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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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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半月,南面的十五座城池,已经被攻破近半,黎穆染的身体刚刚恢复,加上这几日劳心劳力,终是体力不支,在攻城的时候吐血昏迷,弄得整个军队士气低迷。
阜城,乃是衔接南北面的要塞,这处有一条河名为阜河,是重要的运河,黎穆染攻下阜城之后,便从大狱中将镇守阜城的参将陈硕救出,命他继续镇守阜城,掌管阜城的一切事务。
陈硕已过不惑之年,因着大冶覆灭,而他的女儿陈娇乃是当地有名的才女,楚天亦是垂涎陈娇的美色,想要纳府为妾,奈何陈娇性子刚烈,不愿屈从,陈硕乃是一员猛将,性子耿直,当年,正好黎穆染游历至此,便听闻了此事,摆平了此事,陈硕感念黎穆染,陈娇亦是对黎穆染一见倾心,奈何神女有意,襄王无心,陈娇自知此生无望,便上了清水庵削发为尼,后大冶覆灭,楚天趁势收拢人马,陈硕自是不从,便被关入大牢至今。
陈硕从狱中出来,看见黎穆染时,激动地跪地谢恩,更是带着自己的亲信将整个阜城安定了下来,如今,他正候在別苑内,忧心忡忡地等着。
大夫走了出来,陈硕连忙上前焦急问道,“穆王如何?”
“劳累所致,在下医术浅薄,实在是……无能为力。”大夫摇头叹息地告辞离开。
陈硕怔愣了片刻,便抬步入了屋内,远远便听见黎穆染的咳嗽声,他脸色略带憔悴地半靠在床榻上,抬眸看见陈硕前来,面色平静道,“陈老无需担忧,不过是感染了风寒。”
陈硕见他如此便也欲言又止,低声道,“王爷,听闻暗帝过几日便能赶到。”
黎穆染微微颔首,“明日一早便出兵。”
“王爷的身子……”陈硕不免担忧道。
“歇息一晚便好。”黎穆染如今只想着将楚天手刃。
“末将遵命。”陈硕垂首应道,随即便退了出去。
一道黑影落下,将一份密函递给他,“主子,楚天那处凭空多了十万精兵。”
黎穆染接过密函看罢之后,低声咳嗽道,“果然不出暗帝所料,申屠尊要出手了。”
“那明日?”属下低声询问道。
“大冶的士兵不如大骊吗?”亡国之痛,让黎穆染的神色越发地冷冽。
“属下该死。”黑影随即跪在地上。
黎穆染摆手道,“楚天那处定然还会有许多的变数,盯紧了。”
“是。”黑影领命,便退了出去。
黎穆染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将手中的密函放在一旁,缓缓地合起双眸,显得越发地疲惫憔悴。
玉汝恒亦是得知了黎穆染在出兵时吐血昏迷之事,双眸溢满担忧,抬眸看向江铭珏,“小不点,他怎会突然?”
“五石散虽然根除,毕竟留下了病根,他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如今奔波劳累,能够撑到现在着实不容易,看来他并未按时服用我给他的补药。”江铭珏淡淡地说道。
玉汝恒冷哼一声,“都是些倔性子。”
司徒墨离见玉汝恒脸色冷然,低声道,“小玉子,明儿个便能赶到阜城。”
“刚传来的消息,申屠尊动手了。”玉汝恒淡然道,“那个臭小子太要强,明儿个必定还会出兵。”
“看不出来他还有几分的血性。”司徒墨离在一旁凉凉地说道。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黎氏的男儿自然不是孬种。”
“小玉子,我也不是,要不你试试?”司徒墨离却说出了另一番暧昧不明的意味。
玉汝恒挑眉,盯着他看了半晌,“莫悠尘已经到了岭东,并未主动出击。”
“他手上只区区十万人马,而这些人马亦是头一次出兵,祁默带着的可是精兵。”司徒墨离淡淡地说道,显然,这些时日与玉汝恒待在一处,看着她身边竟然出现了这么多优秀的男子,无疑是给他添加了强劲的对手,他心中还是颇为不满。
江铭珏抬眸看了一眼司徒墨离,接着又看向玉汝恒,“这个祁默我好像听说过。”
“哦?”玉汝恒看向江铭珏,显然他对这些计谋之事不感兴趣,只是如今如此说着,她笑着问道。
江铭珏沉吟了片刻,接着说道,“三年前,他来我这处诊病。”
“你手上的可都是疑难杂症。”玉汝恒眉目挑动,即刻来了兴趣。
江铭珏淡淡道,“天花。”
“他这个年纪出天花,无疑是要了半条命。”玉汝恒看着他,“小不点说重点。”
“他当时是命在旦夕,虽然保住了命,可是,却得了头疼的毛病。”江铭珏放下手中的医书,继续说道,“当时我给他开了治头疼的方子。”
“看来这是天意。”玉汝恒拉着江铭珏的手,顺势捏了一把他的脸颊,“小不点,你关键时刻总能派上用场。”
江铭珏对于她捏自己脸颊之事颇为不满,不悦地皱了一下眉头,将她的手牢牢地握着,“你想如何做?”
