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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仙桥-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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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大意,怎么会给他得逞。让他等着,等我养好了伤,看我不打到扬州去,弄死他!”
那医工嘴角微撇,装作没有听见。
萧桓用兵如神,若是想拓跋寿死,拓跋寿早就死了。
他这么干,是要麻痹建康城里的天子和大将军卢渊吧?
医工想着,觉得拓跋寿的好日子恐怕就要到头了,战神的封号,十之八、九也要让给别人。
萧桓却像受了教训,这次返家,一声不吭地把自己的箱笼放到夏侯虞的库房里,把装有皮毛、珠宝等名贵饰物的箱笼则搬到了夏侯虞的面前,打开金光闪闪的箱子,语气却淡然地对她道:“都是给你的。你让身边的人帮着登记造册一下,不懂的可以来问我。”说完,洗漱一番自去睡了。
夏侯虞莫名其妙,但亮晶晶的饰物谁都喜欢。
她把东西交给了阿良,到了时间就歇下了。
半夜,被萧桓热醒了。
他覆在她身上作乱,偏偏眼睛还闭着,粗重的呼吸仿佛是在撒娇。
夏侯虞想到他这段时间前有拓跋寿这个号称战神的敌手,后有建康城这班恨不得他战死的假盟友,还有她这个处处拖他后腿的结发之妻……萧桓能走到今天真正的是很不容易。她心一软,也就随他去了。
萧桓一直把夏侯虞折腾到天色泛白,夏侯虞生不如死,只知道低泣着求饶,他这才心满意足侧身躺下,轻轻地抚着夏侯虞的光洁细腻的皮肤,温声地道:“你这些日子都在做什么呢?”
他每隔几天就给她送来一封信,她没有什么和他说的,只能说说每天的吃穿嚼用,他倒好,像没有听说过似的,还问她每天在做什么?
“你不知道吗?”她累得不得了,打开萧桓的手,低声抱怨道,“你要是想不起来,就去看我收起来的信,我要睡觉。你不许吵我!”说完,也不管萧桓,翻了个身,抱着隐囊就沉沉地睡了。
萧桓看着夏侯虞红扑扑的脸有些哭笑不得。
他这不是觉得自己有点过分,想和夏侯虞说说体己话吗?
不过,久别胜新婚,这话还真是有点道理。
萧桓再三地回味着,过了一会儿才睡着。
第二百二十五章 荒唐
翌日夏侯虞醒来,萧桓已去了书房和众幕僚商量回建康城的事,夏侯虞却脸上白一阵子红一阵子的。
她没有想到萧桓那样的无耻,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忍不住哭着向萧桓求饶。
一想到这里,她就坐立不安,恨不得地上有道缝让她钻进去,从此以后再也不要和萧桓对面了。
她问阿良:“大都督在干什么?”
阿良笑得满面春风,道:“大都督在和宋先生等人商量着回建康城的事。听荣大总管说,皇上马上要大婚了,封疆大吏都要回建康城朝贺。加之大都督打了这么大的胜仗,天子高兴,要重重的封赏大都督呢?荣大总管还说,大都督功在社稷,应该能封个爵位才是。”
夏侯虞压根就不关心这些,她道:“你让人盯着大都督那边,大都督若是回来了,提早跟我说一声,让我有时间准备。”
阿良想着昨天晚上萧桓和夏侯虞那样的亲密,以为夏侯虞是想迎接萧桓,连声应下。等到萧桓那边忙完了往这边来时,忙去告诉了夏侯虞。
夏侯虞躲到了后面的小佛堂,吩咐阿良:“你去跟大都督说,我要抄经书,让大都督自己用饭,自己先歇了。”
阿良目瞪口呆,在那里站了一会,见夏侯虞并无改变主意的意思,只好退了出来,给萧桓传了话。
萧桓兴冲冲的,闻言像在寒九腊月被人从头淋了一盆冷水似的。
他皱着眉道:“长公主还说了些什么?”
阿良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萧恒的神色,低声道:“没说什么了!”
