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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养成记-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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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栀做事很大方,知道得笼络人心,因此自己并不要,含笑道:“总共四支钗子,带上锦儿的娘,你们四人一人挑一支——”
她话还没说完,寒花立即扑了过去,一把抓住了那支赤金菊花钗,然后道:“我要这支赤金菊花钗!”
玉栀凝视着她,淡淡道:“我还没说完呢,先放下!”
她的声音并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
寒花抓着那支赤金菊花钗,抬着下巴倔倔地看着玉栀,不肯放回去。
玉栀声音稍微提高了一些:“放回去!”
寒林忙道:“寒花,你先放回去,等姨娘说完再分!”
锦儿不高兴地看着寒花:“就是的,姨娘还没说完呢!”
寒花狠狠瞪了锦儿一眼,悻悻地把那枝赤金菊花钗又放了回去。
她一向欺软怕硬,不敢得罪玉栀,玉栀是林佳宠爱的姨娘;她也不敢得罪寒林,寒林口角锋利,从不饶人;她只敢去瞪还不到十一周岁身材瘦小的锦儿!
玉栀含笑道:“现如今公子也没安排等级,咱们就先按年龄来吧,以后有了等级再按等级来!”
寒林和锦儿都答了声“是”。
寒花气得咬牙,可以不敢得罪玉栀,只得勉强笑着也答了声“是”。
锦儿的娘年纪最大,锦儿替她选了那支赤金菊花钗。
看到锦儿拿走自己心仪的钗子,寒花心中恨极,倒是不说话了。
寒林看了寒花一眼,大大方方上前挑选了那只赤金梅花钗。
寒花只得上前,拿了一支亮银牡丹钗。
锦儿自然拿走了剩下的那支亮银牡丹钗。
玉栀见她们分完,这才吩咐寒林:“把咱们买回来的那包银戒指和银簪子拿出来,府里其余那几个婆子和厨娘,一人分一个戒指和一根银簪子,寒林,你去分吧!”
见寒林要出去,锦儿便笑着道:“姨娘,我把这支钗给我娘送去,让我娘也念念姨娘对我们娘俩的好!”
玉栀对她们母女很好,锦儿的性格渐渐也活泼了些,在玉栀面前也敢说话了。
玉栀喜欢锦儿的活泼稚嫩天真,笑着道:“去吧去吧!”
锦儿和寒林出去之后,寒花皮笑肉不笑道:“姨娘,奴婢也出去了!”
见寒花气哼哼离开了,玉栀不禁莞尔,她从来都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对家中下人的原则是“你乖巧懂事,我自然待你厚道;你若浑身是刺,那我也浑身是刺刺你”。
笑了一会儿之后,玉栀起身去检查林佳进宫的衣物去了。
林佳傍晚就要进宫,衣服鞋袜一定要妥妥当当。
第一百一十六章 告状
傍晚时分,丁公公带着一顶大轿来接林佳进宫。
林佳回到听松院换衣服,预备进宫。
玉栀早就准备妥当了,服侍林佳换罢衣服,又端了一盏热茶递给了林佳:“喝口茶润润喉咙!”
待林佳喝罢茶,玉栀又把盛着薄荷油的小玉瓶递给了林佳:“放在袖袋里,需要的话拿出来闻一闻!”
林佳看着玉栀的眼睛,笑了起来。
玉栀有点奇怪:“你笑什么?”
林佳却扭过脸去不肯说。
他母亲去世得太早,林佳都忘记了母亲是如何待自己的了,可是玉栀对他的关怀和照顾,他觉得就像母亲一样,温柔而细致。
玉栀是个鬼灵精,眼珠子一转,当即凑到林佳面前:“我说,是不是我伺候得好,你觉得我特别温柔可爱?”
林佳红着脸道:“你离我太近了!”
玉栀离他很近,她身上淡淡的蜡梅清香氤氲在他的鼻端,令他心跳有些快。
林佳故意伸出两根指头,把玉栀的脸给推远了,然后出了卧室。
玉栀跟了出去,目送林佳带着李瑞和阿岚离开了。
寒林和锦儿在一边立着,见状都笑了。
锦儿笑嘻嘻道:“姨娘也想去宫里看看么?”
