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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新后-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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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南宫诺向这个男人勾勾手指,唇角勾起一个温和的弧度,“干得不错。”
南宫诺匆忙上楼,那老鸨子见他面色不善,赶紧上前侍候着。
待两个人来到最尽头的房间的时候,早已是人去楼空。
南宫诺气得一脚将里面的凳子踹到墙上,回头质问道,“人呢?”
老鸨子傻眼了,心说乖乖,这回可惹祸了。
看似土鳖似的一个年轻人竟然劳昭王殿下亲自上门,这得什么背景啊!
当下懊恼不已,眼睛狠狠剜了手下一眼,指着他们的鼻子就骂上了,“这人呢?你们个个眼睛长天上去了?”
甚至那一刻看昭王仿佛是吃醋的模样,老鸨子脑子活络地琢磨着,难不成画着昭王殿下也有断袖之癖?怎么来这里争一个男子?
南宫诺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后,一无所获。
谁会对一个手无寸铁的男子下手呢?更何况,听老鸨子的意思,她和一个男人还抱在一起?很亲密?
竟有这等咄咄怪事。
——
梅霜彻底招了后,竟被萧洛冠上“欺君罔上、罪不容诛”的罪名,即刻有外面便衣的大内侍卫押往皇宫,只等明日与梅相对质,查明梅相是否有通敌之嫌,若是有,即刻满门抄斩。
这样的结果是梅霜始料不及的。
跪在烛火通明、庄重威严的勤政殿里,梅霜盯着龙案前那个面庞凛冽的九五之尊,听着他嫌恶的判断,她几乎不敢相信就在刚才的青楼里,对方还救过她。
喜怒无常,又是一言堂,天下谁人敢说个“不”字。
原以为说了久让美代子家族的困难和百折不挠的精神,即便这个冷漠的皇上也会感慨将门忠烈放他们一马,哪曾想临头了居然牵连到自己家族,一个“谋逆”的罪名足以送掉满门一百八十口人的性命。
梅霜极力争辩着,“皇上圣明!这事因我而起,自然由我一力承担,怎能连累家中无辜老父?”
“你承担?你拿什么承担?”萧洛垂眸一边批着折子,一边轻飘飘道,“若是你有自信能承担,还需要大半夜的女扮男装逃跑吗?”
寒风自长窗而入,烛火跳动间,照着他的脸庞,忽明忽暗,神色变幻莫测。
话里满满的讥讽,一下梅霜噎得死死的。
萧洛微抬眸的时候,余光里看到梅霜无言可辨的吃瘪的模样,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这个女人,口口声声强调只是东来国人找上她的麻烦,但是,就连她自己也回答不了,为什么对方会独独找上她呢?
萧洛一番问话下来,梅霜深知,这个皇上果然不是白当的,智商相当高,人腹黑、擅长无间道,一般的谎言根本糊弄不了他。
所以,不管是今日还是来日,她都必须让这个皇上明白一个事实,她已然不是原来的梅霜,如此,接下来的一切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当然,这些方法都不行的话,她也不担心,因为她手上,还有一个法宝。
“皇上,并非我有意逃脱,只是这事,昭王殿下都清楚,我认为他一人回禀您就可以了。另外,说句有违圣意的话,我并不想回宫……”
梅霜说这话的时候,低眉顺眼,欲言又止,小脸上的所有表情都在无声地陈述一个事实,情非得已,非我所愿。
萧洛闻言浓眉微挑,停下手里的朱笔,打量了梅霜了一会,突然间饶有兴趣地问,“为什么不想回宫?入宫不是你之前最大的心愿吗?”
之前?那是之前!现在是现在!
