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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新后-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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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梅霜吁了口气,“你不想说就算了……反正,她杀我不止一次两次了……”
    话音刚落,只听见院门开了,传来香草细小的声音,“公子,饭菜快凉了,快和这位小姐进来吃吧。”
    院子内,一张方方正正的小桌子,砖头垒的小凳子,桌子上是几样饭菜,一盘热腾腾的红薯,一盘肉炒炒萝卜条,还有几个馒头,再就是一盘腌制的咸菜。
    香草递给梅霜一双筷子,说道,“馒头和咸菜和肉这是临上山前我买好的……”
    这孩子,考虑的太周到了。想起自己上个山都困难,而眼前就这单薄的小身板,还得背着那么多的东西,真不容易。
    饿了一天,被饭菜的香气吸引,梅霜二话不说,接过筷子就吃了起来。
    或许是香草的手艺不错,梅霜吃了一个馒头后又吃了两个红薯才觉得饱了。看着云空和香草那斯文的吃相,梅霜觉得自己有些狼吞虎咽的感觉,讪讪之下,有些赧然。
    吃完饭后,梅霜主动要去洗碗,被香草拦下,“小姐,你去陪陪公子吧……”
    陪陪他?凭什么啊!
    梅霜问香草,“香草,你多大了?”
    “呃,我十四岁了……”香草一边洗碗一边答着。
    十四?梅霜愕然,这十四岁比她这个近二十四岁的都能干。
    她觑了觑站在院门外的云空,悄声问道,“他是个出家人,你怎么叫他公子?你和他什么关系?”
    香草抬头看看梅霜,认真道,“我一直叫他公子啊……什么关系?从我认识他就跟在他身边了,就现在这样的关系……”
    梅霜哭笑不得,这算是什么回答,不是这个香草太狡猾就是她智商上有些稚嫩,不懂人情世故,怎么连个“关系”二字都理解不了?
    不过看香草对云空的态度,既像是主仆,又像是亲戚,若说是情侣,也未必不可能,但香草就太小了……总而言之,真是够神秘的。
    好吧,再考考这个智商稚嫩的小姑娘,“香草,我这一身男装,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
    香草抬眸瞥了梅霜一眼,神色有些奇怪,一边抹干净盘子上的水一边答道,“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一句‘吓死老娘了’……”
    “……”
    不要这么囧好不好!
    梅霜只觉得耳根发烫,转身出了院子。
    尼玛,栽在这个小妮子手里了。
    方才梅霜和香草的话被云空尽收入耳中,如今看梅霜窘迫仓皇出门,他在后面勾起唇角,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
    想来若是之前梅相的千金,决然说不出如此被上流社会笑话的粗话!不过,她气急败坏的时候说出来的时候倒也没有多让人反感,反倒有些性子率直的感觉。
    吃饱喝足后,梅霜唯一的感觉就是困。
    从昨夜到现在,一路受尽惊吓,真的很需要睡眠来补补消耗的体能。
    屋子里因为生火做饭,里屋的炕上并不潮湿,热乎乎的催人眠,梅霜刚躺了一会就觉得眼皮子打架。
    忽然间,外面的天色暗了下来,原本挂在天上的月亮不知道悄悄躲到哪里去了,天色渐渐暗淡无光。
    一阵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让梅霜霍然警惕,黑暗里尽量睁大眼睛,四下看了会,没有任何异常。
    不多会,只听墙角又发出类似悉悉索索的声音,凝神听了会,觉得有点像老鼠偷食的动静,以前夜宿在外,类似的动静没少听。
