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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有阿娇-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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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的对,总有人愿意帮我做许多事。”阿娇长舒一口气,摸了摸面上的泪痕。
  傅子卿见阿娇不再纠结心事,心道当真是个纯粹的女孩。心中愈发坚定的要护了她一生。
  甩了甩手,阿娇此时想起要问:“你到底是谁啊?为何能入汉宫,我母亲和窦蔻听了你的名字,一点都不怀疑你的登徒子。”
  闻言,傅子卿唇角扬起,侧首看着池中绿荷,待目光落于河池之上踏石紫竹穿花雕柳的石桥上时,他浅淡开口:“你只要知道我是傅子卿便可。”收回视线凝落在刚刚被泪珠洗涤过的明眸之上,只觉得眼前瞪大眼睛的人儿融了自己冰冷算计的心肠,却见阿娇似是并不满意自己的回答,不由一笑,“自然还是这石洛坊的主人。”
  阿娇心知他是有意不说,低声嘀咕道:“小气鬼,不说便不说,哪里来的那么多话哄人。”
  嘴上这般说,心里却是莫名的高兴,大概是因着他说的那句万事有他?这么想着,阿娇心里又有些迷糊了,纵然是重活一世她到底也不大清楚这男女情谊。前一世的时候她只爱同刘彘玩耍,未必不是因着他年纪与自己相仿的缘故。后来成亲,一心独宠也不过是听多了自己必须要嫁给他的言论。若真论及男女情爱,她大抵也所知不多。
  见阿娇又不知神思到了何处,傅子卿抬手掩住嘴角又是一笑。再看青枝似乎也因着刚刚的斥责有些不好意思,心里不由感慨,这丫头倒是个忠心的,也是个聪慧的。
  “你并不常来我这石洛坊,不若一起逛逛?”
  繁花锦,杨柳垂,叶儿露露,日光熠熠,莫道公子无情不相思,想念深处且如富贵牡丹园。
  行到一处院子,入眼便是一片盛开的牡丹,以红粉为主,却也有黄青间杂。帝都娇女,牡丹为尊。嗅着香气阿娇往前跑了几步,见当真是早已过了花期的牡丹花,不由弯腰摸了摸。
  “你怎么能种出七月盛开的牡丹呢?”回眸间青丝晃动,笑颜如花。便是一个问询就能让他冷肃生硬的心被水揉开。
  傅子卿自知他陷入情障深深,可自负如他冷清如他,自是不会自欺欺人否了自己心意。纵然不能给她个承诺,自己也当顺着心意护了她疼着她。便是做好友,又有何憾事?
  “这本是嫁接之法,若你喜欢,待会儿我让人写了法子给你便是。”
  阿娇回身,裙裾随着转动划出可人的弧度。倾城至极致,直逼得满园夏花都失了颜色。
  “那么麻烦,不如你送我一个牡丹园?”咕哝几句,遥遥望向身后温和暖人的男人,阿娇忍不住故意调笑道,“那个牡丹园,我要珠玉为路,玛瑙雕栏,白玉为席,金银为窗。”
  再瞧白衣墨发,玉簪挽发的傅子卿,如何都称得上面若星辰,气如东竹,当是个雅致的人儿。又想到自己如今名声还未起,跟这人当真还是比不得的,真真是恼人的很。
  柔了眉目,看着那耀眼真心的笑意,傅子卿说不出是个什么感受。只觉得若能让她一直如此欢喜,莫说是珠宝所建的院子,便是要了傅家的百年根基,他也是舍得的。
  跟着阿木来到后院的刘彘没想到一来就看到阿娇嫣然炫目的笑容,可转眼瞧到她不远处白衣男子满目深情的模样,心中忍不住像是掉到了陈醋之中。冷哼一声,暗道那傅家公子竟也是个如此轻狂的。又想到韩嫣说,他兄长韩则几番夸耀阿娇,心中又是一阵烦躁。若说重活一世,唯一让他拿捏不准的便是阿娇的心意了。如今真切的见到有人为她的颜色折服,心中不免生出许多别扭,似是原本属于自己的宝贝被别人窥视了。