梅霜再度叩头,语气深沉而慎重,“皇上,外界传闻我不择手段要当皇后,皇上圣明,那确实是之前了……如今我已醒悟,甚觉自己之前所做所为荒唐无比。为当这皇后,我连累父亲,声名扫地,失去自由……如今想想,如同春梦一场,实在是悔不当初……”
此刻的梅霜,就如同一个作恶多端却又翻然悔悟的罪犯,可谓句句诚恳,字字掏心,一番话说得动情而感人,就差涕泪横流了。就连梅霜自己,也都被自己感动了。
多好的孩子,有错就改!善莫大焉!当然,感动自己是小事,重要的是要让眼前的九五之尊感受到她的诚意。
听着梅霜一番诚恳之至的检讨,萧洛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第四十三章
就在梅霜在检讨她的罪过的时候,萧洛的眼眸一直落在梅霜瓷白的面上,深邃如海。
但是,梅霜的眼神清亮透彻,偶尔对上萧洛的眼神也不躲不闪,仿佛是无比光明磊落,如果说是装的,真不一定装的这么好。
怪不得连南宫诺也话里话外透出这个梅霜与之前不一样了,没曾想真是这样。
梅霜检讨的时候,目光停留在萧洛的面上,内心却是在细细分析着自己检讨的效果。虽然萧洛神色淡淡,却并没有打断她,那至少说明他在认真地听。
梅霜心中一振,继续诚恳道,“因为一切想通了,所以,也就明白了,与其嫁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倒不如成人之美……”
最后一句话,她是斟酌了好一番才说出来的,尽管不知道会不会冒犯龙颜。其实,在萧洛面前,她真的不需要不好意思。萧洛的确不喜欢她,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不然他会在大婚之日不分青红皂白,实实在在给她一个大大的耳光;若换成是楚惜若,遇到这样的事,他会那么做吗?只是自己倒霉,来不及反应,更对梅霜之前的经历不了解,所以,无言可辨的状态下稀里糊涂、懵懵懂懂地从皇后变成了“”,再加上南宫诺的乌鸦嘴也说了,她也注定当不成皇后……虽然诸多因素叠加,根源还是这个皇帝。
充分证明了一句话:上赶着绝对不是买卖。
果然,萧洛闻言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愕然,再看向梅霜的眼神竟有些深意,其中,还有一点小火星似的光亮一闪而过,他故意忽略梅霜的前半句话,只不动声色问道,“你成谁之美?你的妹妹么?”
“我的妹妹?”梅霜先是一怔,接着才想起自己还有一个毒如蛇蝎的“妹妹”梅茹,可不真是成全了她吗?
但是,她没敢接话。
说“是”,她万万不敢,说了就前功尽弃;
说“否”,更是将自己往坑里拽——你口口声声说成人之美,起码你得先替人家找着人啊?
可是,南宫诺的警告她没敢忘,“楚惜若就在不远的寺庙里”这样的话在脑海里回旋n次斗争n次后,梅霜还是闭嘴不言了。萧洛方才眼眸中闪过的一丝热切忽而不见,神色恢复如常,朱笔又开始圈点的同时似不经意般淡淡问道,“你真的不愿意回宫?”
不知道怎么回事,梅霜突然从这话里听出了浓浓的诱惑的色彩,想当然地以为萧洛的言外之意是“你不愿意就算了,朕放你走。”
她眸子里迅速升起强烈的渴望,伏地磕头,“是的,我本已出宫,别无所求。这东来国实属意外和突然,但事情已然至此,还是恳求皇上开恩……”
心里却在琢磨着如果这次萧洛放她走,她一定告诉她他的心上人所在的地方作为报答,然后她自己就隐姓埋名,老死不往来。
“哦……”萧洛说着在奏折上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后,抬眸淡扫过梅霜,话语里没有任何语言色彩,“朕以为,别人用不着你操心,你还是先成全你自己吧……”
不说出楚惜若的下落,还妄想逃走,想得美!
“……”
梅霜身子一僵,什么意思?疑惑地看了一眼萧洛,后者面色淡淡,她默念了一会这话,还是不明白,遂展颜小心试探着问道,“皇上,您、您这是答应了?”
萧洛起身,清迈的步子经过梅霜身边的时候,缓缓道,“明日等昭王来了之后再说……”
“……”
梅霜听明白后崩溃,这直戳她的软肋。
南宫诺若是知道她偷了他的两千两银票自行跑了,还女扮男装,在青楼里又倒霉地撞到萧洛的枪口上,直接把自己送到了萧洛的跟前,你说他该气成什么样?
