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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总有被害妄想症-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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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元德帝耐心听完,这小丫头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昨日吃了什么东西,听她说完,元德帝总结了一下,她昨日吃了整整一日,不下数十种吃食,辗转十来个摊店,可是其它的便都说不上来了。他想了想,问道:“你先前说吃糖人的时候被人撞了一下,仔细想想,你的耳坠会不会是在那个时候被人撞掉的?”
暖暖仔细回忆了一下,可是也想不起来,她只觉得被人撞到的那一瞬,脑袋都跟着有些迷糊了起来。
“唔,没关系,想不起来就算了。”元德帝宽慰道,梅花蒸豆腐这个菜有些特色,不是所有茶楼都有的,附近还有云吞细面和画糖人,范围也是极大地缩小了,他让人找一下便好,只是若掉在大路上,怕是会被人捡走了。
“啊!”暖暖突然小叫了起来,“有了!”
“嗯?”元德帝以为她想起了一二,谁知她却道兴高采烈道:“问慕阳哥哥啊!慕阳哥哥很聪明的!那些书他看一遍都记得,而且他还记得哪个菜在哪里有得吃,记性很好的!”
元德帝失笑,“嗯”了一声,看来暖暖很喜欢这个叶慕阳。叶慕阳,他倒有些印象,去年秋闱他桂榜题名,主考官曾举荐过他的文章给他过目,文章是写得不错的,字迹端庄俊秀,无乖无戾,亦浓亦纤,可见其心性不骄不躁,不卑不亢,谦和耐心。若无意外,这叶慕阳成年后便能继承叶国公府的爵位了。至于暖暖,虽然看起来年纪小,可她今年便及笄了,是可以开始考虑婚事了。想到这,元德帝又摇了摇头,他如何操心起这事来了,其实暖暖给他的感觉不像妹妹,倒像女儿多一些。
“二哥,要不我现在就去问慕阳哥哥吧?”暖暖笑眯眯道,不自觉地搓着手。
元德帝唇角含笑,二人今日确实也逛了一天了,他也该回宫了,便点了点头,“我让人送你回去。”
“不用的,”暖暖连连摆手,“我大哥有派人保护我的,她们会送我回去的!”她今日下午约了慕阳哥哥的,慕阳哥哥说要教她煮茶,可是今日吃东西吃得入神,便给忘了这事,也不知慕阳哥哥有没有等急了,不过她只约了个下午,没约具体的时辰,现在赶过去倒还不算晚。
元德帝点了点头,保护她的四人身手不凡,其中还有两个暗卫,他是放心的,便道:“我也要回家了,我们顺路,我便送你一程,送你到平风街街口如何?”
“好啊!”暖暖一口答应了,又问道,“那二哥你家住哪儿啊?”
“离你家不远的。”
“哦。”暖暖想了想,“我也想见见你爹,他真的和我爹爹长得一模一样吗?”暖暖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脸。
元德帝微微点头,“嗯,双生子自然是一模一样的,就像你的……大嫂,和陌儿,还有叶慕阳和他姐姐。”
暖暖有些兴奋,“真好玩!那我可以见见伯伯吗?”她又问道。
元德帝迟疑了一瞬,“我爹近来身子不太好,有机会吧,有机会可以见一面的。”他声音有些轻了下去。
“好嘞,那咱们拉勾。”暖暖乐呵呵的,伸出小尾指来。
元德帝唇角弯了弯,抬起手来,勾起了她小巧的尾指。
作者有话要说:
元礼承:二哥没骗你,你确实有个精分的爹。
所在位置:恭房之外。
第97章 19。1
百花谷。
木屋中; 暖娘脸色惨白,将一纸书信投入了火炉,直到书信彻底化为灰烬; 送信人才迅速跃上屋顶。
他走后; 暖娘缓缓张开掌心,只见上面静静躺着一只南海血珠耳坠。
宫中; 养心殿。
平南王和元极帝刚下完一盘棋; 平南王心神不宁; 自是输得一塌糊涂。
元极帝淡淡道:“我得了消息,宁儿的失踪兴许与你王府内宅有关。”
平南王抬眸看他; “此话何解?”
