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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绡透-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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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疑正疑惑,便听见那边传来一道清冽好听的男声,“赵公子,是你在那边吗?”
  温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就算不信自己的耳朵,也不可能不信自己的眼睛吧?
  片刻之后,有人打开了温疑房间的门,走了进来,进来之人,赫然便是陆凛。
  温疑看了看陆凛,又看了看门,一时间不知道该先问什么,最后脱口而出一句,“你喝酒了撒酒疯?”
  “……”陆凛笑容逐渐消失。
  后来,经过陆凛的解释,温疑才知道,隔壁那个醉汉是他的下属,故意惹点儿不大不小的事儿,好潜伏进来的。
  “既然是潜伏进来的,那还是得好好潜着吧,怎么你这就冒头了?”温疑打量了陆凛一番,打趣的问。
  陆凛的回应却只是干咳两声。
  他总不能告诉她,是因为听下属的回报时,察觉到隔壁进来这个可能是温疑,所以才特意跑来看看的吧。
  要知道,现在这个院儿里,一共就关了他们两个,所以温疑进来时,隔壁的醉汉也特意留意了一下,到了晚上,便传信给了陆凛禀告这事儿。
  “那你是怎么进来的?”温疑又指了指她的门,她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她进来的时候,外面的官差可是给她这门儿上了锁的。
  陆凛愣了愣,随即失笑。明夷关注的点总是这么不同吗?不过感觉有些可爱。
  陆凛手一翻,一枚锁头出现在他手里。正是温疑门口挂的那把。温疑好奇的拿起来,反向锁并没有损坏,还能正常使用,心中赞叹一声,陆凛真是多才多艺……
  闲事儿聊完了,温疑才算想起了正经的,“你说你是让暑假特意潜伏进来的?是在衙门里有什么不对劲吗?”
  温疑还惦记着那个小姑娘的事儿,大概是自觉吧,她总感觉那姑娘身上有故事,被抓也许有内情。
  “淮南一带出现天灾,上边儿早就已经派发了赈灾的银两和粮食,可是到了淮南城,却仍然许多难民出逃,问起来,竟说那点儿粮食根本分不到百姓手里。”陆凛表情难看的说到。
  他之前匆忙离开车队,也是因为这事儿,这淮南的县令贪心得很,不仅贪污了赈灾款和粮,还想着让商行来填补这些粮食的空缺,竟不知廉耻的在商行征起粮来,恰巧其中就有他陆家的产业。
  后来被人追杀,也是这县令察觉到了他的动作,担心他搞点什么事儿,把消息给传回了京城,才下令追杀他的。陆凛这次出门本以为只是办个小事儿,最多就是接个姑娘,所以并没有带多少人在身边,才让杀手有空可钻,只是哪怕这样,也不足以让他命丧于此。
  “竟是这样。”温疑眉头蹙起,长长叹了口气,“这般当官的,怎么称得上百姓父母官的称号。”
  “你是想要找到他贪污的证据?”温疑想起这事儿,又转头问陆凛。没想到陆凛抿了抿嘴,脸上浮现一抹狠戾之色。
  “我的人已经调查过了,这老奸巨猾的东西,没有留下一丝证据,就算上头问起来,他也完全可以推脱给这些百姓,和商户。”所以,他根本没有在想跟这贪官讲道理的心思,只打算寻一个合适的时机,直接送他下地狱。
  陆凛本就是江湖中人,再是想要平衡江湖和朝廷两股势力,但他们的骨子里,还是存在着谁的拳头硬,谁有道理的思想,在表面的和平手段解决不了事情后,他们会更快的选择使用激进的手段来达成目的。
  这也是朝廷之人虽然高傲,却还是不得不给江湖势力一个面子的原因。
  温疑是个心思通透的,此时一见陆凛的表情,便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对于他的这种想法,温疑谈不上支持,但也没什么大的意见,其实就连她自己,遇到这样的事,肯定也会有这样的想法。
  只是要是按照陆凛这样的想法去做了,那那批赈灾的银钱和粮食,就更是无法回到百姓手里了,这贪官敢贪,肯定不是他一人下的手,绝对还有身边的其他人打着掩护,那么知道他有这批银子的人也就不少,这贪官到时候一出事,这批知道银子下落的,直接卷了银子逃走,就算被追问起来,也完全可以把所有事往死人身上推,再想让他们吐出来,那可就不在理了。
  温疑想到这里,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对了,既然他肯定不是一人贪下了这批钱,那是不是,可以在这上面做文章?