上次已经因为她擅自放了久让美代子,又自作主张救了云空和尚已经大发雷霆,如今自己已然保证绝对会听话的同时又食言,恐怕他真的耐心磨尽。而后果是他不一定会管自己了。
这简直是比萧洛云里雾里的“成全自己”还让人难受,她本来打算求萧洛能否提前放了自己,哪怕让南宫诺绑着她来面圣都好过明日一早南宫诺来却发现她早就在这里候着他。
no,绝对不要这样。
梅霜真急了,萧洛扔下这句轻飘飘的话就有走的趋势,她顾不得了,回身毫无形象地一下抱住萧洛的大腿,不管不顾地央求道,“皇上,麻烦你今晚放我回去,待明日我会和昭王殿下一起来请罪……”
萧洛顿住,看来他猜得不错,这个梅霜对南宫诺还是很忌惮的。
说实话,这个梅霜眼下此举不管不顾的模样哪像是大家闺秀,分明是一个耍无赖的女人!
只是,梅霜这一来,倒把一直在皇上身边侍候的李公公弄急眼了,这叫什么事?
大半夜的皇上带回来一个男人,云里雾里地一番对话后,这个男人居然抱住了皇上的大腿!
如此不雅,如此大胆!
瞠目结舌之际李公公拂尘一挥就要打人,只是那句“大胆”刚出口就被萧洛的眼风给生生压了回去。
萧洛垂眸,凝眸于梅霜哀求的小脸,苦瓜似的小脸都皱到了一起,紧咬红茭下唇,黑白分明的眸子里还有点泪光莹莹了,一幅要哭的神情。
想起妙春楼里她的一系列表演,萧洛还真的相信这个女人会立即哭出来。
莫名地,他的心底生出一丝恶作剧的心态,淡淡道,“你既不愿意回宫又不愿意明儿见昭王……”
后面的话他是拖长了声音说的,意思很明显,两者总得选其一吧。
梅霜一听有门,迅速低头权衡着两者利弊。
很明显,两者于她都不利,只是“两害相遇权其轻”的选择而已。
很快,她松开抱住萧洛大腿的两臂,擦擦压根没湿的眼角,低声道,“一切但凭皇上做主,只要今晚的事不让昭王殿下知道——你懂的……”
唉,这宫中她是决然不想呆的,只是,若是在宫中能待一段就能解决问题的话,她还是认倒霉了!你说,在京城第一的妙春楼居然都能碰到当今圣上,她可不是倒霉催的。
相比较眼前的九五至尊而言,她还是不想得罪南宫诺。这个男人,好歹对她个人的好感大过这个冷漠无情的皇帝,而且,既然之前他都能带她出宫,想来今后也应该能办到。当然她也知道有个前提,那就是她听他的话。
——
后半夜,就在南宫诺在客栈里恼火万分的时候,听到客栈下面传来惊喜的声音。
梅霜竟然自己走了回来。
梅霜见整个客栈都轰动了,那种如临大敌的状态让她惊讶万分,她装迷瞪道,“都怎么了这是?”
南宫诺阴沉着能滴出水来的脸从楼上下来后,果真见梅霜站在楼下,眼眸里的惊喜一闪而过便是凶巴巴的声音,毫无感彩,“上来!”
梅霜心底一忽悠,边上楼边再次默念着今晚自己失踪的经过前后,应该是毫无破绽。
一颗心刚放到心底的时候忽然鼻尖触到一个坚硬的物体紧接着身子也被前面坚硬的物体给弹了回来。
鼻子一阵酸痛,眼泪都差点流出来,她一边捂着鼻子一边后退两步抱怨道,“怎么走着走着就停了,也不打声招呼?”
