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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叔-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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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落泪,一枝梨花春带雨,半朵芙蓉压海棠。
可谓我见犹怜。
赵禄切齿,“铁证如山,你还敢喊冤?是朕平素太惯着你了,以至于你做出这样见不得人的勾当。朕真是瞎了眼,看不出你是这样水性杨花之人!”
“皇上,嫔妾是冤枉的。”陈美人泪如雨下,“真的不是,嫔妾真的没有做任何对不起皇上之事。”
薄瑶太后眸色微转,缓步走到赵禄身后,“皇帝觉得该如何处置此事方算稳妥?”
“这般贱人,死有余辜。”赵禄转身直视薄瑶太后的双眸,面色铁青,“只是,母后宫里的人,竟秽乱后宫。儿臣不敢做主,还是交还母后自己处置为好。”
这话一出,薄瑶太后的面色微变,“皇帝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原是哀家管教不严,才会惹出这样的皇室丑闻。”长长吐出一口气,她瞧了梁以儒一眼,“只是,让梁大人污了眼睛,真是罪过。”
梁以儒行礼,“下官该死,看见了不该看的。”
赵禄蹙眉,“你是旁观者清,你来说,该如何处置?”
薄瑶太后一怔,下意识的绷直了身子,生怕梁以儒的嘴巴不紧,突然冒出一星半点的真相。
闻言,梁以儒道,“皇上,其实这事不难解决。不审不问,干净利落。只是陈美人乃是皇上的嫔妃,下官身份卑微,不敢置喙。置于这太监——既然宫中走水,死那么一个两个奴才,也是合情合理。”
赵禄点头,“没错。”而后将视线落在陈美人身上。
陈美人慌了神,哀戚哭诉,“皇上?皇上?皇上饶命,皇上——看在嫔妾伺候皇上尽心尽力的份上,求皇上饶了嫔妾一命。皇上——”
“打入冷宫,永远不许出来。”赵禄拂袖离开。
“皇上?”陈美人泣不成声,被人强行拖出宫门。
冷宫?
那是皇宫里,最冰冷的地方。如其名字,冷若冰窖,无情无温。嫔妃们去了冷宫,这辈子,就别想再出来了。这比死,更可怕,更可悲。
郭胜示意手底下的人将那太监拽下去,不审不问,干净利落。
梁以儒一笑,抬步就往外走。
“梁大人好大的本事。”薄瑶太后冷了音色,“这招可真够狠的。”
“太后娘娘在说什么?下官一点都听不懂。”梁以儒躬身行礼,“下官还有要事与皇上商议,告退。”
薄瑶太后咬牙切齿,却是哑巴吃黄莲,有苦不能言。
这一巴掌打得,可真够狠的。
“太后娘娘,奴婢分明是将梁——”方英急忙解释。
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脸上已经狠狠的挨了一记耳刮子。方英慌忙跪在地上,身子轻颤,不敢抬头。
“这就是你办的好事?一个大活人,就这样变成了哀家宫里的太监?”薄瑶太后浑身僵冷,“去给哀家查清楚,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为何,会变成这样?”
方英连滚带爬的滚出落月阁,一身狼狈。
吴恩上前,“太后娘娘无需动怒,不管怎样,那梁以儒都没有拆穿太后娘娘,可见还是有所顾忌。何况,咱们的目的还是达到了一半,陈美人被皇上请赐冷宫,以后再也不会缠着皇上,娘娘您觉得呢?”
薄瑶太后抿唇,眸色森冷无温,“可是你也别忘了,册子已经落在皇帝手里。如果摄政王此刻对付皇帝,这大燕的江山社稷——还能保得住吗?”
