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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宠]盛京国色-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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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不知好歹……竟然说他身上散发出恶臭?竟然说看到他就想吐?
这些年他被不同的女人奉承着,早已习惯了女人对他的温顺和痴迷,可如今……他突然觉得他一直引以为傲的东西出现了一道让他无法忍受的裂缝。
他的脸一番惊涛骇浪之后才渐渐恢复平静,嘴角慢慢勾出一抹残忍的笑意,语气如寒刃一般切割着人的耳膜,“你可知道侮辱诸侯是何罪名?”
程百依一脸疑惑,“我没有侮辱殿下啊,莫非殿下觉得我说的这些实话是在侮辱你?如果我说的话让殿下觉得不舒服,那我在这里给殿下陪个不是!”说完立刻乖巧的福了福身。
齐墨蒿一步步向她逼近,程百依立刻后退一步,冷声道:“殿下还是不要靠近我了吧,我怕我闻着殿下身上的臭味会忍不住吐出来污了殿下的新衣。”
齐墨蒿浑身一僵,她隐约听到他放在身体两侧的双手发出可怕的“咔咔”声响。
“程百依,就凭你的这些话,我杀你十次都不够!”
程百依无所畏惧的望向他,“原来楚王殿下是这般心胸狭窄之人啊,我不过说了几句实话楚王殿下就要杀了我,不过殿下你这个时候杀了我实在对你不利啊。”
齐墨蒿怒极反笑,“你倒说说怎么个不利法?”
“在楚王和卫尉府嫡小姐的新婚典礼上出了这等乌龙事,楚王一气之下杀了卫尉府的姑小姐,你猜外界会怎么评价楚王呢?”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道“唔……心胸狭窄肯定是有的,欺辱殿下的人是卫尉府的当家主母和四殿下,可你却将矛头对向我这个弱女子,大概是因为殿下你欺软怕硬吧?我本来是受了委屈之人,殿下却不问青红皂白就杀了我,如此草菅人命,实在难以服众啊。”
齐墨蒿黑沉的脸上突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来,那笑容不断被放大,慢慢从他的喉咙中滚出一串让人毛骨悚然的闷笑声,“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啊,程百依,我们走着瞧吧!”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她立刻福了福身,“恭送殿下!”
明显看到他的脊背僵了一下。
原本忠实于他的狗突然变得不听话了,不仅如此还对他恶脸相向,只可能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条狗已经换了主人。
齐墨篙太阳穴剧烈的跳了跳,齐子睿究竟给她用了什么方法,让她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归顺了他!?他自认他楚王的魅力可是远远高于那一心沉迷酒色的四殿下的,这个女人不是疯了就是瞎了眼。
第十六章 赐婚(一)
太后招程百依入宫觐见的消息很快轰炸了整个卫尉府,萧氏等人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一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程家姑小姐会有这个荣幸得到太后的召见,想她作为五品诰命夫人也还没有这个荣幸被太后召见过。
作为当事人的程百依其实也不知道太后召自己入宫所谓何事,从果园回来的第二日,宫里便来了一位舍人,说是传了太后的懿旨召卫尉府的姑小姐进宫。
她隐约猜测这件事跟齐墨蒿有关。
跟着宫里来的舍人来到未央宫,如今虽已入秋,天气却还炎热,这未央宫中并没有放着冰船,殿内却半点热气也无,冬暖夏凉,果然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领头的舍人带她见了太后跟前最得力的孙姑姑,孙姑姑先是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略微满意的点点头才道:“程小姐先在这里等一等,太后娘娘还在午睡。”
现在已经是未时了,太后又是个极重养生的,不可能这个时候还在午睡,然而她心头虽这样想,脸上却带着笑意道:“不碍事的,姑姑自去忙吧。”
孙姑姑便绕过屏风,自进入里间去了,想来是守在太后身边以防太后“醒来”方便伺候。
这殿中很是宽敞,里面并没有太多珍宝装点,殿中央放着一个高脚铜鼎,铜鼎里燃着熏香,香烟缭绕,蒸得人昏昏欲睡,墙角放了几盆兰花和几株玉兰,殿中铺着几个五福拱寿图样的铺席,但孙姑姑既然没有让她坐,她也不能不守规矩擅自坐下。
这正殿虽宽,里面却一个丫头都没有,孙姑姑离开之后殿中便陷入死寂,她在殿中站了许久也没有丫头进来招呼她坐下,更别说还上清茶点心了。
程百依心下思量,这太后究竟是不是午睡还说不清楚呢,她将自己凉在这里肯定是要给自己一个教训,可她并没有招惹太后啊,她这样做是为了给齐墨蒿报仇?
