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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叔-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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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蹙眉,慢慢啃着鸡腿,后来干脆放在了一旁,“侯府?是谢家的侯府?”
赵朔颔首,“可愿?”
“那我是不是可以见到疏影了?”她欣喜若狂。
夏雨的性子便是如此,烦恼来得快,去的也快。一提起疏影,俨然已经把赵朔方才给的阴影,悉数抛诸脑后了。
他轻叹一声,这丫头真让人头疼,这般没心没肺,粗枝大叶,怕是大罗神仙下凡也难治!
头疼!
真是头疼!
“爷放心,我一定不会给你惹事的。”夏雨举起三根手指头发誓。
赵朔嫌弃的握住她那三根手指头,“做到再说,现下多说无益。”
她乖巧的凑上去,在他脸上轻轻啄了一下,“爷,你真好。”
腰上颓然一紧,夏雨心头微惊,却见赵朔直接将她按在床榻上,欺身压下。修长如玉的指尖,轻柔的在她脸颊上游走,“那你说,该如何报答爷?”
他的指尖从她的咽喉处慢慢的滑落,轻盈停驻在锁骨处,带着少许撩拨心痒。
夏雨身子绷直,只觉得有股酥麻,忽然从锁骨处传来,快速的传遍全身,“我、我——”她抿唇,却涨红了脸,若熟透的苹果,教人恨不得一口咬下去。
☆、第144章 史上最抠门的王爷
她定神望着近在咫尺的容脸,眼底的光干净而清澈。她就这么出神的盯着他,一动不动,也不反驳,也不反抗。
“为何这样盯着爷看?”他薄唇微启,轻轻的吻在她唇角。
深吸一口气。夏雨第一次主动伸手,攀上他的脊背,将他温柔抱住,“爷,你相信缘分吗?”
他眉头微蹙,指腹摩挲着她面颊上的肌肤,“不信。”
“为什么?”她问。
赵朔轻笑,一双桃花眼泛着迷人的琉璃色,就这样撞进了她的心里,“缘分二字,不过是不敢争取的托词。若只信缘分。却不知争取,早晚会是有缘无分。”
夏雨点了点头,“就好比爷跟叶二小姐的缘分,如果不是两情相悦,争取又有什么意义?”
他发现,此刻的她,难得有些伤感。
是因为梁以儒?因为他再也不可能回代州府了?再也回不到从前?
还是因为——对着自己的缘故?
“那你喜欢——爷对你争取?”他邪肆勾唇,眼角眉梢微抬,却是凝了千万风情于此,灼得夏雨心口一窒。
“爷以后,会三妻四妾吧?”夏雨抿唇。
他微怔。
“我不喜欢京城。”她盯着他。
赵朔吻上她的眉心,“爷也不喜欢。”
温润的吻。从她的鼻梁一路而下,终于辗转在她柔软的唇瓣上。摄住她的柔软,唇齿相濡,舌尖相抵。那是属于她的美好滋味,也是属于他的淡淡茶香。
缭绕不去的,是彼此的气息。
他不会忘记,她身上还有伤,否则此刻。他一定要了她。纵然她天赋异禀,伤势好得奇快,可他还是怕,怕让她二次受伤。
贪婪的汲取她口中的甜蜜,那一场的婉转缠绵,惹得她气喘吁吁,神魂颠倒。一双迷离的眸子半睁着。视线里的他,变得越发模糊起来。
他低眉望着身下的女子,餍足轻笑,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丫头,快点好起来吧。”
她笑着钻进他怀里。
只是明日侯府夜宴,想必又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么热闹的场面,某些人,应该会按捺不住吧!如此大好良机,若不做些什么,总归太可惜了些。
第二天的时候。夏雨便开始等,等着天快些黑下来,这样就能跟着赵朔去侯府见一见疏影。疏影当初负伤,自己不曾照顾过一日,心里甚是愧疚。
赵朔伫立书房,望着天际的浮云,眉目微凝。金色微光里,那张精致的容脸,如刀斧雕刻般,绝世而独立。
“爷。”李焕上前,“前两日代州府来消息,说是这两日就会把人带来。”
“你觉得,这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赵朔问。
李焕垂眸,“对有些人而言,或许是好消息,但世上的事,哪有绝对。有利自然有弊,总归逃不出这两者之间。”
赵朔幽然转身看他,“今夜的侯府,肯定热闹透了。”
“有些人,怕是不会安分的。”李焕轻叹。
“若是安分,也不至于如此。”赵朔顿了顿,“辛复呢?”
