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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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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汝恒低声道,“好,我给你。”
秦玉痕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接着转身,“可以开始了。”
“恩。”玉汝恒看了一眼江铭珏,“去吧。”
三人分别站在乾、震、巽三位,秦玉痕与江铭珏分开双脚,站成马步,抬起双掌,汇聚着阴阳之气,将内力传递给玉汝恒。
玉汝恒紧闭着双眸,耳边传来风声,还有奇怪的声音,一时间,三人周遭似是卷起了一阵狂风,将他们三人围困起来,过了片刻之后,玉汝恒缓缓地睁开双眸。
“如何?”江铭珏低声问道。
秦玉痕在此刻始终阴沉着一张脸,收起内力,抬步行至她的面前,玉汝恒行至适才她画下的八卦图面前,低声道,“乃巽阴卦也,故下一阴爻为主。上面两阳爻将此阴爻掩盖其下,有伪装之象。”
“当真是卜卦高手,小玉子的确是伪装,而且伪装地极好。”秦玉痕也不知为何,就是觉得心气不顺,冷嘲热讽道。
玉汝恒抬眸盯着他,“再多说一句不合时宜的,你我就此分道扬镳。”
秦玉恒狭长的双眸微眯,脸上更是阴晴不定,过了许久之后,才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大概是被气得不轻,一甩袖子,转身不理会她。
江铭珏看着秦玉痕,又看向玉汝恒,忽然明白了一句话,何为一物降一物。
玉汝恒继续说道,“巽上而阳爻为进象,下一爻,为退象,故有进退之象。如今乃是阳爻。”
“那便是前行?”江铭珏看着玉汝恒,“只是从何处前行?”
“直行。”玉汝恒指着正前方接着说道。
“那便走吧,如今已经过了正午。”江铭珏看着玉汝恒,低声道。
玉汝恒微微点头,看了一眼秦玉痕,语气稍微有些低沉,“五殿下这是要一个人待着?”
秦玉痕咳嗽了几声,“走吧。”
玉汝恒刚走了几步,忽然觉得不对,接着又后退了几步,“风向有变。”
“我看见了。”江铭珏低头看了一眼,“如今应当向西而行。”
“对。”玉汝恒点头,接着与江铭珏向西面走去。
秦玉痕看着她丝毫没有愧疚之色,一脸的淡然自若,他抬起手揉着发疼的眉心,他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偏偏就任由她使唤呢?
抬步上前快步行至她的身侧,不时地看着她,心里头却是五味杂陈,暗自懊恼,他应当早些发现的不是吗?
玉汝恒却不以为然,只是抬步向前走着,依旧握着江铭珏的手,显得甚是亲密。
秦玉痕看着她与江铭珏如此地亲近,心头更不是滋味,可是,如今,他又有什么立场说出不满呢?
三人只是安静地向西走着,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之后,玉汝恒停下脚步,抬眸看着眼前的景象,“我们如今是绕着岳麓山外面走。”
“你的意思是我们根本没有入山?”江铭珏接着问道。
玉汝恒摇着头,“不是,只是我们如今是刻意地避开了他们设下的迷阵,而绕着迷阵外围走。”
“若是如此的话,那何时才能上山?”江铭珏觉得这样太费力气,而且,这处虽然能听到许多鸟鸣声,却从来没有看见一只鸟。
秦玉痕看着玉汝恒,接着斜靠在一旁的大树下,缓缓地合起双眸,“这样走也不是办法。”
玉汝恒微微点头,“你说得对,我们如今刻意避开了陷阱,如今卦位也发生了变化,必须重新起卦。”
“我饿了。”秦玉痕抬眸看了一眼四周,低声道。
玉汝恒自怀中拿出一块丝帕,将一块饼丢给他,“吃吧。”
秦玉痕盯着那饼,又看向玉汝恒,勉为其难地接过,咬了一口,倒是挺酥软的,“我觉得应当另想法子。”
玉汝恒看得出秦玉痕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不过,还是在与她置气,她也不在意,随即将饼递给江铭珏一块,三人席地而坐。
不一会,吃罢饼,秦玉痕抬眸看着眼前高耸的树木,缓缓地合起双眸,回想着儿时入岳麓山的记忆。
江铭珏看着玉汝恒,有些不解,“你为何要暴露身份?”
