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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货世子俏厨娘-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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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气死之言。
皇帝打着呵欠从内室出来,见几人推推掇掇,不由乐道:“你们真傻,这么多人偏被他牵着鼻子走,甄爱卿、王爱卿几个是文臣,朕就不说了,曹爱卿你可是会拳脚功夫的,你怎么不干脆打晕了他,还跟他傻傻的纠缠一晚上?”
众人苦笑,心说:这伯阳侯可是有七十二高龄了,就是有盖事武功也没人敢下那个手啊,要是一掌劈晕了那还好,万一要是一掌劈下去再也醒不过来了,咋办?”
不过皇帝的脸面不但不能扫,大家还得捧着,众位大人深知为官之道,皆露出心悦城服之色,齐声道:“最英明不过皇上,我们是一叶障目,被伯阳侯给缠懵了。”
好话没人不爱听,皇帝就是再英明,他也喜欢听好话。臣子就是再贤能,马屁和奉承都是必修密技。
大家都是装孙子的……咳,错了,是大家都是为人臣子的,令狐夜自然不会拆几位同僚的台,只哼了一声充了充场面,便转向皇帝请示道:“陛下,接下来要怎么办?臣等是继续在此商讨退敌之计,还是回去准备“报仇血恨”,还请您示下。”
皇帝看着一脸憔悴的众大臣,倒底心有不忍,便道:“那就再‘商讨’半日,就回去准备‘报仇血恨’吧。”
此言一出,众大臣原就憔悴的脸似乎又更憔悴了几分,唯有老伯阳侯大乐,扯着甄晋原道:“甄大人,咱们还没下过棋呢,听闻你棋艺高绝,咱们来一局吧。”
甄晋原面色如土的拼命摇头,“侯爷就放过下官吧,下官一夜未眠,整个人心虚气短,手脚无力,若是侯爷此时与下官对奕,就算是胜之,只怕也是胜之不武吧?”
老伯阳侯很想说:自己无所谓。不过看甄晋原的脸色实在难看,他倒底没敢硬逼,便只能无聊的坐到一边闭目养神去了。
御书房里的十几号人都一夜没睡,除了皇帝和老伯阳侯,个个面色苍白如鬼。
御书房外,没有人知道皇帝和众大臣在合起来演戏给天下人看,栖凤宫派来打听消息的太监宫女都走了五拨了,皇后还在栖凤宫里为去逝的大皇子哭得昏天黑地,数度晕厥。要是知道御书房里,众位大人和皇帝不是在商量什么对敌救国之策,而是忙着练书法,下围棋,估计就不是哭晕这么简单,而是直接气吐血了。
御书房里的一切都是机密,黄公公谁都不信,只敢带着皇帝指定的接班人,他的干儿子小六子进出侍候。辰时许,黄公公带着小六子从御膳房提了食盒回来,给每人都上了一碗海参小米粥,缓解疲劳、滋阴健胃、补肾益精。
只是粥还没来得及入口,就跟外头传来一声惨厉致极的哭嚎,吓的皇帝手一抖,差点儿没把碗给扔出去,几位大人连连呛咳,险些把粥粒吸到肺里去。
只有老伯阳侯面色如常,仿佛没有听到那声音似的,“唏哩呼噜”的两下就将一碗粥给喝进下了肚,完了还一脸不屑的看着众人撇嘴道:“你们真是少见多怪,哪个女人死了儿子会不哭啊?除非那不是她亲儿子,皇后娘娘能挨到现在才来嚎丧,已经算是很克制了。”
488摊牌
被个女人吓的差点儿扔了碗,皇帝深觉丢脸,便瞪着老伯阳侯借题发挥的怒道:“就你最能耐!”
