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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新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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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梅霜皱眉,“不欢迎便罢了,还有这样往死里整的拒绝方式?”
    南宫诺了然一笑,没再说什么。
    寒风猎猎,方才落下的巨石已经挡在山间一处窄的缝隙里,堪堪欲坠。看起来只要那么一点风,巨石就能被吹下山去。
    “或许刚才只是个意外。”梅霜想了想说道。
    总觉得这个寺庙的人有些古怪,尤其那个静慧见到她的时候那目光明显是在看一个熟悉的人,那么很有可能她认识梅霜。可为什么她不点破呢?居然相信自己就是一个叫林雨湘的女人?难道只是自己和以前的梅霜差别太大吗?若如南宫诺所言,即使不欢迎自己上去,也用不着这样的方式,大可以闭门不见就是?
    越想越蹊跷,梅霜忽然间有种奇怪的直觉,寺里的女人和她一定有某种关系。
    南宫诺见梅霜微皱的眉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幽深的眸子只定定看着她。
    对于寺庙里的怪异,南宫诺的疑惑一点都不比梅霜少,与其说是个佛门清修之地,倒不如说是个藏身之地更妥帖一些。
    且不说别人,就那个小尼姑,细皮嫩肉、不卑不亢,再者方才这么一下,定然是有古怪。本打算以后再说,毕竟来的目的已经达到,梅霜安然无恙,东来国刺客也已经伏法,因此探究不在于这一时。不过,方才的情形,倒暴露了对方的心思。
    梅霜顾不上计较方才南宫诺的揩油,抬眸问南宫诺,“你怎么知道这不是意外?”
    南宫诺笑笑,“练武之人,出门在外,总是有所警觉的。”
    其实,这话对于梅霜而言,等于没说,不过,既然南宫诺这么说,想来也不是没有道理。
    想想方才的巨石若是认为推下,而彼时只有她一个人上山,那后果——不堪设想,梅霜出了一身冷汗。
    不能不说,若真如南宫诺所言,那寺庙里岂不是住着她的仇人?可她居然好命到没有死。这么一想,梅霜后怕不已。
    人总有这样的特点,好奇害死猫,大约说的就是梅霜此刻的心情,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好奇。当下,非缠着南宫诺上去瞧瞧。
    南宫诺武功不是盖的,带着梅霜一路上行,中途再也没有任何阻碍。
    一如既往的,寺庙里静悄悄的。大门上连个寺庙的名字都没有,在外面可以看到里面几棵参天古树,枝叶交叉缠绕。
    
    第三十四章
    
    推门进去后,几间屋子里空无一人。
    梅霜奇怪,“静慧师父?桃儿?”
    半晌没有回音。
    梅霜有些失望,正在琢磨着是不是要下山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外传来桃儿的声音,“施主去而复返,有何事?”
    梅霜惊喜回头,只见桃儿双手合十,低眉敛目站在门口,姿态淡淡。
    梅霜迎上前,“自然是临走前过来谢谢静慧师父和你了……你们救我一命,岂有走了不说谢的道理?”
    “出家人慈悲为怀,何足挂齿,切莫放在心上。只是,静慧师父昨儿已经下山,想来得几日才能回来,施主请回吧。”桃儿淡淡道。
    和前几天那个热情的小丫头比起来,如今的桃儿显得有些疏离,梅霜心下疑惑,既然说静慧不在,也只能看南宫诺一眼,讪讪道,“那好吧。”
    梅霜忽而抬眸,望着桃儿的身后,疑惑道,“静慧师父?”