玉汝恒看着他,低声道,“反正迟早会知道,倘若遇见陆通那老头子,万一哪天说漏嘴?”
江铭珏沉默了片刻,抬眸看了一眼紧闭着双眸的秦玉痕,接着又凑上前去,看着玉汝恒,“你倒是挺了解师父。”
“不是了解,是他本性如此。”玉汝恒冷哼一声,“这岳麓山中住的可都是成了精的老怪,陆通能够一眼看出,他们自然也能看得出来,他……”玉汝恒转眸看了一眼秦玉痕,“迟早会知道。”
江铭珏微微点头,觉得自己如今与她靠的太近,连忙向后退了过去,保持着距离,接着起身,观察着四周。
玉汝恒看着他到现在还是如此,不由得摇着头,接着转眸便看见秦玉痕依旧未睁开双眸,她亦是起身,行至江铭珏的身旁,“你可看到仙草?”
“仙草倒是没有,不过看到了几样名贵稀罕的草药。”江铭珏弯腰将地上的一朵紫色的花朵用丝帕捏着摘下,接着放在自己的锦袋内。
玉汝恒看着他如此认真,也不打扰他,接着转身便看见秦玉痕慢慢地睁开了双眸,随即从地上起身,行至她的面前,“我们的确在外面打转,这里并非是岳麓山。”
玉汝恒勾唇浅笑,“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
“那真正的岳麓山?”江铭珏转身看着他。
“下山。”秦玉痕说着,“你时才还留了一卦不是吗?”
玉汝恒点头道,“以退为进。”
“回去歇息。”秦玉痕伸展着手臂,抬步向山下走去。
江铭珏看着秦玉痕,又看向玉汝恒,“其实这里乃是故布疑阵?”
“不错。”玉汝恒笑着应道,“这里也算是岳麓山,不过,却不是真正的岳麓山。”
“那真正的岳麓山想必就在附近。”江铭珏能够感觉到这里的气息。
玉汝恒点头道,“不过,我们这样绕着走上十年也不可能寻到,更重要的是,这处没有水,没有飞禽走兽,倘若不回去,迟早会饿死。”
“有草药。”江铭珏宝贝似地将草药放在锦袋内,双眸也多了几分的灵动,“看来不用我们主动,也会有人亲自找我们。”
玉汝恒上前,将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小不点有长进,如今知道用我们了。”
江铭珏连忙躲开她的靠近,仓皇向前走去,玉汝恒嘴角噙着笑意,好笑地看着他,细长的双眸闪过一抹冷意,抬眸看着远处,连忙跟上江铭珏的脚步。
三人随即下了山,已经是傍晚,待回到客栈后,秦玉痕冷着一张脸,犹如千年的冰块,他端坐在桌前,冷视着玉汝恒,“说吧。”
玉汝恒挑眉,换了一身干净的锦袍悠然地坐在他的面前,径自倒了一杯热茶,轻呷了一口,随即放下,“你已经猜到,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你不是白玉恒,你是谁?”秦玉痕沉声问道。
“我如今只能告诉你的是我是女子,其他的说不得。”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温和的双眸并未有任何的波动。
秦玉痕蓦地冷笑了一声,随即又冷着脸,“你的身份还有谁知道?”
“你知,我知,他知。”玉汝恒接着说道。
“看来你连司徒墨离与申屠凌,云景行都瞒着。”秦玉痕嗤笑一声。
玉汝恒眸光淡然,“如今还不是时候。”
“看来我是有幸在这个时候得知了你的身份。”秦玉痕脸上的冷寒之气转瞬间划开,双眸微眯,偏白的唇微扬,不知这话是庆幸还是自嘲。
江铭珏端着晚饭走了进来,抬眸看着他们二人,“吃饭吧。”
玉汝恒抬眸看着江铭珏,“可吃了芙蓉糕?”
