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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新后-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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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霜摇摇头。“洠隆V皇且恍』岫选!
    住持仔细察看了一下梅霜的气色。说道。“你身子弱。得学会爱惜自己的身体。可千万不能着凉。还有。你吃饭要注意几样菜不能多吃。回去我给你列一下。你对照着吃……”
    “哦。大师。为什么。”梅霜好奇道。
    住持边往回走边道。“你这是小时候的毛病了。加上你现在受过伤。可谓雪上加霜。暂时面上体现不出來。所以更要多加保养。以免有后患……”
    “小时候的毛病。”梅霜顿住脚步。“大师之前…认识我。”
    住持这才意识到自己说过了头。遂装作洠в刑匪幕霸频缜岵砜邦}道。“自然不是。斋饭已经好了。快去吃吧。”
    说罢自顾向佛堂而去。
    
    第一百八十四章
    
    梅霜站在原地,想起住持初次见到自己的时候问自己姓甚名谁家住何方还有年龄,开始自己以为对方不过是为了寺庙安全所以盘问自己,现在却觉得这住持仿佛根本就知道自己似的。
    她挠挠头,努力思索了一阵,记忆里应该从来没有这样一个人,而且,她也不觉得眼熟啊,奇怪。
    不过,住持既然认识楚惜若,说不定也会认识同为京城千金的自己呢,再者说了,人家话里话外都是在关心自己,也没有什么不妥。
    梅霜带着疑惑去吃了斋饭,却没看见楚惜若。
    因为楚惜若的话,梅霜总感觉到最后留给萧洛的关于楚惜若踪迹的信件是自己最后是多此一举,弄巧成拙不说,还无端被楚惜若怨恨,真是冤屈得慌。
    既然楚惜若也知道自己转了性子,可为何不相信自己出自本心是成全她呢?
    她决定去见见楚惜若,可寺庙的尼姑们都说没见到楚惜若。
    方才她不是还在佛堂里吗?这转眼的功夫能去哪儿?
    梅霜郁闷地想着,不会是她故意躲着自己吧?
    其实,细想起来楚惜若的话也有失偏颇,倘若皇上找到她后两个人如愿以偿双宿双飞呢?她还会怪自己多事吗?
    假若她说的是真的,那这个皇帝移情别恋地太快了些吧?那么多年的感情说没有就没有,不然楚惜若会如此失魂落魄离开?
    连楚惜若这样的女子都能放弃,只能说,楚惜若你的对手太强大了。抑或是太后不允许?可是,她说的明明不是这个啊!
    唉,梅霜无语看天,叹口气后,她突然觉得,自己此番回京城是不是还有必要。
    细想起来,她“死”后的近一年的时间里,自以为天衣无缝,可林源频繁来往江南,不可能不露出蛛丝马迹。
    虽然林源的说法是他来之前因为偷拿银票被林恬儿发现,可实际上的情况大约只有他自己知道。
    林恬儿若是知道了,萧洛知道是分分钟的事,凭他握主天下,还会不知道自己的行踪?
    想见自己也好,或者想缉拿自己治自己一个欺君之罪也罢,那都是论秒的事情,可如今,这些日子过去了,自己还不是过得好好的。
    唯一的解释就是人家知道归知道,却并不放在心上。
    当初自己不过是拒当皇后才想出如此下策,只求换得自由身。如今想必人家皇帝也看开了,你不当皇后拉倒,你要自由也行阿,我也不为难你,也不耽误我会旧爱,找新欢,你爱咋地咋地吧。
    想到这里,梅霜自嘲地扯起唇角,梅霜啊梅霜,你还当自个是惊弓之鸟,东躲西藏的,其实人家皇帝早就把你忘到脑后去了。
    云空的出现你就误以为是人家皇上还惦记着你呢,少不了你会错了意,说不定云空的意思是久让美代子要见你呢!