老伯阳侯顺着皇帝的话头装疯卖傻道:“那是!就老臣这身体,再来三碗都没问题。”说着还真转头向小六子讨粥,搞得皇帝指点他半晌,笑也不是,气也不是。
君臣相处也是一门艺术。
不管是奉承拍马,装疯卖傻,还是才干天下无人能及,头顶光环永照大地,能如老伯阳侯这样一手带出了全朝超半数的武将,还能顺顺当当的活到七十多高龄,依旧活蹦乱跳的在皇帝面前晃荡。这不只需要皇帝有过人的胸襟和气魄,也从侧面说明了老伯阳侯的手段之高明无人能及。
对于老伯阳侯说来就能来的疯劲,在场众位大人都看得佩服不已,心说:果然是活到老学到老,如老伯阳侯这样的手段,确实是我辈为官之人的楷模啊。
御书房外,皇后的哭嚎还在高高低低的继续,中间还伴有男人粗犷的喝斥声,女人柔细的哀求声,以及盔甲摩擦和刀剑出鞘的声音,似御林军到了,正在劝阻皇后哭闹。
众人的都将目光看向坐在龙案后的皇帝身上:那是他老婆,要赶要留得他说了算。
皇帝脸一黑,怒道:“你们看着朕干什么?又不是朕让她哭的?”
甄晋原提气勇气,很小声提醒了句,“皇上,您其实可以让皇后别哭的。”大家都是男人,皇后地位再高,说穿了还是皇帝的女人,这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是常有的,端看男人怎么去压服她了。
皇帝抬头一看,好嘛!十多双眼睛都一脸希翼的盯着他。皇帝的脸色不禁有些发僵,他跟皇后要是真能以普通男人女人来论,那他收拾个儿子还用费那么大的功夫?让边关那么多的将士和百姓陪葬吗?
夏侯文承是嫡子,又是皇长子,无疑是皇位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但也正因为他的继承地位无人可以轻易撼动,又没有继承皇位的才能,才助长了外戚势力的高速澎胀,皇后在后宫敢与皇太后叫板,就是最为明显的预兆之一。
大华朝能在这一代能臣名将辈出,与皇帝的贤明是分不开的。享受了多年贤君在位的好处,大华国力日昌,一派的繁华盛世已指日可待,只要有点儿眼力劲的大臣,都无法容忍让无能之君继承皇位,致使外戚专权乱政,让大好的江山毁于一旦。
利益,永远是最好的结盟诱因,不管对于大臣来说,干掉皇长子是出于他们的爱国之心,忠君之义,还是为了自家氏族的今后的发展前途着想,加上有伯阳侯这个军界战神做为“定海神针”,总之,皇帝成功与一众心腹大臣轻易达成共识。
未能达成共识的,就被皇帝踢出了政治中心,比如思想古板,坚持皇位要传长传嫡的赵海川。
“皇上,咱们的皇儿死的好怨啊,皇上……”御书房外,皇后还在抑扬顿挫的凄厉哭嚎着,“皇上……你可要为咱们的皇儿报仇啊……皇上……”
御书房内,皇帝脸色铁青的坐在龙案之后,众大臣面面相觑相对无言。皇后来这一手,是要让皇帝表态呢。
伯阳侯被吵的受不了,皱着眉掏了掏耳朵,道:“皇上,这么僵着不是办法,皇后这么闹,无非也就是想让您就雄天城破城一事表个态,您还是出去说几句吧。”
皇帝气的想拍桌,他只觉的自己个皇帝当得憋屈,要不是自己当初看皇后是个好的,一时心软没将大皇子给解决了,又怎么会有如今这样的局面?