“待会吃。”江铭珏低声道,想起她曾经说过,日后要亲自做芙蓉糕给她。
玉汝恒随即起身,从他的手中接过托盘,笑吟吟地看着他,“你那些宝贝的草药最好收起来,千万别丢了。”
江铭珏接着说道,“已经收好了。”
“这处不能再住了。”玉汝恒接着说道,“今夜换地方。”
“那我还能唤你小玉子?”秦玉痕依旧坐着,低声问道。
玉汝恒被他突如其来的话怔愣了片刻,盯着他看着,“你不是一直都这样唤着?”
秦玉痕这才勾起一抹淡淡地笑颜,不过,却掺杂着淡淡地苦涩,抬眸看了一眼江铭珏,竟然有一些羡慕,接着盯着玉汝恒,“小玉子,如今越看你越觉得像女子,不过,看到那一马平川的时候,可就……”
玉汝恒抬眸看了他一眼,“当初我亲手验证你是否是真太监的时候,也有这样的想法,我都担心你日后会不会不举。”
江铭珏正喝了一口汤,待听到玉汝恒竟然如此大咧咧地说着有损男子尊严之事,惊讶地含入口中的汤喷了出来,“噗……”
秦玉痕的脸上顿时变得铁青,盯着玉汝恒,“我当时昏迷,否则,你怎能得手?你可别忘了,你对我做过的事情还不止这一件。”
玉汝恒挑眉,接着说道,“我当初不过是想验证一下,你是真的需要丁香油。”
秦玉痕顿时气结,腾地起身,拍着桌子,“我是不是也应该礼尚往来,验证验证你呢?”
玉汝恒漫不经心地看着他,“你大可以试试。”
秦玉痕冷哼一声,如今自然知晓她的武功与自己不相上下,只是,这口气一直憋在心里,一直到现在,他都不愿意提及,可是,她却如此毫不在意地挡着另一个人的面道出,他觉得自己日后在江铭珏的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江铭珏低着头安静地吃着饭,心中却是腹诽,玉汝恒适才的话,难道是她一早便对秦玉痕上下其手了,不止是上下,还有前后?如此一想,不由得抬眸看了一眼玉汝恒,他知道,这世上也只有玉汝恒能够做出这样胆大的事情。
秦玉痕颓然地坐下,端起碗,不去理会她。
玉汝恒知晓,倘若换作以前的季无情,必定会对她动手,而且,自己会很惨,可是,如今……
她嘴角一勾,似乎很多东西在不知不觉早已经发生了变化,只是,他们却浑然不知。
江铭珏能够感觉得到,他抵着头,微微地颤动着睫毛,这样的她,又有谁能不爱呢?
三人不好不坏地用罢晚饭,玉汝恒抬眸看着江铭珏,接着说道,“收拾收拾,动身。”
“好。”江铭珏起身,便去整理包袱。
玉汝恒看着秦玉痕身上只穿着这一件锦袍,看着他的身量,又想起在司礼监内,他的衣柜内放着的她身量的衣物,还有他亲自做的那件锦袍,虽然是用缝人皮的手艺改制的。
她抬眸看了一眼江铭珏,比起秦玉痕来,明显矮了一些,接着说道,“回宫吗?”
“不回。”秦玉痕接着说道,“再过些时日吧。”
“你不怕皇帝让你永远地消失?”玉汝恒说着玩笑话。
秦玉痕抬眸看着她,“你舍得?”
玉汝恒挑眉,低声道,“当初走得急,你改制的那件袍子没有带。”
秦玉痕的心微微一动,似是有什么从心头流过,抓不住,却觉得很痒,留下了痕迹,而且,越来越深,他缓缓地闭上双眸,“难得你还记得。”
玉汝恒只是忽然提起,接着说道,“你身上的衣袍该换了。”
秦玉痕微微蹙眉,睁开双眸看着她,“我知道。”
玉汝恒接着说道,“那便到了下个地方,你命你的手下给你拿来一件?”