玉汝恒勾唇浅笑,“倘若头疼厉害的话,会做什么?”
“头疼厉害,会失去常性。”江铭珏继续说道。
“他的那方子既能救命,也能要命。”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微眯,已然有了主意。
“将天麻换了。”江铭珏直接说出了她的用意。
玉汝恒笑着应道,“慢性毒药。”
江铭珏盯着玉汝恒看了半晌,“最毒妇人心。”
玉汝恒不以为然,“女子不毒,男子不爱。”
江铭珏冷哼一声,扭头不去看她。
玉汝恒惬意地躺在司徒墨离的怀中,忽然想到什么,“加快路程,今晚我便要赶到阜城。”
“小玉子对他还真是疼爱。”司徒墨离幽幽地说道。
玉汝恒不以为然,“你又醋了?”
司徒墨离不再多言,他觉得自己如今简直是个醋罐子,“我日后不研究血了,改研究醋。”
玉汝恒认同地点头,“这个想法不错。”
司徒墨离将她揽入怀中,下颚抵在她的颈窝处,声音带着几分的魅惑,“小玉子觉得不错便不错。”
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不远处依旧低头看着医书的江铭珏,只笑不语。
天色渐暗,一辆马车停在了阜城门下,守卫的士兵格外的警觉,千瑾辰下马,自怀中掏出一块令牌,那士兵自然是认识的,这可是大冶的令牌,而且,上面刻着一个“暗”字,士兵连忙点头,接着将此事禀报给了城楼上正在巡视的陈硕。
陈硕连忙下了城楼,待行至城外时,看着眼前的马车,双手将那令牌递给千瑾辰,低声道,“末将阜城参将参见暗帝。”
车帘掀开,玉汝恒自马车内走了出来,笑容可掬道,“陈老平身。”
“末将恭迎暗帝!”陈硕不敢抬头,只觉得眼前的人声音听起来带着几分的淡然,却是独有的低沉,周身与生俱来散发着慑人的气势,他一早便听闻过这新任的暗帝,只是如今的大冶……
玉汝恒微微点头,随即重新坐入马车,马车缓缓行驶,不一会便赶到了行辕处,她随即下马,守着的士兵见来人,连忙恭敬地跪在地上,“参见暗帝。”
玉汝恒淡然走过,在属下的指引下行至黎穆染歇息的別苑,屋内传来的咳嗽声让她眉头一皱,加快了脚步,待行至屋内时,便看见黎穆染低头掩唇咳嗽着,身上披着一件褐色的长袍,正在专注地看着折子。
江铭珏跟在她的身旁,亦是能感受到那从内而外的担忧,他抬眸多看了一眼黎穆染,便见玉汝恒已经行至书案旁,抬手夺过他手中的折子。
黎穆染抬眸正好对上她紧蹙的眉头,连忙堆起一抹笑意,“不是明儿才能赶到吗?”
