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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远离贵婿-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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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唇微启,几次想要说些什么来,可是一迎上倪润之的目光,心里有极其不忍。也罢……自己不在京城,大姐势必要暂管酒楼,若是倪润之去寻高楚阳,那二人碰面的几率极大。而同去路州,正好避免他二人相见。
    稍作歇息,车夫架马车赶了过来。云娉婷不曾言语直上了马车,倪润之随后登了上去,今日乘坐的是云氏商号的四人座马车,相当宽阔。可云娉婷莫名觉得双颊发烫,坐立不安,心中如有一只手不停的挠着,越挠越痒,索性闭了眼睛静坐。
    气氛却依旧暧昧。离得这么近,而且前世的记忆一幕一幕清晰的在脑海里浮现,心中的那份执念蓄势待发。两人曾经亲密如水,此刻却要刻意保持距离。
    “二小姐……我们……”
    “我们以前不认识。”不等倪润之说完,云娉婷急急的回答。
    不!心里一阵懊悔,这简直是不打自招,说漏了嘴。同样不解的还有倪润之,方才他只是想问一下去路州何时回来而已。看着云娉婷紧绷着神经高度警惕,更是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怀疑,这必定是故人无疑。
    只是何处所遇,何时相亲?脑海中一片空白,说不定和这二小姐之间一定有自己不知的更深的纠葛。
    方才失语,云娉婷更是不想言语,深怕再次说错话。
    “小姐,已到宁津郡,只是天色已黑要借宿在此了。”车夫降了车速往车内询问道。
    “那就如此。”云娉婷缓缓道。
    倪润之看了看窗外,天已尽黑。
    车夫去停车,倪润之和云娉婷一前一后进了宁福客栈。二人虽一路无语,但吃饭还是在一处,因为倪润之不放心云娉婷只身一人,这次她连莫问都没有带在身边。
    一路劳顿,云娉婷有些疲乏。倪润之自作主张叫了几样爽口小菜,都是清淡可口的,还有一碗芙蓉白玉虾仁汤,又给自己叫了两壶酒悉数送到了二楼的客房,准备在客房的外厅中用餐。
    云娉婷讶异的望着眼前的男子,那一世他是滴酒不沾的。
    倪润之并未理会云娉婷的目光,兀自喝了起来,一杯接着一杯,云娉婷想要劝阻可不知如何相劝,心里一阵剜心的疼。
    “倪公子,饮酒伤身。”许久,才轻声说出这一句,声音低的连自己都快听不清。
    倪润之嗤笑了一声,昂起那张如玉琢般精雕的脸来:“二小姐可是在关心我?”似乎是喝多了。
    语气中尽是自嘲与不解,语毕举起酒壶一言不发咕咕全喝了下去,柔和的灯光下倪润之心里思绪万千,他并没醉,他想醉。
    这一壶酒片刻尽干,一滴不剩。
    倪润之愣愣的看着云娉婷,深邃的黑眸似乎要将眼前的佳人吞噬,更恨不得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突然心里有了个法子。
    云娉婷忙起身去泡了杯浓茶,小心翼翼的端了上来,心中满是疼惜。
    “你不要管我!”倪润之低喃道,“我没有醉,二小姐我们……我们萍水相逢你不用照顾我……”倪润之轻轻推开云娉婷递上前来的水杯,“我只是不明白为何二小姐对倪某……如此……如此上心?”
    “娉婷,”倪润之缓缓举起另一个酒壶,“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这一席话听的云娉婷一阵寒战。
    白首不相离,说的是她么?