秦玉痕冷哼一声,“你对他倒是很惦记啊。”
玉汝恒微微一顿,这才听出他话中的意思,“秦玉痕,你如此,我会以为你是在吃醋。”
“你打算去哪?”秦玉痕避开这个话题,低声问道,不知为何,现在他忽然觉得这样的相处很舒服,而且,他需要好好地想想,自己到底对她是怎样的心思。
玉汝恒低声道,“你是主,我是客,客随主便。”
秦玉痕忽然倾身向前,盯着玉汝恒看了半晌,“你肯定岳麓山上会派人来寻你?”
“今日在那处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他们自然是要派人前来的,更何况,我还留了信号给陆通那个老头子。”玉汝恒嘴角勾起一抹邪魅地笑意,眼眸闪过狡黠之色。
江铭珏收拾好包袱,上前看着玉汝恒,“走吧。”
玉汝恒起身看着秦玉痕,“带路吧。”
秦玉痕这才慢悠悠地起身,三人转瞬便离开了客栈,不过半刻钟,这处客栈便被团团包围,大皇子秦玉勤翻身下马,掌柜的听到动静连忙迎了出来,待看见眼前的人时,连忙跪在地上,“小的见……见过大殿下。”
京城之中多数的百姓是见过大皇子的,掌柜的更是胆战心惊。
秦玉勤把玩着手中的马鞭,长相也算的上俊美,不过,比起秦玉痕,那自然是逊色不少,不过,他身上总是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如今只是抬眸看了一眼前方,冷声道,“人呢?”
“不知大殿下所问何人?”掌柜的小心翼翼地问道。
“画像中的人。”秦玉勤冷声道。
掌柜的即便再想要银子,如今在大皇子面前,亦是保命要紧,连忙应道,“在后院,小的即刻带大殿下前去。”
秦玉勤并未言语,已然抬步跨入了客栈,身后的侍卫脚步沉稳地跟着,一行人杀气十足地冲入了后院,院外的看护见如此的阵仗,便知道来人是不敢得罪的,识趣地退在了一处,跪在地上,秦玉勤大步流星地入了院中,一脚踹开房门,里面早已经是人去屋空。
“人呢?”秦玉勤转身一脸阴沉地盯着掌柜的。
掌柜的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当即便匍匐在地上,“适才还在用晚饭,小的不敢有半句谎话。”
一旁的侍卫检查了一番,接着上前禀报道,“殿下,的确是刚走不久,这饭菜还是温的。”
“全城搜查,找到之后,格杀勿论!”秦玉勤双眸迸射出杀意,转身踏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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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痕带着玉汝恒与江铭珏越过繁华的街道,转眼便来到一处僻静的巷子内,斐然一早便候着,见三人飞身落下,连忙上前,“殿下,大殿下去了客栈。”
秦玉痕双眸微动,不甚在意地说道,“恩,看来他还是沉不住气啊。”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斐然小心地跟在身后一侧,“皇帝看来要对他失望了。”
“你看出来了?”秦玉痕勾唇浅笑。
“太过于明显。”玉汝恒双手环胸,“其实,在我踏入南风国第一日,皇帝便收到了消息,对于我与你的关系,他也是一清二楚的不是吗?”