☆、第136章 玩聊斋的千年狐狸
纵薄瑶太后心有不甘,却也是无可奈何。这一巴掌打得太疼,最关键的是,还不能还手,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
“太后娘娘,皇上最怕的就是摄政王。不管他手里拿到的是什么,奴才觉得皇上是绝不敢公诸于众的。否则,也不会悄无声息的与梁大人合计,早该昭告天下,漏夜传召百官入宫了。”吴恩低语。
薄瑶太后点头,“说的也有道理,只不过——去那头打声招呼吧!哀家,累了。”
转身离开,脚步再不似方才轻盈。
多少次,她扪心自问,这么多年的坚持。值得吗?真的能看到曙光吗?这么多年的忍辱负重,还能等到那一天的到来吗?从她落刀的那一刻开始,她便再也没有回头路,只能双手染血,一路厮杀到底。
深吸一口气,她昂起头,扳直了身子。
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无法发生什么事,她都是万人尊敬的当朝太后。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等到天亮,谁知道会是什么局面呢?
坐等天亮的。何止薄瑶太后一人,还有摄政王府。
东方旭仰头望着冰凉的月,“这一棋,输了。”
云官上前,“公子,你说皇上会不会——”
“不会。”东方旭长长吐出一口气,“皇帝小儿,没那个胆子。”
“那公子担心什么?”云官不解。
“担心睿王府。”东方旭指尖轻挑鬓间散发。“皇帝不敢,朝臣不敢,可赵朔敢!还有赵朔的那些党羽,也敢!”
云官蹙眉,“有摄政王在,想必只是个册子,也不会掀起什么大波来。”
“册子?你可知道。一个人拿着册子那就是个册子,如果天下百姓人手一份,那就是罪证。再者,人都跑了,那些逃走的女子,可都是实打实的人证,到时候谁都逃不过。”毕竟这事,太过阴毒,百姓若是群起而攻之,这天下都会大乱。到时候别说一个摄政王府,只怕大燕朝。都会乱成一团。
何况,使团即将入京。
这不是自己撕开了口子,让人家乱而取之吗?
“这——”云官瞪大了眸子,“这该如何是好?”
“想必义父,已经有了准备。”东方旭垂下眼眸,今夜那么安静,要么是风雨之前的平静,要么——就继续平静下去。
被挖出了凶手,不论是谁,伏诛就是。
东方旭挑眉,“景明是来自江湖吧?”
云官点头,“当年景明跟着王爷,确实有说,是来自江湖门派。”
“哦。”东方旭点了头,转身往房间走去。
云官不解,公子为何突然问起这个?然则东方旭的心思,谁又知道呢?看似书生面孔,实则心狠手辣,却不教你轻易察觉,一丝一毫的杀气。
诸臣早早的去上朝,却被告知,皇帝龙体抱恙,今日免朝。而后便有京兆府衙门的消息传来,说是一大帮的刁民聚集衙门口,要擂鼓喊冤。一个个手持状子,状告当今摄政王,包庇凶手,为祸百姓。
“岂有此理,皇上如今在什么地方?”东方越拂袖便往外走。
传旨公公战战兢兢,“御、御书房。”
众臣皆惊,却见东方越直取御书房,众臣生怕出事,急急忙忙的跟在东方越身后。赵朔把玩着手中的玉片,若无其事的修着自己光滑的指甲。
御史大夫上前行礼,“王爷,您不去看看吗?”
赵朔抬头一笑,“有热闹自然是要看的,只是——你看本王这指甲,修的可好?”
“极好。”御使大夫笑了笑。
“指甲与人一样,时常不修,往往会生毛刺,拔的时候连皮带肉的,真是疼得够呛。可若经常打理,防范于未然,自然能免去这样的疼痛。也不至于悔之晚矣!王大人觉得呢?”赵朔起身,慢慢悠悠的收了手中的玉片。
御使大夫颔首,“王爷高论,下官望尘莫及。”
赵朔缓步往外走,阳光真好,虽然快入冬了,可照在人身上却暖到了心里,“闲事莫管,多管闲事的人总是死得快。本王还想多活几年,王大人也走慢些吧!走太快了,难免会看见不该看的。”
“是。”御使大夫跟在赵朔身后,悠然自得的往前走。宏状叉号。
众臣在御书房外跪待,东方越扫了一眼,底下的侍卫和太监,谁敢上前拦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东方越跨过门槛,直接推了御书房的房门进去。
如此大逆不道之行,除了摄政王,还有谁敢?