“本王在这里等你片刻了,你上来只管往上撞,还怨上了……”南宫诺负手而立,脸色冰冷。
梅霜一个激灵,意识到自己太出神了,于是尴尬笑笑,“其实——”
“其实怎么着?其实你半夜潜逃未遂心虚了吧?”南宫诺冷笑一声,抬手一勾,梅霜的身子直直向前贴去,重重贴上南宫诺坚硬的胸前。
这种猝不及防的紧贴带来的身体上的零距离接触的后续反应显而易见的,梅霜只觉得胸前一阵气血翻涌,她急忙用手狠狠推在南宫诺的胸前,意图在两个人密闭的空间里撑出点距离。
奈何南宫诺的手臂劲道奇大,她根本插不进手去,只能扭捏着想挣开南宫诺的钳制。
扭动间却不知道南宫诺更是恼火,他的手触觉何等敏锐,早就隔着梅霜的衣衫试出了里面的乾坤。
梅霜浑然不知,还在挣扎,见南宫诺铁钳般的手根本动不了,只能抬眸,讨好般笑笑,“其实,咱们有话可以好好说的……”
抬眸间,四目相对,尽管早有心理准备,梅霜还是被南宫诺那充满阴鸷的眸子里吓坏了,她硬着头皮,开始讲述今晚她的失踪过程,“你听我说,我知道,离开这么久,是我不对,让你担心了。我只是……只是想出去转转,不幸遇到了歹人,我只顾着躲着了,所以,直到危险解除,才——才——”
南宫诺眸色漆黑,听完梅霜的说辞后,面色毫无变化,半晌,点点头,“此话当真?”
“当——当真……”
“敢发誓?”南宫诺声线越来越低沉。
“敢——当然敢……”梅霜声线则开始发抖。
“本王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当真没有说假话?”南宫诺语调平静,梅霜却听出了暴风雨来前的平静。
第四十四章
这样的气氛最吓人了,梅霜心底真没底,但是,想来只要那个皇帝不说,别人怎么会知道?
于是,心思定定,半晌还是嗫嚅道,“没有……”
“好啊,霜小姐,今日若是有半句假话,本王办了你……”南宫诺抬起另外一只手拂过梅霜额前的一缕发丝,唇角勾起一抹邪气的弧度。
梅霜心里“咯噔”一下,立马脑海里浮现出久让美代子在江边将那个车夫一抹脖子大片鲜血喷涌而成的景象,顿时后脑勺阴风阵阵,说话有点结巴了,“咋、咋办?”
“先别管,霜小姐,来,看看这是什么?”
说这话的时候,南宫诺的手霍然下移,梅霜还没醒过神来,只觉得后背的衣襟被撩了起来,肌肤一凉后身子猛然一紧,再然后南宫诺伸出的手里多了一条白色的丝带。
梅霜先是面色煞白接着涨红,如火烧般的感觉迅速蔓延全身。
我勒个去,自己匆忙赶回来,中途换下男装,倒忘了解下这玩意儿了。当初为了扮男装更真实一点,把胸前给裹了起来,只是南宫诺这厮他是如何知道的?
如今,这丝带在南宫诺的手上,梅霜只觉得胸前如被剥光的同时凉风阵阵,而且这冰凉的感觉又迅速蔓延到她的四肢。
在南宫诺大有深意的目光里,她简直是要恼羞成怒了 ,侵犯人家的也不带这么直接的。她伸手就要去夺,可是,南宫诺哪里会给她机会,手臂一扬,那条还带着梅霜体温的丝带如同白色的蝴蝶般飘向了远处的墙角。
“霜小姐,你倒是跟本王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南宫诺悠闲的话语将梅霜的视线拉回来,“你出去走走都能走到青楼里去?”
梅霜顿时瞠目结舌,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身子一轻,眼前玄幻般一闪,整个人便躺在了床铺上。
而身上骤然增加的重量让她不得不正视一个现实,南宫诺说到做到,果然是要办她了。
而且,在她反抗之前,南宫诺早就有预防般将她的两只不老实的胳膊直接往她的头顶一按,瞬间,梅霜自我感觉成了砧板上的肉。
南宫诺阴云密布的脸上冷得几乎能滴出水来,“区区两千两银票,你就能得瑟到以为可以逃得很远?妙春楼一刻就花完了吧?”
