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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嫡谋-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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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娘娘已经与耀帝说完了话,临走时叮嘱余贵妃,“好好伺候皇上!”

    语气像极了吩咐一个宫女太监,余贵妃却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是,臣妾一定尽心服侍!”

    皇后娘娘走到门口突然觉得一阵晕眩,踉跄后退了两步才被宫女扶住,“娘娘,您怎么了?”

    “我……呕……”皇后娘娘突然吐出一大口鲜血来,人也软了下去。

    “娘娘!”

    “皇后!”耀帝惊慌失措的奔到皇后娘娘身边大喊,“传太医!”

    皇后娘娘瘫软在地上,宫女们手慌脚乱的要扶她起来,皇后娘娘颤抖着指了指那杯茶,“茶……茶里有……有毒!”

    耀帝大惊,看向余贵妃,余贵妃也没想到那杯茶竟然是皇后娘娘喝了,而不是耀帝,顿时也慌了手脚,耀帝怒道,“来人!”

    良久,外面无人进来,耀帝提高了音量大声道,“来人啦!”

    外面这才有了动静,进来的却是历王,“父皇要见谁?儿臣去替您叫!”

    “你怎么来了?”耀帝语气冷淡至极,这么晚了历王突然进宫,身边还带着余家的家主和手持兵器的家丁,目的不言而喻。

    看到历王,余贵妃心下大安,立刻跑到历王身边,“皇儿……”

    “委屈母妃了!”历王将余贵妃拉到自己身边,扫视了一圈屋子,看到倒地不起口吐鲜血的皇后也明白了耀帝并没有中毒,虽然觉得皇后娘娘的症状似乎有点儿不符合药性,但是现在时间紧迫,历王来不及多想,直奔主题,“儿臣今日来是想请父皇成全一件事的!”

    耀帝看着皇后的惨状心疼不已,亲自抱起她放在龙床上,才冷笑一声,“成全?要朕成全你的大逆不道吗?”

    “怎么会呢?”历王拿出一道圣旨,“只要父皇在这上面盖上玺印就是名正言顺了!”

    “朕要是不愿意呢?”

    历王看了眼皇后,脸上是志在必得的笑意,“事情已成定局,父皇为何连最后的一点儿颜面也不愿留存呢?皇后娘娘也不知还能坚持多久,是不是该尽快找个太医来看看呢?”

    “谁说事已成定局了?”门外突然传来一声质疑。

 802、败了

    一夜无眠,余四夫人在屋里静坐了一夜,心中忐忑不安,到下半夜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不详预感,心慢慢沉在谷底,看了眼钟漏,离天亮只有一个多时辰了,兴许还来得及做点儿什么。

    余四夫人匆匆赶到余五小姐余若嫣的房间,将还在睡梦中的余若嫣叫醒,“速速收拾细软去你姐姐那儿,快!”

    余若嫣睡的正香,突然被叫醒,揉着眼睛朦朦胧胧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别问那么多!快去你姐姐那儿……”余四夫人什么也不解释,一边催着丫头们收拾东西,一边亲自帮余若嫣穿上衣裳,一个劲儿的催着她赶紧走。

    看着母亲慌慌张张却什么也不肯说的的模样,余若嫣不高兴道,“究竟是怎么了?您这两天一直奇奇怪怪的,这大半夜的,我去姐姐那儿干嘛,要去也是天亮以后再去!”

    “天亮以后就来不及了!”余四夫人低吼道,“我让你去你就去,那么多废话做什么!”

    余若嫣被吼的一颤,她从未见过母亲如此严厉的样子,当即眼里涌出泪水来,想着母亲总是为自己好的,忍着委屈抽噎着道,“我去就是了!您别生气了!”

    女儿的委屈让余四夫人心如刀绞,可是为了保全女儿她不得不出此下策,但愿是自己多此一举了!

    “好孩子,去了你姐姐那儿,一切要听你姐姐的安排,她说什么你都听着,不许反驳,知道吗?”