“今夜必归,还得给夏雨复诊。”李焕躬身。
赵朔点了头,“那丫头在做什么?”
李焕笑了笑,“在爷的屋子里的转,也不知道想挑什么送人。偏偏,她惯来男儿装,连一枚簪子都拿不出来,更何况是其他首饰。”
“我去看看。”赵朔拂袖出门。
李焕紧随其后。
夏雨用手指轻轻弹了一下,赵朔案上的白色瓷瓶,“疏影应该不会喜欢这个吧?”她挠了挠后颈,又摸了摸赵朔的笔架,“这笔肯定不错,但疏影也用不着。”
她无奈的撇撇嘴,从小到大,她最不屑的就是那些沉重的装饰,是故如今身边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
双手托腮,坐在门前台阶上,夏雨看了看跟在身旁的寻梅,“寻梅,女孩子都喜欢什么?难不成要我送一锭金元宝?太丑了些,疏影喜欢好看的东西。”
寻梅摇头,“我也不知道女孩子喜欢什么,从小到大,寻梅除了练武还是练武。旁的东西,并不曾过多接触。”
夏雨撇撇嘴,“花满楼的姑娘,那个不是打扮得跟花一样。可是疏影,她什么没见过,送的太简单了,她肯定看不上眼。人家为了我挨了一箭,我总不能送得太寒碜。”
何况这是京城,地方又不熟,否则在代州,她一定知道哪家哪户有什么宝贝,顺手去牵羊就行。可这京城,除了睿王府,她哪敢随意去顺手牵羊。
寻梅退身而去,夏雨一愣,却见赵朔已经站在身后。
“多大点事,跟我来。”赵朔转身就走。
夏雨屁颠屁颠跟在身后,“爷,去哪?”
“不许贪心,只需拿一件。”赵朔拐个弯,去了养心阁的后院。后院有一排屋子,算是赵朔的库房,外头有精壮的侍卫看守。
开门进去,夏雨的眼睛瞬时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嘴巴里几乎能塞下一个鸡蛋,“爷、爷——”夏雨做贼的本性刹那间暴露无虞,捧着那金条笑得合不拢嘴。
“什么爷爷?”赵朔黑了脸。
夏雨心里那个美啊,就像烟花一样崩上了天,脑子里的轰的一声炸得那叫一个绚烂。
“那么多钱,别说叫你爷爷,就是叫你祖宗都行。”夏雨直接趴在了珠宝箱子上,死活不肯起来了,她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的金银珠宝。
赵朔揉着眉心,“软骨头,起来。”
“让我跟这些宝贝亲热会。”夏雨抱着珠宝箱子不肯起来。
赵朔后悔了,早知道这丫头会这样,打死也不该带她来这。他想着,估计要加强防卫才行,让这丫头挖到了金库,还不得每日敲破脑袋的想着,怎么把东西往外搬?
下一刻,赵朔直接将夏雨拎起来,“挑一件送人,马上出去。”
夏雨咬牙,忍痛起身,摸摸这个,摸摸那个,真是看啥都喜欢。最后在赵朔杀人般的目光中,夏雨挑了一枚翠玉柳叶簪。极品老坑,水头最好,声音清脆悠长,通体碧绿,毫无尘杂。而那上头巧夺天工的缠枝牡丹雕刻,纹路何其精致。
赵朔眉睫微挑,这丫头还真识货,挑了个这么贵的送疏影,可见疏影在她心中的地位,确实不低。怕是这丫头自己都舍不得的,竟舍得送人,他该说什么好?