“明日赶到是要给你收尸的?”玉汝恒沉声道。
黎穆染又猛地咳嗽了几声,“不过是染了些风寒,不打紧。”
玉汝恒冷哼一声,看着他脸色苍白,“永远不懂得照顾自己。”
黎穆染明显一怔,不过是浅浅一笑,“是啊。”
玉汝恒将他扶起,“回去躺着。”
“恩。”黎穆染乖顺地应道,便在玉汝恒搀扶下安静地躺在了床榻上。
江铭珏上前看了他一眼,“的确明儿个若是不来,你怕是要一命呜呼。”
黎穆染一顿,低笑道,“看来我这是真的找死。”
玉汝恒沉声道,“说什么胡话。”
黎穆染连忙笑道,“不过是玩笑话。”
“日后不许在我面前提死。”玉汝恒倒了一杯热水,看向江铭珏,“如何了?”
“我去配药。”江铭珏说罢转身离开。
司徒墨离并未跟来,如今不见了踪影,不知去了何处。
玉汝恒看着黎穆染惨白的容颜,“你这幅模样,明儿个还能出兵?”
“皇姐。”黎穆染这才轻声唤道,随即靠在她的怀中,“我想歇会。”
“你啊。”玉汝恒无奈地叹口气,轻拍着他的后背,让他靠在自己的怀中,“睡吧。”
黎穆染似是一块浮木如今终于寻到了彼岸,当即也不再咳嗽,安然地靠在她的怀中睡下。
直至天亮,江铭珏才走了进来,便看见玉汝恒依偎着黎穆染,二人还在歇息,他将托盘放在一旁,随即坐下,一手撑着下颚,一手拿过玉汝恒做的芙蓉糕吃着,盯着她的睡颜,又看向黎穆染嘴角挂着笑意,他隐约能够感觉得到黎穆染对于玉汝恒的感情已经超出了亲情,只是玉汝恒呢?
不一会,玉汝恒幽幽转醒,抬眸看着黎穆染还在沉睡,玉汝恒随即起身,行至他的面前,“今儿个我要出征。”
江铭珏无所谓地点头,“我陪你去。”
“你这张脸,到时候会不会显得太稚嫩了?”玉汝恒接过他手中捏着的吃了一半的芙蓉糕,放入口中。
江铭珏转身不去理她,玉汝恒笑着扑倒在他的后背上,蹭着他的脸颊,“我还从未如此撒娇过。”
江铭珏嘴角一撇,觉得自己当真是自找虐,接着将托盘一推,“给他喝了。”
玉汝恒在他的脸颊亲了一口,笑着起身,断更药便行至床榻旁,黎穆染刚刚醒来,抬眸看着她,脸色显得有些不自然。
玉汝恒将药递给他,“今日我出征。”
“不成。”黎穆染反对道。
“你如今能上战场吗?”玉汝恒挑眉道,前世的她经过最严苛的训练,曾经在军营受训过,将自己当成男子摸爬滚打,也上战场做过前锋,杀敌数千,满脸是血过,只是,真正当了暗帝之后,便一直忙碌与权谋之中,再也没有上过战场。
她看向黎穆染,语气变得有几分低沉,“你如今上了战场,不会鼓舞士气,只会让气氛变得更加地凝重。”
黎穆染看着她,“我要去。”
玉汝恒见他如此执意,退了一步,“我与你一同去。”
“好。”黎穆染欣然应道,随即握着她的手,“不过,你不能亮出自己的身份。”
“好。”玉汝恒点头道,她明白黎穆染的顾虑,毕竟,她的出现打破了大冶的僵局,更是让大冶四分五裂,而她虽然是新上任的暗帝,可是,对于大冶的百姓看来,没有任何的功绩,出现也不会引起太大的信服。
黎穆染手中一半的人马是她当时精挑细选给他的,而另一半则是穆王府原有的人马,他们对于黎穆染的忠诚,便是对于黎嫣的忠诚。
黎穆染端起药碗一口气喝下,接着起身,“我命人给你准备战甲。”
玉汝恒笑着应道,“我命人去便是。”
黎穆染正色道,“在这处听我的。”
玉汝恒见他如此认真,笑应道,“好。”
江铭珏能感觉得到他们之间似乎有着他插不进去的空隙,他歪着头看着玉汝恒那慈爱的笑容,就像是母亲看到自己的孩子终于长大后的欣慰,而黎穆染看着玉汝恒,则像是一个男子保护自己女人的坚定神色,他不禁觉得有些头疼,不愿去多想,只是说道,“司徒墨离还没有回来。”
玉汝恒点头道,“怕是一时半会不会回来。”
“他去找申屠凌了?”江铭珏一语道破。
“恩。”玉汝恒点头。
千瑾辰此时走了进来,手中拿着银色的铠甲,双手递给玉汝恒,她抬手接过,接着转身便走向屏风后。
江铭珏也起身踏出了屋子,黎穆染自行洗漱穿戴妥当之后,便看见玉汝恒穿着银色铠甲走了出来,面若银盘,白玉的肌肤,身形消瘦,却能将这铠甲撑出威严,他笑着上前看着她,“皇姐穿什么都好看。”
玉汝恒挑眉,“好了,你如今好了?”