“我记得你有一妾,给你生了个庶女。”
“是,何意?”
“此次回帝都,一并带回了?”元极帝问道。
平南王听后眸色深沉,好一会儿后才道:“不太可能。”
“女人心; 海底针呐。”元极帝感慨了一句; 既然能一起带回来,那便证明平南王还算宠爱这母女二人; 而对于妾侍; 一旦给得太多; 要么知足常乐; 要么贪得无厌,从来都是后者居多。
平南王没有说话。
元极帝还欲说些什么,门外忽然来了个宫人; 元极帝抬眼一见,龙眉一拧,直起了身子,“怎么?”
宫人连忙快步上前,俯身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元极帝瞬间勃然大怒,几乎拍案而起,看其面色,愠怒中又带着难以言喻的痛心。
“怎么了?”平南王也立了起来。
“晨晨又跑了!”元极帝说完这话,拨腿便跑了,招呼也不打一声。
平南王怔了片刻,摇了摇头,问世间情为何物,不过一物降一物。
元极帝迅速下了宫中暗道,狂奔出宫,骑马奔驰至林中木屋后,不顾三九寒天便迅速跳入河中,到了木屋,凭着芒种留下的信息一路追到了密林深处,很快便找到了被芒种点穴定住的暖娘。
元极帝气喘吁吁,湿发贴在两鬓,脸色惨白得如同刚从水里捞死的死人,他立了一会儿,湿衣才开始往下滴着水,方才一路狂奔而来,外袍几乎都吹得半湿了。林中冷风一吹,他不自觉地颤抖,看着暖娘面无表情的脸,只觉得透骨寒凉。
此时的暖娘穿着一身黑色不甚合身的侍卫服,也不知是哪个倒霉的侍卫着了她的道,元极帝不由得庆幸,幸亏他留了芒种下来保护她。可是他……他真的没想过她还会再起离开他的念头,难道这些日子来的恩爱统统都是假的吗?她如何能这般麻痹他!
元极帝痛心懊恼,大步上前去解开了她的穴道,暖娘身子一软,还没立稳便被元极帝紧紧箍在怀中,他双臂极其用力,箍得她几近窒息,直到她终于随不住闷咳了一声,他才松开她,可双手仍狠狠地扣住她的双臂,他拼命地隐忍着自己手下的力度,他怕自己控制不住,会将她手臂给捏碎。
“晏晨,”他咬牙道,“朕给你一个机会解释。”
晏晨扭过头去,咬唇不言语。她知道,他生气了,他对她自称了“朕”,他端出了帝王的架势与威严来,可是也不过虚张声势罢了,他的身份地位恐吓不住自己的软肋。
暖娘哽咽道:“我没办法……对不起。这些日子来午夜梦回,我总梦见我的父亲和大哥……”
“胡说!”元极帝愤声斥道,“这些日子你夜夜在我怀中入睡,明明心安无比!我只听你在梦中叫过一回我的名字!小年那日你还在半夜笑醒,笑醒我要了你一回,后来是谁求着我饶了你的!”
暖娘被他这话羞得满面通红,周围还有不少侍卫在,他如何能这般坦言二人的私密之事!