    明显的,桃儿眸色闪过一丝诧异,下意识回头,再回头的时候,梅霜已然收回目光,“方才大约出现幻觉了……”
    桃儿不动声色,“施主慢走。”
    将梅霜和南宫诺送出门外,又亲眼看着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山凹的时候,桃儿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垂眸,若有所思之后,转身来到后院里。
    ——
    夜色降临。
    山间除了呼呼的风声,没有任何的动静。
    梅霜和南宫诺躲在寺庙那棵最粗的古树的树冠上,在细细密密的枝叶间瞧着寺庙里的动静。
    梅霜感叹,这山里天气真是不正常,这样的季节居然还有这样的绿色,给他们正好充当了保护伞。
    自桃儿擦黑的时候离开寺庙,他们俩就躲在这里了。
    果然,不一会,桃儿就背着一担柴火回来了。
    她放下柴火后,警惕地看看周围,这才放下心来,转到后院。
    如法炮制,打开被稻草覆盖的小门,轻轻道,“已经走了,出来吃饭吧……这几天,恐怕得委屈小姐在这里面了。方才去而复返,还是和昭王一起,真是奇怪。她失忆了吗?”
    在树上的梅霜听到这句话,心里“咯噔”一声,这明显是在说自己,而且,她还提到昭王,那么,他们之间早就认识吗?
    南宫诺听了心里这才明白,怪不得一早太后就得了消息,原来这里竟然是太后的掌控之地。只是,这么个破地方,太后派人在这里做什么?
    好一会,里面才传出一个女子轻柔的声音,“确实是不同于往日了。”
    正是静慧的声音,她果然在。
    梅霜沉思着,看来这静慧一定是认识她的。
    她微微抬眸看了南宫诺一眼,对方在黑暗中也只是默然听着。
    不一会,静慧从里面出来了,轻轻拂去身上沾上的杂草,沉思了一会,“不管怎么说,安全就好……”
    借着月光,南宫诺看清静慧的模样的时候,眉峰一蹙,瞳孔蓦然收缩,原来是她?!
    随后心底有些兴奋,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这一趟算是没白来。
    梅霜却是有些疑惑,这个静慧到底是谁啊?怎么听起来是躲在这个地方。
    她目光瞥到南宫诺的时候忽然间福至心灵,闹了半天,敢情人家不是躲避自己,是躲身旁这位,看来,这都是熟人了,想必还是不能见光的熟人……
    桃儿不再作声,随静慧一起走到前院,而后,佛堂里亮起烛火。梅霜压低声音,“这个静慧你认识吗?她是谁?”
    南宫诺凑过来,梅霜以为他怕人听见,忙靠过去,猝不及防忽然被吻住樱唇,还未及出的一声惊呼都被闷在喉间。
    这可是在树上,稍微有个风吹草动必然被发现。
    直到被南宫诺蹂躏够了,才听见他在耳边低沉魅惑的声音,“你的情敌,萧洛的心上人……”
    这一句差点震得梅霜从树上栽下去。
    楚惜若?!!
    她用唇形说出楚惜若的名字后,南宫诺重重点头。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这难道就是所有人都认为她梅霜第三者插足的受害者?是那个皇帝萧洛的意中人?
    如此一来,一切都明了了。
    想起楚惜若看到她时的眸中的复杂,曾经问她是否来自京城,又问京城发生过什么大事,再就是提起当今皇后时她那骤然而变的神色……
    原来是这样。
    再想起在冷宫的时候皇上萧洛让自己说出楚惜若的下落,谁能想到,人家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就在这里,可谓躲藏的严实,若不是此番阴差阳错来到这里,任你找去吧。
    只是,两个人恩怨已久,她居然救了自己!