玉栀点了点头:“我倒真想去宫里看看,见见世面呢!”
她嫣然一笑,扭脸看向锦儿和寒林:“不过以我的身份,这辈子怕是不可能了!”
寒林微微笑了:“人的命,天注定,其实谁也说不定。”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外面远远近近的爆竹声此起彼伏,噼里啪啦响成一片,热闹得很。
阿赤带着两个小厮进来挂灯笼了。
玉栀看着前方笼罩在苍茫暮色中的苍翠松树,轻轻道:“我一直觉得,人的命不在天,而在自己手里,只要愿意努力,一定会改变命运,过自己想过的日子。”
就像她自己,原本只是个被爹娘为了供儿子读书而卖掉的可怜小姑娘,可是她自己把握着方向,一步步走到了现在,看到了更广阔的世界,以后她还要去看比如今更加广阔的世界!
寒林低头品咂着玉栀这句话,总觉得似乎普普通通,可是意蕴却是无穷。
玉栀见寒林低头不说话,不由扑哧笑了,伸手拍了拍寒林的肩膀,笑着道:“等一下用罢年夜饭,我们打叶子牌吧!”
她吩咐锦儿:“锦儿,你去和你娘说一声,让她晚上也过来打叶子牌!”
锦儿笑着答应了一声,拎着裙裾急急跳下台阶,跑了出去。
用罢年夜饭,锦儿娘果真过来了,玉栀便和寒林、寒花和锦儿娘坐在明间里打起了叶子牌。
玉栀既会算牌,又爱观察人的表情动作,因此赢的时候多,输的时候少。
快到子时,大家收了叶子牌算账,发现筹码都集中在了玉栀那里。
寒林一向是不在乎的,锦儿母女一向感激玉栀,自然无话,都利利索索地数钱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寒花撅起了嘴,一直拍拍打打的不高兴,见大家都掏钱出来了,她便挤出一脸灿烂的笑:“哟,姨娘,对不住,我没带钱,下回再给您!”
玉栀故意道:“没事,我从你月银中扣就是了!”
寒花一听,脸都白了——银子可是她的命,她要捎到家里给弟弟娶媳妇呢!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拍着地大哭起来:“我的老天爷啊,一个做姨娘的,贪丫鬟们这点子钱!”
锦儿母女厌烦寒花,都站得远远的。
寒林觉得丢人,也没说话,立在一边看着。
玉栀笑着看着寒花哭闹,待看够了,这才笑嘻嘻抓起桌子上的两堆铜钱,一堆还给了寒林,一堆还给了锦儿母女,然后看向坐在地上依旧哭天抹泪的寒花:“打叶子牌本是打着玩的,就你当真了!起来吧!”
她不稀罕这点钱,只是玩玩罢了,倒是这寒花当真了。
寒花:“……”
玉栀懒得看她,道:“一脸眼泪鼻涕,回房洗脸去吧!”
寒花这会儿缓过劲儿了,顿时又羞又气又恨玉栀,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掀开门上挂的锦帘冲了出去。
寒林看向玉栀:“姨娘,她爹娘和弟弟都是吸血鬼,一家人不干活,都吸她的血,每过两三个月,她爹娘就过来把她攒的钱给要走了,她也不容易……”
玉栀端起茶盏饮了一口,道:“人要为自己活着,她甘愿被她爹娘弟弟吸血,也是可怜!”
几个人又坐了一会儿,吃着点心喝着茶聊着天,直到听到外面爆竹声响成一片,知道子时到了,已经是大年初一了,这才各自散了。
玉栀刚才喝了不少清茶,这会依旧精神得很,便去了内书房,取出自己的图谱,开始学着画花卉。
她精力旺盛,喜欢很多事情,譬如读书、写字、画画、养花,还有管理家务和算账。
林佳随着丁公公进了玉堂殿。
永泰帝正坐在御榻上品茶。
他揭开素瓷茶碗的盖子,拨了拨上面浮的茶叶,饮了一口,了品味道,觉得这毛尖初品微苦,可是后味清甜甘香。
放下手里的茶碗后,永泰帝看向行罢礼起身的林佳,含笑道:“今日怎么样了?有没有不舒服?”