  “公子,十殿下来访。”木讷的声音响起,视线扫过阿娇随即垂头。如今帝京贵圈里有人传言说陛下欲给阿娇翁主与十殿下赐婚,若是那般,自家公子必又是一阵难过。
  阿娇见刘彘来了,心里的愉悦稍冷,见他一错不错的盯着自己,心里越发恼怒。皱皱眉,也不行礼,只说了一声:“十殿下安。”
  刘彘见过刚刚阿娇欢喜而笑的场景,本想着就算待自己再冷淡,也不会如前几日那么冰冷。谁知阿娇与自己对视片刻,竟然真的只唤出一声毫无情谊的“十殿下”。
  心里到底是有不悦的,可斗转心思,想到前世自己办下的那些糊涂事儿说不得阿娇也是知道的,当下满心的不悦就换成了心虚。
  傅子卿只静静的看了半天阿娇的神情,待心中得了结论,又转头细细打量了刘彘一番。此时不过六岁的孩子虽身量弱小,但面相中已然是极有英气,虽然没有发怒的表情,但其散发的气质却是沉肃威严的,尤其是一双眸子更是深邃锋利直逼人心。当真是个可塑之才,日后不可估量。
  打过招呼,傅子卿转头让阿木送阿娇出门,待到人走远了,才同刘彘一同去了书楼。
  与此同时,远处有两个灰衣布裙女子看着亭子里的人,低低说着话儿。
  “我瞧着那女孩跟公子很般配啊,在咱们石洛坊就没见过那么漂亮的颜色。”名为碧云丫鬟探着头看了半天,对身边的同伴说道,她苦想了半天也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感受,最后只能低声说,“大抵就是曲子里唱的,顾盼生姿?”
  身旁唤碧流的女子撇撇嘴,听了这话面色一沉,十分不悦的说道:“你可别被那副皮囊骗了,这大家小姐多是刁蛮骄纵的,家里都宠坏了呢。这女儿家的事儿只怕一点都做不来,若真跟公子在一起了,如何伺候公子?”
  碧云不知同伴的心思,只以为她当真担心公子日后起居问题,遂轻笑道:“有咱们这做丫鬟的,哪用得着主子做事儿?”
  听了这话,碧流有些不甘心的攥了攥拳头,她才不想什么女主子呢。
  阿木再回来的时候就见到树丛里窝着的两个侍女,想到常日里公子并不常让二人在跟前伺候,便也没训斥。不过到底是留了个心眼,记得稍后禀给公子,以免日后有什么差错。
  
  ☆、第27章 子卿礼物
  
  昨夜下了半夜的雷雨,今儿一早起来这院子里还满是湿气。听得母亲又入宫了,阿娇索性又窝回了榻上。身边伺候的几人丫鬟也各自跪坐在脚踏上说着趣儿话。
  等到用过午食,阿娇见院子里再不湿漉漉了才起了兴致,带了青枝和青稞到院子里摆弄花草。
  “翁主……翁主……”没玩闹一会儿呢,小四儿那个贪玩的小东西就喘着气儿跑了来,“翁主,傅公子送来一套瓶子,可好看了。”
  自上次醉酒,阿娇见小四儿机灵逗趣儿,索性就将她带在身边了。
  听得是傅子卿送来的东西,阿娇丢下手里的小水壶一路跑了出去。倒是小四儿嘟嘟嘴说道:“青枝姐姐,一会儿小四儿要吃白米糕,跑的都饿了。”
  青枝咬牙戳戳她的额头,一边快步跟着阿娇向外花厅走去。刚到花厅,就见翁主正一脸带了笑不停把玩着手里几近透明的玉瓶儿。许是觉得喜欢,阿娇又取了另一个更精致的对光瞧着。当真是精灵剔透呢。
  “傅子卿还说什么了吗?”高兴完了,想到送东西的人还在候着自己的回话,阿娇赶忙扭头问道。
  “翁主,奴才叫阿呆。”这阿呆自不是如阿木一般的木头,他可是个圆滑惯会哄人的,如今眼前这位可是公子心尖儿上的人物,得讨好着。这般想着,一双眼就眯成了缝儿,“我家公子自是给翁主准备礼物去了,保管让翁主欢喜。”