人的欲望会随着权势的增大而增大,大皇子长大成人了,皇后的底气也足了,她娘家结交的各方势力越来越多,皇后的腰杆也更硬了,在后宫也敢直接与皇太后叫板了。
可现在她连儿子都死了,还敢来御书房闹着要他表态,这是仗着自己娘家势大,已然不惧他这个皇帝了吗?“老黄,你去传朕旨意,皇长子夏侯文承自领兵出京起,以皇储之名贪污受贿、拉帮结派、党同伐异。一路收受延途大小官员,世家各族金银贿赂高达八十万两之巨,美女侍妾共计一十三人。在抵达雄天城之后,更是只知吃渴玩乐,夜夜笙歌,以官员进献金银之高低定守城官职之品阶,致使雄天城有志者心智消磨,无用者尸位素餐,最终导致鞑靼夜袭攻城之时,城破殒命……”
曹茂川和王大岳惊的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皇上这翻话说出去,就是明摆着要跟皇后撕破脸了,如今边关不稳,几位成年的皇子都还在边关呢,现在就摊牌,万一皇后与其背后势力要鱼死网破,那几位皇子可就危险了。“伯阳侯……”
这种时候,令狐夜这根“定海神针”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既定的谋略不能给人以信心时,还是得靠武力来稳定人心。令狐夜在军队的威望是连皇帝都无法企及的,于众臣来说,他是可以劝解皇帝的助力,于皇帝来说,他是可以稳定人心的磐石。
“最英明无过皇上。”伯阳侯开口就是一记马屁,惹得几位尚书大人差点儿没破口大骂,所幸他也知道这会儿不是装疯卖傻的时候,便坐正了身子肃容道:“皇上此时与皇后摊牌虽然早了点儿,事后难免会连累边关那边出点儿小乱子,不过至少大家耳根能清静了,也不见的是什么坏事。”
此耳根清静可不是指的皇后制造的噪音,而是皇后母族有可能在京中制造的一系列麻烦。
曹茂川蹙眉道:“侯爷可有把握?”宫变可不是小事,皇上这一招斧底抽薪,直接把皇长子给弄死了,不可谓不狠。支持皇长子一系的人马一下没了指望,为防皇后等人狗急跳墙,京中的武力布属还是需要确保万无一失的。
老侯爷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语气懒散的哼道:“喝口水都还有呛死的呢,打仗哪儿有稳赢的,现在能确保御林军是忠于皇上的就很好了,至于九门提督衙门和五城兵马司这些难分敌我的,就不能指望了。”
489莫不如是
众人一听脸都绿了,王大岳急道:“只有御林军这么点儿人如何确保皇上的安危?侯爷,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老伯阳侯有些不耐烦的冲他挥挥手,“你一个管礼部的,我就是给说了你也听不懂啊,反正皇上知道我的意思就成了,至于你们,在这儿挨到午时就都回家洗洗,吃顿好的补补吧,一晚上没睡,人都憔悴了。”
这话说的好像只他一个人懂带兵打仗似的,可看皇帝那模样,确似不想与众人细说的样子。但众人还是有些气不过,忍不住瞪向老伯阳侯,心说:我们这么憔悴还不是被你给缠着下棋给闹的。
面对众位大人的瞪视,老伯阳侯无奈的摊手,表示自己甚冤。京中的军事布置直接关系到皇帝的生死存亡,真是再重要也没有了。皇帝自己不想让内阁和六部知道,偏又不想得罪人,就让他出面应付这些他们,他这是又一次为皇帝背了黑祸啊。
只凭一个动作,众人即便恍然。大家都是千年的老狐狸,一点即透,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也就不用摆手段玩欺骗和互相伤害那一套了。
皇帝被老侯爷揭了老底也没觉得不好意思,他脸不红气不喘的给黄公公递了个眼色,黄公公便领命退出去了。
屋中众人不自禁的竖起耳朵,凝神倾听外头的动静。老伯阳侯起身晃到窗边,小心的将窗户推开一条缝,然后屁股,眯眼往外看。
堂常超品侯爵,竟然于御书房中,圣上面前做出如此不雅之举!甄晋原不怀好意的冷冷一笑,刚想开口在皇帝面前给老伯阳侯上点儿眼药,就见“再英明无过”的皇帝陛下从龙案前起身,两步走到伯阳侯身边一把挤开他,自己弯下腰,屁股往窗缝外偷看。
这是“有其君毕有其臣”的现实版吗?甄晋原一个念头还没转完,就现曹茂川、王大岳等人都起身往皇帝和伯阳侯身边凑了过去。他嘴角不觉就是一抽,心里甚为不屑这些人的做为,如此偷摸偷窥,实非君子所为。
不过……甄晋原想了想还是起身走了过去。做人不能不合群,为官更不能太过特立独行,连皇帝都在“偷鸡摸狗”之事,他一个小小的尚书若是高尚了,也就离死不远了。
御书房外,黄公公叉着手,将皇帝的口谕一字不差的复述了一遍。
皇后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呆立当场。
“……”搀扶着皇后的两个嬷嬷突然惨呼一声,面色惨白的软倒在地,一副大受打击,快要晕过去了的模样。
“……你说什么?本宫的皇儿怎么可能受贿?本宫的皇儿是皇长子,他是皇位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他是未来的皇帝,他怎么可能去拉帮结派?这怎么可能?”皇后初时声音还如喃喃自语般让人听不真切,可越说声音却越是高亢尖锐起来,神情惶恐中满是不安,有种快要歇斯底里般的。
“皇上呢?皇上在哪儿?本宫要见皇上!皇上!我们的皇儿是被人冤枉的,他不可能拉帮结派收受贿赂的,不可能的,他是皇长子,是命定的未来天子,将来整个天下都是他的,他如何需要拉帮结派?”