就这样站了半个时辰之久程百依才听得屏风后面传来一阵窸窣声响,她略略抬头看去,却见孙姑姑搀扶着一个身着华服的年老妇人从屏风后出来。
这老妇人一张团白脸,脸上虽起了老年人的皱褶,但依稀能从她的脸上分辨出她年轻时候的绝色姿容。
孙姑姑搀扶着老妇人在殿中的主位上坐下,那榻上放了一只紫檀木暗花矮几,不知从哪里涌入一大群丫头在那矮几上摆放着一罐蜜枣,一罐杏仁,一罐炒豆角,可能都是这妇人平时爱吃的零嘴,又在榻上放着一壶香茶和一叠喷了熏香的手绢子。
程百依从容不迫上前福了福身,“臣女程百依参加太后娘娘,太后娘娘长乐无极。”
太后端起一只细身陶瓷彩釉茶杯抿了一口茶,稍稍抬眼觑觑她,却见面前的女子一直恭敬的弓着身子,虽如此,那神态却是不卑不亢的,她心下思量,这孩子倒是有几分眼见的,也懂得规矩,没让她入座她便乖乖站着。
有丫头正要在那雕着青龙兽头的铜鼎中加熏香,太后皱了皱眉,“灭了灭了,那香熏得哀家头晕。”
那丫头便立刻住了手,躬身退下去了。
太后这才冲程百依抬了抬手,“平身吧。”
程百依便站直了身子,却也不敢抬头看她,低眉顺目的就等着太后发话,等了半天却听得孙姑姑有些担忧道:“娘娘怕是头痛病又犯了吧?奴婢让人去将太医令召来看看?。”
太后显得有些烦躁,“那些个不中用的东西,吃了这么久的药也不见起色,还找他们做什么,没得将他们通通赶出宫去。”
这太后,脾气不大好啊……
孙姑姑立刻躬了躬身,“娘娘先息怒,省得为这等人气坏了身子。”
程百依偷偷看去,却见太后一手支额,拇指和食指按压着太阳穴,看上去倒真是头痛的样子,程百依低头思索了一会儿,上前一步道:“太后娘娘可是觉得头晕脑胀?”
太后没有回答,孙姑姑见气氛有些压抑,她知晓年轻人面皮子薄,毕竟也是大家小姐,太后如此不给她脸面,到底让人难堪,遂冲她道:“姑娘有所不知,太后娘娘从前不这样的,只近年来每每睡了起来头都会痛上一阵子,太医看了也没说个所以然,药倒是吃了不少,也有些起色,却并没有太大作用。”
程百依笑笑,“我倒是有个按摩的法子可以给娘娘试一试,就担心娘娘怪我手笨。”
太后终于抬头瞟了她一眼,“你……还懂按摩?”
程百依点头,“臣女略知一二。”
孙姑姑见太后脸色稍微松动,知晓她心下已经默许,只不过碍着太后的身份,不好太给这程家小姐的脸面,遂冲程百依道:“既如此,那姑娘不妨一试?”