  放下手里的小玉瓶儿,阿娇坐到上座晃着腿调笑道:“叫阿呆却一点都不呆,还油嘴滑舌的呢。回头就让你家公子给你改了名儿。”
  阿呆弯弯腰,一张脸苦笑着说:“翁主哎,要取名儿可得您给取,我家公子只会取阿木阿呆,叫的奴才都傻了。”
  被阿呆哄的很高兴,阿娇刚要给他改名儿,就猛然想起这可是别人家的奴才,这么贸贸然改名肯定会引了主人家的不高兴。而阿呆稍稍猜测就知道阿娇翁主为何撇嘴,心里不由暗笑,自家未来的女主子给改名,有什么当不得了。又想到公子费尽心思得了这些难得的小玩意儿,只为讨好眼前的娇人儿,想必是稀罕惨了人家。
  “你回去问问你家公子什么时候有空,本翁主请他玩耍。”
  “翁主相邀,我家公子自然是时时有空。”
  随后阿呆又说了许多讨喜的话儿,得了阿娇的许多赏才离开。
  青枝知道自家翁主自小喜欢各种精致的珠宝饰品,如今见她这般稀罕,也是弯眉一笑。上前接过阿娇宝贝的物件,嬉笑道:“翁主哎,你可莫要这么喜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位郎子送的呢。”
  被说中了心意,阿娇面上一红,随即叉腰跳脚道:“赶明儿就把你嫁出去,就嫁给看门老汉的儿子。”
  青枝倒也不怕,将锦盒收好,瞅了瞅翁主见她是真有些羞了才捂着嘴,打趣儿:“翁主,往年家都是你让别家的郎君娘子脸红,如今倒轮到自己了。”
  这么一说,阿娇就又想起了她往常花宴上胡闹,常常惹得俊美的公子和娴熟的女子红了眼,不由有些喏喏。见青枝还看着自己小,而小四儿还不断嚷着要听。心下恼怒,就要上前假意扭住青枝的嘴。
  “哎呀,我的翁主哎,你可慢点,奴婢手里可拿着你的宝贝呢。”见阿娇上前,青枝赶忙护住手上托着的锦盒。这东西可是掉不得地,这一落便是一溜儿脆响。
  三个人又说了一会儿子,后来小四儿得了话就一溜烟的跑向厨上找吃食。余下青枝同阿娇二人回了房间。
  “翁主,虽说那傅公子不像是坏人,可这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个世界上多的是人暗地里使手段。”将桌上的竹简和玩物细心收起来,青枝叹息一声说道,“难保不是为得公主和侯府的富贵权势。”
  阿娇闻言一怔,思忖片刻不由陷入某种怅然。可不就是,前世的时候她瞧着那些人都是好的,王夫人是慈祥温柔的,阳信公主是善良稳重的,连刘彘都是哪都好的。可如今梦醒了,她明白了,但那些人的心思太复杂,她懒得猜。
  自嘲一笑,看着还在细细叮嘱自己的青枝,阿娇一笑,做什么总叹息惆怅?重生一世她早已看透了未来,如今护着自己的人都尚在人世,自己再不会如前世那样莽撞的跌进刘彘的陷阱。
  这般想着,人又开朗起来。
  汉宫长信殿,刘嫖扶着窦太后在幽静处散步,宫娥内侍都成排跟在三步之外,遂她二人说话倒不怕人传出去。
  “你当真觉得阿娇可担起你的担子?”拐杖落在石子路上,清脆而凌厉。大汉外戚与朝臣关系复杂,历来都需人连接各宫女子和权臣后宅。当年文帝之时是窦太后,景帝之时却是馆陶公主刘嫖,而下一代原本窦太后想着待阳信成亲后便细细教导,虽心胸狭隘,但到底也当得起事。谁知今日女儿入宫,竟言道自己那性情刚烈的外孙女有大才。
  “母后不必将阿娇当做小孩子,”刘嫖眼中闪过骄傲的光亮,再开口时已带了不容置疑的坚信,“以前我也曾担心她太小,太烈。可如今她识人之能让傅家公子折服,且有意远着王美人那边。再者说,若非她提醒,母后与我只怕都看不出王美人的野心吧。”
  毕竟那么恭顺之人,便是说道栗姬与太子也多事夸赞和恭维。谁能想得到她存了通天的心思?