“不错。”秦玉痕点头道,“小玉子不过是顺着他的意思在做。”
“他要的是我的命,不过却不想亲自动手,正好有人愿意动手,更重要的是,上次你中毒一事,并未让他看出皇子们的野心,这次可不同,你忽然失踪,更是有人传出,倘若抓住我,相当于扼制住了你的死穴,如此大的诱饵,即便那些皇子们隐忍的再久,也会蠢蠢欲动。”玉汝恒笑着说道。
“不错。”几人一面一说,一面便入了一处幽静的院子,这里并不是富贵的宅院,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农舍,朴实温馨。
“你原本不愿意掺和进来,即便这之前皇帝向你有所暗示,直至昨日,我与小不点入宫之后,你得知了他们竟然在你宫中做出那档子事情,你才有了此招。”此时,玉汝恒已经进了屋子,屋内很简单,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摆设一应俱全,不奢华,很温厚。
玉汝恒坐在椅子上,斐然候在屋外,抬眸看着夜色,适才玉汝恒那一番话,显然是将眼下南风国的局面洞悉的一清二楚,而她前来不过几日,便能如此清楚,此人当真不简单,比起秦玉痕而心机,也是不相上下。
秦玉痕看着她,“我如此做,不过是想给他们点教训。”
“其实,你还是顾念一些亲情的。”玉汝恒看着秦玉痕,在外人看来,他的确心狠不辣,冷酷无情,可是,她看得出来,他内心深处,始终对任何人都留有一线余地,不会做到赶尽杀绝。
秦玉痕捏着手中的茶杯,却是满不在乎,“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身为皇室中人,必定是要斩断一起的杂念情丝,想要成就大业,必须要做到冷血无情。”
玉汝恒不可否认,他说得是对的,帝王之术本就如此,她自幼便被灌输着何为帝王,有德却要无心,所以,她压抑着对云轻的感情,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自己需要承担的责任之上,背负的太多,当她死的那一刻,她虽然恨极,却也是有种如释重负的感情,不过,她未料到上天还会再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这一世,她想要做一个不一样的帝王,有心的帝王。
江铭珏看着他们彼此沉默,侧眸看着玉汝恒,他自生下来便是皇子,却天生残疾,母妃为了保护她,带着她远离了权利争斗,所以,他有些庆幸,自己不会变的无情,可是,骨子里头却也要冷血的一面。
“你说,皇帝会不会让你亲自动手杀了我?”玉汝恒笑着问道。
“想都别想。”秦玉痕不假思索地冷声道。
玉汝恒未料到他回答地如此快速,双眸微怔,低笑一声,“只是,皇帝却忽略了一个人。”
“那个将你与我关系传出去的人。”秦玉痕冷笑一声,眼眸闪过一抹冷意。
玉汝恒点头,“皇帝忌惮的是皇子们会谋朝篡位,去未料到,自己的女儿竟然也有夺帝之心,而且,心机丝毫不输于他的儿子。”
“我会让她付出算计我的代价。”秦玉痕放下手中的茶杯,随即起身,抬眸看着眼前的屋子,“好好歇息。”
“好。”玉汝恒欣然应道,便看见秦玉痕已经抬步踏出了屋子。
“他很寂寞。”江铭珏待他离开之后,对于玉汝恒说道。
“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太多,便会感到寂寞。”玉汝恒理解那样的落寞与孤寂,好像曾经的她。
江铭珏低声道,“你们说的那个她是?”
“就是昨儿个说他金屋藏娇之人,给云景行与我下毒的人。”玉汝恒低头轻抿了一口茶,低声道。
“那个女人似乎比黎绯还有城府。”江铭珏接着说道。
玉汝恒点头,“这二人如今狼狈为奸,的确有点意思。”
“两个同样心怀叵测的人,可以成为朋友,终有一日也会反目。”江铭珏说出了关键。
玉汝恒侧眸看着江铭珏,“小不点,你有事瞒着我。”
“你不是也一样?”江铭珏抬眸看着她,脱口而出。
“你不准备现在告诉我?”玉汝恒挑眉,慢悠悠地说道。
“恩。”江铭珏点头,接着起身,看着眼前的床榻还有一旁放着的方榻,接着说道,“我今晚歇在这处。”
“好。”玉汝恒并未阻拦,缓缓起身,舒展着手臂,径自行至床榻旁脱了鞋子,便平躺着。
江铭珏自始至终都保持的很安静,不紧不慢地脱了身上的外袍,躺在方榻上,睁着双眸盯着天顶发呆。
秦玉痕如今在另一个房间内,斐然恭敬地站在他的身旁,见他出来之后,便一直沉默不语,故而,也不敢多言。
不知过了多久,秦玉痕才缓缓地叹了口气,转眸看着斐然,“人呢?”
