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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叔-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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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蕴正欲出府,却听得这美妙的琴声,不由自主循声而至。
  秋菊丛中,美貌无比的女子,神情黯然。指尖在琴弦上快速滑动。琴声悠扬,将一缕情愁染上眉梢,晕开在美眸之中。若水的眸子,浅浅的淌下一滴泪来。
  他定定的站在那里。听着她歌声婉转,入耳缠绵悱恻,教人徒生心伤。
  就好像她此刻的容,染着世间的尘埃,黯然神伤。
  一曲罢,泪湿裳,谁懂?
  “好!”谢蕴拍手叫好,“果然是一绝。”
  听得谢蕴的声音,疏影慌忙敛容回神,拭去脸上的泪恭敬行礼,“参见侯爷。”
  谢蕴瞧了一眼,跟前的疏影,而后又走到琴边,“想不到你的琴弹得这么好,我从未听过这么好的琴声,这么好的歌喉。”
  “侯爷恕罪。疏影只是一时技痒,见房内摆着琴,便随意拨弄了一曲,还望侯爷不要见笑。”疏影垂眸,始终没有抬头。
  “把头抬起来,在我这里。不必低人一等。”谢蕴朗笑两声。
  疏影抿唇,这才微微抬了头。
  美人噙泪,真可谓是一枝梨花春带雨,出水芙蓉压海棠。
  阳光里的女子,随处透着令人痴迷的温婉之气,眼波流转,风韵万种。她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就像一副极好的芙蓉花开图。绽放着。骨子里的妩媚,却又极力遮掩,反倒教人欲罢不能。
  谢蕴看的失了神。
  “侯爷?”浮月轻唤一声,谢蕴这才猛然回过神。
  他笑得尴尬,“对了,你的伤好些没有?这些日子,我忙着督造侯府之事,也无暇得空,未曾过来看你。”
  疏影温顺的点了头,“好多了,已经结痂,虽然还有些疼——”她抿唇,美眸微抬,“疏影已经无碍,过两日——是否可以送我回睿王府?”
  谢蕴一怔,“怎么,府中有人对你不敬?”
  浮月扑通跪下,“奴婢不敢!”
  “不是不是。”疏影慌忙解释,惶然之态,晕开脸颊绯红,越发迷人。她的眸,微微躲闪,愈发顾盼生辉,“是我出来得太久了,不好意思再打扰。回去是迟早的事,还不如早些走,也免得——”
  她迟疑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姐姐来过?”谢蕴蹙眉。
  疏影摇头,“不曾来过。”
  “既然不曾来过,你就别做他想,好好休息吧!我得空再来看你。”谢蕴起身便走。
  定定的望着谢蕴离开的方向,疏影轻叹一声,“浮月,你说我——是不是多嘴了?”
  浮月摇头,“姑娘没有别的意思,想必侯爷也不会另作他想。”
  “我是一定要走的。”疏影叹息,愁眉难舒。
  入夜的时候,疏影坐在门前的回廊里,风吹着头顶上的灯笼,摇摇晃晃,散着微弱昏黄的光。浮月为其披上外衣,“姑娘怎么坐在这里?外头风凉,你的身子还没好,进去吧!”
  疏影似乎考虑了很久,扭头望着浮月,“侯爷不打算送我回去,但将军应该会答应吧?浮月,你带我去找将军。”
  浮月一怔,“这个时候去找将军?”
  “天黑了,看见的人少。若是将军不答应,我也不至于太丢脸。”疏影苦笑。
  浮月不解。
  疏影起身,“白日里,将军都不在,如今都这个时候了,应该会在府中吧?”
  浮月点了头,“将军在书房。”
  前头有浮月带路,疏影便小心翼翼的跟在浮月身后,朝着谢环的书房走去。谁知刚刚走出自己的院子,便听得耳畔有冷风快速掠过,屋瓦上响起了少许碎音。
  “屋顶上有人?”疏影愕然环顾四周,浮月拎着灯笼,也紧跟着查看四周。
  不远处有明晃晃的火把灯笼靠近,有人在高声喊着,“来人呐,有刺客!”