  “再者说,阿娇同我一般,绝受不得与人共事一夫,若非要让她入宫,只怕……”刘嫖余下的话未说出口,但意思十分明白,“我大汉的兴起,阿娇的幸福都不应该靠姻亲之事。”
  当然刘嫖不曾说,陈氏同堂邑侯府日后只怕少不得阿娇帮衬。相比于自己的两个儿子,这个并未被细细教养的女儿更懂得上位者所虑。只要她在宫外,就能保两个儿子一世荣贵富庶。
  窦太后思量片刻,不得不承认女儿所说之言。阿娇刚烈,若困于后宫,只怕不得善终。
  “傅子卿如何同娇娇行到了一处?”傅家之名,窦太后并不陌生,当初掌权多久她便听了此姓多久。想到那如玉的人,倒也十分可惜。
  “噗,”想到自家宝贝闺女做下的混账事儿,刘嫖既觉得好笑,又觉得愤然,“还不是阿娇跟窦家张家的女儿喝多了,谁知怎么着就钻到了人家的瑞兽后头。大约是担心有人坏了阿娇的名声,傅子卿才将人带回府里安顿。”
  窦太后揉揉眉间,当真是拿阿娇毫无办法。嚷不得,骂不得,打不得……就算罚了默书,最后还是会被她一阵撒娇腻歪哄的放了过去。
  “罢了罢了,左右傅子卿是可信之人,让娇娇同他交好,也不是坏处。”
  阿娇不爱读书,不爱听人说教,若有傅子卿在一旁指导着倒算得上是造化。
  “只是,你当要想着让阿娇避开……”窦太后所担心的是阿娇对傅子卿用情,这傅家当家人历来没有高寿之人,她自是不愿让阿娇喜欢那般短命之人。这一生她便是独自一个人想了几十年念了几十年,哪忍心自己捧着娇着的可人儿如自己这般。可最终,话还是没说出口,毕竟这男女情爱之事,哪是她们要阻就能阻断的。
  刘嫖抬眼看了母后一眼,随即皱眉。若说盯着阿娇,她当真是做不到。可若说教导阿娇感情之事,她也自觉教导不好。当真是心烦的很。
  这边还未说完,就又宫娥来禀报,说是景帝有事求见。刘嫖欲要张口,就听窦太后说道:“莫要多说,这个时间,你那弟弟为何前来,你还能猜不出来?”
  点点头,刘嫖回头看了一眼远远跟着的蜀娘,待得了回应,才笑着扶了窦太后往长信殿的殿门行去。
  见母后回来了,景帝赶忙起身恭敬的将人扶到上位坐下。等母亲坐定,景帝才说道:“母后,如今栗姬越来越不像话了,如今竟暗中派人催促大臣奏请立栗姬为皇后。”
  想到刚刚在朝堂之上被几位大臣相逼,景帝就十分恼怒。他倒不知,栗姬同太子何时与那些大臣有了这般牵连。竟会让人冒了帝王忌讳直言,“子以母贵,母以子贵,今太子母无号,宜立为皇后”。
  怔了一下,窦太后皱眉,她心里猜测此时只怕内有缘由。但想到那日在长信殿外挖出的木偶,以及刘嫖暗中捉拿的那个茅山术士。心中明白,这栗姬没有为后的手段,让人玩弄于手掌之中,还在沾沾自喜。暗自摇摇头,也幸得景帝不知后宫女子的手段,否则他也不会又如此言语。
  “皇帝,虽说栗姬是个不成事儿的,但荣儿同你与你父皇一般是仁义之人。”
  虽说不愿承认,但无论是窦太后还是景帝都明白,帝有十四子,栗姬所生的前三子刘荣、刘德、刘阏于,除去刘荣是有才能的其余二人都是喏喏之辈。而四子刘余口吃,且好宫室苑囿狗马。五子刘非有才却为人骄奢,非仁德之君。刘端性情狠戾但不近女色,自不能立为储君。刘彭祖乖张,刘胜极好声色,余下的除去伶俐王娡之子的胶东王刘彘,便就剩几个或是无能便是王姁儿三个幼小无母的稚儿。
  
  ☆、第28章 阿娇被拐
  
  “母后。”听了窦太后的话,景帝猛然抬头,像是带了喜悦和庆幸唤道,“母亲的意思是……”
  叹口气,窦太后挥挥手,疲惫的说道:“这件事皇帝自己看着办便是,但你们兄弟情谊若能保全还是要保全的,否则百年之后,哀家有何面目见你父皇!”