然就算大逆不道,又有几人敢吱声?
赵禄与梁以儒正在书房内商议,梁以儒提笔正在写什么,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了一下,笔尖浓墨瞬时落在白纸上,晕开一朵墨色梅花。
“皇上不司国政,不上朝,却在这里与梁以儒厮混,到底是何缘故?”东方越开口便是质问,语气冷冽,眸凝杀气,好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赵禄面露惶恐,“摄政王?朕、朕身体不适,才没有上朝。这、这是御书房,朕、朕与梁大人——”
梁以儒放了笔,躬身上前,毕恭毕敬的行礼,“下官御书房行走梁以儒,参见摄政王。”他刻意将御书房行走说的稍重,已然足够解释,为何他会与皇帝在御书房内。
他是职责所在,东方越无隙可寻。
便是这样一句话,缓解了房内的气氛。
东方越冷笑两声,“好一个御书房行走。”他抬眸冷眼看着赵禄手中的册子,眸色陡沉,“敢问皇上,今日不朝,真的是因为身体抱恙?不如,让老臣与皇上把把脉如何?老臣虽不及御医,但毕竟是习武之人,对着岐黄之术,还是有些——”
他步步上前,赵禄连连后退。
只听得“砰”的一声响,赵禄的脊背已经抵在了书案前,直接撞翻了案上的笔架,御笔瞬时散落下来,跌落在地。可见,赵禄对东方越的惊恐。
手一松,赵禄手中的册子,立时落在地上。梁以儒慌忙上前挡在赵禄跟前,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东方越捡起了那本册子。
“皇上还是好看这些杂七杂八的书籍,对皇上对朝政,都没什么好处。”东方越淡淡的笑着,随手便将册子丢尽了火盆。
“不要!”赵禄心惊,触及东方越的双眸时,又如同斗败的公鸡,瞬时泄了气。
火盆里的火,烧得格外旺,没一会,就把书册烧得精光。
赵朔缓步走进来,扫了众人一眼,而后缓步走到火盆旁,打趣道,“天干物燥,还是小心为上。昨夜听说都烧了落月阁了,今儿个要是再把御书房给烧了,摄政王是不是要自个出钱来修葺,总不好意思让六部收拾吧?”
他悠然的取了一旁的铁钳子,无趣的搅动了两下,没能烧尽的书页,这会子算是彻底烧成灰了。
见众人谁都不说话,赵朔略带疑惑的蹙眉,“怎么了?有什么不妥?”他放下铁钳子,“摄政王不会这般小气吧?开个玩笑,也开不得?”
东方越冷笑,“睿王爷这是掉钱眼里了?”
“国库空虚,不信你问皇上。这修葺宫廷,可是要废不少银子的。”赵朔坐了下来,“你若不信,本王与你算算看。来啊,拿个算盘过来,本王就在这里,给摄政王好好算一笔账。”
“免了。”东方越冷然,转而望着赵禄,“既然皇上无恙,是不是该上朝了?文武百官还在外头候着,皇上也该玩够了。”
赵禄将视线落在赵朔身上,“皇叔?”
“嗯?”赵朔愣了一下,“怎么了?”
“摄政王说、说——”赵禄声音打颤。
赵朔恍然大悟,“哦,上朝是吧?上吧上吧,哪有皇帝不上朝的,老百姓还有说的,什么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皇上赶紧去吧,微臣老了,一路从金銮殿过来,双腿有些疲乏,歇一歇再说。”
赵禄抿唇。
“皇上年纪轻轻的,也怕走路太累?那便让身边这个——这个什么人,一道扶着去。金銮殿嘛,多走几次,就熟悉了。”赵朔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条斯理的喝着。
“下官御书房行走,梁以儒。”梁以儒上前施礼。
“陪着皇上,去吧!”赵朔瞧了东方越一眼,“摄政王,可要歇一歇?”
