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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叔-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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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待东方青可谓当成掌上明珠,对待东方旭,就像对待仇人一般,轻则打骂,重则就是大刑伺候。东方旭甚至觉得,自己能活到现在,已然不易。所以他的命,必须要自己掌握。他再也不想把自己的命,交付在别人的手里,交付在任何人的手里。
  这世上,他不信鬼,不信神,不信情,不信义。
  他只相信仇恨,相信仇恨的力量,才是最值得信赖的。
  人,都是罪恶的,人心都是丑陋的。
  在东方旭的世界里,所有人都是披着人皮的魔,不管你做什么事,都是有所图谋,都是想从他身上掠夺属于他的东西。
  所以他憎恨所有对他好或者不好的人,因为那些人都是心怀不轨的。
  他拒绝任何人的靠近。
  云官快速靠近马车,见着东方越走了,他才敢上前。乍见东方旭靠在马车的车壁上,脖颈处鲜红的勒痕,当下微怔,“公子,这是怎么了?国公爷似乎很生气。”
  “他何止是生气,这一次,有人要倒大霉了。”东方旭低哑的轻咳,“真是越来越热闹了。”
  “公子的意思是——”云官顿了顿,“方才见着小姐送了梁少傅出门,国公爷看见了?”
  “看见了。”东方旭笑着,脸上的青紫色渐渐淡去,“看得清清楚楚。”
  云官蹙眉,“那——国公爷会不会一时兴起,将小姐许给梁少傅,以此来拉拢梁少傅?若是真的如此,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梁少傅如今是皇上的左膀右臂,时常出入御书房,若是能拉拢他,向来皇上那里就成了孤家寡人,说不定还能让皇上妥协。”
  东方旭嗤鼻,“妥协?皇帝?这宫里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人物,就算小皇帝笨拙,可太后是何等精明之人,她会任由义父挟天子以令诸侯吗?你别忘了,还有个睿王爷赵朔,那才是个狠角色。”
  “睿王?!”云官低头不语。
  “东西都备好了吗?”东方旭问。
  云官颔首,“是。只是万一郡主不愿嫁给七皇子,婚事难成,只怕——”他犹豫了一下。
  “若是难成,就照原计划办事。”东方旭嗤冷,眸光利利。
  “是。”云官抿唇。
  肃国公府与睿王府的恩怨,迟早是要解决的,就看谁先下手为强。
  ——————————
  少傅府。
  下了车,梁以儒抬头望着高悬的匾额,有片刻的痴愣。
  相宜微怔,“公子,怎么了?怎么不进去?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你觉得这大门口像不像虎口?”他淡淡的笑着,神态自若的问着。
  相宜一笑,“公子说的哪里话,这可是少傅府,多少人想进还进不去呢!公子今日是怎么了,是不是皇上说了什么?公子不必担心,皇上与公子乃是八拜之交,想来也不会为难你。”
  听得这话,梁以儒深吸一口气,而后缓缓吐出,“君臣有别。自古以来,能与君王称兄道弟的,都没有好下场。桃园三结义,最后不也是——”
  “公子?”相宜仲怔,不解的望着梁以儒。
  仿佛意识到自己失言,梁以儒苦笑两声,“没什么,我只是突然之间觉得有些累。”他抬步拾阶而上,到了门口忽然又好似想起了什么,转头若有所思的望着相宜,“帮我去办件事,买样东西吧!”
  相宜点了头,“公子说,买什么?”
  梁以儒垂眸,口吻幽然而平静,“一样,每个人都最终会用到的东西。”
  “是什么?”相宜问。
  梁以儒笑了笑,伏在他耳畔说了两个字,却惊得相宜僵在当场,愣是半晌没能回过神来,“公、公子,你、你说是、是——”
  “收拾一间屋子,腾出来置放。谁知道什么时候会用着,可有了这个,我便觉得心安。人嘛,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早早的做好了准备,也就不忌何时到来。”梁以儒慢慢悠悠的往府内走去,“我不后悔,也不会反悔。”
  该为她做的事,他绝不会退缩。
  尽管,世人皆道:百无一用是书生。
  便是这书生,也愿撑起一片天。
  “听说最好的是柳州产。”梁以儒回头,补充了一句。
  相宜站在原地抹眼泪,却是一言不发。
  梁以儒嗤笑,“哭什么,我还没死,你倒先哭了。将来我若是真的死了,你岂非也要哭死。活着的时候听你啰嗦倒也罢了,难不成等我死了,阴曹地府还要继续听你叨叨?”