小心翼翼的将玉簪放回簪盒里,夏雨瞧了赵朔一眼,“我就要这个。”
“你知道这个市价是多少吗?”赵朔问。
夏雨点了头,“绝对不少于一万两。这么好的翠玉,我还从未见过。”
“走吧!”赵朔拂袖往外走。
夏雨磨磨蹭蹭,恋恋不舍的望着那些金条,总觉得金条再像自己招手,总觉得迈不开步子。深吸一口气,她开始仔仔细细的观察门锁。
外头,传来赵朔冰冰凉凉的声音,“这儿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有人看守,还有暗卫随时蛰伏。你就别捣鼓那锁了,就算你开得了,你也进不去。”
闻言,夏雨撇撇嘴,极为不甘心的走出去。
身后的门,重重合上,夏雨觉得心都在滴血。
赵朔瞧了门口的侍卫一眼,“不许她靠近三丈之内,记住了吗?”
侍卫齐刷刷行礼,“记住了。”
夏雨急的直跳脚,心头直骂娘:赵老九,你个死抠死抠的抠门鬼!当王爷当成你这么抠的,真算是大燕朝第一人!
深吸一口气,要不是看在手中的簪子份上,夏雨真想咬他一口。
悻悻的离开库房重地,夏雨还是满脑子的金灿灿和白灿灿。
于是乎,那一个下午,她什么都没做,光双手托腮想着,怎么能从抠门鬼赵老九的手里,把钱抠出来。
总觉得,不替赵老九出点血,便是天理难容之事。
可赵老九的钱,有那么好抠吗?用他自己的话说,拿了爷的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
洛花走进门,将崭新的衣裳放在床边,“公子,王爷吩咐了,让你换好衣裳就出去。马车在府外等着,你赶紧换衣服吧!”
夏雨点了头,这才发觉天色已暗,“你先出去吧,告诉王爷,我马上到。”
洛花颔首。
换好了衣裳,带上自己的随身小包,她想起了疏影送的平安符。平安符还在,这可是疏影不顾身上的伤,为她求来的,无论如何都不能丢。
深吸一口气,夏雨快速出门,赵朔已经到了门口。
上车的时候,李焕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赵朔倒没说什么,带着夏雨直接上了车。宏斤女才。
夏雨不明白,李狗腿这是什么意思?等到了侯府门前,夏雨才知道,不单单是李狗腿欲言又止,就连侯府外那些人,也都用异样的眼神盯着她看。
侯府家将,诸位大臣家里的家将,皆怪异的盯着夏雨。视线在触及赵朔的那一瞬,又快速的压制下去。
夏雨不解的回望赵朔,猛然间想起有关于赵朔好男风的流言蜚语。嘴角一抽,这下算是坐实了自己与赵朔的“特殊癖好”。
不但赵朔好男风,如今她也好男风了?还专好——赵老九这男风!
门口一声高喝,“睿王爷到!”
众人皆跪。
夏雨一愣,却被赵朔牵了手,大摇大摆的当着所有人的面,走进了镇远侯府。夏雨脸上微烫,抿唇低语,“爷,这不太好,那么多人看着呢。”
赵朔嫌弃的瞟了她一眼,“没骨气的东西!”越发握紧她的手,始终没有放开。
在这侯府里,热闹是热闹了,可终归人多眼杂。夏雨太容易闯祸,不栓在自己身边,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至少,在他的许可范围之外,不许她轻易被人利用。
夏雨左看看右看看,镇远侯府很大,要找一个人,怕是没那么容易。
“疏影不在这,你不必找了。”赵朔岂会不知她的意图。
“那会在哪?”她忙问。
赵朔顿住脚步,冷飕飕的瞧着她,看的夏雨心里直发毛。
这什么眼神?
她咽了咽口水,笑嘻嘻道,“还是爷的事最要紧,疏影嘛,跑得了和尚跑不庙,我不着急。”
闻言,赵朔斜她一眼,鼻间冷哼。
死丫头,见风使舵的本事倒是一流。待会入了席,这条胳膊肘还不知道要拐到哪儿去呢!老情人见面,真是画面极美。
谢环、谢蕴快步上前,“参见王爷。”
“如今该称一声忠义郡主,可喜可贺。恭喜镇远侯,恭喜忠义郡主。”赵朔敛了所有情绪,面色平静而温厚。
谢环、谢蕴还礼。
“王爷这边请。”谢环领路。
“二位驻守边关有功,这侯府倒算气派。”赵朔环顾四周,“皇上来了吗?”