    梅霜自嘲着,脑海里却开始不听使唤地如放电影般回放一些镜头:妙春楼里,不期然相遇,为躲避老…鸨子她欲跳窗逃走却跌入他坚实健硕的怀里;又是在妙春楼,那狂乱迷情的一夜,让她的小命得以延续;他给她的那柄天下无双的“湛泸剑”,他说,想朕的时候就看看此剑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浮现的镜头全都充满温情,让人心底暖暖的,甚至,她都忘了他们最初的认识起源于大婚之夜的羞辱无语,梅霜忽然间想骂自己没出息,不,是很没出息。
    梅霜拄着笤帚正出神地望天,忽然听见耳边有轻轻略带愕然的提醒声音,“施主,你在做什么?”
    梅霜身子一激灵,回过神来的时候低头看到地上散落了许多杂乱的笤帚苗,而自己手里正使劲揪住最后的几根苗,那笤帚已经快成秃头了。
    梅霜脸一红,讪讪起身,“不好意思,用力大点了呃,有笤帚苗吗?我会扎笤帚的”
    尼姑笑笑,“施主仿佛有心事。没关系,不用了。”
    “你知道静慧师傅去哪儿了吗?”梅霜突然想起什么,问道。
    “静慧师傅?”那尼姑微蹙眉想了想,“哦,是昨儿来的那位静慧吧?她已经和寺里另一位师太去游历了”
    “”
    梅霜大感意外,“啊?什么时候走的?什么时候回来?”
    “已经走了有半个时辰了吧?至于什么时候回来,这个我不知道不过,住持方才下山前吩咐过,让你好生呆在这里休养,不用惦记静慧,她不定哪天就回来了”
    “哦。”梅霜无精打采回了她住的厢房,心里简直是郁闷死了。
    以后的几天,梅霜不再和那些尼姑们一起吃斋饭了,而是由小尼姑专门在后厨额外为她做饭。主食是几种粗粮调制的面,而那些菜也很奇怪,都是些她没有见过的绿色蔬菜,不见任何荤腥,不过,吃起来倒也爽口。
    此举让梅霜很是受宠若惊,她哪能让人伺候奶奶似的伺候她呢?
    等小尼姑照例端来饭菜的时候,梅霜慌忙接过来,连连道,“别别,我在此已经够打扰各位的了,怎么还能让你们如此费心侍候我?”
    小尼姑笑笑,“这是住持吩咐的。”
    梅霜更不敢了,忙道,“我去和住持说,以后不要单独给我开小灶了,我和大家一起吃斋饭就可以了,真是折煞我了”
    小尼姑笑了,露出一排小碎米牙,“施主不必心不安,住持说这是给你治病的饭菜,其他人也用不上。”
    小尼姑放下饭菜后走了,留下梅霜怔怔。
    仔细看着那些绿油油的叶子,治病的饭菜?头一次听说。
    而且,就算出家人慈悲为怀,这种慈悲和好心是不是有些过头了,对自己照顾得简直是无以复加,她十分怀疑,住持真不认识自己吗?
    白天,梅霜和其他尼姑们一起洒扫、上山打柴、担水,而后的时间便在禅房和尼姑们一起诵经,晚上,她则按照住持教授的一套呼气吸气的办法来调理身体。
    她也不再拒绝小尼姑的精心侍候,坦然相处,心里却在暗暗留意寺庙里的一举一动,终于有一天,她发现了一丝端倪。
    寺庙在郊外的土山上,地方偏远且是尼姑庵,平日并无香客,因此每日寺庙里出入的人都是熟面孔。
    这日用过早饭后,梅霜背起草筐和其他尼姑上山去打柴。
    走到山后的时候,她不经意回头一望,却见通往寺庙的路上,两个陌生的身影一前一后匆匆而来。
    两个人均是黑色斗笠遮挡住脸庞,根本看不到面目,不过,那身形可以断定,两个人均为女人。
    难道是楚惜若回来了?可是她回来又不需要斗笠啊。
    她注意到,那两个人前行的时候时不时望望后面,仿佛怕有人注意般。
    梅霜佯装肚子疼,让其他尼姑先走,她则放下草筐,在树木的掩护下溜回了寺庙。
    拐角的地方,她看到了来人,连忙将身子隐到墙角,只听一个女子的声音,“承恩寺,是这里了。”
    随后听到有人“嗯”了一声,声音不轻不重,听不出年龄,但应该比第一个出声的年龄大。
    寺庙的门开了,两个人进去了。
    隔墙听到住持和煦又有些恭敬的声音,“您来了?”