这不对劲啊。
昨天他刚刚回来,凭着一股子蛮劲,没有多想的就直接住进了夏侯虞的内室,之后又凭着一股子蛮劲做了自己想做的事。
夏侯虞可能不习惯,刚开始还有些害羞,全身都泛着红,脸更是像火烧似的,可渐入佳境之后,她也曾情不自禁地抱着他,他甚至能感觉到她的欢快,不然他也不可能一个人唱独角戏。
怎么转眼间夏侯虞就变了脸呢?
萧桓想不明白。
但他是那种若是决定了的事就一定要弄明白的人。
他问阿良:“我走了之后,长公主都干了些什么?”
阿良茫然道:“长公主和平时一样啊!用了早膳看了会书,午膳过后小憩了两刻钟,之后裁缝来了,长公主和裁缝说了会话,挑了几匹今年新出的衣料,还商量着要重新打几件首饰,说天子大婚,到时候要戴的……”
说到这里,她眼睛一亮,忙道:“长公主醒来的时候叮嘱我们,说若是大都督过来,要先告诉长公主的。没多久您就过来了,我们提前禀了长公主。长公主突然就去了佛堂,还说要抄经书……”
这就是专程要避开他了!
可她为什么要避开他呢?
是因为不喜吗?
不可能!
从前他们刚刚成亲的时候,他能感觉到夏侯虞对他虽然不至于冷漠,但也没有多少的喜欢,他自尊心强,不愿意求着她……
不愿意求着她!
萧桓心中一悸。
她昨天晚上可是苦苦相求他都没有饶过她!
虽然他不是有意的,完全是因为在那种情况下他没能控制住自己。
当然,他也不想控制住自己。
可若夏侯虞和他一样,自尊心特别的强,难保她不是因为恼羞成怒,不愿意见他。
萧桓顿时像活了过来似,眉宇间掩饰不住的欢喜。
他对阿良道:“你去请了长公主回来用晚膳吧!可别饿着了!我那边还有事,不过是回来拿点东西的。晚上也可能歇在书房了。还有一件事,你也跟长公主说一声,我们月旬之后启程去建康城,参加天子的婚礼。其他的事可以让萧荣去办,天子的贺礼事关重大,恐怕要麻烦长公主亲自帮着拿个主意了。”
阿良笑盈盈地应诺,萧桓去了书房,一个人写写停停了半晌,独自在书房里用了晚膳,直到月上柳梢头,这才悄然回了内室。
内室当值的是个两个小侍女,看见萧桓进来讶然地睁大了眼睛。
萧桓沉着脸让她们不要弄出什么响声来,免得吵醒了夏侯虞。
两人连连点头,看着萧桓进了内室,等看到萧桓放了帷帐才反应过来,她们还没服侍萧桓更衣,可这个时候,她们也不可能追过去了,只能无奈地歇了。
萧桓的脸皮比夏侯虞想象的厚多了,胆子也比她想象的大。
当天晚上,任她求饶也罢,威胁也罢,冷漠也罢,萧桓就像换了人似的,嬉皮笑脸的什么都答应,可想怎样还是怎样,羞得夏侯虞觉得脸火辣辣的,最后捂着眼睛就当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不知道。就这样,萧桓还兴致勃勃和她纠缠到天明。
她累得睡到了下午才醒。
醒了就喝斥阿良:“让你盯着大都督什么时候过来,你倒好,还跟着大都督一起胡言乱语,骗我说不回来歇息……”
阿良很是委屈,道:“大都督真是这么吩咐的!”