暖娘咬唇不说话,元极帝气得全身颤抖,像野兽出击般狠狠咬住她的唇,她痛呼出声,他的舌长驱直入,吻得她生疼,连半丝喘息的空隙也没给她。
暖娘被他吻得窒息,狠狠捶打着他,奋力挣扎着。
“全部人退下!”元极帝松开她怒喝一声,很快,树顶便有数只灵敏的小鸟飞出,叽喳叫了几声后,林中又恢复了寂静。
“你想干吗?”暖娘心生惶恐,两股战战。
元极帝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入自己怀中,三两下便将她按倒在草地上,紧接着静谧的林中便传来一声衣裳撕裂的声音,尤为刺耳。
“你放……”她的声音被他尽数吞入腹中,元极帝狠狠咬了一口她的耳垂,他唇抵在她耳上,整个人散发着极奇危险的气息,“我倒是想了很久,就在林间,是你逼我的。”
“你!”暖娘又羞又怒,可才捶打了他一下,双手便被他擒住手腕,重重扣在脑袋两侧。
“看来当初的害怕都是装出来的。”元极帝冷脸道,直接一只手将她双手并住,按至她头顶,另一只手粗鲁探入她衣裳内。
暖娘哭出声来,元极帝停了下来,像是被人点了穴一般,木然片刻后,他愤愤朝她低吼,“你就真的这般难以接受吗?我们已经有儿有女了!你可曾想过暖暖和曦儿?你可还记得大年三十我们一家人团圆?我们还一人做了一个菜的……”他忽地哽咽说不出话来,脸埋在她脖间。他双目通红,无视她的眼泪,狠狠占据了她。
暖娘渐渐停止了挣扎,哭泣喘息着,这段时间极其漫长,等他终于低吼出声,停下的时候,他的四肢和脑袋也渐渐垂了下来,整个人无力地覆在她身上。
暖娘奋力将他沉重的身子推开,元极帝重重摔在一旁的草地上,他瞪大了眼看着她。
暖娘爬了起来,扯好自己身上的衣裳流泪看他,她双手捧脸低泣着,忽地松开了手,俯下身捧起他的脸亲吻住他,吻得极为深入,元极帝讶异地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
暖娘很快便松开了他,她有着一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她泪眼望着他,“对不起,我必须要离开……”她伸出双指抵住他的唇,指腹滑到他唇边,在他面颊停了下来,轻轻捧着他的脸,极其眷念,喃喃道,“我没办法忘掉过去。”
她说完这话便不再留恋,果断起身离开,头也不回。
元极帝眼珠拼命地望向她离去的方向,几欲决眦,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没入森林,消失在他的视线,他的眼泪终于不堪重负,盈眶溢出。
暖娘不断往前奔跑着,忽地,身后林中深处突然传来一个声嘶力竭的呐喊,“晏晨!”这声音如同野兽的嘶吼,歇斯底里。
暖娘猛地顿住,回头一看,便见密林顶处无数鸟只惊飞而起,四散逃离,她滞了片刻,果断咽下眼泪继续朝前跑去,她时间不多了。
深林处,芒种领着众侍卫迅速赶来,便见元极帝衣衫不整,颓然坐在地上,忽地手重重按在胸口,猛地喷出一大口暗红色的血。
芒种骇然大惊,急欲上前为其把脉,却被元极帝狠狠推开。元极帝狼狈不堪,发鬓凌乱,趴在地上又强撑了起来,朝着暖娘离去的方向大声咆哮,“晏晨!我恨你!我恨你!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嘶喊到最后,他声音都变了,尤其唇边满是血腥,犹如杜鹃啼血。
芒种心微微一稳,他乍以为元极帝中了毒,现如今看来只是因夫人离去而怒急攻心,忙吩咐下去,“快,追上……”
“不许!不许追!让她走!让她去死!”元极帝哑着嗓子吼道,双目满是恨意。
因爱生恨,也不过如此了吧。嘶吼完,他整个人无力地趴在草地上,埋头哽咽痛哭,悲痛胜过世间每一位痛失所爱的鳏夫。
***
沉曦和酒砂回到沉王府的时候,已是日薄西山,刚入垂花门,便听管事禀报说叶慕阳过来了。
前厅里,叶慕阳静待许久,已喝了两杯君山银针,见了二人连忙起身行礼。
沉曦见叶慕阳独自一人,眸色一紧,“暖暖没去你那儿?”今日下午暖暖不是和他们姐弟俩约好了吗?
“没有,”叶慕阳摇了摇头,“今日下午本和姐姐约了暖暖要教她煮茶的,可是我们在茶室里等了一下午,也不见她来。”
沉曦转头问管事,面色严谨,“她今日可曾回过府?”
管事连忙回道:“不曾,早晨出门后便不曾归来。”
沉曦呼吸一滞,方才他们出宫前便听说元礼承已经归来在御书房里了,算了下时间,元礼承与暖暖分别至少有一个时辰。
沉曦当机立断,迅速摸出腰间的金色腰牌递给古还寒,“火速入宫一趟,问圣上何时何地与暖暖分开,必要时请他派贴身侍卫出宫一趟详答。”
“属下遵命!”古还寒接过腰牌,迅速出府。
“怎么了?”酒砂见了沉曦严肃的模样不免心慌,问道,“你不是派人保护暖暖了吗?”
