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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绡透-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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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还没能等她想出个头绪,便有人找上了门来。
温疑看着拦路的高大男人,神情有些戒备,毕竟这人生地不熟的,哪儿有她刚来就被人盯上的?
男人穿着一身利落劲装,身形高大,皮肤黝黑粗糙,长相倒是不错,浓眉大眼,很有精气神的样子。年纪看上去好像也不大,约莫也和温疑差不多,二十左右的样子,算是个青年吧。
此时,这黑炭般的青年站在温疑面前,有些拘谨的看着她,他自然也感受到了温疑的防备,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温姑娘?”黑炭青年又喊了她一声。
温疑回神,疑惑的看着眼前的青年,“你说你是谁?”
青年似乎喘了口气,“我是说,我叫乔维白,是狄秋公子的属下,你可以叫我小白。”叫乔维白的黑炭少年说完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狄秋师兄?这世上当真有这么巧的事儿?赵沛儿在信上说自己要去找狄秋师兄,自己摸索了着来到薛城,才刚到就有人找上门说就是狄秋的人?
运气这么好?
“那你怎么知道我是温疑?你们知道我会来?”温疑皱纹问道。
“是这样的,之前赵姑娘找过来后,说过温姑娘还在淮南等她,故此我们便派人去了淮南想要告诉你这个消息,无奈路上出了点儿差错,以至于刚好和你错过,我的人猜测你在往薛城来,所以一直在等着你的到来。”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问题,但却经不起细致的考究。温疑她们一路走得极慢,有的时候还把二两放出来带个路什么的,驴子带路,那速度可想而知,这样慢的行进速度,他们若是真的派了人,与她错过之后,又怎会跟不上?
“这么说来,赵沛儿也在你们哪里?”不管对方是何目的,现在都不是拆穿的时候,还是顺着他的话,看看能不能套出点儿有用的信息吧。
“那是自然,赵姑娘是我们的贵客。”
温疑沉吟了一会儿,决定跟他去看看,反正已经还有花草,而且她也暂时想不到,自己有什么能被人图谋的。
唯一的可能,便是因为温庭的事儿了,那正好,她对那温庭的覆灭一无所知,正巧借机探个究竟,她倒要看看,当初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选择性的模糊了这段记忆,甚至差点连她自己都被骗过了。
是的,她的记忆有问题,之前没发现,直到赵沛儿提到狄秋,提到要去追查真相,她才惊觉记忆出了差错,否则她可能会一直处于之前那种记忆模糊,却还感觉没什么问题的状态里。
这种情形,她分析过后,唯一能给出的解释便是,她一定是知道,或者见到当年的一些事情,却迫于某些原因,选择了催眠自己。不管当初是处出于何种目的选择了这种方式,现在她都必须得去找出真相了。要说这世上,最了解自己的,就只有自己了,温疑知道,自己不是那种面对问题,会逃避的人,所以这段催眠,一定另有隐情,故此,她也不会去考虑什么,因为接受不了现实才选择逃避的说法,她绝对不会是遇事会逃避的性子。
在极短的时间内,把所有的问题和可能都思索了一遍后,温疑便抬起头来,看向那黑炭青年,粲然一笑,“我了解了,但是请等一下,我还有个朋友,我得带上她一起。”
叫乔维白的男子了然的点点头,道了一句:“没关系,温姑娘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他显然是提前了解过了,知道同她一道儿的,也是个小姑娘,甚至更瘦小些,也就不以为意的答应了。
温疑又笑了笑,表示感谢,乔维白又有些手脚无措起来。
……
数日前的淮南城。
云端怒气冲冲的一把推开陆凛的门,两篇雕花木门‘砰’地一声撞向两边,又被反作用力给弹了回来。
这动静之大,连门框都震得抖了三抖。但屋内圆桌前的人却巍然不动,端坐桌前,手里端着一杯热茶,手都不曾抖一下。那碧色的茶杯端得是好看,一看便不是普通货色,这样的客栈是肯定拿不出的。
看着陆凛这般悠然自得的态度,云端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嘴都快气歪了,“陆凛!”
若说刚刚那响动,只是让屋门抖了三抖,那现在云端这一番吼,竟是连窗外的鸟雀都惊飞了一片。
陆凛老神在在的吹了吹茶杯上浮渣,喝了一口后,才悠哉的回问了一句:“何事?”
“何事?你还有脸问我何事?”云端被他那云淡风轻的态度激得怒火高涨,几步迈到陆凛面前,将那圆桌拍得砰砰作响。
陆凛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反问道:“为何没有?”