    梅霜看着楚惜若映在窗上的瘦削身影,突然觉得从前的自己还真是可恶,居然去伤害这样一个心底善良的女人。
    而对方的说法,明显已经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只是,当时没有点破而已,究其原因,在于她和之前的梅霜确实有很大的区别。
    看来,真得和以前的梅霜告别了。
    ——
    不知道静慧和桃儿在屋子里干什么,除了富有节奏的木鱼声,静悄悄的。
    在树上蹲了好久,梅霜腿都麻了,想要伸展一下又怕弄出声响。终究是熬不过,微微欠起身来,这一欠身不要紧,没有知觉的腿承受不住身子的重量,只听脚下清脆一声,梅霜就要从那缝隙里掉下去。
    好在南宫诺身手不凡,敏捷地接住摇摇欲坠的梅霜,饶是这样,还是惊动了树上的住家户。只听树上响起“呱呱”的老鸦的叫声和扑棱着飞去的声音。
    梅霜一颗心到了嗓子眼,紧张地看着地面上的动静。
    佛堂里依然安静如许,不多会,桃儿出来看了看外面,又眯起眼睛张望了一下树上,见没有什么情况这才轻轻带上佛堂的门,走了出去。
    直到后半夜,佛堂里的烛火灭掉,静慧去了前院,一切再无声息。
    南宫诺抱着梅霜从树上跳下来,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寺庙。
    下山的路上,清冷的月光照着山路,梅霜磕磕绊绊地走着,一路沉默。
    南宫诺却是神色轻松。
    忽然间,梅霜停下身子,幽幽道,“如花似玉的年龄,却要在青灯古佛之下度过,着实可惜……”
    南宫诺悠闲地前行,似笑非笑,“她这样不正是你盼望的吗?离开萧洛,远离皇宫,就算与你争宠也根本不可能。”
    “我改变主意了……”梅霜摇摇头,“如今我已然这样,又何必让她如此蹉跎度日呢?”
    南宫诺陡然停住步子,眸子里闪过一丝警惕,“你有什么打算?”
    “呃……我还没想好。但总是觉得,一个清尘脱俗的女子,该有自己美好的生活,这样的环境真的不适合她。最起码,那一手针灸之术虽无回天之术,却是实实在在有用,就算悬壶济世也是好事一桩……”
    南宫诺没吱声,步子继续迈开的同时仿佛没有听见梅霜的话。
    梅霜不甘心,跟上去,又说道,“其实,她真的没有必要呆在这里……”
    南宫诺顿住步子,转眸。
    月光下,梅霜素衣长发,目光清亮。
    “你以为她就愿意在这里修行吗?”南宫诺问道。
    “……”
    梅霜愣住,“不愿意她呆这里干吗?”
    南宫诺奇怪地看着梅霜,竟然有些语重心长的意思,“本王知道,你霜大小姐已然痛改前非,但她在哪儿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难道不是因为我她才落到这步田地吗?”梅霜问道。
    南宫诺微微冷笑,“你以为她救过你一命你就感激不尽非要现在报答吗?霜小姐,真不明白,你以前见到她横眉冷对明讥暗讽,如今反倒惺惺相惜起来了?你想,萧洛如此渴望见到她,凭一国之君,险些掘地三尺,却遍找不到,你说是为什么?”
    梅霜黑白分明的眸子隐有些迷茫,忽然明白过来,愕然道,“你是说——有人不愿意让皇上找到她?”
    “算你聪明,”南宫诺懒懒道,“你不妨再猜猜,谁能做到这些?”
    “太后!”梅霜脱口而出。
    “好了,”南宫诺瞥了惊讶万分的梅霜一眼,又看看天空,“这都三更天了,赶紧走吧……”
    梅霜不再言语,乖乖跟在后面,只听南宫诺继续训导道,“即使你阴差阳错来到这里,知道里面人的身份,也绝不可对外透露半分。不然,你可得当心你的脑袋……”
    梅霜倒抽一口凉气。
    被南宫诺这么一吓,太后在她的脑海里立即出现了一个尖酸刻薄、阴狠手辣的巫婆形象,就如近代的某位太后。
    她立即忧心忡忡,“你说的太后如此厉害,你能保证能说动她老人家我不回宫吗?”
    “你以前老在太后跟前侍奉,自然了解太后的脾性,怎么如今倒问起本王来了?”南宫诺瞅着眉毛紧蹙的梅霜道,“本王业奇怪,你这德行,在太后面前还如此受宠,倒让一干金枝玉叶红眼不已。呵呵,太后让你回宫,指不定是想你了……”
    梅霜立即做出反应,紧跑几下来到南宫诺跟前,“说话得算话不是? 方才你已经答应我可以不用回去,怎么出尔反尔?”