  浮月一慌,“姑娘赶紧回去,有刺客。”
  疏影连连点头,二人转身回院子,却惊觉有道黑影快速钻进了疏影的房间。
  “什么人?”浮月惊呼,心下一揪,二人对视一眼,却是谁都不敢上前。既然是刺客,想必身负武功,若是二人贸贸然上前,万一对方下了杀手,谁都别想活。
  青云快速冲进院子,朝着身后的家将冷道,“刺客方才进来了,包围院子,搜!”
  “是!”家将异口同声。
  原本幽暗的院子,一瞬间被火光照亮得恍如白昼。浮月陪着疏影站在回廊里,面色惶恐,却是谁都不敢吭声。
  如果在疏影的房间找到刺客,疏影不知道自己能怎么解释。
  将军府那么多的院子,这个刺客哪儿都不去,偏偏进了自己的院子,自己的房间。说出去,怕是鬼都不会信。
  “青云姑娘,没找到。”家将们一一汇报,都没能找到那刺客。
  谢环疾步走进来,“刺客呢?”
  青云面露窘色,“将军,人跑了。”
  闻言,谢环冷睨疏影一眼,缓步走进了房间,坐在桌案旁。屋子里的搜索还在继续,但确实没找到人。
  “如此看来,只有两种可能。”青云上前,“这个刺客如此熟悉府中路径,能快速的避开咱们的明哨暗哨,要么这刺客本就是府中之人,要么府中有他的接应之人。”
  谢环点了头,看着默不作声进门的疏影。
  “参见将军。”疏影行礼,弱弱的开口。
  “打扰疏影姑娘了。”谢环蹙眉看她。
  “不敢。”疏影笑得勉强,视线快速的环顾四周,这才道,“将军找到刺客了吗?”
  青玉从外头走进门,极为鄙夷的冷哼,“有疏影姑娘在,怕是刺客也要迷得神魂颠倒,这会子不知道在哪儿醉着呢!”语罢,青玉朝着谢环行礼,“将军,搜遍了全府上下,没有找到刺客。”
  谢环摆了手,青玉便退到一旁,“不过,有人看见刺客朝这儿来了。可这一眨眼,刺客就消失了,也不知道疏影姑娘有没有看到什么。”
  浮月上前,“将军,奴婢可以作证,疏影姑娘与此事毫无干系。奴婢长日陪着疏影姑娘,刺客之事,奴婢与疏影姑娘也是刚刚得知。此前,委实不得知。”
  闻言,谢环将信将疑的瞧了疏影一样,而后起身往外走。
  “将军!”青玉道,“难道就不该问一问疏影姑娘吗?”
  “疏影姑娘是睿王府的人,我信得过睿王,自然也信得过她。”谢环扭头,目光微冷的打量了疏影一眼,“好好休息,青云、青玉,把人都撤了。”
  “是!”青云颔首,随谢环而去。
  青玉狠狠的瞪了疏影一眼,冷哼一声快步离开。低乒他号。
  及至院门外,青玉的面色依旧极为难看。青云慢下脚步,“怎么了?找不到刺客,但也不能冤枉旁人。她再不好,纵然她就是那个刺客,或是与刺客有关,但也是睿王府的人。睿王与咱将军是什么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
  “就是知道,才会生气。”青玉冷然,“明知道睿王爷将她留在府中是不怀好意,可将军却碍于情分,迟迟不肯送她回睿王府。我听说今日小侯爷来看她了,还有说有笑。长此下去,绝非好事。”
  “不过是个歌舞姬罢了,你何必上心?”青云轻叹,“将军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
  “咱们蒙受将军恩德,岂能不为将军着想?”青玉冷了眸,“这女子,早晚是个祸害,若不早早除去,即便出了将军府,她也未必会安分守己。你看她那狐媚样儿?十足一个再世妲己!”