云端差点儿背过气去。
他不打算跟他贫嘴,直接切入了主题,“我问你,你把明夷藏哪儿去了?”
“藏?人家一活生生大姑娘,我藏她作甚,脚长在了她身上,她就不能自个儿离开?”陆凛反驳道,“再说,她不是第一次不告而别了吧?”
“你!”云端一噎,有些语塞。
确实,明夷不是第一次不告而别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次重逢后,云端一直都会下意识的注意她的行踪,自己身边的人,也都会格外注意她的去向。
这次明夷又没了踪影,按理说她是不可能凭空消失的,这客栈里里外外住了他那么多人,哪儿有可能这么多人都没瞧见她的踪迹任便跑了?想来想去,云端还是觉得仅凭明夷的能力,不可能让他一点儿动静都没察觉就走掉,所以,这其中一定是有人暗中帮她了!纵观这客栈里,有能力干扰他暗中盯梢的人的,就只有陆凛了。
“你太卑鄙了,那次不是说好,公平竞争?”云端憋得脸通红,最后憋出这么一句来。
“公平啊?哪儿不公平?”陆凛依旧神色淡淡。
“你知道她的去向,可以去找她,但我却什么都不知道,这叫什么公平?”在来时寄住在农家小院的那一晚,他们本在水潭便约定好了,要公平竞争,不得使用卑劣手段来获得明夷青睐的,否则互相诋毁这种事儿再发生两次,估计他俩都没戏了,所以才有了那个承诺,但是今天,云端察觉了陆凛私自协助明夷偷偷溜走后,他便气炸了,这不等于公然违背他们的承诺吗?
“我真不知道她去哪了,你非要用这番话来冤枉我,那我也没办法。”陆凛打定主意玩赖了,脸上表情做得无辜。
云端还欲要再说什么,却被一声低咳声打断。
他刚刚进来时大力推门,之后那两扇门虽然反弹了过来,却依然是敞开着的。此时一相貌平平的青衣男子,正站在门口,一手握着全,抵在唇上。
刚刚的咳嗽声便是他发出来的。
陆凛见到来人,神色终于出现了变化,刚刚那万事不过心的态度突然就收了起来,变成一种凝重的认真。
云端是见过这人的,他是属于陆凛手里,传递重要情报的那一挂下属。这批属下,平日里都见不到真身,一些小事情也绝对不会亲自现身,属于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一支情报组织,而眼前这一个,是这个组织里的老大。
见到这人出现,云端也意识到,他可能是有重要情报要汇报,兄弟两人,平日里打打闹闹,玩笑归玩笑,在重要事情上,云端还是不会拧不清的。他转头看了眼陆凛,目露询问。
“你先去忙你的事儿,我一会儿找你说。”陆凛收到云端的眼神,意思就是询问这事儿他能不能听,不能的话,他就回避。陆凛也不跟他矫情,遇到这种事儿,互相也都能理解,倒是不会生对方的气。
云端听他这么说,想着一会儿再跟他清算也不晚,现在就不耽搁他的正事儿了。这般想着,便退了出去。
云端以为这人出现,是要汇报多么正经的大事儿,殊不知,其实他来回报的,正巧也是他牵挂那人的。
昨天明夷离开之后,陆凛便派遣了自己搜查信息的小组出去了解她的情况。他估摸着,也就几天的事儿,他先拿到明夷的具体情报,再去追她也不迟。为了能最快的得到信息,陆凛甚至是派出了自己最精锐的调查小组。
不过就一天而已,这就回了?这速度有些太快了,就连陆凛都有些出乎意料。
男人与云端擦身而过,在见到对方完全消失在走廊里后,他才跨进屋子,将门关上。
“主子。”男人走到陆凛身侧,恭敬的垂下头。
陆凛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只是他外表看起来冷静如常,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居然感觉有些紧张。
察觉到自己的紧张,陆凛有些发愣。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像是要窥探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样。陆凛又调整了一下呼吸,等待着情报人员接下来的话。
“主子,我们……没有调查到赵姑娘的信息。”男人小声的开口,神情有些严肃。
“嗯?”陆凛握住茶杯的手指紧紧。
“或者说是,安康根本没有‘赵明夷’这号人物。”
“没有?”陆凛皱起眉来,重复了一遍。但是说实话,他其实并没有感觉有多意外,就好像,他其实隐隐有些猜到了,明夷的身份有问题一般。
沉思了一会儿,陆凛才再次开口:“你调查一下跟温庭相关的人物里,有没有‘明夷’这样一个人。”
这是他目前能想到,算是最准确的线索,杨言月能喊出明夷的名字,说明她确实与明夷是旧识,而且‘明夷’这个名字并未作假,杨言月在见到明夷第一眼时提到过温庭,说明他们确实是在温庭相识的,这条线索应该也是准确的,如此一来,只能从这里查起了。
那相貌普通的男子领了命令,又退了出去。
陆凛放下茶杯,神色有些恍惚。
到底,明夷在隐藏什么?