    
    第三十五章
    
    南宫诺停下步伐,负手而立,唇角勾出一抹邪邪的笑容,“霜小姐,你说如果现在太后知道她一心宠爱的霜小姐竟然抗旨不回会怎么想?”
    梅霜直接气得无语,扭头下山。
    爱怎么想怎么想吧,侍奉太后老人家是之前梅霜的做派,不过是为了讨巧当皇后罢了,而今,她既不是原先的梅霜,又和皇后无缘,再回去侍奉一个权势滔天、自己又不摸性情的老人家,但凡出一点差错那都是杀头的罪过。
    她何必去趟那趟混水?
    南宫诺跟在后面,心想正合我意。方才磨磨蹭蹭,如今倒是走得快些了。
    不过他一点都不担心梅霜真的生气了,第一他方才是真心为这个女人考虑,其二,你让梅霜自己离开这里试试。下山比起上山更累,梅霜走了一会便险些滑下坡去,幸好南宫诺手疾眼快,“本王说的都是为你好,霜小姐,这太后性子你最该了解才是,但凡她决定的,连皇上都不能撼动一分,你说你为楚惜若惋惜什么呢?”
    看出梅霜负气的模样,南宫诺无奈道,“太后此番安排,必然有她的深意,你最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梅霜当下也反应过过来了,低头闷闷道,“好吧。”
    ——
    和南宫诺下山后,梅霜饿坏了。南宫诺早已吩咐人就地起锅,不一会,四个小菜端了过来,就以石当桌。
    梅霜和南宫诺相对而坐。
    这一次,梅霜居然好兴致地饮起了酒。
    行军途中酒大多烈性为主,梅霜自然是不胜酒力,喝了两小口之后就头晕目眩,南宫诺笑道,“酒量不行还逞能。”
    梅霜黛眉一挑,端起酒杯不服气道,“哪里想到这酒如此烈性?我酒量不行,你酒量还不知几许呢……”
    彼时,佳人粉面含春,尤其樱唇微撅,眉目流转,嗔喜间,风情顿显,一时竟让南宫诺有些看痴。
    酒杯在半空中顿住,竟忘了向嘴里倒酒。
    梅霜微一欠身,托住杯底让南宫诺一饮而尽。
    南宫诺怔怔看着眼前给他殷勤倒酒的女子,一刹那有些恍惚,只见梅霜又为其酒杯倒满,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全是挑衅,“休要说大话,若是你饮此十杯不醉,我情愿陪你饮一杯。”
    “哈哈,好……”南宫诺一愣之后欣然接受。
    拼酒?嘿嘿,梅霜心底暗笑。
    两个时辰后,天色还有些暗,南宫诺已然以石当榻,在身后的巨石上醉醺醺睡去。
    梅霜虽然头稍微有些晕,但比起南宫诺一气喝了近三十杯烈酒来说,她喝的那点还不算什么。
    素日半斤的酒量,可不是说着玩的。
    她还是有些不放心,上前推推烂醉如泥的南宫诺,见其毫无反应,这才放心地起身。
    这里离久让美代子的囚车有一段距离,梅霜不胜酒力地来到囚车附近,见值岗的侍卫们正在不远处站岗。
    梅霜先是来到囚车附近的地方干呕一番,接着东摇西摆地来到囚车前,一手扶到囚车上,一边睁着“醉意”朦胧的眸子瞧着里面的久让美代子。
    久让美代子见梅霜如此,不明所以,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但她没有忽略梅霜冲她不经意地勾勾指头。
    囚车很小,她稍微一动身子,就挨近梅霜这边。
    “还有吗?”梅霜捂着胸口,低微的声音问道。
    久让美代子先是一怔,接着微微哼了声。
    梅霜转眸向后面,低声道,“咦,囚车的锁好像松动了……”
    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足以让附近值岗的几个侍卫听到,他们快速跑了过来。
    等几个人齐聚到囚车前的时候,其中一个人先是仔细察看了一下铁锁,接着掏出钥匙试了试,疑惑地看着一旁的梅霜。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久让美代子袖口一挥,一阵淡淡的烟雾弥漫开之后,几个侍卫软软倒了下去。
    梅霜迅速拿起地上的钥匙,打开了囚车。
    久让美代子轻易地跳出囚车。
    一切悄无声息。
    “多谢你助我久让家族一臂之力。”
    久让美代子话音未落,胳膊揽住梅霜的同时,一柄锋利的小刀别上梅霜的脖颈,“一会还得让你受点委屈,不然我们根本出不去。”
    梅霜被她卡地脖子难受,咳嗽几声后,艰难道,“你听我说,现在我们走也来不及了。”
    “来得及,只要有你在,一切都来得及。”久让美代子一面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一面对着梅霜的耳边低低道。
    “哎,你松开手——我说的是如果你现在不抓紧赶回东来国,一切都来不及了……”
    “……什么意思?”久让美代子脸上微微变色。
    “现在已然是二月中旬,史书记载,三月东来国有大变故……若你不赶紧回去,咳咳……”
    久让美代子手一松,不可置信地盯着梅霜,眸子里难掩震惊之色,“什么史书记载?”