    但是自从在天牢里被那乱窜的老鼠惊吓外,她对这种敢爬在她的脚面的动物实在是厌恶透了。
    随即,她翻了个身,意图弄出的动静吓跑那该死的惊扰她睡眠的老鼠。
    可翻了个身似乎没有任何效果,那悉悉索索的声音还在继续,并且比之前声音还大了些。
    嘿,够猖狂的。
    她悄悄起身,瞅着炕上还有一把扫抗的笤帚,于是对准角落的黑暗处凭感觉随手扔了过去,只听沉闷的一声,想必是打在了墙上,声音停止了。
    梅霜满意地躺下,正要睡觉,那声音又响了起来。
    她气极,这山野丛林,荒郊野外,老鼠都成精了,居然连人都不怕。
    她起身摸索着打着了火折子,点上蜡烛,瞬间屋里亮了起来。
    有了光线,梅霜胆子壮了些。循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过去,这门后的墙角居然放着一口黑漆漆的缸。而那声音,就是从缸里发出来的。
    她眉头微皱,怎么进来的时候就没有注意到呢?看这情形,想必是家里盛粮的米缸贪吃的老鼠掉进去了。
    举着烛火来到缸前,对着缸口一看,梅霜眼睛瞬间瞪大,倒抽一口凉气,手里的烛火摇晃了一下,差点掉在地上。
    只见缸里竟是半缸密密麻麻的各类毒虫,长的短的,大的小的,黑漆漆的一片,烛火一照,有的还透着诡异的黑红色光芒,相互间滚压在一起,上下翻腾着,有的还喷着毒液。缸里发出的声音正是刚才梅霜听到的声音,是坚硬的外壳和鳞甲摩擦发出的声音。
    梅霜惊骇不已,难道这大半宿她竟然和一缸毒虫睡在一处?尼玛!谁tm这么歹毒将一缸这玩意儿放在卧房里,若是其中的一只跑出来她还有命在?
    梅霜当即浑身寒毛直竖,惊慌地举着烛火到处照了照,这才发现并没有任何毒虫爬出来的迹象。
    壮着胆子又来到缸前,忍者强烈的恶心,仔细看了看缸里的毒虫。
    只见这些毒虫缠绕在一起,相互间倾轧吞噬,甭管是不是同类,只要活着就会对其他的发起攻击,可谓血腥无情,而不多会,缸里的毒虫已经死伤大半。
    梅霜看了一会,只觉得头晕目眩,这尼玛是谁弄这么多破虫子放在这里,要干什么啊!
    说来也奇怪,这些毒虫只顾战斗,似乎也没有要爬出来逃生的迹象。梅霜举着烛火仔细看了看缸壁,只见光滑的缸壁上闪着一层淡淡的幽暗的光芒,而那些毒虫似乎也很惧怕挨近缸壁,所以,变本加厉地咬着对方宁可死也不愿挨着缸壁。
    梅霜愣了一会,只听后面传来柔和却又阴测测的声音,“姐姐,你在看什么?”
    梅霜霍然转身,待看清眼前的人的时候,吓得脱口而出,“梅茹?我的天!你,你怎么在这里?你,你不是死了吗?”
    梅茹站在离梅霜丈许远的地方,梳着进宫前常梳的望仙髻,着一袭浅粉色的衣衫,衬得身形婀娜。
    望着愕然的梅霜,梅茹轻轻挪步到缸前,看了看,唇角含笑,转身问梅霜,“我的好姐姐,见过这些东西吗?”
    “梅茹?这是你弄的东西?”梅霜不可置信道。
    “姐姐,莫要害怕,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啊……让它们卖力地斗吧,等到最后,只剩下一只的时候再说……”梅茹眸子里清晰地映出梅霜的惊恐,很是满意,随后笑笑,抬起广袖,变戏法似地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白瓷瓶来,在“姐姐,听听,里面是什么?”
    梅霜凝神一听,果然是有什么在抓挠瓶壁的声音。
    她骇然吃惊,“也是毒虫?”
    “是啊,只等缸里剩下最后一只的时候,我就把它放出来,然后让它们再斗上一斗,到时就大功告成了……姐姐,你猜猜,最后谁会胜出?”
    望着梅茹浅浅又无害的笑容梅霜直觉得浑身发痒,直冒凉气,不觉步步倒退。
    等梅霜觉得碰到什么东西的时候悚然转身,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了一个架子,架子上瓶瓶罐罐摆得整整齐齐,有的罐子还开着,冒着淡淡的热气。
    “这这这……”梅霜大惊!