  却是这样打趣的话,让相宜哭得更甚,掉头就跑出去了。
  轻叹一声,梁以儒干笑两声,也不说什么,转身朝着屋子里走去。
  接手了代州的案子,就意味着将自己置身风口浪尖。谁都不知道将来要面对的是什么,可他什么都不怕。一个人,如果连死亡都已经看淡,想来也没什么可以难倒他。
  于梁以儒而言,能困住他的,唯有情之一字,别无他物。
  他开始翻阅代州花满楼一案的卷宗,彻夜挑灯,搜寻着有关于花满楼一案的蛛丝马迹。
  彻夜难眠的除了梁以儒,还有京城驿馆里的大夏使团。
  微光摇曳,烛火星光。
  哈图端坐在房内,漫不经心的喝着茶。夜已深沉,他仿佛在等着谁。冷剑就放在桌案上的手边,随时能拔剑相向。
  更夫已经敲了三更鼓,再过时候,就该是天亮了。
  他等的人,似乎还没来。
  眉头微蹙,他想着自己难道想错了?想岔了?亦或者高估了对方?
  杯中茶水已尽,他轻叹一声,站起身来朝着自己的床榻走去。帷幔轻垂,他眉头紧锁,不紧不慢的坐在了床沿处。
  哪知他刚刚坐下,便有冰冷的刀刃架在了他的脖颈上。只差分毫,便会要了他的性命。
  “你不是一直在等我吗?那你可知,我也一直在等你?”平淡无奇的声音,从帷幔里头传来,“可算是惊喜吗?”
  哈图轻笑,唇角微扬,“何止是惊喜,简直是叹为观止。没想到我里三层外三层的防守,竟也抵不过你的悄无声息。佩服佩服!”
  “想知道为什么吗?”帐子里的人问。
  “为什么?”哈图低眉望着脖颈上的冷剑。烛光里,剑刃闪烁着利利寒光,教人不寒而栗。他知道,这并不是开玩笑,只要他敢轻举妄动,这剑必不会留情。
  四下沉寂了片刻,而后才是幽然冷音,“因为这是大燕朝的地界。”
  哈图不说话,只是扳直了身子一动不动。
  “为何不说话?”帐子里的人又问。
  “不知道该说什么。”哈图如实回答。
  “那不如我来替你说。”刀刃依旧架在哈图的脖子上,似乎压根没打算要挪开,“偷天换日,狗仗人势。这八个字,可好?”
  哈图微怔,“你觉得呢?”
  “那你是不是想让我证实一下?”
  音落瞬间,哈图眸色都凝,“你想怎么证实?”
  “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对七皇子是不是忠心耿耿,誓死效忠?”
  哈图冷笑,“我大夏男儿,一个个顶天立地,一言九鼎,岂会与你大燕人这般狡猾?我对七皇子,之人是忠心不二的。”
  “若你遇见危险呢?”
  哈图微怔,“你什么意思?”
  “若七皇子遇见了危险,不知道内侍会有何举动?”
  便是那一瞬,哈图忽然明白了对方的用意,还来不及挣扎,身上的几处大穴已被制住,浑身动弹不得。身子一软,已被人拽进了帐子里。一股指力骤然自帐子里弹出,烛台顷刻间翻到在地,烧着了桌布。火焰窜起,在这干燥的季节,一旦火势起来,就会愈发的不可收拾。
  不多时,外头响起了尖锐的叫喊声,“着火了!着火了!”