不过不管她到底隐瞒了什么,他都是认定她了。此时还未得到准确的情报,但再在淮南耽搁下去,是不行的了,虽然派个人跟着明夷,但他到底是有些不放心。
也罢,还是先出发去寻她吧,等找到她时,所有疑问,应该都有一个结果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昨天确实是回来了,但是好疲惫,写了一半想趴会儿,结果趴睡着了。今天又带我妈去检查身体,她被气坏了,把自己的病惹翻了,又耽搁一天,实在对不起。算了算了,破财消灾。
第31章 狄秋
陆凛借口自家分堂出了问题,必须先行离去,与云端告了辞。
云端这边倒是好解决,他是亲眼看见他那下属来找他的,先入为主的以为,他是真的有什么急事儿,倒也没拦着,反而心里还有些美滋滋,觉着陆凛被其他事儿绊住了脚,没时间跟他竞争明夷了,现在就他一个人,只有打探到明夷的去向,那就真是再好不过了。
陆凛懒得戳穿他的小心思,大家几十年的兄弟了,不知道谁呀。他想打探明夷的去向?可以啊,他还能‘友情’提供一些帮助呢。
这都不是问题,让陆凛觉得有问题的,是杨言月这个女人。
这女人看着柔柔弱弱,小白花似的,却是个人精。也不知她从哪里瞧出了他要离开的意图,竟深夜里跑到他的房门口哭哭啼啼个不停。
陆凛忍无可忍,翻窗而出,自己给自个儿换了个房间,本想着熬过这一夜就好了,没想到第二天,这姑娘又出现在了自己换过的房间门口——这是什么狗鼻子?还在自动追踪功能的吗?
“杨姑娘,你到底欲意何为?”陆凛看着拦在他面前的娇小女子,有些无奈的开口。说实话,要不是因为,这个女人曾经误打误撞救过自己一命,这样的女子,他一拳能打死十个……不,二十个。
“陆大哥,你要抛弃我吗?”杨言月用手绢抹了抹眼角,再抬头,却还是一副泪湿眼眶的模样,也不知刚刚擦了个啥。
“我们好不容易才重聚,为了等到你,我放弃了那么多,你却要抛弃我吗?”
陆凛听得脑仁儿一阵阵的疼,什么‘抛不抛弃’的,说得他跟她有过一段儿似的。
“杨姑娘,我确实是有要事要办,这样吧,我让人送你去轮回山庄,你去那里等我,或者等你想到要怎么的报答后,写信与我,好吗?”把人扔到自家那个戏台子,然后不管不问让人等着,这事儿他做起来已经是得心应手了,都不需要多加考虑。
陆凛说完这一句,伸手便人掀到了一旁,便大步离去了,只剩下杨言月留在原地,一脸的算计。
……
温疑跟花草随着乔维白到了薛城的城南,这里的建筑都与内陆大有不同,到处都是被刷成白色的一栋栋独立小院儿,白房子在阳光下亮得晃人眼。不过本地人习惯了,外地人又觉得新奇,倒是意外的和谐。
乔维白带她们去的院子,也是一栋白房子,只是这栋房子有些出奇大而已,还是四层的建筑,却又与她们见过的那种阁楼不同,这里的建筑楼层之上还有平台花园,别说花草看得稀奇,就连温疑,也跟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似的,四下张望个不停。
她倒也没什么心里负担,也不怕被人瞧不起,她心里自认为,自己确实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这没什么好不承认的。
走进院儿里后,便有一管家迎了上来,乔维白给管家说明了情况后,便转过头来,看向温疑:“狄大人要晚上才能回来,你们可以先去休息一会儿,有什么需要,就跟张管家讲就是。”
温疑点了点头,看向管家,“劳烦张管家去城门进来往西行第一个转角口的那间客栈,帮我把驴子牵过来吧。”
“……”
温疑没有问赵沛儿在哪儿,在来到这里之前,她就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了,她过来,都是没有第一时间,见到赵沛儿,那此间绝对有问题。确认了这个信息以后,温疑反倒冷静了下来,这说明,她已经在接近真相了。