“皇后!您疯了?”原本软倒在地的两个嬷嬷几乎要吓疯了,两人一左一右拉扯着皇后,想要去捂她的嘴。不说大皇子已经死了,就是大皇子还活着,皇后这样的话也是断断不能说的。皇位传嫡传长是前朝的规矩,大华朝的皇位传承向来只论贤能,不论嫡长。就非嫡长子,而被先皇指定继位的贤君。
一翻拉来,皇后衣乱钗斜,头发披散,整个人尤如疯婆子一般,哪里还有平时半点儿母仪天下的威仪凤姿?四周林立的御林军皆守礼的扭头看向别处,栖凤宫跟来的一众太监宫女也被皇后吓得不轻,皆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呆呆的看着皇后发疯。
“……你们放开来,本宫的皇儿是冤枉的,我儿死的冤啊,皇上……”
黄公公暮然沉下脸,冲皇后身后的一众人断喝道,“还不快把皇后抚回栖凤宫去好好歇着。”
一众太监宫女才似如梦方醒,连忙上前来,欲拉扯皇后。
皇后疯颠的尖叫:“你们这些奴才放开本宫,本宫要见皇上!本宫要见皇上!”
“可惜,皇上并想不见您。”黄公公面无表情的看着皇后道:“传皇上口谕:皇后养出孽子,累及雄天城数万将士与百姓殒命,着即日起于栖凤宫修身养性,无皇命不得出,钦此!”
皇后整个人都懵了,她停止了挣扎,也死死的咬着下唇,将自己想要大声尖叫的欲望强压了下去。她定定的看着面无表情的黄公公,心在不断的往下沉,她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里正有一股子冷意不断的在往外冒,她不自觉的微微颤抖起来,“皇上这是要本宫?”