程百依福了福身,“那臣女就得罪了。”
以前为了将齐墨蒿伺候好,程百依可是下死劲的学过好几套按摩的方法,老年人睡了起来头昏脑涨,不过是血液流动速度过慢,那堆积在头顶的血液回不到身体各处,从而发胀难受,只要顺着身体的经络帮助血液回流,不多时那头昏脑涨的感觉自会消去。
程百依手指纤细指腹饱满,再加上她故意放柔了力道,几番按压之下,太后果然觉得轻松了许多。
又揉了几刻钟的时间,太后已然恢复了神采,她冲程百依摆摆手,“好了好了,你手也酸了,去休息一下吧,哀家已经好了许多了。”
程百依便走到下首的铺席上坐下,太后又呷了一口茶,看向她时已经没有了刚刚的轻视,“你可知哀家为何召你入宫?”
“臣女不知。”
太后勾唇笑笑,“哀家原先还不明白,为何哀家最疼爱的两个孙子都争先恐后的要让我做主将你许了他们,要知道长安城中盛传卫尉府家的姑小姐无才无德无貌,又是个软弱无能的主,是个出了名的无能小姐,可如今哀家这么一看啊,你倒是比传说中好上一点的,行事也比哀家的几个公主要出色。”
程百依立刻颔首,“太后娘娘过奖了。”
“只哀家不知,你究竟是中意哀家的四殿下呢还是哀家的楚王殿下?你只有一个,可那两个又都是哀家最疼的孙子,将你许了谁都显得厚此薄彼,所以哀家想问问你的意思。”
程百依心头咯噔一声,没想到齐墨蒿真的来向太后求她。
他这种人还真是天生犯贱,你贴上去的时候他偏偏对你爱理不理,可一旦感受到你已经不忠于他,他立刻手忙脚乱起来,下死劲的倒贴,他清楚程百依身上的价值,如果让程百依落入他的对手手中对他来说是莫大的威胁。
“太后娘娘,臣女出生卑微,如今又失了名声,当不起两位殿下的抬爱。”
太后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和四殿下那事是子虚乌有的,子睿这孩子我还是知道些的,虽然平时荒唐,却是个洁身自爱的,府中虽有几房侍妾也是她母亲和我给的,都是清白人家的,他若明知道你是卫尉府的丫头,他是绝不会做出那种龌龊事来的,想来是他看上了你,遂将你绑了起来不让你嫁给楚王的吧?”
程百依汗颜,只低着头,也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太后见状,越发肯定心中猜测。
“墨蒿对你有意,你对墨蒿也不是无情,原本你也是要嫁给墨蒿的,也是你那做大嫂的心太狠,竟让你一个姑姑做侄女的媵妾,如今墨蒿识破了她们的计谋,一心想求娶你,我便做主给你们赐婚,你是聪明的姑娘,在他府上安安分分的他自然不会亏待你。”
齐墨蒿识破她们的计谋?他跟她们本来就是一丘之貉好不好?让她做媵妾也是他的主意好不好?
齐墨蒿的动作倒是快,他这么急着让太后给他们赐婚,是怕齐子睿抢先他一步吧?
太后见她不答,眉头微皱,“你可是不满哀家的主意?”
程百依颔颔首,“百依不敢,百依全凭太后做主!”
她还能怎么说呢,这个时代可是皇权至上的,如果她太一意孤行,不知死活想违抗太后懿旨,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太后满意的点点头,她最喜欢的就是识时务的人,“你家那个侄女叫程靑卿的,听说是个出了名的美人,正好燕王殿下也还没有正式婚配,我便也做主让你侄女嫁给他吧!”