管家将两人送到一处白房子前,便转身离去了,也不知道是去打小报告了,还是真的去帮温疑牵驴子去了。
温疑也不急,等到晚上,见到人后,总会有点儿收获的。
夜幕慢慢降临,外面的世界被灯火渲染出繁华的模样。院子里也是灯火通明,下人们在其间穿梭不停,似乎是要举办晚宴的模样。
“你说,他们不会是在为洗尘宴吧?”温疑站在窗前,静静的看了一会儿,然后回头问花草道。
“洗尘宴?”花草不明所以的歪了歪头。
“或者说叫,鸿门宴?”温疑想了想,感觉还是换成这个词汇,可能比较恰当一些。
“鸿门宴?”花草已经不解。
温疑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就是宴席,有吃的。”
花草的眸子亮了亮,温疑又接着说道:“吃了可能会死人的那种宴席。”
花草不高兴的撅了噘嘴,过了一会儿,她才说道,表情格外的认真,“不会死的,能吃的东西,就不会吃死人的。”
温疑这下满意了。
她要的就是花草这句话。只要有花草在,应该是不会因为吃到什么有毒的东西而死掉吧。
外面挺热闹的,温疑看了一小会儿,便见到白天那管家由着他们的院子走了过来,这下看了,果然是她的‘洗尘宴’了。
张管家敲了敲门,也不等温疑回应,便在门口大声将目的明确说了出来,“温姑娘,花姑娘,老爷说今晚为你们接风,多年不见,必须得好好说说话,请二位一会儿直接到前院儿摆宴的地方来入座。”
“好的,知道了。”温疑也以高声回他。
张管家走后,温疑走回桌子前面,坐了下来,然后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水。茶是下午她们刚到的时候泡的,现下已经凉了,温疑都用手蘸着茶水,在干燥的桌面上,写下了‘狄秋’二字。
她在脑海里努力回想了一下这位师兄,记忆有些模糊,但还是能从中找到这位师兄的身影。记忆中,这位师兄和赵沛儿一样,天赋并不怎么出众,但胜在勤勉,又是父亲收的第一个弟子,故此,温疑对他印象倒还不错,似乎小时候,你有赖着找他玩耍的经历。
记忆里,狄秋就是个完完全全的,粗糙的武夫。想到这里,温疑脑子里又不由出现了陆凛的模样,同样是习武之人,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陆凛也是从小习武吧,他的武功也算不错吧?不对,何止是不错,轮回山庄之所以有天下第一庄的美称,全都是靠陆凛撑起来的。
这样一个天天练武的人,看上去却是一副清隽贵气的模样,再回忆起狄秋……算了,她干嘛老去想人家的外貌,还拿来跟陆凛比较。
后来长大一些了,温疑也有了女儿家的自觉,再加上身体不好,并不怎么出后院儿,实实在在的学着做一个闺阁贵女,与那些个整天打打杀杀的师兄师姐们,便渐渐生疏起来。
温庭并不是什么大门大派,但规模也算不上小。一直以来,温庭都是个家族传承的中等门派,也就是说,若是温庭没有出差错的话,最后是要落到温疑手里的,她到时候做了庭主,而她父亲教导的那批弟子,则会凭自身喜欢,担任温庭的挂名长老,或授业长老的。
可是事实却是,温庭易了主,狄秋接管了温庭,还把温庭给搞垮台了。
且不说这易主一事是怎么发生的,就说这温庭,传承了百来年,一个不算小的江湖势力,竟然在三年间就销声匿迹了,曾经那些长老,温庭的学徒们,到底都去了哪儿?发生了什么?这些都是问题。
而江湖上,关于温庭的传言,也仅仅只有一句——勾结魔教,意图洗牌武林势力,被人拆穿后,便于江湖上消失了。
这里也有很大的漏洞,传给里,只说是被人拆穿了,也没有提是被谁拆穿的,这种能扬名的事儿,难道还有人无私奉献,只求做个幕后英雄?