    没来由的,泪如雨下。倪润之忙起身借着一身酒胆将云娉婷紧紧的搂在怀中,云娉婷动弹不得。倪润之身上的草木香气她熟悉不过,顿时身体一阵酥。软,倪润之猛地朝着云娉婷那两瓣嫩。红的薄唇低下头,她的唇娇嫩柔软,他的力道不由的加大,双手在云娉婷后背不停游走。
    云娉婷脑海中唯一剩下的那一丝理智消失殆尽,情不自禁的迎了上去,双手也环抱住了倪润之,二人似久旱的土地逢到甘霖一样,再也舍不得松开。
    虽是深冬,客房内的暖炉早已点起,二人方才进屋便脱去了厚重的外衣,此刻云娉婷只一身薄衫裙。
    倪润之心中的那团火倏地燃了起来,一发不可收拾。云娉婷也感受到了那团火,触碰的那一刹那猛地将她推到了一侧。
    倪润之失神的重新跌坐在了椅子上,将酒壶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可那团火如何也灭不了。他初次体验到这番情。欲,更何况怀中的女子柔若无骨。
    庆幸方才她推开了他,原本只是想借酒醉试探一下是不是旧识,然而竟将自己的真心表露无遗,不过他确定了一点,二小姐心里是有自己的。
    云娉婷心内也有一团火,那便是倪润之。
    那一世这一世都是。
    他的一切她都迷恋,那一世他为了她放下杀母屠妹之仇,这一生只想他平安。
    倪润之心里有些喜悦,“二小姐可有心上人?”
    “没有。”云娉婷的话简洁坚定,根本无从反驳。只是她的心只有她自己知道,即便心上人在眼前那也要埋藏起来。
    倪润之不愿多想,两壶酒尽,竟真的沉沉睡了下去。
    云娉婷担心倪润之不适,亲自端了清水进来,又将倪润之扶到床榻,一夜未眠的照顾着。心中冷暖交替,万分心疼。
    而倪润之深深的明白,自己已对云娉婷情根深种,至死不渝。

☆、第49章 解难(一)

第二日天刚亮,已是辰时,云娉婷醒来时倪润之已在门外等候。冬日里的阳光柔和的将他包围着,酥到了她的心里。
    不禁想起昨晚,双颊竟似抹了胭脂一番绯红,倪润之看愣了,迟迟没有上前,早已认定了云二小姐是自己想守护的人。
    几日颠簸,终于到了路州,云娉婷忽然有了种依依不舍的感觉。虽知道他也是为了倪夫人之事而来,然一路上已经打定主意,不让倪润之知道郑爽夫人威胁倪夫人的真正原因。
    倪润之一向磊落光明,正直不阿,若是得知母亲与那郑爽首尾,定会遭受打击。这么些年来他所做的一切不外乎是为了母亲和妹妹生活安逸,不遭受任何伤害。就算是郑爽逼迫的倪夫人就范,只怕心中更会愤恨,定会将这件事情公布于众,只是受害人是母亲,又无法举报。
    想到这里,云娉婷的心莫名的生疼起来。
    既然如此,那剩下的事情就让自己来做。
    马车稳稳的停在了云氏商号门前,唐掌柜早就侯在门前。得到驿站的通报,唐掌柜早就准备好了一切。
    “二小姐,一路辛苦了。”唐掌柜使药行的丫鬟将云娉婷扶了下来,倪润之随后。
    “唐掌柜,铺子里可安好?”云娉婷边走边问。
    “一切安好,茶已备。”
    三人依次进入后厅,唐掌柜亲自将泡好的壶端了进来。
    “倪公子,这是小姐特地被我早早泡好的茶,我柜台里还有事,先行退下了。”唐掌柜便退了出去,心中有些疑虑。为何二小姐要问自己要凝神安息的药材煎好给倪润之服下。二小姐此次过来他是知道原因的,倪润之来目的也很明确。这件事倪润之亲自处理不比二小姐处理更为合适么?然二小姐却处处为倪公子着想……想到此处,唐掌柜有些傻眼了,这二人是不是……
    “啪!”想到此处,唐掌柜摇了摇头甩了自己一个耳光。
    果然,不肖片刻,云娉婷已起身出来,唐掌柜心知肚明没有多言,转身吩咐下人将倪润之抬进了云娉婷常用来休息的房内,自己也跟了进去。
    “二小姐,有人……有人求见。”方才扶自己下车的丫鬟疾步走了过来,脸上有一丝惊恐,说话也有些打颤。
    “何人?”云娉婷不解,她在路州认识的人极少,登门求见的人更少。见丫鬟措辞似乎有些紧张,方才意识到这似乎不是药材行的旧人,“你是……?”