    梅霜从久让美代子的手下逃脱出来,使劲喘息了好一会才道,“这个没时间解释了,东来国现在为了解除诅咒,到处去寻找天下高人,殊不知这正给了卑弥呼女王可乘之机,若是我没有记错,三月初东来国应该有内乱,这正是卑弥呼女王的手段所在,她已经等不及了……”
    久让美代子心底一沉,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胡言乱语,我根本没有得到这样的消息。”
    “要么就是你职位太低,要么就是对你们封锁了消息……”梅霜不以为然道。
    久让美代子秀眉微微蹙起,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如果我没有记错,该是在去年年底的时候卑弥呼女王就放任你们寻找天下高人,而你们在寻找过程中再也不曾遇到阻拦。所以,你们才顺利找到我……或许对方已经算到,就算你们找到高人,也已经晚了……而且,你们分散至四方,早已是疲惫不堪,现在东来国只剩老幼病残,犹如被剪了翅膀的雄鹰,被吃掉是早晚的事。”
    久让美代子再也沉不住气,面上遽然变色,仍然咬牙,“休得胡言乱语,来之前东来国早已安排妥帖。”
    “我话已至此,你自己选择。”梅霜道,“如果赶得及,内乱可以阻止,东来国或许还有几十年的阳寿,若是你再磨蹭,根本回天乏术,只等卑弥呼女王吃掉东来国吧。”
    久让美代子眸色变幻,却是坚定不已,“不行,你必须跟我走!”
    梅霜苦笑,“当务之急是保住东来国,解除诅咒是下一步的事情。现在我手无缚鸡之力,去只会是累赘,你若不信,尽可让我跟你一起走,只是若耽误了大事,你自己负责。”
    久让美代子沉默一会,想来在揣测着梅霜话里的可信程度,最后,她定定道,“那请你告诉我,你到底能不能解除我们家族的诅咒?”
    梅霜苦笑,看看天色,“我说不会你肯定不信。但是我告诉你,人不能逆天而行。东来国的这一场弥天大祸若是躲过去,那就是天意,然后你们才能争取时间对付卑弥呼女王。但是,预言中说,久让家族的寿限最多不会超过三十年……”
    “三十年……”
    久让美代子喃喃出声后,默默无语。
    忽然间,梅霜看到,她眸子里亮晶晶的,想必她是相信了自己的话。
    史书上,东来小国的这段历史可谓惨烈。
    因为一个名字叫卑弥呼的女人的出现,改变了整个东来国及周围小国的命运。
    而这个叫卑弥呼的神奇女人顺应天意,从十七岁开始统治邪马台国,陆续征服了周边的小国。久让家族统治的东来国不过是其征服的数十个国家中的一个而已。更何况卑弥呼神出鬼没,活到九十多岁,统治邪马台国达七十年之久……
    当然,这些没有必要再告诉久让美代子,只会让她的信心瞬间垮了。
    “谢谢……”久让美代子喃喃道,“还有别的办法吗?”