黄公公微垂下头,微微欠身道:“严重了,您现在情绪不稳,皇上只是想让您好生歇着。”
“本宫的皇儿死了,皇上不想着为他报仇,却要本宫……”皇后惨然一笑,这一刻唯有“哀莫大于心死”这六个字能形容她的心情。她无力的闭了闭眼,一窜眼泪抑制不住的滚落下来。
成者为王败者寇,这样的事情在皇宫里几乎时时都在上演,莫不如是。
“来人啊,送回栖凤宫。”黄公公冲身边的几个太监使了个眼色,几个太监立即心领神会,招手叫上一队御林军,向皇后等人慢慢的围了过去。
这是威逼,也是胁迫。
皇宫是最重男女之别的地方,就算是贵为一国皇后,若是被除皇帝之外的男人碰了,甭管是什么原因,她这一辈子也就完了。
“娘娘……”一直扶着皇后的两个嬷嬷立时脸色大变,护着衣裳不整的皇后就连忙急急往后退。
490借兵
大皇子已经死了,可只要皇后还在,就算未来其他皇子继位,皇后也是整个大华朝地位最高的女人。可要是皇后在这里被这些御林军碰到,污了名声,那才是真的全完了。
两个嬷嬷立即紧张的小声劝解,道:“娘娘,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皇上现在正在气头上,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对啊娘娘,大皇子的仇还要您想办法报呢,咱们可不能折在这里。”
一句“大皇子的仇”正正戳中了皇后的痛处,她的皇儿本该是未来的天子,现在却死在了千里之外的靼子手里,就连尸骨是否齐全都不知道。
皇后一想到这里,就觉得心痛如狡。
凭什么别人的儿子都没事,就她的皇儿死的这么惨?皇位是她儿子的,既然她的文承皇儿无缘再坐上那个位置,那么那些贱人的儿子也别想……
皇后霍然挺直了脊背,转身大步离去,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托泥带水。倒是把她身边的两个嬷嬷和身后一众太监宫女给吓了一跳。众人眼见着皇后走出老远了,才回过神来,连忙急急的追了上去。
两个小太监向黄公公点了点头,领着一队御林军便默不吭声的跟了上去,他们远远的坠在皇后等人的身后,倒也并不上前紧逼,只是一路沉默的跟着。
能于丧子之痛的颠狂中迅速回归理智,是为能忍人所不能忍——皇后,女中靖国也。
皇帝扭头和伯阳侯对视一眼,交换了个唯有两人自己才明了的眼神,才若无其事的起身离开窗边。
皇后被禁足,最高兴的人莫过于皇太后,几位妃嫔为讨皇太后,日日前往慈宁宫请安都要多呆上半天。与慈宁宫的日日欢歌笑语相比,往日尊贵无双的栖凤宫,却是门可罗雀,萧条之相让人唏嘘了已。
北边的战事已经打响,但靼子和叛军攻破了雄天城,却没有进一步深入大华腹地,而是以雄天城为依凭,劫掠周边城镇村居的粮食物资。
劫掠物资是靼子的习性,不是叛军的。此举只能说明,要嘛,路申鸣的叛军与靼子在攻战城池和抢劫物资方面有了意见分歧;要嘛,就是敌人在整顿兵马,准备再次出击,或是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已经做好了攻击的准备,随时都会有所行动。
雄天城破,一国皇长子身死。这于大华军人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耻辱。边关各城都有将士要求主帅出兵雄天,为皇长子和死在雄天城的将士和百姓复仇。
只可惜将士们的热血,激不起皇子们的热情。一如坐阵的榆林城的四皇子夏侯文学,因为榆林城离雄天城只有五百多里地,以靼子骑兵的彪悍和移动速度,也就是大半天的路程而已。夏侯文学吓的尤如惊弓之鸟一样,城中原本的驻军加上他从京城带来的人马也才不到十二万人,就这点儿人别说是出兵去阻击劫掠的靼子兵了,就是用来守城他都嫌少。
说什么为皇长子和死去的雄天城将士和百姓报仇?要是他这头一分兵出去,那边靼子和路申鸣那叛徒就跑来攻打他的榆林城怎么办?要是因为他分兵出去了,榆林城也被攻破了,他焉还能有命在?
到时候他死都死了,报仇又有个屁用?
因而夏侯文学不但命榆林城四门紧闭,严加戒备,还特地派了信使往望乡城和甘城,向令狐方和三皇子夏侯文宝借兵。
夏侯文宝收到夏侯文学的来信时,只是微微一笑,命手下带信使下去“好生招待”,然后点了根蜡烛,便将夏侯文学的那封借兵信放在上面烧了。
令狐方接到夏侯文学的来信时已经是深夜时分了,彼时他正与五皇子夏侯文专在就着椒盐兔丁喝酒,倒是免了要重新点根蜡烛的麻烦。
“奇怪,老四怎么给你来信干嘛?”令狐方才从邓扬的手中接过信,还没来得及拆就被五皇子一把抢了过去,三下五除二的拆了。
令狐方自觉与夏侯文学没什么交集,倒也没什么不可让夏侯文专看的,他无所谓的端了酒杯在手,很随意的道:“你即拆了,就读读吧。”
五皇子哼了一声,算是答应,可他打开信只看了两眼,就“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这老四是失心疯了吧?他竟然让你借他五万兵马出兵攻打靼子和路申鸣?要打靼子和路申鸣,咱们自己不会吗?非要借兵给他?他知道怎么打仗吗?”