“皇上身子不适,所以委派梁少傅前来赴宴,太后娘娘则交由东方姑娘前来送礼。”谢环应道,“只是肃国公府那头——”
“帖子也没给,并不打算宴请。”谢蕴说起东方越,还是难掩语气中的冷意,“谢家和东方越本就是势不两立,虽然一殿为臣,但前事恩怨,岂能说了就了的。”
赵朔轻叹一声,“他若想来,必不请自来。有没有帖子,有什么打紧的。”
谢环颔首,“他如今被褫夺了王爵,想必也没脸来见诸位大人。”
听得这话,赵朔轻笑,“未见得。”
谢环一怔。
赵朔似想起了什么,“对了,疏影在哪?她的伤,可有好些?”
夏雨的眉睫,陡然扬起。
谢蕴神情一震,半晌没有答话。
☆、第145章 倾城笑,温柔刀 为钻石过1400加更
谢环躬身,“疏影在流澜阁,王爷这边请。”
赵朔一笑,也不多言。
及至流澜阁外,夏雨只觉得手上一空,赵朔放了手。不知为何。手空的那一瞬,心突然也窒了一下。她神情微怔的扭头看他,却只看见他微微勾起的唇角,似笑非笑。
疏影施礼相迎,“参见王爷,参见侯爷、郡主。”
“起来吧。”赵朔眉头微蹙,揉了一下鼻尖,抬步便走进了正厅。待坐定,便眸中含笑的望着疏影,“身子可有好些?伤口愈合得如何?”
疏影垂眸,好一副知书达理的姿态。“多谢王爷关心,伤势已然大好,很快就能痊愈了。多谢侯爷——”她抬头瞧了一眼谢蕴,而后毕恭毕敬的俯首谢礼,“多谢侯爷和郡主的照拂,疏影不胜感激。”
“王爷吩咐,我们自然要好生照顾你。”谢环口吻微凉。
正欲再说点什么,却听得青云、青玉快步进门,青云道,“郡主,梁少傅和大理寺卿到了,正在前厅。”
谢环颔首。
赵朔道。“你们都出去吧,本王与疏影有话要说。”
“是。”谢环瞧了谢蕴一眼,示意谢蕴莫作留恋,转身快步离开。
谢蕴瞧了疏影一眼,眸有不舍,亦有不忍。但赵朔在此,他亦无可奈何,只能离开流澜阁。
等到众人散尽。厅内唯有赵朔、夏雨与疏影三人,李焕在外守着,免教闲杂人等靠近。
夏雨欣喜,“疏影,你没事了?”
疏影浅笑颔首,“傻丫头,我没事。只是好久不见你来看我,心里惦得慌。”
“看你说的,谢家那么高的墙,又没有狗洞,哪能随随便便进来。”夏雨嘿嘿的笑着,“不过有王爷在,我相信谢家的人,一定不敢欺负你。”
“什么欺负不欺负的,你这丫头,尽胡说。”疏影握住夏雨的手,“你如今怎样?”
身后的赵朔轻咳一声。夏雨那丫头——当他是空气?
听得这声音,疏影慌忙缩了手,畏惧的退到一旁。
夏雨撇撇嘴,双手负后走到赵朔跟前,“爷,跟你商量个事。”她指了指门口,而后自指,“我能不能跟疏影说几句话?”
赵朔瞧了她一眼,没吭声。
夏雨回头,瞧了一眼不敢抬头的疏影,立刻快速而轻柔的在赵朔脸上啄了一下,“爷?”
“不许乱跑,待在流澜阁。这不是睿王府,出了事爷未必能赶得及。”赵朔轻叹一声,拂袖往外走。经过疏影跟前时,刻意顿住了脚步,半侧过头,去看微微抬头的疏影,口吻冰冷无温,“侯府不比睿王府,凡事注意分寸,记住自己的身份。”
疏影行礼,“是。”
门外传来赵朔打喷嚏的声音,夏雨愣了愣,赵老九的风寒还没好?