    “没有。”梅霜摇摇头,“趁现在,或许还来得及……”
    瞬间,久让美代子脸色灰败,连日奔波,逃难,原本红润如茭瓣般的红唇也有些皲裂,若不是强大的意志支撑,说不定早就垮了。
    她对着月亮沉默一会,忽然间眼睛血红,低吼道,“为什么你不早说?”
    久让美代子此刻已然失态,纵使这个不服输的女人努力挺直脊梁,但那瘦削的肩膀在夜色中依然显得单薄和萧瑟。
    梅霜凝望这个为了家族的兴亡而奋不顾身、豁得出一切的女人,心底油然而生一种深深的敬佩,终是叹口气,“美代子小姐,如果我没有听错,你被抓起来的时候和你的同伴曾经交流过东来国的形势。当时她说东来国有她们,让你放心,只要有一线生机,都要找到高人……那个时候,其实,对方已经在暗示你东来国将有异动。只是你没有意识到而已……”
    这下,不光久让美代子满目惊愕,就连巨石后面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的一双眼眸里也是万分惊讶。
    “你,你居然也懂东来语?”久让美代子难以置信,“你,你究竟是谁?梅相的女儿绝然没有这么厉害!”
    
    第三十六章
    
    梅霜耸耸肩,“我是叫梅霜,可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若是有来日能再相聚,我再告诉你……天要亮了,你再不走就真来不及了……”
    久让美代子深深看了梅霜一眼,忽然间身形一动,人已经飘向远方,很快消失在山凹中。
    …
    梅霜远远望着那个娇俏的身影消失在月光下,不免心情沉重。
    仰望天边的满月,她深深叹了口气,心底默念着,上帝啊,老天爷啊,绝对不是我故意泄露天机,实在是让久让美代子的坚持不懈的精神感动。所以——请宽恕我吧。
    梅霜迈着沉重的步子回到酒桌旁的时候,南宫诺已经醒了,坐在石桌旁静静凝视着归来的梅霜,双目丝毫没有醉意的迹象。
    “没想到霜小姐酒量盖过本王,再来一杯如何?”他淡淡道。
    梅霜仿佛没有听见,见南宫诺如此说,亦没有意外。走到巨石前,轻轻坐下,双手抱膝,沉默了好一会才低低道,“刚才,是我放走了久让美代子……”
    南宫诺眉峰微挑,漆黑的眸子盯着有些失魂落魄的梅霜,没有做声。
    整个晚上,梅霜的殷勤敬酒让他生疑,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虽然这话用了梅霜身上虽然有些不妥,但梅霜的做法就太明显了。
    本以为她会灌醉自己趁机去山顶找楚惜若,没想到她居然耍心眼放走了久让美代子。
    当然,梅霜离开的时候他就醒了,区区几杯酒怎么会令他人事不醒?大部分的酒他都借广袖的遮掩倒在了外面。只可惜,梅霜怎么能看见他的快速手法?
    方才梅霜的做派和与久让美代子的谈话他一字不落的听入耳中,心中大为惊骇。
    若是说之前疑惑梅霜早已同身不同人,如今他是实实在在地相信了。
    说不好听的,之前的梅霜纵使写得一手好字,读过一些书,但绝对没有这样的能力。
    ——预知未来,这是等闲凡人的能力吗?
    更何况,这足不出户的梅霜居然还懂得东来语,这更是证明一点,此梅霜深藏不漏,绝然是如假包换。怪不得自在冷宫之内她就这也不知,那也不明,一切皆不是她丧失记忆。
    想到这里,再看向眼前梅霜的时候,多了一些陌生之感。
    而且,他更加确信,眼前的,不过是个和梅霜长着相同容貌名字叫梅霜的陌生女人而已。
    听到自己放走了久让美代子,南宫诺居然没有惊讶,亦没有动怒。梅霜收回思绪,抬眸望着若有所思的南宫诺,“你都知道了?”