令狐方皱了皱眉,伸手接过五皇子递来的信从头到尾看了一眼,低头沉思了起来。
五皇子一看他那样子,就怪叫了起来。“喂!你不会真的傻到想把人借给他吧?凭什么啊?”
“我不是想把人借给夏侯文学,我是在想,路申鸣既然在雄天城里能有内应,那榆林城里会不会也有?”令狐方定定的看了眼手里的信,才抬眼看向夏侯文专,“你说——这信的内容,路申鸣知不知道?”
夏侯文专是跟令狐方是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小时候不管干点儿什么坏事儿都是两人一起上的,像是上树掏鸟蛋,拿弹弓射御书房檐下的鸟笼,下荷花池偷皇太后的锦鲤……长久合作,配养出来的默契让夏侯文专一下就明白了令狐方的意思。
夏侯文专指着令狐方嘿嘿笑了起来,“你是说……”
“他要借,咱就借!”令狐方将信拍在桌上,两人视线对在一起,不由皆嘿嘿阴笑起来。
笠日天还没亮,一个小兵便一骑快马出城往东而去。
天黑之后,原该紧闭的望乡城突然城门大开,数万甲胄森森的将士整齐自内而出,趁夜往东而去。
“出来了,令狐方真的借兵给夏侯文学了。”离望乡城城门千丈外的一处小山包上,两个穿着黑衣黑裤,头上还包着黑头巾的瘦小男子突然瞪着大开的望乡城城门小声惊呼了起来。
“看这人数,头儿他们从那小兵身上骗得的信应该是真的,令狐方真的借了五万兵马给夏侯文学。”
491攻城
“这令狐方也是个傻的,他手里总共也才十万人,竟舍得借一半给夏侯文学。”
“你管他傻不傻,靼最在意的就是这望乡城,现在城里只有五万兵马,正是兵力最空虚的时候,咱们赶紧把消息传回去,好让主上跟靼子谈条件。”
夜色深沉,无人知道这处小山包上曾经有两个黑衣人趴伏于此交谈过。
八月十九午时许,望乡城外的地平线上,烟尘滚滚,地面震动,马蹄隆隆轰鸣。
“敌袭!”城门上士兵的预警声伴着急促的钟声响彻整个望乡城。
“终于来了!”城门楼的楼顶上,五皇子如释重负的吁出口气,拉掉盖在头上的斗篷,扭头看看身边不远处的令狐方,伸脚就往他小腿踢去,“喂,起来打架了。”
“急什么,都还没叫阵呢,等叫完了阵再起来也来得及。”同样以斗篷盖头的令狐方,腿上像长了眼睛似的,只往旁边微微移了两寸,便让五皇子一脚踹了个空。
夏侯文专自小在皇宫里长大,长这么大第一次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这又是第一次见识攻城仗,而且还是跟“传说中”的鞑靼打,那种紧张兴奋的心情就别提了,哪里是令狐方说别急,就能不急的。他翻身从干草堆里爬起来,跑到楼洞边控头往外打量。
“哎哎,那边有个人骑马过来了,手里还拿着个小旗。”
令狐方无奈的抱头,“那是来叫阵的,你个没见识的乡巴佬。”
夏侯文专被说没见识也不生气,反而一副兴致岸然的模样,就算看到敌方将领跑来叫阵,他也觉得很有意思。他们这次用夏侯文学的借兵信设了陷阱引鞑靼兵和路申鸣的军队过来,本身就已经占据了主动,在他的意识里,他们就是胜利的一方,做为稳赢的一方,他现在看靼子兵不管干什么都跟在看戏一样。
“令狐方,限你午时三刻前出城投降,若敢拒降,我方大军一旦破城,将尽屠城中之人!”
