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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恶女-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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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她发现,在她分析这些的同时,叶槭看向她的目光似乎带着了一种不一样得东西。林璃见状微微抿了下唇,重新跨了一步上前,问道:“叶校尉的真实身份,不能说吗?”
  “我不过是边陲一个小小的振威校尉而已,林姑娘又何必耿耿于怀呢?”叶槭这才开口,缓缓道:“这胡子只是为了避免引起一些麻烦。我本也是京城人士,只是不想见到一些故人这才略微遮掩而已。”
  他说着笑了起来,“倒是林姑娘之前未免太过于鲁莽了些,你既然认为我身份可疑,怎么好直言揭穿,难道不怕我杀人灭口?”
  林璃微微歪头皱眉看着叶槭,半响才露出笑容。
  “多谢叶校尉提醒,下次我定然默不作声,回头就寻了官府来抓拿疑犯。”她重新坐下,一双眼睛明动地看着眼前的人,“我不该问你的身份?不过,我可以笃定你的身份绝对不止是叶家远亲,边陲一校尉而已。既然你不想说,我自然会当做不知道。”
  林璃从来没有高看过自己半分,更不会认为她会比林云霄、叶家上下的人聪明。之前一时的怀疑让她一时有些慌乱,应对失措。甚至是未曾细想这其中的关节。叶槭不是随随便便某个边陲的校尉,他是叶家当家人叶盛亲口承认的亲戚,并且留住在叶家。
  而叶盛乃是今上的舅舅,纵然这些年叶家韬光养晦,却也不会分不清楚轻重,冒认一个远方亲戚吧?
  更何况,林云霄掌握兵权多年,又岂是那种鲁莽、轻信之人?倒是她之前的反应此时向来有些可笑。至于叶槭的真实身份,又或者说是那胡须之下的真实面容——他们两人不过是点头之交,她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的追问呢?就如同她所说,既然是误会一场,那就当做从来不知道好了。
  叶槭闻言倒是神色一动,双唇微微分开似乎想要说什么,最终却放弃了。
  一时间,小小的院落之中有些尴尬。两人面对面坐着却是一言不发,一个低头看着桌子上的纹路发呆,一个把玩着手中的盒子想事情。
  “我说那位齐家的表妹,真的是让人头疼。”李尚彬没有想到此时叶槭竟然还有客人,一进门就抱怨起来,等看清楚院中坐着的林璃时先是一愣,然后笑着过去道:“我之前还问叶槭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呢?他死活不肯说,如今看来怕是出自阿璃你的手笔吧?”
  他说着过去坐下,又看了看叶槭的脸上的伤口,啧啧两声道:“阿璃你竟然如此狠心,依我看要不是叶校尉身手敏捷的话,怕伤得更重吧?”
  林璃尴尬地笑了下,起身行礼,膝盖还没弯下就见李尚彬摆手道:“快坐下吧,私下咱们就别来那套虚的了。”
  林璃微微屈膝行了礼,这才重新落座,决口不提在山林之中伤到叶槭的事情,反而问道:“你刚刚进来说起齐姑娘,她可好些了?”
  “要我说,她伤得并不重。那位张姑娘倒是真的有些真才实学。我回来的时候她手腕的青肿已经消得差不多了。”李尚彬给自己倒了杯茶,看了看林璃面前空空如也就把茶水递过去,继而对着叶槭抱怨,“你怎么说也算是一时的主人,怎么阿璃来了也不给倒杯水?”
  叶槭听到这话一愣,抬头看向对面的林璃,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间又有些尴尬。叶槭歉意地笑了下,道:“是我失礼了。”
  “我也不过刚坐下,九王爷就到了。”林璃同时开口,飞快地看了一眼叶槭,道:“叶校尉脸上的伤如九王爷所说,是我不小心伤到的。我心中有些愧疚,就把随行带得药膏送了过来。”
  她说着起身,“既然药膏已经送到,我就先行离去去探望齐姑娘了。她受了伤,我若不去探望,也太失礼了。”
  叶槭和李尚彬连忙起身相送,直到林璃身影在拐弯处消失,李尚彬这才叹息了一声。
  “阿璃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于要强。”他说着叹气,“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竟然还一副沉稳的架势,也不知道究竟是像谁。”
  “九王爷与林姑娘颇为相熟?”叶槭闻言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感叹着转身往回走的李尚彬,过去亲自给他倒了杯茶递过去,这才道:“林姑娘骑射的功夫似乎颇为好?”