程百依有些不解,为什么好好的又扯出燕王来了,燕王如今已到了及冠之年,可一直没有婚配,只因他一只眼上的残疾,凡是公卿之家也不舍得将女儿嫁给他这样的人,另外燕王殿下所在的封地距离京城长安较远,又与蛮夷毗邻,那里民风彪悍,条件恶劣,这些在京城里长大的大小姐也吃不了那种苦。太后突然将程青卿嫁给燕王绝对不是单单想做个媒人那么简单,燕国虽地处偏僻,却是大耀王朝的要塞,燕王手握重兵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第十七章 赐婚(二)
太后将她嫁给齐墨蒿,将程靑卿嫁给燕王,无疑就是将燕王和楚王绑在一起,太后如今年事已高,她可能也知晓自己距离百年之后已经不远,所以她在归天之前要给齐墨蒿留一条后路。
如今皇帝早就已经忌惮楚王,他能跟楚王保持这种微妙的和平关系,一来是楚国国力强盛,他不能轻易出手,而来是太后还健在,他要在太后有生之年维持跟楚王表面上的平静,好让她安享晚年,可如果太后薨逝,情况可就大不同了。
楚国国力虽强盛,皇帝咬咬牙要将他连根拔起也不是不可能的,只不过付出的代价比较大而已,到时候真要彻底干掉楚王少不得需要燕王的军队帮助,可如果楚国和燕国扯上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皇帝要彻底干掉楚王就要思量再三了。
程百依简直不得不佩服太后的高瞻远瞩,没想到一个身居后宫,多年不问朝政的女人竟然将这些事情看得这么透彻。
回到卫尉府之后,府中众人看向她的目光显然不同了,尤其是太后又下旨赐了她许多贵重的东西,程家众人顿时惊觉,程家这位姑小姐以后可轻视不得了。
所以晚间时候,程百建便吩咐丫头来后院请程百依出去一起吃晚饭。
程百依心头冷笑,早干嘛去了,这么些年程百依在后院畏畏缩缩,也没见前院的人给她好脸,如今她一在太后面前得了恩惠,这些人便猛着来巴结,果然不管是谁都是趋炎附势的。
不过想是这样想,程百依还是让丫头给她换了身衣服,这才往前院去了,她现在可不能跟程家闹得太僵。
晚膳是在程百建的有容院中开的,“有容院”取自“百川纳海,有容乃大”,院中正房里,程百建和萧氏坐在主位,程百建的下手坐着程靑谷,程靑谷的下手坐着如今还年幼的程靑文,因为程靑文还不满六岁,所以由母亲李氏陪坐。
而萧氏的下手空着一个位置,应该是她的,她的位置之下是程靑卿,程靑卿下面还有一个铺席,应当是程靑月的。
她带着青月向屋中众人打过招呼这才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程百建立刻让人上菜。
在上菜的间歇,程百建好几次转头看向她,好几次想对她开口却是欲言又止,脸上略略有些尴尬。
程百依将程百建的尴尬看在眼中,毫不以为意,反正也不过是来吃顿饭,吃完了就走人。
“百依,今日太后召你入宫所谓何事?”问话的却是萧氏。
程百依喝着莲子刚刚帮她盛上的羊肉汤,语气淡淡,“也没有什么,只问了我一些家常。”
萧氏知道她这是敷衍,脸上略带了一些不快,她勉强笑了笑又道:“我听说你将我安排在店中的掌柜都撤了,只不知他们做了什么让你不满意?”
程百依这下总算是明白了,萧氏这人就是吃不得一点亏,看到自己对她敷衍她便要想方设法给自己找不痛快。
“这些人中饱私囊,欺上瞒下,将他们撤了也是他们该当的。”
萧氏不以为意,“你撤了的那些可都是我程家的老人啊,一直对程家忠心耿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们从店铺中挪一点银子也不用太计较。”
程百依冷笑,“照嫂子这么说来,我明知道他们在我眼皮子底下拿银子也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嫂子可要知道,这人的是无穷无尽的,他拿了一次见没有遭到什么罪,他便有胆量拿第二次,拿了第二次便想着拿第三次,底下人看着肯定会眼红,也会跟着效仿,这么一来,不管程家有多大的家业,早晚都会被这些蛀虫给掏空的,嫂子你大人大量可以容下这些中饱私囊欺上瞒下之徒,我可是容不得的。”
萧氏嘴角抽了抽,恁是傻子也听得出程百依这是在讽刺她,可一想到她现在在太后跟前得脸,也暗暗压下怒气,勉强笑道:“话是这样说没错,可百依你将他们全撤了,我一时间也不知道将他们安置在哪里,这些人可都是程家培养出来的,要是全赶出府,没得让人觉得我程家人情淡薄,可要是继续留在府上,这些人的吃穿用度也是一笔开销。”
“那嫂子你想怎么做?”