  当年自己确实恼怒过,因窦婴言说“汉法之约,传子嫡孙。今帝何以得传弟,擅乱高祖约乎”,皇帝就将自己的小儿子赶去了梁国。可这些年她听多了,心中也是赞同窦婴的。尤其是袁盎在七国之乱后,刻了《春秋》之言在竹简之上。她读后,便明白袁盎是要言宋宣公不立子而立弟,引发了五世之乱的事情。加上梁王今年所谓的重重,自己是既心疼有心寒。
  景帝心想大约是皇姐说了好话,为自己周旋,遂抬头趁着窦太后说话的间隙,给刘嫖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刘嫖自然懂得景帝的心思,心道如今母后不再执意立梁王为皇太弟,当趁着这个时候一举将事情解决。既稳了景帝的心,又能绝了梁王的念头。这般想着就递给景帝一个安抚的眼神,随后说道:“母后,梁王久不至京城,如今又递了奏本想要入京探望,您觉得如何?”
  景帝愣了一下,不明白皇姐的心思,但想到她向来不赞同刘武为帝,心里忐忑也轻了许多。
  窦太后沉忖一笑,懒懒道:“皇帝以为如何?”
  景帝心里微沉,又接了皇姐递来的眼神,遂点头准许。左右如今母后退了一步,自己也不能再僵持起来。
  等该用午食了,刘嫖便起身告辞同景帝一同离去。路上又是叮嘱景帝一番,又提醒他可与谋士商议,借此次梁王入京的机会绝了他的念头。
  景帝念着跟刘嫖商量,所以留了她在宫里用食。期间王娡也带了汤羹前来,又同刘嫖说了许多体己话儿。但每每说到两家的亲事,总会被刘嫖不着痕迹的避开,景帝亦然。王娡也不是个沉不住气了,依旧笑呵呵的陪着两位说些讨喜的话。期间自是少不得夸耀阿娇。
  刘嫖听她说的顺耳,又有提携她儿子的意思,当下也极为亲昵的拉了她的手跟景帝说些好话。期间只是不会少了对比栗姬。
  却说阿娇这边,用过饭食,当下有些困乏。听小四儿嘟囔着说她中午的时候跑出去玩,接过被一个叫花子追了好久,差点没吓死她。
  “谁叫你那么贪玩,”阿娇拿了锦帕压了压额上的汗珠儿,一双玉手点点四儿的脑壳儿,嗤笑道,“出去玩若唤上我们大家,你看哪个敢吓唬你。”
  听了这话,青枝手下一颤,只觉得额头抽抽的疼。到底是谁带的她家翁主,这般喜爱私下里跑出去玩?若说去石洛坊也就算了,毕竟达官贵人,世家小姐去的也不少,可若是真跟四儿这疯丫头一同跑去市集,那还得了?
  当下念叨了几句,可还没等说完,就瞧见自家娇娇妖娆的翁主半眯了眼歪在榻上似是要小睡。
  “翁主若要午睡,就躺好了,省得一会儿起来脖子疼。”虽然嘴上带了说教,可心里到底是心疼的。见她已然半睡半醒,青枝只得叹口气上前将人扶正到枕头之上。又扯了薄毯给她盖住肚子。如今虽是夏日,但屋子里放了许多冰鉴和冷物,翁主床下又垫了寒玉,若不盖住肚子只怕会着了凉。
  似梦似醒之间,阿娇只觉得是行入了仙境。白雾缭绕之间,见得飞檐高悬,待她走进才瞧见眼前的院子廊腰缦回,其中楼阁多不胜数,且脚下是玉石铺就的小路,栏杆为白玉玛瑙雕刻,遥遥望去金银窗子折射出亮眼的光芒。
  阿娇正发呆,却见一身月牙色锦袍的傅子卿于云雾之中轻唤她:“娇娇……”
  阿娇心中高兴,刚要提裙向他跑去,却听得一声惊雷。接着已为帝王的刘彘出现,生生挡在傅子卿跟前。无论阿娇如何推搡蹦跳,都躲不开他握着自己的双手。
  “傅子卿,傅子卿……”
  听到声响,跪坐在脚踏上小憩的青枝赶忙起身。只见阿娇缓缓睁开眼,看着自己忽而就掉了几颗金豆豆。
  等到回过神来,拿了湿帕子擦干了脸面,阿娇才痴痴想到梦里的场景。原该是黄粱美梦,怎得就变成了霹雳噩梦?难道是老天给的启示?这一辈子,自己依旧躲不过嫁给刘彘的命运?