黎穆染只是觉得心口不会那么疼,咳嗽也少了许多,点头道,“江铭珏的医术果然了得。”
玉汝恒点头道,“小不点这个最在行。”
江铭珏走了进来,不同的是他的脸上戴着的是素日的那张清秀的人皮面具,在平凡不过,抬步站在她的面前,“走吧。”
玉汝恒笑着应道,抬步上前,拿过佩剑,双眸闪过一抹独有的凌厉,率先踏出屋子。
江铭珏看着玉汝恒的背影,不由得一怔,英姿飒爽,铁骨铮铮,他只觉得这样的女子这世上还真是绝无仅有。
黎穆染的气色似乎好了许多,抬步上前跟着玉汝恒踏出行辕,翻身上马,陈硕看着眼前的玉汝恒,也是眼前一亮,连忙恭敬地垂首道,“末将参见暗帝,王爷。”
玉汝恒微微颔首,“今日朕不过是一名小将。”
江铭珏坐在另一匹马上,侧眸看了一眼玉汝恒,大军开拔,浩浩荡荡地驶出阜城,直至行至下一座城池,玉汝恒抬眸看着这城池,不免感叹道,这曾经是她的江山,如今,她要将它们重新夺回来,她双眸碎出一抹冷光,便看见黎穆染端坐在战马上,陈硕已经带着人马攻城。
黎穆染此刻面色肃然,整张脸没有一丝的笑容,也不见素日的嬉笑怯懦,就像是一个身经百战的将军,带领着自己的千军万马,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玉汝恒欣慰地看着黎穆染,转眸看向江铭珏,“你在想什么?”
江铭珏抬眸看着前方,“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玉汝恒怔愣了片刻,抬眸看着两军厮杀的将士,曾经,他们可是和睦相处的亲人,如今却变成了仇人。
她深吸了口气,“这是为了日后更少的杀戮。”
江铭珏冷笑一声,“的确,不过,双手沾满鲜血的滋味真是不好受。”
玉汝恒想要说什么,最终没有说出口,她不喜杀戮,可是,却不得不杀戮,即便手上沾满鲜血,即便眼前是累累白骨,她也要前行,因为机会只有一次,而她幸运的是,给了她两次机会,她没有任何的退路,只有不停地向前,她抬眸看着前方,淡淡道,“即便死后要下地狱,我也要好好地在这人世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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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铭珏转眸看着她傲然端坐在与骏马上,神色肃然,语气中透着经世的沧桑,他微微一怔,抬起手握着玉汝恒抓紧马缰的玉手,“我不应该说这些。”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低笑道,“你说什么了?”
江铭珏微抿着唇,轻轻地将她的手握在掌心,“不论你做什么,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即便这双手沾满鲜血。”
玉汝恒浅笑道,“小不点何时会说如此动听的话了?”