“我不管!”夏侯虞红着脸道,“今天闩了门。”
看他还怎么胡闹。
阿良赧然应下。
晚上萧桓还是摸到了她床上,没等她开口问他是怎么进的屋,嘴已被他堵上,里里外外的吃了个干干净净。
夏侯虞原想追问是谁放了萧桓进来,结果早上迷迷糊糊地刚要睡过去,却被侍女们的惊呼声给惊醒。
她打着哈欠慵懒地想问出了什么事。
已有侍女低声地解释:“不知道大都督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吓了我们一跳。”
萧桓的骑射功夫很不错,想必爬个墙开个窗也不在话下。
夏侯虞觉自己的门禁对于萧桓来说如同掩耳盗铃,有些沮丧的时候也觉得自己有点矫情。
反正萧桓现在在她面前根本就不要形象了,而且他干的事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与前天相比,昨天晚上她更没有形象。
又是几乎一夜未眠,夏侯虞已经没有力气去追究这件事了。
她昏沉沉地睡着了。
之后的日子更荒唐。
她居然渐渐也习惯了。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她都是昼夜颠倒,萧桓就算是偶尔和她休战,也要把她搂在怀里细细地摩挲,好像她是一块珠宝,一尊上好的瓷器,让他爱不释手似的。
第二百二十六章 参加
八月中旬,萧桓和夏侯虞启程前往建康城,参加夏侯有义的婚礼。
萧荣指使小厮搬箱笼,阿良则扶着夏侯虞上了犊车。
阿好趴在车辕前,眨着一双大眼睛可怜兮兮地问夏侯虞:“您什么时候回来?我已经学会绣帕子了,我给您绣帕子。”
夏侯虞这段时间生活极不规律,白天瞌睡连连,晚上精神得不得了,不到寅时不想睡,有时候天亮才睡着。
今天她卯时就被叫醒了,迷迷糊糊地梳洗穿衣,到现在脑子还晕着,听着不由打了一个哈欠,道:“过年之前肯定会回来。你好好跟着嬷嬷们学绣花,明年给我绣个小袄。”
阿好红着脸应了。
阿褐和阿水上前一左一右地拉了阿好。
他们也留在了扬州。
特别是阿褐,已经开始跟着钱三巡视刺史府了。
萧桓走了过来,他摸了摸夏侯虞的额头,没感觉到比平时的体温高,但还是关心地道:“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最多一个时辰,我们就换船。”
她哪里都觉得不舒服。
夏侯虞哼了几声,没有理他,倚在犊车里的隐囊上,闭着眼睛就开始打盹。
萧桓微微地笑,觉得这些日子就像生活在极乐世界,没有比这更美好的时光了。他又轻轻地摸了摸夏侯虞的额头,这才上马,护着犊车朝着码头走去。
扬州离建康城不过三、四天的路程,他们到达的时候,杜慧已经在码头等候。
旁边有很多看热闹的百姓。
杜慧笑着扶夏侯虞下了船,低声解释道:“这几天各地的藩王、封疆大吏都陆陆续续到了,码头比平时要热闹很多。”
夏侯虞点头,正要问杜慧的身体怎样了,身后传来了喧哗和呵斥声。
众人回头望去。
又有一座大船要进港停靠,因被萧桓的大船堵着,没办法靠岸,有家臣模样的人在船舷边喊着:“这是武陵王的福船。哪位大人停靠在前面,还请让个道!武陵王府有重谢。”
居然遇到了武陵王。
夏侯虞莞尔,只吩咐身边的人:“说我在这里,请到凉亭喝茶。”
她身边的人原本就不满意武陵王府的飞扬,喊起话来也就一点不客气:“禀告王爷,晋陵长公主和节持徐、豫、扬三州的大都督在此,请王爷到前面的凉亭喝茶。”
船那边有片刻的死寂。
过了一会儿,才响起武陵王有些尴尬的声音:“原来是晋陵和驸马都督在这里,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今天天色不早了,我就不喝茶了,明天去拜访你们。”
“也好!”夏侯虞轻声道,“等大家都安顿好了,抽个空一起坐坐。”
自有小厮去帮她喊话。
夏侯虞和萧桓回了长公主府。
萧韩已经回了姑苏,留下心腹管事等着夏侯虞和萧桓回来。
萧桓问了问萧家在建康城的生意,然后说起萧佩的婚事来:“她出阁我是去不了了,让她以后来建康城玩。”
那管事恭敬地应“是”。
萧桓又问起萧珊的事来:“家里的长辈们都没有说什么吧?”