  跳下床榻,阿娇咬唇,过了一会又跑去自己放宝贝的匣子里乱翻了一顿。直到翻出一个墨玉的小玉佛才露出的喜意,这宝贝自己得好好拿着,当年送宝贝的仙家不就说过自己又再世机缘?
  只是当时年幼见了这个精致的好玩意儿就光想着据为己有,才不曾听信那仙人的话。如今重活,大抵也是种造化。
  “今儿个都没人来找我玩耍。”阿娇嘟囔一声,想了想,揪过正趴在小桌上吃点心的四儿道,“四儿,一会儿咱们出去耍,我还没去过长安城的集市耍呢。”
  以前偶有路过,也多是在马车之上行皇帝舅舅专用出行的道儿。根本耍不到什么的,又想到窦蔻定然也没去玩过,心下痒痒,将青枝招到身边低声吩咐。只说待会儿几人在东市会和。
  刚刚被翁主的眼珠儿哄了一下,青枝虽不情愿,也不愿扶了翁主的兴致。想着多叫几个人跟着,又有自己看护,应当是无碍的。
  却不想,长安城虽是天子脚下,但犄角旮旯里的老鼠混混可也不少,他们极为滑头,就算是有侍卫巡逻也能滑溜溜的钻了空子。这些人见不得光,却极有眼色,常日里就靠偷盗劫持过活儿。像阿娇这般娇滴滴,穿着富贵的女孩,若入了他们的眼,只怕有得风波了。
  等阿娇收拾妥当,又将傅子卿送的玉坠儿挂在腰间,才神气的出门。那模样,可不像是才做了场噩梦的人。而阿娇心里想的却是,即便日后多坎坷,也绝不会再压垮她的傲骨,她当是时时光彩耀人,明媚夺目。
  阿娇曾跟着二位兄长在郊外上过集市,也曾偷偷同二兄看过夜市。可纵使那些地方已然算得上热闹,与长安相比却显得有些狭小。长安之市当真算得上繁华呢。
  青枝一手拉着阿娇,一边还不断盯着眼馋周围吃食的四儿。
  “翁主,您还是回马车上吧。”皱皱眉,青枝总觉得这地方嘈杂的很。
  这边阿娇还未开口,就听得巷子里传出一阵张扬的笑。接着一架马车带香而出,火红胡装的女子猛地甩了一把皮鞭。一路扬笑,街道疾驰,听得声响的路人皆赶忙躲到一旁看着这自寿春而来的泼辣女子。阿娇自也觉得香车美人极为养眼,不由甩开青枝的手垫脚看了过去。
  马车的女子,一仰头就瞧见人群中一生红装的阿娇,见她面容娇俏肤白雪嫩,相视的眸中满是璀璨,心中极为喜欢。没忍住冲阿娇吹了个口哨,这又引得看热闹的人一番笑闹。
  “小姐,小姐……”在外面,青枝自是不敢直唤阿娇翁主。待到寻到了人,扭头又瞧见傻四儿正蹲在一个大饼铺子前眼巴巴的瞅着。阿娇心里觉得四儿太没出息了,赶紧掏出一把钱币塞到四儿手里,那样子极是大方不拘。
  四儿得了赏钱,赶忙捂在手里抹了一把口水,对卖饼的大娘说快给切一张。
  阿娇挑眉,也不管四儿了。只扯了青枝四处玩耍。
  玩耍了好一阵儿,阿娇自是觉得气喘又口干,索性停在一家酒肆门口抽抽鼻子道:“青枝,这家酒肆的酒好香,我进去润润口,你去把四儿和马夫也找过来。”
  青枝扶着阿娇站定,左右看看见四处都是商贩路人,心里也是担心四儿被人拐走,又瞧着眼前这个酒肆装饰华丽也十分干净,应当是个可靠的。遂拍拍阿娇的胳膊道:“那翁主你且在里面等一会儿,待奴婢将四儿找来,咱们再耍。”
  待到青枝走远,阿娇突然听到一声爽利的笑声:“前面的娇娇,不若咱俩搭伴玩耍一会儿?”