  要知道,再牢固的联盟,都会在利益的冲突下被瓦解,人心,是最难捉摸的东西。
  温疑冲陆凛招了招手,示意他低一下头。陆凛挑眉,依着她的意思靠了过去。
  “杀了那狗官不够划算啊,不如这样,你留心一下那个将灾银粮食运来的高官,若是他的手脚也不干净,可以拿他先开刀。”
  陆凛细细一想,眼神越来越亮,没待一会儿,就匆匆离去了,大约是去整理新的计划了。
  屋子里,又只剩下温疑一人。
  月头透过那扇小窗户投下,将那一小片地铺上一层霜,温疑顺着那小小的缺口往外望去,明月高悬,正是满月的模样。
  它在天上看过多少肮脏的事?
  温疑摇了摇头,将自己突如其来的伤感甩出脑子。明天,就去了解一下那小姑娘的情况吧。
  温疑回到床边,正要睡下,回过头看门口的时候,身子却突然一僵。
  刚才在她看向月亮时,就注意到了门框那里也被投下了一丝月光,那是外面门缝里透出来的,印在地上细细的一条,宛如一条玉带,而现在,那条‘玉带’却生生短了半截!
  这意味着,她的门口有人,人的身高是不可能有那么高的,他挡住了一截月光,所以月光从门缝照进来,便短了半截。
  温疑僵硬着身子,强迫自己不要去看门缝。虽然门缝很细小,从她这里看去,也不可能看得见什么东西,但她还是害怕,怕自己会对上一双偷窥的眼睛。
  是谁在那里?陆凛吗?
  不对,陆凛的身形更高大一些,遮挡住的月光会更多。而且,虽然相处时间不多,但温疑也知道,陆凛不会是这么无聊的一个人。
  温疑转过身去,背对着那扇门,假装自己什么也没看到,人在面对未知的恐惧时,首先选择的,肯定都是逃避,温疑也一样。
  快走吧。
  快走吧。
  我睡了,没什么好看的了,所以快走吧。
  温疑在心里反反复复的念叨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温疑感觉自己的背景都已经僵硬得酸痛起来了,她才小心翼翼的假装不经意的翻身,然后偷偷掀开一点儿眼皮。
  月光温柔如水,透过门缝,投落在地上,是门框完整的形状。
  温疑长长的舒了口气,将乱蹦的心放回原位,只是哪怕知道,那人已经离开了,温疑依旧没法儿再好好入睡了。
  天亮之后,有人来提审温疑,便瞧见姑娘一脸憔悴。
  那提人的正好是昨天将她抓回来的那个副手,见温疑这个样子,心里莫名有些愧疚,故此,他依旧没有押解温疑,只是让她自己走,快到后堂门口时,才象征性的给她上了个手链。
  因为温疑只是因为有嫌疑被抓的,他们自然没道理开堂审问,只能在后堂的一间房间里进行。
  “一会儿你不用怕,就是例行公司的询问一下你的籍贯之类的,你照实答就好了,没有问题的话,一会儿就能放出去了。”那官差一边领着温疑往前走,一边还小声的在她耳边嘱咐安慰,他以为温疑是被吓到了。
  一般平头老百姓,遇到这种事儿,确实容易受到惊吓,也不怪他会这样想。
  不过这人的话倒是给温疑提了个醒儿,她的身份确实没有问题,但她的假身份有问题啊,赵明夷这人是她杜撰的,根本不能用,官府查不到这号人,岂不是变相的把她的嫌疑给坐实了?