“啊?”斐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停顿了片刻,连忙回道,“大殿下如今派人满城搜寻,其他殿下似乎都在隔岸观火。”
“秦玉勤如此做,必定是得了秦素妍暗中的挑唆。”秦玉痕沉声道,“继续盯着,可以放些消息给其他的皇子,这几日,京城中会很热闹。”
“是。”斐然垂首应道,接着便退了出去。
秦玉痕抬眸看了一眼这显得有些空荡的屋子,幽幽地起身,行至床榻旁,只是斜靠着,合眼小憩。
玉汝恒睡得不踏实,也不知为何,心头忽然间觉得烦闷,蓦地从睡梦中惊醒,抬眸便看见江铭珏正坐在她的身旁。
她额头上噙着薄汗,声音有些低哑,“怎么了?”
江铭珏抬起手探着她的额头,见她并无大碍,冷声道,“你毒发了。”
玉汝恒这才深深地松了口气,“哦。”
“你可知道这次毒发意味着什么?”江铭珏的语气变得有些低沉。
“我知道。”玉汝恒心中很清楚,适才的梦魇,还有那种仿若濒临窒息的痛苦,如今还是那般的真实,她怎能不知,可是,她从来都是如此,越是危机的时候,表现得越镇定。
“哎。”江铭珏见她如此,无奈地叹了口气,低头从瓷瓶内拿出两粒要递给她,“将这个服下。”
“好。”玉汝恒接过当即便吞了下去,抬眸看着他,“你去歇息吧。”
“我在这看着你。”江铭珏有些不放心。
“你要这样看着我,我会睡不着。”玉汝恒如实地说道。
“你就当做看不见我,背过身不就可以了。”江铭珏没好气地说道,忽然觉得她何时变得如此贫了?难道是跟司徒墨离待一起太久了?
玉汝恒忽然拽着他的衣袖,微微一用力,江铭珏便趴在了她的身上,他脸色一红,连忙坐直,接着起身,气冲冲地躺在了一旁的方榻上。
玉汝恒低笑一声,接着便缓缓地合上双眸,却再也睡不着。
江铭珏也好不到哪里去,如今只觉得浑身发烫,他却不敢动,但凡有一点动静,都能被她察觉,岂不是被她笑话?
忽然一道黑影落下,玉汝恒警觉地睁开双眸,随即坐了起来,江铭珏也感觉到了不同的气息,随即起身,当看见眼前的人时,江铭珏这才松了口气,“师父。”
来人正是陆通,他笑吟吟地看了一眼江铭珏,便大步走向玉汝恒,“走吧。”
玉汝恒慢悠悠地站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看着陆通,“去哪?”
“小丫头明知故问。”陆通贼兮兮地一笑,看着玉汝恒说道,“你今儿个闹腾了一番,有许多人想见见你呢。”
玉汝恒挑眉,“你该不会将我的身份都告诉他们了吧。”
“不用我说,他们也能看得出来。”陆通诚然说道,“不过,都是些作古的人,年轻人的事情不掺和。”
玉汝恒抬步越过陆通,“那就走吧。”
陆通见她还是这个脾气,不由得一笑,随即行至江铭珏的身旁看了他一眼,“婆婆妈妈的,一点都不像我陆通的徒弟。”
“师父,徒儿知错。”江铭珏乖顺地认错。
陆通冷哼一声,接着抬步紧跟着玉汝恒踏出了屋子,江铭珏看着陆通与玉汝恒离开的背影,暗中思忖道,师父当真知晓她的身份。
秦玉痕已经在院中等着,抬眸看见陆通时,也不过是微微挑眉,“这不是神医吗?”
陆通看着秦玉痕,“你这个臭小子也是,一点都不像秦氏的人。”
秦玉痕不过是低笑一声,显然不在乎地说道,“秦氏有什么好?”
“嘴硬心软的臭小子。”陆通似是一眼便看穿了秦玉痕的心思,却始终站在玉汝恒的身旁,笑着说道,“小丫头,走吧。”
“好。”玉汝恒点头,“只是我没有想到,会是你这老头来接我。”
“他们可是争着要来的,不过,我可不想让他们捷足先登。”陆通凑近玉汝恒,附耳说了些什么。
玉汝恒又是微微一怔,盯着他看了半晌,“当真?”