沉曦唇色一抿,面容还算淡定,吩咐了下去,让侍卫去寻他派去保护暖暖的四人,他在吩咐侍卫的时候背着酒砂做了两个手势,酒砂没看见,那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之意,就是死了尸体也要抬回来核实是怎么死的,死前死后又经历了什么。
酒砂对此并不知情,只是情绪莫名跟着有些紧张起来,沉曦宽慰道:“许是又回百花谷了,我派人回谷里问一下。”
“哦,也是。”听沉曦这么一说,酒砂微微松了口气。
“不会的。”叶慕阳道,“我与暖暖已经约好,她兴许会迟到一两刻钟,但绝对不会失约,我觉得她……”
“你先回府等候。”沉曦打断他的话,“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叶慕阳唇张了张,只能低声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沉曦:就你话多!
叶慕阳:媳妇要不见了真的不能多问一句嘛QAQ
杀手:事情搞起来!锣鼓敲起来!
大家莫方,还记得上一章你们刚夸完沉粑粑什么技了得?
小天使(咬手指):床技?
杀手:先拖出去喂一吨去污粉。
第98章 19。1
叶慕阳闷闷不乐回到酒府; 叶羡晚见他回来了,忙吩咐丫环们将温着的饭菜端了上来,见他神色不对; 问道:“怎么了?暖暖不在姐姐府上?”
叶慕阳摇了摇头; “没有,姐; 我觉得暖暖像是不见了。”
“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叶羡晚吃了一惊。
“沉王爷不让我多问; 估计是因为酒砂姐姐在场; 怕她担心。”
叶羡晚咬唇,“要不; 晚点你姐夫回来了我让他去姐姐府上问一问?”
“可是姐夫回来都得好晚了吧?”叶慕阳忧心道,姐夫今晚有应酬,出去喝酒了,估摸没那么早回来。
“那……晚上我们吃完饭去一趟沉王府?我陪姐姐说说话,你去找姐夫?”
叶慕阳想了想; 点头答应了。
姐弟二人用完晚膳后; 结伴正准备出府,可才刚踏出垂花门; 便见府里的小厮来福跌跌撞撞地从影壁处跑了过来; 面色如丧考妣; 惨声道:“少夫人; 舅少爷,大事不好了!”
叶羡晚心一沉,直觉像是酒陌出事了; 连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来福哭丧着脸道:“少爷在荟芳楼杀死了升阳长公主的长子!”
叶羡晚一听,脚下一个趔趄,差点站立不稳,叶慕阳连忙搀扶住她,可是脸色也并不比她好上一分。
去年花朝节时,升阳长公主便和她的长女宝珠郡主因羞辱如今的太后娘娘而触怒了太上皇,太上皇一怒之下将宝珠郡主贬为庶人,后来升阳长公主带着宝珠郡主去了皇家佛堂反省清修,只留下长子安何在独居公主府。
虽然现今公主府已经因得罪圣上而失宠,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毕竟也算是半个皇家人。升阳长公主与驸马情深,驸马死后她一直不曾改嫁,而且安何在今年也不过十八岁,尚未成家,他这一死,升阳长公主府便绝嗣了。
叶慕阳心乱如麻,当今圣上仁孝,他见了升阳长公主都得唤一声姑母,而皇太后性子软善,如今唯一能压制升阳长公主的太上皇又是深居简出。多年前丧夫,现在又白发人送黑发人,以升阳长公主的性子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这回麻烦大了,只怕让姐夫偿命都是轻的!
“少夫人,这可怎么办啊!”来福眉毛都愁成八字了。
叶羡晚唇色惨白,勉强镇静了下来,“那少爷现在人呢?”
“听说已经被押到大理寺去了!”