    良久,丫鬟说出了一切,原来她竟是郑爽小妾的一个丫鬟,唤作“冬云”,郑爽小妾死后自己流离失所前几日被云家的老妈子买了回来。而此刻要求见她的,是郑爽小妾的另一个丫鬟春屏。
    心里大惊,她们怎会出现,何况自己并不认识她俩,更不知郑爽有一小妾。
    片刻冬云将春屏引了进来,转身出了去。
    面前的丫鬟一身湖水绿长裙,脸色苍白,站在云娉婷面前瑟瑟发抖。
    “你怎知我回路州?”云娉婷见来人娇小羸弱,心底不免激起一丝怜悯。
    “方才遇到冬云才得知。”春屏只说了这一句,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此时铺内人虽不多,但为防万一,云娉婷忙将他俩带入后院一处安静的小间。这里僻静,无人会过来。
    “二小姐,我们老爷要问斩了,可是……可是有一事还藏在我心里,我……我爷爷睡不安稳……”说到此处,春屏的泪簌簌流落,更显得楚楚可怜。
    “云娉婷拿出自己的缎锦帕子递了过去,轻声说道:“不急,慢慢说。”
    “二小姐,我们我们二夫人死的好惨!”
    这一句如同平地惊雷,云娉婷手中的杯子应声而落摔得米分碎。
    “话不能乱说!”云娉婷低声呵斥,这人命关天的事可不能随意乱说,此时又是非常时刻。话落冬云竟也跪了下来,从怀里哆哆嗦嗦摸出两只缠绕在一起的耳环递了过来。
    “二小姐,这是二夫人死时掉落在一侧花圃里的,我知道这是二夫人和夫人的耳环。”冬云低泣道,“我们二夫人是被夫人毒死的!”
    “请二小姐帮我们夫人伸冤!”二人齐齐伏地不起。
    云娉婷忙扶起她俩,心中满腹疑惑。这一切似乎有些不靠谱,但人命关天的事又不能乱说,此刻路州虽无县官,但督查使坐镇天威更甚。
    扶起了冬云春屏,云娉婷又让她们将前后详细说了一番,心中更是明白了几分。
    送走了春屏,云娉婷迟迟不愿起身,自己知道了这件事虽有益处,但恐怕暂时不能帮郑爽小妾伸冤了。
    原来两年前郑爽刚入官没多久,一次携正室夫人王氏外出游玩时认识了诸城一处烟花之地的女子,那便是闵烟。当时王氏表面无所异议,但内心早已不悦。当年她虽是乡下一个普通女子,但是好在家中有十几亩田地,王氏父母西去后王氏便将所有田地悉数卖了出去后帮郑爽捐得了一个官,才有了后来的风光。此刻他突然要纳妾,心里的难受可想而知。
    岂知回府之后不肖半年,郑爽还想要休掉她立闵烟为正室。可不久闵氏居然离奇死了。
    她这一遭是走定了,眼前浮现倪润之对自己的千般温柔,握住玉杯的手有些发抖。
    唐掌柜见云娉婷走出忙起身相迎。云娉婷详细问了冬云的来处,果然如她所说那样,且已来药行两个多月了。
    此时天已黑了下来,云娉婷轻轻走进倪润之歇息的那间房,倪润之并未躺在床上,二是躺在窗边一侧的软榻上,身上盖着貂绒镶金被睡着了。云娉婷情不自禁的靠上前,伸出右手缓缓将垂落在他眉间的一缕碎发拂上脑后,那一世的她就经常帮他束发。
    手触及之处如烈焰灼过,情意缠。绵如洪水将她再次卷进,突然想俯下身来如那一世般依靠在他怀里。
    黑暗中的大街上,云娉婷只身一人往郑府走去,方才唐掌柜告知了如今郑爽夫人已经搬出了郑府,住到了对面的一处民居里,这很好找,于是拒绝了唐掌柜提出的陪同。

☆、第50章 解难(二)

“你是?”倪夫人的丫鬟迟疑的看着眼前的陌生女子,一脸的惊讶,郑爽入狱后已是树倒猢狲散,原先那些有来往的人为了撇清关系早就跑了,更何况夜里是这样一个容貌貌美的年轻女子。
    “王如可在?”云娉婷直直问道。
    丫鬟依旧半掩着木门,“你怎知我们夫人名字……”
    云娉婷不等她说完,将手中两只交缠在一起的耳环只露了郑爽夫人那一只,“故人。”