梅霜死死咬牙,这厮对妙春楼行情还真了解,“我还你还不行?”
“不用还了,”南宫诺眸底春色泛滥,“过了今夜,明儿本王与你成了一家,还什么还!”
梅霜一愣,随即樱唇被结结实实堵住了。
微凉的薄唇,带着淡淡的薄荷味道,还有强烈的男子气息,唇齿交缠间她根本不占主动,身子拼命扭动,却使得双方身体的热度急剧增加。梅霜确定自己是挣扎间累的,无关乎男女之情。
可明显的,南宫诺的身体似乎比她的还热。甚至那一刻,梅霜听到了南宫诺鼻腔里微急的喘息声,胸前密实的接触让她呼吸都感到困难。
氧气明显不够用了,梅霜只能垂死挣扎般抬起腿,试图摆脱身上的重量。
而控制梅霜的反抗,南宫诺长腿一压,梅霜就动不了了,他的另一只手,直接摸上梅霜胸前的对襟纽扣,懒得解了,直接一撕到底。
再然后,雪白的胸部毫无遮拦地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南宫诺总算放开了堵住梅霜的嘴,在梅霜的惊叫声里,毫不客气地,大手覆上了烛光下那令人炫目的丰满的柔软……
——
客栈对面,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锦记茶楼里,虽然已近四更,依然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茶楼靠近戏园子、青楼等场所,加上环境优雅,有午夜小曲弹唱,深得京城及过往客商喜爱。
此刻,二楼靠近街道的座位上,一个斗笠黑纱遮面着玄色衣服的男子正慢悠悠地饮着茶,目光却是精光四射,不时地瞥向客栈的方向。
虽然男子扮相怪异,但是对于接待八方来客的茶楼来说,早就见怪不怪,南来的北往的,什么样的人都有,别说大冬天带个斗笠了,就是大夏天的包着头巾的都不少见。兴许此人有什么缺陷不一定,这样也好,捂着点别吓着人。
外面更漏声声,已是四更天。
男子向外望去,微弱的月光照在刚融化的雪地上,青石铺就的宽敞路面反射着灯笼的光芒,泛着五彩斑斓的光泽。
而对面的客栈,依然能看到屋里还亮着烛火。
一时间,他有些心焦。
跟踪了一路,他都没有机会下手,这恐怕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他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冷艳的面庞,那冰冷的眼神里,是显而易见的失望。
他垂眸下去,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觉地用力,眼前却又浮现出另外一张明艳动人的脸庞,雪地里,那黑白分明的眸子打量着他,眸子里是毫无心机和设防的信任;她围着锅台,全神贯注的模样,令人侧目……
一瞬间,他有些恍惚。忽然间,视线里有什么一闪而过。
他收回思绪,目光移向外面,果然,凭借良好的目力,他看到有个与夜色融为一体的身影如蝴蝶般落在了对面客栈的屋顶。
好功夫!