林佳腼腆地摇了摇头,道:“皇伯父,我很好。”
永泰帝看着林佳苍白如玉的脸和单薄的细条身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叹息一声,吩咐林佳在自己左侧的锦凳上坐下,这才道:“听说皇后命韩青去看你了,说了什么?”
林佳抬头看了看四周,然后看向永泰帝,秀长的眼睛黑泠泠的。
永泰帝当即笑了,抬手道:“你们都下去吧!”
丁公公当即带着在正殿侍候的人退了下去。
林佳这才压低声音道:“皇伯父,韩青和我说,皇后要把天下第一肥缺给我。”
永泰帝心里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天下第一肥缺?”
林佳俊俏的脸上现出一抹笑意:“皇伯父,就是提举茶盐司呀!提举茶盐司本是肥缺,福州茶盐司又兼着市舶司,管理福州路的海外贸易和税收,可不就是天下第一肥缺?”
他秀长的眼睛清澈异常,凝视着永泰帝:“皇伯父,韩青说如今福州路茶盐司出缺,皇后很喜欢我,让我过完年就去福州呢!”
永泰帝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他看着林佳,轻轻问道:“你想去福州么?”
林佳摇了摇头:“我没答应。”
他抬眼看向永泰帝,眼中满是慕孺之情:“皇伯父,我知道您不会害我,我都听您的。”
永泰帝眼睛湿润了,怔怔看着林佳,道:“等到了二月份,天暖和些了,我再安置你——”
林佳起身,在永泰帝膝前跪了下来,背脊挺直,双手扶着正安帝的双腿,两眼盈盈看着永泰帝,眼睛也是湿润了。
看到林佳这样,永泰帝原本还打算着等到了二月份再让林佳知道对他的安排,此时便有些抑制不住情绪了,沉声道:“阿佳,京畿团练使,这个职务怎么样?”
林佳闻言又惊又喜,眼睛亮晶晶看着永泰帝:“皇伯父!”
永泰帝见林佳如此欢喜,心中也很开心,抚摸着林佳的脑袋,轻轻道:“这个职务,负责京畿防务,品级并不算高,权柄却重,我登基前也做过,你上任之后,须要先笼络人心,打造你的班底……”
林佳仰首看着他,眼神清澈。
永泰帝笑了,道:“不用怕,我会支持你的,另外,我要给你安排一门好亲事,让岳家也成为你的强大助力……”
林佳沉静地倾听着永泰帝的安排,心潮起伏——他终于要真正拥有自己的势力了!
永泰帝今晚心情激动,不免有些啰嗦,说了半日自己为林佳的谋划,又笑着道:“什么天下第一肥差?比兵权在手更好吗?只有那些傻子才会只看到眼前的利益,阿佳你很好,像朕年轻的时——”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丁公公沙哑的声音:“启禀陛下,皇后娘娘到!伦公子到!”
林佳立即起身,轻轻拭了拭眼角,在锦凳上坐了下来。
第一百一十七章 婚事
林佳端坐在那里,凤眼幽深,看着朱皇后在女官的簇拥下昂首走了进来。
她的眼睛熠熠闪光,肌肤似带着一层光晕,身材圆润姣好,本和永泰帝同龄,看着却似年轻了好几岁。
等朱皇后那双精心修饰的眼睛看向自己,林佳这才起身,坦然看向朱皇后和朱皇后身边的林伦。
待朱皇后带着林伦给永泰帝罢礼起身,林佳这才拱手行礼,声音沉静:“见过皇后娘娘。”
朱皇后在永泰帝右手边坐了下来,含笑看向林佳:“阿佳,起来吧!”
朱皇后容颜端丽,很有气势,却如温慈的长辈一般,絮絮地与永泰帝和林佳林伦拉着家常。
她端起碧瓷盖碗饮了一口,轻轻放下盖碗,含笑打量了林佳一番,笑吟吟看向永泰帝:“陛下,阿佳生得很好,很像他父王!”
林佳微微一笑,眼睛清澈,如同稚儿。
永泰帝神情微滞:“是么?”