东方越冷哼。
赵朔笑道,“到底是本王老了,比不得摄政王的老当益壮啊!”
闻言,东方越拂袖而去,也没说什么。
“多谢皇叔。”赵禄点了一下头,便领着梁以儒上朝去了。
若不是赵朔一句话,梁以儒的身份地位,是上不了金銮殿的。如今赵朔不去,正好免去了东方越的后顾之忧。勉强塞进去一个梁以儒,倒也不是什么威胁,所以东方越没有阻止。
只是他忘了,赵朔的那一句“多走几次,就熟悉了”。那就意味着,从此以后,梁以儒可以随君上殿。
这一去,便断了梁以儒的后路。
梁以儒心知肚明,却被赵朔弄得,无话可说,无力反驳,只能顺着他给的路往前走。
门外,百官走得一个不剩,包括御使大夫。
该上朝了。
赵朔摆弄着手中的杯盏,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极尽雍容清贵。唇边勾起一缕似笑非笑,有些话不说不明,有些人不受点教训,是不会知道收敛的。
觉着百官跟着皇帝业已走远,他才慢悠悠的起身,若无其事的往外走,却不是金銮殿的方向,而是御花园。
☆、第137章 皇叔打个盹
天气那么好,出来坐一坐,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也是应当。
赵朔寻个亭子坐定,惬意的捋了捋衣袖。
李焕蹙眉,“爷,朝上估计都吵成一团了。你不去看看吗?皇上本就惧怕摄政王,想必拿不定主意。”
“拿不定主意就对了,若此刻拿了主意,可就了不得咯。”赵朔长长吐出一口气,“每次都让爷给收拾残局,时间久了,爷也吃不消。”
“说的也是。”李焕颔首。
一回头,便看见有太监飞快的跑开。
“别看了,待会就该来人了。”赵朔道,又取出他的玉片,仔仔细细的修着。方才没有修完的指甲,“让人外头盯着点,别闹出大乱子。”
乱子闹大了,还得他去收拾,到时候还得落个构陷的罪名。
李焕点头,转身离开。
赵朔悠闲自得的欣赏美景,看着御花园那头的嫔妃们,兴高采烈的赏菊,不自觉的笑了笑。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现在是上朝时间,为何睿王爷会在此?”薄瑶太后的声音,冰冰凉凉的响起。
“就因为上朝时间。所以人少。若是下了朝,太后娘娘还能在这里见到本王吗?”赵朔慢悠悠的转身,“太后娘娘觉得呢?”
薄瑶太后一怔,却始终看不穿赵朔那双桃花眼,眼底的东西。眼前这个千年的狐狸,没人能猜透他的心思,也无人能明白,他下一步会做什么。从不按常理出牌。就好似他经常不在京中不在朝中,却能一手掌控朝中大势。
这样的人,即便对着你笑,也足以让你脊背发凉。
与生俱来的皇者气息,气定神闲之间,散着无可比拟的威慑,教人不敢轻易靠近!
“每次你回来。总会不一样。”薄瑶太后定了神,缓缓坐下。
赵朔勾唇,“若是一成不变,岂不是要任人宰割?”
“睿王安然在此,可知朝中大波轩然?”薄瑶太后问。
赵朔点头,“知道。”
“既然知道,为何置皇上于不顾,你明知道皇上他——”
不待她说完,赵朔已冷了眸,“皇上亲政已久,太后娘娘觉得。皇上还扛不起江山?还需要太后娘娘来为此谋划?”
“皇上年岁尚小。”薄瑶太后抿唇,“摄政王惯来咄咄逼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在本王这里,没有少不更事,唯有成王败寇。”赵朔靠在栏杆住,脸上淡了一切情绪波动,“太后娘娘应该明白,皇上早晚是要自己做主的。”
薄瑶太后深吸一口气,转了话题,“哀家今日来,其实是想知道,昨夜的事是否与你有关?”