  “她?”李尚彬接过茶喝了一口气,看着面前的叶槭笑了笑,“她当初三四岁的时候,就被叶将军带到宫中跟我们兄弟一起学习骑射。当时人还走不稳呢,就会拉弓了,你说她骑射功夫好不好?”
  李尚彬说着露出颇为怀念的神色,半响才又道:“不过后来她略微大了些就不怎么进宫了,每日里面在家也不知道学些什么。”
  他与林璃说起来也有三四年未曾好好说过话了,偶尔见面也不过是有众人作伴,难得说上一两句话。后来京城皇位之争如火如荼,他纵然是今上的胞弟,却也不得不在今上登基之后韬光养晦,与京中众人疏离。甚至这两年还屡屡出京躲那些人情世故,这次回来听闻林璃遭遇了灵泉寺的事情,而武侯府还不咸不淡地处理着,这才一怒之下跑去武侯府遇上了淋漓出行的事情,厚着脸皮跟来。
  叶槭闻言倒是没有深想,只是依稀仿佛看到了一个小小的林璃稚气未脱,就一脸严肃拉弓射箭的模样。
  “这次见她,本是担心她,却没有想到她倒是比小时候沉稳了不少。”李尚彬神色略微有些落寞,大约是因为在他还不记得事情的时候,他的一个胞兄为了救他而没了的缘故,他小时候并不算是受先皇和如今太后的喜爱。当时在宫中,身边的宫女、内侍虽说不会因此就怠慢他,然而那种人人疏远和避讳却也让他形成了孤僻的性子。
  偏偏那时候不过三四岁大小的林璃一点都不怕生,一见面就抓着他的衣摆让他给她当马骑,吓得当时伺候他的宫女、内侍跪了一地。
  #
  林璃回去让如冰准备了些东西,这才带着人去看望了另外一个院子中的齐可馨。进屋遇到张云贞的时候,林璃想起之前偷听对方一片芳心被叶槭不解风情的给拒绝,心中难免小尴尬了一些,这才把来意说了个清楚。
  “可馨已经睡下了。”张云贞目露尴尬,请了林璃坐下,又让人去倒茶,这才道:“本来林姑娘来探望她是一番好意,只是她之前情绪本来就不稳,这会儿好不容易睡下……”
  “无妨。”林璃笑着说:“张姑娘不必如此见外,齐姑娘既然已经休息,我就不多加打扰了。”她倒是没有落座,反而放下东西就要离去,临行还阻止了想要送她出院门的张云贞,认真道:“我们一行人中,只有张姑娘懂得些许医术,今日这般不凑巧齐姑娘被蛇咬伤……”
  说着,她目光微微往下落,看向张云贞腰间的荷包,继而一笑,若有所指地嘱咐道:“还请张姑娘多费心心思照顾齐姑娘才是。咱们怎么说也是一道出来游玩的,自然是人人都好才好的。”
  张云贞一愣,脚步忍不住顿下,抬头看向林璃。

  ☆、第二三章 祸水东引

  留下那句似是而非的话,林璃悠然离去,而站在小院门口内侧的张云贞却看着她的背影许久脸上僵硬的笑容这才慢慢收敛起来。
  为何她隐隐有种感觉,这林璃临走前的最后一句话是话中有话呢?