朱皇后看了永泰帝一眼,笑意加深,道:“这孩子生得好是好,只是——”
永泰帝没接她的话。
林伦笑容优雅:“皇后娘娘的意思是,阿佳哥哥只是过于体弱多病了,简直是一阵风都能把他吹走了!”
朱皇后掩唇一笑:“阿伦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聪慧呢,说出的正是本宫心里的话!”
林佳微笑而已,没有说话。
他体弱多病是明摆在那里的,不必争辩。
永泰帝却有些不高兴了,他抬眼看向林佳:“阿佳,你身体确实太弱了,必需开始熬炼身体了!”
这样的话玉栀也说过两次,看林佳没有回应,她也就不提了,而是每日清早就督促林佳起来散步。
此时永泰帝又提,林佳只得答应道:“侄儿遵旨!”
朱皇后听了,目光微闪,笑盈盈瞟了林佳一眼:“陛下,妾身说句不该说的话,阿佳这体弱多病,怕是胎里带的,熬炼身体能有用?”
永泰帝似乎没听到朱皇后的话,微一沉吟:“阿佳,朕听说练太极拳可以强身健体……这样吧,过完年朕给你好好找个师父,带你每日练拳健体!”
朱皇后的脸色变冷,虽然依旧在笑,那笑容却带着冷意。
林佳秀长的眼睛幽深难测,看向永泰帝的时候,又变成了澄澈的慕孺:“皇伯父,侄儿在照县任职的时候,有一个同僚,叫赫连杉,是太极赫连氏的人!”
永泰帝微一沉吟,叫了丁公公进来:“你记下赫连杉的名字,过完年调他进京,安排在阿佳身边!”
丁公公恭谨地答了声“是”。
朱皇后轻笑一声,道:“陛下,妾身听说太极拳是童子功,得从小时候就练,阿佳今年都十八岁了,别浪费了几年时间,到时候又没什么用!”
永泰帝泰然自若:“皇后,太后那边怕是等急了,我们这就去永寿宫吧!”
朱皇后答了声“是”,跟着永泰帝站了起来。
太后居住的永寿宫,上次林涛奉召进京带着他来过一次,林佳并不陌生。
他和林伦随着帝后进去的时候,永寿宫正殿里正有四位妃子在陪着太后说话,林佳认出其中最年轻美貌的那位正是李王妃的妹子淑妃娘娘李玉莹,永泰帝的宠妃。
见礼罢,闲谈了一阵子之后,宫宴便开始了。
宫宴结束之后,永泰帝和朱皇后簇拥着皇太后移驾偏殿,众人在偏殿陪着皇太后说话。
永泰帝陪着皇太后坐在锦榻上,含笑道:“太后,明日的大朝会,儿臣预备带着阿佳过去认认人!”
太后年轻时便不爱操心,老了就更不爱操心了,从不管事的,笑眯眯道:“好啊!”
朱皇后看了林伦一眼,见他求救似的看着自己,与韩青一模一样的桃花眼里满是恳求,心里不由一软,当即笑盈盈道:“陛下,阿佳阿伦年纪小,您可得阻止那些臣下灌他们酒啊!”
她非要让永泰帝也带着林伦见阖朝重臣。
永泰帝抬眼看向朱皇后,朱皇后寸步不让,凝神看着他。
想到朱皇后背后占据大周西北的甘州朱氏和朱氏遍布朝廷的势力,永泰帝收敛了眼中的寒意,含笑道:“那是自然,都是朕的子侄!”
林佳一直背脊挺直坐在那里,含笑观察永泰帝和朱皇后的交锋,他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永泰帝似乎奈何不了朱皇后!
得到这个结论之后,林佳藏在衣袖中的手紧攥成拳。
大朝会中,永泰帝正式向群臣介绍了林佳和林伦。
作为永泰帝的亲信,宰相于一舟和户部尚书韩朝宗一直在悄悄观察林佳,发现林佳生得与永泰帝很像,都是秀长的凤眼和高挺的身形,只是林佳实在是太病弱了,脸色苍白如玉,嘴唇却病态地嫣红,脸也瘦得似乎只有巴掌大小,身子也细条条的,好像瘦得经不起衣服似的……
于一舟和韩朝宗都失望极了,抬眼看向永泰帝,暗中叹了口气。
他们的嫡女,自然也是千娇万宠长大的,纵然贪恋权势,可谁又舍得让自己的女儿做寡妇?