他听母亲吴氏说,那些给萧珊添箱的东西原本萧韩是要还回去的,众人不知道是不好意思还是其他什么原因,都让他不要还回去,当是给萧佩的添箱。
管事低声道:“闲言闲语肯定是免不了的,好在有夫人坐镇,那些人也只敢在私底下议论。”
想要杜绝一切杂音是不可能的。
这样已经很好了。
不过,这件事倒是便宜了萧佩。
那些送给萧珊添箱的东西可是照着皇后的身份地位给的,件件都价格不菲,怎么防贼惦记就是件很困难的事。
两人正说着话,郑府和谢府的帖子就一前一后的送了进来。
萧桓苦笑,拿着请帖去给夏侯虞看:“你是想先回娘家还是去谢家看一看。”
这段时间他只要出门就带着她。
夏侯虞原本就没有睡好,刚刚躺下却被萧桓打扰,脾气就有点收不住,道:“你别总拿这些事来问我,我能不能不回答?到时候直接跟着你走就是了?郑家虽然是我外家,可和我舅父却说不到一块儿去,还不如舅母亲近。去谢家我也没意见,不过是吃吃喝喝玩玩,估计天子大婚之前大家都没有什么事可做,就等着宫里的宫宴了。”
若是从前夏侯虞这样跟他说话,他肯定撒手不管了。
对于他来说,谁年轻的时候都不想受气。
可看透了每当夏侯虞不自在的时候就喜欢怼人的本质,夏侯虞的矫情在他的眼里也变成了可爱。
他手脚轻柔地帮夏侯虞捋了援落在鬓边的发丝,温声道:“好!以后这些事都由我拿主意。”
夏侯虞满意了,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萧桓轻笑。
可晚上一样没有放过夏侯虞。
夏侯虞已经什么都不想说了。
第二天,他们去了崔氏那里。
知道夏侯虞在长安城里的时候就和萧桓重新睡到了一个屋里,崔氏非常的欣慰。萧桓和郑芬说话的时候,她就拉了夏侯虞去她的内室说起了悄悄话:“……如今我娘家的那位从叔后悔得不得了。他原以为皇上只准备选后,崔七娘子就算是落选也抬高了身价,谁知道皇上立后之后立刻就纳了妃。”
“崔家的族老都不同意,原本准备拒绝的。可有萧家在前,崔家要拒绝,那也得看天子同意不同意,卢家同意不同意了。”
“好在是听说卢氏建议皇帝同时娶后纳妃,崔家好歹挽回了一点颜面,这才安静下来。”
“但崔家七娘子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由妻变妾不说,她居然还答应进宫。”
“为了荣华富贵连礼义廉耻都不要了。”
说到这里,崔氏又是叹气又是摇头的,道:“我听人说,那卢家女郎十分的厉害。在卢家太夫人面前服侍的时候就能帮着太夫人把老家那些亲戚安抚的安抚,疏远的就疏远,太夫人身边,离了她就乱套。可七娘子我是知道的,看着很有主见,到了关键的时候却总是拎不清。”
“这次还是卢氏主动提出让她进宫。”
“不知道卢氏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我真为她担心啊!”
第二百二十七章 排队
夏侯虞不明白,卢四娘子或是卢家这么做有什么用意。
若只是因为卢四娘子相貌不佳需要给夏侯有义纳妃,大可在和卢家关系好的门阀世家或是卢家的三姑六眷中选择,为何一定要崔家七娘子进宫。
这也是崔家,甚至是卢家也没想明白的事。
崔氏低声道:“听说这件事是卢四娘子的主意。你说,新皇后这是在想干什么呢?”
在夏侯虞的记忆中,这两人并没有什么矛盾。
不过,因为她的缘故,这一世和前世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谁知道崔家七娘子和卢家四娘子又在什么时候结了怨呢?