“知道了。”叶羡晚咽了咽口水,转身对叶慕阳道,“这样,我现在去太师府一趟,将此事告知外祖,看看他老人家有什么法子。你去沉王府找姐夫,记得此事先不要告诉姐姐,免得动了胎气。”
“好!”叶慕阳连忙应了,姐弟二人快步出了酒府,兵分两路。
沉王府。
元德帝已经派了贴身侍卫出宫,该侍卫将今日元德帝与暖暖的约见详细讲说了,沉曦听完后,对他道:“告诉圣上,暖暖失踪了,本王统共派了四人去保护她,如今找到了三具尸体,还有一名暗卫下落不明,凶手只有一人。暖暖目前凶多吉少,请他务必竭力相助。”
元德帝的贴身侍卫听得心惊,能独自攻击两名武功高强的侍卫和两名暗卫,此人只怕武功盖世,他第一个便想到,会不会是宫中的暗卫出手的?
待侍卫走后,沉曦正欲吩咐人去一趟百花谷将暖暖失踪一事告知元极帝,不料反而先从百花谷来了人,说是暖娘离开了。
沉曦一怔,脑海中浮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他娘又走了,还带走了暖暖。因为暖暖守不住秘密,所以他娘先前并没有告诉暖暖要离开,是出谷后见了暖暖才将她带走的,暖暖甚至没来得及和他们辞别。这么一想,倒像是顺理成章。
不对,沉曦又下意识否决了这个想法,不会的,他娘已经放下了过去,如今这么幸福,怎么可能还会想离开?可是……真的不会吗?他扪心自问,他也不知道,他娘真的放下过去了吗?
假设,假设他娘真的有心离开,那他娘又如何有这个能力带着暖暖二人像是人间蒸发一样?再者,他娘绝对不可能会残忍地将保护暖暖的人杀害。倘若二人都是“被迫”不见的呢?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
沉曦凝思片刻,对百花谷来的侍卫道:“请你主人出一趟百花谷,就告诉他暖暖失踪了,是被人绑了,我也找不到她。”这幕后黑手,只怕是蓄谋已久。
侍卫道:“夫人走后主人崩溃吐血,而后疯癫跑入林中,我们追上后发现主人似乎有些神智不清,见了人便狂躁不安,更不肯听劝出林,是以首领才命属下出谷,请王爷火速入谷一趟,劝慰主人。”
沉曦拧眉,沉声道:“你回去,就和他说夫人和暖暖是被人绑走的,让他务必出谷一趟。”
“是!”侍卫一听,连忙退下。
百花谷的侍卫前脚刚走,王府中的侍卫便急忙来报,“王爷,酒陌少爷出事了!”
沉曦听到这句话,心便一沉,待侍卫禀报完荟芳楼之事,沉曦脸都黑了,压着愠怒道:“将来龙去脉仔细说一遍。”
“是!”侍卫抱了一拳,“酒陌少爷今日在荟芳楼多喝了几杯,天色尚早时,他便说要回府了,他的友人武怀轩等人送他至门口,武怀轩笑他要回家陪美娇娘。这个时候,酒陌少爷国子监的几个同窗正好醉酒经过,其中黄一呜和陈建舟这二人酒后失言,一唱一和,笑说慕阳少爷也一并住入了府中,其实是因为酒陌少爷喜欢的是慕阳少爷,他娶舅少夫人不过是掩人耳目,还说……夜夜与酒陌少爷翻云覆雨的其实是慕阳少爷,不仅如此,他们还说曾经在宿营的时候看见酒陌少爷和慕阳少爷二人在大晚上的时候,背着大家伙去洗鸳鸯浴。酒陌少爷气起来,也就一人给了一个拳头,他下手重,那二人便被人抬回去了。”侍卫说到这喘了口气,继续道,“酒陌少爷的友人们劝他息怒,他又留下喝了两杯酒,后来去恭房的时候,隔壁雅间门没关紧,他恰好听到里面的安何在和朋友们说了关于他的一些污秽之语,那安何在说舅少夫人姐弟二人细皮嫩肉,酒陌少爷夜间三人成行,既颠龙又倒凤,尽享齐人之福。酒陌少爷气得当场就踢开了他们的门,后来武怀轩拦住了酒陌少爷,酒陌少爷才走了。可是后来酒陌少爷趁安何在去出恭的时候偷偷从隔壁恭房提了一桶粪水溜了进去,等大家伙发现的时候,便见安何在全身满是粪水,上半身栽在恭桶中,已经在粪水中溺亡了,酒陌少爷说他只泼了粪在安何在身上,并没有将他的头按入恭桶中,可还是被人抓了起来。”