大朝会结束之后,永泰帝吩咐丁公公:“丁珰,你送阿佳和阿伦出宫!”
丁公公泰然自若答了声“是”,引着林佳和林伦出去了。
永泰帝刚回到玉堂殿,小太监就进来禀报:“启禀陛下,宰相于大人、户部韩大人求见!”
因为刚带着林佳见过朝中大臣,永泰帝心情愉快,当即道:“宣!”
于一舟和韩朝宗行罢礼起身,在永泰帝左手边的锦凳上坐了下来,开始聊起了朝中之事。
聊罢正事,永泰帝看向于一舟和韩朝宗,带着一丝炫耀含笑道:“见过林佳了,觉得怎么样?我的这个皇侄生得够好吧?朕告诉你们,他不止生得好,人也灵透得很呢!”
于一舟和韩朝宗凝神听罢永泰帝的吹嘘,相视一看之后,于一舟笑着开口道:“陛下,臣瞧佳公子似乎身子有些弱!”
永泰帝一时语塞,不过他一向护短,当即道:“阿佳不过是小时候挑食,如今不挑食了,一定会长壮的!”
于一舟和韩朝宗心里俱道:这是挑食的事么?林佳那小身板,一阵风都要把他吹走了!明明是先天不足或者是中过毒的模样!
见于一舟和韩朝宗似是不以为意,永泰帝也有些心虚,便道:“朕已经吩咐阿佳练太极拳了,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健壮的!”
韩朝宗微微一笑:“陛下,不如待佳公子身体好转,再议婚也不迟!”
永泰帝不说话,静静看着韩朝宗和于一舟,眼神有些不善。
片刻后于一舟道:“陛下,一年为期可否?”
永泰帝想了想,只得答应了下来,心道:反正阿佳才十八岁,一年之后也不过十九岁,还等得起!
林佳林伦一行人出了正安门,一眼便看到了候在外面的内务府总管韩青。
丁公公笑着与韩青寒暄了几句,把林伦交给韩青之后,便服侍林佳上轿,骑马护送林佳回延庆坊林宅去了。
林佳在外书房与丁公公聊了一会儿,这才送了丁公公出门。
到了听松院外面,林佳让李瑞和阿岚回外书房院子休息,自己进了听松院,自己往明间走去。
寒花正在明间前暖阁里坐着,听到脚步声,她忙出了暖阁,含羞带怯迎了上去:“奴婢见过公子!”
林佳脚步不停上了台阶,口中问道:“玉栀呢?去外面烧香了?”
京城风俗,女眷大年初一是一定要去寺庙或者尼姑庵烧香,以祈求一家人一年的福寿。
第一百一十八章 救美
寒花忙道:“启禀公子,玉姨娘带着寒林锦儿她们去大慈恩寺烧香去了,奴婢怕公子回来没人侍候,就主动留下来了!”
林佳没有说话,掀开厚厚的锦缎门帘,抬腿进了明间。
寒花忙一脸殷勤跟了进去:“公子,奴婢给您沏茶吧!您喝毛尖还是枫露?”
林佳除夕之夜在宫里就朦朦胧胧睡了一会儿,自然想要回房补眠,见寒花跟着进来,他转身蹙眉看着寒花:“我要睡一会儿,你先下去吧!”
寒花身材小巧玲珑,比林佳足足低了一个头,她仰首看着林佳,尖俏的下巴微微抬着,笑容甜美可爱,声音柔柔的:“公子,奴婢服侍您睡下吧!”
林佳因为缺少睡眠,此时脑袋晕晕沉沉的,他皱着眉头沉声道:“出去!”
寒花吓得打了个哆嗦,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大眼睛里氤氲着一层泪雾,眼巴巴看着林佳:“公子,奴——”
林佳头有些疼:“传我的话,让阿岚和李瑞去接玉栀!”