“现在木已成舟,”夏侯虞道,“再去追究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不过,崔七娘子出尔反尔,不是可交之人,舅母就算是担心她,也别多管才是,免得做了好事还被人忌恨。”
“我知道!”崔氏叹气,“我也只是感慨一番罢了。”
两人说着,转移了话题。
武陵王却突然来访。
夏侯虞和崔氏一起迎接武陵王王妃柳氏。
说起来她们也有快两年没见,大家笑语殷殷的,让原本准备下午去拜访谢家的夏侯虞和萧桓临时改变了主意,在郑家逗留一整天。
之后夏侯虞和萧桓又拜访了建康城里的其他门阀世家,有时候是两人一块儿去,有时候是萧桓单独去,可夏侯有义的召见,却安排在他们到达建康城之后的第七天,排在了武陵王之后。
显阳宫里说话的武陵王是夏侯虞的叔父,萧桓是夏侯虞的驸马,理应在武陵王之后召见。
可若论国礼,萧桓排在武陵王之前。
夏侯虞皱起了眉头,对帮着她按品大妆的杜慧道:“显阳宫,恐怕以后不是我们可以随意进出的地方了。”
若是从前,杜慧肯定会劝夏侯虞忍一忍。可如今夏侯虞和萧桓琴瑟合鸣,萧桓又手握重军,骁勇善战,夏侯有义是因为夏侯虞的拱卫才上的位,现在居然摆起谱来,杜慧就不希望夏侯虞受夏侯有义的委屈。
她淡然地笑道:“我们不是早就从显阳宫里搬了出来吗?当初长公主不愿意干涉显阳宫里的事,不就是因为显阳宫会有新的女主人吗?我们也没有必要频频地进出显阳宫!”
夏侯虞微愣,随后哈哈大笑。
杜慧比她想的还要通透。
她明白这个道理,却总是难以割舍显阳宫里的凤阳殿,难以割舍曾经在凤阳殿里的美好时光。
“女史说得对。”夏侯虞微笑着站了起来,审视着镜子中的自己,笑意在她的眼角眉梢中流淌着,看上去神采飞扬,自信端庄,“我们走吧!去显阳宫做客。”
杜慧微微地笑,为夏侯虞披上了禅衣。
萧桓扶着夏侯虞上了犊车,赞赏的目光从她的发髻看到鞋子。
夏侯虞别过脸去,不想看他的样子。
夏侯有义在听政殿的偏殿见了萧桓和夏侯虞。
萧桓和夏侯虞给夏侯有义行了大礼。
夏侯有义亲切地让两人快快起来,不用起大礼,却没有像从前那样亲自上前将夏侯虞搀扶起来。
夏侯虞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两人的缘分,就止于此时了。
还好她前世见得多了,早有心里准备,并没有像前世遇到这种事情时那样的悲伤。
她静静地跪坐在旁边,听着萧桓和夏侯有义客套。
通常的寒暄过后,夏侯有义问直这次出兵东平郡的事。
萧桓一一回答。
夏侯有义还觉得不过瘾似的,问了萧桓很多行军中的事。
比如萧桓怎么知道要准备多少粮草?萧桓怎么知道要走几天路程?萧桓怎么知道是从城西攻城好还是城东攻城好?
看着像是君臣闲聊,实际上更像是师生问答。
夏侯虞端起茶盅来小小地呷了一口,心中冷笑不已。
心胸狭窄,装腔作势。在这一点上,夏侯有义不愧是夏侯家的子弟。
可萧桓会真心的告诉他吗?就算萧桓告诉了他,遇到事情的时候他能学以致用吗?