“太后娘娘不许皇上独宠后宫,如今遂了心愿,有什么不好?陈美人被打入后宫,以后再也不会迷惑君心。梁大人安然无恙,为皇上留才,岂非一举两得的事?”赵朔挑眉,眸色幽邃难辨。
“哀家早就猜到,除了你,没人有这样的心思。纵然有这样的心思,也不会有这样的本事。”薄瑶太后轻叹一声。
“皇上敬重太后娘娘不易,但太后娘娘别忘了,皇上毕竟是皇上,这个天下不姓东方,姓赵。”赵朔若无其事的起身,双手负后而立,环顾四下秋意萧瑟的园子,“为一己之私,而忘了天下,敢问太后娘娘,可对得起先帝?”
薄瑶太后的羽睫陡然扬起,“先帝?”仿佛心虚,又仿佛触动了某些不该触动的往事,她的脸色瞬息万变,最后变得苍白,“哀家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先帝吗?”
“是吗?”赵朔冷笑两声。
音落,薄瑶太后苦笑,“这话,哀家自问过多回。可是身在宫闱,多少不由自主。若不随波逐流,岂能安然活到今天。”
赵朔拂袖离开。
“睿王。”她喊了一声,“哀家想知道,梁以儒如何能自由出入宫闱,直抵御书房?”
“这话,你该去问皇上。”赵朔眸色冰凉,没有留步。
薄瑶太后上前,“哀家还是那句话,当初的承诺,可还作数?”
他顿住脚步,微微侧过半个身子,“本王也还是那句话,这个江山,姓赵。”
赵朔越走越远,终于走出了薄瑶太后的视线。
“太后娘娘?”吴恩上前,“睿王爷已经走了,咱也回去吧!”
薄瑶太后神色黯然,“犹记得当初,他才那么大,会恭恭敬敬的尊哀家一声皇嫂。彼时,先帝也还在世——如今,再也回不去了。”
吴恩轻叹,“娘娘心里苦,无人能理解。”
“哀家不求理解,只想等到那一天,便够了。”她轻叹一声,抬步离去。
朝堂之上,纷争不断。
梁以儒站在赵禄的身边,亲耳听着,亲眼看着,这就是朝堂,就是天下大事的汇集地。令人失望的是,东方越一句话,比皇帝一句话受用得多。
有关于百姓围住京兆府,状告摄政王府之事,朝上议论纷纷。可议论终究也只是议论,无凭无据,从何查起?何况事关摄政王府,谁敢让皇帝下旨彻查?
御使大夫上前,“启奏皇上,这件事已经闹的满城皆知,若是任由事态发展,到时候恐怕危及大燕的江山稳固。臣请奏,是否三司会审,以正视听?”
东方越冷笑,“御史台、大理寺和刑部?证据呢?就因为那些刁民状告,所以御史大人就觉得,本王行不正坐不端?摄政王府,岂能随意让人查处!”
“这——”赵禄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扭头望着梁以儒。纵然梁以儒进了金銮殿,却也是没有资格开口的。
思及此处,梁以儒悄然看一眼朝堂,用右手手指,在左手的手心里慢慢的写字。赵禄也只敢用眼角的余光去看,一字一句的记在心中。
梁以儒的位置刚好被书案当着,所以他让自己的手垂着,便无人能看见他在掌心写字的动作。
赵禄道,“此事事关重大,岂能人云亦云。既然摄政王不同意三司会审,然百姓有冤难诉,朕愿效仿古代贤君,来一场金殿断案。是非曲直,让诸位爱卿自己看个明白。如何?”