江铭珏见她有打趣自己,眸光一沉,“我很认真。”
玉汝恒想要说什么,可是,如今在战场,她重重地点头,“好。”
黎穆染高举着腰间的佩刀,指向面前的城楼,身后的士兵高喊着冲了上去,一波又一波地攻击,并未给对方片刻的停歇。
江铭珏与玉汝恒静坐着,一顺不顺地看着眼前的情形,他明显地眉头一皱,鼻翼间传来刺鼻的血腥味,低声道,“守城的并非大冶士兵。”
玉汝恒淡然道,“是大骊的人马。”
“怪不得。”江铭珏冷笑一声,“甚是蛮横。”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为何如此说?”
“曾经见过。”江铭珏淡淡地说道。
玉汝恒看着江铭珏那眼眸中闪过的鄙夷,知晓他与大骊似乎还有些她不知的事情,她细长的双眸微动,接着便将目光落在了黎穆染的身上,见他气势逼人,目露凶光,整个人散发着不可抵抗的冷冽之气,身后的人马拼命攻城,一时间,顺着天梯爬上去的士兵还未站定,便被大石砸了下来,摔得粉身碎骨,木桩用力地冲着城门撞击,一下一下发出剧烈地震动,那城门却是纹丝不动。
黎穆染抬眸看着站在城楼上指挥的人,眸光一冷,随即冷声道,“拿弓箭来。”
“是。”一旁的手下领命,双手递过一把弓箭。
黎穆染拿过弓箭,用力拉弓,对准城楼上立着的指挥的将领便射了过去,这力道用了他十成的内力,待他射出之后,胸口一疼,剧烈地咳嗽起来。
玉汝恒见状,纵身一跃,自马背上腾空而起,转瞬便落在了黎穆染的身后,稳稳当当地坐在马背上,黎穆染侧着身子,脸色发白,可是,脊背却挺得笔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软弱,射出的箭在最后一刻,被那将领用宝剑劈断,堪堪躲过。
玉汝恒眸光一冷,双手越过黎穆染的腋下,握着他的双手,黎穆染的后背微微一顿,看着那一双纤纤玉手覆在他的双手上,传递给无穷地力量,只觉得心头的疼痛也渐渐地消失,紧盯着那将领挑衅地目光,合二人之力拉开弓箭,再一次地冲着他射出一箭。
玉汝恒的目光越过黎穆染,冷视着城楼上的将领,冷声道,“此人是……”
黎穆染咳嗽了几声,抬眸看着那长箭越过重重的阻隔,直直地射向城楼上的将领,而他亦是用了内力抵挡,当即将箭劈成两半,胸口却中了另一箭,他惊愕地捂着胸口,不可置信地看着城楼下黎穆染身后的玉汝恒,一手撑着墙壁,一手捂着胸口,显然,适才射出的乃是两支箭,因着是双箭齐发,远远看去像是一支箭。
玉汝恒冷笑一声,“太过于得意的下场便是如此。”
黎穆染转眸看着她,低声道,“他便是吴署。”
“那今日便更要让他死。”玉汝恒双眸迸射出冷冽地寒光,沉声道,“小千,取他的首级。”
“是。”千瑾辰领命道,随即便飞身而出,一道黑影转瞬间变成一道凌厉地闪电集向眼前中箭的吴署劈去,却在最后一刻时,吴署面前已经落下了数道黑影护着他。
千瑾辰剑尖抵在最前面的黑影的长刀上,一个旋身落在了城壁上,而吴署亦是被护在了中间。
玉汝恒双眸微眯,冷声道,“不许留活口。”
“是。”随着领命声,数道黑影也亦是落在了千瑾辰的身旁,整个城楼之上也陷入恶战之中。
江铭珏策马上前,见玉汝恒的双手还环着黎穆染的腰际,他眉头一皱,“你打算这样一直抱下去?”
玉汝恒微微一顿,脸上的肃杀之气并未消散,转眸看着江铭珏,这才意识到他话语中的意思,随即便收起双手,低声道,“墨离在,换小不点乱吃醋了?”
江铭珏不置可否,对于他来说,黎穆染的心思太过于明显,只是,在她的面前时,却从未表现出来,他抬眸看着城楼上的千瑾辰步步杀招,逼得吴署无处躲避,他低声道,“这个人与你深仇大恨?”