  什么叫做“齐姑娘病怏怏的回去,只怕总有些人会因此而受到牵连的”?难不成,她看出了什么端倪?想起之前林璃目光在她身上划过,张云贞的手忍不住缓缓摸向了腰间的荷包。
  那一瞬间,林璃目光透彻,仿佛看透了什么一般。如今回想起来,她只觉得心中一紧,把手中的装得驱蛇粉的香囊握得变了形。许久才松了手,抚平香囊上的褶皱回身去了屋中。
  “她说了什么?”张云贞一进门,齐可馨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一双眼睛瞪得大大地看过去。张云贞勉强笑着走过去,给她递了一个枕头靠在腰后,这才道:“还能说什么,不过是送了些许东西,嘱咐让我们好好照顾你罢了。”
  她说着帮齐可馨按了按被角,避开她那一双眼睛,低声道:“可馨,这林璃与我们从未有过过节,你为何要事事针对她?”不得不说,之前林璃的话,让她心中忌讳了不少,此时只想着暂避锋芒。
  “我就是看不惯她那一副骄矜的模样。”齐可馨恨声道,甚至还握拳捶了两下被子,结果扯动手腕上的伤口,吃痛叫了一声,这才愤愤不平道:“难道你不觉得她特别讨厌吗?”
  张云贞想起林璃临走之前那一双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睛,半响才缓缓点头道:“是不怎么让人喜欢。”
  “她就是惹人生厌。明明是个轻浮的女子,偏偏还要摆出名门闺秀的模样。无非就是出身比我们好些罢了,若我有那样的出身……”齐可馨想着双眼都亮了起来——若是她是武侯府的女儿,那李尚彬这个九王爷的王妃岂不是非她莫属?
  想到此处,齐可馨又露出一丝笑容。
  “云贞,咱们也认识有些日子了,你倒是从未讲过你那位探花表兄的事情呢?”她目光闪动,紧紧盯着张云贞,“说起来,那位林大姑娘倒是对你表哥一往情深呢,当众示爱不成,投河自尽,这样的事情可不是一般女子做得到的呢。”
  张云贞闻言只觉得一颗心猛然跳动起来,几乎要冲出胸膛。半响她才语带迟疑:“宁探花与我家只是远亲,这些年来也少有往来……”
  “那如今不正是亲戚重新走动的好时机吗?”齐可馨道:“你父亲总归大大小小是个京官,宁哲再才华出众也不过是探花,如今在那清贵到不能在清贫的翰林院中任职,这京城人情走动、礼尚往来可是白花花的银子,他若是想要将来有个好前程,只要你家中略微示好,他自然是会投桃报李的。”
  “可是,这般做又能如何?”张云贞面露不解,不是刚才还在说林璃,怎么一转头就说起了宁哲?
  齐可馨恨铁不成钢地横了张云贞一眼,“你可不曾得罪过那位林大姑娘,到时候约她出来,叫上我们几个,还有你表哥……”她说着对着依然茫然地张云贞目露不耐烦,“你怎么还不明白,她既然对你表哥一往情深,说不得这次见面就又会出什么丑!她堂堂侯府的嫡长女出了丑,不就显得我们端庄娴静、落落大方了吗?”
  “别说你对我那位叶表兄一点想法都没有,如兰都告诉我了。之前你可是巴巴地给他送药去了呢!”
  齐可馨说到最后甚至不客气地揭穿了张云贞那点少女的心思,语气间带着一点鄙夷,明显是看不起张云贞的眼光。跟九王爷在一起对比,在她看来叶槭就连同李尚彬脚边的落叶都不如,这张云贞倒是能够看得上眼。
  不过这样也让她放心不少,最起码,张云贞不会跟她抢九王爷。到时候,她们两个联手,说不得都能够得偿所愿也说不定。齐可馨略微缓了缓语气,又开口道:“你若是帮我,我自然是会帮你的。叶槭虽然是叶家人,却是远亲,怕是比我还要再远上三千里的亲戚。如今年纪轻轻就是校尉,就算是托了叶家的福,怕也是有些本事的。他家世不显,又有真本事,倒是良配。”
  这话说得张云贞两颊绯红,许久才低声道:“可是,林璃乃是武侯府的千金,我又怎么可能轻易约她出门?”若是以宁哲的名义,怕是会让林璃心中警觉吧?
  想起之前单独与林璃相处时,那明明与她同岁的女子所带来的无形的压力,张云贞的手心就又冒出了一层薄汗。林璃不可能真的看穿她的所作所为吧?她在心中安慰自己,林璃一个侯门深闺中的女子,怎么可能认得出这驱蛇粉呢?