  那她直接给自己真实的身份文牒?可是温疑又担心,陆凛的手还掺和在官府里。
  你看,她就是才进来,就被陆凛发现了,要是她在这里自报身份,岂不是等于在陆凛面前承认自己的身份。
  ……有些尴尬。
  而此时的温疑,还没有具体的意识到,她到底是为什么,不想被陆凛知道,自己是他前妻。其实她不仅仅只是怕尴尬。
  短短的一段路程,温疑的心思却是千回百转,等见到了县令,她也没决定好到底该怎么安排自己的身份。
  后堂里,一名面相老实的中年男人正坐在主位上,他只着常衣,正在批审什么文件,身边有人上前,在他耳边小声低语几句,他才抬起头来,用浑浊的目光,看向温疑。


第19章 县令
  还是先不说吧。
  温疑看了一眼堂上那县令,心中暗自下了决定。虽说以貌取人不可取,但这县令一看就不像多精明的样子。
  况且,这边正是缺人手的时候,料想他也没兴趣没精力真的去翻‘赵明夷’的档案。
  打定主意后,温疑便从容了许多。
  “堂下何人啊?”那县令抬眼瞅了她一眼,开口道。
  温疑抽了抽嘴角,那都没有升堂呢,还得拿捏一下官腔,不过想是这样想,嘴上还是恭恭敬敬的回答道,“民女赵明夷,安康人士。”
  “作何这幅打扮?”
  “方便。”
  “方便?方便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闻此一言,那县令突然怒目圆睁,似乎是想展现一下自己的威严,不过在温疑看来,就跟个唱大戏的似的。
  “我一女儿家,独身在外,难免有许多不便之处,异装也只为自保。”
  “哼。”那县令冷哼一声,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轻嘲,“既然还知道你是个女儿家,何不安安分分待在家中,在这乱世里,到处跑什么?”
  温疑:???
  这要不是现在情况不允许,她一定要让这人后悔刚刚说的话。
  温疑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解释道:“家夫亡故,故此出门投奔其他亲戚。”
  这样一说倒也是合情合理,那县令一噎,小声道了一句‘晦气’。
  “把你的身份文牒呈上来本官看看。”
  身份文牒?她有个劳什子的身份文牒哦,‘温疑’的你看不看?
  温疑垂下眼睑,声音四平八稳的开口:“回大人,民女走得仓促,没有带上。”
  “没带?没带就是没有,给我压下去!”那县令眉头一竖,大声喊到,眼神却一个劲儿的往身边那黑袍矮个儿的男人身上瞧,想必是他的师爷之类。
  果然,就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那男人接上话来,“大人喜怒,这女子丧夫,已经很是可怜了,不如大人通融通融?”
  那县令名字顾问:“哦?那你说,怎么个通融法?”