眼见赵朔离开,夏雨一蹦三尺高,赶紧拽着疏影坐下来,小心翼翼的从怀中取出精致无比的簪盒,“送你的。”
疏影一怔,“你哪来的?”
“反正不是偷的,你放心就是。”夏雨将簪盒置于桌案上,“你打开看看,是否喜欢。”
簪盒打开的一瞬,疏影面色一紧,“这东西太名贵了,你——”
“你放心,是赵老九让我自己挑的,我给你挑了最好的。”夏雨将簪子取出,“你看,这水头这质地,咱代州府可没有这样的好东西。”
“王爷——待你真好。”疏影淡淡的笑着,“这么名贵的东西,我还是不要了。”
夏雨笑嘻嘻的将簪子簪在疏影的发髻上,“我送的,不许拒绝。何况王爷待谁都好,又不是只待我一人好。他明知道我是拿来送你的,还肯给我,可见也是对你好。”
疏影摇头,“你没听懂我的意思。”
“什么意思?”夏雨坐回凳子上,左右看着疏影,“你戴什么都好看。”
疏影伸手抚着发髻中的簪子,“你挑的,什么都好。”
“离开代州府的时候我说过,将来我发达了要为你赎身。”夏雨迟疑了少许,眸色内疚,“到底是我食言了,没能兑现对你的诺言。不过你放心,以后只要你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说一声,我夏雨一定随叫随到。”
“只要你好好的,我什么都不需要。”疏影笑了笑。
夏雨握住疏影的手,“等你伤好了,我去求赵老九,让她送你回代州府。我赚钱给你办嫁妆,给你找个好人家,风风光光的把你嫁出去。”
疏影神色复杂的盯着她,“我这样的人,还有谁会要?”宏他豆扛。
“可谁能比你更好看?”夏雨低眉望着疏影手上的珊瑚手串,瞬时转了话题,“这个真好看,你何时买了这个?”
疏影慌忙缩了手,用袖子遮去珊瑚手串,“是、是侯爷送的,阿雨,你别说出去。”
“侯爷?”夏雨蹙眉,“侯爷好端端的为何送你东西?大娘说过,男人若是好端端的对一个女人大献殷勤,肯定非奸即盗。疏影,侯爷他——”
“阿雨,这件事我心里有数。侯爷是什么人,待我如何,我自己明白。”疏影轻叹一声,徐徐起身,口吻低沉而悲凉,“还说我呢,王爷对你不也是极好吗?若说无事献殷勤,那王爷是不是也算一个?难道就因为你是清白之身,而我是残花败柳,所以活该一辈子自怨自艾吗?”
夏雨怔住,疏影很少用这样的语气与她说话。心中一窒,想着约莫是自己失言,伤了疏影。慌忙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阿雨,别说了。”疏影打断了夏雨的解释,“你的心思我明白,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阿雨,人生在世,很多事都不能尽如人愿。不管怎样,有你这个朋友,我很知足。”
夏雨抿唇,“那我以后,都不问,你别生气。”
疏影浅笑,“我生谁的气,也不能生你的气。要不然,我带着伤,眼巴巴的去给求什么平安符啊?对了,平安符还在吗?可别给弄丢了。”
“在。”夏雨翻开随身一下包,从里头取出平安符来,“你看,你送的,我都随身带着!片刻不离身!”
“那就好。”疏影笑了笑,“开过光的东西,当然是最好的。你若平平安安,我这心里也就踏实了。”
夏雨将平安符放回去,“你也知道的,我不信这个,不过你说的,我都信。”
疏影一顿,下意识的攥紧了袖中的拳头,“我说的,你都信?”