    只见梅茹款款上前,从架子上拿起一个小瓶子,拔出塞子放在鼻尖嗅嗅,而后微微一笑,递给梅霜,“姐姐,既然你看到了,那就喝了吧……只要喝了它,你就会忘记一些本不该记住的事……”
    梅霜惊得体若筛糠,连连后退摇头,“不要,我不要……”
    梅茹忽然间粉面变色,原先的笑意盈盈变成了狠绝凌厉,伸手扣住梅霜,只一点,梅霜便动不了了。
    眼睁睁地看见药瓶里滴出浓褐色的液体流向嘴里,梅霜发力大叫,“救命!我不要,我不要——”
    …
    “小姐,你醒醒,你怎么了?”
    梅霜霍然睁开眼,满头大汗之余气喘吁吁,嘴里依然还在念叨着“不要”。
    直到看清眼前是香草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望望墙角,什么都没有,眼前压根也没有梅茹的影子,窗外,月亮当空,照得院前一片明亮。
    这才明白过来,刚才不过是南柯一梦。
    她惊恐的叫声也惊动了云空。
    香草一边给梅霜擦着汗一边对云空说,“小姐刚才怕是做噩梦了……”
    梅霜抬眸看看云空,只见他眉间微蹙,漆黑的眸子里欲言又止。
    “梦到什么了?”云空轻声问道。
    梅霜没有听到般只怔怔望着墙角,回忆着方才梦里的点点滴滴。若说是个梦,这梦就太清晰了,清晰地仿佛她亲身经历过。
    
    第八十六章
    
    尤其梅茹说的那句话“只要喝了它,你就会忘记一些本不该记住的事”让梅霜更是惊悚。
    她到底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竟然让梅茹如此投鼠忌器非要让她喝下那些脏东西来忘记她所看到的?
    而自打她从坐上花轿准备入宫封后之时就对之前的经历压根没有印象,难道就是喝了那个东西的缘故?
    而梅茹千方百计要杀自己,难道就是怕自己忘得不彻底所以才要屡次下毒手?
    深深吸了口气后,梅霜转眸望向面上隐有忧色的云空,“知道吗?我梦见梅茹了……”
    云空眸色微闪,“梦到什么了?”
    “没什么,不过是她想要我的命而已……”梅霜淡淡道。
    看梅霜没事,云空和香草便重新各自休息了。
    梅霜再也睡不着了,悄悄起身披上衣服,来到院子里。
    夜深露重,院子里静悄悄的,偶尔会听到山间的密林里传来昆虫和各种小兽的奇怪的叫声。
    她万万想不到,自己的这个妹妹梅茹居然还是个通晓医理、制作蛊毒的高手。怪不得南宫诺说她没有死,还真是有依据,这样的女人,岂会轻易被皇上萧洛一掌劈死?看来不过是个障眼法而已。
    而如此说来,她既然和东来国来往密切,有牵扯有勾结,相互之间还有密约,又怎会不知道东来国久让美代子家族的顽症所在的根源?
    那怎么对她的盟友东来国人的悲惨遭遇无动于衷甚至明知以久让美代子为代表的女人们不惜到处奔波求医问药,她居然都没有指点迷津?所以她用了以一箭双雕之计,告诉东来国人自己会治好久让家族的病并以此为交换让她们将自己劫到东来国然后杀掉?
    这么一想,虽然有点道理,可明明久让美代子说的是个老奶奶告诉她们的……
    沉思了半天,梅霜突然觉得这个梅茹竟是如此的神秘,越想越觉得扑朔迷离,眼前就仿佛弥漫着一团浓雾,梅茹的面孔若隐若现,就是看不清她的真实面目……
    “左相的孪生兄弟李唐冒左相之名,行逆天之举,意欲篡权,为此不惜用恶毒之计将左相做成佛像,并与东来国勾结,又设计让梅茹替代皇后梅霜,罪当问斩,来啊,将其收监,择日再审……”
    临出宫时萧洛的话还历历在目,若说李唐是逆天篡权的话,那他的阴谋已然败露,萧洛为何不对其党羽杀伐干净,反而当梅茹被人接走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过分的恼火,既没有公然废后反而借口皇后有病从天下招揽神医为皇后治病。这里头到底有什么蹊跷,皇上葫芦里又到底卖的什么药呢?