  紧跟着便有纷至沓来的脚步声,冲进屋子里救火。
  泼水声,喊叫声,响彻整个驿馆。
  七皇子元灏疯似的冲进火场,锐利的视线快速环顾四周,下一刻,他忽然眯起了危险的眸子,一把掀开了帷幔。
  “滚!”哈图一声厉喝,却让元灏愣在当场。

  ☆、第181章 你中了招,她赢了答案

  帷幔之中,冷剑横立身前,随时都能取人性命,割开脖颈让鲜血喷溅得更加艳丽。
  元灏快速退出,环顾四周被扑得差不多的火。这火其实根本就不可能烧得有多厉害,就像方才说的那样。里三层外三层的守卫,怎么可能让大火真的烧起来呢!
  所以,烛台倾倒的时候,哈图也不在意。
  乍见帐子里的状况,元灏冷然,“都给我退出去,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许踏入房门半步,违令者格杀勿论。”
  音落,大夏的军士全部退出屋子。
  连赫里都在院子里,没能进来。
  七皇子发了话,格杀勿论,谁还敢往前冲?即便身为丞相那又如何?皇子虽然比不得君王。但在这里,七皇子的身份才是最尊贵的。
  赫里,终究只是个臣子。
  “放人。”元灏在外头冷了声音。
  下一刻,哈图完好无损的从帐子里走出来,慢慢的撩开了帷幔,“郡主漏夜来访。真教人又惊又喜。不过,来我这皇子侍卫房中。怕是有些不妥吧!”
  黑色的遮脸布徐徐扯下,果然是谢环无疑。
  冷剑归鞘,若无其事的坐在床沿上,谢环冷笑两声,“明人跟前不说暗话,二位还打算装到什么时候?”
  “郡主就不怕——”元灏冷然。
  还不待他说完,谢环轻嗤,话里话外,无不嘲讽讥讽,“怕什么?你们的欺君之罪,比我这罪名,可是重得多。大夏若无诚意,何必来此一趟?来此一趟又故弄玄虚,只怕不是什么好事。若是皇上与诸位大人知道。也不知要如何揣测二位的用心良苦?”
  闻言,元灏瞧了哈图一眼,也不说话,只是在哈图示意的眼神中,退后了半步,站在了门口的位置,以防外头有人窃。听。
  哈图缓缓坐定,谢环也跟着走过来,不紧不慢的将手中的剑置于桌案上。迎面而坐,笑意清浅,“身为皇子侍卫,可武功却远远不及七皇子,这是为何?何况所有人都向七皇子行礼,唯有你,七皇子可是连正眼都不敢瞧一眼。”
  听得这话。元灏垂眸。
  “七皇子何其尊贵,身为内侍,岂敢要你的行礼。再者——七皇子压根没见过我,却说是一见倾心,不是很奇怪吗?对于大夏,我只见过你这内侍。如若不是因为你,那便是有阴谋在其中,我岂能轻纵。身为大燕朝的将军,对于你们大夏,我才是最熟知之人。”谢环慢慢悠悠的说着。
  对战大夏多年,且不说是知己知彼,好歹也比朝廷上那些纸上谈兵之人,知道得更多些。
  “你们说大燕多狡猾,可我却觉得,大夏多诡谲。”谢环瞧了哈图一眼,“如此看来,好似验证了我的想法。你们大夏,根本没有诚意与我大燕朝议和。”
  “你如何觉得我们大夏没有诚意?”哈图深吸一口气,“没错,我跟自己的内侍是调换了身份,只不过也是情非得已,不得已而为之。”
  谢环冷笑,“但凡被拆穿的诡计,都可以说是迫不得已。”
  “赫里乃是太子皇兄的人,我不得不防着他。他日夜盯着我,我如何成事?”哈图深吸一口气,眸色微沉,“你以为就大燕会有内斗,我们大夏就会同仇敌忾吗?只要是人,都有欲。望,都想要高高在上的九五之位。皇兄如是,我也是。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这是无可更改的现实。”
  谢环不语。
  哈图继续道,“我唯一跟皇兄不同的是,我会不折手段,但我主张议和,皇兄和赫里是主战的。我说的这么清楚,想来你也该知道我的意思。”
  谢环抬眸瞧着他。
  虽然带着不属于自己的皮面,可是眼睛里的东西却是不同的。赫里虽然是朝臣,但和太子元弼乃是一党,所以接触元弼为主,与元灏甚少接触,所以不太了解。
  想来为了来大燕朝,元灏和自己的内侍也是费了不少心思,各自模仿对方的行为语言。
  可他忘了,有一种东西,是与生俱来的,那便是一个人身上的气。
  君王有君王之气,皇子有皇子之贵。
  这是从小接受的教育所养成的涵养,是刻入骨子里的东西。
  能瞒过那么多人,元灏与自己的内侍,确实不简单。可谢环不同,她久经沙场,锐眸炯炯,何况她了解大夏人的生活习性和行事作风,加上背后的军师指点,自然能发现元灏与内侍的不妥之处。
  方才一试,已然证实了一切。
  哪有皇子不要命似的冲进来,来救内侍的?