    又是简短的“嗯”的一声。
    随后就是门被关上的声音。
    寺庙的墙上恰好有个小洞,透过那个小洞,梅霜看到她们进入了住持的禅房。
    梅霜情急之下,沿着墙根绕到住持的禅房后面。
    因是偏僻之地,也不需要防贼,院墙并不高,她四下张望后发现没有什么异常情况,随即几下爬过院墙,最后轻轻落到禅房的后面。
    自从那趟特殊的任务历尽艰险回来后,她发现自己都变得敏捷了。
    住持所在禅房的长窗开着,蹲身在下面,里面的动静可就清晰了,而且,她的角度还能恰好看到禅房内的一角。
    她选好角度,既不让自己被发现,又能听得一清二楚。
    禅房里,住持让来人落座,吩咐人上茶后让她们都退了下去。
    随后住持上前跪下,恭敬行礼,“参见公主。”
    公主?梅霜悚然一惊。
    斗笠被拿开后,露出藏于其中的容颜,让人眼前一亮。
    满头青丝只用一根木钗绾在脑后,或许是长途跋涉的缘故,鼻尖上有细密的汗珠,虽然眼角隐约可见岁月的风霜,但还是能看出年轻时的绝色容颜。
    “起来吧,你我不是外人,不必拘如此大礼。”公主淡淡道,声音柔和有礼,悦耳动听。
    “是。”住持起来后立在一边,“公主匆匆赶到,想必乏了吧,还请公主先行歇息”
    “不必了,”公主打断她,“我来只是为了一件事,她如何了?”
    “公主不必挂心,她现在寺中,人比起先前好多了”
    “哦”公主点点头,神情很是宽慰,“这一年多来,遍寻不得,可算是找到了”
    “公主放心,吉人自有天相,霜小姐到哪儿都有人庇护,自然不会出什么大事。只是,她身体需好好调理方能恢复。我猜她一定是接触过什么,导致身体内里受损,表面虽然无恙,但若长久下去,必然会损伤肌理,还好发现及时,我已给其调理,相信不出半年就会有好转”
    沉默了一会,公主吁了口气,“我在想,我要不要见她?”
    
    第一百八十五章
    
    话音刚落,公主又感伤自语道,“罢了,不见也罢。这么多年过去,没有我在身边,她也终究是长大了。只要她平安,我又何必再去惊扰她——”
    屋里沉默了一会,只听主持长叹一声,“关心则乱……公主,世人皆知你已去,左相独自抚养霜小姐,个中辛苦外人未尝可知。我知道,若不是此番巧遇得知霜小姐并没有离去,你是不会远路迢迢赶来的,你的心里,还是放不下……”
    沉默。
    只听公主幽幽叹道,“子不教父之过……虽然不在身边,我却听闻霜儿自小性子孤傲,没少与人结怨,每每听闻这些,总是心痛难忍,却也无可奈何……只期望她入宫后能在太后的教导下识大体,明礼义,却不曾想还有后来的劫难……唉,都怪我一时糊涂将她带到这个世上,却不曾给她母爱和教诲……若不是太后庇佑,只恐她早已——唉……如今我来,见她却要怎么开口……”
    公主的声音听上去忧伤不已,说到最后,竟是泪水涟涟。
    “公主莫要自责了。”住持动容不已,“公主昔日种种,莫不是无可奈何。即便为她再做打算,再做安排,也未必能事事周全。她的性子,也是因为左相念及你的缘故,怜惜过分所致。唉,在别人眼中,霜小姐出身高贵,享尽荣华,可谁知她内心之苦?自小就失了慈母之爱,如今虽已长大成人,却亦是可怜哪。如今的霜儿,若不是楚惜若证实她就是之前的霜儿,我也不敢认哪。早前你闻听她的消息,总是叹气,人平安在世,公主总算放心了吧?”