    皇上明明知道自己处境危险,却又为何放自己出宫呢?
    一系列的疑问让梅霜感觉脑瓜子疼痛,不知不觉,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
    在外面坐了一夜的梅霜刚起身忽然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紫朔城皇宫。
    夏日是众嫔妃最喜欢的季节,脱下厚厚的冬装,换上五彩缤纷薄薄的丝衣,外面再披上薄如蝉翼的轻纱,每个人都轻盈了不少,走起来更是翩若惊鸿。
    明太后闲来无事,百无聊赖地在御花园散着步,看着翠湖里众多衣袂翩迁的嫔妃们在泛舟赏荷,荷花塘不时传来悦耳的嬉笑声,这让明太后有些感叹,“哀家是老了,听得这样的嬉闹声竟然凭空羡慕起来……”
    一旁的玉姑姑则赶紧宽慰她,“太后,您瞧瞧您这容颜,比嫔妃们的还要娇嫩呢,您居然说您老了……”
    明太后瞥了玉姑姑一眼,“就你会哄哀家开心……不过哀家这张老脸能保持这样,也有霜儿的功劳。若是有霜儿在,哀家也不至于跟前没有个逗巧的……”
    说罢叹口气,“这孩子不知道犯了哪门子邪,一心想出宫,数着日子也有些时日了,也不知道这孩子过得怎么样了?”
    明太后对梅霜的偏爱在梅霜回宫后更是体现的淋漓尽致,用太后的话说,梅霜出了趟宫可是没白出,脑瓜子里的新鲜事是一桩接一桩,开始还拿捏着不敢说,后来一听说不说太后要赐罪才说,听得太后是津津有味,大呼过瘾。
    知道太后喜欢品茶,便鼓捣出了“功夫茶”,一道道工序下来,这喝个茶都成了一种享受;知道太后爱美怕老,又鼓捣出“美容面膜”,每天让太后敷脸,自从用了什么面膜,太后连宫中太医给配的美颜水都不用了;这种种桩桩的大事小事处处投太后所好,你说太后能不喜欢吗?
    也难怪,这霜小姐之前除了太后看人从来都是鼻孔朝天的缺点可是改得彻底,如今半点架子也没有了,就连玉姑姑肩膀疼,也得她亲手刮痧,好了大半……
    玉姑姑沉思了一会,想来明太后口渴,递上茶水后,只听明太后叹道,“她不在身边,也没有个人给哀家说说这茶道的话了……”
    说完又抱怨道,“你说这孩子这些日子出宫,怎么也不见皇上给个回话?这孩子之前有昭王照拂,哀家还不至于如此担心,如今连昭王都不知其行踪,这可真叫人担心……”
    玉姑姑听着太后的抱怨,也觉得有些日子没有听到梅霜的信儿了,只能安慰明太后,“太后多虑了,霜姑娘聪明伶俐,又不怯场,有了上次出宫的经历,想必也不会差到那儿去,而且,皇上既然恩准其出宫,想必自有他的道理……”
    一提皇上,明太后不禁面有愠怒,“这孩子不知道使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总也放不下那个楚惜若,难道楚惜若一日不在,他就一日不安吗?守着宫里这么多貌美如花的嫔妃,他难道就没有一个上眼的?再者,哀家一心促成他和霜儿的好事,他怎么就是不开窍呢?霜儿也是,之前对皇上情有独钟,心心想成为大秦国的皇后,如今可不是好机会吗?中宫空缺,有多少嫔妃们都眼热着呢,可自打霜儿从冷宫出来后见了皇上就跟那耗儿见了猫似的,而且,哀家也明明看出来,这皇上也不那么反感她嘛,唉唉,真是两个小冤家……”
    明太后发了一通牢骚后,也自觉无趣,打道回府,不忘嘱咐玉姑姑,“这皇上任霜儿出宫,想来是不管不问。那就回头问问昭王,他那有没有霜儿的消息……”
    玉姑姑跟在后面,苦笑,心说这太后真是乱点鸳鸯。谁不知道这昭王喜欢霜小姐喜欢疯了,当初霜小姐差点死在冷宫,还是人家昭王殿下救下她;而皇上对霜小姐可就差了去了。
    如今太后您喜欢霜小姐,就非要人家嫁自己的儿子,可这当事人谁同意呢?岂不是自寻烦恼?