夏侯虞冷眼旁观。
等到她和萧桓离开听政殿,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多说一句话。
萧桓立刻握了夏侯虞的手,低声道:“怎么了?不太高兴的样子?是不是怕以后想进宫的时候很麻烦?我已经跟章含打过招呼了,你若是想进宫,跟章含说一声就是了。至于凤阳殿,听说天子不太喜欢那里,大婚的时候会另选宫殿做新房,凤阳殿还会和从前一样。你不要伤心。”
夏侯虞听着,心里酸酸涩涩的。
两世为人,她第一次没有在光天化日之下甩开萧桓的手,而是任由他握着,两个人慢慢地朝着宫外走去:“哪里有我的亲人,哪里就是我的家。我只会留恋我的家。不管它是琼楼玉宇还是茅草棚子。要看和谁住在一起。”
她的表情很是淡漠。
萧桓却从这淡漠之下看出来夏侯虞的渴望。
他不由紧了紧手,声音有些嘶哑地道:“我知道。等回了扬州,我们再养几只猫。我不在的时候,就让它们陪着你。”
那你又要去哪里呢?
话到了嘴边,夏侯虞还是把它咽了下去。
萧桓这是要准备第三次北伐吗?
前世,他两次北伐几乎用了他十年的时间,这还不到两年,他已开始准备第三次北伐了,比她之前计划的要快多了。
这种改变是好是坏呢?
应该是好吧!
至少萧桓从头到尾都没打过败仗。
不过,前世萧桓好像也没有打过败仗。
这也许只是萧桓的运气足够好,本事足够大而已,与她没有什么关系!
夏侯虞想着,脸上有些热。
萧桓看着她的面孔一点点的染上绯色,激动不已。
夏侯虞说的话,是他理解的那个样子吧?
否则她怎么不反驳他呢!
可万一不是他以为的那个意思呢?
他是不是要再说一遍,把话说明白了,把话说透彻了才好呢!
萧桓再次陷入自己的纠结中。
送走了他们夫妻的夏侯有义脸色却不怎么好看,他再次问送萧桓和夏侯有义出宫的内侍:“你可看清楚了,长公主和大都督是手牵着手出的宫?”
内侍刚开始还以为夏侯有义这是在担心夏侯虞和她的驸马都尉没能得到宾至如归的招待,忙把刚才看到的事重新说了一遍,还暗暗地把萧桓对夏侯虞的好夸大了几分。
第二百二十八章 拖延
外面人人都传夏侯有义对夏侯虞好,那内侍原是想在夏侯有义这里讨个好的,谁知道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夏侯有义原本就对夏侯虞站萧桓那边不满,现在知道两人伉俪情深,那一点点不满就越变越大了。
“知道了!”他恹恹地挥了挥手,打发了那内侍,转身对章含冷哼道:“没想到我阿姐崔浩都能杀,却还天真地相信联姻的夫婿。早知道这样,我是不是应该多多在她面前尽尽孝道才是。”
章含额头冒汗,低声笑道:“要不怎么大家都说晋陵长公主聪明呢!若是像余姚大长公主那样,家里的一点点小事都要闹得人尽皆知的,岂不成了别人眼中的笑话?”
言下之意,夏侯虞和萧桓是表面的和谐,而且作为联姻,他们在外越是相敬如宾,就越能得到别人的尊重。
夏侯有义面色微霁,让章含宣了卢渊和谢丹阳、郑芬进宫商量嘉奖萧桓的事。
按道理,萧桓的奖励早就应该颁布下去了,可夏侯有义有私心,卢渊有意想压着萧桓,谢丹阳、郑芬也各有各的算盘,不要说萧桓自己了,就是上书给麾下将士请功的折子也被留了下来,说是要好好议议,结果议了两、三个月都没有影子。
萧桓好几次上折子催促,全都被留中不发,萧桓也曾派人请郑芬探夏侯有义的口风,郑芬那边也一直没有消息。
他明白过来,也不再催促这件事了。
没办法给麾下的将士封官,那就只在金钱上补偿了。
萧桓把这次北伐的所得都分赏下去。
那些粗心大意没有察觉到异样,心细机敏的地心生不平,觉得朝廷太过分,北凉这还没有灭呢,天子就容不下萧桓了。纷纷替萧桓不值。还有的私下聚在一起抱怨,觉得与其这样替天子驻守扬州,还不如卸甲归田回吴中去。等到北凉进犯,那些整天只知道纸上谈兵的权臣和天子就知道萧桓有多重要了。
这些议论当然没有传到萧桓的耳朵里。
萧桓也就没有及时的制止。
等到这种不满的情绪全面暴发的时候,他已经无力阻止。
当然,这都是后话。
现在的问题就是在夏侯有义、卢渊、谢丹阳和郑芬的有意或是无意间,朝廷对萧桓北伐只字不提,好像没有这回事似的。
因而谢丹阳和郑芬等人进了宫之后,知道夏侯有义宣他们来的来意之后,都不约而同地保持了沉默。
夏侯有义愕然,心里五味俱全。
他知道每个人都是自私的,可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些人能自私到这个地步。
还真让卢渊给说对了。
夏侯有义暗暗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来议议给大都督怎样一个爵位好吧?”