  回头,便看到一个身着金红长裙的女子,但见她不过十三四岁,可身躯已然妖娆便是那瞥向阿娇带笑的眸子,都是勾人的妩媚。这等绝色,当真少见。
  
  ☆、第29章 子卿救美
  
  两位美娇娘在酒肆喝了些清酒,虽名为酒却并不醉人。过了一会儿,酒肆里卖唱的老夫妻到了,敲着鼓点儿呀呀的比划着。
  待到青枝和四儿在寻到酒家的时候,早已寻不到了自家翁主。让人问过了掌柜和小二,只听得说是翁主跟着一个丰臀挺翘步步留香的女人走了。这倒是急坏了青枝,她自知自家翁主一向在府里娇养着,别说小二说的那般上不得台面的人,纵使是一般富家娇俏娘子都不识得。如今怎得就在街市上跟着人走了?莫不是被拐了?
  心里着急,赶忙吩咐了人去找寻,又派人回到长门园带人前来帮忙。待到跟来的奴才侍卫们都散开了,她才急急扯上四儿奔向长安城石洛坊。
  傅子卿正要出门,却见阿娇身边得力的侍女挡了自己的马车,面色赤白带了焦急和惊慌。猛然皱眉,莫不是阿娇出了什么事端?
  赶忙让阿木将人带到近处,听了青枝的叙述,心道坏了,只怕是被藏在市集中的人贩子盯上了。若是卖在城里还好,人牙子们倒是有规制的,可若是被人挟持出了城,当真是难寻的很。
  “青枝,你且不要惊慌,先回长门园若见了长公主。就同她说,此事有损阿娇名节,让她先莫要声张,只暗中遣人寻找。”黑边锁口的衣袍之下,傅子卿抓着车栏的手关节处泛起惨淡的白。想到如今各处势力混杂,阿娇却不知被何人带走,心中也是极为没主。待到青枝走后,他敛了心神,强自稳住思绪,轻瞌双眼思忖须臾,对阿木吩咐道:“让阿呆寻东市麻条,以重金胁之,万要确保阿娇无虞。之后,你亲自领可信之人于几个城门守着,凡遇到可疑者都要盯紧了。”
  等阿木带人离开,他才又吩咐隐在暗处的阿甄现身。接着一行人便缓缓动身,所去之处自然是东市蔡家酒肆。
  阿娇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痛的很,刚要起身就被撞了额头。伸手四处摸摸,似是被关在一个箱子里面。她张口欲喊些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响。缓了会力气,猛然砸了几下箱子,就听得外面有人絮絮叨叨说些什么。接着有人掀开箱盖,还没等她的双眼适应光亮,就又闻到一股香气。接着,脑壳儿昏沉,又趴在箱子边上睡了过去。
  “大姐,这丫头身上并无太多财物,便是头上朱钗也只是一些小珍珠。”刚刚还是妩媚惑人的香气女子,此时眼光发冷,狠狠道,“可见之前那个娘们是骗了咱们,我就说嘛,大家小姐怎会来东市凑热闹,还不乘马车。”
  为首的女人嫌弃的看了一眼红衣女子手里的珍珠和钗子,有些不忿。再看向阿娇的时候,神色就极为不好了。仔细打量一会儿,见阿娇身段玲珑肤色凝白,虽没有勾人的妖娆,却也是难得的美人儿。扶额道:“画舫里不是还缺人?你等会儿去寻个有手段的,看看能不能送进去。”
  ※※※
  “确如公子所料,此为田家人所谓。”想了想,阿呆又低声回到,“似乎陈家也有人搀和了。”
  傅子卿得了确切的消息,心中倏尔如寒冰冷袭,原本高深莫测眸光也变为嗜人的冷光。也不知这是谁的主意,当真是损了阴德。
  “查!”
  递给阿呆一个眼神,见他点头退下,傅子卿才垂眸柔情看向拽着自己衣袖入睡的人儿。却见原本该是肆意畅快之人,此时纵然深入昏睡,也是愁眉紧锁。
  也不知是梦到了什么还是受了惊吓,阿娇蜷缩身体慢慢呜咽出声,那模样极为委屈。傅子卿指尖缓缓滑过她的眼底,只觉得一阵湿喏,心中愈发怜惜。轻拍着她的后背,待到人再次安稳过来,傅子卿才长舒一口气。
  想到自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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