    ——勤政殿里。
    大秦国的皇帝萧洛正瞧着手里的飞鸽传书沉吟。
    窄窄的字条上,画着一支梅枝,上面是一片云彩,后面则是起伏连绵的山脉。
    用画的形式来表达意思,不仅是为了防止有人偷看,还有就是若是有人截获了这张字条,单纯从画上很难猜透上面的意思。
    萧洛看到字条后,微微吁了口气。
    随后将字条放在烛火上,看着字条化成灰烬。
    这个时候这张字条无疑是个好消息,最起码报了平安。
    梅指的是梅霜,空中的云朵,则是代表云空,那连绵的山脉就是祁州。
    看来,他们已经见面,而且,一切正常。
    ——林府。
    知府许大人自来到林府后,就住了下来,将林府当成了他行动的指挥部。
    可是自从鲁大人在小树林里失手让劫持那个贵人的和尚跑了后,他们两个人就像土遁了般,纵使每天都派大批人马到处寻找,可收效甚微,连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更别提什么消息了。
    就连和鲁大人他们交手的那个和尚,他也查遍了当地的寺庙,根本就没有这么个叫云空的僧人。
    “鲁大人,你说那个和尚叫云空,他到底是来自哪个寺庙?”许大人真的怀疑这个鲁大人在胡言乱语。
    鲁大人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属下想起来了,上次属下遇见几位本地寺庙的游历僧人,说其中还有来自不远的外寺的僧人,当时属下和他们交谈过,只记住了他们的名字,莫不是离此最近的京城大昭寺的?”
    许大人愣怔,不信,“大昭寺?那可是赫赫有名的皇家寺庙啊,里面的哪个僧侣不是千挑万选,忠于皇家,竟然有这样大的胆子敢劫持贵客?”
    正说着,外面就有人来报,收到快报。
    许大人打开一看,神色凝重,叹道,“鲁大人,果然如你所言,大昭寺有几个和尚出外游历,其中就有个叫云空的……”
    随即有些焦躁,“如今这几天过去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难道是插翅飞了不成?再者,若是一个僧人带着一个人在外,总有人得注意吧,怎么就没人来报呢?他们到底去了哪儿?”
    

    
    第八十八章
    
    梅茹唇角的含笑顿时凝滞,目光闪过一丝不可置信还有明白过来后的愠怒,方才和风细雨的柔和语气变得生硬,“云空,你在说什么?”
    云空抿抿唇角,望着眼前瞬间脸上变色的梅茹,没有说话,和明白人根本不需要打哑谜。
    梅茹忽然愤而揭起云空斗笠上的面纱,盯着云空漆黑的眸子,里面竟然是固执和从未有过的清冷。
    她愣住,忽而凄然一笑,“怪不得你说她病了,原来是这样……云空,我还以为你来就是为了将她交到我的手上,那样我会感激你。可是,云空,你太让我失望了……你竟然向我要——解药?”
    云空深吸一口气,“没有解药,她会死……”
    梅茹难掩眸子里的失望和愤怒,“难道你在担心她?她早晚都得死!云空,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说到最后,梅茹微微冷笑,“你变了……云空,自从你第一次去行刺她就没有成功,等我亲自出手,你又阻止了我!而今,你又跟我要解药,云空,你怕是早就忘了我们之间的誓言了吧?你说,你说啊!”