谢丹阳顿时有些住不住了,朝着郑芬使着眼色。
郑芬却觉得一边是权势,一边是亲人,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干脆就不参与好了。
不管是谁胜出,那都是天意。
他低着头不说话。
谢丹阳没有办法,只好自己亲自上阵,问夏侯有义:“大都督说了什么吗?”
安排萧桓和夏侯虞什么时候进宫,还是他拟的草稿。
夏侯有义盖了印之后,他还曾特意看了看,知道夏侯有义没有异议,他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来。
夏侯有义道:“那倒没说什么。不过扬州的战事已经过去三、四个月了,怎么也要给个说法吧?还有,我今年要大赦,谢大人也帮着安排一下。”
天家有喜的年份都会大赦天下,这一次取妻,他也准备大赦天下。
几个人转着这件事讨论起来,好像无意间又把给萧桓封赏的事给忘了。
萧桓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受到这样的待遇。
如同一个地方官吏到朝中中枢来办事,大家都爱理不理,你踢给我,我踢给你。
他不由地冷笑,却也决定不再去强求这件事。
日子就闲了下来。
萧桓建议夏侯虞:“要不我陪着你去永宁寺小住几日?”
永宁寺在城外,青山峻岭,草木葱茏,是建康城有名的避暑胜地。而且永宁寺的僧人们擅长养植花草,这几年培养了很多珍罕品种,很受建康城里的达官贵人们的喜欢。寺里的僧人也很会来事,看着寺中的花受欢迎,立刻就在寺旁建了个偏院做禅房,借给来进香的女眷们休憩。这几年在建康城里的名声越发的响亮了,超过了做法会开香坛的慈恩寺和苦修清静无为的万乘寺,隐隐已是建康城的第一大寺庙。
夏侯虞不由想到自己刚刚生重那会儿,永宁寺的八仙花开。
她不由笑道:“他们寺里的八仙花怎样了?”
这个典故自然谁也不知道。
可谁让萧桓这些日子在夏侯虞身上占了便宜,正是想更进一步,和夏侯虞恩恩爱爱的时候,闻言立刻让人去打听,还对她道:“永宁寺的花都是卖的。你要是喜欢,我让人买两株送去扬州。”
扬州那边的花木也很多,她笑着对萧桓道:“我们府上也有八仙花,只是想看看他们寺里开得怎样了?”
“还有这种事?”萧桓大为希罕,忙道,“回去之后你指给我看看,哪一株是八仙花。”
两人居然为这事就说了快半个时辰的话,萧桓听得津津有味,夏侯虞则讲得眉飞色舞,最后还一块儿去了长公主府的后花园,把几株正是花期的花介绍给萧桓,两人还看着家中的花匠给几株山茶花换土。
阿良等人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
夏侯虞虽然喜欢花草,可也没有达到亲自侍弄的地步,而萧醒,据他身边贴身小厮说:“大都督平日里除了看书就是练习骑射,对其他的东西全都不感兴趣。”
这两个人在一起却像换了个人似的。
看着眉眼间都带着柔柔笑意的两个人,阿良觉得她明白,可好像又没有明白。
最终夏侯虞和萧桓还没有去永宁寺小住。
因为夏侯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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