  青云笑了,“所幸咱将军和小侯爷,既非纣王,也不是伯邑考,岂能任她祸害。不过是个弱女子,你何必大惊小怪。”
  “哼——”青玉握紧了手中的冷剑,“我这叫,防范于未然。”
  “你想怎样?”青云一怔。
  青玉咬唇,笑得狠戾。
  青云慌了,一把拽住她的胳膊,“你可别乱来,若她死了,将军不好向睿王府交代,睿王那儿势必会有责怪。到时候——”
  “总好过让将军与侯爷心生嫌隙!”青玉甩开青云的手,“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的事情,我自己负责!”
  音落,青玉快步离去。
  青云面色微变,眸色焦灼。
  杀了疏影?一切真的就能结束吗?
  只怕不尽然吧!
  要开始的,始终都会开始,无论怎样都不会戛然而止!
  青云快步追上青玉,不管怎样都不能让青玉动手,否则将军府与睿王府就会心生芥蒂,而且——谢环与谢蕴——

  ☆、第96章 还是爷最好

  青云虽然盯着青玉,她深知青玉的性子太过偏执。但青云也不敢轻易告诉谢环,依谢环雷厉风行的行事方式,若是知道青玉擅作主张,势必会重罚青玉。
  可是盯得住一时。盯不住一世,青玉毕竟是独立的个体,青云也不可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跟着她。
  “怎么心不在焉?”谢环蹙眉。
  青云这才惊觉茶水溢出,当下跪地行礼,“卑职该死。”
  “你甚少会这样走神,发生了何事?”谢环轻叹一声,端起杯盏,“说吧,若有什么难处,我自会为你做主。”
  “没、没什么事。”青云不敢去看谢环的眼睛。
  “当着我的面,还打算瞒我吗?”谢环起身。“青云,你跟着我多久了?”
  “卑职从小就跟着将军,这条命也是将军所救。当年谢家罹难,只剩下卑职与青玉二人。卑职身是谢家的人。死是谢家的魂。”青云俯首。
  谢环点了头,“既然如此,那你我之间还有什么话不可说的?你我名为主仆,实则是战场上的兄弟,生死兄弟。除了蕴儿,就数你与青玉,与我最为亲厚。我最信任的,就是你们两个。”
  “将军?”青云犹豫了一下,“有件事,卑职不知道该不该说。”
  “在我这里,没有什么该不该,只有你愿不愿意。”谢环抿一口茶,叹了一声。
  青云抿唇,“其实卑职想说的是,疏影姑娘怕是有危险。”
  谢环握着杯盏的手顿在半空,“你说什么?”
  “有人准备对疏影姑娘下手。”青云垂头。
  “是青玉?”谢环一猜就中。
  青云没敢吭声。
  谢环手中的杯盏砰然掼碎在地。“胡闹!我谢家,其实枉杀人命的地方?”音落,她已快步出门,“青玉在哪?”
  “不知道。”青云摇头。
  “混账东西!”谢环疾步朝着疏影的院子走去,若是疏影出了事,就不单单只是一条人命的关系。牵扯不清的是谢家和睿王府。谢环与睿王赵朔的关系。
  谢蕴乍见谢环走得急,当下一怔,“姐姐这是何往?为何这般焦灼,可是出了什么事?”
  谢环道,“你别管。”抬步就迈进了疏影的院子。
  心下咯噔一声,谢蕴想着,莫不是疏影出了事?当下跟着进了门。
  刚进门,就听得房内传来浮月的尖叫声。“姑娘?姑娘你怎么了?”喊到最后,已然成了哭腔。
  谢环心道,坏了!
  三步并作两步进门,却见疏影已经倒伏在地,唇色发黑,黑血不断匍出唇。她知道,青玉动手了。这次——坏了!
  “疏影!”谢蕴心惊,二话不说抱起疏影走向床榻。
  谢环上前,伸手点了疏影身上几处要穴,护住她的心脉,扭头便朝浮月冷喝,“马上去找大夫,快!”语罢,睨了青云一眼,“封锁消息,这件事不许传出去。若谁敢在外头乱嚼舌头,别怪我剑下无情。”青云会意,快速跑出房间。
  既然是青玉下的手,那么解药自然也在青玉身上。
  找到青玉,疏影就还有一线生机。
  “为何会这样?”谢蕴黑着脸,“姐姐,为何会这样?”