他心中暗暗赞道,却发现那个黑影落下后快速移动着,目标显然直取烛火亮着的那间。
他一怔,忽然间明白了什么,顿时心下一沉。
掏出银子往桌上一放,迅速下楼,再看向客栈方向的时候,原先的黑影已经不见了。而亮着烛火的那间,就在他下楼的时候已然熄灭。
——
梅霜被南宫诺欺身而上差点就要被办了的时候,意外出现了。
南宫诺温热的手掌覆在她丰满的胸前,她身子一颤,就要喊“救命”的时候,被南宫诺忽而极低的声音“别动”给生生压了回去。
眼见着南宫诺身子一顿,眸色变幻之余,她一下不敢动了。
随后,只见南宫诺头一抬,吹熄了烛火的同时搂住梅霜一个翻滚。梅霜眼前一晃,身子被抱着离地而起。待回过神来,借外面微弱的光芒,只见方才南宫诺差点办了她的地方,三只明晃晃的飞镖结结实实地扎在那里,笔直一线。
她惊得身子一颤,双手抱着南宫诺壮硕的腰身,一张小脸煞白。
立在墙角的暗处,南宫诺四下看了看,又听了听,唇角浮出一丝了然的冷笑,他按按颤抖的梅霜,意思是不用怕,我出去看看。
惊恐之下的梅霜哪里能体会到南宫诺的意思,慌乱中更是紧紧抱住了他。
眼前的形势很明显,若不是此刻南宫诺要办她,以他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救了她,她的小命恐怕早就归西了。
梅霜早就忘了自己此刻衣衫不整,躲在南宫诺的怀里,胸前的丰满硬是给挤出了一个深深的沟壑,即便在黑暗里,亦能让人辨认出泛着白光的轮廓,她身子微微的颤抖和深重的呼吸带动胸前的起伏,饶是南宫诺是木头,也经不住如此的诱惑。
他低头,目光凝望那令人想入非非的沟壑,登时小腹一热,外面有刺客又如何?先过把瘾再说。
可是,刺客仿佛并不想就此罢手。
不过是一会后,长窗处轻微一响,声音虽然低不可闻,但是在草木皆兵的梅霜耳朵里,不亚于惊雷一声,她忙推推精虫上脑的南宫诺。
南宫诺停下了调戏的动作,搂着梅霜的胳膊略微一紧,抬眸盯着长窗。
梅霜紧紧贴着南宫诺厚实的胸口,生怕下一刻长窗那里出现一个类似骷髅什么的惊悚恐怖的怪物,一时间只觉得一颗心要跳出胸膛,干脆把头埋进南宫诺的怀里。
这样的梅霜显然比刚才竭力反抗的梅霜要可爱的多,丝丝缕缕长发拂过南宫诺的脖颈,弄得他有些痒痒,发间的清香也让他有些沉醉。
在方才的三只飞镖的震慑下,梅霜绝不认为方才的声响是什么风吹草动弄出的响声,只是南宫诺并无动静,这让她很是不安,她又急又怕,闷声低低道,“你到底,行不行啊?”
南宫诺浓眉一挑,被体如筛糠的梅霜弄得心底好笑,遂垂眸用两人听得到的声音暧昧回道,“行不行,你方才没体会到吗?”
“……”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梅霜被噎住,面红耳赤腹诽着。
长窗响过一声后,外面的人显然放心了,随后稳住身形,心里唾骂了一声,“狗男女”之后飘身而下。
方才的飞镖完全可以确认,那个男人不死也得重伤,剩下的女人,毫无功夫,想必好收拾。
只是,当看到窗内方才的光亮全无的时候,他心里打了个突,犹豫了一下还是用刀尖轻轻抬起长窗,正要翻身而入的时候,忽然拿刀的右手腕处一麻,尖刀落地的同时心底暗叫不好,蓦然一慌的同时飞身而起,仓惶离去。
尖刀的声音惊动了巡逻的侍卫,也发现了仓惶逃窜的刺客。
当追逐刺客的侍卫被一枚铜钱打落的时候,刺客终于喘口气消失在夜色里。
转角的地方,他停下来,撕下一角衣衫,绑向方才被侍卫长剑挑到的胳膊上的伤口,一面扯下面上的黑纱,白皙精致的脸庞上,一双美眸里满是怨恨,冷冷道,“方才是你吧?你真是让人失望!”
第四十五章
夜色里,方才锦记里的玄衣斗篷遮面男子缓缓走向前,伸手要扶她,却被她一下甩开,声音冷漠入骨,“你当初是如何答应我的?”