    梅霜呆呆地听着,这之前不是说梅霜的母亲不是早就不在了吗?怎么今天突然冒了出来,还被人称为“公主”,这是个什么身份?怪不得住持说她身体有小时候的毛病,看起来她早就认得她。只是,这个时候她的母亲来干什么?难道是听闻她死而复生特意来瞧瞧?
    正胡思乱想着,只听屋里公主长叹一声。
    住持又劝慰道,“如今霜小姐早已是脱胎换骨,她已不是之前那个骄横的性子了,变得明事理,全然不似从前。至于她为何变化之快,公主还是亲自去问问的。纵然你不愿相认,可她终究是你的女儿你的血脉,还是要面对。当年的事情有当年的因,你不能全怪自己啊……”
    言下大有让母女二人相认之意。
    “是吗?”公主抬起泪眼,有些怀疑地看着住持,“都说江山易改秉性难移,怎么竟然有这等事?”
    住持欣喜道,“若公主准备好,我就叫她从山上回来,公主可在暗处看看。”
    “这个……也好……”
    沉默了一会,公主突然想起什么,问道,“楚家的那个孩子呢?”
    “哦,我已经让寺里的师太带她出去游历了。那个孩子冰雪聪明,一切都看得很透。想必她与皇上,到底是镜花水月之缘。她虽然不愿相信,却不得不承认这一点。所以,总得思想上转过弯来才好。”
    听到这些,公主又免不了唏嘘道,“唉,听闻她与当今皇上,原是十足的金玉良缘,竟生生被太后拆散,为的就是霜儿。没想到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如此,倒苦了这个孩子的一片痴心。这男人啊,说起来,终究是没有心的……”
    住持心里一窒,由此及彼,少不了又勾起了公主的伤心事,当下也不敢劝,只能听着。
    “之前这孩子没少受霜儿的气,如今倒是不计前嫌,唉,若她在这里长住,你要善待她,也当是为霜儿赎罪吧……”
    “阿弥陀佛,这个自然。”住持答道。
    顿了顿,只听住持说道,“天色快晌午了,她们打柴也快回来了,公主在这里稍歇息,我去去就来。”
    听着住持的脚步出了禅房,梅霜慌了神,在这里偷听了半天,住持若是问起来,她还真不好说她的去向。
    悄悄地顺着原路返回,跳出墙外顺着山坡爬了一段,然后回转身装作刚从山上下来,恰好碰到住持遣来找她们的小尼姑。
    “施主,你回来了?住持正好要找你呢。”
    “好的,”梅霜擦了把头上的汗,“我马上过去。”
    见梅霜两手空空,小尼姑好奇道,“施主你打柴的筐呢?”
    梅霜心说糟糕,幸好脑子活络,她边走边道,“刚我肚子有些不舒服,筐还放在原地,等下午去的时候再去拿也不迟。”
    “那你没事吧?”小尼姑关切道。
    “没事。”看着小尼姑清澈的眼神,梅霜为自己的撒谎有些脸红,她摆摆手,“或许是着凉了。”
    两个人说着进了寺院。
    住持见到梅霜便招呼她到跟前,凝望梅霜瓷白的脸庞,仔细看看,点点头,和蔼道,“这些日子你的病好了许多,若是照现在的方法,很快你就会好起来。呃,这上山打柴累吗?”
    梅霜自然知道住持岔开话题问些寻常琐碎事情的意思,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现在她和自己说话想必好让暗处的人瞧瞧现在的梅霜的状况。
    她只装作不知道,摇摇头微笑道,“不累,再说打柴也可以锻炼身体嘛。”
    住持笑笑,“这都是些粗活,偶尔做些无妨,倒不可以累着。”
    梅霜耸耸肩,“谢谢住持好意。”
    “好,你去吧。”
    看着梅霜去了她的厢房,住持回转身,望向自己的禅房,那里,公主正在隔窗悄悄望着。
    如今的梅霜,虽说是片言只语,可与之前已经有了天壤之别。
    穿粗衣,干粗活,毫无怨言,乐享其中,待人有道,说话得体,不骄不躁,这还是之前的梅霜吗?