  一切大约都是巧合,她不能自乱阵脚才是。
  “总归是有办法的。”齐可馨皱眉思索了片刻,然后摆手道:“这点小事儿,难不成你都做不到?”
  张云贞苦笑,却也没有发火,只是起身道:“我去给你倒些水。”谁让齐可馨的姨妈叶齐氏所嫁的叶家三房正好是她父亲所在户部的顶头上司呢,她若是得罪了齐可馨,说不得还会牵连到父亲,因此就算齐可馨私下骄纵、难缠她也忍了。
  唯一遗憾的时候,这齐可馨真的是好运气,好不容引来了一条蛇,竟然还毒性不强,让她少糟了不少的罪。
  #
  因为齐可馨被蛇咬伤的缘故,本来预定午睡之后半下午回京的行程提前到了午膳之后。林璃不记得自己之前如何,然而自失忆之后醒来就养成了每日午睡片刻的习惯,此时在自家的马车中摇摇欲睡,一旁如芯和如冰见状连忙拿出了软枕给她斜靠着,好闭目养神。
  然而马车晃动,车外铃声叮当,林璃闭上眼睛虽然觉得格外疲惫,一时半会儿却也睡不着。
  她还是忍不住想起张云贞那一瞬间的表情,应当不是她太过于敏感了吧?那香囊里面透出来的味道,确实让她想到了驱蛇粉之类的东西。既然张云贞身上有驱蛇粉,那么她们三人一起行动,齐可馨又怎么可能那么倒霉就被蛇给咬了呢?
  之前在林中人多口杂,她站在一旁冷眼看只觉得张云贞格外镇定,一举一动都颇有计划,不像刘如兰那般惊慌失措。本以为这只不过是因为她学过医的缘故,谁知道她晚一步去探望齐可馨,竟然在人群散去之后闻到了那张云贞身上淡淡的药香味道。
  也不知道那药香触动了她记忆深处的哪一点,林璃在张云贞挨着她回身看向里屋的一瞬间,因为脑海中涌现的记忆脸色都苍白了不少。只是,张云贞自己也颇有些心事,竟然没有察觉她刹那见的异样。
  此时她突然想起了叶槭对她说过的话。
  “倒是林姑娘之前未免太过于鲁莽了些,你既然认为我身份可疑,怎么好直言揭穿,难道不怕我杀人灭口?”
  鲁莽!
  她想起自己临行之前对张云贞的试探,唇角露出了一个若有似无的笑容。纵然是鲁莽又怎么样?难不成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让那看似柔顺实际上野心勃勃、并且胆大包天的张云贞不知道轻重,下次甚至敢对她动手吗?
  林璃在心中反问自己,然后自嘲地笑了笑。她与张云贞日后怕是不会有什么交集了,她大约是真的累了,这才会如此胡思乱想。
  马车悠然前行,下半晌的时候城门口本就人马零落,这一车队入内倒是热闹了一番,本来众人住的方向都没有差太远是顺路的,然而齐可馨却说她如今已经打好,坚持要送张云贞和刘如兰先回去。
  “表姐放心,我过会儿定然让车夫快些,追上表姐一同回家。”齐可馨笑着甜美,叶若昕见她脸色确实没有大碍,又不愿意多管她这些糟心事儿,就摆手道:“你照顾好自己就是,不用太急。我先拐去武侯府喝杯茶,到时候我们在那边碰头再回家就是了。”
  众人分头行事,周婧恬和韦梓棋、顾容三人倒是没有多做停留,直接回家了。李尚彬则入城没多久就被人找到,说是皇上招他入宫匆匆离去了。
  而在林璃招待着叶若昕和叶槭两人进了武侯府,跟张云贞约定了找好时机要约林璃出来的齐可馨正催促着车夫快赶马车,“快些,再快些,晚了时辰我就让姨妈撤了你!”