  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哈图起身,双手负后,“我与父皇说好了,与大燕朝议和。只要你愿意跟我回去,我保证就此休兵,止了兵戈之苦,还边关百姓一个安乐平和的盛世。”他回眸,若有所失的盯着谢环,“不知郡主,意下如何?这副身子,郡主是舍,还是不舍?”
  谢环敛眸,“你觉得,我会信你吗?”
  “我知道,你不会信,所以我才说了那么多。我也不妨告诉你,父皇有意废太子。”哈图道。
  谢环忽然笑了,“若是真的有意废太子,七皇子就不必偷偷摸摸的进大燕朝。”
  哈图一怔,许是没料想,谢环一介女流,又是行伍出身,竟也有一颗七窍玲珑之心,看得如此剔透,让他有种无以遁形之感。
  “既然没有诚意,咱们就不必多说了。赢了我的是你内侍,而不是你。”谢环起身,“所以这件事就此作罢,我不会拆穿你,你也只当我今夜,不曾来过。”
  “父皇病重,大权旁落,如今在朝中执掌大权的乃是太子皇兄。”哈图望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面无表情的开口。
  谢环骤然转身,冷戾的盯着他,“你是说,大夏王病重,太子主战?”
  “没错。”哈图点头,“否则,我何以要如此谨慎的出来。我也不妨告诉你实话,不管是谁嫁给我,回去的路上都不太平。换句话说,回去的路也许是条黄泉路,死生难料。我并非刻意选择郡主,只不过,如果不是你,我怕其他的女子,担不起这样的重责大任。”
  哈图上前,“你也不想让大燕朝的公主,枉送性命吧?何况,若我死了,对你大燕朝并无裨益。一旦父皇驾崩,太子登位,大燕朝将永无宁日。”
  谢环不说话,只是微微凝眉。
  “郡主深明大义,想来只有决断。”哈图躬身行礼,“还望郡主,三思而行。”
  “你是在告诉我,我没有退路?”谢环垂眸,握紧了手中冷剑。
  哈图一笑,眸色微暗,“我也没有。”
  深吸一口气,谢环将遮脸布重新戴上,“我会考虑清楚。”
  “时间不多,还望郡主早些考虑。”哈图补充一句。
  “好。”谢环从侧窗跃出去。
  她的身手很敏捷,侧窗是荷塘,所以没办法驻守。她的速度很快,一眨眼便消失在哈图的跟前。
  元灏上前,“殿下,怎么办?”
  “该说的我都说了,应该问她,该怎么办,而不是问我。”哈图抿唇,“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否则靠着蛮力,如何统帅十数万谢家军多年?一个女人,能撑起半边天,显然不是常人可以驾驭的。我相信,她会有一个理智的抉择。”说到这儿,他忽然笑了,“若她是个鲁莽之人,我倒还要考虑,该不该选她。不过现在我可以肯定,我就要她。”
  “是。”元灏颔首,“太子那头——”
  “只要父皇还撑得住,他就不敢轻举妄动。有右丞相在,他应该能挑得起局面。何况——”哈图冷眸瞧一眼紧闭的房门,“赫里还在这里,我还没有遇害身亡,皇兄说什么也不敢弑君夺位。我们两个,可是势均力敌的两个人。”
  元灏蹙眉,“殿下,你说赫里有没有可能倒戈相向?”