    隔着长窗,公主呆呆地看着那清丽明艳的面庞,就如同看着年轻时的自己,禁不住泪如雨下,哽咽出声。
    …
    住持回到禅房的时候,却见人去屋空,只留桌上一枚小小的珠花和一封信。
    信皮上写着“吾儿亲启”。
    住持颤抖着手将东西收起来,转身快步来到寺外。举目望去,蜿蜒曲折下山的路上,两个黑色的人影越来越远。
    她长叹一声,对着山下发了一会呆后,回到寺庙。
    看来她是把这事托付给自己了,可是,自己该怎么对梅霜说起这前因后果呢?
    ——天气说热就热,前几日还春寒料峭,这些天一场春雨过后,柳芽吐绿,熏风拂面,就仿佛进入了夏天。
    连山里的温度也升了起来,再去打柴的时候,就看见原本只见枯枝荒草的山上漫山遍野全是一片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梅霜爬上最高的山坡,站在坡顶,迎着阳光张开双臂,轻闭双眸感受着柔柔的风从面上而过,深吸口气,似乎空气里都是香甜的味道。
    睁开眼的时候,灵台清明,心底清澈一片。
    这样的日子,原来亦是如此美好。
    后面的小尼姑老远就望见山坡上梅霜沐浴着春风自如的神态,一袭白色的衣衫,广袖迎风飘拂,衣袂翩翩,看上去如天外飞仙,让小尼姑瞬间惊艳不已。一时间竟忘了要办的事。
    对着梅霜的背影出了好一会子神,才想起自己还有任务,忙双手拢成喇叭状,对着梅霜的方向喊道,“施主,快些下来,住持找你呢……”
    不远处的大树下,一主一仆正望着这边。
    那仆人不时偷眼瞧瞧身边的主子,只见望着山顶那欲展翅而飞的白色身影,面色沉静,眸色漆黑,在此等候了许久,却不发一言。
    他心里苦笑,近在眼前却只能日日这样守望着,这叫什么事儿?
    看不明白啊看不明白。
    ——紫朔城皇宫。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窗外春色如许,御花园的花儿应景而开,整个御花园里千姿百态、姹紫嫣红。
    明太后养了许久的病终于在玉姑姑的劝说下来到御花园里走走。
    一路走着不时听到御花园深处传来嫔妃们的欢声笑语,偶尔还可见一些嫔妃们在一起放风筝,她不禁叹口气,“唉,如花似玉的年龄,到底是不知忧愁何物?赶上哀家的年纪,怕是愁也愁死了……”
    听着太后又要抱怨,这一抱怨免不了又要伤心,玉姑姑赶紧规劝道,“如今天下太平,皇上治国有方,太后跟前无事便是福,何来的愁呢?”
    “能没有愁吗?”明太后气道,“梅霜不在宫中,哀家跟前便是少了许多欢笑,哀家心疼皇上,特允许楚惜若回宫,不知为何她又一走了之,这合宫的嫔妃们,皇上一个也瞧不上,你说说,哀家的儿子到底是个什么人哪?”
    玉姑姑哪里敢评论当今皇上呢,只能装聋作哑。
    “只是,这霜儿既然还在世上,怎么也不见个动静?皇上也是,处理臣子们倒是动作迅速,怎么的连个小小的女子都找不到?——皇上呢?这些日子也不见他来请安……”
    明太后抱怨了半天,口渴难耐,恰好辰妃过来,恭敬见礼后,辰妃将篮子里的茶水跪下奉上。
    明太后接过后,勉强喝了几口茶水润润喉咙,再瞧着眼前端庄亮丽的辰妃,忽而心底烦乱。看来,再好的美貌、再瑰丽的服饰和再高的家世有时也不过只是个华丽的点缀而已。
    
    第一百八十六章
    
    明太后垂眸瞧瞧手里白玉碗里的绿茶,片片舒卷,翠绿如玉,只是,入宫如此之久,这个位分最高的妃子竟连自己的喜好都不知道,也难怪不能揣测圣意。
    明太后遂将手里的茶碗递给玉姑姑,玉姑姑一看太后的表情便了然,不禁侧目。
    明太后开口的时候,语气也有着不易察觉的生硬,“辰妃,大热天的别跪着了,哀家要散步,你回去吧。”
    原本等待太后夸赞的辰妃听后身子一僵,自己辛苦泡的雪顶含翠茶这太后不仅连个话都没有,而且散步也没说让自己陪着,说明都不愿意自己在跟前侍候。
    辰妃内里伤心,面上却是半点不敢露出来,心里却是怨恨买通的在那个狐媚子跟前侍候的一个侍女,尼玛这蹄子不是说之前那个姓林的狐媚子给太后递过这种茶吗?