萧氏却没急着回答,又道:“那几个店铺院子刚到我手上的时候可不如现在这般繁荣的,也都是我一手撑起来的,如今到了你手上,算是让你捡了个大便宜。”顿了顿又道:“这样吧,程家将你养这么大,我也不指望你孝敬我,可那店铺园子却是我一手撑大的,为了这些我可没白花心血,我也不要太多,你每年将店铺园子收入的四成归入程府的库房里,也算是你为程家做的一份贡献。”
四成还不算多?这萧氏可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究竟是归入程府库房还是她的腰包还说不准呢,她每年什么都不做就要拿走她四成的心血,而且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脸皮厚到这个地步也真是让人佩服的。
“那些店铺园子的,我爹爹早就说过那是我的嫁妆,嫂子你一直将这些东西把持着,那店铺园子入了多少钱我可是全然不知的,更是一分也没拿过,外面给人租田子每个月还要交租金呢,嫂子你白白用了我的这些店铺这么久我可是一分钱也没有收过的。”
萧氏被她堵得脸上一红,眼看就要坐不住了,程百建急忙说道:“百依手上的那是她的嫁妆她要怎么处理是她的事情,被她撤下的人也确实不像话,这些人你看着办,该安排到别处的就安排到别处,该赶出府的就赶出府,这件事就这样了,你也不用再多说了。”
萧氏想不到程百建竟然帮着程百依说话,一时间气血难平,却又不敢真的跟程百建杠上,她再清楚不过程百建这个人要么不发表意见,要么发表意见就是他心里铁定了的,一腔的气没处撒,只嚷嚷今天的羊肉汤太咸了,要将那厨子撤掉云云。
“我竟是想不到一个没出阁的姑娘也可以握着自己的嫁妆,爹爹,要不你也将我的嫁妆给我吧,我也想学小姑,用我的店铺园子挣一些私房钱,到时候这些钱全要收入我的腰包中,爹爹可不许责令我将钱拿到库房,这样就显得不公平了。”
萧氏听得程靑卿这么说,那沉下的脸色顿时一缓,转头冷眼看着程百建,这下看他怎么说。
程百建没来得及回答,程百依便转头冲程靑卿道:“青卿啊,看来你真是白学了这么些年的礼仪,就连长幼有序,尊卑之分都不知道了么?我们两个虽年纪相差不大,可我是你的小姑,你能跟我比么,我父母都已不在了,我握着我的嫁妆还说的过去,可你父母健在你就想把持自己的嫁妆,你嫁了人还得了,怕是连亲爹妈都不认了吧?我跟你父母可是平辈,连你也想跟我平起平坐的话,是想跟你父母也平起平坐么?我看你学的那些礼仪怕是学到狗肚子里去了,改日让你母亲再请个嬷嬷来好好教导你,省得以后嫁入婆家丢了程家的脸。”
程靑卿即便忍耐力再好,听到这些话也禁不住红了脸,毕竟不过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这样被人劈头盖脸的骂没有礼义廉耻,难免心头有所委屈。
萧氏见自己女儿受了气,也冷下了声道:“百依,即便你是青卿的长辈,你说她几句也是应该的,可说话说的这么重,也实在太过分了一点。”
程靑卿却低下头,故意重重抽了抽鼻子,“母亲,是青卿一时间说错了话,小姑教训的是。”
程百依实在忍受不了这两母女在这里演双簧,拿起绢子擦了擦嘴,正要开口告辞,却听得斜对面的程靑文突然说道:“爹爹我想跟小姑学写字。”