  马车快速前行,京城路平倒是不算颠簸,然而一个急转弯马车猛然停下,车内齐可馨如果不是有丫鬟扶着几乎要跌出去。
  “怎么回事?!”她掀开帘子,只见前方一个女子倒在马车之前,殷红的血迹已经渗透了白色的罗裙。
  “姑、姑娘,撞到人了。”那车夫也是刚被派上去不久,这会儿见出了事情吓了一跳,反而没有齐可馨镇定。齐可馨被那殷红的血迹吓了一跳,这会儿也顾不上许多,直接丢下了让丫环丢了几块随身带着的碎银子,“这是赔你的汤药钱,咱们走!”
  说着,她在放下帘子之前神使鬼差地又看了一眼地面上的女子,道:“遇上我武侯府的大小姐算是你运气好,若是旁人,怕是这点汤药钱也不会赔的!”

  ☆、第二四章 蛇灭门

  齐可馨说着目光冰冷看着那已经被好心路人扶到路边避让开的女子,“不要说我武侯府仗势欺人,这汤药钱只多不少,下次想要碰瓷先看清楚,不是什么人家都可以让你这般讹诈上的。”
  说着,她的手缓缓放下帘子,对着外面车夫道:“我们走!”
  路边本来有着三五人围观,甚至还想要上前帮着那孕妇说项,谁知道那马车中的人开口就自爆是“武侯府的大小姐”,反而让那些人退缩了回去。如今见马车离去,这才连忙有人过去问路边的孕妇可好,帮忙请大夫。
  “武侯府如今在京城之中势大,这位太太还是忍了吧。”路人见被撞的女子衣着不算寒酸,就低声劝慰。那女子如今疼得直抽气,额头上冷汗浮了一层,神智昏迷间只听到“武侯府”三个字,暗暗记在了心中。
  而马车之中,齐可馨看着忐忑不安地丫鬟,冷声道:“今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知道吗?”
  “姑、姑娘……”这丫鬟是齐可馨在家中带来的,此时早已经乱了心神,“若是让老爷和太太知道,或者是让叶三夫人知道的话……当初姑娘就是在家中出了事儿,来京避风头之前太太特意交代过……”
  “所以说,今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撞人的可不是我,而是武侯府的大小姐林璃!”齐可馨眼神冰冷到如同冬日里的寒冰,“若是让我知道你说了出去。如意,你应当知道我的脾性的。”
  如意打了个机灵,连忙道:“姑娘放心,我定然不会多言。只是外面车夫……”
  “撞人的是他,难不成他还会胡乱说出去?”齐可馨扯了下唇角,不屑道:“他可比你机灵得多,自保还来不及呢。再说了,今日咱们用的是叶府的马车,这品级自然不会比武侯府差,想来那些人也分辨不出什么来。”
  如意被齐可馨的态度影响,渐渐稳下心神,听她如此说这才反应过来:“咱们之后还要去武侯府跟表姑娘碰头,就算有人跟着怕是也会信以为真。”
  她能够在齐可馨身边伺候多年,自然是跟主子一个脾性。如今定下心神心思也转得飞快,听得齐可馨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点头道:“你知道就好,不必多言。”
  #
  送走了叶家三人,林璃这才疲惫地松了一口气,看看时辰快到了她下午练习骑射的时候,就匆匆洗漱换了一身衣衫,到后院小小的校场中时孙、程两位供奉都已经等在一旁了。
  林璃不敢大意,按照每日的课程先是练了一套拳,拉伸了一下四肢,这才过去拿起了自己的弓箭。孙供奉擅长骑射,这几天教林璃自然知道她是有根基的。此时又略微指点了她一些习惯上的小毛病,就让她一次次搭弓练习,却不射箭。
  这样的练习可以说是最为枯燥的,然而林璃却颇为认真一次一次重复着一样的动作,努力做到最好。
  也正是她这样端正、肯吃苦的态度让孙、程两位供奉对她渐渐上心,教导的颇为认真。
  中间休息的时候,林璃拿着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这才看向早些年跟随林云霄从南方入京的程铎、孙韶宁笑着道:“我听闻程师父和孙师父在南方待过一些年数,南方蛇虫鼠蚁众多,不知道程师父可知道驱蛇粉的配方?”