可叹自己在陆家混沌三年,竟现在才察觉各处不妥。
温庭毕竟是自己的家,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放任真相被掩盖了。
就算狄秋真有那般狼子野心,那也不该连累温庭与他一起背上全武林的骂名,温疑不信,生她养她的地方,会真如那些江湖中人所说那般包藏祸心。
夜晚如约而至,温疑拉着花草便去了前院儿,院子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但温疑一个也不认识。
白天见到的那个乔维白也在其中,见到温疑,他便立马起身,应了过来,“温,温姑娘,你来啦。”
温疑冲他笑了笑,“乔公子。”
乔维白在黑夜的映衬下,显得更黑了,温疑毫不怀疑,这人要是换上一身黑,就能完全与黑夜融为一体。这就是天生的杀手配置啊,连夜行衣都不用准备了。
乔维白又露出他那口标志性的白牙,“温姑娘别那么客气,叫我小白就行。”
“什么小白小白,别听他的,叫他老黑!”一个爽朗的声音响起,有远及近,很快便到了温疑身边。
花草防备的退了一步,还不忘侧身挡了挡温疑,虽然她那小身板儿,根本起不到丝毫作用就是了。
温疑安抚性的在花草背上轻拍了一下,然后回过头去看来人。
那是一个约莫三十五左右的男子,一身黑金镶边儿的长袍,端是一副斯文贵气的模样,长相倒是文质彬彬,只是身材高大,肌肉夯实,连穿着衣物,都被撑出一些肌肉的形状。
温疑感叹一声,好像更强壮了。
来人自然便是狄秋了,温疑脸色露出一个欣喜的笑来,“狄秋师兄,好久不见。”
狄秋走到温疑身边,伸手就拍了拍温疑的肩膀,劲儿不大,但温疑却能感觉到,他往她身体里探注进了一股内力。
这是武林中人,最常见的探测对方是否是习武之人的办法。一缕内力探入对方体内,和对方也有内力,自然会排除‘外来者’的入侵,排斥现象的轻重,则体现了此人内力的身后,排斥的信息会反馈给测探的人,让人便能知道对方几斤几两。
是不会武功,没有内力,那就更简单了,排斥现象都不会出现。
至于被测探的人,不会武功的倒还好说,根本就不会察觉对方的心思,而有武功的人,若内力低于对方,也基本是没什么感受的。
看来狄秋很有信心啊,都是认定了自己绝对不会发现他的小动作的意思吗?
除了这一件事以外,温疑还有另一个疑惑,她自己的武功内力,到底有几斤几两,她还是知道的,可是为什么,她却能在狄秋将内力探入她身体的第一时间就察觉到呢?她武功明明不如狄秋,甚至连赵沛儿都比不上啊。这太不合常理了。
温疑一边在心里推敲着自己这种感觉的来源,一边表面上与狄秋虚与委蛇着,“师兄为何会在这薛城?当年是出了什么事儿?”
说完这句,温疑便仔细观察着狄秋面上的变化,可惜他的面具完美无缺,竟让她一点儿也看不出破绽。
“此事说来话长,小师妹不如先行入座,我们边吃边聊?”狄秋神色自若,对着温疑做了个请的姿势。
第32章 鲁莽
温疑顺着狄秋的指示入了坐,看他如今的做派,是没打算撕破脸皮的,这样一来,自己暂时是安全的。
这边的宴席和温疑以往见过的那种大桌围一桌吃不同,是沿着主座,两边铺开一排的小几,大概最多能容两人并坐。狄秋为她指的是主座下顺位第一的位置,温疑也不与他客气,拉着花草便直接坐下了,狄秋见她入座后,便回到主位上坐下。
这种类似宫廷般的宴会对于温疑来说,压力还小一些,不用跟人同挤一桌,她就没那么不自在……当然,这只是她主观以为的,实际上,这种宴会对于作为主角的客人来说,压力其实更大,因为盯着你的就不止一桌人,而是一片人了。
见主人和客人都落座以后,其他人也依次坐到位置上,乔维白磨磨唧唧了一会儿,还是跑到了温疑一旁的小几边坐下。所有人入座,狄秋一抬手,便有下人开始上菜了。
上菜的过程中,狄秋便主动与温疑交谈,“多年不见,师妹倒是出落得越发标志了。”
“师兄也越发英气逼人了。”温疑含笑回到。不就是互相吹捧吗,这谁不会啊。
“师妹近来寒症可好些?”
“大好。”温疑想了想自己近来的身体情况,感觉确实是没什么大问题。
温疑说完这一句,便见到狄秋脸上,闪过一抹惊喜的神情。
难道自己这身体状况,还有什么说法?