  “那不如就让她上交一百银钱做罚资,然后就放了吧。”
  “听见了吗?赶紧交钱吧,交了就让你走。”
  温疑就冷眼看着他们一唱一和。
  一百银钱?要知道,普通人家,三五银钱,都能过上大半年了,这贪官倒好,直接狮子大开口,就是想要一百两。
  若说昨夜里温疑还对这官是否是真贪持保留意见的话,那今天她算是心里已经给他的贪婪下了定论了。
  温疑正想着该怎么度过眼下这关时,外面突然有官差急急忙忙冲了进来。
  来人似乎是这贪官的亲信,这般横冲直撞的,也没被那贪官责难,反而在瞧见这人的表情后,那贪官的表情也起了微妙的变化,似乎是有些紧张,又好像还有些恭敬。
  “发生什么事儿了?”县令急忙询问到。
  那人便凑到县令耳边一阵低语。温疑看着县令骤然变黑的表情,猜测着,也许是陆凛有所行动了。
  那接下来,他大概是没空管她的事儿了。
  “先压下去,什么时候交上来处罚的银子,什么时候再放走。”果然,那县令急忙站了起来,对下面的人吩咐一声后,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温疑则又被送回了那间小院子,隔壁的醉汉据说是已经清醒过来,交了罚金,已经走了。院子里只剩温疑孤零零一个人。
  她倒也不着急,温疑感觉,陆凛应当不会把她扔这儿不管的。至于一个人……她到希望真的只有她一个人,昨晚那身影实在让人毛骨悚然了一些。
  事情也确实如她所想,入夜以后,陆凛便又来敲响了她的门。
  陆凛不仅人来了,还贴心的给他带来了一些点心,问她要不要出去,他可以直接‘劫狱’。
  温疑感动不已,然后拒绝了他的提议。
  她还有些事儿没弄清楚呢,再说县衙里包吃包住的,其实也还不错。
  “好吧,你觉得住在这儿也没关系就好。”陆凛无奈道。
  温疑又想翻白眼了,什么叫‘住在这儿也没关系’,怎么说得她好像还挺乐意住这儿似的。
  不过说到住这里,温疑又想起了昨晚那个门缝里的人,“昨天你走之后,你的下属回来了吗?”
  “回啊,这儿还是得留个人不是。”主要是为了方便你使唤。这话陆凛倒是没提。
  “那他……有听见什么声响吗?或者说,察觉到有人来过吗?”温疑试探的问。
  “有人来过?”陆凛闻言,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昨天他离开之后,他的人便又回到了岗位上,今早的禀报里,也没有提过之后又有人来过。
  温疑见他这样,也是明白了答案,“有人来过,在我门口站了一会儿,个头不是很高的样子……一个人真的没注意到?”
  陆凛沉吟了一会儿:“我回去让我的人查一下。”
  温疑点了点头,心下稍安。陆凛由此承诺,今晚应该会派人来留意一下,这样一来,不管那人还会不会出现,温疑都会没那么害怕。
  温疑不想欠陆凛太多人情,之前不让他把她带出去也是这个原因,但在这事儿上,她还不得不欠这个人情。
  哎,能少欠点儿是点儿吧。
  入夜以后,温疑还惦记着门外之人的事儿,又是好半宿没睡着,最后实在是累得不行了,才睡了过去,不过依然睡得不好就是了。
  又做梦了……
  好像还跟上一次的梦有关。
  这次的场景却不是轮回山庄,而是温庭。温庭地势特殊,在一处峰峦上,建筑也是重叠而上的。温疑看见自己幼时的那处住所,在一片小瀑布旁。
  小瀑布在和其他支流合并,在她的住所下面又形成一片大瀑布,其实大瀑布后边有一个小空间,里面有个小池塘,养了些荷花,还有几条锦鲤,吃糖边儿还装了几盏地灯。
  这是温疑的父母为她打造的秘密基地,除了温氏夫妇和温疑,没有第四个人知道。
  温疑院儿里有间杂物室,其中一只大箱子下,有一条直通瀑布后边儿的密道。温疑未出阁时,几乎每天都要去一趟瀑布后,瞧瞧她的小锦鲤。
  这次梦里的场景,便是这处秘密基地。
  梦里的自己,穿了一身天青色对襟长袄子,大约是因为是冬天的原因,瀑布的水流量小了许多,不过也足够遮住这方小天地了,只是这样一来,水流声也变得小了些。
  温疑站在洞口,靠近外面的地方,表情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此时的温疑,神志清醒,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因为她不记得自己有这么一段儿记忆。
  她不记得,自己有过表情如此绝望的时候。
  她的神志漂浮在半空中,看着那个她一脸的悲伤,她双手紧紧拽住了衣襟,用力到指关节都发白了,牙齿一直打着颤,好像冻得受不住了一般。
  为什么?是犯病了吗?