    “若是被人一劝就醉,本王早不知道被人暗杀多少次了……”南宫诺动手为自己斟上一杯酒,淡淡道。梅霜低下头,“放走钦犯是我的罪过,你打算怎么处置?”
    南宫诺闻言酒杯停在嘴边,好气又好笑,“既然知道有罪,还问我作甚?钦犯跑了,你就顶替钦犯回京城听候萧洛的处置吧……”
    见梅霜不语,南宫诺将手里的酒杯往石桌上重重一放,“霜小姐,你不会如此幼稚吧?你本就是萧洛最不待见的人,如今你又放跑了他要审的犯人,正好给她处置你的口实,你有多少脑袋顶着让他砍?”
    梅霜抬眸,面上隐隐有了惧色。
    “更何况,当初劫你的是谁,如今你放走的又是谁?东来国的人!”南宫诺一改之前嬉笑的神色,语气隐隐有些严厉起来,“萧洛当年出征平定四方,唯有东方东来国及其周围小国因隔着东海,素无往来,故不予理会。如今东来国人在京城出现频繁,且不时有打听军情之迹象,萧洛早已视为心腹之患。这亦是本王此番去东方边境巡视的原因之一。而今,一劫一放,皆与你有关,霜小姐,你若是萧洛,会怎么想你和东来国的关系?”
    梅霜心里惊跳,嘴上还是无力争辩道,“你也知道,对方劫我原因并不在于我……”
    “可人总是你放的吧?霜小姐,你在外,做什么都不防,只是若是皇上由此疑惑到你的父亲梅相——有通敌之嫌,你说会发生什么?”
    南宫诺简直有些声色俱厉的意味了。
    “……”梅霜陡然惊悚,从地上不由自主起身,惊骇不已,张口结舌,“呃,这个……”
    “霜小姐,还记得你在天牢中自杀未遂吗?若是皇上真要追究起来,恐怕你的父亲梅相也早已受皇上杖责,如今,你这么做,是不是想让你的父亲数罪并罚?”南宫诺微微冷笑。
    梅霜沉默了。
    天空已经放明,却是转瞬乌云压顶,黑沉沉的,有下雪的征兆。
    南宫诺也不再说话,沉默间,只听得耳边呼呼的风声。
    梅霜终是回身,咬着下唇,“我愿意回去向皇上说明状况,顺带着请罪……”
    ——
    寺庙距离京城不过百里之遥,南宫诺和梅霜在路上走走停停,原本一天半就能到的路,走了近两天了,距离京城还有三十里地。
    主要是天气变化,走到半路的时候,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
    这场大雪来得突然,只见天空纷纷扬扬,一时半会没有停的迹象,不过是半日,路面上已经几公分厚,到处是深深的车辙印和鞋印。
    坐在客栈的楼上,梅霜一个人无聊地隔着长窗看着外面白雪皑皑的世界,不禁想起离去的久让美代子,看这路况,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及时赶回去?而且,自己此番回宫该怎么向那个寒冰般冷酷的皇帝解释呢?一想到如果解释不好,还要连累那个从未谋面的左相老爹,真是头痛。
    炭火烤得楼上温暖如春,直让人昏昏欲睡。南宫诺不知道去哪儿了,一个下午都没见人影。
    忽然间,梅霜听到楼下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好像是店家的伙计再驱赶擅自闯入的人。
    她懒懒朝窗外一望,恰好看到一个穿僧衣的年轻男子被人从客栈里推了出来。
    年轻僧侣满面囧色,虽然被店里的一干伙计给推了出来,还是双手合十,礼貌恳求道,“出家人四海为家,外面风大雪大,恳请赐住一晚,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阿弥陀佛。”
    看得出,那个年轻僧侣说话的时候,满面急切之色。
    店家伙计哪里肯听,如今客栈里住的可是大人物,谁也惹不得的大人物。陌生人根本不容许靠近,更何况来历不明的僧人?
    “去去去!”一个伙计不耐烦挥手,“爱哪儿去哪儿……”
    年轻僧侣看看天,又看看眼前的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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