  谢环蹙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是我下的手?”
  谢蕴不语。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谢环厉声训斥,“谢家,做不得这样见不得人的勾当。谢家之人皆堂堂正正,就算要杀人,我也会杀得光明正大。”
  她冷哼一声,坐在一旁。
  这件事,若真的是青玉做的,那么对谢环而言,确实是理亏的。青玉,毕竟是自己的心腹,犯了错,她这个主子绝对难逃干系。低乒扔扛。
  谢环第一时间封锁消息,可谢家那么大,纸包不住火。
  夏雨正在院子里晃秋千,啃着大鸡腿,突然听得外头有人找,心下狐疑。想了想,莫非是梁以儒来了?紧忙着跑向门口。
  门外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刚才找我的人呢?”
  守卫将一封书信递上,夏雨挠了挠头,书呆子这是怎么了?不知道她不识字吗?还给她写信?
  犹豫着接过书信,夏雨打开来,里头写的那些字,她一个都不认识。她装模作样的看了看,横竖都是差不多,反正都是漆黑一片。她数了一下,一共八个字,但是笔画太多,她看着都犯晕。
  “守卫大哥,你认识字吗?”夏雨问。
  守卫点了点头,“略识一二。”
  “那你帮我看看,上头写什么?”夏雨慌忙道。
  守卫瞧了一眼,慢慢念道,“疏影有难,速去谢家。”
  “疏影——疏影有难?”夏雨愕然瞪大眼眸,“坏了!”她撒腿就往外跑,谢大将军府的方位她早就打听清楚,只不过——没跑两步,她忽然顿住。
  脑子里还算清醒,想起了赵朔的那些话。
  她倒不怕死,只是她不想,再让赵朔最后一个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
  解了府门口的一匹马,夏雨策马直奔皇宫。
  阿奴在后头急追,脚程飞快。
  可皇宫岂是人人都能进去,夏雨被拦在了外头,“我找人,帮我找睿王爷,我有急事。”
  一听是找赵朔的,宫门外的侍卫将夏雨上下打量了一番,继而便有人快速离开。既然是找睿王爷的,自然不能耽搁。否则睿王动了气,就会跟摄政王府的那位,不相上下。
  不多时,赵朔的马车便出现在了宫门口。
  夏雨喘着气,“王爷?”
  李焕教人牵过夏雨的马,夏雨紧忙爬上马车,“王爷,我有急事。”
  赵朔坐在车内,睨一眼隔着他甚远坐着的夏雨,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马车徐徐而去,夏雨蹙眉,“爷,我真的有急事,疏影出事了,你帮我——”她顿了顿,赵老九就是聋了吗?
  她撇撇嘴,往他的身边挪了少许,“爷?我说的,你听到没?”
  赵朔还是没吭声,仿佛没看见她这个人,没听到她说的话。
  见状,夏雨只能再往他的身边挪了挪,“爷,疏影出事了。”
  他还是当做没听见。
  “赵老九!”她一声喊,直接坐在了他身边。
  他这才扭头看了她一眼,如梦初醒般道一句,“哦,方才隔得远,没听清。现在好了,你说吧!”
  夏雨咬唇,心中腹诽:果然是修炼千年的狐狸精。
  “疏影出事了。”夏雨抬头看他,“你带我去谢家好不好?”
  赵朔深吸一口气,“真的想去?”
  她点头如捣蒜,“一定要去。”
  “谁告诉你,疏影出事了?谢家来人了?”他问。
  夏雨从怀中取出那封书信,“就这个,有人送到了府门口。”
  赵朔摊开书信,而后轻轻嗅了嗅,“上好的梅花墨,果然是香气宜人。”
  她不懂,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有心思想这个。可转念一想,似乎也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爷,梅花墨是什么东西?”