    郑夫人的耳环她的丫鬟自是认得,“容我禀报。”说完撒开腿急急跑进去,云娉婷看着又紧闭的木门,这郑夫人已经落魄,可官家架子一点不少,心里不禁想到了同样的倪夫人。
    “夫人,门外有一女子拿着你丢失的那只凤溪五彩龙纹耳环来寻你……”丫鬟芙蓉轻轻和正在一尊观音像前抚珠诵经的郑夫人说道,生怕打扰了她。
    郑夫人心里一惊,手中的佛珠散落一地,愣了许久,脸上依旧看不出一丝异样。芙蓉慌得蹲了下来,“夫人,我回了那女子来捡珠子,您诵了半天经了,先休息片刻……”
    “夫人,将那女子引进我房内,你再来收拾。”郑夫人冷声道,芙蓉忙上前来搀扶。
    凤溪五彩龙纹是郑爽进京时在有名的珍坊间打造的,世间唯独一对。当时丢了一只后再差人去珍坊间补另一只都被谢绝,此刻怎会冒了出来?
    思量间芙蓉已将云娉婷引至门前。
    “夫人,云姑娘已到。”
    “进来吧。”郑夫人不动声色的应声。
    房内只点了一盏琉璃灯,但因为点的时间久此时倒也亮堂。倪夫人端坐在房内正中的桌旁,见云娉婷进门只微微抬了抬头,“芙蓉,泡一壶茶上来。”
    云娉婷往桌边走去,对着郑夫人坐下。面前的中年女子风韵犹存,年轻时必是美女无疑,虽已是简装,连一件饰品都没有,却隐隐露出些许贵气。
    “倪夫人好。”云娉婷落座后行礼道。
    “二小姐,此次来府……”郑夫人见来的是云家二小姐,诧异之余更多是恐惧,郑爽入狱的原因之一正是因为云家,而此刻她怎么又有自己的一只耳环。
    更深露重,芙蓉将一壶热茶端了进来,默默的又退了出去,她要去收拾那一地的佛珠。
    待她离开后,云娉婷将两只纠缠的耳环置于桌上,“郑夫人,请看。”
    郑夫人目光扫过蓦地愣住!
    那一只耳环分明是那贱婢闵氏的!煞的白了脸!
    “二小姐,这是……从何得来?”
    “郑夫人不必惊慌,这一对不一样的耳环是一对故人所赠,而……其中的深意我恐怕还比郑夫人清楚。”云娉婷举起瓷杯轻啜一口,“不知郑夫人可记得?”
    她如何不记得!原先只是以为自己的耳环只是不经意的丢了,此刻见到闵烟的耳环心中一刹那便明白了!
    那个贱人!
    那日路过她的房间,她竟然撺掇郑爽将自己休了,郑爽居然还应承了下来……她做的坏事太多,不久后更是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来,自己实在是气不过便使计将她除了,一是为了自己,更重要的是为了不影响郑爽的仕途。
    “二小姐,你想如何?”郑夫人不知云娉婷突然跑来跟自己说这件事究竟为何,只能试探。
    “不要再威胁倪夫人,让她求倪润之去救郑爽。”云娉婷字字坚定,“否则闵氏的离奇死亡会随时被揭露。”末了举起手中的耳环,“珍坊间有这副耳环的手绘和郑夫人提货时的亲笔签名……”
    剩下的话没有多说,云娉婷放下了瓷杯将耳环重新收了起来,“我只是为了大家都安然无恙。郑爽的为官处事朝廷早已查的干净透彻,倪夫人何必为了一个不在乎自己的人将自己的命也搭了进去。”
    点到为止,郑夫人赫然明了。只是她究竟是如何得知闵氏死于自己手中的,单凭一副耳环实在是难以令人信服。
    “二小姐所说即是。”口中却附和道。
    夜深人静,唐掌柜奉云娉婷之名早在郑家门外等候,迟迟不见云娉婷出来,正干着急时听到了开门声,忙迎上前,“小姐,快回去吧,方才药行差人来报倪润之已经醒了。”
    “今日之事不得和任何人提起。”云娉婷边走边说,自己登上木阶进了马车。
    “那是自然。”唐掌柜忙不迭也上了马车,今晚是他一人独自前来接人的。
    郑夫人失神的端坐在床边,许久不动。这一切难道都是天意?为何云娉婷要来让自己不要威胁倪夫人,她非要置郑爽于死地?