那男子沉默了一会,微微叹息道,“你到底是亲自动手了。可是,杀人,罪孽深重,还是收手吧。”
女子的眼眸里满是不可思议,她深吸一口气,背过身去,以防自己怒到伸手打人,伤了多年的感情。
于是,开口的时候语气多了一丝讥讽,含了一丝悲凉,“究竟还是你心软了……你当我愿意出来?呵呵,若不是今晚亲眼所见,真是不得知,她到底多大的魅力,能让你如此快地改变主意。”
“也许,若不是她,你会愿意出来吗?”玄衣男子略带自嘲的声音亦透着淡漠,隔着黑色的斗笠面纱,有些空洞,竟使得女子的心里一慌。
她别开眼,不敢去看那面纱后的眼眸,岔开话题忿忿道,“上次是我错失良机,才让她活到现在。她流落到宫外便罢了,一旦回宫,难保不起什么风波。更何况,她仿佛变得比以前聪明许多……殊不知,这一路,你都没有得手……”
“可是……”玄衣男子明显犹豫了一下,“她似乎并不像你说的那般——”
“什么?!”女子遽然转身,难掩美眸里的震惊,突然间她挥手一拂,玄衣男子头上的斗笠顿时飞了出去。
清冷微弱的月光下,男子头上的戒疤清晰可见。
她凝眸于眼前的男人,阔额高鼻,浓眉斜飞入鬓,星眸朗目,薄唇微抿,纵是遁入空门,亦难掩其英姿风采。
她的眼睛里有一瞬间的痴迷,抬手欲抚上那头顶的戒疤,却在半空中忽然间停了下来,眼睛里的热切随之消失。
她收回手,面色恢复了平静,声音清淡如水,“她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比我更清楚吗?怎么你就心软了?”
云空微锁的眉头下,漆黑的眸子定定望着眼前曾经令他沉醉的容颜,亦升腾起难以言喻的神色,终是微微叹息一声,沉默不语。
女子见状胸脯剧烈起伏着,显示着她的内心极为不平静,忽然间,她了然一笑,“你是不是已经错失过一次机会?”
云空抿紧唇角,走到远处,拾起地上的斗笠,淡淡道,“我虽然对你许下愿望,但是,如今我已入佛门,这次,算是我负了你……另外……”
他抬眸看看四周。暗沉的夜色,就如他此刻的心境,看不到一丝曙光。
再回眸的时候,他望着那个傲娇的身姿,“你已然达成心愿,杀她,无益……天快亮了,回去吧……”
望着那个矫健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她痴怔了,呆立在原地,直到片刻,才一咬牙,跺跺脚,回身快步离开……
——
天色大亮的时候,下了早朝的萧洛便去了勤政殿。
一路上,回忆着半夜的情形,想着马上要看到那个快了扭成苦瓜似的小脸,心里竟然有了一丝小小的雀跃,这个女人,倒有点意思。
路上,恰逢皇后宫中的侍女松容急匆匆走来,见到萧洛后,松容慌忙跪下请安。
“慌里慌张,干什么去?”李公公知道萧洛最烦的就是宫中的人举止不稳重,当下责问道。
“回皇上,皇后娘娘半夜身子不爽,奴婢去请太医去……”松容见皇上面色不豫,忙答道。
“身子不豫?”萧洛眉峰一蹙,比起烦那些举止不稳重的人,他更烦那些动不动就用有病来请自己去探望的嫔妃,尤其是辰妃,一个月都“身子不爽”了快十回了,不过,这皇后嘛,“身子不爽”还是头一回。
想来有半个月没看到皇后了,于是,当下改变主意,决定去瞧瞧。
松容却跟在后面犹豫着,心里暗暗叫苦,这可如何是好,明明皇后娘娘吩咐千万不要惊动皇上的,这怎么就突然间遇上了呢?
而且,说也奇怪,平日盼皇上都盼不来,这今儿皇上怎么倒积极起来?
松容惴惴不安地随着萧洛回了宫。
听到久不见的皇上来了,皇后梅茹吃了一惊,心里一面责怪着侍女松容办事不力,一面赶紧起身下床给萧洛请安。
萧洛看了一眼跪着的梅茹,多日不见,只见她此刻脸色苍白,宽大的红色金线丝衣越发衬得她眉眼间有些灰暗。看来真是病了,不然气色怎么之差。
萧洛动了一丝恻隐之心,上前,左手触上梅茹的右臂,温言道,“地上凉,皇后平身吧。”
这样罕见的柔情蜜意,倒让周围皇后宫里的一干人等替皇后激动不已,皇上平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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