众人不由得向他望去,李氏见状便笑道:“前几天三少爷无意间见到老爷你送到我房间里的那副书法好看,就嚷嚷着要跟老爷你学写字,我告诉他老爷你每日不得空,三少爷也是机灵的,就说爹爹教不了就让爹爹的徒弟教,我想着姑小姐写的那一手好字就是老爷你教的,无意中就漏了口风,没想到三少爷倒是记下了。”
程百建若有所思点点头,被李氏这一提醒,他才想起程百依一手好字的确是他亲自教导的,那时候父亲还在,他也不过是他父亲的助手,公务没有那么繁忙,他正教青谷写字,百依无意中看到也嚷嚷着要学,他父亲拗不过他,反正教一个也是教两个也是教,他父亲就让她跟着一起学。
再一想起这几年的确亏待了百依,程百建难免觉得愧疚,如今听到李氏这么说,他便有些悻悻的自言自语,“百依的字的确是我教的呢。”
程靑卿有些气恼,她毕竟是她爹爹最疼的女儿,被人那般训斥她爹爹面上也有些不好看,所以她故意装作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就等着她爹爹怜惜她,可青文这小子什么时候插话不好,偏偏在这个时候。
她冲萧氏使使眼色,萧氏会意,急忙说道:“若青文要学字,去外面请个先生进来就是了,省得去打扰你小姑。”
李氏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笑道:“青文顽劣,去外面请先生我怕青文冲撞了人家,白白让人家拿了短,他从小跟他小姑亲近,姑小姐的字又是老爷教导的,由姑小姐教导也就是老爷教导的,外人还没得能有老爷的水平呢。”
程百依低头思量,李氏这么做分明就是要将青文推给她,青文从小乖巧怎么会顽劣?不过李氏倒是没有说错,这青文从小就爱亲近她,凡是得了什么好东西总会悄悄带去她的后院,爹爹从外面买来的小玩意儿,奶妈做出来的甜点,自己动手做的风筝,他总是用他那甜糯糯的声音对她说:“小姑,你瞧,这是我亲手做的哦!”或者说:“小姑你尝尝这东西可好吃了。”
这些年,李氏先后生了两个男孩都相继死去,这其中定然有萧氏的手段,受了两次挫折李氏也学机灵了,所以这次才将青文保了下来,可是她清楚,萧氏不会这么轻易就善罢甘休的,只要青文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萧氏一定会想办法弄死他。
经过这么些事李氏也看明白了一点,这姑小姐并不如她表面上那般懦弱无能,再加上后院的吃穿用度都是自己供给,萧氏想从这些地方下手便要困难得多。
再看看青文那孩子长得唇红齿白,一张圆白脸轻轻捏一捏就会泛起粉红的色泽,的确是个可爱的孩子,在她被人作贱的时候也是这孩子给了她一点温暖,如今明知道这孩子有危险却不救未免太冷酷了些。
“反正我闲着也无事,倒也有时间教导青文写字。”
程百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既然百依你都这么说了,那就让青文跟你学写字吧,后院和前院隔了几个湖,青文来来去去的难免危险,不如就搬到你的后院吧。”看向李氏又道:“你觉得如何?”
那李氏还巴不得青文就住在后院中,能跟萧氏离多远就是多远,如今听到程百建这么说自然欣喜,急忙道:“既然老爷决定了,妾身自然无话可说。”
程百建便有转头向萧氏道:“夫人觉得呢?”