    听到“誓言”,云空墨色的眸子里微闪,终是摇摇头,“我不能让她死,因为,你得好好活着……”
    梅茹冷笑,“这么说,她死了我还活不成了吗?放心吧,云空,只要杀了她,我就和你远走高飞,到一个没有人能找得到我们的地方,好好地过我们的下半生……”
    说到最后,她的语气放缓,似在憧憬着什么。
    这样的憧憬,从梅茹的嘴里说出来,的确让云空心里一动。
    至少,比起从前梅茹总是在强调她“早已没有回头路”,如今的她总算肯为她的以后打算了。
    当从梅茹的眼底捕捉到那丝一闪而过、不易察觉的意味深长的时候,云空忽然间醒悟了。
    以后?呵呵……
    此刻他很想说,我可以再相信你一次,只可惜——“茹小姐,是谁说过‘当初的信任总也抵不过流年伤逝’?”,云空心底掠过一阵苦涩,淡淡道,“茹小姐,我从来没有忘记当初的誓言。我是说过,只要茹小姐开口,我万死不辞;但是,比起我的命,我更珍惜茹小姐的生命……”
    “你——”梅茹怔怔望着云空,忽而说不出话来。
    那双墨染的眸子如同此刻夜空,深邃不见底;但是里面的灼灼光芒她还是感觉得到,坚定、执着……
    瞬间,梅茹只觉得心底那处坚硬如石的角落如同被融化了般,让她的胸口滚烫,她瞬间湿润了眼睫,垂眸间,声音也不负方才的冷硬,有些哽咽,“云空,我知道,你对我好……”
    近在咫尺的距离,她疾步上前,伸臂紧紧抱住了云空,“云空,我也想——啊——”
    随着云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捏住梅茹伸出的两指,梅茹喉间传出一声痛苦的低呼。
    她不可置信地瞪着看着云空,想收回意欲故伎重演将云空点在原地的手指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了,顿时恼羞成怒,“云空,你竟然暗算我?”
    云空将身体僵硬的梅茹扶正,唇角凝起一丝淡淡的嘲讽,“得罪了,茹小姐。你同样的办法用在我的身上不止一次了,想必是吃定了我一定会对你的投怀送抱心软……而我,对于茹小姐的出其不意,总也该长点记性。”
    梅茹杏眸瞪大,粉脸俏红,气得无语,“云空,你——”
    “茹小姐,请告诉我解药在什么地方,若是你不说,我就搜身了……”
    对于之前温文尔雅如今却是丝毫不顾及男女授受不亲的云空,梅茹大惊,“云空,你是被什么附身了是吗?居然为了妖女要做不齿之事!”
    云空不动声色。
    梅茹忽而了然一笑,“云空,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了妖女梅霜吧?”
    云空眸色骤变。
    这个女人,当真是气得神智不清了!
    他对她的心意,天地可鉴,她居然能把他的心意用到别的女人身上。
    见云空漆黑的眼底眸色变幻,冷冷的目光注视着自己,梅茹亦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别开眼去,不再理会云空。心里却早已打定注意,我就不说怎么着,凭我对你的了解,你总也不会过分到下作的地步。
    见梅茹咬牙不语,云空沉默了一会,“茹小姐,你或许不知道,你的‘父亲’梅相,受你牵连,已经不被大秦国的皇帝信任……”
    梅茹一怔,随即不以为然道,“那又如何?如今全天下贴满布告,人人皆知皇上疼惜皇后,皇后病体沉疴已久,特为大秦国的皇后求医问药……云空,就凭这点,即使皇上他素日对我冷淡,但他没有废后,那我依然还是大秦国铁册在封的皇后;而皇上此举,莫不是为左相留足了面子,看来皇上英明,并不愿意和左相撕破脸皮。更何况,如今朝中右相和左相争斗厉害,而为了朝中平衡,皇上自然会审时度势,顾全大局,所以,云空,你不用担心,我的父亲——他会好好的……而我——只要成功除掉梅霜,我总有翻身的机会……”
    云空默默听着梅茹信心满满的分析,忽而唇角扯出一丝嘲讽的冷笑,看来,她的消息太落后,并不知道如今的局势波云诡谲,更不知道左相“李唐”早已败露,“茹小姐,你曾经劝我不要再回大昭寺,可是,你却不听我的劝,今非昔比,若是你真杀掉了梅霜,别说大秦国的皇帝不会放过你,就连昭王,也会即刻杀了你!”