“午时三刻是砍头的时辰。”夏侯文专回头哈哈大笑道:“小方子,靼子这是准备砍了你的头啊。”
“那也要他们有那个本事啊。”令狐方无奈的掀开斗篷翻身站起,信步走到门洞前往外头了眼。只见鞑靼与路申鸣的大军,密密麻麻的把整个望乡城东城门前的空地都给站满了,那叫一个壮观。
令狐方把手伸出门洞外感觉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
五皇子奇怪道:“你笑什么?”
“今天天气不错。”令狐方笑着转过身,踩着竹梯飞快下了楼。
五皇子探头看了看外头的天空,只见蓝天一碧如洗,其间点缀着朵朵白云。“这天气确实不错。”他点头赞了句,继而又想起,“可天气不错跟那些靼子兵有什么关系?难道是因为好天气,比较适合杀人?”
令狐方一边补掸着衣服上的草屑,一边慢步在城楼之上。四周的将士们已经各就各位,城墙根上堆满了垒石,城门内的一侧角楼下,油锅已经以旺火烧起。弓箭手们手握弓箭垂手而立,但面对一眼望不到边的鞑靼兵和叛军,那庞大的人数和森冷兵甲形成的无形压力,还是让这些经受了严格训练的将士们感到了紧张和压迫。
城墙上气氛已经压抑到了极点,做好了准备的将士们就如装满了火药的木桶,只要一点儿火星就能让他们整个爆炸开来。
令狐方走向邓扬等人。
“世子爷!”
“大帅!”邓扬和在场的几位统领见他过来,连忙上前行礼。
令狐方嗯了一声,随口问了句,“准备的怎么样了?”
一位姓王的统领回道:“大帅放心,兄弟们早就准备好了,包管能叫这些靼子兵和路申鸣的人好好喝一壶。”
令狐方看了他一眼,微笑道:“今天是咱们与路申鸣的叛军第一次交手,要赢就赢的漂亮点。”他看向邓扬,冲他招了下手。
邓扬会意的俯耳过去。令狐方在他耳边这样那样的交代了几句。
邓扬的脸上飞快的闪过一抹惊讶之色,却也没有多问,只点了点头,便叫上暗五暗六下城数去了。
周围众人看着都好奇了个半死,不过令狐方搞得这么神秘,既表明此事机密,不好示于众人。在场之人谁都不笨,也就没好意思开口问令狐方,只静等着邓扬回来,想着到时应该就能知道令狐方刚才吩咐邓扬离开,所为何事了。
城下穿着一身靼子兵服饰,却明显一副中原人模样的将领,应是路申鸣的人。此时那将领还在一遍一遍的叫阵。令狐方听得有些不耐烦,伸手指点了下那叫阵的将领,对一边的陈宏道:“给他个点射吧。”
陈宏点点头,取下背上的铁弓,抽了根箭矢引弦搭箭,然后拉弦满弓,松弦。
“咻——”箭矢破空,在众人还未看清楚箭的去向之前,城门前一遍又一遍叫阵声嘎然而止,敌方将领突然就从马上载了下去,他坠地时脸上还保持着死前未来得及收敛的得意,可扎在他额间的那根箭矢,却是对他最大的讽刺。
邓扬带着近百人回来,人人手里扛着个黑漆大木箱。根本不同令狐方吩咐,邓扬手一挥,那些将士便扛着木箱在城墙上分散了开来。
攻城要比守城难,往往要付出守城将士两倍的人数为代价才能破城。城下,鞑靼可汗和路申鸣都自信满满,他们深信自己等人今日肯定能攻破望乡城。
“杀——”对面传来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喊杀声,隆隆马蹄声再起,大地在颤动,城墙在颤动,连城墙上的将士都不由自主的跟着颤动了起来。
面对三十万大军的攻城,没有人会不紧张胆怯。
“稳住!”邓扬举起手,以内力扬声对四周高喊,“大帅早有妙计克敌,大家都不用慌,第一梯队弓箭手朝天六十度抛射准备……”
邓扬沉稳的声音似具有稳定人心的做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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