  “驱蛇粉?”程铎一愣,怎么也没有想到林璃会问起这样的事情。他与孙韶宁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才沉声道:“驱蛇粉在南方确实是家家必备的东西,大多都是用一些常用的药物或者是香料制成。大姑娘若是感兴趣,我这里倒是有上一些。”
  他说着起身,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拿了一个小小的药囊过来,递给林璃。
  林璃接过放在鼻子前方略微稳了稳,抬头看过去。“程师父,这里面的驱蛇粉是放了石黄?”
  “石黄?”程铎一愣,继而笑道:“你是说雄黄吧?一般人家驱蛇用的正是雄黄。”
  石黄又或者雄黄只是各地的称呼不同,然而林璃闻了闻这味道,却跟张云贞香囊的味道大相径庭。难道说,真的是她太过于敏感,想太多了?
  她隐隐有些疑惑,皱眉回忆起那股香味,一段凌乱的记忆猛然浮现在脑海中。
  “阿璃记得,这是蛇灭门,有它在就不会有蛇虫鼠蚁了。阿璃不怕,带着这个就再也不会有蛇敢咬你了……”说话那人声音温柔,林璃隐约觉得有些熟悉,却又记不得究竟是谁,此时脑袋阵阵生疼。她谨遵孙御医之前的嘱咐,不敢用力深想连连换气调整呼吸。
  片刻之后,她才稳住了心神,抬头看向孙、程两人,问道:“有种可以驱蛇的东西,到了七八月间蛇类最为猖獗的时候就散发出浓郁的香味?那种香味……”她大约形容了一下在张云贞身上闻到过的味道,“可有?”
  “大姑娘所说的,”话不多的孙韶宁皱起眉头,“应当是我故乡有的一种杂草,我们那边叫蛇灭门。味道倒是跟姑娘说的有几分相似,只是那东西颇少,纵然是南边也不是处处都有的,姑娘是从何得知的?”
  他这话一出口便自知失言,林璃落水得了失魂之症,怕也是偶尔想起。只是,她又是如何想起的,这就让孙、程两人心中有些疑惑了。
  两人见林璃皱眉思索,偷偷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孙拙正准备开口,就听到林璃问道:“孙师父说这蛇灭门除你家乡之外,鲜少有人知道?那旁处难道就不会有?”
  “我自幼在边陲之地长大,别的地方不敢说,只蕲州上下,只有雨霖县中有蛇灭门。这东西虽然好用,然而换了地方都活不下去。”他说着皱眉,“再有,就是更南方一点的辰国国境了。”
  一旁程铎这才开口:“大姑娘突然提起蛇灭门,可是此行遇上了什么事情?”
  林璃没有回话,反而又问道:“若是这蛇灭门再加上一些草药,是否可以控制蛇或者刺激蛇去咬附近的人?”
  “蛇性本毒,若是被逼迫到焦躁,与人拼个同归于尽也是我的。”孙韶宁说着神色一变,“可是有人对姑娘动手?!”他说着仔细看林璃,见她神色虽然有些疲惫却如常一般透着红润,这才放下心来。
  林璃微微摇头,半响才道:“这次出行,倒是遇到一位懂医的姑娘,身上的香囊的味道透着蛇灭门的香气,却又有其他草药的味道,我一时有些好奇罢了。”
  孙、程两人如今是府上的供奉,她自然不需隐瞒出游地那点小事,如今这般说了一番,反而是让她理清了一些头绪,神色也从轻松变得慎重起来。
  结束了当天下午的训练,林璃回杏园好好泡了个澡,洗掉一身的灰尘和汗水,换上一身清爽的衣衫坐在窗户边上由着如蕊一边给她擦干头发,一边说起这两日里面府中的动静。
  自林璃那日去看望之后,林琪倒是开始好好吃药,如今身子也好得差不多了。这些天里面,晨昏定省从来不拉下,就连孙姨娘在装病了几日之后见薛芊顺利接管了掌家之权,也跟着老实了下来。