寒花见他俊脸上带着一股戾气,不敢再纠缠,忙答了声“是”退了下去。
林佳进了卧室,直接去床上躺下了。
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一躺下直觉天旋地转,刚拉上锦被盖上自己,便沉入了无边的梦乡。
京城风俗,大年初一上午女子都要去寺庙烧香祈福,玉栀除夕傍晚送林佳出门时就告诉林佳了,因此早上就带着寒林和锦儿出去了。
寒花要求看家,玉栀便留下她守着听松院。
距离延庆坊最近的寺庙是大慈恩寺,可是到了大慈恩寺,玉栀看着那人山人海摩肩接踵的人流,顿时没了勇气。
寒林是京城本地人,便笑着道:“据这里不远的槐树巷,有一个怀秀庵,那里人不算多,我和我娘以前每年都去的,咱们去那里吧!”
玉栀正想见识见识京城风物,便带着寒林锦儿一起去了怀秀庵。
怀秀庵寂静幽深,最妙的是里面只有女香客,不曾有男子,而且庵主静心师父见识不凡,很会讲经。
玉栀很喜欢这里的清幽,也很喜欢听怀秀庵的庵主静心师父讲经,便带着寒林锦儿在这里盘桓了半日,中午还在怀秀庵用了斋饭,一直到了傍晚时分,这才告辞离去。
她们走出槐树巷,一边说话,一边沿着青石街道往林宅的方向走去。
玉栀正听锦儿说起照县过年的风俗,忽然被人拦住了,两个醉醺醺的地痞模样的男子拦住了她们,当先的那个约莫二十四五岁,满脸通红头发散乱,一股酒臭扑面而来,笑嘻嘻伸手过来要摸玉栀的脸,口中不三不四:“小美人,来让哥哥摸摸脸!”
玉栀心中大惊,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
她知道自己不能害怕,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稳了下来,拉着寒林锦儿的手,就要从旁边跑开。
那两个醉汉借酒壮胆,乍着胳膊扑上来要抱她们,口中道:“哪里来的小美人,不认识我们牛街双雄么?陪哥哥们喝酒乐呵乐呵去!”
玉栀忙把寒林和锦儿挡在了身后,装作摸发髻,悄悄拔下了发髻后面那支银簪子,握在了手中。
旁边不停有人经过,见是牛街双熊调戏漂亮女孩子,哪里敢管,都急急走开了。
玉栀往旁边一看,见旁边有个卖小儿玩具的琉璃咯嘣摊子,摊主是个壮汉,便有心冲到摊子上去,把那些琉璃咯嘣都撞坏,好逼摊主拉住她们要银子,好拖得一时。
被玉栀挡在身后的寒花脸色发白,见那俩醉汉伸手要摸玉栀的脸,不知哪里生出一股力气,紧紧抱住玉栀,用自己的脊背去保护玉栀。
玉栀低声道:“你松开我,我有办法!”
那两个醉汉眼睛都是红的,赖唧唧地笑着凑过来要摸玉栀的脸。
锦儿突然从丫髻上拔出一支银簪子,对准伸过来的脏手就扎了过去。
那醉汉一把握住了锦儿的手,捏得锦儿尖叫一声。
另外一个醉汉隔着寒林要去抱玉栀,玉栀抬手,手里握着银簪子,攒尖朝下缓缓抬起,寻找着时机,务必要一刺即中,刺瞎这人的眼。
正在这时,韩青骑马经过,听到动静看了过来,发现是两个地痞在欺负三个小姑娘。
他随意地看了一眼,却在看到中间那个女孩子的时候停住了眼神——那个女孩子美丽又荏弱,眼睛又大又黑,肌肤洁白晶莹,乌黑的大眼睛盈盈含水,嫣红的唇紧紧抿着,而她的手抬了起来,银光一闪,蓄势待发。
韩青疾步走了过来,抬腿便踹向扑上去要摸玉栀的脸的那个醉汉。
他身材高挑,长相俊俏,瞧着风流之极,可是那一腿却厉害得很,令那醉汉整个人飞了出去。
玉栀的银簪子自然刺了个空。
韩青桃花眼眼波盈盈,看了玉栀一眼,眼睛亮了亮——这个女孩子不但心狠手辣,还生得如此美貌!