“对啊,你、书呆子、虎子、娘和哥。你们是最不可能骗我的!”夏雨倒上一杯水,慢慢的喝着,外头的天,已经悉数暗下来。
侯府夜宴,已然开始。
只是这宴,是喜宴还是鸿门宴,便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疏影站在窗口,瞧着外头漆黑的夜色,眸色微恙。浮月站在窗外,朝着疏影点了个头。疏影便转身朝着,无聊的只能叠杯子玩的夏雨笑道,“阿雨,你还记得代州府的焰火节吗?”
夏雨点头,“自然记得,每年腊月初一在城隍庙,我们几个哪次没去凑热闹?”
“听说今夜,侯府也会放焰火,你陪我去看焰火吧!”疏影浅笑盈盈。
“好啊!”夏雨起身,她正觉得无聊,此刻正好出去走走,“去哪看?院子里能看见吗?”
“可以。”疏影牵着夏雨的手,快速往外走。
下台阶的时候,天空骤然炸开一个烟花。
夏雨快速抬头,欣喜的尖叫,“快看快看,真好看!”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身子突然失重往前摔去。
疏影疾呼,“阿雨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疏影伸手便将夏雨往回拽,然因为台阶过窄,疏影用力过度。夏雨是拽回来了,疏影自己却直接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虽然只有四五层的台阶,但疏影本就有伤在身,此刻胳膊上、手背上皆被地面磨破了皮,瞬时鲜血淋漓。
夏雨因为被疏影拽了回来,一屁股墩坐在了台阶上,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疏影?”她揉着屁股,赶紧起身,“怎么样?”
浮月慌慌张张的进来,快速搀起疏影,“姑娘?姑娘你怎样?若是扯了伤口,可怎么得了?”
夏雨慌了神,“伤口怎样?疏影?”
疏影摇头,“没事,就是手臂上和手背上撕破了口子,无妨。阿雨,你怎么样?”
“我没事。”夏雨揉着屁股,歉疚的望着徐徐起身的疏影。
“总是这般毛毛躁躁,这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嘶——”疏影吃痛的望着自己胳膊上的伤,鲜血淋漓还沾着泥沙,看上去伤得不轻。
夏雨看了看疏影的伤口,“赶紧去洗一洗,要是感染了,会红肿化脓的。”
疏影颔首,二人只能重新回到屋子里。
却听得外头有小厮快速跑进来,手中捧着崭新而华贵的罗裙,“疏影姑娘,前头吩咐了,让您献舞一曲。前头等着呢,您收拾收拾赶紧去吧!”
“知道了。”疏影报之一笑。
小厮快速离开,疏影便开始收拾自己。
“疏影,你手上有伤,怎么去跳舞?”夏雨拦着她,“你看看你手上的伤,不知道还以为侯府亏待你了。你这样出去,怕是不太好。”
疏影微怔,低眉望着手上的伤,吃痛的“嘶”了一声,“可是——那怎么办?我若不去献舞,前面可下不了台,那么多大人都在,王爷、侯爷还有郡主,能饶了我吗?”她忽然顿了顿,“阿雨,你可记得,我教你的舞?”
“我?”夏雨瞪大眼眸,“不是吧?”
是啊是啊,怎么会不是呢?
是你是你就是你!
夏雨嘴角一抽,挠了挠后颈,咽了咽口水,这下完了。可再完也不行,疏影不去,这罪过可就大了。何况,疏影方才要不是为了救她,怎么可能受伤。
如今出糗也好,丢脸也罢,她总不能置之不理。
深吸一口气,她扭头望着桌案上华丽无比的罗裙,娇眉微蹙。这辈子,她做的最让人意想不到的事,大概就是今天这件事了。
☆、第146章 胡闹
眉目描画得格外精致,原本素白的肌肤,此刻在烛光里竟显出几分剔透。面上薄纱遮盖,极好的遮人耳目。
宴席已经开始,赵朔端坐上座,与谢家兄妹比肩而坐。旁边。还空着一个席位。众人虽不解,却也自知不当问,便不问的道理。
谢蕴顾自饮酒,容色苦涩。
红毯上,歌舞笙箫,灯火通明。
“听说睿王府的舞姬乃是一绝,当日可是从茂王府亲自要来的。如今暂居侯府,可见王爷与侯爷、郡主的交情深厚。”大理寺卿李大人借着酒劲笑道,“今日有幸目睹,实乃三生之幸。”
赵朔呷一口茶,淡淡勾唇。“李大人拭目以待吧!”