“他甚是有名。”玉汝恒脸上的肃杀之气未见的,更是带了几分的嗜血狠戾,她盯着他,“屠杀我黎氏族人,连幼童都不放过。”
江铭珏的眉头紧皱着,“你说得便是那个攻破大冶第一道关口时,屠杀了整个城镇百姓的吴署,攻入皇宫之后,差点血洗整个皇宫的吴署?”
“我要用他的血祭奠大冶的亡魂。”玉汝恒的双眸碎出冷厉地寒光。
江铭珏冷哼道,“的确该杀。”
“护着他的都是些什么人?”黎穆染看着城楼上并未有丝毫退让的黑影,冷声道。
“锦衣卫。”玉汝恒沉声道。
“看来申屠尊对他甚是看重。”黎穆染狭长的双眸射出冷冷地血光,看向玉汝恒,“是不是要让冰城的人出手?”
玉汝恒摇头道,“小千能应付。”
黎穆染看着那一抹如闪电般的身影越过那些黑影快速地向吴署攻击,双眸微沉,“他是白家的人?”
“我是白家的人。”玉汝恒提醒着黎穆染。
“那他……”黎穆染想要说什么,最终是欲言又止,他有什么资格问呢?
江铭珏看着眼前的二人,淡淡地转眸,看着城楼上的动向,不一会,便看见一道身影从城楼上坠了下来,待摔在地上时,已然是一摊血迹,鲜血从颈项上喷出,却不见头颅。
千瑾辰已然站在城壁上,拎着那瞪大双眼的首级,一旁的锦衣卫见状,随即便要前来抢夺,千瑾辰却从城楼上落下,行至玉汝恒的面前,垂首道,“少主,首级在此。”
玉汝恒盯着那血淋淋的首级,双眸一暗,抬眸看着城楼之上大骊的人马,扬声道,“吴署首级在此,谁敢乱动?”
此言一出,犹如一道惊雷划破天际,喊杀声突然戛然而止,两军人马即刻停手,接着便看见锦衣卫站在城楼上,随即一道身影落下,玉汝恒待看清楚来人时,冷笑一声,“原来是贡指挥使。”
来人正是贡喜,他看见玉汝恒时并未有过多的惊讶之色,只是恭敬地垂首,“不知如今还能否称您一声督主。”
“贡指挥使客气,我早已不是督主。”玉汝恒扬声笑道。
贡喜随即又说道,“既是如此,卑职也不敢造次,您说呢?暗帝?”
此言一出,众人将目光都落在了玉汝恒的身上,银色铠甲,绝美的容颜,肃冷的神情,温和却冷凌的双眸,她坐在黎穆染的身后,却难掩她身上与生俱来的震慑之气,这样的人,他们早先便听说过,此人随时男子,却长得极为俊美,比起女子都要美上三分,可是,手段却比男子还狠,能够从大骊皇宫离开,还将皇宫搅了个天翻地覆,这无疑是大骊百姓饭后的谈资。
玉汝恒并不否认,反而淡然地应道,“看来贡指挥使是不打算离开?”
贡喜沉声道,“职责在身,卑职奉旨坚守此处,断不能抗旨。”
玉汝恒温和一笑,那笑意却未入眼底,淡淡道,“我倒要看看贡指挥使到底有多少能耐。”
黎穆染亦是挥手,将士们领命,短暂的停歇之后,又上演着新的一轮厮杀。
玉汝恒侧眸看了一眼吴署的首级,“将首级悬与城门,让大冶的百姓看看,此人当年是如何毒杀了城镇百姓,如何血洗皇宫,一日未攻下城门,便鞭尸一日。”
“是。”千瑾辰垂首应道。
玉汝恒的声音虽然平淡,可是,却用了深厚的内力,更是传入了奋力攻城的大冶将士耳中,当年的情形他们自然是亲身经历,更是损失惨重,抬眸看了一眼已经被悬挂着的首级,心中的怒火越浓,气势也随之大增,仇恨的火焰一旦燃气,那便是燎原之火,无法熄灭。
一道黑影落在吴署的尸身前,扬起长鞭一下一下地抽着那早已经摔成粉碎的尸体,而那声音就直直地传入了城楼上,贡喜与玉汝恒相处的时间较短,虽然知晓她并非外表看起来那般的和善,未料到手段却是如此的毒辣,这等的手段,看似触目惊心,更能攻心。
黎穆染侧眸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从未有过的笑意。
玉汝恒却从他的身后一跃,落在了江铭珏的身上,顺势环着他的腰际,双眸凌厉地看着城楼上贡喜的神色。
整整一日,城楼未攻下,两军僵持不下,却没有丝毫地退让,夜色降临,四处燃烧着的火把将整个黑夜照的通明,她转眸看着黎穆染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随即说道,“撤兵。”
黎穆染微微一顿,转眸看着她,“现在撤兵?”