他对着玉栀微微一笑,伸手抓住正和锦儿纠缠的那个醉汉,抬腿又踹了过去。
醉汉一下子被撞到了旁边的树上,发出了一声惨叫。
玉栀早认出了救命恩人正是内务府总管韩青,忙把簪子胡乱插到发髻中,拉过寒林和锦儿,感激地向救命恩人屈膝行礼:“多谢韩大人搭救!”
韩青没想到这个女孩子认识自己,含笑道:“姑娘是哪个府里的人?”
玉栀抬眼看向韩青:“韩大人,妾身是林宅的人!”
韩青蓦地想了起来——这是林佳的那个妾!“
见那两个地痞爬了起来,摇摇晃晃又要过来,韩青眼神复杂看向玉栀:“三位姑娘先离开吧!”
玉栀答应了一声,急急带着寒林和锦儿跑了。
见玉栀三人消失在人流中,韩青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淡淡吩咐自己的亲随:“把那两人带走阉了!”
男女之事,讲究的是你情我愿,如此鄙俗恶心,居然想要强迫女孩子,不如阉了!
亲随们答了声“是”,上前拖着那两个醉汉挂在马鞍上,翻身上马簇拥着韩青去了。
玉栀自己是女版飞毛腿,可是因为寒林和锦儿,她不得不放慢了速度,拉着寒林和锦儿跑着。
三个人刚跑到状元大街,就碰到了来接她们的阿岚和李瑞。
玉栀这才松了一口气,发现自己背脊上全是冷汗,中衣也湿透了,粘腻地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阿岚见她们情形不对,头发都跑乱了,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锦儿很喜欢阿岚,忙凑上来把刚才的事说了。
李瑞看向玉栀,发现玉栀立在那里,垂下眼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莹润嫣红的嘴唇紧紧抿着,大冷的天,她额角却有几滴晶莹的汗粒,散下来的头发随着风飘拂在她的脸上,冷艳而决绝。
他的心急跳了一下,悄悄移开了视线。
把玉栀三人送到林宅之后,李瑞找了个理由,转身出了林宅,往锦儿所说的出事地点去了。
他没找到那两个地痞,却打听到他们一个叫海强,一个叫王旭,是牛街有名的地痞流氓,整日偷鸡摸狗欺男霸女,坏事做尽。
李瑞到海强家和王旭家踩了踩点,这才离开了。
到了听松院门口,玉栀叫住阿岚、寒林和锦儿,交代道:“今日之事,千万不要告诉公子!”
她知道林佳看着春风得意,其实处境不太好,自己若是告诉了他,林佳又没有办法为她报仇,倒是让林佳难堪。
阿岚、寒林和锦儿见玉栀这么严肃,忙都答应了下来。
玉栀回到卧室,发现林佳合衣睡得正香,不由笑了。
她用香胰子洗了手,然后掀开锦被,解开林佳的黑玉腰带,把林佳的衣服一件件都扒了下来,只留下中衣亵裤在身上,然后轻而易举地抱起林佳,把他摆成了一个舒服的睡姿,然后才给林佳盖上了锦被。
林佳看来是真的很累,被她摆弄了这么久都没有醒。
忙完这些,玉栀身上又出了一层汗。
她知道自己该去洗澡了,却没有立即起身,而是坐在床边凝视着林佳的睡颜。
看着林佳清俊的脸,玉栀暗自下了决心。
今日的她还是不够勇敢,她以后要更加勇敢,保护林佳,照顾林佳。
第二天是大年初二,是出嫁的女儿带姑爷回娘家的日子,林佳没有岳家可以去,自然是在家里呆着了。
他一大早就去了外书房。
听李瑞说了昨日之事之后,林佳清俊的脸上现出一丝戾气,淡淡道:“杀了他们。”
李瑞答了声“是”。
丁公公把他安排到林佳身边,就是让他成为林佳手里的一把锋利尖刀,这是他的职责。
玉栀做了一个梦。
梦见她呆在一个破旧的阁楼上,推开窗子去看外面。
外面月光莹洁,一条小路逶迤而来,在月光下弯弯曲曲似飘带一般延伸到远方,小路两边是稀稀疏疏的白杨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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