  “寻常百姓家,用不起,也用不得。懂?”他那双桃花眼,眼角微抬,眸光微沉。
  夏雨点了头,“懂。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赵朔不说话,她深吸一口气,又往他身上靠了靠,他这才懒洋洋的用胳膊揽了她入怀,语调平缓而微凉,“去自然是要去的,只不过到了那儿,不许轻举妄动,不许随便拿血救人。我丑话都说在前头,凡事都听我的,否则——你知道后果。别说到时候救不了疏影,就连虎子,我都能剁下他一条胳膊,与你加餐。”
  夏雨连连点头,“我都答应你。”
  消息不胫而走,等赵朔到了谢家门前,谢环才觉得心慌。
  “王爷?”谢环恭敬的行礼。
  “你知道的,我为何而来。”赵朔也不多说,越过谢环,抬步就往府内走,“人在哪?是死——还是活?”
  谢环深吸一口气,前方带路,“暂时还活着。”
  夏雨脚步匆匆的跟着赵朔,眸色尽显焦灼,浑然不觉谢环投来的诧异目光。一个睿王内侍,为何如此关心疏影?疏影不过是睿王府的歌舞姬,若说睿王上了心,那是贪图疏影的美色。只不过——
  谢环看来看去,睿王,夏雨,疏影,这三人的关系,似乎甚不简单。
  两男一女?
  有点乱。
  踏进疏影房门的那一瞬,夏雨羽睫陡然扬起,床榻上的疏影躺在那里一动不动。面色发黑,唇色已经发紫,可见中毒已深。
  “怎么回事?”赵朔坐在床沿,桃花眸微微眯成下场的弧度,冷冽的视线无温的扫过房内所有人,“是什么毒?可有救?”
  谢蕴上前,“王爷,毒性太烈,大夫正在想办法,不知道能不能救。”
  赵朔眸色陡沉,看见夏雨袖中的手,已然握成了拳头。这丫头是嫌命长,还是觉得身上血多?真把自己当血牛了?
  谢环眸色微恙,“王爷,我去看看大夫的药煎好了没有。”
  赵朔点了头,谢环快步离开。
  然她并没有去厨房,而是直接绕过回廊,进了一间僻静的屋子。青玉就跪在那里,一声不吭。青云蹲在那里规劝,“青玉,把解药交出来吧,已然到了这个地步,将功赎罪还来得及。”
  青玉垂着头,倔强得不肯服软。
  谢环坐了下来,一身的威严之气,让室内的温度骤然低至冰点,“你还没想清楚吗?”
  “卑职——”青玉咬唇。
  “睿王爷已经到了,或者,你可以亲自跟他说?”谢环冷然。
  青玉一怔,愕然抬头,眸中满布惊惧之色。

  ☆、第97章 就赌她的命

  青云扑通跪下,“将军,青玉虽然有错,但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将军。望将军网开一面,切莫把青玉交到睿王爷手中。”
  谁人不知。看似温润的睿王,眼里却容得不半点沙子。
  谢环轻叹一声,面色森冷,“青玉,你跟随我多年,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我也不想这么对你。但你若不把解药交出来,这件事就绝不会轻易罢休。我谢家门楣,岂能受此不白?我爹是什么人,你们应该清楚,我是什么人。你们更清楚。谢家,不是草菅人命之地。”
  青云忙道,“青玉,解药呢?把解药交出来。疏影不过一介女流。将来若要对付她,还怕没机会吗?你怎么那么傻?竟然在府内动手,不是陷将军于不仁不义之地吗?”低阵岛巴。
  青玉蹙眉,似乎有些顿悟。
  青云继续道,“将军刚刚册封为郡主,侯府落成之日就可举办册封之宴,到时候皇上便会昭告天下。你这么做,让天下人怎么看待将军?怎么看待小侯爷?又让将军以后,怎么面对十数万的谢家军?青玉,你糊涂了?”
  面色骤变,青玉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青玉该死,只想为将军未雨绸缪,其他的委实没想那么多。谁知竟是作茧自缚,反倒陷将军于不仁不义之地。青玉,该死!”
  谢环给青云递了一个眼神。青云接过瓷瓶就赶紧朝外头走去。
  救人要紧!