  温疑疑惑的想,下一秒,她就听到一点声音。
  是瀑布外面传来的,好巧不巧,正是那跟她孽缘不浅的两个人。
  “你说的是真的?”这个清冽中带着浓浓疑惑的,正是陆凛的声音。
  也不知道是因为是梦的原因,还是因为隔着一帘瀑布的原因,温疑也听不真切,只能听个大概。
  “当然……你那边不是催得紧吗,可以考虑考虑。”云端的声音狡黠又自得。
  “……可是,这不是推人如火坑吗?”陆凛的声音还带着犹疑。
  “怎么叫推她呢?她本就是自私又恶毒的人,指不定在你那后娘身边,还能混的如鱼得水呢。她就适合你家那环境。”云端说了,又顿了顿,补充到,“反正啊,要让我娶这般恶毒的女子,我就给她抬十个八个小妾回来,气死她!”
  “你!”陆凛惊呼一声,却又没了下文,好半晌后,温疑才听他接着说道:“你这才是糟蹋人家,行了行了,我一会儿看看人吧,合适的话,还是我娶吧,免得跟你更遭罪。”
  “这就对了嘛,这结果,对你对我,对她都好。”云端嘻嘻哈哈的说着,陆凛无奈的应和两声,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独留瀑布后的温疑浑身僵硬。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这一块儿的记忆,似乎是随着这个场景的出现渐渐浮现了完整的画面。
  温疑想起来了,她一开始之所以答应了嫁去轮回山庄,便是因为偷听到了这段对话,才答应嫁给陆凛的。
  与云端完全的恶意比起来,陆凛似乎只是因为形势所逼,因为云端的恶劣,他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的这个决定,其实是对她好的。
  抱着‘与其被嫁给云端被伤了个彻底,还不如帮他应付家里的催促’这样的心态,上门求娶的,他以为,自己不能给温疑爱情,但至少能给她物质上的富裕。
  温疑会答应,也只是因为年少时期的爱慕破碎,一时冲动而已。
  她与陆凛,其实也算是你情我愿的情况,到底不能全怪他无情。
  温疑睁开眼,外面天光微亮。
  她还沉浸在梦里那种绝望受伤的情绪里久久不能释怀。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要洗白男主,后续该跪下还是得跪。


第20章 晨起
  随着太阳的升起,温疑才渐渐感觉体温的恢复。
  完全清醒过来的温疑回想了一番梦里的场景,眼神暗了暗。
  三年,她也不是一点长进也没有,至少,她在再看到这个场景时,心里首先浮现的情绪不是自怨自艾,而是把云端那王八蛋大卸八块!
  当年自己是怎么想的,居然会为这么个混蛋感到伤心,最后还真打算把自己的下半辈子赔给陆家那个全是妖魔鬼怪的后院儿。
  一想到陆家后院儿那群魔乱舞的情景,温疑就是一阵嫌弃。
  陆凛的父亲是个奇男子,在他原配去世后,他一边感怀他与原配间的感情,一边又娶了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做续弦,娶就娶吧,也不是啥稀奇事儿,结果没两年,他又往山庄里抬了一房,接下来几年,这纳妾就跟逢年过节的必备项目一般,每年都得来一次。
  这还不是更稀奇的,最让人无言的是,陆庄主娶了七八个女人吧,他又不碰,说起来还是放不下亡妻,但与这几个妻妾又照常秀恩爱。
  温疑曾经瞧过她那公公几次,看上去似乎是有些败阳之症,心中也就有了定论。
  许是大男子思想的陆庄主,受不了自己成了个废人的缘故,死命往院儿里抬人吧,就是想用风流来掩盖自己的不行。但不行就是不行呗,又能有什么办法,明眼人看着他的这些个姨太太肚子是几年如一日的平坦,心里难免也有些想法,他便又把自己原配给搬了出来当挡箭牌。