谁都没想到,赵禄会突然有此一说。
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连东方越也没想到,赵禄会突然想出这个主意。
“这倒是挺好。”赵朔缓步进门,分明是最爱凑热闹的,偏偏又是一副装傻充愣的表情,“摄政王深的朝廷信重,自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想必也不会害怕金殿断案。皇上隆恩,三司难定之事,由皇上亲自主持,实乃摄政王的福分。”
赵朔躬身行礼,“皇上圣明。”
这显然是最好的结果。
百官齐刷刷跪地,高声齐呼,“吾皇圣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朔不解的望着面色铁青的东方越,“怎么,摄政王高兴地一下子回过神来了?王爷总是盯着皇上看,莫不是还有什么感恩之言,说不出口?来来来,若是说不出口,本王替你说。多谢皇上隆恩,皇上万岁。”
“赵朔!”东方越咬牙切齿。
“怎么了?”赵朔不明所以,“王爷不必谢我,都是一殿之臣,皆是皇上的臣子,理当守望相助。客气!客气!”
“你!”东方越扫一眼满殿跪在地上的百官,事到如今,他还能怎样?这可是金銮殿,不比御书房,百官在场,赵朔也在,东方越若是太过放肆,终归是落人把柄。
深吸一口气,东方越俯首谢恩,“谢皇上隆恩。”
赵禄如释重负,“诸位爱卿平身。”
百官谢恩起身。
“皇叔,此事交于何人安排方为妥当?”赵禄问。
赵朔坐在太师椅上,仿佛倦怠已极,轻轻揉着自己的腿,“交给生面孔就是,人太熟了难免会徇私。皇上以为呢?”
赵禄颔首,“此言有理。”想了想,他扭头望着身边的梁以儒,“梁以儒。”
闻言,梁以儒扑通跪地,“臣在。”
“你乃御书房行走,第一次随朕上朝,朕看你倒是挺合适的。横竖你手里也督办着案子,想必颇有经验,就交给你来安排。如今朕在这里,百官也在这里,你别让朕和百官失望,明白吗?”赵禄细细的叮嘱。
梁以儒行礼,“臣遵旨。”
语罢,梁以儒躬身退后,快速离开金銮殿。
赵朔揉着眉心,以手扶额,打起了盹。宏状休血。
梁以儒经过赵朔身前时,心里头微微异样。赵朔太不简单,所谓睿王,果然名不虚传。他的每一步都把人心看的何其透彻,甚至于猜透了梁以儒的处事方式。
金殿之内,皆党派之争者,所以把这个案子交给任何人,都会招致非议。唯独交给梁以儒这个局外人,才是最好的选择。
最不起眼的,往往最出其不意。
殿内,赵朔呼吸均匀,这样大的场面,竟也睡得着,却让对面的东方越,面色越渐黑沉。
☆、第138章 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百官议论纷纷,谁都不知道皇帝突然来了这么一招,到底是先帝附身,还是突然开了窍?寻常这小皇帝,只攻木艺,从不理朝政。朝堂大事。但凡不是太过,总是由摄政王东方越与睿王爷赵朔处置。
怎的这一次?皇帝倒生出七窍玲珑呢?
“咳!”赵朔一声轻咳,原本喧闹的金銮殿,瞬时鸦雀无声。
赵朔蹙眉,“本王近来偶感风寒,嗓子有些不太舒服,各位大人莫要见怪。”
“不敢!”百官行礼。
伸个懒腰,赵朔起身,缓步朝着门口走去,“怎么还没回来?”
赵禄快步从龙椅上走下来,“皇叔莫要着急。已经去了好一会,约莫过会就回来了。”
赵朔指了指东方越,“微臣不着急,只是担心摄政王着急了些。睡了一觉果然神清气爽,皇上若是无聊,也可小睡片刻。这事横竖都摆着呢,急不得也慢不得。”
“皇叔所言极是,急不得,也慢不得。”赵禄颔首。
“肃正朝纲,乃是皇上的职责所在。天命所归,岂是人力可以逆转。”赵朔似是而非的说着,“看。来了。”
外头,梁以儒领着一批人跪在了金殿外头。
赵朔双手负后,“皇上见过这样的场面吗?”