温疑自小体弱,,主要就是因为这寒症,这是打母胎里带出来病痛,温夫人早些年被人下过寒毒,虽然后面毒解了,但到底是伤了身体的根本,兼之那会儿怀着身孕,毒术便被渡了些到温疑身上。
后来温夫人也不能再生,甚至寿命都有折损,才导致年纪轻轻便因病逝世了。
温疑从小畏寒,身体也比常人弱些,现在看着好像于人无异,但她小时候其实过得挺遭罪的,别人只是伤风发热的小感冒,与她来说却是要命的病症,夏天还好些,只要不吹风,不着凉,就能平平安安的过夏,秋冬就惨了,温疑种觉着自己每年冬天,都是在渡死劫,一到冬天,温庭最大的一笔开销便是碳火一类,温疑的小院儿整个冬天都被烧的温暖如春。
这样一想,又有些奇怪了,自己的病症是怎么好起来的?温疑皱了皱眉,越发感觉事情的真相迷雾重重。
这般自娘胎里带出来的病痛,是难以治愈的,否则以温庭的身家,怎么可能放任温疑痛苦这么些年。连她父母都没法找人医好自己,那后来她是怎么好起来的?又与狄秋欲求的,有什么联系?
温疑心中一百个疑问,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好好好,好了就好。”狄秋这样说了一句,温疑怎么听,都觉得他这话有些古怪。
温疑沉默了一下,她感觉自己好像暴露了什么,但具体是什么,她也不知道,这种未知的走向,让她不由有些心慌。
“狄秋师兄,你说过沛儿姐姐在这里的,怎么没有见到?”
“沛儿出海去玩儿了,得过几天才回来呢。”狄秋含笑解释道。
温疑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心里却在飞快的分析这个事儿的真假。
赵沛儿在明知道自己会找她,担心她的情况下,还有心情出海游玩?这得多心大啊?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可能,那么答案便只有一个了——赵沛儿已经被扣押起来了,无法自由行动?那么狄秋会将人关在哪里呢?
晚上再查探一下吧。
“师兄”温疑权衡了一下,还是打算把心里的疑惑问出口,“江湖皆传言,你与魔道有勾结,这是真是假?还有温庭……”
“师妹信我吗?”狄秋不待温疑说完,便打断了她的话。
温疑有些僵硬的笑了下,回道:“自然是信你的,否则我怎么会这样就过来呢?”
狄秋点点头,说到:“我其实,是被人栽赃陷害的。当年有人不服我坐上庭主之位,觊觎温庭的势力,便将魔教信物放我房内,然后自己带人指控与我,又搜了我的房间。可叹那时我初出江湖,什么是人心险恶,才遭了这个道。”狄秋叹息一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温疑将信将疑,却还是顺着他的话问出口来,“那陷害于你的人是谁?”
“哼,那奸诈小人,正是那陆凛!否则你以为,他轮回山庄是如何坐稳这天下第一庄的?”狄秋冷哼一声,脸上满是愤懑。
温疑嘴角抽了抽,不再多问。
话说到这里,就已经很明显的全是假话了。她再是头脑不清,也不可能怀疑陆凛。
倒不是对陆凛多了解,多肯定这个人的人品,而是仅仅只是觉得,这事到处都是疑点,根本说不通。
自己嫁给了陆凛,又没有对不起他的地方,他作何要陷害温庭现任庭主?而且陷害了以后,不赶紧把她杀人灭口了不说,还憨憨的让她顶着陆夫人的名头待在他家后院儿里?
这是多自信才能做出这般放虎归山、养虎为患的举动?
温疑没接他的话,狄秋也没继续说,两人各种想着自己的,但毫无意外,双方都是在心里琢磨着怎么从对方嘴里撬出更多的信息来。
又过了一会儿,狄秋抬头,“师妹想出海去海岛上看看吗?沛儿师妹也在那里,你们走散之后,想必也很着急,互相担心着吧,这番便去岛上一聚,顺带散散心吧。”
温疑垂下眼睑,只是淡淡应了声:“我考虑考虑吧。”
狄秋这话,就好比在说:你看这个坑,又大又圆,你想不想跳进去试试?
温疑这能直接答应才有鬼了。
这段交谈以后,菜就基本上齐了。狄秋也没再跟她搭话,一时间,院子里只剩下杯盏交错的响动声。
温疑侧头瞧了瞧花草,只见她表情冷凝,却一筷子一只虾的正吃得开心,便放下心来。温疑一晚上都很小心,她本打算只吃花草夹过的,结果花草是个实打实的吃货,桌上的菜她尝了个遍,酒水她到没喝,温疑便也没动酒水。
这一顿鸿门宴倒算是就这样过去了,三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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