沉曦听后,沉默了片刻才道:“此事务必瞒住夫人。另外,派人请南陆和武怀轩来府中一趟。”
侍卫应下,退了出去。
沉曦立在书案前,静静沉思,酒陌的事,定有蹊跷。今日怎么会发现这么多大事?他娘离去,暖暖失踪,酒陌杀人,这三件事像是突然的暴发,但定然是潜伏已久。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三件事之间必有关联,可是有何关联,他还需要时间好好梳理一下。
很快,南陆和武怀轩二人便迅速赶了过来,二人和沉曦在书房中秘谈了小半个时辰,而后三人结伴出府,前往大理寺看望酒陌。
不出意料,南陆和武怀轩二人皆被拦在大理寺门外,便连沉曦拿出自己的腰牌,大理寺狱丞也没有通融,狱丞为难道:“王爷,您与嫌犯有近亲之嫌,为防串供,还请您理解。”狱丞心中纳闷,沉王爷之前身为大理寺卿,应该对大理寺法规烂熟于心才是,怎么还会前来提出这个要求,难道是小舅子出事,急得都忘了么。
沉曦立了片刻,并不为难他,转身带着南陆他们走了。
入夜后,他哄睡了酒砂,在等待酒砂熟睡的时候他趁机眯了一会儿,等酒砂睡熟了,他又醒了过来,悄悄起身前往书房,有太多的东西需要核查了。
昏暗的密室里,由两面灰墙和两面粗糙的木栅栏组成,周围连个窗口都没有,唯一的照明只是墙上一盏昏黄的壁灯。
暖暖缩在灰墙角落里抱着自己,这地板很凉,耳旁还时不时传来老鼠的叽叽喳喳声,她不怕老鼠,让她害怕的,是隔壁同样昏暗的牢房里的一群人,他们密密麻麻的坐在黑暗中,有些骂骂咧咧,有些嘻嘻哈哈,说着些粗俗不堪入耳的话,听起来像是年纪有些大的男人了,他们当中,没有一个女孩子。
她是这里唯一的女子,与他们只间隔着一面木栅栏。
她很害怕,可是没有哭。
就在这时,门口处传来声响,很快有光亮照了进来,楼梯有人走了下来,是一名黑衣人提着灯笼,黑衣人将牢房门口的灯全点亮了,一下子明亮了许多。
第99章 19。1
借着灯光; 暖暖看清了隔壁牢房里的一堆人,他们约莫十来个人,有些是彪形大汉; 有些是邋遢老汉; 年纪从三四十到五六十不等,每个人的模样不是长得凶神恶煞; 就是生得兔头獐脑; 唯一的共同点便是同样的衣衫褴褛。暖暖知道了; 他们是乞丐。
暖暖缩了缩脖子,下意识将自己的脸藏了起来; 只露出一双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进来的黑衣人。她怕极了她,她亲眼见她杀了保护她的那些哥哥姐姐们,暖暖想到当时的情景,眼泪便忍不住掉了下来; 她连忙止了哭; 她才不要在她面前哭。
“暖暖!”就在这时,黑衣女子身后忽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 暖暖打了个激灵; 立马站了起来; 跑过去抓住栏杆眺望; “娘!”她的脸紧紧贴在栏杆上,终于看清了,真的是她娘!她娘跟在这黑衣人身后; 也穿着一身黑衣。
“暖暖!”暖娘正欲朝她奔来,领她下来的黑衣人却“咻”的一声使出了剑架在她脖上,暖娘连忙止步,锋利的剑气划过她的脖颈,暖娘当场便觉察到一阵冰凉的刺疼。
“你在这间。”黑衣女子冷声道,打开了第三间牢房,将暖娘粗鲁地推了进去,暖娘趔趄几步,方才站稳,乞儿们将母女二人隔了开来。
乞儿们按捺不住,纷纷对着黑衣女子叫嚣起来,“我说这位娘子啊,你抓我们要干嘛?还不快放了我们!”