  也是可怜了他那原配,这都仙逝了还摆脱不了这男人用她当借口。
  后院儿那些女人啊,也没几个安分的,她们搞不懂陆庄主为何不碰她们,就容易搞事儿,没隔几年啊,山庄里就多了一群蹦跶的小孩儿。
  陆庄主是心知肚明,甚至有可能是他有意为之,为了他那面子,也不肯挑破,甚至还干脆将错就错,给了那些孩子陆家子嗣的名头,却又以深情做借口,名言山庄的继承人只可能是陆凛。
  孩子都生了的女人们,哪儿肯依啊。
  于是陆家那后院儿啊,成日里就跟个戏班子似的。
  也不对,戏班子还得搭台子,她们啊,连台子都不用搭。
  三年前初入陆家时,温疑整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也就没心思去应付这些乱七八糟的人,现在出来走了一圈儿后,温疑是越发唾弃自己当初的不作为。
  她当初就该把陆家的戏台子拆了再走的,要知道,那陆凛的后娘在那三年里,可是没少为难她,还一口一个药罐子的喊她。
  大概这就是成长吧。温疑叹了一口气,想到。
  她如今倒是解脱了,人也是真的变得豁达,再回首往事,只觉得可笑之极。
  整理好了思绪,温疑便起身出了门。
  她先是在房门出仔细观察了片刻,她昨晚睡前,特意撒了一点儿盐在门口,细白的盐末,洒在被月光照耀的石板上,并不怎么起眼,但是若是被人踩过后,就会留下明显的痕迹,白日里就能瞧得一清二楚了。
  门口的盐依旧是她昨晚撒上去时的样子,看来是没人来过,或者是来人发现了她的小伎俩。不过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让温疑松了口气。
  前者则说明是她想多了,那晚的人影也许只是个巧合,那人也不是故意要盯着她,只是一时兴起。
  后者的话,也算给那人一个警告,让那人知道,自己已经注意到他了,后续的动作应该会更小心些,不会轻易被温疑再发现。
  虽然这只是自欺欺人的鸵鸟心态,但对于胆小的人来说,它就是好使啊。
  真·胆小鬼·疑这样想着,然后放心的抿了抿嘴,像个偷笑的小仓鼠。
  院子外的某棵大树上,躺在树杈子上守了某间屋子一晚上的陆凛正双手插在脑后,嘴里叼着根儿草根儿。
  在听见下边儿房门推动的‘吱呀’声时,他就侧过头将目光投向了那扇门前。
  清晨的光照在温疑身上,晕出一圈儿朦胧的光晕。虽是穿着男装,但这样一副娇俏的面容,让人一看便知是个女子。女子长发未束,面上素净,看上去又比实际年纪小了许多,说是少女也不为过。
  只见女子在门口转了两圈儿,又弯腰观察了一下地面,那动作,活脱脱一个玩蚂蚁的小女孩儿,瞧着甚是可爱。
  陆凛就这么瞧着,嘴角的弧度越勾越大。
  最后,女子站起身来,有些狡黠的笑了笑,端的是俏皮又可爱。阳光也仿佛在那笑容绽放的一瞬间,折射出了闪亮的光点,看上去,给他一种,她在发光的错觉。
  陆凛感觉自己胸腔里的那颗心脏跳动得越来越快,他伸出手按住那个地方,眼神却一刻都无法从院子里那女子身上移开。
  他之前能确定自己是喜欢明夷的,因为她优秀,又有趣,是他心目中认定的,适合陪伴一生的类型,他会忍不住想去关注她,想要了解她的想法,他知道这种状态就叫做喜欢。
  而现在……
  是心动,是认定,是所谓爱情突如其来降临时带来的强烈渴望。
  他渴望现在就飞身下去,将人狠狠拥抱住,他怕自己有所迟疑,就会让那人飞走消失。
  心跳的动静越来越大,‘扑通扑通’似乎就在他耳边鼓噪不停,他开始有些听不清周围的动静了。
  意识到这一点,陆凛垂下 眸子,静静思索了片刻,接着翻身一跃,如一只轻巧的鹄燕一般,消失在了原地。
  ……
  远处传了一点响动,似乎是某种鸟类离开树冠时,身子碰到了繁茂的树叶,发出的簌簌声。
  温疑只是看了一眼,没见到什么东西后,便收回了心神。