    余若嫣茫然点点头,就被余四夫人推着出了门,一个拎着包袱的丫头搀着她上了马车,上马车前又回头看了一眼,夜色里母亲的身影显得格外单薄,余若嫣心里一酸,眼泪止不住的掉了下来,自己却不知这突然的心酸和眼泪是为了什么。

    看着马车驶出了余家,渐渐走远,余四夫人如释其重的松了口气。

    罪不及出嫁女!她能保全的只有两个女儿了,儿子们……自古富贵险中求,求而不得却是要付出代价的!余家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就要直面结局。

    擦了擦眼泪,余四夫人转身回屋,碰上了匆忙拉着两个半大孩子赶来的余大夫人,四目相对,瞬间明白了两人的目的是相同的,不由相视苦笑。

    余大夫人慌慌忙忙的推着孙子孙女上马车,余四夫人却快步上前将她孙子拉了下来,余大夫人急道,“弟妹什么意思?”

    余四夫人指着两个孩子道,“如果他也走,他们两个一个也活不成!”

    余大夫人显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却忍不住抱有一丝幻想,“他还只是个八岁的孩子,他什么都不知道……”

    “可他是余家的嫡长孙!是余家的未来!是余家的希望!我的孙儿还不满三岁,可依然留了下来!”

    女儿终究是外姓人,耀帝仁慈,一念之仁放了也是可能的,可是儿子,叛逆之后,哪个君王能容忍?

    余四夫人面色如冰,眼泪如河汹涌不绝。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余大夫人面色微微动容,最终却还是对孙儿的疼惜占了上风,又将孙儿推上了马车,“如果天要我余家绝后,他们姐弟死在一块儿也有个照应!”

    终究不是自己的孙子孙女,余四夫人无力劝阻,看了眼马车上的女孩,她还那么小,眼里的懵懂和慌乱毫不掩饰的流露着,她还那么小,她本是有活的可能的,却被亲祖母扼杀了。

    马车远去,余大夫人和余四夫人相携进了内院,眼里是如出一辙的视死如归,她们都明白,到现在宫里还没传出消息来多半是没有成事了。

    余家败了!

    彻彻底底的败了,从先帝年间,余家就一直在走下坡路了,如今是彻底滑到再也爬不起来的深渊了。

    历经三朝的余家老人一直还念叨着五十年前的余家是如何的风光,那时余家是王公贵族都要顶礼谦让的钟鸣鼎食的世家之首,念叨之余还不忘指责如今余家的儿孙不思上进,才导致家业衰落。

    于是余家的后辈的奋发图强,却走上了一条家破人亡的不归路。

    天蒙蒙亮的时候,紧闭了一夜的宫门突然打开,数支着黑甲的禁军排着整齐的队伍鱼贯而出,沿着主街呼啸而去,看方向是朝着余府的方向去的。

    早起的百姓远远的看见禁军就躲了起来,待军队过后,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好奇,“这是去哪儿呀?大清早的!”

    “管它去了哪儿!反正没好事!”

    “可不是,上回看到的时候可是李家操家的时候呢!”

    “啊……这又是要去操哪家呀?”

    “管它呢,反正不是你家,也不是我家!”

    “哈哈,那倒是!咱们看热闹就是了,说不定还有便宜捡呢!”

    ……

    “夫……夫人,禁……禁军来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余四夫人话音刚落,丫头就忙不迭失的撒腿跑了,屋里其他的丫头们也坐不住了,余四夫人摆摆手,“你们也都各自逃命去吧!”

    丫头们顿时散了个精光,屋里瞬间冷清下来,余四夫人对镜理装,穿上崭新的华服,抚平每一个衣角,每一处褶皱,动作轻柔和缓慢,就像无数次赴宴前那样。

    整理好衣裙,余四夫人端起桌子的茶杯毫不迟疑的一饮而尽,那杯茶一个时辰前就准备好了,终于派上用场了。

    茶杯“哐当”落地,余四夫人缓步走向床榻躺好,就是死,也要死的体面!