“那是自然。”陆通眨着眼睛应道。
玉汝恒幽幽地叹了口气,“这可难办了,倘若真如你所言,那……秦氏岂不是要……”
秦玉站在一旁看着玉汝恒与陆通窃窃私语,却不知道具体的说些什么,一脸好奇地看着。
江铭珏也是充满了好奇心地瞧着。
“小丫头,一切都是上天注定,你啊,福大命大造化大。”陆通笑嘻嘻地说道。
玉汝恒挑眉,盯着他说道,“你何时学会溜须拍马了?”
陆通冷哼一声,“这世上,独你敢对我如此说话。”
玉汝恒欣然地点点头,“你打算一直待在岳麓山?”
“暂时不会离开。”陆通接着说道,“有人陪我下棋,还能做些志趣相投之事,又清净,自然是不愿意离开。”
玉汝恒微微点头,“这样也不错,倘若我也能够如你那般随心所欲便好了。”
“那你要再投胎才是。”陆通直言说道。
玉汝恒嘴角一撇,抬眸看着眼前的天色,“不了,过好今生已经不错。”
“小小年纪,倒是看得透彻。”陆通赞许地点头,“以前就觉得你是个心思通透之人,不过太懂得克制,如今反而觉得像是活过来一般。”
玉汝恒低笑一声,“的确是活过来了。”
秦玉痕大步上前,行至玉汝恒的身旁,“在聊什么?”
玉汝恒侧眸看了他一眼,“闲聊而已。”
“我怎不知小玉子跟这老头很熟的?”秦玉痕抬眸瞥了一眼陆通,似笑非笑地看着玉汝恒。
“哈哈,怪老头,原来不止我一个人敢这样没大没小。”玉汝恒扬声一笑,显然将话题抛给了陆通。
陆通看了一眼秦玉痕,“孽缘啊。”
玉汝恒勾唇浅笑,“何必说的如此悲切?”
秦玉痕见玉汝恒故意岔开话题,他也不是个不识趣之人,便顺着陆通的话说道,“一把年纪,还很记仇,的确是孽缘。”
“臭小子,你算计我这个老头子的时候,还指望我不还回去?”陆通向来如此,直说罢,转眸又看了一眼自始至终都沉默不语的江铭珏,侧眸看了一眼玉汝恒,“我这徒弟素日可是机灵的很,怎得跟在你身边,变得越发呆愣了?”
玉汝恒被陆通的话一噎,转眸看着江铭珏扭过头去看着憋出,她摇着头,无奈地说道,“不知,他好像对我有成见。”
“是吗?”陆通抬起脚踹了江铭珏一脚,“臭小子,你对小丫头有成见?”
“没有。”江铭珏低着头,声音很轻。
“那你这是怎么了?”陆通凑近他,接着抬起手便搭在他的肩膀上,完全没有师徒该有的尊卑,俨然一副莫逆之交一般。
将江铭珏拉过去了一点,低声道,“你是看上那丫头了?”
江铭珏自然知晓,何事都瞒不过陆通,只是蚊声应道,“恩。”
“那就放心地拿下,你可是我陆通的徒弟,怎么还不如司徒墨离跟申屠凌那两个贼小子。”陆通低声道,“你素日的那股子机灵劲跑哪里去了?”
江铭珏低声道,“师父,我……旧疾复发了。”
陆通脸上那副恨铁不成钢语气瞬间软了下来,“先上山,到时候我再找你算账。”
说罢便将江铭珏松开,抬步又站在了玉汝恒的跟前,仔细地看了一眼玉汝恒,低声问道,“小丫头,你对我那徒弟好点。”
玉汝恒嘴角一阵抽搐,“好点是什么意思?”
“明知故问。”陆通抬眸看了一眼正在一旁试图听到他们对话的秦玉痕,接着抬起衣袖挡在二人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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