  “你说,我该如何处置你?”谢环坐定。
  青玉抬头,眸色坚毅,微微绷直了身子,“青玉自知该死,绝不教将军左右为难。”音落快速拔剑。几欲当场自刎。
  谢环眼疾手快,一掌击中青玉的手肘。只听得“咣当”一声,尚未完全出鞘的冷剑,瞬时被推回剑鞘。谢环反手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青玉身子一晃,已扑倒在地。
  “没用的东西,我说过让你死吗?”谢环冷然,“就算你要死。也该死在沙场上。谢家军的将士,只可为国捐躯,从无畏罪自尽。”
  青玉噙泪磕头,“卑职该死!”
  “去领五十军棍,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踏出自己的房间半步。”谢环转身离开。
  青玉重重磕头,“多谢将军不杀之恩。”
  房内,病榻上的疏影,气息越发微弱。夏雨急得团团转,已然到了这一刻就不该再犹豫。箭步冲到赵朔跟前,夏雨紧紧盯着依旧气定神闲的赵朔。
  她指了指自己,而后指了指疏影。
  赵朔睨了她一眼,呷一口清茶,不以为然。
  “她会死的。”她压低声音。
  赵朔睨了李焕一眼,李焕会意的走到床沿,躬身行礼,“小侯爷,能否借一步说话?”
  谢蕴犹豫了一下,心知约莫是赵朔的意思,便点头跟李焕走出去。
  “你们都下去。”赵朔开口。
  偌大的房间,只剩下赵朔与夏雨,还有躺在床上,命悬一线的疏影。
  夏雨快步走到床沿,抽出袖中的匕首,毫不犹豫的往手心划去。
  “不忙。”赵朔缓步走到她面前,按住了她握刀的手,“不如你我打个赌如何?”
  “都什么时候了,还打赌?”夏雨急着救人,赵朔却悠闲自得。她不明白,赵朔到底是什么意思?没看见她心急如焚,急着救人吗?再耽搁下去,只怕疏影性命难保。
  “敢不敢?”赵朔一双迷人的桃花眼,对着她微微弯起,眸中流光倾泻,教人怎能拒绝?便是这一眼,就足以令人神魂颠倒。夏雨,自然也不例外。
  她咽了咽口水,看了看奄奄一息的疏影。若赵朔不肯,她这一刀是绝对划不到身上的。他的武功,岂是自己能抗衡的。
  “赌什么?”她问。
  “就赌疏影的命。”赵朔轻飘飘的睨了她一眼,勾唇似笑非笑。
  夏雨不解,“疏影都快死了,还赌她的命作甚?你不如赌我的命,如此更为实在!”
  “你的命早已是我的,还拿什么赌?我与你赌——就赌她,死不了。”说这话的时候,赵朔眸色陡沉,幽邃的瞳仁里染尽墨色。却在回眸看夏雨的那一瞬,又似下了一场霏霏的桃花雨,格外的好看。
  昏黄的烛光里,他握住了她的手,笑得魅惑众生,“敢不敢?”
  “那我宁愿,输给你。”夏雨呢喃。
  “输了,以后都要遵照爷的游戏规则。”他取下了她手中的匕首,“她若死了,爷把自己赔给你。”
  夏雨愕然。
  外头,谢蕴与青云快速走进门,“有解药了。”
  赵朔不留痕迹的将匕首收入袖中,夏雨快速起身站到一旁。
  “给我!”谢蕴接过青云手中的瓷瓶,倒出一枚黑色的药丸,塞进疏影的口中,而后又灌了少许清水进去。
  疏影的喉间滚动,药丸已经咽下。
  “哪来的解药?”赵朔冷睨青云,“寻常大夫,怕是解不了这毒吧?”
  青云眸色微转,随即行礼,“王爷所言极是,原是无解。所幸疏影姑娘福大命大,亏得这大夫曾经见过这毒,初见时未曾想起,过后才记得。耽搁了这么久,委实不应该。”
  “人没事就好。”赵朔拂袖坐定,宛若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
  夏雨悻悻的站在他身旁,谁让她是睿王内侍呢!