    “胡说!”梅茹杏眼圆睁,嗤笑一声,“就凭梅霜的所作所为,若是皇上还念及楚惜若,他一定不会在意梅霜的死活;昭王嘛,梅霜对他而言,能发挥的价值怕是要大于他对她的喜欢……只可惜,昭王对梅霜,怕是要失去信心了……”
    云空并不想和她多废话,最后只说了一句话,“梅霜的价值远远大于你的估计。所以,为了你自己的安全考虑,马上放弃这个愚蠢的想法!你早已身陷其中,再不抽身而出你便死无葬身之地!”
    梅茹哪里肯信,“云空,不要拿大话吓唬我!若是梅霜如此重要,他们会放她出宫?”
    “那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云空冷冷道。
    这个女人,有时固执地吓人!
    她自觉聪明,却不知道她已经落入了一个圈套,一个大秦国的皇帝精心设置的圈套,而这个圈套,才刚刚开始,进去便是万劫不复。
    他并不想让梅茹这样!可她,却不相信他!
    见梅茹不听,云空伸手摸向梅茹的身上。
    在梅茹的惊叫里,他从她的广袖里摸出几个一模一样的小小的药瓶,每个不过手指粗细而已。
    梅茹气得浑身发抖,大意了!只觉得云空会来,所以只身一人赴约,却没有料到是这样!
    她大声质问,“你怎么就笃定是我下的毒?”
    “她自己说的!”云空干脆道。
    “……”梅茹霍然惊恐,“什么?她醒了?她,她还说什么了?”
    面对梅茹的骤然紧张,云空眸色清冷,“她说了很多……”
    “……”
    梅茹一下泄气,那些秘密,她终究是没有封住她的嘴。
    “你千方百计追杀她,就是为了维护那些秘密?她因为无意中发现了你的秘密,所以你给她灌下慢性毒药,然后想方设法再找个合适的机会除掉她?”
    梅茹脸色变幻,并不回答。
    “茹小姐,我现在才发现,你原来竟是如此的不简单!”
    面对云空眸子里升起的淡淡的失望,梅茹眸子里闪过一丝阴鸷,“云空,你最好不知道那些秘密,那和你无关。你应该记住你现在的身份,你只是一个无关的僧人。否则,你会后悔!”
    云空唇角浮起一丝冷笑,“茹小姐,若是你的主子殿下知道你不光屡次刺杀梅霜未果,更是因为她下毒才导致她之前失忆,你说他会怎么看你……先前他可是以为当皇后未果梅霜受此刺激才失忆的……”
    梅茹脸色霎时褪去血色。
    ——午夜时分,云空上得山来。
    正值月满时分,破庙在月色下显得孤寂和破落,他站在门口,深深吸了口气,抬手正要推门,却蓦然停住。
    虚掩着的大门如常,但他却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第六感告诉他,就在他不在的时间里,这里有什么事情发生。
    他警惕地四下看看,凝神静气听了听周围的动静。
    被山风刮过的密林发出特有的令人恐怖的呼啸声里,似乎有什么动静。
    他不再迟疑,身形一晃,快速退到庙前的一棵树下,矮身后纵身一跃。
    在树上的枝丫的掩护下,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院子里的情形。
    院子里静悄悄的,似乎一切如常,屋子里并没有点灯烛,漆黑一片。他目光移到窗外挂着的一串辣椒上,仔细一看,瞳孔骤然收缩。
    辣椒从窗前掉到了地上,这是有危险的意思。
    香草用这种方式示警。看来,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内,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云空心底一沉,目光又仔细在院子里和寺庙破门上方搜寻了一下。
    月光照得地上如下了一层霜,云空本就目力过人,如今得月光相助,很快在破门上方发现了端倪,那是一张网。
    方才只要他推门而进,必然被兜头罩住,落入埋伏。
    云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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