  只是薛芊懒得应酬人,让孙姨娘隔个三五天去请一次安就好了。至于林琪,既然与林璃当日落水之事没有什么关系,她自持身份也不会与一个小姑娘为难。更何况,不管内里如何,对外林琪也总归是武侯府的姑娘,自然是要好好教养的。
  “好好教养?”林璃微微回头看向如蕊。如蕊点头,“夫人准备请一位嬷嬷入府,教导二姑娘。”
  想起林琪颇有些心机,然而就是沉不住气,林璃微微点头,倒是没有反对这样的事情。
  “母亲考虑得周全,这样很好。”
  如蕊看了她一眼,然后低声道:“夫人说,姑娘平日里也忙,然而女子该学的也不能拉下,每日让你和二姑娘一起上一个时辰的课。”
  林璃整理衣袖的动作猛然一顿,然后才缓缓扬眉,迟疑了片刻道:“既然是母亲的心意,我也不好拒绝,先上着吧。”她若是真不想上课,自然可以去寻了薛芊说道一番,薛芊出了佛堂,如今对她又是疼爱又是歉疚,若是她愿意撒娇耍赖推说不愿意上课,薛芊自然不会为难她。
  只是,想着这都是薛芊的一番心意。父亲林云霄关心她,用的手段是让她自身强大起来;薛芊关心她,自然也希望她会变得更好,好到让旁人哑口无言。
  “姑娘带回来的鹿皮已经让人拿去处理了,一些山珍也让人送去了夫人那边。夫人很是喜欢,说是厨房新做了几道爽口的菜,请姑娘晚上过去正院那边一起用膳。”之前预见会出现的愤怒和抗拒没有出现,让如蕊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才继续往下说。
  这些都是小事,林璃听了该放在心上的就留意一二,无关紧要的自然是抛诸脑后。
  等到如蕊停下,她这才吩咐道:“让如冰去打听一下,父亲今日何时回府?”微微一顿,才又道:“无论如何何时回府,都要让我知道,并且让人转告父亲,说我有事请见他。”
  有些事,看似不起眼,还是需让父亲知道才是。

  ☆、第二五章 两件事

  林璃这般突然发话倒是让如蕊一愣,不过也不过是愣神了一刹那她就回过神来神色如常应下,把给林璃擦头发的活儿交给如沁,转头就去寻了如冰吩咐了一番,又低声询问道:“你不是说姑娘这次出行并没有什么大事儿吗?怎么……”怎么姑娘一回来就要见侯爷?
  她话虽未说完如冰也明白这其中的意思,皱眉道:“此行,咱们姑娘确实没出什么事儿。出事也是那暂住在叶府的齐姑娘……”两人一头雾水,却也只能就此止住话头按照林璃所吩咐的去行事。
  晚膳是在正院陪着薛芊用的,之前回来还有叶槭和叶若昕两位客人,薛芊不过见了林璃一面,不好多问些时候,这会儿吃了饭这才问起林璃出去游玩的经过。
  林璃自然是挑些好听的话说,讲起了带回来的鱼是李尚彬与叶槭所抓,又讲起了家中送过去的剁椒和野山椒味道鲜美,让一群人吃得几乎要吞了舌头。至于那带回来的鹿皮是如何到手的,她也讲了一些。
  “那位叶公子倒是颇有些本事。”薛芊笑着点头,若有所思的看着林璃,“不然也不会让我的好女儿这般留意。”
  她话中透出的笑意让林璃一愣,然后才笑着道:“叶校尉确实不错。”她态度落落大方,反而让薛芊愣住了,半响才道:“只是,他家世还是差了些。”
  “家世?”林璃有些奇怪的看过去,“英雄不问出处,这叶校尉颇有些本事,想来在边关熬上几年遇上战乱说不定转眼就位居高位了。”
  薛芊见她神色平淡,不带一点女儿家的娇羞心中失望。原以为女儿终于走出昔日灵泉寺的阴影,谁知道竟是她多心了。薛氏虽失望却也没有再提起叶槭的事情,反而转口说起了请嬷嬷的事情。
  “每隔一日去上一个时辰的课,总不会耽误了你习武练骑射的。”薛氏对于林璃这个女儿可谓是亏欠良多,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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