    天光大亮,街上渐渐热闹了起来,群臣也聚在大殿上等着早朝的开始,活络一些的人已经发现朝臣的列队中少了很多人,再精明一些的人又发现少的这些人似乎都是与余家交好的,心里顿时有些明白了,看着手中的奏章,又悄悄的塞了回去。

    “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朝臣分列而立,就见大殿门口一身玄甲的禁军压着三个形容狼狈的人进来了,一路压至御前,一脚踢在膝弯上,三人瞬间跪倒在地。

    有胆大的朝臣朝着那三人定睛一看,顿时认出最中间的那个竟然是历王,顿时大惊,再看面沉如水的耀帝,忙敛眉低目,唯恐殃及。

 803、癫狂

    大华历淳雍三年八月,皇三子历王谋反,杀父弑君,罪不可恕,判处极刑,贵妃余氏意图下毒谋害皇上,处以绞刑,其余同党分罪论之,主谋,余家被判满门抄斩,株三族,从犯十多家皆抄斩,轻者或流放或收押,除了发动宫变的余家被判处立即执行,其他人家都收入大牢待审,一时大理寺的监牢人满为患。

    余家问斩的时候那两个被余大夫人送走的孩子也在列,看着哭泣不止的年幼的孩子,围观的百姓有的道耀帝残忍,有的却觉得余家死有余辜。

    皇权从来就不容旁人觊觎!

    从宣告历王谋反,到余家伏诛前后不过一个时辰,姚家二房知道这个消息,还是内侍带着圣旨来时才知晓的。

    皇后隐忍了多年的怒气终于可以发泄出来了,那些想要谋害她孩子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内侍带来了旨意,还有一壶美酒,独召了姚崇明夫妻听旨,先是宣告了历王谋反,叛党伏法的消息,姚崇明夫妻俱是震惊不已,还不等反应过来,内侍接下来的话直接让他们如五雷轰顶。

    “罪妃余氏生前为其子定了一门亲事,定的正是府上的千金,临死前余氏还念念不忘,忧心庶人卫澔身后空虚,余氏虽罪无可恕,但皇后娘娘怜其一片慈母之心,欲成全这桩婚事!”

    历王已死,历王府的家眷也悉数被赐死了,皇后娘娘却说要成全当初的赐婚,这是要姚可柔给历王陪葬呀!

    “不……”小苗氏听懂了内侍话里的意思,大吼着拒绝,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去死,攀上余家,定下这门亲事都是她的主意,凭什么要报复到女儿的身上!

    小苗氏的失态让内侍很是不满意,姚崇明忙捅了小苗氏一肘子,小苗氏却形容癫狂,不管不顾的嘶吼,“凭什么?历王谋反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让我女儿给他陪葬?”

    “夫人说话可留神了,哪儿来的历王?”内侍淡淡道,“至于凭什么?就凭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小苗氏冷笑一声,“那也要让人死的明明白白的吧!我女儿究竟哪儿得罪了皇后娘娘了?”

    “那倒没有!皇后娘娘贵为一国之母,怎么会跟一个小姑娘计较呢!夫人怎么不想想自己做了什么呢?”

    内侍的话提醒了小苗氏,思来想去,她得罪过皇后娘娘的只有一件事!

    那年决堤的洪水差点儿冲进了京城,彼时在工部任职的姚崇明灾后被问罪,是她向余家献药才保住了姚崇明,但是那个时候她没有想到余家竟然拿了那个药去害皇后娘娘,等知道后想抽身已经来不及了,只能跟余家一条路走到黑了,他们跟余家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余家倒了,他们也要完了!

    姚崇明不知内侍在打什么哑迷,但是显见小苗氏是听明白了,不由狐疑甚至带着嫌恶的看着小苗氏。

    姚崇明这样的眼神看的小苗氏怒火中烧,他从来都是这个样子,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事一关己就立刻撇清关系,六亲不认也不过如此了!