  “赫里对皇兄忠心耿耿,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倒戈相向的。”哈图冷笑两声,“他之所以帮着我,想让郡主嫁给我,只是想为太子除去大害。没了谢环,谢家军群龙无首,大燕朝怕是再也寻不到如此厉害的领军之将。再者,只要谢环和我死在大燕的地界,大燕一则有口难言,二者还会成全了大夏的出师之名。”
  大燕朝的七皇子若是在大燕遇刺身亡,那么后果会是什么,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得到。
  “卑职一定誓死保护殿下周全。”元灏扑通跪地。
  哈图点了头,“在这里,除了你,我也不敢信任何人。”
  “卑职没想到,郡主会如此厉害。”元灏垂眸,“连丞相都没看出来,反倒让郡主看出了端倪,还险些放火——”
  “单凭谢环与我的一面之缘,你真觉得她能看出来吗?这把火,本就是一次试探,结果是你中了招,她赢了答案。”哈图瞧一眼房内被烧得黑漆漆的木柱。
  元灏一怔,“殿下是说,郡主能发现殿下与卑职互换身份,其实是有高人指点?”
  “你觉得呢?”哈图轻轻扯下被烧得焦黑的帷幔,微微蹙眉。
  “殿下是指,睿王爷?”元灏睁大眼眸。
  哈图轻叹,“睿王赵朔,真的是久闻不如一见。来大燕之前,人人都说,大燕养了个狐狸,还是千年的狐狸。没想到是真的,这千年的狐狸不但心思缜密,惯使借刀之事,还有世上最毒辣的眼睛,什么事都逃不开他的眼睛,他的算计。绝!真是够绝!”
  “殿下是说,睿王打算支持咱们?”元灏大喜,“如此一来,岂非更好?”
  “他这叫做借刀杀人。”哈图蹙眉,“借我的手,平了大夏。大夏越乱,大燕越安全。老狐狸啊,老狐狸!厉害!厉害!明明希望郡主嫁给我,又刻意让郡主来逼我的话,可惜我现在才明白,为何他们猜出了我的身份,还要来这么一招!逼急了,可不得说实话吗?”
  元灏心下微怔,“那咱们,应该小心一些。睿王爷足智多谋,听说当年若不是他相让,这大燕的江山说不定早就是他的了。不当皇帝,要当个王爷,这份心思,可是谁都想不明白的。”
  “这也不过是个传闻,谁知真假。”哈图走向房门,“出去吧,免得赫里该着急了。”
  “是。”元灏扳直了身子,重新端起皇子的架势,哈图开门,他冷傲的走了出去。
  谢环回去的时候,悄无声息,不敢惊动任何人。
  刚刚关上房门的那一瞬,青玉蹙眉,“好似有什么人进去了。”
  青云一笑,“我看你最近疑神疑鬼的,是不是心里揣着什么事?”继而瞧着谢环紧闭的房门,“郡主的院子里,谁敢造次,你也不想想咱们郡主的脾气。”
  “可郡主不是说——”
  “说什么?”青云白了她一眼,打了个哈欠,“回去睡觉吧,整日不知道想些什么。郡主的事,轮不到咱们管,何况——想太多,小心老得快,到时候变成个老太婆,看郡主还要不要你!”
  青玉揉了揉太阳穴,难道真的是自己眼花?可她好像真的看见有人影闪进了郡主的房间。上次郡主不是说要——难道郡主真的出去了?唇瓣微咬,出去干什么呢?去哪了呢?