“哟,这小娘子身段倒是不错啊!”有个乞儿也不着急,反而嬉皮笑脸调戏道,“要我们留下也可以,你可得好好伺候我们呀。”
黑衣女子面无表情看了这乞儿一眼,众人只见其手一抬,便有什么黑色的东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她袖中飞射而出,紧接着他们当中便有人应声而倒。
众乞儿大惊,连忙四下退散,定睛一看,只见一支袖箭几乎没入方才那出言调戏的乞儿的喉中,这乞儿瞪大了眼,口喉间不断溢出鲜血,全身痉挛了几下,人便没了气。
众乞儿吓得齐齐紧贴墙根,大气也不敢喘一口,都缩着脖子看着这黑衣女子,牢中一时间鸦雀无声。
黑衣女子冷酷地操作着他们牢房对面墙上的机关,她用力拉下两条拉杆,便见三间牢房中的两面木栅栏随着机关咬合的声音缓缓升起,不过片刻,三间牢房便都打通了,中间的乞儿们都聚拢在了一起,无一人敢动弹,缄默地看着她。
黑衣女子慢条斯理来到暖娘牢房前,道:“你选吧,要放哪一面栅栏下来。”
“娘!”暖暖颤声唤了一声,隔着乞儿们与暖娘相望,她害怕,想过去找她娘,可是又不敢,要去她娘那儿便得穿过这群看起来很可怕的乞儿们。
暖娘冷冷看了黑衣女子一眼,冷声道:“将暖暖的放下来。”
黑衣女子勾唇一笑,仿佛在她意料之中,她拉下了拉杆,暖暖与乞儿们之间的栅栏缓缓放了下来,暖暖哭得厉害,她知道接下来即将发生一些很可怕的事情,可怕到她不敢去想。
黑衣女子拍了拍手,很快便有两个黑衣人提着饭篮进来了,黑衣人往里面熟练地丢着热乎的糯米鸡,像是在喂狗似的。有乞儿的肚子“咕噜”叫出声来,却仍没人敢动,枪打出头鸟,他们怕自己一动,这黑衣女子的袖箭又出来了,个个都缩着脑袋,生怕被她注意到了。
黑衣女子斜睨了乞儿们一眼,朝暖娘扫了一眼,傲然冷笑道:“她是你们的了。记着,要是折腾死了,你们通通都得跟着陪葬,要温柔点,慢慢来,肚子饿的可以先吃点东西好好补充体力,吃完了,记得慢慢享受。”
黑衣女子说完便往出口走去,临上石梯前,又对着暖娘撇下一句话,半笑半警告道:“你要是死了,那便由你女儿来伺候这群肮脏又恶心的乞儿!”
暖暖哭出声来,冲她消失的背影尖叫怒骂,“你个丑八怪,你个老妖婆!你快把我娘放了啊!”
黑衣女子走后,那两个黑衣人给乞儿们派完喷香的糯米鸡,又各自丢了一个冻得发硬的脏馒头给暖暖和暖娘,随后转身离开。
这时,乞儿中忽然冲出一人,趴在栏杆前伸出手来抓了其中一个黑衣人的下裳一下,“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黑衣人抬腿便踢了他一脚,那乞儿一下子摔倒在地,黑衣人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黑衣人上了石阶后,石门缓缓合上,牢房里恢复了寂静。
乞儿们有些看着暖娘,有些盯着地上的吃食,犹豫了一下,有人先捡起了糯米鸡来吃,糯米鸡一打开,整个牢房飘着荷叶肉香气,他狼吞虎咽起来,见他吃了没事,大家伙也开始一个接一个吃了起来。不过片刻,大家便都吃完了,有些还在舔荷叶,但大多数乞儿的目光,都看向了和他们之间没有任何阻隔的暖娘。
暖娘立在原地,双手抱臂冷眼看着他们,毫不畏惧。有乞儿的喉结在静谧中咕噜滚动了一下,他们都已吃饱,这会儿当然不是肚子饿。
这些乞儿们穷困潦倒,绝大多数都多年没碰过女人,就算曾经碰过,也不过是些皮糙肉厚的婆娘妓子们,还有几个是从来没碰过女人的老光棍们,见了暖娘这仙姿玉貌的模样,如今更是饱暖思淫…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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