    小苗氏毫不怀疑的认为如果内侍要求他亲手将毒药递到女儿手里他都不会犹豫,只要能保全他自己,其他人都是可以牺牲抛弃的!

    “都是你!”小苗氏突然指责起姚崇明来,“要不是你玩忽职守,贪墨修缮经费就不会决堤,我也犯不着去讨好余家,我跟孩子们也不会到现在这个地步!你落得今天的下场都是你咎由自取,你活该!”

    女儿都保不住了,小苗氏也豁出去了,什么面子体面全都不顾了,恨不得将过往对姚崇明所有的怨气全都发泄出来。

    “住口!住口!”姚崇明涨的脸红耳赤,只得连声呵斥。

    小苗氏置若罔闻,“你做的我还说不得了?凭什么你做错的事却要我和孩子们来承担?怎么不是你去死?”

    “你……”姚崇明死结。

    “二位吵够了吗?”内侍咳了一声,“吵够了就接旨吧,咱家还要回宫复命去呢!”

    姚崇明跪正就要领旨,小苗氏大怒,一把推到姚崇明,“这个旨我不接!”

    “抗旨是杀头的大罪!”姚崇明怒道,如果死一个姚可柔就能保住这一家他确实不打算犹豫。

    “那就一起死好了!反正最该死的是你!”小苗氏受够了姚崇明这副自私自利的嘴脸,将姚崇明所有不为人知的事全部抖落,“你为了继承爵位怂恿你那做贵妾的娘跟老侯爷提出肩朓,你眼红方家的地位,又算计着将方玥娶到手,结果方家从不把你当女婿看,受了气就拿我出气!这么多年了,我为你做了多少事,受了多少委屈?背了多少骂名?现如今你却还是只想着自己!你究竟把我当什么了!”

    姚崇明板着脸不理会小苗氏,一个劲儿的给内侍赔礼,“内子无状,公公勿怪!”

    内侍呵呵一笑,并不将小苗氏的疯狂看在眼里,只是将那壶美酒递到了他们二人面前,“皇后娘娘转念一想又觉得姚四小姐小小年纪就香消玉殒了实在是叫人心疼,可是又不忍罪妃余氏死不瞑目,不若二位亲自去向她解释如何?”

    如果不想姚可柔殉葬也可以,那他们就替她去死吧。

    姚崇明下意识的别过头去不看那壶酒,小苗氏却盯着那壶酒似乎在权衡。

    性命攸关的时候,小苗氏刚刚还澎湃的母爱也打了个折扣,如果现在二房还手握侯府她或许不会这么犹豫,可是现在这个情况下,她要是撒手人寰了,她的儿子们该怎么办?她的女儿又该怎么办?她还来得及给她定下亲事,她还没来得及送她出嫁呀。

    内侍看了看日头,没心思再跟他们耗下去了,“二位若是不愿意的话,那咱家可就要去找姚四小姐了!”

    “等等!”小苗氏突然出声,却是讨价还价,“解释这等小事哪用得着两个人,老爷一个人也是一样的!”

    姚崇明惊愕的看着小苗氏,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狠心!

    内侍突然大笑起来,却又蓦地停下,脸上丝毫笑意不见,“夫人说笑了,既然夫人不想去,那我们不妨就说说八皇子的事,谋害皇嗣满门抄斩也不为过吧?”

    小苗氏瞳孔一缩,颓然的瘫倒在地。从一开始皇后娘娘想要的就是她的命!

    她终于明白余家的倾倒是必然的。

 804、包庇

    历王谋反案,连带着之前余家贪污受贿的案子一起查下去,果然又牵涉出许多朝臣来了,尤其是之前亲近历王一党的人。而在历王谋反中立下功劳的人瞬间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

    那天晚上历王和余四老爷带兵去了皇上的寝宫,余大老爷却是去了坤宁宫,想要杀害八皇子,却正好落入宋子清的部署,被当场斩杀。闵建霖跟在历王身后趁着历王入殿,悄无声息的将他带来的人手拿下。

    当闵建霖出现在历王面前时,历王就知道自己完了,连反抗都不曾有直接束手就擒既然他做出这样的决定了,就要敢于面对失败的结局,不过是一死,又有何惧?