  谢环回房,快速的换了黑色的夜行衣,窗口有人快速的翻进来,“郡主。”
  黑暗中,是个女子的声音。
  “把这个带走吧!”谢环将夜行衣交出去,“别让人看见。”
  “放心。”女子带着夜行衣,快速翻窗而出。
  天亮的时候,青云、青玉过来伺候。
  青云端着洗脸盆,捏了一把湿毛巾,“郡主擦把脸,属下去厨房看看,早膳约莫备好了。”
  谢环点了头,青玉取了衣衫过来,“郡主更衣吧!”
  “昨夜,蕴儿又去流澜阁了?”谢环起身问。
  青云、青玉对视一眼,各自垂眸不语。
  谢环轻叹一声,“看样子,在我离开之前,他们是想让知道,谢家后继有人了,是吗?”口吻平淡无奇,但是这话外之音,无不凛冽。
  “郡主真的想好了吗?”青云问,“大夏远在万里之遥,咱们在边关多年,很清楚走出大燕的边境,会是怎样的状况。有家不能回,有国不能归,郡主,三思啊!”
  青玉道,“郡主真的要远嫁大夏吗?”
  “我还有选择吗?”谢环问,“比武,我输了。朝廷,我也输了。就算是个三局两胜,我还是输。”她深吸一口气,“不过这样也好,蕴儿能有个担子,久而久之就能知道身为男子汉大丈夫,该有的担当是什么。一直在我的羽翼之下,未尝是件好事。”
  青云点了头,走过去将衣柜里的衣衫稍作整理,而后关上了衣柜的门。
  青玉瞧了她一眼,也不多说什么。
  “今日朝廷,我会上折子,应下这件事。”谢环垂眸,“你们两个,若是还想跟着我,我也可以带你们走。若是你们想留下来,我也不勉强。毕竟是去大夏,不必大燕朝。留在侯府内,我会给你们一个身份,想来蕴儿也不会为难你们。到时候你们各自婚嫁,相夫教子。”
  闻言,二人扑通跪下,“属下誓死跟随郡主,生死不离,永不相叛。”
  谢环点了头,将二人搀起,“你们跟随我的时日最长久,我也舍不得你们。但我丑话说在前头,去大夏之路,路途遥远,中间会发生什么事,皆无可预料。你们若要跟着我,就要做好吃苦的准备。日子,不会太好过。”
  青云笑了笑,“郡主说的哪里话,边关的餐风露宿,打起仗来日夜难眠,这些苦头都吃过了,还怕什么呢?只要能跟着郡主,就算是吃再多的苦,也是值得的。”
  “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的。”青玉跟着上前。
  “好。”谢环眸色微恙。
  婚事,就算是口头定了下来。
  就等着皇帝与太后颁旨,昭告天下。
  而后两国商议和谈之事,将一切都提上日常,容百官协商议和的条约和内容。这些事,都不是小事,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好的。
  所以就算是赐婚,也该是在合约浮出水面之后。
  签订议和的合约之后,谢环才会受封于大燕内行大礼,而后随大夏使团去大夏成亲。当中繁琐,非寥寥数语堪与用尽。
  不过这事,也算是闹得人尽皆知。
  疏影自然也是知道的,这么大的事,她岂会不知。
  “恭喜姑娘,想来很快就能熬出头了。”浮月欣喜的将果盘摆在桌案上。
  月白色的袖子抚过柔软的床褥子,疏影淡淡的笑着,也不回头看她,心中是何滋味,也只有她自己清楚。口吻淡然,仿佛没有半点情绪起伏,“还早着呢,现在高兴,未免为时过早。郡主虽然应了下来,可后续还有一段时间会留在镇远侯府。时间虽然短暂,却也足够她,料理府中之事。”
  “姑娘这话何意?”浮月仲怔。
  疏影抬头,望着极好的月笼纱帐,修长如玉的指尖轻拢慢捻,“她不会给任何人机会的。”
  浮月愕然,“姑娘的意思是,郡主不会放过姑娘?”
