祖这些话完全可以对他的萧氏家族去说,何须写成手信放在此处!难道是说给苍天听吗?”
    梅霜摇摇头,“高祖乃一代帝王,有一统天下之能量难道还无此深谋远虑?”
    她说着转向爱田夫人,“既然你是西南疆魅族的后人,我自然也不会瞒你。高祖的确很有先见之明,知道对宝藏感兴趣的不止一人,修葺的机关绝密凶险双重保险,一是为了防止外面的盗宝贼进入,二是他料到南宫家族的后续子孙或西南疆的后人定会来寻宝藏。所以,在里面也说了,没有教导好先帝,愧对祖宗,亦愧对南宫家族,若是来日南宫家族的人成功来到这里,可以看到。但是,天下不能乱……”
    梅霜说完后整个山洞都沉默了,南宫莫易盯着梅霜,隐藏在面具后的脸色阴晴不定。
    爱田夫人也是唇角微抿。
    南宫莫易近前,眸色变幻,质问梅霜,“既然高祖都言说先帝无德无能,高祖何以会让位于他?此间必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说,手信在哪儿?”
    梅霜摇头,“羊皮卷我知道在哪儿,可是,我怎么会确定你言而有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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