    可是当被当作罪犯反剪双手绑着压到大殿上时,内心的屈辱已经不是对死亡的无惧能掩盖的了,最难接受的不是死亡,而是从云端跌入泥淖的落差,这种落差在群臣鄙夷谴责的目光和言辞里表现的淋漓尽致。

    最终,他如愿的死了,却是在历经了屈辱之后,历经亲眷的死亡之后,他的父皇对他从来不曾仁慈过。

    一直到早朝散了,在余家人被压往刑场行刑之后,宋子清才总算得空去韦亲王府接姚可清。

    姚可清刚刚起床,正对着一桌子的早食一脸苦大仇深,实在是提不起什么胃口,之前食欲一直就不好,现在又担心着宋子清的情况,就没有胃口了。

    安平郡主倒是一如既往的胃口大开,只是饭后没多久,丫环竟然端上来一碗药,安平郡主不满的看了那丫环一眼,却还是接过药一饮而尽。

    “这是什么药?”姚可清有些愣。

    安平郡主目光微滞,“安胎药!张劭峰非逼着我喝的!”

    姚可清不说话,也不敢再看安平郡主的眼睛,浓浓的愧疚涌上心头。

    安平郡主见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有时候越解释越糟糕。

    宋子清的到来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见姚可清无碍,宋子清很是郑重的像安平郡主道谢,这一谢让姚可清心里的愧疚又深了几分。

    姚可清一路上闷闷不乐的,宋子清以为她是昨天被宋四老爷吓到了,很是怜惜的将她抱在怀里安抚。

    到了家姚可清正要说自己有孕的事,突然平国公派人来请宋子清,命他立刻过府去。

    宋子清料得平国公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不想就这么放过宋四老爷,遂并不去,不想没过多久平国公竟然亲自过长公主府来了,还是平国公第一次来长公主府,宋子清不得不去见了。

    平国公也不客套,直接开门见山,“你四叔早年沉迷丹药,跟一个贩茶的皇商一起炼丹,不想最后却出了岔子,茶商一家老小都吃死了,你四叔吃的少,侥幸保住了命,这件事当时我给压下去了,却不知历王从哪儿得知了这件事,以此要挟你四叔要他绊住你!昨天晚上你四叔都跟我交代了,我知道你四叔铸下大错,我也恨他不成器,但是他始终是你的长辈,此番历王已死,也无人再知晓昨天的事了,若是有人查到你四叔头上,你可要帮着遮掩过去!”

    “是吗?果真如此吗?”宋子清冷笑一声,“那不知四叔有没有跟祖父说过那个丹药是炼来做什么的?茶商一家是真的死于丹毒吗?祖父又是否知道昨天晚上我要是不在宫里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吗?”

    多年前詹家大老爷有一个相熟的皇商偶然得了一个据说有长生之效的丹药秘法,就找上了詹家大老爷,詹家大老爷又宋四老爷,三个人想将这丹药炼出来呈给耀帝以换得荣华富贵,只是最后丹药没炼出来,反而因炼丹而挪用了宫中采办的银两,皇商无力补上这个漏洞,就要去官府自首,宋詹二人怕连累到自己身上,一咬牙就放火把皇商一家给烧死了!这件事在詹氏对姚可清下手之后,宋子清查访詹家的时候就查出来了。

    平国公愣住,尽管他知道儿子说的不是全部的事实,但是却还不是想看着儿子被问罪,良久才感慨,“说到底你还是记恨着他对姚氏做下的事吧!男人功在社稷,重情不是好事!”