要是换做平时程百建恐怕还要思量再三,可那日程百依的话却是提醒了他,这些年他的孩子相继死去,虽然他找不到有力证据证明这些事都是萧氏做的,可他心里清楚,这些事跟萧氏也脱不了干系,他自然也明白李氏的意思,青文他到了后院,萧氏若要耍手段却是要麻烦一些。
萧氏脸上有些不好看,“老爷说的是没错,不过……”
“既然大嫂都觉得大哥说的没错,那就这么决定吧,大嫂是个贤良大度的人,我哥哥娶了你是他这辈子最大的福分。”
被程百依这么一堵,萧氏要出口的话反而不好出口了,只一张脸一阵青一阵白,憋着一口闷气将晚饭吃完了。
吃完晚饭一行人从前院回到后院,莲子手上打着纱布灯笼笑道:“小姐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青月也附和道:“我从来没有看到谁能将大夫人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小姑倒是第一个呢。”如今的小姑就连萧氏也奈何不了她,又得了太后的垂帘,看来跟着小姑是跟对了。
众人说说笑笑却没有发现程百依越来越沉的脸色,走到檀香院外面,程百依让她们两先进去,只说她要吹吹风想想事情。v甘,,待莲子和青月都进去之后程百依才冷声道:”出来吧。”
第十八章 赐婚(三)
只见从一旁的假山后面跳出来一个人来,这人穿着一件湖水色长袍,那长袍用一条藏青色的博带系着,更突显出这人前胸和后背完美的肌肉线条。
这人正是刚刚还在席间见过的程靑谷。
不同于程靑谷那死板的脸,程百依的嘴角倒是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夜深了你不回去睡觉,跟着我做什么?”
程靑谷神色转冷,“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这个问题你该到我爹爹坟前问问。”
后院的大门前挂着一个细纱灯笼,灯笼中点了一盏豆油灯,灯笼在夜晚的微风中扭着身板,那豆油灯也凑着热闹有一下没一下的跳跃着。
跳跃的灯光正好打在程靑谷身上,明明灭灭之间,却见那绵密纤长的睫毛在眼脸上投下一丛浓密的阴影,更显得他眼眸深邃,眉浓似墨,衬着光洁的额头,有一种属于男子壮阔的性感。
“你不是我小姑,我小姑不会如你这般恬不知耻。”
程百依眼神微眯,“恬不知耻?你倒说说看我怎么恬不知耻了。”
“先是用诗勾引楚王殿下,却不料楚王殿下想娶的人是我妹妹,你见大势已去,立刻转移对向,这次索性将自己从头到尾送给四殿下把玩,程家的女儿内敛含蓄,定然做不出这不知羞耻的事情来,还有,我小姑定然没有你这般心狠手辣!”
他神情冷冽,端的是盛京“铁血公子”那冷酷无私的姿态,他从容分析,倒腾出她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将她内里的肮脏撕开给众人看。
只可惜,这不过都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说真的程百依听到他说这些话并没有生气,只觉得可笑,“你说的很对,我的确是恬不知耻又心狠手辣,如果我不恬不知耻,我定然会被你母亲嫁给宗正大人家那个傻儿子,这一辈子算是彻底毁了,如果我不恬不知耻,我定然会以青卿的媵妾身份嫁给楚王,换来世人的嘲笑,如果我不心狠手辣,青月一定会被你母亲活活打死,如果我不心狠手辣,我父亲留给我的嫁妆将一辈子也落不到我手中。”
深吸一口气又道:“像我这种恬不知耻又心狠手辣的人你还是离我远一点吧,不然有一天说不定我会将我的恬不知耻和心狠手辣都用在你身上,前院和后院泾渭分明你最好知道这一点,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若人不犯我,我们定然可以相安无事的过下去,若人要犯我,那么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还有……前院的许多人都长了一张让人生厌的嘴脸,不巧你就是其中那一个,若你以后有自知之明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省得让我厌恶。”
说完转身便走,走了两步突然想到什么,半侧着头又道:“对了,你可知今天太后将我召进宫同我说了什么?原来是楚王殿下让太后做主给我们两人赐婚,不久之后我便是真正的楚王妃了,另外太后还说青卿乖巧可人,她要将她给燕王的正妻呢。”捂着嘴低低笑了两声又道:“燕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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