玉汝恒点头道,“如此僵持下去,不过是申屠尊的拖延之术。”
黎穆染沉默了片刻,低声道,“好,撤兵!”
城楼上的贡喜未料到玉汝恒传令撤兵,只是看着城楼下的人马浩浩荡荡地离开,他双眸一沉,“去禀报皇上,敌军已经撤兵。”
“是。”一旁的属下应道,随即便转身离开。
玉汝恒回到行辕,司徒墨离却斜卧在软榻上,神色看着有些疲惫,抬眸见她回来,一身的银色铠甲,英气逼人,他亦是惊艳地看着。
玉汝恒脱下铠甲,换上清爽的锦袍,黎穆染已经越过她前往自己的房间,江铭珏亦是不在,她上前行至他的面前坐下,“看样子是没有找到。”
“恩。”司徒墨离眉头微挑,“小玉子穿得如此迷人,前往战场岂不是迷倒了一片?”
玉汝恒抬眸看了他一眼,“可是见到申屠尊了?”
“他就在眼前。”司徒墨离低声道。
玉汝恒挑眉,“那申屠凌也在附近。”
“我寻了许久,也未寻到。”司徒墨离摇头道。
玉汝恒沉吟了片刻,司徒墨离已经疲累地靠在她的肩上,“小玉子,我真害怕离开你。”
玉汝恒转眸看着他,“怎么了?”
司徒墨离嘀咕道,“我担心自己保护不了你。”
玉汝恒随即靠在他的怀中,“傻瓜。”
司徒墨离双臂环着她,低头便吻着她的唇,“小玉子,申屠尊是想逼着你去见他。”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你担心我被申屠尊带走?”
司徒墨离点头应道,“恩。”
玉汝恒抬眸望着他,嘴角挂着淡淡地笑意,“既然如此,我必定是要去的。”
司徒墨离合起双眸,靠在她的怀中,“我不想让你以身犯险,可是我却寻不到申屠凌,我是不是很没用?”
玉汝恒轻抚着他的容颜,“你何时变得对自己如此没有信心了?”
“小玉子也觉得我没有自信了?”司徒墨离整个人贴在她的身上,无力道。
玉汝恒眨着双眸,盯着他看了半晌,“想算计我?”
“不敢。”司徒墨离连忙摇头,“只是拼命地想着要保护你,却发现自己有时候实在是无能为力。”
玉汝恒直视着他,“到底发生了何事?”
“没什么?”司徒墨离挑眉道,“昨儿个其实我见到申屠尊了。”
玉汝恒见他如此说,了然道,“他对你说了什么?还是准备要对你做什么?”
司徒墨离幽怨的看着她,“申屠尊说让我守好你。”
“威胁?”玉汝恒低笑道。
“是。”司徒墨离点头道,那俊雅的容颜镀上了一层灼热的光,“小玉子,我一定会守住你。”
玉汝恒浅笑道,“好。”
贡喜立在城楼上,寂静的夜空中回荡着皮鞭声,只看见一道黑影扬起手中的长鞭鞭挞着那已经血肉模糊的尸身,一旁的属下低声询问道,“大人,要不将吴将军的尸身抢回来?”
“想送死你便去。”贡喜冷喝道。
属下不解地看着他,贡喜冷哼了一声,“今儿的那些人可都在暗处盯着,只要你敢动手,就等着脑袋搬家吧。”
“属下知错。”一旁的下属垂首道。
不远处出现一道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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