    “是!”宋子清不否认,“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我!”如果不是姚可清的悉心陪伴和开导,他又怎么走的出那一片昏暗的时光。

    就宋四老爷对姚可清的所作所为,宋子清要不是看在是他四叔的份儿上,当场就弄死他了!宋四老爷勾结历王是事实,宋子清不会举报,但是也绝不会包庇。

    宋子清如此干脆,平国公一时竟无话可说,宋子清见状躬身一揖就要退下了,平国公在他身后道,“一定要拦着,别让他毁在你手里!”

    不然你会后悔的!

    那语气无奈甚至带着哀求,宋子清心中一震,回头就看到平国公苍老的面孔满是悔恨的神情。

    “祖父究竟还有什么瞒着我的?”宋子清又折了回去,盯着平国公一字一句道。

    平国公闭上眼睛不和他对视,枯瘦的手臂半抬起无力的轻轻挥动,“别问了!别问了!”

    平国公的苍老和无力让宋子清忍不住有一丝心酸,但是为了解开心底的那个疑惑,还是硬起了心肠,慢条斯理道,“这次历王谋反除了宫中接应的侍卫,还从历王府总共带进宫了一百一十四人,余家带进宫两百九十六人,共配长枪,刀盾及弓箭等武器六百余件,祖父可知道这么多武器是哪里来的?在京城想要一口气弄到这么多军用武器可不是件容易事呀!”

    “这绝对跟你四叔没有关系!”虽然不知道这些武器的来历,但是平国公年轻时也是在军营呆了多年的,知道武器军需绝非寻常人能弄到手的。

    “四叔还没这个本事!不过……”宋子清一顿,“詹家如今管着军需库,挪用些武器不是难事!而且詹家监守自盗的事已经被查出来了,不知道詹大老爷可会将丹药的事也抖落出来?”

    “你什么意思?”平国公听出了宋子清话里的威胁之意。

    “没什么,我只是有个问题想问祖父,祖父如果据实以告的话我可以保证詹家不会牵连到四叔!”

    在平国公的迟疑中,宋子清淡淡问道,“我的父亲究竟是谁!”

 805、立嗣

    随着历王余党的清理,包括詹家在内的数十世家逐一陨落,历王谋反一事终于要告一段落了,为了缓解朝中紧张压抑的气氛,耀帝终于下旨立储了,立皇后娘娘嫡出的八皇子为太子,举朝上下无一人反驳。

    又有敢反驳呢?历王的前车之鉴摆在那儿呢!

    除了立太子,耀帝又颁布旨意封赏了一部分大臣,以嘉奖在贪污受贿案和谋反中刚正不阿,以及做出的贡献,毫无疑问,这一批人是耀帝亲手挑选出来用以以后辅佐太子的人。闵建霖和宋子清都在其列。

    自那日宋子清与平国公长谈之后,宋子清的心情就一直不好,连加官进爵的好事也没让他高兴起来,脸色反而越发的暗淡,姚可清看他这副神色,每每话到嘴边了却不知该不该告诉他自己怀孕的事。

    余家倒了,小苗氏死了,长房终于再无担忧了,她松了一口气,可他却像丢了魂一样,他究竟有什么心事?

    姚可清试图问过,可是宋子清却一言不发,反而紧紧的将她抱住,紧到让她呼吸都觉得困难,她知道他遇上了让他为难的事了。

    这几天宋子清晚上都回来的很晚,虽然其实并没什么事可以忙的,但他还是故意回来的很晚,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他信誓旦旦的说着要保护她,却没有将她保护好,甚至她受了屈辱他都不能为她报仇,他还有什么颜面面对她?

    宋子清的早出晚归让姚可清都没有机会将自己怀孕的事告诉他,每天摸着自己的肚子一呆就是半天,最后一咬牙,决定先跟长公主说吧,去了长公主那儿,才发现驸马也在,忙请安,驸马看上去心情不错,很和蔼的叫她起身。

    驸马在,姚可清也不好开口,长公主突然对她道,“刚刚国公爷派人来传话说让我们晚上过国公府一趟,你回去收拾收拾,到了时候我让连嬷嬷去叫你!”