  “她会让我滚得远远的,免得成了小侯爷与侯爷夫人的绊脚石。郡主太聪明,也太强势,她是绝不允许任何人左右侯爷的!”疏影垂下眼帘,冷笑两声,“她对自己这个弟弟,有太多的不放心,也有太多的不甘心,所以——她不会放过我了。这一次,是真的不会。”
  “那怎么办?”浮月慌了神。
  疏影徐徐起身,微风拂过,鬓发微扬,“她不仁,我不义。这事可怪不得我,也怨不得我。纵然有个侯爷夫人,那又如何?只要我抢先一步孕育谢家的子嗣,我就不信,她还能赶我出去,还能让小侯爷放了我。”
  浮月轻叹,“可是子嗣之事,岂是说有就有的?”
  “可是说没有,也就没有了。”疏影话中有话,她掉头望着浮月,“上一次给我瞧病的那位大夫,你可都打点过?”
  “依照姑娘的吩咐,约莫以后会用得着,一直都好生打点着,姑娘放心就是。”浮月垂首。
  疏影点了头,“那便最好,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就不信这世上还有人,不喜欢钱。”安然自若的坐定,疏影眸色冷厉,“让他做好准备,也许过不了多久,我就该用上他了。”
  “是。”浮月行了礼。
  孩子嘛,没出生之前,在娘的肚子里,那是谁都看不见摸不着的。说有,也就有了。说没,也就没了。素白的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疏影垂眸浅笑,温柔婉约。
  美丽的笑容,迷人的笑容,但凡她一笑便让世间黯然失色。她的身上确实有一种寻常女子没有的魅力,是一种带着毒药的魅惑。男人,最喜欢的就是这样娇滴滴的女子,温柔似水,容貌绝色。当然,只有娇滴滴可不够,还要有足够的手段,能让男人上得了你的床,就再也不想下来。
  疏影,就有这种本事。
  她对自己,也相当自信。
  她觉得在这一点上,夏雨是绝度做不到的。
  她厌恶自己这一点,却也庆幸拥有这一点。
  曼妙的身段,玲珑八面的手腕。绝色的脸,销魂蚀骨。
  夏雨是没有这样的手段,她虽然行事作风几近江湖之流,可她不藏着掖着,也不会心生害人之意。但凡心存善念之人靠近她,总会愿意与她为伍。因为她的眼睛里,没那么多的颜色。
  端坐在雅阁内,望着对面的花满楼,夏雨微微蹙眉,每天的固定时间,总会有一辆马车驶来,而后又悄无声息的离开。
  白日里的花满楼是不做生意的,可也不至于日日都送供应过来。
  如此,岂非奇怪?
  “公子在怀疑什么?”洛花问。
  夏雨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寻梅嗑着瓜子,“那就别想,要是真觉得奇怪,就去瞧瞧。有我和阿奴在,但凡明刀明枪的,咱不必惧色。”
  “自然是不必怕的,但是我怕打草惊蛇。”夏雨轻叹一声,“花满楼没啥动静,镇远侯府却又——”
  洛花递上茶盏,却是不悦的撅着嘴,“公子又担心她了?输赢输赢,非输就是赢,谁让她取的好名字,这不摊上了镇远侯府。该!”
  “你哪来那么大的火气?”夏雨莞尔,“好像疏影欠你钱似的。”
  “她若真的欠了我的钱,那倒也罢了,我去要债还能充大头。”洛花撇撇嘴,“我就是不喜欢她,也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她的眼睛怪怪的,看人的眼神总是挑着看,一种高高在上瞧不起人似得感觉。”
  夏雨笑道,“疏影的眼睛多好看,大大的亮亮的,你们几个的眼睛哪有她那样明亮。”
  寻梅嗤鼻,“贼眉鼠眼,那眼睛也够大。”
  呛得夏雨一下将滚烫的茶咽了下去,突的剧烈咳嗽。寻梅每次都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夏雨咳得眼泪都要出来,可把洛花给急的直跳脚。
  “少主?”寻梅也急了,三个人围着夏雨大眼瞪小眼。
  “没、没事。”夏雨喘口气,一张脸咳得通红至绝。
  “真没事?”洛花问。
  夏雨点了点头,脸颊有些烫,方才险些没把肺给咳出来,“你们都没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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