    辰妃满腹委屈走后,玉姑姑说道,“太后不喜欢喝这种茶了吗?”
    明太后不以为然道,“哀家总觉得这茶里似乎少了点什么……”
    玉姑姑轻笑,“其实,辰妃的这盏绿茶看上去倒也清新,只是,今时今日,太后心情不一样了而已。”
    明太后微愣,“是吗?唉……自前些日子为了楚惜若的事,倒有些日子没有见着他了,这些日子也没见他来请安,他想必是记恨哀家了……”
    玉姑姑劝慰道,“皇上日理万机,想必这些日子朝政繁忙。奴婢听说这些日子皇上仿佛也不在宫里……”
    “不在宫里?去了哪儿?”明太后奇道,“去寻楚惜若还是霜儿了?”
    玉姑姑一边扶着明太后一边略思忖答道,“太后,容奴婢说句逾矩的话。这皇上的事皇上自己个儿最清楚。不管是去寻惜若姑娘还是霜小姐,总归是皇上心中还算有个念想,这是最重要的。”
    明太后微怔后点点头,深以为然。
    “其实,奴婢觉得吧,皇上如此高傲的一个人,定是觉得这男女之情两个人都要心甘情愿的好,皇上不是说了吗?不愿意勉强任何人,那就是说皇上是有心了,不过在等着对方点头而已。”
    明太后一听顿时茅塞顿开,“果然是这么个理儿,说下去。”
    玉姑姑抿嘴一笑,“若此人是惜若姑娘,可皇上一早就去见了她,怎么没个下文了?所以说,奴婢猜,此人定是霜小姐了……如今的霜小姐,不比从前,大约是对皇上信心不足,不敢应而已,否则她哪里会将楚惜若的藏身之处告诉皇上?明着是要成全皇上和楚惜若,说不定也是在试探皇上呢……太后要做的,怕是要做做霜小姐的工作了……”
    明太后皱紧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叹道,“都说旁观者清,瑾玉,被你这么一说,哀家倒觉得这个霜儿可是个十足的滑头呢。呵呵呵……”
    ——梅霜听到小尼姑的话快步下得山来,一路上问小尼姑什么事,小尼姑但笑不语,让梅霜好生纳闷。
    直到寺庙门口了,一只大喜鹊欢快地叫着飞向树梢,小尼姑才笑道,“施主你瞧,这可是抬头见喜啊。”
    梅霜瞧着小尼姑的小碎米牙,不禁莞尔,“呵呵,咱们俩同时看到的,同喜啊……”
    小尼姑抿嘴推开院门,调皮道,“请吧。”
    梅霜进门,见住持站在院中,似乎是在专门等她回来。
    见到梅霜,住持招呼道,“回来了?进来,有人要见你……”
    梅霜暗忖着,难道是上次不辞而别的公主,这次想清楚了所以来见她?
    来到门口,住持道,“你进去吧……”
    进门,只见伊背对着门口,长身玉立,锦袍皂靴。
    梅霜先是一愣,接着心底哀嚎,我去,这完全没有准备。
    她心底漏跳一拍后脚下最先作出反应,还没跨出门槛,只听屋里传来低沉的声音,“哪里去?”
    这三个字好比定身术,当即让梅霜踏出门槛的一只脚定在原处。
    她身子僵住的同时头脑有些空白,还有些昏沉,尼玛方才还抬头见喜呢,这明显进门受惊啊!