  她走到院子门边,伸手敲了敲门,外面立即便响起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什么事。”那是外面的看守人员。
  “我有事情要见县令老爷。”温疑思考了一下,回答到。
  昨天本想打探一下他们抓那小姑娘的原因的,却因为那个官差突然闯进来被打断了,她打算今天再去试试。
  “县令大人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你当人家跟你一样闲?你要么把罚的钱给交了,我放你出去,你要么就在这里蹲几天,等时间到了,就自个儿出城,打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吧。”苍老的声音隔着木门传来,带着一丝不耐烦。
  温疑一噎,心说,要不是不想跟你们撕破脸皮,就你这区区九尺的围墙,还真……好吧,对她来说还是有点儿难度的。
  既然不肯让她见县令,那她呆在这儿也没别的用处,再说,打探消息也不止有那一个方法。
  打定主意后,温疑又回到院子里,院子里有口井,打了水洗漱装扮后,便静静等待着一波巡逻官差的换班。
  经过昨天一天的观察,她发现了一定的规律,小院外边有人值班巡逻,一般是两个时辰一换班,现在是辰时,距离上次换班不过过去半个时辰,这样一来,她还得等一个半时辰。
  如此一想,温疑也不着急,站在门边儿,一副准备和外面守门大爷唠闲嗑的模样。
  “我瞧昨日衙里人来人去的,是发生什么大事儿了吗?”
  索性外面大爷也确实是个无聊的,还真跟她聊上了,虽然他回答得很不友好,“关你啥事儿啊?你什么时候交钱啊?”
  “……”
  温疑便给气笑了,“我交不交钱,又关你什么事呢?我交了又怎样?说的好像你能捞着半分好似的。”
  “嘿,你这个不懂事的小丫头,你还想不想出去了?”这话题似乎是戳中了这老头儿什么点,他瞬间便变得有些激动起来。
  温疑闻言,稍一思索,便明白他的意思。
  干着一份差事,公饷约莫是不多的,又不是什么多难多危险的事儿。所以,这老头儿应该是指的捞外快。
  一般被关进这里吧,虽说不是蹲大牢,但同样也挺晦气的,而从这里出去吧,多少得给看门的一点银子意思意思,不然这看门的给你整点事儿,磨磨唧唧,再拖你几天干耗着,也是挺霉的。
  想通这点,温疑便笑了笑,或许可以不用等一个半时辰了。
  温疑从荷包里摸出两粒碎银子,在手里抛了抛,要知道,能用银子解决的事儿,都不算事儿。
  院儿门并不是锁得死紧的,这种门都是外面用铁链缠住门柄,挂一把大锁的那种。这种门有个大大的门缝,足够女子的胳膊伸出去,但也仅仅只是胳膊而已。
  银子碰撞时产生的响声,引起了门外老头儿的注意,不过片刻,门缝儿里就出现一张满是褶子的脸。
  温疑脸抽了抽,开口道:“大叔,不,大爷,你这么大年岁了还这么辛苦吗?”
  外面的大爷翻了个白眼,“老当益壮不可以吗?歧视老年人?”
  温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确实,这个饭碗儿舒服啊,端得稳不说,油水儿还足,换她她也舍不得,她也能老当益壮。


第21章 打算
  “大爷,那个,一百两我是没有啦,一二两还是有的,就是想吃点儿爽口的东西,能劳烦你去帮我买点儿点心吗?”温疑一边说着,一边把玩着那两粒银珠子,那老头儿的目光则一直锁定着那两粒在空中抛飞的银子,渴望之色溢于言表。
  不过他也不算太蠢,在听到温疑的话后,心里快速的分析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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