    ******
    云玉昭见妹妹又离开京城,有些讶异有些高兴,自己许久不管酒楼的事正想借此机会去查看一番。
    便派人给练子超送了信一起去。
    前不久刚处理好账目的事情这两天正好轻松一下。练子超却魂不守舍。
    “小子,怎么一副臭脸?”云玉昭见练子超一脸不悦,忙打趣道。
    “娉婷走了也不和我说一声……”
    “有什么好说的,你当时不是陪我在查账么!回来我让娉婷约你!”
    “真的?”练子超不疑有他,忙掰过云玉昭的肩膀,“那我和娉婷的事还望大姐多多留心。”他无比纳闷,怎么娉婷第一次路州之行回来后就如同换了个人一样对自己不理不睬。
    唉!
    ******
    回到药行后云娉婷急急往房内跑去,他怎会这么早就醒。
    推开房门眼前的一切让她又放下心来,倪润之竟伏在她常练字的那张桌上睡着了。呼吸轻微,眉间竟如水墨画一般清雅,云娉婷打开衣柜取了件百绣云端蚕丝被轻轻盖在他身上,自己在方才倪润之睡的榻上躺下。
    桌上微弱的灯光忽闪忽闪,云娉婷毫无睡意,总算又替他解决了一桩心事。
    朦胧中又回到前世,倪润之扶着自己在花园中漫步赏花,时不时耳语几句……
    “小姐!小姐!”
    似是梦里,似是现实,敲门呼叫声不绝于耳。
    “倪公子,二小姐可曾醒了?”
    是唐掌柜的声音。
    “嘘——”倪润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还未醒来。”
    “这颗如何是好!!”唐掌柜急的跺脚,直直的看着倪润之,又伸头往屋内看去,“昨晚我接过小姐回来后,那郑夫人居然自缢身亡了!”
    这一消息瞬间让倪润之大惊,昨晚自己莫名睡着了,只当是劳累,今早醒了后出去见到唐掌柜方知昨晚二小姐已经去找过郑夫人,她怎么会然自缢?难道?
    倪润之回过神来,慢慢走回云娉婷身边。
    她似小猫一般蜷缩在榻上,紧紧抱着那条毯子,秀丽的脸蛋并未因为睡着而放松,眉头竟一直紧缩着,让人心疼。
    云娉婷猛地睁眼,倪润之正一眼不眨的看着自己,两人之间只一寸距离,倏地红了脸。
    “倪公子,郑夫人已经答应我不去威胁倪夫人了。”想起昨晚的事云娉婷忙告诉倪润之,好让他放心。
    倪润之心中的疑惑更重了几分,这这样一个弱女子似乎不太可能……
    “咚咚咚”唐掌柜再次敲门。
    “二小姐,你可起来了!郑爽夫人自缢了!”见云娉婷整好衣衫出来,忙说道,“太吓人了!听说就死在房内,连舌头都垂了出来……”
    什么!
    云娉婷猛地停住了脚,倪润之跟着停了下来。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在昨晚,我们回来后不肖一会,她的丫鬟报的官!听说那丫鬟都吓傻了!”唐掌柜拍拍自己的胸脯喃喃道,“还好我们走的早。”
    “可我离开时郑夫人明明是好好的呀。”云娉婷更是不解,郑夫人为何要自杀,难道是畏罪自杀?
    云娉婷的一言一行倪润之都看在眼里,他的担心是有原因的。见云娉婷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今日新到的县官回来上任,这件事必定是第一件大事。昨晚小姐去寻郑夫人的事郑爽夫人的丫鬟也说了出来,今日怕小姐要去一趟县衙……”唐掌柜继续说道。
    云娉婷心中大惊,自己还要去县衙?