  青云的脊背,已然渗出薄汗。
  睿王是什么人?他可是出了名的狐狸,朝中朝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她不确定自己是否已经瞒过赵朔,但青云能确定的是,疏影绝对不会死。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疏影一口黑血匍出唇,终于无力的睁开双眸,“我——我这是怎么了?”
  “疏影?”夏雨惊喜,刚要过去,却被赵朔一把扣住手腕。
  她一怔,随即收回已经卖出去的腿,重新站在他身边。
  赵朔这才徐徐起身,缓步朝着床边走去。夏雨小步跟在他身后,也凑到了床前。她自赵朔身后稍稍探出脑袋,偷偷看了一眼床榻上的疏影。
  人醒了,应该就会没事。
  疏影抬头时,也看见了站在赵朔身后的夏雨,只无力的扯了一下唇角。
  赵朔坐在床沿,看似温柔的为她掖了被角,口吻平静得教人分不清是关慰还是训斥,“让你在将军府养伤,怎的这般不爱惜自己?如此不小心,真叫人悬心。现下伤势未愈,又添新毒,这副身子骨还不知道要养到什么时候。”
  “王爷?”疏影美眸噙泪,“奴婢该死,这般不中用,累及王爷担心,实在罪无可恕。”
  谢蕴垂眸,躬身行礼,“王爷恕罪,是将军府管治不利,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还请王爷放心,谢蕴在此保证,此事绝不会再有。疏影姑娘可安心在此休养,等到伤势痊愈再回去。”
  赵朔面露为难之色,“本王最近忙于使团之事,无暇顾及府中之人,怕有些人会心生歹念对你不利,所以才让你留在这里。没成想,反倒让你险些殒命。”他轻叹一声,“疏影,你受苦了。”
  夏雨觉得自己的脑子肯定被狗啃了,一时间没转过弯来,赵老九这是唱的哪出?怎么感觉像纣王与妲己,情意绵绵得那么令人恶心呢?
  谢环走了进来,“王爷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疏影姑娘,直到她康复为止。”
  “她的伤是怎么来的,你们比我清楚。”赵朔眸色肃冷,“这是第二次,我不希望有第三次。”
  谢环点了头,“放心吧!”
  赵朔拍了拍疏影的手背,徐徐起身,“我先走了,若有什么需要,只管让人来告诉一声。吃穿用度,睿王府都会可以给你最好的。”
  疏影落泪,微微撑起身子,“谢王爷。”
  便是这一撑,赵朔的桃花眸骤然眯起,仿佛看见了某些不该看的东西。眸光流转,复杂多变的情绪在一瞬间交替而过。
  那是——
  深吸一口气,赵朔到底是见惯了场面的,随即敛去脸上所有神色,恢复了最初的淡然,不动声色的往外走。
  在谢家姐弟看来,赵朔这个好男风的风流王爷,难得对一个女子动情。这个情,想必是真情。
  否则,一个喜欢男人的男人,如今怎么开始喜欢女人了?
  也难怪赵朔动心,疏影生得何其貌美,浑身上下散着令人欲罢不能的妩媚之色,委实可以叫人泥足深陷,难以自拔。
  夏雨临出门的时候,回眸看了疏影一眼,疏影报之一笑,也没说话。
  彼此都是身不由己,能一笑了之,自然是最好的。
  谢环与谢蕴亲自送赵朔出门,夏雨默不作声的跟在赵朔身后。只是她上车时,谢环多看了她两眼,毕竟一个内侍能跟王爷同车共辇,关系肯定非比寻常。
  “放心了?”赵朔沉着脸。
  夏雨深吸一口气,“所幸解药来得及时。”她犹豫了一下,“你为何那么笃定,疏影一定会没事?如果解药——”
  “解药一定会有。”赵朔将袖中的匕首置于小四方桌上,“疏影一定不会死。”
  “为什么?”夏雨追问。
  他半垂着眉睫,冷飕飕的斜睨她一眼,“不为什么。”
  夏雨抿唇不语。
  桃花眸逐渐眯成狭长的缝隙,峻冷的容色,溢开冰凉的狠戾,“疏影到底是哪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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