    “好的,母亲!”姚可清总算明白驸马怎么突然回来了。

    到了国公府,姚可清看到了宋子清,正站在国公府的身边,长身玉立,看一眼就莫名觉得心安。

    家宴过后,国公爷谴退了小辈,独留下四位老爷及其夫人,姚可清也要退下,却被平国公叫住,“姚氏也留下!”

    姚可清一愣,其他人也愣住,独长公主风轻云淡的冲她招手,“你过来,坐我旁边!”

    姚可清愣愣的走过去,走到一半被宋子清拉住手腕,只好顺势挨着宋子清站了,长公主看着小两口,眼角的有笑意流转。

    上座的平国公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道,“我年纪大了,也早就卸任荣养了,如今太子得立,这朝堂该是年轻人的天下了!我这一把老骨头也没有再霸占着这个爵位的道理了!”

    平国公这是要立世子了!在场的人几乎都眼前一亮,连刚刚致仕的宋四老爷都竖起了耳朵。

    “我有四个儿子,可是却每一个能让我放心将这偌大的家业交托给他!老大心胸狭隘,老二不思进取,老三忠厚过犹,老四……”平国公长叹,儿子再多却没一个顶用的。

    听平国公的意思,是对四个儿子都不满意了!可惜再不满意也得选一个!孙氏在心里哼了一声,对比起其他三位老爷,孙氏颇有胜算,不禁得意起来。

    扫视了四个儿子一圈,皆是眼观鼻鼻观心,平国公又接着道,“儿子不成器,孙辈们有出息的有唯有清哥儿一人,将国公府交到他手里我也放心!”

    此言一出,四下皆惊,尤其是孙氏,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可是平国公的决定她不敢反驳,气鼓鼓的捅着宋大老爷,宋大老爷却老僧入定般装死。

    老夫人不惧平国公,当即冷笑着反驳,“四个儿子还不够你挑的?非得越过儿子找孙子辈的?你让他们做叔叔伯伯做爹的以后在他面前怎么抬得起头来?”

    平国公不理会,“我已经奏明圣上要将国公府交到清哥儿手里,过不了两日圣旨就该下来了!”

    竟然不是商量而是通告!

    老夫人更怒,“我反对!自古就没有越过儿子将家业传给孙子的道理!”

    驸马听了老夫人的话倒是没什么好处,余下三人却似乎颇为赞同,平国公看着儿子们的表情,神色又淡了几分,“老三是嫡长子,由他继承国公府你反对吗?”

    老夫人愣了愣,若是由亲儿子继承她当然没意见了,虽然她更疼爱小儿子,但是正如平国公所说,嫡长子继承家业是天经地义的,“不反对又怎样!”

    平国公点点头,“老三就清哥儿一个儿子,这国公府早晚也是清哥儿的,不过是提前一点儿罢了,而且老三住在公主府,若是他承了国公府,就要与长公主夫妻分离,如此直接让清哥儿承爵是最适合的,陛下已经口头准了!”

    老夫人语塞,心底最深处有一句话有一种脱口而出的冲动,但是在触及平国公威慑的眼神时陡然醒悟,恨恨的别过脸去重重的哼了一声,连皇上都不反对的事,她一个老婆子又有什么能耐扭转乾坤。

    “圣旨下来之前的这段时间,我把家中的产业理理,然后把家分了吧!”老侯爷说完了不待众人反应就直接摒退了众人。

    出了门尚未走开,就听到屋内老夫人冲着平国公咆哮,“你什么意思?把爵位给了他还不够,恨不得把整个宋家都给他是不是?”

    平国公似乎低声解释了什么,但是老夫人却不管不顾还是吼着,众人避嫌的快步走开。有长公主在场,孙氏再不满也不敢放肆,只敢剜了姚可清一眼,甩开宋大老爷独自走在前头。

    那一眼剜的姚可清莫名其妙,略想了想才明白,早年平国公一直执意想立宋大老爷为世子的,孙氏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以后就是平国公夫人了,如今平国公突然改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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