赵禄摇头。
“微臣倒是见过一次。”说这话的时候,赵禄愕然扭头看他,却见赵朔的脸上,浮现着一种极为怪异极为复杂的情绪。
似怀念,似回忆,又好似恨到了极处。冷到了心底。
语罢,赵朔快速走回自己的位置,赵禄也紧跟着回到龙椅上。
梁以儒跪在金殿内,“启禀皇上,臣已将所有的证人证供齐集在殿外,随时等候皇上传召。”
“宣。”赵禄忙道。
东方越嗤冷,“那些无法无天的刁民。岂能随意上殿?若轻易就能面见龙颜,置皇上威严于何地?置朝廷之威于何处?”
赵朔眉头微蹙,“选个能说得清楚的人,上殿面君,苦主就不必进来了。”
“是!”梁以儒行礼退下。
不多时,便带着一名男子上了金銮殿。
这男子青衣布衫,约莫三十出头,面色有些发白,许是也不曾见过这样的阵仗。跪在那里只知道给皇帝磕头,却也明白,没有皇帝的恩准。身为平民百姓,是不许抬头面见龙颜的。
“你叫什么名字?”赵禄问。
男子道,“小民城郊王家庄的理正,刘三名,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赵禄颔首,“刘三名,朕且来问你,你纠集那么多的村民,包围京兆府,几欲鸣鼓喊冤,到底所为何事?”
刘三名伏跪在地,“草民率众鸣冤,并非闹事,实在是有天大的冤屈没有地方申诉,不得已才会领着村子里的村民,包围京兆府。”
“今日朕在这里坐堂审案,你且说来听听。”赵禄不敢太过大声,眼角余光,时不时的瞥向一旁黑着脸的东方越。
梁以儒躬身,将一份白布血书捧在双手之上,“启禀皇上,这是京城内外,十里八乡村民的联名上书。上头记着,有关于摄政王府私纵府内恶奴,掳劫少女,逞私欲,拿活人试药的事实。”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若说有些颤抖,那也是因为义愤填膺的缘故。
那么多条人命,那么多的家庭,能不能报仇雪恨,都在他的手上端着。
“试药?”百官愕然,面面相觑。
东方越狠了眸,“胡言乱语!我摄政王府若真的要拿人试药,什么人不能找,何以偏偏去找那些少女?”
“摄政王着什么急,这不是还没说完吗?王爷这一着急,可就有了不打自招的嫌疑。”赵朔揉着眉心,“放心吧,待会有的是时间,留给摄政王辩驳。”
梁以儒继续道,“试药地点乃是北峰山山涧,所谓瘴气林乃是百花宫的软烟罗,旁人不得门窍,自然进不去。有一侠士冒死闯入,拼得一身剐,将少女悉数救出,并取了试药典籍,包括还处于试药期的苗疆蛊毒。如今,人证物证皆在,皇上可传召人证一一验证。”
这一言语,瞬时掀起了轩然大波。
追查了那么久的少女被劫杀一案的凶手,竟然出自摄政王府。那些百姓命如蝼蚁,若是死了也就死了。
然这桩案子,却还涉及六任被杀的官员。暗杀朝廷官员,阻挠朝廷办案,这可是杀头死罪。还连杀六任,这罪可就大了去,怕是千刀万剐都不够。
“哼,你们说是我摄政王府做的,证据呢?空口白牙的构陷之罪,谁来担当?”东方越冷然轻笑。
赵禄坐立不安,“先、先把状子呈上来,让朕看看。”
梁以儒俯首,快速将状子呈递赵禄。
“回、回皇上的话,草民有、有证据。”谁都忘了,殿上还跪着一个刘三名。
这一开腔,赵禄愣住,“什么证据?快呈上来。”
东方越直起身子,眯起危险的眸子。
只见刘三名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一个令牌,还有被布轻轻包裹着的陶罐碎片,“这是那位侠士从北峰山地牢里取出的北峰山密道图纸,以及炼药师身上的令牌,以及——密室里醋坛子的碎片。上头,皆有属于摄政王府的图腾印记。”
东方越快速起身,谁知赵朔快了一步,将图纸握在手中,气定神闲的笑道,“北峰山是个好地方,可惜啊——藏污纳垢,成了人间炼狱。瞧瞧这图纸上的九曲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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