茂王坐在一旁,笑而不语。
谁人不知,茂王不参政不议政,所以手无实权,乃是闲云野鹤之流。是故谁也不把茂王放在眼里,对其也只是尽到礼数罢了。
“可惜王爷不喝酒,否则咱们可以来个行酒令。”御史大夫轻笑。
赵朔端起杯盏,“以茶代酒,也是一样。”
御史大夫笑了笑,“其实茶酒不离家,确实一样。”
正说着,外头却传来一声高喊。“肃国公到!”
席上,瞬时噤若寒蝉,所有人面面相觑。唯有赵朔,依旧气定神闲,仿佛早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谢家姐弟面面相觑,心头也是疑惑:东方越怎么来了?然心头虽然疑惑,礼数却不能失。何况现在的局势,确实不太适合与东方越翻脸。
这么多的大臣都在。今日是大喜之日,谢蕴年轻气盛,但谢环却是沉重稳重。
缓步上前,谢环行了常礼,“肃国公大驾光临,不胜荣幸。”
“我是那个,最不该来的人。”东方越冷然环顾四周。身后随着一贯温润的白衣书生,东方旭。
谢蕴冷然,几欲上前,却被谢环一把按住。
“请上座。”谢环一笑。
“参见肃国公。”群臣施礼。
东方青上前,“义父。”
“你是代表宫里的,不必与我行礼。”东方越瞧了梁以儒一眼,唇角微冷,“想不到梁少傅也在。”
梁以儒躬身行礼,“以儒奉皇上旨意,前来恭贺郡主和侯爷。”
“看样子,梁少傅深得皇上信重。真是好事。”东方越坐定,扭头看一眼不远处,悠闲自得喝着茶的赵朔,“这么热闹,怎么能让睿王爷一个人独享呢!”
赵朔放下手中杯盏,“肃国公这话说的,什么叫独享?你这不是来了吗?本王想着, 肃国公刚刚被褫夺王位,想必在府中闷得慌,势必会找热闹。所以早早的跟郡主和侯爷打过招呼,你没瞧见位置早就备下了?”
东方越冷哼两声,“知我者,睿王爷是也。”
“肃国公,老了些,不合本王口味。本王,不感兴趣。”赵朔邪魅轻笑,烛光里,那双桃花眼漾开迷人的琉璃色,指节分明的手,轻轻拨弄着杯盖。眼角眉梢微抬,瞬生万种风情,只一眼,便足以蛊惑众生。
“睿王爷说笑了。”东方越冷笑。
东方青抬头望着对面淡然自处的梁以儒,不管是东方越还是谁,似乎都撩不起他心头的波澜。这个文静的书生,即便官至一品大员,却仍是不温不火。
他便这般坐着,一个人慢慢品酒。
偶尔有人搭讪,也只是三两句罢了,报之一笑,便不了了之。
置身喧嚣之中,却一个人落寞,两耳不闻窗外事。她几乎很难将此刻的梁以儒,和当日金銮殿上义正词严的那人联系在一起。
东方青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这样一个儒雅文静的男子,为何会有勇气,站在金殿上,直面令百官谈之色变的东方越。
别说旁人,便是东方青,见着东方越也是战战兢兢。
可方才,她没看见梁以儒有丝毫的胆怯。不卑不亢的应答,比朝堂里,那些沽名钓誉之辈,好上百倍千倍。
笙歌响起,生涩的舞步,僵硬的舞姿,让所有人的视线都为之一怔。
御使大夫蹙眉,“这便是睿王府的那名舞姬?可这——这舞姬为何觉得怪怪的?何以要蒙面示人?”
赵朔正持杯饮茶,听得这话便抬头瞧了一眼。
疏影的舞姿他是见过的,不说别的,单说舞姿曼妙,疏影确实不遑多让,这大燕朝也许都可以排的上名次。然则——便是这一眼,却让他刚刚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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