    “为何我也要去?”她有些不明白。
    “小姐是郑夫人最后一个见到的人呀!”唐掌柜如实回答,“小姐放心,只是例行问话。”
    云娉婷有些担心这不像表面那般简单。
    一个上午,云娉婷都有些焦躁。县衙还没人来传自己去问话,心中惴惴不安。倪润之出去走了一遭回来也没带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唯一得知的是新官已经到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倪润之更为紧张。
    忙不迭又转身准备离开。

☆、第51章 堂审

倪润之独自走进后院,看着一地的落叶思绪万千。难道真如自己所想,郑夫人是因云娉婷而死或是死于云娉婷之手?只是这又不太可能。
    想到这里,慌忙去柜台问唐掌柜要了纸笔,匆匆写完了一封信,烦唐掌柜转交,自己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倪公子去哪里?”云娉婷正从后门出来,迎上正准备寻她的唐掌柜。
    “倪公子吩咐我将这封信交予你……”
    云娉婷疑惑的接过信,月刊眉头越紧,刹那间两眼竟溢满了泪。
    “荒谬!!!”云娉婷将信收进广袖,疾步追了出去。大街上人来人往,云娉婷着急的左顾右看,只是还是寻不到倪润之。
    腊月里竟出了一身的汗。
    只是她不知,倪润之在她身后几尺的距离,不曾动声色而已。
    云娉婷迟疑之下往官府走去。
    “二小姐。”倪润之几步上前拦住了倪润之,怔怔的看着一脸焦急的倪润之。
    “你简直荒谬至极!”云娉婷拂袖越过倪润之,“你信中所提之事根本子虚乌有,你去投哪门子案!”
    两人拐进一处安静的亭子。
    “若不是如此二小姐怎会连夜去寻郑夫人连我都不告知,怎又会那么巧郑夫人当晚就自缢了。”
    云娉婷失落的坐在了石凳上,“想不到倪公子真把我当作是杀人犯了,呵。”心中顿时万般委屈,这里不都是为了护他一家周全才奔波的。
    想到此处云娉婷已经湿了眼,削瘦的肩膀随着啜泣抖动起来,倪润之的心更痛。
    “倪公子不必替我去府衙自首替我顶罪,郑夫人的死与我无关。”云娉婷冷冷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那二小姐为何我让我陪同一起去见郑夫人?到底有什么是我所不知道的?”倪润之拦住了她,“唐掌柜说我喝了安神汤……”
    踟蹰不浅,两人竟似糖稀一样粘稠,迟迟不曾迈步。
    “我是见你太累了,想让你好生……好生休息一下。”这句话说出来,云娉婷自己都不相信,更不要说倪润之乐。
    倪润之苦笑,双手揽过云娉婷的双肩:“二小姐当我是三岁孩童?”不由分说的将她搂紧,“到底有什么不能和我说?三番五次的相助让我如何不怀疑?”
    ******
    二人一前一后回到药行,府衙已差衙役等候多时,见云娉婷回来唐掌柜匆忙走了过来,细细说了几句后云娉婷便跟着衙役们往县衙走去,她没有害死郑夫人当然无所畏惧。倪润之也跟在了身后。
    县衙内新来的县官正襟危坐,门外熙熙攘攘的围了好几圈百姓,都伸着脖子往里面瞧着。而郑夫人的尸首正盖着一块白布停放在县衙大厅的正中,一位老者站在一侧仔细的检查着什么。
    而倪夫人的丫鬟芙蓉早已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云娉婷平静的行礼随之也跪了下来。
    “本官只是闻讯,不必紧张。”县官转身道,“林仵作,如何?”