    “你打算就那样站在那里吗?”后面再一声让梅霜总算缓过神来,垂眸,一脚内一脚外,姿势确实不雅。
    她无奈尴尬回身,脸上硬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微笑,屈身就要行礼,“皇、皇上,你、你怎么来了?”
    萧洛向前一步,及时托住脚下一软险些跌落在地的梅霜,将她扶起来。
    近在咫尺,一股强大的男子气息混合着帝王特有的龙涎香的香气让方才还神思恍惚的梅霜魂魄迅速归位,她像被烫了般连忙挣脱萧洛的手,躲到一边的同时竭力装作平心静气,淡定,必须淡定。
    萧洛倒也没有生气,他漆黑的眼底凝望眼前的女人。
    身上素朴的不能再素朴衣衫,首饰全无,满头长发就那样披散在肩,细白如瓷的面上,弯弯的柳眉,黑白分明的眸子,小巧微翘的鼻尖,如玫瑰般的唇瓣……
    自从她去了祁山到如今,有一年多的时间没有见过她了。
    如今看过去,她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唯一的变化就是人有些瘦了,瘦得下巴似乎更尖了,而那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自己,不似从前那般随意,似乎多了几分戒备。
    纵然这样,整个人看上去依然有些楚楚可怜的意味,就如从前在天牢里,她也是这样看着自己。
    这一瞬间,萧洛竟然眼前一恍惚,想起眼前的她在天牢和冷宫受到的苦楚,再加上祁山的死里逃生,原本想见面狠狠地教训她一番,当下被这目光瞧得兀自心软,他深吸一口气,冷冷哼一声,“你可知罪?”
    梅霜无语,心底却是大大的不以为然。
    靠!
    见梅霜垂眸敛目站在不远处,装聋作哑不吭声,那模样,哪有半点悔过之心?萧洛一看就知道她心里不服气。
    尼玛,她那点假装落水实则想逃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小把戏以为骗得了世人就能骗过他?
    他早就料到她那点心思,少不了回来要以出宫为交换条件换得自由,所以他早就拟好封后圣旨只等她回来便宣布,就是要先斩后奏以免等她提出她的条件时他金口玉言不好驳回。果然,还真被他料中了,为了拒绝他的封后圣旨,她竟然别出心裁搞个落水身亡的把戏。
    意思显而易见,我逃不了死还不不成吗?
    一想起这桩事,他就眼冒火星子。
    尼玛真以为他是傻子了,这一年的时间里她的一举一动皆在他的掌握之中。他都不去打扰她,就为了她能够迷途知返,抑或山穷水尽的时候还能够想起他,想通了主动回来。
    没想到她倒好,听云空说她身无分文快要饿死了也不去求助的时候,他就一阵恼火。
    好家伙,再看看如今的环境,她宁愿和一群尼姑生活在一起,也不愿面对自己。
    呵,如今自己上门了,她依然这副不情不愿的模样,明显是在告诉自己她压根就没有对她的行为进行过检讨,更别提什么主动认错了。
    偷眼瞧着眼前的九五之尊漆黑的眼底目色变幻,梅霜就知道这男人生气了。人家毕竟是皇上,手握天下,若不是识破自己的把戏怎么会上来就问罪?
    好吧,我知道你已经知道了一切。
    她硬着头皮低低道,“皇、皇上,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心里却在琢磨着该不会是楚惜若告诉皇上的吧?很有可能。
    她不情愿自己将她的行踪告诉了萧洛,导致她与萧洛之间是“相见不如怀念”,所以保不齐为了报复自己,如今她将自己的行踪告诉了萧洛,让自己好惩罚自己呢。
    她叹口气,唉,这女人哪,就是小心眼儿。
    想想也挺心寒的。
    忽然间梅霜突然想到,该不会是皇上其实根本是为了寻找楚惜若才找到这里恰好碰到自己的吧?这个完全有可能。虽然楚惜若说了那么多,但青梅竹马的感情怎么可能会说散就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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