    “禀大人,稍等片刻。”话语间抽出几根银针分别刺进倪夫人的尸首中。
    “云小姐先……”
    云娉婷并不心慌,只将那晚的事情详详细细的说了出来,当然隐去了倪夫人那一事,只说自己是还耳环的。
    县官倒也没再发问她,反而问一旁的芙蓉一些无关紧要的,芙蓉有些神志不清,也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禀顾大人,这郑王氏的确死于自缢。”仵作转过身行礼禀报道,“尸身并无中毒迹象……”洋洋洒洒说了数千字,顾大人挥了挥手,云娉婷和芙蓉一起起身,离开了。
    围栏外的倪润之松了一口气,二人百思不得其解为何郑夫人要自缢,难道是为了追随郑爽而去?这理由也未免太过牵强。
    只是芙蓉疯了,出了门便不知跑往何处。
    ******
    “啪!”云玉昭将手中的茶盘打落在地,溅了翠色一身,“你个死丫头,想烫死我!?”
    最近不知为何,云玉昭的脾气越来越差,先是责骂酒楼的小厮,回家后对清音翠色也没有好的态度。
    幸亏昨天云氏夫妇回京,家里还有个可以劝她的云傅氏。云玉昭虽一向嚣张跋扈,但无故殴打责骂别人还是极少的。前天药行生意,对方的公子不过是看了她几眼她伸手就一拳将那人的右眼打了个乌青……
    废了好大劲才安抚了下来。
    这边云娉婷为了躲避倪润之,跑去了路州自己商行合作的一家小药铺去了,临走之前吩咐自家马车将倪润之送回京。
    唐掌柜都是按吩咐做事,一个劲的跟倪润之说着,说的倪润之又恼怒又无奈。
    他怎会不明白云娉婷的用心。
    云娉婷虽在其他药铺,心里也自然是记挂着他的,这一次是自己最后一次出面帮他,只希望不要再生什么幺蛾子了。郑爽夫人虽然猝死,但终究为倪夫人解决了一个威胁,对倪润之更是益处多多。
    短短几个月,自己的心竟如同石头一样坚硬了。不为亡着哀,只求生者安。
    倪润之见过母亲后退出房间,倪夫人心中既感凄凉又觉欣喜,让倪润之帮郑爽求情的事自然做不得数,还主动让他别再去,那样的人是罪有应得。
    一日之后云娉婷也回到京城,刚下马车酒楼的小厮飞奔而来,只见他鼻血直流,脸上被墨涂抹的像一只花脸猫,忙喊过莫问帮他处理,这又是出了什么事……
    “小姐,快去酒楼吧,大小姐和仕子们打起来了!”
    顾不得莫问去寻毛巾和药,云娉婷忙问道:“这是为何?”
    “仕子们跟大小姐谈论,原本和和气气的,只是不知谁问了句大小姐怎还不嫁人的……”小厮接过毛巾擦了一把鲜血,“疼!哎哟!那仕子还没说完,一个砚台就飞到了小的鼻子上,哎哟……疼……”鼻子上墨汁和血擦净,淤青了一大片。

☆、第52章 大姐

莫问还没来得及伺候云娉婷换洗衣物,就看着自家小姐急匆匆跑了出去,那传话的小厮手里带血的帕子不好意思再还给莫问,莫问自是也不想要了,“拿去扔了吧……”说完转身进了云家,还是先帮小姐准备一些可口的小菜等她回来。
    云家酒楼内外聚集了好几层围观的人,云娉婷一眼就看到了魏通父子,他俩没有进门只在檐下看热闹似的杵着。
    酒楼内不见云玉昭,想必已经离了去,连高楚阳也不在。
    众仕子见云娉婷回来,纷纷起身,一脸的不悦。
    为首的是户部侍郎公子徐淦,他也是受云玉昭一拳的人之一,自小到大都是受宠的人,这一拳可是将他打蒙了,就算他不追究,那户部侍郎大人就难说了。
    “二小姐,”徐淦起身上前,口鼻处点点血渍并未擦净,“今日莫名其妙挨了两拳……”
    听完他的话,其余仕子都纷纷声讨,唯独少了当时说那句“大小姐怎还不出嫁”的那个人。云娉婷一一道歉,许诺酒楼免费营业十日,向众仕子赔罪。
    云娉婷微微叹了口气,心中疑虑多了几分,此刻要是高楚阳在定是能将今日之事详详细细的说出,方才看到魏通父子后心中的疑虑此时又隐约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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